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此時空曠的房間內只有瑪奇瑪、五條悟和庵歌姬三個人。
大抵是因為五條悟就坐在隔着瑪奇瑪的位置上,庵歌姬明明很想和瑪奇瑪聊幾句，但還是怎麽都張不開嘴。
而瑪奇瑪似乎也沒什麽想說的，五條悟也沒怎麽說話,氣氛一時間就尴尬了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五條悟終于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這麽說來,剛剛瑪奇瑪就在外面嗎？”
瑪奇瑪微微偏頭，又點頭：“嗯。”
“這樣的話，我和歌姬的對話也聽到了？”
“聽到了哦,悟說歌姬小姐不受歡迎。”
自從五條悟攤開說的那天開始，瑪奇瑪就很自然地叫他“悟”了，五條悟十分享受這份變化，剛開始的世界每叫他一聲他都能扭捏半天，現在則是會讓心情好起來。
五條悟拉長聲音“诶”了一聲：“不是說她不受歡迎，是說她的性格一定不會受歡迎。”
瑪奇瑪：“？有區別嗎？”
五條悟：“啊,好像真的沒有诶,反正都是歌姬會不受歡迎——”
庵歌姬：“喂,你倒是稍微避諱一些啊！！”
瑪奇瑪“噗”地笑出了聲，她想了想,又問道：“要是這麽說的話,悟覺得什麽樣的女性會受歡迎？”
五條悟聞言,托着下巴裝作自己在思考，幾秒後開口道：“瑪奇瑪這樣的女性肯定會很受歡迎的，雖然我并不想你太受歡迎。”
他想象得到，瑪奇瑪在原來的工作單位一定是很受歡迎的,要不是高專內的人太少了,她的性格與長相優勢肯定早就顯現出來了。
而瑪奇瑪則是疑惑地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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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歌姬：“嘛,畢竟瑪奇瑪很溫柔友善,又不像某個人一樣，性格糟透又沒有女人緣。”
五條悟身邊常年都只有家入硝子一個女性，因為糟糕的性格，所以女人緣當然也是差得可以，不然也不至于單身至今。
五條悟笑着擺了擺手：“沒關系啦，畢竟我也不需要受歡迎，只要我喜歡的人喜歡我就好啦！”
他看到坐在他身邊的女人微微彎着唇，金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呆呆的，手裏還握着一杯粗茶，一口一口地喝着。
雖然現實很殘酷，瑪奇瑪明明就從來都沒喜歡過他。
但是他要相信光明的未來是存在的！
而這一句話一出口，庵歌姬立馬就發現了有哪裏不對：“五條悟……你什麽時候有了喜歡的……”
這個家夥難道不是去年的時候還在說“不受歡迎沒關系反正我是最強的”嗎？
五條悟挑了挑眉，悄悄地指了下瑪奇瑪。
庵歌姬立馬會意，撸起袖子，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不會糾纏人家什麽的吧……”
瑪奇瑪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嗯？什麽事？”
庵歌姬朝着她擺了擺手：“沒什麽，瑪奇瑪不用知道。”
五條悟墨鏡後的藍眼睛一轉，說：“沒有呀，我們這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兩個人在同一個地方工作，同居不說還記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四舍五入不就是結婚了？
而後，又在瑪奇瑪看不見的角度和庵歌姬做了個口型：「還在追。」
庵歌姬驚了，她直接瞳孔地震，她就說這個人今天怎麽這麽老實，完全不如以前那麽放肆了，原來是因為瑪奇瑪。
庵歌姬動了動嘴唇，打算開口，卻看到五條悟又向她做了個口型。
「看我們誰先脫單。」
庵歌姬：硬了，拳頭硬了。
庵歌姬握着拳頭，不到兩秒就破了防：“所以你為什麽看上去這麽了不起啊！還有對前輩說話能不能尊重一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姐妹校交流會團體戰開始還有十分鐘開始的時候，屋裏的人就已經坐齊了。
距離開始還有一分鐘的時候，五條悟手裏握着麥克風，懶洋洋的聲音從廣播中傳出：“還有一分鐘開始，那麽有請庵歌姬老師，來給我們發表感人肺腑的鼓勵演講。”
然而庵歌姬明顯就沒聽過這事，驚詫了一聲，然後支支吾吾地開口道：“那、那個……雖然受傷是無法避免的，就是……偶爾也要互相幫助……”
“——到時間了。”
“我說五條，你這個人——”
五條悟的聲音頓時變得慷慨激昂了起來：“那麽，姐妹校交流會，開始！！”
庵歌姬：“給我尊敬前輩一點啊！！”
廣播關閉，映在屏幕上的兩校學生們立刻便動了起來，這是冥冥的術式，共享烏鴉們的視野，才投放到屏幕上給觀衆席看。
開始後不久，牆上貼着的咒符便被藍色的火焰燃燒殆盡。
投放在區域內的咒靈身上都貼着“咒符”，咒靈被祓除的同時，與之成對的觀衆席這邊的咒符也會消失。
根據事先記錄的咒力，消失時的反應也會不同，東京校祓除時的火焰就是紅色，而京都校祓除的火焰則是藍色。
因為禪院真希用咒具，所以未被記錄的消失反應也會是紅色。
剛剛問過冥冥，五條悟這次又來問瑪奇瑪：“這麽說來瑪奇瑪是站在哪一方的？果然是我們校嗎？”
畢竟都是自己的學生嘛。
瑪奇瑪想了想：“嗯……還好，大家都是很優秀的孩子，只是這種方式的比賽，也不見得大家都有拼盡全力。”
她說完，還用視線誘導了五條悟，示意他看向坐在後排的樂岩寺嘉伸。
五條悟當然立刻便會意，說：“果然？我也覺得大家都沒怎麽把心思放在比賽上呢。”
尤其是京都校。
按照瑪奇瑪的暗示來講，她大抵是在比賽開始之前聽到了什麽，不僅是樂岩寺嘉伸所說的關于她的嫌疑的事情，還有什麽其他的。
比如對于虎杖悠仁，樂岩寺嘉伸應該是告訴京都校的學生們殺了虎杖。
因為從剛剛開始歌姬就坐在旁邊，所以瑪奇瑪一直找不到機會告訴他，然後才會借着他的問題給他暗示。
不過……
虎杖悠仁可不是那麽好殺的。
這麽多天來都是他在一步步引導虎杖悠仁變強，他也看到了他實力的飛速進步，要是真在區區一個交流會中被殺了，那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嗎？
樂岩寺老頭子還真敢想啊。
五條悟不禁在內心感嘆道。
兩校打得激烈，在狗卷棘打通了三輪霞的電話讓她睡着之後，庵歌姬起身準備去把三輪接回來。
可就在這時，瑪奇瑪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咒力的氣息，有咒靈，也有人類，還有一些細細碎碎的對話。
牆上的咒符全部被紅色的火焰覆蓋，然後燃燒殆盡，此時所有的投放屏幕上的都已經消失。
庵歌姬驚訝地站起身：“游戲結束了嗎？而且都是紅色……”
冥冥疑惑：“奇怪，烏鴉們什麽都沒有看見。”
瑪奇瑪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薄唇輕啓：“有咒靈，和詛咒師進入了高專。”
五條悟此時撐着下巴，惬意地說着：“雖然想說是麻辣教師五條的學生們祓除的。”
夜蛾正道接道：“但未經登記的咒力也會讓咒符燃燒時發紅。”
庵歌姬：“入侵者……嗎？”
冥冥：“天元大人的結界沒起作用嗎？”
樂岩寺嘉伸拄着拐杖，幽幽地說道：“無論內外，這都是意外情況……”
若是能祓除投放在區域內的準一級咒靈，說明有點水平。
究竟是什麽東西？
夜蛾正道分配好了每個人負責的工作，瑪奇瑪從座位上起身，打算去會會那個有着熟悉的咒力的家夥。
樂岩寺嘉伸此時依舊坐在位子上，沉沉地問她：“小姑娘，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有詛咒師和咒靈進來的？”
瑪奇瑪聞言回頭，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聽見的。
見樂岩寺嘉伸還在與瑪奇瑪說話，五條悟朝着他們的位置拍了拍手：“好啦，老爺爺，到散步的時間啦！剛才不是吃過午飯了嗎？”
駝背的老人這才起身，一屋子的人也就此散夥，分頭去到高專各處。
瑪奇瑪被派去偵查高專內部，交流會區域外的地方，而這也應了她的想法，她站在高專裏的神社寺廟前，頓時感受到詛咒的氣息更加濃郁。
東京咒術高專裏的神社寺廟基本都是障眼法，通過天元的結界術每天都在更換位置，在超過一千扇門之中，只有一扇通往保管“兩面宿傩的手指”等高度危險咒物的倉庫。
而知道究竟那扇門通往倉庫的只有天元，這也讓真人的行動變得沒人妨礙。
除了一個人。
寺廟與寺廟，門與門之間都有着緊密的聯系，瑪奇瑪感受着咒力的變化，咒靈最終在一扇門中駐足，她也很快便前去那扇門中。
灰藍色發的青年看到熟人，臉上挂起一抹笑容：“好久不見，你是叫瑪奇瑪來着？我還記得你呢。”
此時的瑪奇瑪臉上依舊是那副一成不變的微笑，開口：“的确是很久沒見了，請問能否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麽？”
真人聞言嗤笑一聲：“居然這麽直接？雖然告訴你也無所謂啦。”
“特級咒物兩面宿傩的手指，高專保存的六根……和同樣是特級咒物，「咒胎九相圖」，一號到三號。”
瑪奇瑪聽說過「咒胎九相圖」，似乎來自母親對堕胎的孩子們的愛意，而愛意卻形成了怨念，愛即是最扭曲的詛咒。
九相圖裏只有一號到三號算是特級咒物，一號到九號分別代表着九個月時堕胎、八個月時堕胎……最後是一個月的時候堕胎。
可瑪奇瑪并不知道他偷那個究竟有什麽用。
真人見瑪奇瑪沒有說話，也不在意，又問道：“這麽說來，瑪奇瑪小姐是哪一方的人？”
昏暗之內，瑪奇瑪閉了閉眼：“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