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客

◎備注是......黑糖媽媽嘛◎

本來以為汪美玲說邀請盛銘洲來家裏吃飯的事不過随口一說,誰知道她還真上心了,幾次詢問舒年什麽時候。餓

舒年解釋了好幾次,畢竟是異性,不太合适。

其實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和盛銘洲開口。

汪美玲倒笑得意味深長,“你都和人家出去那麽多次了,狗都放在人家養了,請人家到家裏吃個飯感謝一下怎麽了!”

舒年拗不過她,周五兩個人帶黑糖去複查的時候試探着問了一句:“周末你有空嗎?我媽媽說請你到家裏做客。”

盛銘洲答應的話都到了嘴邊,忽然想起那天舒年的話,想調侃她一下,就又換了臺詞,“你不是說,咱倆不是很熟嗎?”

舒年被問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用餘光看了看狡黠笑着的盛銘洲。

“那你,來嗎?”

舒年揚起頭,明亮的眼睛閃着光,看着盛銘洲眨都不眨一下。

明明是個邀請,卻被舒年說得跟懇求似的。

“去去去。”盛銘洲本來也沒想着拒絕,看舒年這副表情趕緊答應,“也沒說不去啊。”

舒年聽到了肯定的回答,心裏暗自高興,偷偷地笑了下。

因為汪美玲對狗毛過敏,所以就沒有把黑糖帶過去。

盛銘洲換了身得體的衣服,拎了水果自己一個人去了。

周末,舒展也休息在家,汪美玲準備了一桌子的菜,熱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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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啊,帶你同學進來,客廳有零食和水果,随便吃。”汪美玲還在燒最後一道菜。

盛銘洲跟着舒年去了客廳,舒展正在看電視,順便就聊了幾句。

“盛同學現在在哪裏念書啊?”

“我在北航學飛,叔叔。”

“學飛好啊,以後出來工資高待遇還好。”舒展認同地點點頭。

盛銘洲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沒有,就是普通專業,出來都一樣要辛苦工作。”

還上學的時候,校領導和老師都滿心期望着盛銘洲能沖刺清北,他一意孤行去學飛的事還是引起了年級不小的“轟動”。

舒年在旁邊一邊剝橘子一邊安靜聽着盛銘洲講話。

他好像很有長輩緣,聊聊天的功夫,舒展眉開眼笑。

“吃飯啦,都去洗洗手!”汪美玲終于燒好了最後一道菜,喊客廳裏的三人過來吃飯。

盛銘洲很懂禮貌,洗過手主動幫汪美玲撿了碗筷,飯桌上聊得話也大多數和學業有關。

“那小盛你工作簽在哪裏啊,我聽同事之前說過,好像招飛是要提前面試選擇航司的吧?”

“對,就簽的咱們本地,東安航空,明年可能要被送訓出國學飛。”盛銘洲回答得很認真。

舒年默默地聽着也沒插話。

好像是聽說,東安培養的飛行員大多都是要被送去澳洲學飛的,至于去多久,她不是很清楚,剛好趁這個機會問一下。

“那要培訓多久啊?”

“一年多吧,回來再在學校待一學期,交了畢業論文,就回東安了。”

舒年在心裏暗暗合算,自己的未來規劃和盛銘洲的職業生涯是不是有重合。

因為建築是五年制,所以盛銘洲畢業的時候,她應該還在南京念書。

想到這,舒年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正笑着交談的盛銘洲,有一種很難形容的心情。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

想關于她和盛銘洲的未來,會不會同步到有一點點重合的可能性。

晚飯吃得很融洽,盛銘洲邊誇汪美玲手藝好,邊吃了不少,席間還聊了聊黑糖的情況。

晚飯後汪美玲還洗了水果沏了茶,又坐在客廳聊了一會,盛銘洲就很有禮貌地提出先回去了。

“時間還早,要不要再坐一會啊。”汪美玲提出挽留。

“不了不了,謝謝叔叔阿姨,我就先回去了。”

“那下次有空再來家裏玩啊。”汪美玲拍了拍舒年的背,指了指門口,“年年,你送一下。”

等電梯的功夫,盛銘洲把汪美玲臨走的時候塞在他手裏的橘子剝了,掰了一半遞給了舒年。

舒年愣了一下接過來,剛想要放進嘴裏,盛銘洲先嘗了,然後沒幾秒,皺着眉眼說了一句:“好酸。”

舒年撇過頭看着盛銘洲,酸得龇牙咧嘴,一臉的別扭樣,跟小朋友沒什麽區別,沒忍住笑出了聲,把手裏剛遞過來的橘子趕緊原封不動地塞回了盛銘洲。

“酸的補充維生素c,我媽媽說的,你多吃點。”

“什麽?那你也得補充點!”盛銘洲趕緊拒絕,往前上了一步,想要把橘子還回去。

電梯在向上運行,樓道裏不是很熱,微涼的穿堂風吹過,兩個人推推搡搡,離得很近很近。

電梯下行的時候,很巧,狹小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明明才認識一個多月而已,卻有很難得的默契,步調一致,話語投機。

偶爾聊得忘乎所以,舒年也漸漸會忘記緊張,沉浸其中,和盛銘洲笑笑鬧鬧。

“你今天把我媽媽誇這麽高興,回去她就得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送到小區門口,舒年停在原地打趣道。

“阿姨手藝真的很好。”盛銘洲覺得自己實話實說而已。

“那,下次再叫你來。”舒年試探着往下說了一點,擡頭看了看盛銘洲的反應。

“好!”盛銘洲點點頭,“那我先走了,回去也該喂黑糖了,這家夥最近能吃得很。”

“好。”舒年還沉浸在盛銘洲上一句的回答裏,語調歡快地應下了,“再見!”

盛銘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路口的轉角處,舒年在原地站了好一會。

夏天好像總是會發生一些美好的事,尤其是今年夏天。

舒年有些感慨,好像在此之前,盛銘洲還是那個活在她青春回憶裏,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只是一場她覺得沒什麽意義的宣講,竟然會讓他們正式認識。

然後,約球,聊天,看電影,越來越熟悉......

甚至,還一起,養了一只屬于他們的狗狗。

她想起上次偶然瞥見盛銘洲手機,好像給她備注是......黑糖媽媽。

舒年不自覺地嘴角上揚,站在陽光底下,心裏暖烘烘。

就像是一場過于美好的夢,舒年激動開心的同時,也會擔心會不會有醒過來的那一天。

風從耳邊簌簌地吹過,涼絲絲軟乎乎,盛夏總是能讓人的心情好得不像話,舒年微微擡起頭,看見了天空盡頭有粉色的晚霞。

交雜着夕陽的餘晖,美得徹骨。

這樣好的晚霞,和兩年前,她臨行去南京念書的那一晚一樣。

那一晚,她又回了勝一,走了許多圈操場,喝了一整瓶冰紅茶。

她暗暗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喝冰紅茶,最後一次想起盛銘洲。離開勝一,離開東安,她就要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只是沒想到,她努力了兩年,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舒年想不到一個解釋,也沒有明确結局。

她只知道盛銘洲三個字,可以把所有的舉動合理化。

又在原地站了很久,舒年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路上注意安全】

剛擰開自家的門,舒年前腳進來,後腳汪美玲就笑着湊過來問:“年年,你和小盛關系怎麽樣啊?”

“就是,朋友吧。”舒年思索了一下。

“這孩子看着就踏實脾氣好,還簽了咱們東安航空,收入高又穩定。”汪美玲自顧自地分析,還推了推旁邊的舒展。

“媽媽,我才大二。”觸及盛銘洲,舒年都敏感得很,“再說,他就來咱們家吃頓飯而已,您怎麽想那麽多?”

“就是,咱們年年還這麽小,你這是幹什麽!”舒展雖然覺得盛銘洲不錯,但到底是做父親的,舍不得自己女兒。

“你懂什麽啊,之前我們單位劉姐家的女兒,都研究生畢業了,回東安工作都三年還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呢,趁着年輕趕緊先下手為強啊!”汪美玲倒是真敢點鴛鴦譜,“年年啊,人家是不是沒有女朋友。”

“沒有......吧。”舒年說得有些沒底氣。

汪美玲之前是在大學裏做財務工作的,見多了年輕人情情愛愛,越到後面剩下的,值得托付的人越少。

“年年,等什麽時候小盛再有空,再叫他來,你和他平常出去玩,媽媽給你報銷!”

舒展拿汪美玲沒辦法,只能囑咐囑咐舒年,順其自然,也不要太刻意。

舒年本想反駁兩句汪美玲,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可能在某些層面,她也動過這樣的心思,斷斷續續從高中到現在。

和盛銘洲在一起,好像一直都存在于她快樂的幻想世界裏,得不到就戳不破,一有一點缥缈的希望就會沖昏她的頭腦。

又在客廳坐了一會,舒年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再看手機的時候,盛銘洲回了消息。

【好!】

【對了,明天下雨,後天會涼快一點,要不要一起帶着黑糖去公園散散步?】

舒年看着消息,心情好得不得了,跳躍着在鍵盤上打着字。

【好啊,那你帶着黑糖,我帶零食給你。】

【那,後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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