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折!”

我用判筆在奏折上畫了一個大紅叉:“赈災款?上月不是撥下去五十萬兩白銀麽,如今可是金秋九月,何來洪災!再者全國各地的糧稅還未全數收入國庫,何來這麽多閑錢。陳州縣令必定不清廉,拟個廢黜令罷免他的官職!”

一天都是這些東西,他們是把我當癡兒還是傻?

越前上前拿起我扔到地下的折子,反複看了看,而後整理好放在一邊的案桌上。

“如今朝廷就沒有一個能和肖嘯安抗衡的人才?”一直以來我都忌憚肖嘯安的權勢,越前告訴我,肖嘯安不僅權勢滔天遍布全國,更是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一個朝廷命官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一百石,何來數不盡的金銀財寶!越想越氣,我将放在案頭的折子全數掃在地下。越前估計是見怪不怪了,只是一人默默的收拾着殘局。

我撿起沒有被我扔下案桌寫着狂草的折子,語氣不好的問道:“你可看得明白?我就不明白了,這是朕要看的折子,他們這麽做是想氣死朕麽?”

越前拿着折子摸着下巴說:“這是講京都附近的永望鎮發生小型的瘟疫。”

我吃驚地奪下折子,“感染源是什麽,幾日了?”

越前伸着脖子看我手裏的折子說:“嗯,前日,好像是喝了永安河的水的人都換上了瘟疫。”

我眯着眼思忖着,這着實奇怪了,竟然在京都周圍發生瘟疫,過了兩日才将折子送進宮中。就算是遠在千裏之外的雍州,今年初春發生了一起牲畜引起的瘟疫,前夜發生病情,第二日午時便将折子送到我的案桌上。永望鎮到皇城最多不過一時辰的腳程,為何過了兩日才到這裏?這些折子都是今晨才到的,不可能存在遺漏啊?

良久我開口道:“朕要出宮。”

這句話向撂下了一顆炸彈,爆炸前是安安靜靜的,爆炸後是人仰馬翻。我又重複了一遍:“微服私訪,我要去永望鎮看看。”越前上來勸阻我,“陛下使不得,如你出宮,以肖相的勢力你必然有去無回。再者瘟疫爆發,很可能會禍及你的安全。”

我冷笑道:“我運氣沒那麽差,走了這麽多年的黴運,我想某日幸運之神會眷顧我的。還有,我受那老賊牽制這麽多年,如果不給他個機會施展,我想他的野心是無法昭顯的。就這麽定了,這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你和我出宮。記住不要告訴桑吉,她年紀大了,不能再讓她擔心了。”

一般我決定了的事,越前是不會反駁的,他行禮後就退下了,我叫來羅公公和一個小太監進來收拾。這點得提一下,允許進入勤政殿的還有照顧保護勤政殿起居安全的人。

透過窗框我看到漸漸變暗的天空,那種感覺又從心裏升起,是一種思念的滋味。

五年來,我從未寵幸過任何男子,肖嘯安恐怕因為這點無法完全牽制我,而急着把自己的侄子送進宮來。

他是有個兒子的,可是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猶記得玉珩死後,肖嘯安竟将自己的兒子送到我的龍榻之上,我一怒之下揮刀将他寶貝兒子的傳家寶給削了。而後的幾年內他再也沒做過同樣的事,我想他心裏是恨我入骨的吧,這樣豈不更好。如今又将侄子他的送進宮中,所謂何意?

夜晚我一人睡在床榻之上,閉眼就能看到玉珩那張絕美的面容,那不卑不亢的眼神中帶着淡淡哀傷的男子。是我害了他,我這輩子不會再有其他男子,而我将一輩子活在自己的譴責中。

半夜醒來,一身盜汗,鬓角那裏有我的汗和淚交彙成的濕潤。

一般醒後都無法再入睡,赤腳走在偌大的寝殿內,走到以前玉珩站在窗前的位置,透過窗棂我看到的是閃爍的繁星。這裏我找人搭了一個軟塌,我躺在上面看着星空的某處發呆:“玉珩我們有個孩子,叫奚祈,你知道嗎?他和你越來越像了,我該怎麽告訴他是我害了你呢?”

十五的月圓之夜,是皇家的家宴。宣德殿前衆男子均着黑色綢衣,我記得當年初見玉珩的時候他就是這番打扮,衆男子在月光下妖冶的竟如妖精般,我在上方看着他們使處渾身解數引起我的注意,我只是執着扇子淡淡的笑着。

有那麽些人為了引起我的注意,穿着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樣,我雖然是會注意比較特殊的人,但是只要是涉及到侍寝我會很無情。

導致在後宮這五年來一直傳着一些閑言碎語,說我如鄉下女子般,将玉珩折磨的精盡人亡,我當時聽到後沒覺得憤怒,反倒是覺得荒唐的可笑。既然這麽傳我,為何還一個個的想得到我的臨幸?是權勢還是利益?我想,我只是他們登上高位的墊腳石,就算被我折磨又怎樣?

宴會結束後我吩咐好一切後,我們化妝成勤政殿侍衛的摸樣,從皇宮的西北門出去。

出了皇宮,先在一處成衣店買了些普通的男裝換上,而後在城北的榮華客棧歇腳。以前母帝因我年幼,從未允許我出宮,登基之後更是讓肖嘯安看得死死的。

越前比我有經驗,他以前是個劍客,專門替人辦事殺人,到皇宮的原因是想要殺我那荒淫大哥。那時他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看起來只比我大兩三歲。硬挺的眉,倔強的唇,還有那深不見底的眼眸。

那一刻我竟出手将他從亂刀中救了出來,我撥開圍着他的侍衛蹲在他面前,手中的扇子搭在他的血跡斑斑的肩上,說:“如果我給你一條生路,你可願意為我效命?”

那一刻的他眼神是茫然地,我知道他在懷疑,因為他要殺的是我的大哥。我又說道:“我是風扈國的儲君,我的身份有資格讓你相信。”說着我伸出自己的手,耳畔傳來的是衆人吸氣的聲音。

他沒有再遲疑,眼神堅定,伸出布滿血跡的手與我交握,從此這雙手便是陪伴着我将近十年。

“老板,兩間上房。”我看着現在的越前,很顯然沒有了以前的那般肅殺,也沒有深不見底的黑眸,倒是時不時笑起來泛着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我忍不住感嘆時間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喲,客官對不住吶,現在就只剩一間地字號房了,您看……”掌櫃的眼睛在我倆身上看了一圈,“你們兩個大男人屈就一間吧,最近客房緊張。”他和我們商量着。

我對天字號地字號沒概念,對于這些是越前比我熟,我看向他,他也看着我。我從腰間抽出随身攜帶的扇子拉開輕輕搖着,越前想是見我不發表意見,便轉頭抱着胳膊沉思半晌,只是他那把明晃晃的劍有點閃眼,他對掌櫃的說:“不用了,我們再去別家。”不等掌櫃多說,越前已經拉着我的胳膊走了。

掌櫃的聲音略帶顫抖着在身後響起:“兩位客官請留步,我們天字號所有的房間被一位公子包了下來,您要是不嫌麻煩可以叫他給你們勻一間出來。”

越前望天道:“這多難為情,誰知道那是什麽人,萬一是什麽惹不起的主,我可不幹。”老板弓着腰擦着腦門的汗,說:“客官,容我去問問。”

掌櫃的上樓去商談,我和越前在下要了幾個小菜飽腹。我看着一桌的菜,以前在宮中我從未見過,很是好奇,夾一口送入嘴中,細細的品嘗着。

“公子,你可能從來沒吃過這些粗茶淡飯吧,怎麽樣?”越前期待的看着我。

“不錯,很爽口,在府上是吃不到這麽有特色的菜肴,我要多吃點。”

越前輕笑着點頭說:“那就好。”

吃到一半時,掌櫃的擦着汗下來通知我們:“兩位客官,上面那位公子說是只騰出一間來,我覺得兩個大男人住一起沒什麽吧。”

“有問題!”越前比我還激動,“我住那間地字號房,你得好好照顧我們家公子。等會兒多燒些水讓我家公子沐浴,我家公子很愛幹淨,還有不準随便進我家公子的房間。”

掌櫃篩點着頭說是,越前付了一錠銀子,掌櫃的很快就吩咐小二去辦。

我很好奇:“為什麽掌櫃的這麽怕你?”我們沒有亮身份,也沒有着華麗的衣着,為何掌櫃對我們如此之客氣?

越前将手中的那把寶劍放在桌上,我愣怔一瞬随即了然,我想一般老百姓是得罪不起殺人不眨眼的劍客的。雖然他早已不是劍客,但是偶爾拿出來吓唬吓唬人還是不錯的。

沐浴後已經是醜時,我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将裹胸布再次纏好,纏好後和衣上床睡覺。就在半睡半醒中,我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房頂經過。

零三劫持

我自小習武,且不說學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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