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主力軍與爆紅
“什麽叫‘拿我當包子’？”那兩人離開後，謝瑞斯問老武。
老武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愣了愣道：“大概是說性格軟弱，容易被搓圓捏扁？”
謝瑞斯“哦”了一聲。老武又道：“小柏開會的時候居然沒有當場戳穿她，大概是顧及着晚上的live，怕影響彼此情緒吧。這姑娘倒是真難得。”
“嗯。”謝瑞斯很爽快地應聲表示同意，手裏提着的展架似乎都輕了些許。
……
中大校唱結束後，柏小毛終于有了「玩樂」可能在中陵真的紅了的實感——如果說之前只是在“吃瓜”版塊的各方嘴炮裏感受到自己可能跟了一個準天團的話。
新工作周的第一天，錢帥把學校攝影社拍的現場照發給了她，順帶幫同學邀請樂隊成員簽名。之後又在微信頗不好意思地問她：
【小柏姐，你手頭還有下場鐵壁的票嗎？】
柏小毛其時正浏覽着他發來的live現場照，質量很高，臺上的精彩演繹和臺下的熱烈反應清晰交互。作為百年名校的學子們，也是難得讓世人見識他們“躁”起來的一面。
果然，她點開維動搜索查看大數據的時候，發現學校和個別媒體都是以“中大學子今夜緣何如此瘋狂”為看點進行了總結報道。可能因為是免費校唱的緣故，這次并沒有出現諸如上次北極熊那種火藥味十足的通稿。
再看回聊天界面的時候，錢帥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沒有就算了哈。】
柏小毛回想了一瞬，“鐵壁之光”應該是四月底開票的。她沒有跟進售票事宜，于是問徐倩倩：“鐵壁的票目前售出多少了？”
“我看一下。”那晚被怼之後，徐倩倩上班時表現如常，倒沒有帶什麽情緒。
然後，這一天，柏小毛一直沒等到“看一下”的後文。
還是錢帥在微信告訴她，「玩樂」的“鐵壁”票一早就售完了，“吃瓜”站上還出現了幾個加價黃牛發帖。
柏小毛驚訝之餘，和陶仁讨論了一番後，對徐倩倩道：“麻煩你統計一下鐵壁場在各個平臺的出票數及完售時間，然後發給陶總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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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倩倩很幹脆地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發來微信消息問她：【票是在哪幾個平臺發售的？（笑哭）】
“……”
柏小毛立刻順手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壓壓火。
最終錢帥沒能弄到更多的票給也想去看livehouse的室友哥們。
柏小毛向他解釋道：“鐵壁的票是按照會場實際容納數放的，所以，賣完就是真的賣完了。”
“沒事兒沒事兒！”錢帥這天是來取柏小毛承諾的“簽名照”的。他立在“非易”院內的臺階上，撓頭露出尖尖的虎牙，顯出幾分羞赧，“其實玩樂票賣得好，我挺高興的。而且……”
反正他自己一早就已經買過票了，回校後建議沒票的同學通過看“彗星”的live直播來支持也挺好。
想了想，他又問道：“對了小柏姐，我這裏有藝院話劇社《voyage》五月場的票，你要嗎？”
“啊謝謝啦，不過我不一定有時間去看的。”
中陵藝術學院的話劇社成員，那大概是未來演藝圈的流量擔當了，因此，他們的劇一票難求的情況時有發生。
“你門路很廣嘛。”聽錢帥說起他與藝院朋友的交情，柏小毛忍不住調侃他，“那之後的江大演出也勞煩你費點心思宣傳呀。”
“一定啊。”
見他應得幹脆，柏小毛“噗”地一笑：“我跟你開玩笑的啦！以後多來live捧場就好。”
“哎好的！”錢帥笑着揚了揚手裏簽過名的成員照片，“謝謝小柏姐啦！”
送走他後，柏小毛邊在腦中整理接下來的時間任務線邊回辦公室，一不小心跟下來取打印資料的陳佑舟撞了個滿懷。
“喲，想什麽呢魂不守舍的？”自從認定謝瑞斯喜歡“小柏”後，陳佑舟對她說話都像跟“自家人”打嘴炮般熟絡。可惜這個變化柏小毛并沒有感受到，只是覺得這個本可以打造成“高冷男神”的主唱越發得嘴欠。
“什麽魂不守舍啊，剛送中大的志願者出門。”
“唔。”陳佑舟抖了抖剛撿起來的被她撞散的文件，“那個金帥還是銀帥是吧？”
柏小毛翻白眼：“人家叫錢帥！你們也對歌迷上點心呀！”
“喔喔好吧。不過以後歌迷越來越多，我們真記不過來。除非——”
“除非什麽？”柏小毛彎腰把他漏掉的一張撿起來。
“你幫着記咯！”
陳佑舟說完，丢下一串意味不明的輕笑揚長而去。
雖然他是随口逗她，倒真的提醒了柏小毛。
——從現在開始是不是可以培養一些将來充當歌迷活動主力的“大粉”了？
她回到辦公桌前，翻出随身攜帶的“死亡筆記本”，在最後一頁記下了這個想法，并在“錢帥”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
之後幾日忙碌而充實：“鐵壁之光”的前期準備工作要不停地進行各方确認，新EP的發售前的宣傳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徐倩倩在外聯事務上的表現差強人意，至少沒有掉鏈子的情況發生。為了确保各項環節通暢，一場接一場的大會小會開得團隊裏的各位身心俱疲。
「托普」目前的情況也如此，他們的第一場個人live就在近期，也需要不停碰頭彙報交流。為避免兩支團隊使用會議室時間沖突，陶仁制定了“非易”唯一會議室的分時段使用表。
不過——
“多招點員工來吧。”
這個建議由「托普」的鍵盤手韓思讓在集體例會上首先提出，得到了一致的響應。
對此，老武表示六月初要制訂詳細的公司戰略規劃，包括定位、方向、版圖等，不僅要擴招員工，還要力争引進新藝人。
柏小毛突然就想到第一次遇到謝瑞斯的時候他曾說“非易”的目标是将“瑞帆”取而代之。
原來他們不止是說說而已……
目前的她無法像決策者那樣，一眼望見未來“非易”的宏偉規模，繼而熱情高漲；只希望近期日複一日的忙碌工作後，公司能放幾天大假，而她也可以回海都看看爸媽。
自由發言時間裏，她向之前慷慨陳詞的老武委婉地表達了這個意思：“呃，我就想問一下哈，六七月稍微不太忙的時候，可以調休之前的加班日嗎？”
本來因為美好憧憬彌漫而顯得躁動的會議室瞬間陷入了尴尬的靜默。
她這是說錯話了嗎？柏小毛悄悄掩面。
“行啊。調休時間你可以跟陶仁協商。”頓了一會兒，老武很幹脆地應了。
散會後徐倩倩追在老武身後問調休的事。柏小毛還在糾結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坐在會議桌前郁悶了一陣，看到手機微信提示消息。
Heroes：【很累嗎最近？】
果然他們都把她的話看作間接抱怨最近工作量太大？
【不是啦，其實是想攢點假回家看看爸媽。】
她不知道這樣回答是否欲蓋彌彰。
以前在元京公司的經歷真的陰影太大，令她現在将工作時一點點小的言語失誤都耿耿于懷。
謝瑞斯沒再回複。她想，比起他們這些打下手的，負責EP制作、live現場演奏的樂手和制作人本人更是壓力巨大吧。
好在努力是真的會有回報的。
「玩樂」的“鐵壁之光”一役，當晚微博熱門話題第八，裏頭還連夜設立了好幾家民間粉絲站，發圖追現場寫樂評各司其職。
與“吃瓜站”差不多性質的“叮咚家園”上也建立了「玩樂」的專版。
“彗星”app的live實時直播觀看人數達到30萬時，關于「玩樂」的貼在對其評價并不太友好的“吃瓜站”音樂版塊瘋狂屠版了。
5月19日，柏小毛一夜未眠，不停地點着鼠标滑着手機屏幕，興奮又緊張，偶爾還為那些過激言論感到憤怒。
她仿佛回到當年青蔥少女時，為了「熔岩」反複刷帖回複甚至戰鬥的日子。
不同的是，現在這支樂隊和其所有榮寵成就，由她一路陪同并見證。
……
「玩樂」第三張EP于“鐵壁之光”live的第二日正式發行。
在中陵這個已經難覓唱片行蹤影的城市裏，街放、海報張貼等宣傳方式自然無甚效果。
柏小毛覺得如果樂隊成員肯豁出去“站臺”的話，光憑臉也能吸引一波購買狂潮——當然，這念頭也就是想想，況且，這種“膚淺”的營銷方案完全不敵老武祭出的大殺器——與好幾個手機APP合作強制彈屏，在用戶點開應用的瞬間就能看到新EP《愛喚醒》的封面廣告。
比起樂隊的搖滾內核，這個EP title實在不夠Rock，但也是團隊成員周六加班開了一上午的會才定下來的：陳佑舟從夏祺建議的“介紹性詞語”想到英文的“Activation”，到由于樂隊的創作原則是發揚中文搖滾魅力所以改換中文标題；又因為“激活”二字疑似飲料名而被否決才選了與其意思相近的“喚醒”。最後老武拍板：既然發行日是520，蹭個熱度就叫《愛喚醒》吧。
這标題也并非槽多無口，畢竟按陳佑舟的話來說，碟內可是破紀錄地收入了一首情歌，可不就是“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