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只能戰不能退

沒有料到朱文彥竟然為了這枚玉佩找自己,對于那枚玉佩,舒家有自己的心思,可是對方身份不同。

“這個,昭寧要是能夠允了孤的要求,孤答應你,日後孤允你三個條件,只要不牽扯國之大事。”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面,舒瑾也覺得可以而為之,“實在不瞞殿下,這枚玉佩裏面有周狀元的一份功勞。”

朱文彥點頭,“孤知道,所以狀元郎還沒有離開上京,等到事情一成,孤親自将他送到江南。”

見着一臉雖然疲倦但是依舊風輕雲淡的朱文彥,舒瑾臉上露出了一位明媚的笑容,“太子殿下,有些事情,可不是只靠讀書人就能夠成事,天下不是讀書人的天下。”

朱文彥倒是沒有料到她會想到其他方面,不過随即他也想到了,“那剩下的事情就拜托昭寧。”

勳國公看着兩個人,眼神在朱文彥的身上轉了兩圈,最後劃過一抹深色。

第二天,舒瑾一早就帶着熟睡着的板兒到陶夫人的院子裏面,勳國公昨天和好友在醉仙樓裏面喝酒沒有回來,還在為軍糧安排,陶夫人也沒有睡好,天稍微微涼,她便起來了。

不得不說,北狄犯邊到現在,先是勳國公出事情,後來蕭景辰沒有了音訊,現在又是軍糧的問題,陶夫人被這一件件事情已經和同齡夫人有了明顯老相。

“母親,今日将板兒放在您這,我有事情想要去雲沖寺一趟。”舒瑾有幾分不好意思,說話之餘臉上羞愧,甚至不敢和陶夫人對視。

誰知道,陶夫人倒是臉上樂開了花,“國公爺也将事情告訴我了,你可放心去,在我們這裏,板兒不會出事的,”說話之時,将她攬在懷裏,“倒是可憐了你,自從進了府上,你倒是經常擔心受怕。”

舒瑾臉紅,反手拍了拍陶夫人的衣袖,“母親這就說的不對了,能夠嫁給景辰哥哥是我的幸運,能過為母親分憂,也是我的本分。”

婆媳兩個人之間氣氛一向和諧,相互安慰對方,最後用完早膳之後,舒瑾便離開了府上。

不管什麽時候,人們總有事情不得已,寄托于佛祖,雲沖寺依舊是人流絡繹不絕,香火氣息,十裏之外便可聞到,舒瑾在馬車之上,手中拿着的是一本兵書。

她對所有的書都有一種排斥,唯獨兵書,更加喜歡的是舒宅的兵書,上面不僅僅只是排兵布陣,而是更多是将每一個陣法用到一個戰事之中,特別挑出來加以說明。

可是好像修養完之後,基本上凡是出門,舒瑾總是會遇見一點小事情,今日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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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蕭世子妃,趙王妃的馬車壞了,可否能夠請世子妃通融一二?”一位女官攔住了馬車,臉上笑盈盈的說,根本沒有讓舒瑾拒絕的可能。

“既然是華容姐姐有難,我這個妹妹自然不能推脫。”舒瑾這樣說,但是看着眼前的女官沒有什麽好臉色,讓女官有點害怕。

坐在馬車上面,看着趙華容被人扶着上馬車,結果還帶着另外一個姑娘,有些臉熟,一時之間,舒瑾只能以微笑面對。

“妹妹身邊那位有點手腳功夫的婢女怎麽不見了?”趙華容問道,語氣裏面有幾分急促。

她好像還沒有還沉寂在書中,青枝在一邊跪着拉她的衣袖,像是從書裏面醒過來,“華容姐姐說的可是碧水?”

趙華容點頭。

“那丫頭最近回了舒宅,有婚書的遠方表哥過來找她,前些日子就走了,想來也不是小事,沒有想到華容姐姐對于她這般關心。”接着将目光看向趙華容身邊的姑娘,“這位姑娘是哪裏人,我怎麽沒有見過呢?”

“這是趙王從鬧市裏面就出的一位小丫頭,見她和碧水一樣有些拳腳就放在我身邊了,今日本來想要他們兩個相互切磋一二,不料……當真有幾分可惜。”

在趙華容看不見的角落裏面,舒瑾手上有點東西在動,只聽見一聲清脆铮铮玉響,便又沒有動靜了。

“趙王的眼光當真是可以,當然對于姐姐的更是溺愛。”恭維着,本來拿着的書被她合上了,似乎還可以在瞬間看見金色的光。

“不及勳國公府上對于妹妹拳拳愛護之心,我這只不過是有一位好夫君。”精致的臉蛋上面有一絲羞紅,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念趙王。

既然她出現在這裏,到了雲沖寺還是要甩掉她,不然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去作。

……

人人都說勳國公一生戎馬,為國效力,卻不知身為他的兒子,蕭景辰從一出身就意味着将來一定會上戰場,而且功成名就之時不能高于勳國公。

可是世事難料,誰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般嚴重的戰事,打得節節敗退,四國欽國退兵,三國蜂擁而至,但是終究還是減少一波壓力。

而在李家寨裏面,傷員現在不知有多少,更不知他們有多少兄弟倒在了前面。

荊州的軍馬到了,可是在他們來之前,蕭景辰帶着一群兄弟在那裏不知道殺了多久。

“将軍,我們真的受不住了,小人自然有一處能夠躲過這一波追殺。”大當家咬牙,心裏面明白,只要他們一躲,那李家寨裏面的兄弟、将士,可能會真的沒命,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是蕭景辰,勳國公的孩子。

蕭景辰臉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一皺眉,便有幾條紋路出現,稍微擡頭,便是能看見遍地的屍體。

“只能戰,不能退。”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只要靠近他,沖天的血腥味,身上的盔甲已經被砍成幾段,而且紅色的披風已經被血染得更紅了。

大當家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信心,從眼前這位俊美妖孽可怕的蕭世子出現,他拿起手中的刀揮向敵人,雖然殺過人,沒有這麽直觀的感受。

蕭景辰真的好累了,誰也不清楚,他現在其實連手上的清風都快要拿不起了,別說那些長槍,可是他不能退。

不破不立,心裏面默念,腦海之中出現曾經一次宴會上面,太子命舒瑾舞劍,一招一式。

敵衆我寡,縱使已經快要退兵,但是現在這個将軍一定要鏟除,突然之間,發現這位将軍的氣息有點淡了,圍着他的敵軍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可惜,他們接着發現那是他們的錯覺,揮向他的人依舊倒下了。

戰場之上,宛如一個殺神,欽國的士兵開始不再執意殺死有些受傷的大熙軍人,而是全部慢慢圍到蕭景辰身邊。

蕭景辰斜着眼看漸漸縮小的人群,他不能死,起碼不能死在這裏。

可是敵人還是太多了,在他沒有注意的一個空缺,一把長槍從背後刺過來,沒有意料之中的痛,轉身一看是李家寨的大當家。

“告訴昭寧縣主,我李某服了她。”在這一句話中,大當家讓槍捅穿身體,然後用他從越獄之後的大刀砍死了那位敵人。

一場生與死之間的決鬥,蕭景辰身後不知有多少位李家寨的兄弟為他擋槍,心逐漸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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