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抛下過往種種, 毫無芥蒂地重新開始,信任彼此走進彼此的生活。
方淨澄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眼睛開始發熱發燙, 似乎被什麽燒灼到。
方淨澄擡頭看, 深灰色的天幕只零星綴着幾顆星星,沒有月亮。
月亮就在他面前, 向着他, 等他伸一伸手。
夜風冰冷,帶走身體的溫度, 可內心的熱燙愈甚。
方淨澄對着天空眨了眨眼睛,終于是忍不住了,将臉埋進沈頤棠的頸窩, 哽咽着:“我好想你。”
沈頤棠回抱住他, 撫摸着他顫抖的脊背,聲音有些滞澀的:“我也想你。”
“我回來看過你。”
“什麽時候?”
“很多次,我恢複後就回來過,你看起來不錯。”
聞言,方淨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所以你覺得我壓根不在乎你, 全都在騙你?”
沈頤棠:“你自己說的。”
這麽說也對, 方淨澄承認自己的問題更大些。可沈頤棠怎麽可以用死來騙他。
“我爺爺當時身體很不好, 但他屬意我繼承家業, 我二叔就急了屢次對我出手, 還連累到你。”
方淨澄接着他的話:“你擔心他針對我, 所以假死麻痹他,也借機和我斷開關系?”
沈頤棠看着他:“嗯, 可我想我還是錯了。我不知道會讓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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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淨澄仰着頭:“現在知道了吧。”兩年過去了, 他還是沒有沈頤棠高, 可惡。
沈頤棠笑:“知道,我早該知道。”
方淨澄也笑了:“好冷,我們去車裏吧,你臉都吹白了。”
“好。”
沈頤棠牽住方淨澄的手,兩人一起往停車場走。
車內開了空調,溫度慢慢升起來。後座上,方淨澄脫了外套窩在沈頤棠懷裏,手環着他的腰。
方淨澄問:“為什麽今天會去墓園找我?”
沈頤棠溫聲:“今天是你和過去了斷的日子,再不出現你怕是把我忘到腦後了。”
方淨澄彎唇:“你還挺了解我。”
聞言沈頤棠沒好氣地去捏方淨澄的臉,玩笑着:“開始就跳進了你挖的坑,你撂下鏟子跑了,留我在坑底。”
“好像不太道德啊。”
“嗯,本來想着把你關起來,讓你對自己做下的事負責任。”
方淨澄毫不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好在沈頤棠還存着理智,沈頤棠的喜歡遠比他想的要深的多。
“哥哥,把我關起來了你想做點什麽讓我聽話啊?”方淨澄仰着頭,昏暗光線下眼眸格外的亮。
說話的同時,方淨澄的手已經從襯衫的底部探入,游走在光滑細膩的皮膚上。
方淨澄的手還有些冰涼,甫一和溫熱的肌膚接觸帶起一陣顫栗。
沈頤棠低垂着眼眸,眼底發暗。
“做你。”清冽的聲線染上欲.色。
兩人的視線間仿佛有某種引力,吸引着他們向彼此靠近。
沈頤棠低下頭含.住方淨澄粉潤的唇瓣,毫不收斂地掠奪侵.入,口腔裏的每一寸軟肉都被細細撫慰過,淺色的唇瓣漸漸如帶露的玫瑰。
方淨澄睜着濕潤漂亮的眼眸,眼尾飄着紅暈,如懵懂的幼兔。雙手不自覺地将身上的人環緊,指腹和掌心不時撫過凹凸處。
趁着唇瓣被放過的間隙,方淨澄喘息着:“把你上衣脫了。”
沈頤棠動作頓住:“沒什麽好看的。”說完不給方淨澄再說話的機會,重新堵住他的嘴。
方淨澄被他親得迷迷糊糊,一時之間什麽也顧不上了。到最後時,反倒是方淨澄自己被脫得不剩什麽。
冷色的月光透過車窗與車燈混在一起,給少年清瘦光潔的脊背鍍了一層光暈,白皙的肌膚上浮着層微紅。
方淨澄仰着頭,绮麗的眉眼仿佛被胭脂色描摹過,眸中水光點點。他下意識地去推沈頤棠的頭,可身子被牢牢禁锢住,如被攥着線的風筝。身體越來越熱,異樣的失控感讓他慌亂無措,不住地喘息着緩解。
時間緩慢流逝着,忽然空氣間特殊的味道彌漫開來,方淨澄茫然地垂眸去看沈頤棠。
只見沈頤棠唇角微陷,溫潤的眼眸沁着柔光,忽而吻在他柔軟平坦的小腹。
方淨澄呼吸不由又急促起來:“別。”聲音已經沙啞了。
沈頤棠擡眸:“這樣就夠了?”似誘哄。
方淨澄從他眼中看到幾分戲谑,不由反駁:“這是在車裏。”
沈頤棠笑意深了些:“那我們回家。”
方淨澄意識清醒時已經被抱到了副駕駛,而沈頤棠很快也繞到了駕駛座。
方淨澄攥着安全帶:“咳咳,有水嗎?”
沈頤棠從櫃子裏取出一瓶水遞過去。
方淨澄接過來喝了口,又說:“車裏是不是有點熱?”
沈頤棠把溫度往下調。
方淨澄克制着不要再去看他,剛才後座發生的事他都沒臉回想。
方淨澄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後座的墊子,回頭我幫你換掉。”
沈頤棠忍住笑:“我的責任,我自己換。”
方淨澄一想也對,剛才就怪沈頤棠,明知道是在車裏還那麽過分。
不過他也不無辜,又提醒:“行車記錄儀記得清了。”
沈頤棠沒忍住,還是笑了,笑出聲來。
方淨澄氣得瞪了他一眼:“沈頤棠!”
沈頤棠:“嗯,我在。”
“哼!”方淨澄閉上眼,不準備理他了。
沈頤棠一本正經的:“別生氣,等回去了讓你報複回來。”
不要臉!方淨澄沒回他,偏過頭去朝着外面。
沈頤棠看着他黑乎乎的後腦勺,眼眸裏浸潤着笑意,挑了首舒緩的車載音樂,啓動車子。
另一邊孟覺和梁晏淮也下了出租往校內走。
孟覺:“淨澄他哥是做什麽的啊,看着好有氣勢。”
梁晏淮現在也不太清楚,含糊道:“公司老板。”
孟覺點點頭,後知後覺發現點不對:“這兩年怎麽沒聽淨澄提過他了,像消失了一樣。”
梁晏淮自己也沒弄清楚:“不知道,可能工作忙吧。”
孟覺沒再追問,而是:“我覺得他和淨澄不太對勁,不像兄弟。”
“那你覺得像什麽?”
孟覺:“就今天吃飯看到的,像吵架後的小情侶。”
說完孟覺又自我唾棄道:“我這腦子天天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一定是狗血劇看多了,淨澄知道了得和我絕交。”
梁晏淮沉默着聽他自言自語,到底沒透露什麽。
等到了宿舍,梁晏淮給方淨澄發了個消息問他情況。
方淨澄聽到手機信息提示音就拿過來看,剛和梁晏淮聊了幾句,就聽沈頤棠問:“和姓梁的聊天?”
剛好是紅燈,沈頤棠停下車看着方淨澄。
方淨澄頭也沒擡:“是梁晏淮。”
沈頤棠:“你和他關系很好?”
“挺好的。”
沈頤棠聽完不說話了,等綠燈了重新發動車子。
他們回的是沈頤棠的別墅,離A大近,明天方淨澄上學也方便。
剛一回到房間,沈頤棠鎖上門就把方淨澄壓在門上親他的耳垂,同時把他的手機拿過來扔到一邊,動作明顯比在車裏是強勢粗暴得多。
感受着沈頤棠灼燙的呼吸,不久前的記憶湧入腦海,方淨澄身子不由發軟。
“等,等下啊。”方淨澄想推開他,卻被攥住了雙手。
方淨澄邊躲他邊說:“先洗澡。”
沈頤棠一言不發地抱起他到了浴室,将浴缸的水龍頭打開,抵着方淨澄在浴室的牆壁上吻。牆壁的冰涼與身前的火熱讓方淨澄止不住地顫抖。
他的動作越來越放肆,方淨澄有些招架不住。
溫熱的水毫無顧忌地包裹住每一寸,甚至透過毛孔和身體的縫隙滲入體內,飽脹的感覺讓方淨澄抓着浴缸邊沿的手指緣泛白。
“沈頤棠……”
回應的只有薄荷氣息的熱燙的吻。
被擦洗幹淨放到床上時方淨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說好的報複回來都是哄人的。
眼皮都有些黏重,方淨澄啞着嗓子問:“你是不是吃藥了?”
聞言沈頤棠眼底發暗,俯身咬住他臉頰的軟肉,然後:“我身體很好。”
“嗯嗯。”敷衍的應了,方淨澄沒抵抗住困倦沉沉睡去。
沈頤棠撥弄着他額前微亂的發,眸底一片溫潤。
第二天方淨澄是被沈頤棠叫醒的,不過他賴着不肯起來,最後連衣服都是沈頤棠幫着穿的。
坐在車裏時,方淨澄想到了以前沈頤棠送他上學的時候。
方淨澄故意問:“哥哥,平板呢,該聽課了。”
沈頤棠面不改色的:“晚上回去聽。”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方淨澄忍住想掐他的沖動,畢竟他在開車。
“沈頤棠,我發現兩年不見你變騷了。”方淨澄懷疑沈頤棠在國外學了點了不得的東西并且掌握了證據。
沈頤棠平靜的:“你确定要現在和我讨論這個?”
方淨澄感到危險,連忙轉移話題:“我給你說我不需要補課了,每個學期我都是年級第一,拿了好多獎學金,等這個學期的下來了我給你買禮物。”
沈頤棠配合的:“這麽厲害?”
方淨澄唇角微微下陷:“嗯吶,還可以吧,也沒其他的事就多放心思到學習上。”
沈頤棠笑:“做的很好,乖孩子。”他不在的這兩年,方淨澄成長了很多,更多地關注自身,而不是執着于過分消耗生命力的事物。
方淨澄不滿的:“哎你別這樣說話,你才大我幾歲別像個長輩。”
“好,淨澄。”
到了校門口,方淨澄推門下車,繞到駕駛座敲了敲窗戶。
黑色的玻璃窗降下,露出沈頤棠好看的眉眼,方淨澄迅速啄了下他的唇角:“晚上也要來接我。”
“好,随時聯系我。”沈頤棠目送着他身影消失才離開。
剛進校門不久,孟覺就從身後追趕上來,神色難得的複雜:“你。”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出口了。
方淨澄疑惑地看他:“怎麽了,一大早的怎麽從外面來?”
孟覺:“電腦壞了,去了趟維修點。”
兩人并排走了會兒,感受到孟覺欲言又止的目光,方淨澄無奈的:“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孟覺醞釀了下,想好了措辭:“剛才你哥送你來的?”
“是啊。”說到這個,方淨澄也明白孟覺想問什麽了,不過他想捉弄下孟覺。
“你和你哥平時也會那樣相處嗎?”
“哪樣相處?”方淨澄明知故問。
孟覺謹慎的:“像外國人那樣,貼面禮什麽的。”
方淨澄沒忍住笑了,笑聲外溢出來。
很少見他這樣情緒外放的時候,孟覺有些擔心的:“我什麽都沒看見也沒亂想啊,你別放在心上,走快點該遲到了。”
方淨澄斂住笑聲,看着糊裏糊塗的孟覺:“是啊我們經常那樣,晚上還會睡在一張床上呢。”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下意識說完孟覺忽然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笑得開心的方淨澄。
孟覺:“淨澄,他是你哥哥啊!”
方淨澄:“是啊,哥哥和男朋友沖突嗎?只是不能領結婚證而已。”
孟覺石化住,一路上渾渾噩噩,見到梁晏淮後也是欲言又止。
到中午一起吃飯時,得知真相的孟覺差點對着方淨澄扔盤子。
方淨澄一點也不心虛并且笑得很開心:“冷靜冷靜啊孟覺,我可沒故意瞞着你。”
孟覺炸毛:“方淨澄!逗我很好玩是不是,老子今天不揍你就改姓!”
方淨澄火上澆油:“改姓梁嗎?”
說完方淨澄迅速端起餐盤跑了。
梁晏淮拉住炸毛的孟覺,眼神刀方淨澄的背影。
捉弄完孟覺和梁晏淮,方淨澄心情十分愉悅地到了操場的階梯,坐在階梯上給沈頤棠打視頻電話。
沈頤棠在家裏的書房,穿着早上送方淨澄出門的那套黑色西裝,只是現在把外套脫了,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被解開,露出點白皙的鎖骨。
方淨澄盯着手機屏幕眼睛都不眨,并且慫恿沈頤棠再解開點領口。
沈頤棠并不聽他的,含笑問:“還疼嗎?”
本來都沒注意到的,被他這麽一問方淨澄感覺身上哪哪都疼,也顧不得垂涎美色了,怨念的:“疼,疼死了。沈總,打醫藥費!”
沈頤棠失笑:“要多少?晚上回來都給你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卡卡的,小可愛們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在收尾,大概還有幾章就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