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穿着女裝的行為已經夠羞恥了
時景蘇:“……”
不等他開口,手腕已經被楚硯冬重重提起,他有點吃痛,但是硬忍下來了。
楚硯冬拉着他的手腕,很不客氣地說:“走了!”
時景蘇心想着,你媽的楚硯冬你又發什麽神經!
人已經被他拉到草坪上搭建的見證臺。
證婚人同時也是神父,穿着一身黑色的神父服,準備為他們見證這次虔誠的婚禮。
臺下屏息靜氣看着,時景蘇還被拉着手腕,第一次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楚硯冬拉得靠得如此之近。
臺下楚父楚母很滿意,時父時母卻一臉擔憂。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時景蘇往臺下看去,不小心瞥到時父時母的目光,他手腕一麻,被楚硯冬捏着的地方越來越痛。
但他很快松開。
時景蘇也松了一口氣。
神父開始做宣誓語:“時景心,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時景蘇猶豫了一下,才勉強回答:“我願意。”
當問到楚硯冬的時候,他猶豫的時間比時景蘇還要長。
楚父楚母面面相觑,很怕他們的兒子臨了又搞出什麽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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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不能再出現差錯。
楚硯冬皺着眉,望着眼前的新娘,別人都覺得“她”美得不可方物,只有他覺得也不過如此。
“她”正滿臉窘迫地望着他,似乎希望他不要說出悔婚的話一樣。
楚硯冬嗤笑一聲,這女人是相信一見鐘情之類的亂七八糟的說法嗎?
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他嗎?
時景蘇滿臉無奈地望着他,觀測出他好像也不是很想結婚的樣子,心裏一直在祈禱,楚硯冬你這個大孫子可給力點吧,快點在現場……就現在就說出“我根本不愛他,我不想和他結婚”的話來!
望着他緊皺的眉頭,時景蘇感覺有戲。
殷殷期盼的想法更濃烈,時景蘇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目光,看起來有多麽的深情。
有戲吧,一定是有戲的吧?
楚硯冬冷笑完,突然說:“我願意。”
時景蘇感覺自己跌到了谷底:“……”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兩人都各懷着不同的心思,不情不願做完宣誓,神父讓他們交換戒指。
伴郎和伴娘馬上前來送上婚戒。
時景蘇的心馬上提到嗓子眼。
時父時母也想到一件事。
糟了,景心和景蘇的身材沒有太大區別,景蘇能穿下景心的婚紗實屬運氣,那婚戒可不一定那麽精準……
就在幾人都萬分緊張的時候,楚硯冬居然成功的将婚戒套在了時景蘇的無名指上。
虛驚一場。
時父時母暗松了一口氣。
時景蘇的頭上也開始冒虛汗。
這可比灰姑娘試鞋的場面還要刺激。
做完宣誓的環節就是……
時景蘇将婚禮的步驟想的太簡單了。
當他聽到神父說新郎新娘開始接吻時,時景蘇的人都快沒了。
接接接吻?
不僅要他穿着女裝和一個男人接吻,還要當着這麽多賓朋的面嗎?
時景蘇的雙手都無處安放,整個人看起來緊張極了。
還好楚硯冬對接吻這件事比他還要抵觸?
直接回複神父一句,“接吻就免了吧”。
沒有人敢提出異議,更沒有人敢在臺下起哄,讓新郎新娘來一個。
時景蘇悄悄吐出一口氣。
楚硯冬,你總算又做了回人!
等到結束整個婚禮流程,天色早已黑透。
時景蘇被人簇擁着回到楚家豪宅,時景心的那些同學們才知道他嫁了一個怎樣的大佬。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楚硯冬,就是那個經常上金融財經雜志以及活動的楚硯冬!
大家羨慕的同時,都想問時景蘇取個經,想知道怎麽才能拿下這麽有錢的一個大佬。
嫁給楚硯冬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後半輩子的生活,都再也不用到處奔波。
時景蘇尴尬笑笑。
總不能和她們說,同學們好,其實我是我姐的替嫁沖喜新娘吧?
這個話題被他顧左右而言他地避了過去。
晚上回到房間,一幫人轟轟烈烈鬧完婚房,只剩下他和楚硯冬兩個人以後,累到渾身酸痛的時景蘇才意識到,他即将要面臨的是什麽情況。
望着床上灑滿的桂圓紅棗花生等物,時景蘇萬萬想不到,豪門也信奉“早生貴子”這一套。
如果楚硯冬選擇今晚和他鼓掌,他身為男人的事實就會被攻破。
一旦楚硯冬知道他是個男人,等待他的結局就是流浪街頭,以撿垃圾為生。
時景蘇腦海裏閃過十個億的巨額債務,窒息感和恐慌感同時湧上心口。
千萬不能被楚硯冬發現他是個男人,千萬不能一起滾床單,千萬不能……
他慢慢朝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在楚硯冬冷冷逼視的目光中,時景蘇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不知何時,已經貼在牆角。
楚硯冬站在床邊,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開數米遠,他冷冷望着時景蘇,不明白之前這個一直表現的很想讨好他的女人,怎麽突然轉變了一個态度。
好像生怕他侵。犯她一樣,一瞬間離得那麽遠。
楚硯冬冷嗤一聲。
之前不是還說要請多指教嗎?
一會兒一個變化,是想用別具一格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嗎?
楚硯冬的身高要比時景蘇高上十幾公分,遠遠走來,帶着威壓似的能将所有負面的能量集攏而來,自上而下的陰影,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時景蘇眼睜睜看着他越走越近,心想這哪是男主啊,這是反派人物還差不多吧!
作者,你對主角的認知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自己的身體和水泥石磚一起砌進牆裏。
看着楚硯冬幽深的目光,時景蘇往後拼命地聳着肩,盡可能與牆壁貼合得再完美一點。
他的兩只手緊張地垂落身側,指尖緊緊蜷縮成一團,大氣不敢喘一聲。
原文裏沒寫他們新婚當晚是怎麽度過的啊。
時景蘇大腦一片空白。
今天晚上,到底要怎麽瞞天過海?
時景蘇心中一片焦急。
萬一,他是說萬一,楚硯冬禽獸大發起來,一定要和他強行鼓掌呢?
畢竟“她”可是他新婚燕爾的小嬌妻。
怎麽辦?
時景蘇曾經好像見過一些女裝大佬蒙蔽伴侶,成功欺騙伴侶長達數年的新聞。
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真實存在,每次雙方發生關系時,女裝大佬都用黑漆麻烏的環境來麻痹對方的視野,成功蒙混過關。
但是楚硯冬……
他不确定楚硯冬是不是小處。男,總之楚硯冬應該沒有那麽好騙,他總不能铤而走險真的獻上他的菊花吧。
時景蘇腦海裏千回百轉,想着要不說自己有個什麽隐疾,不方便實操好了。
聽說富豪們一般都很惜命,他往嚴重點說,就說這個隐疾會傳染,楚硯冬在原文裏就是一個病秧子,雖然後文他不治而愈,但現在他肯定不想雪上加霜吧?
就這麽辦!
時景蘇重新振作,認真看向楚硯冬,準備誇大其詞往特別慘的方向說,卻不小心碰撞到楚硯冬逐漸垂下,越靠越近,幾乎能貼着他臉的目光。
時景蘇眨一眨眼,楚硯冬再靠近一點,他人就要沒了。
望着那雙深如幽潭,靜靜注視他的完全沒有情感波動的眼睛,時景蘇吓得快要裂開,實在搞不懂,為什麽好好一個爽文的主角,看人的眼神搞得和恐怖片裏的BOSS一樣邪惡又冰涼。
時景蘇勉強維持着笑意:“我……我們能不能保持一米之外的友好的社交距離?”
他這張臉上的胡子幹不幹淨啊,會不會有漏網之魚,正好被楚硯冬看見?
他現在真的……慌得一批啊。
“你是我明媒正娶進門的妻子,”楚硯冬唇角輕勾,捏着他的下巴,露出一個涼薄的笑容,“新婚之夜,我想這樣,那樣你,不都可以嗎?”
時景蘇:“?”
這是什麽反派言論?
作者對主角和反派人物有些認知混淆的證據,終于被他找到了。
時景蘇被捏着下巴,完全不能動彈,他還從來沒有被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如此對待過。
穿着女裝的行為本來已經夠羞恥了,如今還要被男人蹂。躏。
禽獸啊,明明今天白天的時候,楚硯冬還莫名其妙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怎麽突然說翻臉就翻臉。
時景蘇心裏賊慌,面上燥熱,微微偏過頭,閉着眼睛,瑟瑟發抖成一團。
被強行捏着下巴,等待着對方輕薄他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一想到自己身上還有女裝,時景蘇臉上的熱意更濃,連耳根都紅得發燙。
他緊皺着眉頭,嘴唇也抿得緊緊的。
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羞恥到想要死的地步。
他……
眼睛裏居然莫名其妙突然有了點濕意。
是淚水在眼眶裏正打着轉。
時景蘇不可思議的感受着身體的變化,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居然羞恥難過委屈得要掉眼淚了。
感覺……更委屈了。
楚硯冬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長着一張秾麗秀美的面孔,一雙眼睛總是含着情,顯得溫柔又無辜,每回都不敢以正眼打量他,總是怯生生地擡起頭來,怯生生地看他。
當撞上他的視線時,眼前的女人又會飛速将視線轉移,生怕他發現她在偷看他一樣。
那種脆弱的、不堪一擊的美,在她身上充分展現。
如今也是,她正側着頭,緊閉雙眼,滿臉窘迫的嬌羞,很難為情,也很困擾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親手扼住她細嫩修長的脖頸,盡情摧毀她。
楚硯冬目光微沉,指尖的力道難免逐漸加重。
時景蘇等待半天,也遲遲等不到那個淩遲般的一吻。
時景蘇心下疑惑。
他實在搞不懂這位哥想做什麽,不會雷聲大雨點小吧?
緩慢睜開眼睛,時景蘇困惑看向對方,沒想到等來對方的一聲嘲諷至極的冷笑。
“你不會真以為我要親下去吧?”楚硯冬還捏着他的下巴,眼底翻滾着濃厚的近似厭惡的情緒。
時景蘇不可置信看着他,嘴角抽動。
你沒有嗎?
畢竟妝後的我這麽美!
他現在穿着一身潔白的婚紗,魚尾曳地款式不僅勾勒出流暢的S型腰線,抹胸的造型更是将他精致的鎖骨完美露出。
感謝時媽的先見之明,讓他沒有真的以一馬平川的姿态展現在楚硯冬的面前。
時景蘇努力挺了挺,前胸的弧度瞬間大了一些。
更顯得細腰纖纖。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怎麽樣,爺就是這麽美!
楚硯冬望着他胸前那短斤少兩的肉,又是冷笑,一點也不為所動。
時景蘇:……
你媽的你已經冷笑好幾次了!
勞資明天就快遞買個C CUP以上的假胸回來!
算、算了,突然變得很有料,他難道要和楚硯冬說自己一夜之間二次發育嗎?
果然還是楚硯冬不行吧!
楚硯冬眸光一深,狠狠望着他,捏着他下巴的指尖始終沒松,突然狠着聲音嚴厲警告:“不要以為嫁進來了,我就會愛上你。”
時景蘇:嗯?
“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
時景蘇:嗯嗯?
“什麽事?”
“你在裝傻?”楚硯冬好笑。
作者有話要說:
神父的誓詞摘自百度
時景蘇:像我這樣的美人,你不會觊觎我的美貌嗎?
楚硯冬:???
時景蘇:果然你是不行吧!
楚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