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沒鬧出大事兒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我不耐道:“何事?”曾聽聞不少的後宮女子時常在帝王跟前獻媚,從此便一步登天。我想,我還沒到色迷心竅的地步。
他恭敬的舉手而言:“今日既是除夕之夜,小人願以一曲之禮獻與陛下。”
我抽抽嘴角,道:“準。起身吧。”
語罷他跪謝後便起身,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只碧翠的竹笛,在燈火搖曳的室內發出瑩潤的光芒。他朝我微微點頭,我很是愕然。爾後悅耳的笛音便響徹殿內,我用手捅後面的越前,他吸着冷氣道:“陛下,公然場合這般委實不妥啊。”
我轉臉對他道:“此人這般獻媚,是不是要讓朕召見他?放低身份,他不覺得失了大男人的骨氣麽?”再說了他爹乃正四品的朝廷命官,不知曉我從不恩寵後宮麽?
越前一張臉已然皺起,酒酒在一邊心疼的說道:“陛下,既然你心念之人早已忘卻與你,您又為何對他還念念不忘,這種單方面的苦戀是何其的困苦!”
我斂着眉不語,她繼續道:“陛下,您不僅是一國之君,更是一個女人,不要總活在過去?偶爾為自己想想也是好的。”
她這意思是讓我施恩寵幸後宮?我轉臉向演奏者看去,雖然此人生的一番好皮囊,但是如若讓我和他進行床底之歡,我還是難以接受的。
司馬翔演奏完後,我只是差人賞賜了他一些東西。我未等到子時和大家一起看煙火,稱病便回了寝宮。
步辇行到宮前,羅公公站在辇前将我扶下辇。我方一落地,一股夾雜着碎雪的風迎面吹來,吹起我一身華麗的衣袍,我本能的用袖子遮着面部。可是耳邊竟然響起了刀槍相擊的聲音,我放下袖子,朝聲音看去,只見越前正和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搏鬥着。
我厲聲對與我同行的禁衛頭領道:“三千禁衛軍把守宮內各個方位,如今為何會出現此等漏網之魚?”
禁衛軍頭領的膝蓋是應聲而下,那聲音惶恐至極:“陛下恕罪,末将立刻将刺客拿下。”
“還不快去!”
“遵旨!”
酒酒被兩個宮女拉扯着,好似如若沒有她們酒酒會沖上去似的。借助路邊的長明宮燈,我看到她眼中的晶瑩。
我看向糾打在一起的二人,女子身形一輕,縱身一躍便上了寝宮的屋頂。越前窮追不舍,連酒酒呼喚他‘別再追了’都未聽見。
不一會兒一排排禁衛軍迅速趕到,整齊一劃軍隊立身站在宮殿前。只聽禁衛軍頭領高聲說道:“弓箭手準備!小心越将軍。”很快弓箭手們拿出身上的弓箭單膝跪地,身後是整裝待發的下一批弓箭手。我放眼望去,只見四處燈火通明,其他的禁衛軍将寝宮圍個水洩不通,以防刺客逃跑。而我們,則被幾個禁衛軍官圍護在中間。
我對禁衛軍頭領說:“弓箭手且勿行動,朕要活的!”頭領抱拳稱是,弓箭手全數都放下手中的弓箭原地待命。
我看着寝殿屋頂,恍然間覺得那面容似乎在哪裏見過,我閉上眼睛用拇指揉着太陽穴。
一座華麗的樓前……以為身姿綽約的人影……是我去安匣鎮投宿時遇見的那個‘青樓女子’。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女子的身影,此時她正猛地一個轉身,手中的一把形狀怪異的彎刀直接朝越前的腹部劃去。然而越前似早已知曉她的招式,迅速的向後彎腰躲過犀利的招式。她的招式可謂招招致命,看得我心驚肉跳,而身邊的酒酒已然昏了過去,兩個宮女正在猛地掐着她的人中。
然而時間久了,禁衛軍沒有尋到很好的機會攻破,頭領惴惴的說道:“陛下,這樣下去越将軍會出事的。”
此時用熱鍋上的螞蟻形容我也不為過了,我撩起衣袍蹲在地上,圍着的人都散開一點。耳邊是鐵器的的撞擊聲,我讓擋住我視線的人讓開一個口子,目光鎖着那二人道:“方才朕被一陣夾着雪的風迷了眼,那位刺客出現之時首先襲擊的是何人?”
空氣中尤為的緊張,然而卻沒一個人回答我,我‘霍’的起身怒道:“連這個都無法得知嗎,朕要你們還有何用?”
立刻周遭之人全部伏地而跪,我被他們的舉動差點氣背過去,順了口氣準備訓斥他們,卻聽到酒酒帶着哭腔說道:“是阿前,她首先襲擊的便是阿前。”
再次回身看到酒酒正躺在宮女的懷中,面頰全是淚水。
我轉臉看着宮殿屋頂的二人,撥開圍着我的人群,護着我的幾人便是慌起來,我大手一揮道:“危險的不是朕,而是越将軍。”我來不及多想,轉身對頭領道,“弓箭手準備,務必小心将軍的安全。”
頭領又是抱拳稱是,弓箭手們‘唰唰’的舉起弓箭,直直的對着紅色的身影,弓箭隊的隊長高喝一聲:“放箭!”
那箭離弦而去,我皺眉轉身。只聽一聲女聲的慘叫,接着便是越前怒吼的聲音:“住手!停手!”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回身看去,只見越前擋在紅衣女子跟前揮舞着手中的劍,擋着那些氣勢兇猛的箭矢。
我忙跑到弓箭受處,怒斥隊長:“越将軍讓你住手,沒聽見嗎?”隊長跪地不卑不亢的說道,“末将只聽從陛下的調遣。”
我氣的又差不點背過去,還好身後跟着一位宮女正好扶着我,我忍着心頭突然湧出的不适道:“朕讓你們住手。”他那藍色的三角令旗一揮,瞬間箭矢便停了下來。
我朝宮殿屋頂看去,越前身重數箭,不過只在臂膀,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竟然抱着那身穿紅衣的女子。那女子胸口插了一把箭矢,我仿佛看到了越前一臉的悲怆。女子的那一身衣服如雪一般豔紅,這顏色讓我眼前一暈,身子一歪便失去了意識。
二六安命
待我醒來之時大殿內是陰沉沉的,檀香味圍繞在殿內讓我更加的恍惚。擡手揉了揉發脹的大腦,立刻就有個聲音說道:“陛下,您醒了。”我放下手,看到那一臉焦急的酒酒,作勢要起身,她便搭手将我扶起來。閉着眼睛緩了一會兒,睜開眼便看到酒酒擔心的注視着我,我扯了一絲笑,她見我無事,便斂下擔憂面容。
殿內除了立在不遠處的宮女,便只剩我和酒酒,我問道:“越前……可好?”
酒酒搖了下頭,我以為他出事了,整個人有點慌亂,不過酒酒卻說:“阿前只是手臂有幾處箭傷,太醫看過并無大礙。只是,陛下暈倒後發生了一些事情。”
松了口氣後,複又忐忑的等着她繼續說下去,她說:“就在陛下暈倒後造成衆人恐慌,此間,竟有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将那紅衣女子救走。”
“這麽說是同黨?”酒酒搖頭道,“目前且不知。”
我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酒酒,發覺她并無其他表情,便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可知,那名女子是越前的什麽人?”此時我大腦浮現越前抱着那名紅衣女子一臉悲痛的情形。
酒酒看着我猶豫了半晌才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女子便是阿前失蹤多年的妹妹。”
“什麽?”這麽多年來,越前不說他的事情,我也很默契的沒去問。以前我只知曉他是一個殺手,飲血如水,兩個月前我才知道他是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神宮門門下之人。
頭愈發的痛起來,雙手撐着額頭,酒酒點頭繼續道:“有人看出門道說,那女子是神宮門的殺手。三個月之前,神宮門發了一條追緝令,其內容便是追殺曾經背叛師門之人,而阿前便是頭賞,堪堪十萬兩白銀。如果酒酒沒猜錯的話,她便是奪阿前的性命而來的。”
我默然了半晌道:“我記得在我出宮時,在城中見到過她一面,那時她還是青樓裏的女子。”
酒酒道:“那恐怕是為了掩蓋身份吧,畢竟神宮門是一個神出鬼沒的組織,和無心門并稱為江湖上最大的兩派黑暗組織,用某些身份混人視聽;再者青樓消息靈通,各色各樣的達官貴人都在會去的風月場所。”
我揉着太陽穴道:“你可知那相救于紅衣女子的黑衣人有何特征?”
酒酒想了想好像并不知道,我正要說罷了之時,就聽見越前的聲音響在殿內:“段榮海,陛下知道麽?”
這個名字讓我渾身一顫,關于段榮海和玉珩長得相似我未與越前說,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無異,手抓着錦被,“難道……”
越前從不遠的屏風繞進來,他手臂上的傷被衣服遮住,左右看他卻是并無大礙。他向我行了個禮便起身道:“如陛下所想,救走越姬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