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開始離開
“舒小姐,今日可是有些不愉快?”張大公子問道。
舒瑾搖頭,“桃花很美,張公子有心了。”
舒瑾離開的時候,蕭景辰已經送趙華容回府了,形單影只,舒瑾呵出了一口氣。
不喜歡一個人,父母雙亡之後,就不喜歡一個人,青枝有些時候太過安靜了。
“主子,馬車到了,該上來了。”青枝說道。
舒瑾還是穿着男衫,遠遠望去宛如就像一個少年,配着桃園前的籬笆和從裏面飄出的桃花,如同一個闖入人間的仙子,這一刻,本來美豔的面容也變得模糊起來。
慢慢向下走,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再看,踏着花香的男子,英俊面容,一雙薄唇冷時如寒冰,要是這個男子不是深深厭惡自己,舒瑾心裏溢滿了愛慕。
來着便是蕭景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着過來看看舒瑾,幸而來時的人已經走了差不多,就連太子也走了。
“世子爺過來作甚?”青枝不解。
舒瑾沒有回她,蕭景辰還沒有下馬,她就進了馬車,青枝只能跟着她踏上了馬車。
今天宴會上面的難堪,舒瑾有點不想呆在上京了,本來就是想要逃婚,哪怕婚約還沒有成,留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她覺得大事一悟之後就沒有了意義。
馬車向前慢慢駕駛着,車夫和青枝都沉默了。
蕭景辰跟在他們身後看到舒瑾進了舒宅才轉身離開,他不能只在兒女情長的事情耗費太多心思。
而晚上,舒瑾用膳的時候,一臉期待地說:“錢叔,我要去江南游玩一番,你不要阻攔我,我自己心裏有數。”
錢叔自然不會說什麽的,本來他就覺得自己家的小姐不能困在這小小的上京,可是要是他知道小姐出去變成了山匪怕是更後悔,這當然是後話。
“我去吩咐下人準備。”
Advertisement
“不用,給我準備點銀票就好,我一人去就可以。”舒瑾生怕他不同意,“我聽說娘親像我一樣年紀的時候也去游歷萬山。”
錢叔點頭,看着青枝臉上都要急哭了,“好的。”使了個眼色讓邊上站着的丫鬟将青枝拉下去。
舒瑾一匹馬一個包袱,和一枚玉簪就這樣跑在林中小道上面,悠哉悠哉,根本不知道後面有人在追她,然後中途她遇見了一個戲團,跟在戲團走向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了。
舒瑾不知道路線怎麽走,就跟着戲團走,戲團子裏面只有一位班主媳婦,其餘全都是男子,當然舒瑾也是男裝。
戲班子名稱叫做“雙西門”,是上京邊小村裏面一個小村,學的是上京的新戲,正好可以在大熙各處出演,甚至有些事去了邊疆小國。
“舒公子不如随我們一起去北疆看看,那裏的将軍可是十分喜歡我們上京的戲,每次過去都會小賺一筆。”
說話的人穿着一件長衫,留着山羊胡,身上的衣物也是粗,可是這個人臉上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特別親和。
也是這個人最早發現她的,不顧舒瑾之所以會留下不是因為她,而是戲團裏面有一個人眉目之間與蕭景辰有三分相識。
不過那個人可是比蕭景辰會笑,笑起來很好看。
“班主說的,倒顯得我有點羞愧了,路上班主照顧很久了,有點受之不恭。”
班主拍拍她的肩旁,“舒公子有點消瘦,像是小娘似的。”
舒瑾點頭,面露出無可奈何,“家母也時常在家說自己不善吃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班主表示同情,如同感同身受,“吾在家中幼時也是這樣,舒公子真是受難了。”
舒瑾知道第三天才和那位酷似蕭景辰的人說上話,對方名字叫“柱子”,藝名也是本名,但說的也是沒有錯,他确實是戲團裏面的臺柱。
“舒公子在上京裏面住過嗎?”柱子今天的戲唱完了,下臺之後閑聊着,但是和戲團裏面的任何一個人一樣,臉上永遠都在笑着。
舒瑾微笑着點頭,她可不像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想出來散心,不是說長着大旗說自己是昭寧縣主,引入關注。
“那舒公子可去過醉仙樓?”
“不曾,那裏可是酒樓?”舒瑾故作不知道。
柱子眼睛裏面立刻少了什麽,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減,“那舒公子以後一定要去,醉仙樓可以俯瞰上京的一切場景。”
舒瑾看着那張臉感覺就很開心,嗯,很開心。
“那柱子可以都和我講講上京嗎,行程太過匆匆,所以上京只去了很少的地方。”
……
那人自然也就沒有遇見她,失落而回。
在勳國公府中,朱文彥已經等待很久了,終于看見失魂落魄的蕭景辰回來了。
“怎麽,沒有追上嗎?”他問。
蕭景辰英俊的臉上挂着悵然若失,他坐在朱文彥對面,所有的情緒皆可以被朱文彥知曉。
“昭寧走了也好,等勳國公回來了也好求國公去提親,不會受到任何阻攔,景辰,這一段時間你懈怠了。”
兩人無言坐到朱文彥回宮的時辰,朱文彥只好扔下他先回宮。
天色未盡,蕭晉辰被陶夫人叫過來用膳。
飯桌上面,又聽起她說起舒瑾,心裏眼裏都是舒瑾,蕭景辰有些絲不太舒服。
“母親,瑾兒一定會沒事啊,這兩天您要是根據無聊,華容準備過來看望你。”
“不要讓趙姑娘來了,我挺好的。”蕭景辰話音剛落,陶夫人就放下碗筷了,本來擔憂的臉色瞬間變成厭煩。
可見到蕭晉辰今日有些不對勁,想起十天前的鬧劇,重重嘆了一口氣。
語重心長對蕭景辰囑咐道,“你的婚事母親做不了主,一切等你父親回來再說,瑾兒一日沒有消息傳來,你母親我一日不會安心,可是趙姑娘就莫要讓她前來。”
說完便離開了,留下蕭景辰面無表情一個人苦咽飯菜。
……
舒瑾這樣一走,有些人就受不住了,例如現在在上京城外的某處乞丐窩裏,一位面目猙獰的女子聽見身邊的人說昭寧縣主出去游玩,不知何時歸。
“呃呃呃……”手腳并用,想要爬出去,但是不到半路就被同處的乞丐給拖回來了,她一直掙紮,近看才知道她的舌頭被割了。
“啞巴,你就別想走了,在我們哥幾個,只要滿足了我們,一定不會忘了你一口吃的。”身邊幾個同樣髒亂的乞丐真心實意的說。
這個是他們哥幾個在護城河裏面拖上來了,發現她也不逃,每次有什麽官家人走過就立馬縮在裏面,猜測肯定是那些達官貴人裏面逃出來的丫鬟。
既然這樣,反正他們幾個也讨不到媳婦,不如……
這啞巴平日裏安安靜靜,今天怎麽會這麽大動靜,怕是知道些什麽。
一兩個兄弟相互看了一下,才知道是昭寧縣主離京了,難不成這是昭寧縣主身邊的人……
雪柳留下雙行淚,悔不當初,身上全是油膩的雙手在撫摸,她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