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醉酒與騷擾
想起彈幕裏的挖苦,柏小毛終歸有些忿忿,故意回道:【想呀,求帶路。】
【可以。】
那頭很是幹脆利落地發來回複,反而令她不知如何接話了。
【呃,進娛樂圈有什麽好處嗎?】
【成為明星的話,會有很多粉絲追随,接一個代言大概可以抵上兩年的工資吧。】
噗,原來他對娛樂圈很懂嘛。
柏小毛忍笑回他:【那娛樂圈裏也能遇到玩樂這樣的夥伴,和你這樣的上司嗎?】
發完後不久,她又轉回發布會的錄播,回味了一下,覺出些許古怪:剛才那句話是不是……有點暧昧……
正想着,謝瑞斯的電話進來了。
聽筒裏,那頭明顯有點氣息不穩,開口就問:“你肩膀,怎麽樣了?”
她愣了愣,撫上貼了撒隆巴斯的肩頭:“青了呀。”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帶了埋怨的撒嬌意味,而這樣的語氣又令對方十分難以……招架。
頓了許久,那頭道:“對不起。”
柏小毛以為他打電話來是為了道歉,并不想端架子,回道:“沒事啊,你也不是故意的。”
謝瑞斯的低喘聲透過聽筒拂在耳畔。
“……你怎麽了?”柏小毛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醉。”他矢口否認,“有一點點頭暈而已。”
想象他一個人大晚上搖搖晃晃地走在大馬路,又心血來潮打來電話,柏小毛掃了眼床頭鐘:“你回家了嗎謝瑞斯?”
“沒。還有下一場。”聲音含混不清,接着聽筒裏便是一陣吵嚷。
知道他有人陪着,她放心不少,打算叮囑幾句就收線:“不要喝太多酒啊。”
“嗯。”
“有車回家嗎?”
“嗯。”
“那我挂啦。”
“小白貓。”謝瑞斯急聲喊道。
又是幾聲低喘,拂得柏小毛耳根都是燙的,稍微拿遠了話機才令随之起伏的心跳平穩了些。
“我想多聽你說幾句,我想聽你的聲音……”
“謝瑞斯。”柏小毛瞬間心髒狂跳,力作鎮定,“你喝醉啦,早點回家休息啊。”
“沒有,”他還想解釋,聲音驀地飄遠。
柏小毛耳畔是一陣辨不清內容的人聲鼎沸,大概對方還沒來得及挂機就被簇擁上來的人拉走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按掉了電話。
眼前浮現之前他倒映在車窗上的落寞臉容。不知為何,在這微涼的夜裏,她覺出一點點難過的情緒。陽臺上,他丢來的黑襯衫被她清洗過後挂起晾曬,此刻随着夜風輕旋,像一個落單的、茕茕孑立的影子。
柏小毛這夜睡得不甚踏實,六點多就醒來,練了段瑜伽後覺得無事可做,便收拾收拾出門上班。
地鐵口不遠處有一家“桃園眷村”,裏頭已有兩三個排隊買早飯的人。往日裏柏小毛是不費一顧的,畢竟将近四十塊錢的早飯在她的賬本裏近乎奢侈。不過今天她停好單車,想了想,往店裏走了過去。
飯團可以加熱,豆漿是常溫的,某人随時可以吃,當果腹的零食應該也不錯。
她拎着兩份打包好的早餐進了地鐵站,七點多鐘就出現在“非易”的三層別墅前。
晨風裏蘊着水汽,十足的悶熱感令她剛進辦公室就忍不住打開了空調。
“嘀”地一聲過後,身後沙發上的動靜吓了她一跳。
謝瑞斯翻了個身,閉着眼不适地蹙了蹙眉。他懷裏抱着靠枕,一手貼在臉頰旁,指頭曲起,像保持着彈奏吉他時的指法手勢。
柏小毛看他将醒未醒,吐息間有股淡淡的啤酒花香氣。他躺在她也曾經湊合過一夜的沙發上,蜷着身子,缺乏安全感的姿勢宛如被父母抛下後一人在家留守的孩童。
她就這樣蹲身在沙發旁注視着他,似乎第一次發現他臉頰有一塊淡淡的雀斑和兩顆褐色的小痣。他的睫毛真是濃密纖長得令女孩子又羨又妒。只是眼窩的青黑經過一夜,似乎又明顯了一點。她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他。畢竟再過一個多小時,公司其他夥伴就會陸續到來,到時候他想睡也睡不踏實了。
她的目光下移,看到海魂衫下擺由于他睡覺翻來覆去的緣故縮了一截上去,裏頭淺麥色的腹肌和人魚線若隐若現。
她的臉微微一熱,接着就起了惡作劇的念頭:這身材看起來還是挺瘦弱的,腹肌該不會是畫上去的吧?
她一手捂住嘴巴以免洩露笑聲吵醒他,一手支起兩根指頭、小心翼翼地探過去輕輕戳了戳。
……感覺不出來是真是假欸。她不由得加大了力道,終于指尖有了壘壘肌肉的觸感。她吃了一驚:真的很有料啊!
難以置信!她忍不住撩起他的衣擺往上看去。此刻的她簡直女流氓上身。
在看到一具精瘦又結實的美好肉體後,柏小毛的大腦徹底當機。因此,手腕被抓住的一瞬間,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沙發上的人最初也沒有反應過來。當按在他小腹上作亂的指尖移到自己胸下後,他迷糊地睜開眼,伴之而來的是不由自主溢出喉嚨的一聲低吟。
這是什麽情況!
當看清面前的人後,他雙目炯炯,與她額對額,鼻對鼻。
“……”柏小毛驚恐地對上他的目光,退後一點距離,費力地想掙回被他攥住的手。
“不是,我……”
我想看看你的肌肉是不是真的?
天啊,這個理由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信吧!
此刻真是千般解釋都徒勞,她在他眼裏大概已經完全像個未遂的qj犯,只想趕緊打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小白貓。”他迷迷糊糊地喚她,欠身靠在沙發扶手上,依然沒放開攥着她腕子的手。
此刻柏小毛只能寄希望于他還沒睡醒了!
然而天不遂願,雖然他口齒含糊,大腦混沌,接下來說的話卻再清楚不過:“你……是在騷擾我?”
“沒,我沒有想……”覺察到手腕上的力道更大了,她愈發慌亂,不能直視他。
謝瑞斯左手繞到腦後揉了揉頭發:“可是之前我有查過科普,你這種行為就是性騷擾啊。”
“不是,我真的只是想摸摸看……”越描越黑,柏小毛簡直要哭了。
“不是?”
下一秒,兩人的面對方位猛地傾覆過來,柏小毛仰臉靠倒在沙發上,眼睜睜地看着他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果不是的話,那我也可以摸摸看?”
“謝瑞斯!”她驚聲尖叫,奮力踢打,吓得聲音都劈開了。
然而謝瑞斯終究只是輕輕捏住她的連衣裙下擺,低頭許久,終于忍不住“嗤”地笑出聲。
再擡頭的時候,他的眼中閃動着孩子氣的狡黠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