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杜越新說完話就立馬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再去看葉希羽,葉希羽仍舊是笑着,只是怎麽也看不懂那眼裏的意味,心裏一虛,只好認輸,“那你別回頭,我把衣服脫了。”

杜越新往回走躺在床上,再三确認葉希羽不會回過頭,才快速地将衣服脫了趴在床上,“好了。”

葉希羽的手剛一按下,杜越新就大叫了一聲,“你輕點。”葉希羽放輕了力道,揉了一會兒又慢慢加重,那些藥揉了以後就開始發熱,杜越新趴在那兒覺得這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葉希羽揉完杜越新的背,又幫她捏了捏手,杜越新趴在那兒舒服得就要睡去,葉希羽卻伸手去拉她的褲子。杜越新趕緊護住褲腰帶,使勁兒擡起頭問道,“你要做什麽啊?”

“我看看你下面有沒有傷。”葉希羽見杜越新那緊張勁兒想必是不會解下褲子的,放下藥坐回床頭。

“女孩子家家的,以後還是注意點。不是誰都跟我一樣正人君子的。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來就不對了,脫了衣服已經是底線的底線了,你還想扒褲子?你要知道這外面壞人是很多的,你長得又美,別人很容易動歪腦筋的。”

葉希羽沒有說話,杜越新卻是自顧自還是說教起來。她不相信葉希羽是那随便的人,也只能是認為她太過單純了。

“人家幾歲的小女孩兒都知道不能看男生的身體,要是哪個男的在女的面前脫了衣服,是可以拖去見官的。關上幾天都是事兒小的了。”

杜越新說教起來沒有要停的意思,葉希羽只是笑笑,“你把衣服穿上吧,別着涼了。”

“那你先轉過去。”待葉希羽轉過身去,杜越新手腳利索地纏上裹胸布穿好衣服,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很遲了,“這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聽了杜越新的話,葉希羽才轉頭去看那天色,大概是想不到這擦藥竟也能擦這麽久,站起來要走,杜越新趕緊走上前,“我送你。”

“你不痛啦?”葉希羽想到下午的時候杜越新還是一副随時都會死去的模樣,現在又好似沒什麽了,要不是方才才見過她身上的傷,還以為她下午那是裝的。

“已經好多了。以前比這重的傷沒少受,這都不算什麽了。身上的傷大多都是這幾日集訓出來的,也不是被打的。下午那是餓的。”杜越新滿不在乎地披上外衣,“你冷不冷?晚上可能有點涼。”

葉希羽搖了搖頭,杜越新就打開了門。擦完藥杜越新覺得渾身舒展了許多,這要是以後能多讓她來幫自己按按多好啊。但畢竟是下午剛挨完打,動作幅度都不敢太大,走路的步子也小,好在葉希羽原本走路就不快。

兩個人安靜地走着,才走出幾步,就覺着前面沙地那兒有些人影竄動,金寧兩國的士兵因為白日的演練早早睡下,金國的崗兵站在軍營大門前看不清那邊的動靜,哪怕就算見着了,也會覺得是這兒的百姓來偷些東西,懶得管。

杜越新原本也是如此認為,走了幾步發現那些人穿着黑衣,人數不多卻很有秩序,動作也很娴熟,不像是百姓能做出來的。杜越新感覺到不對,趕緊把葉希羽又送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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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這兒呆着,那些人來路不明,之後恐有打鬥,你千萬不要出來。”杜越新說完轉身要走,想到什麽又轉了回來,“你那匕首帶了麽?”見葉希羽點點頭才出了屋。

葉希羽見她走了又走到門前将門鎖上,躺在床上吹了蠟燭閉上了眼。

那頭杜越新立馬去陳均屋前将陳均叫起來,與他說了情況,陳均也不含糊,立刻将全隊兵都叫醒,帶上兵器直接沖向沙地。

離得近,陳均帶着人沖到那兒的時候,那些人根本來不及撤退,那些人正在将寧國的兵器一箱一箱搬上自己的馬車,見到陳均等人,卻是立馬跑進身邊的帳篷,拉出一個人來,那人正是寧國的隊官,看來這黑衣人早就計較過這些。

這番動靜下,別說帳篷裏的寧國士兵,那隊官也仍舊昏迷不醒,這迷藥下得夠重,這些寧國人經過上次的事兒後可是警惕了許多,看來這些人不簡單。

“你們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殺了他。”那個人該是個帶頭的,他用刀架着寧國的隊官,其他幾個人仍舊在搬運寧國的兵器。

“你盡管殺吧,我們與他們有仇,你以為我會為了他放過你嗎?”陳均直接上前走了一步,那個人只是退了一步,大概是在猶豫到底殺還是不殺。

杜越新覺出些不對勁來,若是真要偷東西,看他們的能耐,大可放了迷藥将他們一同放倒,想了想拉着二狗子溜到了後面,身邊那些人跟着陳均向前走,一時黑衣人都沒有注意他們。他們又趁機溜進了身邊一個帳蓬,用手拍了拍那些士兵的臉,卻是醒不了。

“你靴子換了嗎?”杜越新皺着眉頭想不出法子,看了一眼二狗子的腳。

“還沒,怎麽了?”杜越新直接上去就去脫二狗子的靴子,一股臭氣撲面而來,杜越新将靴子摔在一個士兵的臉上,那個士兵倒開始轉醒過來,杜越新又招呼二狗子掐那幾個士兵的人中,也掐醒了幾個。

“你在這裏跟他們說說外面發生了什麽,說清楚了就讓清醒點的出去叫醒自己兄弟,動作輕一點,人也別出去太多,被外面的人發現了,他們的隊官就要死了。”

那幾個剛醒來的士兵還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什麽力氣,腦子也是迷迷糊糊,也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之前邊城的百姓下的藥都是輕的,只是助眠而已,要不是少了東西還叫人發現不了。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杜越新的話也知道這事有些嚴重,一邊努力讓自己恢複,一邊聽着二狗子的話。

杜越新溜出帳篷,見到外面雙方仍舊僵持着,陳均雖說着不在意,可那隊官要是出了事,這兩國之間的事可不是那麽好說清的。

杜越新又溜進另一個帳篷,先是掐了人中,實在沒反應的便用匕首劃開手指,放一些血加上疼痛也就醒過來了,二狗子這時候也溜了進來,杜越新将後面的事交給了二狗子。

叫醒了幾個帳篷的人,杜越新也不敢再繼續叫了,醒的人多了動靜必定是要大的。她招呼了一聲二狗子,溜進了那隊官的帳篷。此刻那帳篷外的都是自己的弟兄,大家見了她就裝作沒看見,繼續跟着陳均步步逼近黑衣人。

因為去路被攔截,黑衣人無法逃脫已經開始動手,對方人數不多,卻個個高手,他們擡了幾箱兵器,卻只是拿着棍子打鬥,原本就已經累了一天的兄弟們,過不了幾招就趴地上了。

杜越新在隊官的帳篷裏找到了一塊腰牌,卻是寧國的。杜越新将那腰牌收好,與二狗子說,“待會兒你看看誰比較弱,能拖住一個是一個,死也不能放走。”

二狗子聽了話就沖上前去,記着杜越新的話,逮住一個人就狠打,那邊杜越新沖到帳篷裏叫那些寧國士兵出來幫忙,那幾個士兵只想着救出自己的隊官,聽杜越新的話沖上前去,與二狗子一同纏着那個人,硬生生地将那個人五花大綁在了帳篷裏。

那黑衣人嘴裏塞了布又綁了一圈,想要自殺也不成。那邊黑衣人打出個缺口就往外沖,夜色太黑,他們也沒發現寧國士兵已經有人轉醒,臨走的時候将那寧國隊官扔了出去。跑出邊城才發現少了個同伴。

杜越新将在帳篷外撿到的迷藥管子與那腰牌都交給了陳均,“隊官,這恐怕有人想要陷害我們。”二狗子也将那黑衣人扛了進來。

“我連夜就去都省。”陳均牽過馬帶上那被抓的黑衣人就上了路。那些寧國人正忙着照顧他們的隊官。

杜越新回到屋裏的時候才想起來葉希羽仍舊在自己屋裏,推門卻推不開,看着裏面的燈也滅了,想着葉希羽大概已經睡下了。也不想叫醒她,就打算坐在門前将就一晚,剛坐在地上向門上靠去,那門卻開了。杜越新向後倒在了地上,擡頭看着葉希羽,有種不想起來的感覺。

“我要回去了。”葉希羽低着頭看了一會兒杜越新,還是說了一句話。杜越新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哦,我以為你睡着了。”

葉希羽往屋外走去,杜越新趕緊将門鎖上,也跟了上去。

“你沒事吧。”要不是夜晚太過安靜,杜越新怕是會聽不見葉希羽那一句太輕的話。

“我能有什麽事。雖然打不過別人,但我腦子轉得比他們快。都是些沒讀過書的,想得也不多。我就當去舒展了一下筋骨。”杜越新說着說着還手舞足蹈起來,那模樣倒不像是剛去打了架回來,更像是去療了傷回來的。不過這次打鬥,杜越新的确沒有挨打。

葉希羽只是看着杜越新笑笑沒有說話,一陣風吹來,叫她不禁搓了搓手臂,杜越新手腳快,将那外衣脫下來披在葉希羽身上,“雖然這日子正熱,可大半夜的風大也涼。”

“你不冷麽?”葉希羽攏了攏衣服,靠近了杜越新幾分。

“當然冷啦,我這不是心疼你麽。”杜越新仍舊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叫葉希羽開始思考這些都是她哪兒學來的。

葉希羽靠的與杜越新很近,杜越新那顆心就開始不平靜,走路的時候,她能感覺到葉希羽的體溫,伸了幾次手,也不敢去牽近在咫尺的葉希羽的手。杜越新握了幾次拳頭,感覺手心都要冒出了汗。

葉希羽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臉上卻帶着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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