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章
金門左衛領命,抓起薛岳寧朝密道中退去:“不要啊,不要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裏!”金門左衛捂住了岳寧的嘴。
密道門嚴絲合縫的關住,沒有人能聽到裏面的聲音,可是密道的設計很獨到,外面的聲音可以傳進來。
“這不是權傾一時越王嗎?”殷昭文冷冷的嘲諷。
“你們真有膽子!造反造到這裏來了!”司徒瑾毫無懼意的諷刺。
“造反的也是你一個人而已,越王。”殷昭文看着杯盞散落一地,冷冷的說着:“越王造反,被識破,最後服毒自殺,這個事情才符合邏輯,不是嗎?”
司徒瑾冷笑一聲,不做答複。
“樂靈在哪?”殷昭文問。
“薛家的後人嗎?不都被你斬草除根了?噢,還剩一個,那個被我丢到軍營裏,當營妓了……”
殷昭武一拳打了過去:“你騙我們!”
殷昭文拉住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你不會這麽做,你一定讓人帶走了她。”他轉身對侍衛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把人找出來。”
聽到這裏,金門左衛覺得差不多了,拉着已經喪失靈魂的岳寧離開,密道的另一頭是在城裏邊上的一座民宅。
事情突然,還未封城門,在關城門的前一刻鐘,金門左衛帶着岳寧逃了出來,城裏沒有搜索到,自然會想到人已經跑到城外,強大的軍隊遲早會搜查到這裏,岳寧想到這裏,停住拉住金門左衛:“別走了,我們逃不掉的。”
金門左衛愣住,看着眼前妝容淩亂的女子,叢林裏,上空刮過一陣風,淩亂了一切。
岳寧擦了擦臉,整了整衣服,如同當年他對她一般。
“你不恨我嗎?”我傷害了司徒瑾,岳寧看着帶着面罩的金門左衛。
金門左衛還算年輕,他不是很擅言辭:“主人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他現在只能這麽回答。
“可我告訴你,再這麽下去,我們誰也跑不了,你信嗎?”她不了解金門左衛,但是她了解殷昭文。
又一陣風吹過,吹碎了人間輕語。
“人我們找到了!”士兵壓着岳寧出來,岳寧的精神上也剩下半條命了。
殷昭文下馬,看見殘破不堪的岳寧。
“大公子……”岳寧輕啓紅唇。
殷昭文抱住了岳寧:“以為你會被越王他們殺了,畢竟當初,薛家最後一刀是他做的。”
岳寧痛苦的閉上眼。
“我們回去吧!”他安撫着岳寧,就像小的時候。
岳寧在殷家宅邸養傷,袁氏也沒有辦法說什麽,殷昭文也經常夜裏去看岳寧,岳寧也始終是淡淡的。
殷昭武無法面對自己的哥哥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也無法面對自己之前的錯事,直接返回了軍營,沒有再回來。
沒有殺她,只是沒有必要。
是夜,她帶着酒水,到了書房,殷昭文只是看了她一下,沒有出聲。
岳寧來到他身邊,斟酒,也沒有動。
岳寧從後面抱住了殷昭文。
“我很想念你。”岳寧在他背後說。
殷昭文的筆停住,柔軟的身軀緊靠着他,他能聽到身後的人在脫衣服。
“為什麽要讓二公子帶我走呢?”
“樂靈……”他的剛想說話,就被吻住,淡淡的馨香,是一直熟悉卻無法逾越的。
他想掙脫,岳寧卻像一只網,纏住了他,在王府的那段日子,風檠不忘對岳寧進行嬌養和□□。
尤其是學會如何讨好男人。
岳寧的外衣散落,雙臂環抱着殷昭文的脖子,不解的看着他,兩個人貼的十分緊,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就在殷昭文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他胸口一陣劇痛,一口鮮血湧出。
岳寧退了開,開始穿衣服。
“樂靈……”他不知道岳寧在什麽時候下的毒。
“大公子,是岳寧,山岳的岳,安寧的寧。”她穿好衣服,淡淡的看着殷昭文痛苦的捂住胸口:“父親一直希望大晉山岳安寧,可是換來的結局卻是這般屍骨無存,成為權力鬥争的犧牲品。”
殷昭文痛的說不出話,岳寧用絲絹擦嘴:“放心吧,酒水裏是沒有毒的,有毒是唇脂,剛才你大概吃了不少,□□本來是全部給越王的,但是我心軟,只下了一半,剩下的一般卻給你了,諷刺吧,大公子。”
岳寧起身,書齋中竟然無聲無息的站着另一個人,岳寧沒有理會,她起身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在權力場上,如瑾哥哥說的,成王敗寇,遇到的結果都要認,哪怕失去性命,但是大公子。”岳寧看着殷昭文,她走向燭火旁,燭光閃耀下,岳寧的臉異常安逸,她用燭火點燃了這本書:“您總要給活人一條出路。”
緊接着,岳寧點燃了書架上的其他書:“放心吧,會有人來救你的。”看了殷昭文一眼,對金門左衛說道:“我們離開吧。”
金門左衛點頭,背着岳寧從窗戶逃出。
殷家的書齋着火了,所有人自然忙着救火。
緊接着,殷家收到朝廷彈劾,殷昭武戰死,殷昭文有通敵賣國的嫌疑,證據是不少書信,皇帝沒有相信,但是也破壞了對殷家的信任,新桓公主改嫁他人,因為越王司徒瑾暴斃,朝廷大權落入謝家謝翔之手。
殷昭文中毒之後,勉強活了過來,因為弟弟的死亡受到了打擊,自己又失去了權力,身心都受到了很大沖擊。
袁氏守在殷昭文床邊,擦着眼淚,她不懂好端端的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或許她懂,只是不想讓自己了解的更透徹。
今天卻是個晴天,寒冷的庭院中,梅花靜靜開放,屋門按照殷昭文的意願,大開着。
庭院的花在開着,靜寂的要命,偶爾寒風吹進屋子,滿滿涼意,物是人非。
殷昭文似乎看到了早春下,那個小女孩在滿院的海棠花下,等待他招手,讓她過來。
樂靈……
懷安元年二月,殷氏昭文病逝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