第33章

江北辭給岑司思講解了一些臺球的基本規則,大致了解後,他道:“試試吧。”

岑司思拿起球杆,模仿江北辭的動作,球桌對她來說有點高了,怎麽擺都不太順手。

正當她糾結時,江北辭伸手過來,站到了她身後。

岑司思感覺他的身體籠罩到自己身上,他的手輕輕握着球杆,“身體放松些,手指、手臂、肘關節、肩關節都放松,太僵硬會影響發力和擊球的準确性。”

江北辭的手一一觸碰他說的地方,引導着岑司思放松下來。

他身上的雪松香味籠罩在岑司思周圍,每當他觸碰一個地方,岑司思感覺自己的身體便相應緊繃一分。

“張開手掌按住臺面,拇指緊貼食指形成一個穩固的V型通道。”江北辭在她耳邊說話。

岑司思看着自己的手,手掌貼合桌面的同時,手心形成一個密閉的空心,正如她和江北辭的身體,緊密貼合,卻在兩人之前形成一個密閉的空間。

“別動,整個擊打過程食指拇指根部都不能離開臺面,任何時候都不要松散,”江北辭伸手按住岑司思的手掌,另外一只手繞到她身後,握住她手上的球杆,“司思,放松一點,你的身體太僵硬了,瞄不準球的。”

岑司思的心跳加速,耳根已經紅透。

“砰~”

球射了出去,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秩序打亂,臺球四散開去,在球桌上滾動起來。

江北辭低頭,“感覺如何?”

岑司思紅着臉從江北辭臂彎下退了出去,“還好。”

江北辭保持着俯身的姿勢,似乎是在眷戀什麽。

他緩慢起身,将球杆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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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樓上,飯已經做好了。

午餐做的非常豐盛,秦漣漪做了兩個拿手菜,照燒雞翅和炸藕盒,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岑司思以前就經常在江家吃飯,那時候秦漣漪帶着她和江北辭,經常給他們做各種好吃的。

“怎麽樣?”秦漣漪給她夾菜,“是不是特別想念姨媽的手藝。”

岑司思笑着點頭。

秦漣漪去盛湯的時候,江北辭盯着岑司思的碗,仿佛是肌肉記憶,她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筷子還是伸進她碗裏,奪走一個雞翅。

江北辭臉上露出得逞的表情,“給我嘗一個。”

岑司思指着盤子,怒道:“這裏不是有嗎?幹嘛從我碗裏夾?”

“你的更好吃。”江北辭說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你又欺負司思了?”秦漣漪将湯放下,兇江北辭。

江北辭否認,“沒有啊,你問司思,我哪裏欺負她了?”

岑司思搖頭,心想江北辭還是這個混蛋樣,小時候經常用這招,那時候她慫,大人問的時候都不敢承認他欺負自己,現在是不想和他計較。

吃完飯,上課的老師就來了,是個外國人,叫Joe,平時教江北辭英語。

這個老師上課很有趣,他不是背寫單詞這樣的教學方式,而且講故事,講英語的母語文化,讓人更親近一門語言,真實走進這門語言的世界,還挺有意思的,不僅僅是學語言,還是學了很多歷史和風土人情。

江北辭全程和Joe都用英語交流,怪不得他英語這麽好,發音也如此标準。

Joe笑道:“果然有美麗的女孩在,男孩都有超強的表現欲望,他今天的學習熱情是我有史以來見過最高的一次。”

Joe的中文說得很蹩腳,他用力咬字的模樣有點可愛。

岑司思“撲哧”笑了一聲。

江北辭否認,語氣淡定,“別聽他亂說,我學習态度一直很好。”

“哦,是嗎,全程都不說話,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和今天确實很有不一樣。”Joe學起江北辭的動作,攤開手腳,撐着下巴靠在椅背上。

不得不說,Joe學得惟妙惟俏,江北辭經常對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表情,不在意,不好奇,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随時随地都很酷,就像蔣嘉洛說的,全身都是BKING。

江北辭起身,揮手道:“Joe,please。”

Joe笑了起來,對于江北辭的投降,他給了岑司思一個wink,示意他沒有騙人。

岑司思感覺到對方調侃,反而不淡定了,其實她還真沒感受到江北辭的表現欲,還以為他在家學習真的激情滿滿。

課程安排得不是很滿,上了兩個小時的英語課。

岑司思和江北辭開始學習,他們待的地方,是專門的學習房間,應該是江北辭的專屬學習房間,房間裏擺了很多他的東西。

江北辭躺在旁邊的沙發上打游戲休息的時候,岑司思好奇櫥窗裏擺放着的手辦。

突然,她看到角落裏有一個木盒子,比較特別,木盒子是粉色的,這實在讓人好奇。

她站起身,指着木盒子問,“我可以看一下嗎?”

江北辭正專心打游戲,頭也不擡的回,“你看,我的東西你随便看。”

岑司思拉開玻璃櫃門,小心翼翼的拿出木盒,木盒子做工精美,雕刻的樣式明顯是女孩子的東西。

她好奇的打開木盒,木盒裏也是女孩子的東西,好幾個發夾,頭花,還有一個毛絨鑰匙扣,其中一個星星發夾格外眼熟。

岑玉蘭接岑司思回家的那一年,帶着她去大商場買衣服,她當時自己選了一個星星發夾,特別喜歡,睡覺都要帶着,後來這個發卡就不見了。

看着眼前的星星發夾,她仔細回憶起來,好像就是那次江北辭躲廁所給她搶了去,還說要扔到臭水溝裏。

所以本應該扔到臭水溝裏的發夾,怎麽會放在櫥窗裏,如此小心翼翼的保存起來?

岑司思正疑惑,手裏一空,發夾被江北辭奪了去。

他略顯慌亂的将發夾放回木盒子,随及将木盒蓋好扔回櫥窗,“這個不能看。”

沙發的游戲機傳出聲響,他的游戲并沒有打完,這麽急切的過來搶回去?

岑司思沒有說話,心想江北辭是有收集癖好嗎,為什麽要收集她的東西?

江北辭解釋,“是我一個表妹,這個木盒子是她的。”

岑司思擡頭,表情疑惑,江北辭單手撐在櫥窗上,俯視她,“怎麽,有什麽問題?”

他的表情嚴肅,仿佛刑訊逼供似的,岑司思睫毛輕顫,承受不住他的眼神威壓,挪開目光,盯着他的肩膀,微微點頭,“沒問題。”

說完,從他手臂下鑽了過去,岑司思沒有看到,江北辭咽了一下口水,伸手将木盒子藏到了手辦後面,臉上是做賊心虛的表情。

小插曲過後,兩人開始學習,主要是刷卷子,寒假作業多得離譜,基本上是每一科都發了一大沓卷子,每天刷兩三套才能把作業做完。

岑司思刷得認真,語文卷子上那些大題可以略寫的地方,她都認真作答,字跡工整,整個卷面十分幹淨整潔。

江北辭就坐在她旁邊,兩人面對窗戶,窗外又開始下雪了,這是畢城的第二場雪,看着雪花飄落,室內的溫暖更讓人安心。

她悄悄看向江北辭的卷子,他做的也是語文,字跡潦草像是雞爪似的,大題都是一兩句話帶過,敷衍得也太明顯。

“怎麽?我寫的有什麽問題嗎?”江北辭停下筆,扭頭看她,挑眉,眼神略帶侵略性,仿佛代替自己的字跡反駁別人的質疑。

“沒事兒。”岑司思收回視線,她哪敢質疑他啊。

江北辭一把抓過她的卷子,“岑司思,你做這麽認真幹嘛啊,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練書法呢。”

他語氣嫌棄,卻盯着岑司思的字欣賞起來。

岑司思被他這麽怼,也有了脾氣,“我這不是認真,只是不想像某個人一樣,寫得像狗啃的,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麽話?”江北辭滿不在意。

“字如其人。”岑司思伸手将卷子拿回來。

江北辭愣了一下,反問,“字如其人?那你意思是我長得醜?”

岑司思不置可否,低頭繼續做卷子。

等不到她的回應,江北辭伸手将她的下巴挑起,捏在手上,迫使她扭頭看向自己,“你好好看看,我哪裏醜?”

江北辭手上用力,将岑司思的下巴帶到眼前,低頭看着她。

岑司思下巴被他捏在手裏,微微擡頭。

他的眉毛很濃,眼眸略微狹長,像書裏說的劍眉星目,鼻子挺直,鼻背的皮膚比較薄,鼻頭幾乎沒有肉感,給人很銳利的感覺,嘴唇也生的好,不厚不薄,微微抿着的時候,像是生氣,笑起來帶着壞。

他一點也不醜,長在很多人的審美點上,包括岑司思的。

江北辭本意是欺負岑司思,但當她如此認真觀摩自己的時候,他心漏跳了一拍。

他看着她小鹿般的星眸,目光不自覺落到她的唇瓣上,她的嘴唇像一朵玫瑰花瓣,含着水珠,待人采撷似的。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劇烈、強勁,瘋狂的訴說着自己的欲望。

看見江北辭的目光變化,岑司思想到那個夢,仿佛想起夢裏嘴唇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唇,貝齒咬着唇瓣,顯得有些不安。

江北辭手不自覺的加大力度,他感覺自己唇幹舌燥,仿佛獨行在沙漠裏,而岑司思就是那一汪清泉。

仿佛兩個世界傾斜,無形的吸力将兩人拉近。

岑司思睫毛顫抖,手抓着自己衣角,不斷的握緊。

這個動作他對甘婷也做過,他是不是經常對女孩子這樣?深情的看着別人,将對方引入漩渦之中。

她清醒一般挪開目光,坐正身體。

江北辭按住自己嘴唇,他牙齒用力,咬破唇頰的軟肉,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這才壓制住身體的欲望。

兩人都心神未定,不敢開口說話,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卻仿佛發生了什麽。

“砰~”

門被破開,吓得岑司思身體顫抖了一下。

“嗯?岑司思?你怎麽在辭哥家”

驚訝的聲音響起,岑司思身體僵硬,扭頭過去。

高格?

他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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