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晚上兩人一起上了兩個小時的物理課,物理補習老師是高校的大學生,戴着一個黑框眼鏡,性格比較腼腆。

但是他講課很認真,每一個知識點都非常細心,岑司思物理比較差,聽得格外專注。

岑司思對電路的問題一直有困惑,她虛心請教對方,“老師,可以講一下這道題嗎?我有點不理解這個電路圖。”

老師推了推眼眶,拿起習題集看了看,拿出草稿紙開始給她講解。

“這個題的關鍵是把不規範的串并聯電路改畫為規範的串并聯電路,這是題目的一個小陷阱,一定要注意電阻改變時,各部分電流……”

老師講題很仔細,只是一直不敢看岑司思的臉,主要是岑司思長得過于好看,老師只是一個大四的學生,性格又害羞,害怕和美女對視。

江北辭坐在岑司思身後,全程沒有發言,白天岑司思說他們只是普通同學,他一直在郁悶這個。

他無聊的在身後玩岑司思的頭發,岑司思感覺到了,沒理他。

老師給兩人留了一道電路圖相關的大題當做作業,下一次物理課是隔一天後。

老師走後,岑司思繼續學習,她每天都給自己安排了學習任務。

江北辭在她旁邊呆了一會兒,也跟着做了套卷子,然後進進出出搞了幾次,便回卧室去了。

岑司思一直學到晚上十點,秦漣漪給她送了水果和牛奶,“司思,吃完睡覺吧,別太累了。”

“嗯,姨媽我做完這道題就睡。”岑司思接過東西,秦漣漪也有點困倦,早早睡了覺。

看着秦漣漪的背影,岑司思不禁想,為什麽一整天都不見江叔叔,以前在水城的時候,江叔叔就經常不在,那時候他好像生意剛剛起步,常年都在外面跑,現在還這麽忙嗎?

睡覺前,岑司思準備洗個澡。

出門正好撞見了江北辭,他穿着灰色的睡衣,頭發濕答答的,顯得整個人柔和許多,他一只手拿着毛巾正在擦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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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從他發梢滾落下來,滴在他的鎖骨上,滋溜滾進他的衣服裏,他的鎖骨十分性感,鎖骨上方的凹陷應該能盛不少水。

“洗澡是嗎?”江北辭帶着岑司思走到沐浴間,他指了指毛巾架,“毛巾、浴巾都是特意給你準備的,你喜歡什麽味道的沐浴露?花香的還是牛奶味兒?”

江北辭拿着沐浴露問岑司思,“你平時用的什麽?”

岑司思感覺他好像問得很小心、很認真,于是老實回答了自己平時用的那款橙花味的産品。

“哦。”江北辭囑咐她小心地滑不要摔跤,随及離開了沐浴間。

洗完澡,張姨給岑司思拿了吹風機,囑咐她晚上有事兒的話找自己。

岑司思謝過,回到房間吹頭發,路過江北辭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間還亮着。

臨要睡覺的時候,岑司思突然覺得肚子痛,可能是烤肉吃多了,還吃了不少生菜,有點拉肚子。

她起身捂着肚子出了房間,一開門正好就遇見了江北辭。

他眼神帶着疑問,看見她捂肚子的動作後,神情如臨大敵,緊張道:“你肚子痛?”

岑司思點頭,“有點。”

“帶藥了嗎?”江北辭緊張起來。

帶藥?岑司思心想帶什麽藥。

江北辭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後,疑惑道:“沒有到時間啊,今天你喝了冰柃檬水,我讓張姨給你煮點兒姜湯,我現在去給你買藥。”

岑司思反應過來,原來他以為自己是痛經,急忙伸手拉住江北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吃壞肚子了,不是那個。”

“嗯?”衣角被岑司思拽在手裏,江北辭回過頭來,“不是那個?”

岑司思咬着唇點頭,他怎麽會知道自己那個沒到時間,是江北辭記性太好了,還是特意記的?

想到這裏,她不禁臉紅。

江北辭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尴尬。

這種事情女生肯定不喜歡男生知道,她不會因此讨厭自己吧,想到這裏,他裝作若無其事,解釋道:“我記性太好了,不小心記住了。”

不小心?岑司思心想還有這種不小心,不過他記憶力确實很好,平時上課也是這樣,別人可能要背幾遍,他只需要背一遍就記住了。

“這種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會影響你生活嗎?”岑司思問。

江北辭眼神瞟向別處,“沒有。”

無形中裝逼的江北辭鑽回自己房間,看着自己手機上柚子APP。

這個柚子軟件能預測女孩子來那個下一次的日期,他雖然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但是他不會算女主來這個的日期。

江北辭關了手機,煩悶,看來得去學習一下生理知識才行。

因為要考級了,岑司思完成學習任務的同時,還是完成練琴的任務,昨天她就沒有練琴還挺焦慮的。

江北辭将她帶去練琴的房間,房間裏擺着一架鋼琴。

“你會彈琴嗎?”岑司思撫摸鋼琴鍵面,問江北辭。

“不會,”江北辭抓頭發,“我爸為了裝逼買的,這個家就沒人會彈琴,也沒見他上心給我媽買點兒畫畫顏料。”

江北辭從小和江心海的關系很僵,江心海教育孩子非常沒有耐心,除了用暴力其它都不會,初中以前,江北辭是單方面被打,後來他長高了,就開始和江心海對打。

岑司思那時候經常看見江北辭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現在看來他和江心海的關系依舊沒有改善。

“江叔叔現在還是很忙嗎?他怎麽不在家裏面。”岑司思問。

“他什麽時候都忙,忙得沒空回家,沒空吃飯。”江北辭坐到鋼琴面前,伸手順着彈了一遍音符,鋼琴發出的噪音是他煩躁的心情。

他反問,“你相信嗎?一個人忙起來能把老婆的生日也忘了,忙得以為自己兒子在讀高一。”

江北辭冷哼一聲,有些無奈的道:“不過是借口罷了。”

岑司思不知道說什麽,她不太會安慰人,總害怕自己說錯點兒什麽,反而加重對方的傷痛。

“我給你拉一首曲子,聽嗎?”幸好她還會拉琴,她可以為他拉一首平緩寧靜的曲子,撫平他的急躁和痛楚。

江北辭點頭,他靠坐在凳子上。

岑司思站到窗前,她要拉的時候,江北辭開口問她,“可以,關上窗簾嗎?”

岑司思點頭将窗簾拉上,房間的光線立馬就暗了下來,兩人仿佛躲在一個與外界隔離的世界。

她想,江北辭也會想躲起來嗎?他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會有這樣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昏暗的房間被琴聲點亮,江北辭靜靜的看着岑司思,看着她纖細的手臂,讓人安心的音符在她指尖流淌出來。

光線昏暗的時候,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看着她,不加收斂的眼神觀摩着她身體的每一寸。

他想把門焊死,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們,她将永遠待在他身邊。

岑司思專注的拉琴,這首曲子她很熟悉,她不需要盯着琴弦。

她的目光落到江北辭身上,仿佛兩只螢火蟲在黑暗中,又如浩瀚宇宙裏兩顆發光的星球。

他們都在觀察着對方,試探,猜測,一些隐秘的情緒若隐若現。

一曲完畢,房間歸于安靜。

江北辭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凳子,示意她過來坐下。

岑司思收好琴,乖乖走了過去。

“你什麽時候去考級?”江北辭扭頭問她,距離變近,他能夠看見岑司思發亮的眼眸,感覺心都靠近了一些。

“後天。”

“這麽快嗎?”

岑司思點頭,心想是有點快。

“你爸爸媽媽陪你去嗎?”江北辭問。

岑司思低下頭,岑玉蘭還在醫院,爸爸要照顧她,她搖頭,“我自己去,之前也考過,地址我都知道,很簡單的,不用人陪。”

雖然這麽說,但是以前都是岑玉蘭和陳顧景陪着她的,她還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去過,說不用人陪是假的,只是不想麻煩別人罷了。

“我陪你去。”江北辭斬荊截鐵的道。

岑司思下意識的搖頭,她剛剛說了不用人陪。

江北辭一看,伸手過來,兩只手捧着她的腦袋,強行制止住她搖頭的動作,随及手上用力,按着她的腦袋點了兩下頭。

“你點頭就是答應了。”他聲音悶悶的。

“有這樣強行讓別人答應的嗎?”岑司思伸手摸自己耳朵,剛才他的手心碰着自己,那種溫度仿佛還沒有從耳尖消退。

片刻後,她心想自己耳朵是不是紅了?怎麽會這麽燙。

江北辭輕輕晃了晃自己的腳,語氣壞壞道:“那你再搖頭試試?”

岑司思扭頭看向他,心想自己再搖頭,他是不是又要來捂自己腦袋,這個人真的是霸道,連別人搖頭都不許。

兩人在琴室待到飯點,張姨進來時将窗簾拉開,好奇詢問,“幹嘛大白天拉窗簾呢?黑漆漆的對眼睛多不好啊,黑着能看見琴在哪兒嗎?”

岑司思臉上一紅,起忙起身和江北辭拉開距離。

“張姨,我眼睛好着呢,你知道老鷹眼睛嗎?我眼睛比老鷹還好。”江北辭搭着張姨肩膀,将人帶了出去。

臨走時還回頭給了岑司思一個別說話的眼神,岑司思捂嘴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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