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二天一早,五條悟和瑪奇瑪便又一次前往了橫濱。
大抵是因為靠海，橫濱的空氣要比東京好上不少，一艘搜工業船停留在岸邊，一眼望過去最壯觀的五座大樓便是橫濱港口mafia的寫字樓,橫濱的主要黑.手.黨勢力。
這個世界的橫濱很亂,地下組織,黑手黨，異能力者團體雲集，時常發生黑幫火拼以及地下組織暴動等危險事件。
而因為這些原因,橫濱幾乎處在與外界的隔離狀态，以防破壞其他地方的一片藍天。
以上這些，都是五條悟告訴她的。
今天的武裝偵探社比昨天他們見到的還多了兩個人,似乎是昨天他們在的時候去出任務了。
五條悟穿着西裝褲,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接客的沙發上,還翹起了二郎腿：“所以說,調查有進展嗎？”
橙色短發的青年看了眼白發少女，問道：“這個人是昨天那個‘變性’事件的委托人嗎？”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随後又将視線微微移向到現在還沒坐下的瑪奇瑪身上：“是的，還有另一個人也是。”
谷崎潤一郎了解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吃零食的江戶川亂步站了起來：“有哦,現在差不多已經鎖定了目标,也查到了異能力者游走的區域。”
五條悟墨鏡後的眼睛一亮，微擡下巴,示意對方繼續說。
江戶川亂步舉起手，向後面揮了揮：“敦,把資料拿來。”
“好的！”中島敦戰戰兢兢地将放在辦公桌上的打印資料遞了過來。
少年早早就貼心地印好了兩份資料,一份遞給江戶川亂步,一份拿到五條悟面前，瑪奇瑪見狀才終于坐到他旁邊，視線轉向對方正在翻看的資料上。
“如你所見，你們中的異能力就是這個家夥的，前原幸，工作不詳，不過晚上的時候在酒吧做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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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奇瑪掃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有着一頭烏黑色的長發，即使在登記的照片上也化着濃妝，這張臉看上去就像一般男人都會喜歡的。
不過異能力登記是[腦電波通信]，看起來與他們變形的異能毫無關系。
偵探将手裏的資料輕輕扔在茶幾上：“你們也看到了，異能力登記很好糊弄，上面寫的是心理系異能，誰又能想到實際上的變性呢。”
确實如此，心理系異能與身體上的變性可以說是毫無關系，也不知道是登記處不辦人事還是被塞錢了。
“腦電波可真是說得好聽，還不是靠表象給那群低俗的男人們傳達某些暗示，這種技能居然也敢往上寫诶。”偵探一邊咀嚼着零食一邊說話，聲音倒有些含糊了起來。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個人真正的異能的？”
江戶川亂步晃了晃手指：“名偵探當然有名偵探的渠道，這你就不用知道了吧。”
明面和諧暗較勁。五條悟被這麽一噎，心裏肯定是有不爽。
五條悟墨鏡後湛藍色的眼睛轉了轉，又問對方道：“我說，這個異能力者可以改變自己的性別嗎？”
江戶川亂步吃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按理說是可以的……”
“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她有另一層身份，或者說他其實是男的，靠變性去當陪酒。”
瑪奇瑪聽到五條悟的話，由衷地覺得他有才，但是這種可能性卻确實存在，也并不是他瞎猜的。
江戶川亂步顯然也知曉這個可能，又反問他道：“這麽說的話是可能的，那一個男人究竟為什麽要去酒吧陪男的喝酒？”
五條悟托着下巴思考了兩秒：“應該是沒錢吧，這種工作不是說勞動少但是工資尚可嗎？”
“缺錢是一方面，還有呢？”
變性去當男人的陪酒，只因為缺錢，一般人可沒有這種勇氣。
五條悟一時間不知道還有什麽理由，眉頭微皺，似乎在努力地思考。
瑪奇瑪想了想，說：“他喜歡男人？”
江戶川亂步和五條悟默契地一拍巴掌，異口同聲道：“就是這個！”
事雖如此，不過目前存在的疑點也有很多，比如那個異能力者為什麽會跨越茫茫人海，從橫濱跨越到東京而選中了他們兩個。
這是最奇怪的一個地方。
異能力者實際上性別男只是其中一個分歧點，如果不是還會有很多其他選項。
從查到的“前原幸”的行蹤軌跡資料來看，她最後一次去酒吧工作是三天前，而且似乎還是有急事，在生意好的時間段請假回去了。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過“前原幸”這個人的蹤影，好像是被人間蒸發了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說不定“前原幸”是三天前開始就變回了男性，而且再也沒有變成女性過，這樣之前的一系列想法就被印證了。
瑪奇瑪和五條悟中異能的時間定算是兩天前的半夜，正巧也在前原幸失蹤之後的時間段內，那這一塊就說得通了。
江戶川亂步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不過口中說出的話邏輯還是十分清晰：“也就是說從前原幸失蹤到你們中了她的異能之間還有一天的空擋，現在回想一下前天你們都做了什麽？”
前天……
瑪奇瑪托着下巴思考了幾秒：上班，接任務，出任務，祓除咒靈，下班，回家。
和平時并無區別的，家裏高專任務地點的三點一線生活，也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她記性很好，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好像沒有什麽與平時不一樣的。”
瑪奇瑪也跟着點了點頭。
江戶川亂步有點不耐煩，完全沒有線索的話可怎麽調查，偵探又不是神仙。
“再細致一點，都去過哪裏？”
瑪奇瑪仔細地将前天去過的地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家裏，高專，任務地點是澀谷112號巷子，碰巧遇到了剛剛結束任務的五條先生，晚上去了趟超市，然後例行出門遛狗……”
江戶川亂步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指着她道：“就是那裏！是澀谷！你們相遇之後做了什麽？”
五條悟微微擰眉，好像不太喜歡對方這樣刨根問底的樣子，但還是回答道：“去了澀谷的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然後打包帶走，坐瑪奇瑪的車回家了。”
“在甜品店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或者是奇怪的人？”
“沒有，店員都很正常。”
江戶川亂步問完就往後一倒，癱在沙發裏：“所以說，無事件發生嗎……”
空氣沉寂了幾秒鐘，不過很快，穿着偵探服的青年就又一次坐了起來：“能不能調到那天澀谷那家甜品店的監控？”
五條悟：“你把咒術師當成什麽了……”
當然不能啊！
咒術師雖然很多時候，包括考駕照的時候都可以走個後門，但是城市監控權限并不包括在內。
……可若是那附近出現了咒靈的話似乎就說得通了。
美其名曰：辦公事。
五條悟左拳擊右掌：“噢，說不定可以。”
因為前天的那個時候，他們正巧祓除了那附近的咒靈，現在是不是就可以用“二次檢查一下是否有疏漏”的理由申請調澀谷區的監控？
江戶川亂步“刷”地站了起來，擺了擺頭頂上的帽子：“那就好辦了。我們要走咯！”
此時坐在辦公桌上的太宰治探出了一個頭：“那個……我接下來要去尋找小姐一起殉情，很忙的哦。”
江戶川亂步叼起一根棒棒糖，口齒含糊地下了死刑：“太宰必須去。”
太宰不去的話，就算找得到人，他們也不一定能變得回來。
而太宰治聽到要工作，瞬間變成了一坨面條，像是只漏了氣的氣球似的癟了下去，嘴裏還嘟哝着什麽不想工作，可見他對勞動的厭惡程度直逼七海建人。
五條悟：“……”
瑪奇瑪：“……”
——
因為剛好瑪奇瑪開了車過來，一行人便索性坐上了她的車前往澀谷，瑪奇瑪開車，副駕駛位是五條悟，後座依次坐着江戶川亂步，中島敦和太宰治。
瑪奇瑪的車是五條悟給買的，并告訴她領了工資要記得還錢，現在她入職還不到一個月，自然不着急這種事情。
她的車同體黑色，是名牌，也是标準的小轎車型號，所以三個男的坐在後面稍微有些擠，靠車門的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還好，擠在中間的中島敦臉色肉眼可見地差了起來。
可這都是不可抗力，副駕駛位的五條悟幸災樂禍地說：“堅持四十分鐘啦，沒有很遠的。”
中島敦表示并沒有被鼓勵到，依舊面色鐵青。
如果問為什麽偵探社派來的第三個人是中島敦，那就只能說其他人都各有各的事做，又或者說請得動的就只有他了。
反正大家都覺得他好欺負，中島敦默默地在心裏流下了不争氣的淚水。
車裏沒什麽人唠嗑，明明是這樣的陣容卻安靜得詭異，後座的幾個人甚至打了好幾次都瞌睡。
從橫濱到東京的車程大抵有三十分鐘，從東京市內開始再到澀谷區又要花上十幾分鐘。
與平時不同的是，這時的五條悟安安靜靜地托着下巴，眼睛盯着窗外，思緒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
澀谷很快就到了，五條悟找到了上次任務地點處巡邏的警察，在解釋了來意過後，很輕松地便放他們進去了。
監控室內光線很暗，各個鏡頭的監控屏幕又雜又晃眼睛，五條悟眉頭微皺，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