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十七

四月，章琦打來電話，東通市搬到青島的團隊散了，而她媽媽上總後，傘下一直沒有來新人，拿不到錢。月底，搬去襄陽的團隊出事了，曲彩雲傘下的業務員被逮捕，關進看守所半個月沒出來，其他人害怕了，紛紛回家，至于後期到底怎麽辦還不知道。積春跟幾個要好的朋友經常讨論一些行業所謂的消極話題，積春很少去開傘下家庭會，不願意主動邀約新人。正月為了行業付出，積春住處每天晚上都有一兩班走家庭，水果一個月都花去兩三千，入不敷出，經濟越顯困難。然而，新加入的新人激情四射，積春媽媽也幫積春邀約到第二個合作夥伴，很快積春的份額達到三百份，開大素質課。這時候的積春沒有再去用素質稿，而是直接口述八大心态談論行業文化和感悟。伴随聞世靜傘下三條線的發展，聞盈盈和她男朋友一起上總，第二個月聞松林也登上老總平臺，聞松林還買了100多萬的SUV（後來才知道幾人合力買的二手車）。積春得知李慧已經決定不做了，找不到聞松林，揚言報警舉報他們，積春媽媽讓聞世靜住到他們的三樓住處，一方面擔心她一個人受到威脅，一方面她很喜歡聞世靜這丫頭，想着撮合積春，積春晚上在三樓的另一個房間休息。積春加入行業的時候就明白，行業裏是非傳播的非常快，所以，一直避免和聞世靜有越線的舉動，甚至，有時兩人拜訪到同一家，積春就會帶人離開，另尋他處。

某次，李玉環和積春去浴室洗澡，進去後才得知另有洞天，獨立的房間，單獨的木桶，專人的陪護，這個地方就沒有像老家那樣的大衆式的浴場。後來的一段時期，積春瘋狂的戀上這種服務，直到沒有金錢。夏天，李玉環，積春和周天真以及其他小夥伴幾乎天天偷泡KTV，喝酒吃夜宵。聞世靜也上總了，現在已經沒人管得住積春了，等級最高資歷老，連體系大總管金睿都是積春傘下的。有一次行業說積春消極言論，說要罰款積春100元，積春激動之下要将傘下的人召集起來，挨個打傘下家長的電話，大總管金睿和自律總管章梁來勸阻，章梁說了一句話：你現在要告訴我們這生意是什麽樣的，當初你為什麽要喊我們來？金睿也補充道：我經常跟老總接觸，也經常和其他體系大總管聊天。知道的并不比你少，今天這生意是開工沒有回頭箭，也許像李慧那樣人數少，自己也有錢，可以說不幹就不幹，我們不行！金睿偷偷将積春的罰款墊交上去。積春從此之後，不再管體系的事情，無形和行業達成一個默契。行業裏的老經老晨或其他事情都不會找積春，積春對外也不說消極的話，自己過自己的日子，行業知道也不強行要求。有一次，積春在區域外圍的網吧上到淩晨，聞松林打來電話問積春在哪？積春直接說在網吧，說道生意的表率帶動等，積春直接開口說生意怎麽樣？其實你我都清楚，我自己盡量注意影響就好，不用管我。聞松林也有苦說不出，只有無奈嘆息！積春繼續每天上網到淩晨，睡到中午，吃過飯又鑽進網吧！除非李玉環和呂奇等好友找他才停歇，或金睿，章梁，金海和孫兵有事會提前預約積春時間，其他人已經很少見到積春。行業的經管對積春已經不存在任何約束了。積春上總的時候是十二月底，那時頭發長的遮住了眼，外套袖口已經磨光了皮，穿的牛仔褲也早已洗成白色，鞋底都快沒了，積春明白長時間的消極表現，上總的積極改變将會帶給傘下極大的動力和觸動。積春清楚爸媽平時餐桌上很少見葷了，錢已經見底了，眼看馬上過年了。

情況相對于長期發展不動的要好的多，比較家裏沒有在外借錢，更沒有借高利貸了，沒買房也就沒有賣房。老家人都說他們幹傳銷了，連遞的煙都不敢抽，怕抽了煙就會被迷惑去幹傳銷了，很多人等着看笑話，積春不管生意性質怎麽樣？就想争口氣，證明能掙錢。可是積春那時不懂海市蜃樓再怎麽長久，它還是海市蜃樓！

積春等到聞松林的電話，留給積春兩個小時的時間準備，一點半到市區集合。積春按照行業傳統，電話中跟行業能力優秀的經理以及對本體系有幫助的經理告別，開工沒有回頭箭，只要還在行業，不能不顧傘下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