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們這個也藏得太深了吧?”高格驚訝的原地蹦跳,“辭哥,好啊,以前問你,你還說和岑司思不熟,這都住家裏來了,還不熟呢?”
江北辭揉太陽穴,“別蹦了,地板都要被你蹦穿。”
岑司思面露尴尬,一切交給江北辭解釋,反正她不說話。
高格和江北辭住一個小區,兩個人平時經常串門一起玩兒,今天高格在家無聊,來找江北辭玩游戲。
張姨熟悉高格,直接讓他上來找江北辭,也就剛巧撞見他和岑司思待在一個屋子裏。
高格湊近兩人,用那種審問犯人的眼神,“等等,你們不會是娃娃親吧?就,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童養媳?已經結婚了的那種。”
江北辭怒道:“你特麽說什麽呢,現在還有童養媳這種東西嗎?你知道什麽叫尊重女性嗎?”
岑司思連忙擺手,這什麽啊,只是說到娃娃親,她還真聽過。
她還不懂事的時候,聽見秦漣漪和岑玉蘭聊天,秦漣漪說以後讓她和江北辭結婚,兩家親上加親,那時候岑玉蘭不答應,嫌棄江北辭性格太渾。
秦漣漪後來經常對江北辭說,你得好好努力啊,不然以後司思就是別人的了。
這似乎激發了江北辭的占有欲,有一段時間他随時随地都要和別人宣示主權。
“這是我的妹妹,你們不準打她主意,男人不可以靠近她,不可以摸她的手,不可以扯她的頭發,不可以碰她的發夾。”
幼兒園的時候,他那經常惡狠狠的威脅別人,如果真的有男孩子靠近她,他就會打別人,經常有男生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還挺恐怖的。
而且偏偏他越防着男生,那些男生越是好奇岑司思,搶着要當岑司思的哥哥,江北辭經常氣得吃不下飯,中午午休也不睡覺,就站在岑司思床旁邊守着。
“不行,我得告訴裸.男,我這被你們騙得多慘啊。”高格拿起手機,噼裏啪啦的打字,打完字還不夠,打視頻給羅上森。
視頻接上後,他将鏡頭對準兩人,仿佛就像是警察抓犯人的實況錄播,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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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男,你看哈,這兩人都住在一起了。”高格避輕就重的誇大其詞。
岑司思急忙扯江北辭衣服,示意他阻攔高格。
江北辭起身去抓高格手機,高格靈活的跳開,“诶,你看他們兩個的小動作,這不是妻唱夫随嗎?”
“高格,我給你三秒,你再不關視頻、閉上你的嘴,我讓你今天出不了這個門。”江北辭語氣不虞的威脅高格。
高格露出不畏強權的表情,“看看,這都用上暴力手段了,我今天可算是冒死給你直播了啊,诶,裸.男,你咋不說話呢,什麽表情啊你那是,怎麽都不驚訝一下。”
“這有什麽驚訝的。”視頻裏傳出羅上森的聲音,他的聲音平淡,真的沒有驚訝。
岑司思心想,羅上森怎麽這個語氣?
江北辭沖上去,終于抓着高格,将視頻給挂了。
高格露出壞笑,威脅道:“嘿嘿,你們必須請我吃飯,不然我就發視頻發給全班,讓大家都知道你們不為人知的關系。”
“你特麽敢。”江北辭伸手指着高格,動怒了。
岑司思心想,江北辭這是被帶偏了吧,他們哪裏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系,怕什麽威脅?
“哦,我知道了,你們這是雌雄雙煞,想要殺人滅口吧,”高格脖子一耿,“老子不怕,不請我吃飯,我就給你們抖落出去。”
江北辭哪裏受得了這種威脅,直接跳了過去。
高格被江北辭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他敲打高格的頭,怒道:“還敢不敢?嗯?”
場面變得暴力起來,岑司思心想,高格長不高是不是就是江北辭壓的。
她急忙上前拉開江北辭,“快松開他吧。”
高格漲紅着臉,絕地求生似的看着岑司思。
看見岑司思為自己求饒,仿佛看着勝利的曙光,“你江北辭再心狠,也抵不過司思心軟啊,快放開我,你這頓封口飯請定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讓他發吧,”岑司思将手機遞到高格面前,“你發吧,我不介意。”
江北辭停下動作,疑惑的看着岑司思。
“讓我發?”高格伸手指自己,不太懂。
岑司思點頭,“對啊,我和江北辭并沒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系,平時是普通同學,我喊他的媽媽喊姨媽,所以,現在是親戚關系,如果你覺得這樣的關系值得發的話,你就發吧。”
高格茫然的接過手機,瞬間覺得邏輯被岑司思理清了,“他媽你喊姨媽?”
岑司思點頭,“對,從小喊到大。”
“那你們為什麽在學校不說是親戚關系?”高格抓住破綻,質問岑司思。
岑司思疑惑,“為什麽要說呢,我和他從小關系也就一般,而且在學校為什麽要說自己的親戚是誰,這不是很奇怪嗎?”
高格站起身,将信将疑的看着岑司思。
岑司思一臉坦然,“所以,我和江北辭的關系,有什麽問題嗎?”
高格點頭又搖頭,“沒問題?”
岑司思一通四兩撥千斤的話将高格徹底說服,要說這通話最重要的地方,還是她坦然自若的态度,只有自己不慌亂,才不會被威脅到。
她不禁想,江北辭一向淡定,面對高格的脅迫,怎麽會如此慌張?他平時那些機靈勁兒都去哪兒了?
她看向江北辭,對方斜躺在沙發上,盯着天花板,抿着唇,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解決了麻煩,為什麽不高興?岑司思覺得江北辭有點怪。
高格還在那裏想不通問題所在。
所以他剛才抓了空氣當把柄,威脅了個寂寞?
高格感覺自己這頓飯飛了,正巧秦漣漪叫他們吃飯。
“快下來吧,今天晚上吃烤肉。”
秦漣漪一吆喝,高格就沖了出去,“哦耶,烤肉我最喜歡了,秦姨我太愛你了,我要當你的兒子。”
秦漣漪敲打高格的腦袋,“混小子,你媽聽了不打你。”
“司思,快來,姨媽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泡菜。”
高格一聽,捂着頭輕聲嘀咕,“真的是姨媽,沒騙人啊。”
“什麽騙人?”秦漣漪好奇道:“是不是你和阿辭又闖什麽禍了?你們騙誰了?”
高格連忙解釋,“沒有,阿姨,我和辭哥可乖了,什麽騙人啊,我說的是你旗袍好好看,迷死人。”
“貧嘴。”秦漣漪笑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高格不斷試探,他還是不相信江北辭和岑司思兩人的清白。
“秦姨,我還不知道你是岑司思姨媽呢,他們兩個在學校藏得可深了,都沒和別人說是親戚。”
“是嗎?”秦漣漪解釋道:“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也沒必要和同學說,你們兩個要多向司思學習,人家司思從小學習好,懂事聽話,從來不給大人惹麻煩,小提琴拉得還特別好。”
秦漣漪一通誇,岑司思都不好意思了,說起學習好,江北辭期末考試成績比她還高。
高格道:“秦姨,你不知道辭哥這次期末考了全班第三?”
“什麽?”秦漣漪看向江北辭,“你考了全班第三?怎麽沒聽你說。”
江北辭滿臉不在乎,反問,“說這個幹什麽?沒怎麽發揮好,本來想考第一來着。”
他說得雲淡風輕,臉上還露出一點失望。
高格豎起大拇指,在心中直呼辭哥這個逼裝到了。
岑司思盯着江北辭,心想他從小就在這樣,仿佛無所不能,再難的事情到他身上都會變得簡單,她相信他可以考第一。
秦漣漪總結,“看來司思回來還是有用的,我就說江北辭得讓司思管着,司思在他就老實聽話了。”
這一通話又引起高格的懷疑,他急忙問,“秦姨,你這是什麽意思呢,和我說說他們兩個小時候的事情呗,聽辭哥說,以前兩家是住在對門。”
江北辭急忙給高格塞肉,“別什麽都好奇,吃你的飯。”
秦漣漪卻來了興趣,給大家回憶起江北辭和岑司思小時候的日常。
“阿辭小時候就想要個妹妹,正好玉蘭,就司思媽媽,生的就是妹妹,司思出生的時候,我就牽着阿辭在産房外面等着,他那時候才一歲半,司思抱出來的時候,他就流着口水去親司思,非要抱司思,又哭又鬧的,笑死人了。”
怎麽有點熟悉?岑司思突然想到貼吧裏編的故事,江北辭還真的在産房外面等着她出生,降臨這個世界。
江北辭大口咀嚼烤肉,伸手拿水杯喝水,提醒秦漣漪,“适可而止啊。”
秦漣漪不理他,繼續回憶,“後來司思媽媽工作原因把司思的送給外婆帶,阿辭半夜醒來哭着要看妹妹,可把我折騰壞了,幸好幼兒園的時候司思又回來了,阿辭那天可高興了,一直繞着我說,妹妹回來了。”
高格聽得津津有味。
秦漣漪繼續,“可是司思小時候不怎麽喜歡阿辭,阿辭那個時候經常回來抱怨司思不理他,和別的小朋友玩兒也不和他玩兒,他也是皮,經常惹司思生氣。”
岑司思心想,那時候江北辭見面咬她臉,她才不會喜歡他的。
她伸手摸了摸臉頰,有些氣憤,心裏面又有點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這些往事仿佛是她和江北辭的專屬秘密。
江北辭偷看岑司思,她沒有什麽表情,他卻聽不下去了,“哪有的事,我不記得了,我吃好了,你們吃。”
說完就走了,岑司思看着他的背影,怎麽感覺有點像是落荒而逃。
他走了,話題卻還在繼續。
“其實小時候阿辭是想靠近司思,他不知道怎麽靠近,所以辦法略顯粗暴,什麽扯頭發,搶發夾,都幹過,”秦漣漪雙手相交,撐在桌上,問高格,“你呢,小時候有沒有扯過女孩子的頭發?”
高格臉紅了,恐怕是想到什麽事兒,随後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可不是辭哥這種,我對女生可溫柔了。”
秦漣漪盯着他,高格也跑了。
岑司思想着秦漣漪的話,心想江北辭以前經常欺負自己,難道不是因為讨厭自己嗎?讨厭她搶了媽媽的愛,讨厭她吸引了大人的關注。
可秦漣漪卻說是因為想靠近她才欺負她,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