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姑娘們,殷勤的招攬客人。不知不覺腳步就走到沉香居門口,突然一股濃重的脂粉味襲來,只覺得臉頰被一條絲帕滑過,那濃郁的脂粉味刺激的我差點沒暈過去。
一位女子嬌笑道:“喲,姑娘,這裏是青樓,您可走錯地方了。”
那女子一襲嫩綠紗裙,裸漏的香肩被半透明的罩衫所蓋住,梳着一頭最近京都很流行的百合髻,我愣愣地點頭道:“我知道。”
她用絲帕掩嘴笑,那一雙媚眼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道:“姑娘既然知道,來這裏是想賣身麽?”
什麽!我被駭到了,以前一直就聽說有女子出賣自己的身體賺錢,一直覺得這是虛構的,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出賣了身體必定是不孝之為。再說了百善孝為先,孝字不當頭必定為不善之人。我忙不疊的離開那裏,身後還留着那女子的笑聲。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之久才到城北,果然這裏不能和城中比,光是能亮起來的屋子都寥寥可數。環境雖然差了點,但總比露宿街頭好很多。由于身上有傷好些日子沒有沐浴了,我讓小二打些熱水來,用帕子擦了一下身上的汗,在穿衣服時我又看着衣服上爛了的口子走神。
此時傳來打更聲,梆子聲聲,我回了回神,才發覺已是三更了,我翻床和衣睡下。
躺下便很快睡着了,夢裏我看見了玉珩,他總是站在很遠的地方看着我,唇角溢出溫馨迷人的笑,等我上前想抓住他的時候,又如以前一般消失不見。下一刻,我置身在一片空曠的比武臺上,等我還未回神,玉珩已經拿着手中的劍直直的刺進我的心髒,很疼,很疼……
我被這一窒息的疼驚醒,坐起來摸着胸口,那裏正在毫無規律的跳動着。
窗外有一半的月色,視線中那只玉擺的镯子又泛起瑩潤的光,一股股的暖流順着手腕傳入心髒。我翻下床,在屋中四處找東西,最後我在床底下找到一塊板磚,将手壓在桌上揚起手砸下去。
可是原本易碎的玉竟然完好無損的在我手上,我又揚起磚塊砸下去,就着這樣砸了很多次那只镯子仍是很好的在我腕間泛着光。
夜風習習我又翻到了屋頂,我躺在屋頂看着天空的半月,可是很快被一片黑色的雲層将僅有的月色給遮住,僅留下一片黑暗給這片大地。我擡起手看腕間的镯子,它已如往常一般只是一個普通的首飾。
眼睛半睜半閉的看着模糊的月,睡意不一會兒襲來,模模糊糊中聽到一陣厚重布料抖動的聲音響起。我驚坐起來四處看看,除了偶爾傳來幾聲狗吠什麽也沒有。
夜晚霧氣濕重,身上的衣物已經潮潤起來,我翻身從窗戶進去。就在我的腳還在到處尋找可踩之處時,腳踝忽的被一只手抓住。
心裏一顫的同時扒這房檐的手一抖,沒有了手的攀附,身子開始朝後倒去。
抓住腳踝的那只手松開了,很快飛出一個身影,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那個人影将我帶回屋內。我依附在他懷中頭暈乎乎的,不知道方才到底轉了幾個圈,明顯不在我的承受範圍。
很快那人跪在了我面前聲音低沉道:“讓陛下受苦了,臣罪該萬死!”
我看着已經躲開烏雲的月,轉頭垂頭看着面前的他,我蹲下身道:“你怎麽就離開這麽久呢?你知道麽沒有你在我很多事情拿不定主意,我被很多事情困擾着,很希望有個人能替我分憂,可是你怎麽就一去這麽幾天啊!”
說到最後我已經開始失控,舉起拳頭捶着他的肩膀,他緊閉着嘴唇任我捶打着。
最後我累了,趴在身邊的凳子抽泣着,我聽見越前道:“陛下切莫再傷心了,臣有事禀奏。”
我在衣袖上蹭了蹭眼淚,起身坐到凳子上道:“起來說吧。”這些天他一定很盡心盡力吧,方才我倒是太激動了,人都是脆弱的,當看到自己的的親人或者依靠總是會真情流露。
想來我在越前面前哭的次數幾乎是數不清了吧。
他如我言起身而立,微低着頭道:“永望鎮的瘟疫不是天災而是人為。”
一九乞丐
我早該知道此次的瘟疫有點詭異,如今距離瘟疫發生已經将近半個月之久了,卻還是未解除隐患,這裏面到底參雜了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直到越前将他這幾日的所見所聞一一說與我聽,直到最後我只能沉默不語。
越前見我不說話,道:“陛下如若真如我說的那樣,陛下要怎麽做?”
我撐着的額頭搖頭道:“不知。這事情甚為複雜,就憑你我之力必定是以卵擊石。我們很有必要想個萬全之策。”
越前沉默了半晌才道:“陛下不是與聞楓公子相熟麽,我想他定有辦法的。”
我拿眼睛斜着看他,他不解道:“怎麽?我想如果是你的事他定會幫你的。”
我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什麽話。他啊,還是算了吧,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會毫無目的的對我好。”
他張嘴要說話,我搖搖手讓他別再說了,接下來我們便開始商談即将應對的策略,等商談有些結果之時窗外已經能看見天邊的幽藍。
我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道:“你怕是還沒睡吧,你去休息一兩個時辰罷。”
越前道:“我無大礙,倒是您困意十足啊。”是啊,最近總是這樣,但是也比宮內睡得多,我比較知足。
我拭着眼角的淚道:“在怎麽說在你來之前我還睡了一會兒啊,我去樓下要點早飯吃。”走到門口頓住腳轉身道,“嗯,對了,我昨天借了木習凜一百兩銀子,你幫我還了啊。”
此時已是卯時日出,客棧的掌櫃和小二開始打點着客棧,我又打了一個哈欠,拿出折扇敲了一下腦袋。
小二見從樓上下來甚是殷勤,弓着腰道:“這位客官,昨晚休息的可好?”我根本就未就寝,但是這也不是他們的問題,此時又打了一個哈欠,“還不錯,就是屋子有些舊了,該花筆錢好好修葺一下。”
掌櫃的這時對我道:“自從隔壁鎮的瘟疫開始,這裏幾乎未開過幾個客人,何來的銀子修葺這破屋子啊。若不是城中客房緊張,想是客官也不會來我這偏遠的地方來吧。這小店想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小二為我倒了些茶水,掌櫃讓小二退下去弄些吃食,我道:“我發現來了之後不白來,方才從窗戶看去,這裏的景色着實不錯。這個鎮子叫安匣吧。”
掌櫃的站在對面點點頭,随即嘆氣道:“安匣以前還是不錯的,這裏的裏正也是清廉為官。只是去年秋,裏正一家人被屠殺,随即新上任一位,此人實在是百姓的噩夢,無數的百姓忍受不了便舉家離開,如今才有了如此蕭瑟的景象。”
手握着茶杯看着杯身的青花道:“安匣鎮好似以生産瓷器聞名,其中的青花瓷為瓷器中的良品,安匣鎮的百姓均已燒制瓷器為本業養家糊口。”
掌櫃小聲道:“客官?”
我回神道:“我記得在書上有看過對安匣鎮的介紹,如今可惜了那些良品了。”掌櫃的沒再說什麽,回身做自己的事情。
不一會兒小二将飯菜擺到桌上,越前也下了樓。我是一個哈欠連着一個,他倒是面目清爽看不見一絲疲憊,果然習武之人,非人哉。
慢悠悠的把早飯吃了,一番拾掇後便動身去隔壁的永望鎮。
安匣鎮和永望鎮只隔着一條永安河,越前說上次我們遇襲的河是永安河的支流,而隔着兩座鎮子的河流才是真正地永安河主流。這條河很寬,不過卻不需要船只渡河,因為它有一條很長的木制的木橋,行走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擡起頭便看到不遠處的一座鎮子,如若是普通的城鎮定會出現袅袅的晨煙,只是我只看見遠處的眉山遠黛的大山三面圍繞着這似乎要夭折的的鎮子。另一面便是這悠悠的河水,秋日的早晨甚為寒冷,我隐約能看見腳下的橋似乎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我們到了鎮子出入口,只見鎮子口一座紅色的門框,隐約中還能聞到些許琉漆的味道,入口的生長着好些株茂密繁盛桑樹,這景象看起來甚為——詭異。
越前道:“前些日子我進入鎮子之時,大門還是緊鎖的啊,如今為入口大開着?”
我看着有點慌張的越前,道:“先進鎮子看看吧?”
“等等啊,讓我捋一捋。”越前看着我不說話,我抱着手臂看着來時經過的那條永安河,“這小鎮不像其他鎮子一樣,這裏三面環山一面圍水,聽聞是喝了永安河的水才引起的疾病,為何卻未有人看守河流,或者放閘杜絕瘟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