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1章

王二探聽到自家姐姐正準備着把她送給甄家一個年歲都能當她爹的人做妾,讨好甄家來換取利益。

如今王二孤身一人在金陵,想找家中長輩做主都沒什麽可能。

王二只能自己為自身做打算。

正好,薛家大爺有些因為之前定過親的情誼在,對王二也多有憐惜。

這麽一來二去,薛大與王二便有了首尾。

王嬌在薛家本就不怎麽得人心,她又一直覺得自己是官家女,嫁到薛家這種商戶人家來已經是低嫁了。

所以王嬌嫁到薛家以後一直端着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連帶着薛老爺和薛太太都不放在眼裏,連晨昏定省都不去。

而薛家又因為娶了王嬌這個禍害進門,連帶着還得罪了賈家,本來就不喜歡王嬌,這還不敬公婆。

若不是如今王家又攀上了甄貴妃,薛家得罪不得,王嬌的肚子也争氣,早早地生下了長子。王嬌估計都已經被薛家送去家廟祈福了……

所以王二和薛大的事情,王嬌竟然是被薛府上下瞞得半點都不知道。

等王嬌知道的時候,王二已經連娃都揣上了。

王嬌自然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王嬌一門心思要将王二給浸豬籠了,自然是要把這事給大肆宣揚出去,借助輿論才能處理了王二。

要說王家嫡支沒什麽人在金陵,哪怕是王家嫡支在,怕也是不願意幫助王嬌,王嬌也沒什麽人手,要宣揚這事怕也是困難。

可不知道為什麽?

跟有人暗地裏在幫王嬌推波助瀾似的。

反正一夕間,這事在金陵城上至官宦人家,下至販夫走卒,之間全都傳遍了。

王家兩女打算嫁一夫?這是要效仿娥皇女英呢?難不成薛大真有那麽優秀?

薛家和王家在金陵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男女之事本來也就是輿論的熱點。

一時之間,金陵城裏讨論的都是這兩女共事一夫的事情,至于什麽賈家大姐兒是個富貴命什麽的,早就沒人關注了。

生在賈家這樣的人家,怎麽可能不是富貴命呢?

王家也薛家也都是要臉面的人家,這也不是什麽好聽的流言,兩家自然是都想着平息這流言的。

更何況,王二肚子裏還有個娃呢。

無論如何,也得給王二一個名分。

薛大正是與王二蜜裏調油的時候,更兼王二又是嘴甜能夠哄人,若不是薛大與王嬌是皇帝賜婚,斷斷沒有休妻和和離這兩種說法。

薛大恐怕這會兒都已經想着休了王嬌給自己心愛的王二嫡妻的位置了。

薛大為了自己心愛之人,便想出了一個新名頭來,“兼祧”來

薛大之前還有個弟弟,只是早早地就去了。

照着兼祧的意思便是,薛大兼祧兩房,另一房承的是薛大那早亡的弟弟的嗣。

而王嬌和王二都是正室,也都是薛家的正房奶奶,只是王二得叫王嬌一聲大嫂罷了。

這種兼祧只有民間那些不懂嫡庶規矩的人家,才會這麽做。

像官宦人家自然是不可能搞出這種嫡庶不分的事情來。

但這會兒薛大一門心思的想着不讓心愛之人受委屈,如何能讓王二做妾,薛家老爺和太太又顧及着王二肚子裏的孩子。

再加上有王嬌做對比,薛家的長輩也不免覺得王二更加識大體,更加适合當薛家的當家奶奶。

自然是不可能不同意。

而王家這兒,出了這種事情本來就丢臉,王家的姑娘在名聲上就已經不太好聽了,若是王家還有個做妾的姑娘,還是個商戶人家的妾,那讓出嫁的姑娘們又如何自處?

現如今,薛家想出這兼祧兩房雖然也不是什麽體面的事情,但好歹還蒙着一塊遮羞布。再加上兼祧不合規矩這罵名也由薛家背着,王家自然也願意。

當然,王太太是極其不願意讓女兒受這種委屈的,竟然還跟一個庶女平起平坐。

只是這回王太太的反對也只能無效。

畢竟只有王二也是有着正妻的名頭,這才能做薛家的當家奶奶,沾手薛家的家務,也能給王家帶來更好的便利。

王家投靠了甄家,雖說是有了個靠山,卻也不得不給六皇子的奪嫡大業提供源源不斷的錢財。

可王家如今又沒了之前那肥得流油的差事,如何還有那麽多錢財,可不能靠親家麽?

原本,王老爺還想着長女嫁到薛家,好歹也能籠絡住薛大,那薛家的銀子不就是手到擒來麽?

可偏偏王嬌嫁到薛家之後,幾乎把薛家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個遍。

王老爺自然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王二身上。

王二又是王老爺特意為着薛家培養出來的。

因為薛家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家都鬧得不平靜,自然也就沒什麽時間再來跟賈家攀關系。

薛家熱熱鬧鬧地又辦了一場娶妻的婚事之後沒幾天,府衙那兒公布了縣試的考期,差不多一個月之後,就要開始縣試了。

薛家的那些腌臜事鬧了這麽久,衆人也都疲了。

江南本來就學風甚重,縣試的消息一出,這下好了,也沒什麽人在關注薛家了,全都盯着縣試去了。

誰家還沒個要考試的親戚了?

大姐兒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賈瑚也開始投入到縣試的準備中去了。

收到縣試的消息之後,考生就首先得去“屬禮房”報名,要将自己的信息,也就是自家三代的直系親屬的基本情況都寫清楚交上去,與之一起交上去的,還有一筆報名費,也就是“買卷子”。

要考縣試的考生必須都得是家世清白的,家中沒有優娼皂隸,沒人犯罪的,這就類似于是現在公務員考試中政審。

但古代畢竟也不能身份信息聯網查詢,自然不免有些明明沒有資格科考的人,為了做官,冒名頂替去科舉的。

所以這便又有個事情,得找請本縣廪生具保,确認考生是本人才行。

又得考同一科的五個人相互做保,如果有作弊這種事情,那就是五個人一起連坐,這也稱之為“五童互結”。

廪生作保,那都是擔着幹系的,所以作保時,廪生還得收些辛苦銀子。

光是報名的這些銀子花下來,那就對于普通農家來說已經是很大一筆了,因此對于農門來說,光光是家中的孩子考個秀才,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當然,這點銀錢對賈瑚來說自然是算不得什麽。

讓賈瑚為難的還是那個五童互結。

這種五人相互作保的事情,但凡其中有一個作弊的,那就是五人一起連坐。科舉舞弊在歷朝歷代都是大事,最好的結局那都是五個人一起以後都無緣科舉了。

所以,五人互結這種事情,對于每一個學子來說都十分謹慎。

生怕出現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

學子們基本上都是尋了知根知底的友人,相互之間一起作保,或是一個私塾裏出來的,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那也自然是放心。

像賈瑚上輩子,就是一個書院的同門師兄弟們一起相互作保的。

可現如今,像賈瑚這樣只是祖籍在這兒考科舉了才來的,同門和友人一個都沒有的自然是要為難一些。

旁人不一定能相信賈瑚,賈瑚也要疑心一下會不會有人打算着給他下套子,徹底斷了他科舉的路子。

賈政這幾日奶自己的那一雙子女,再加上賈瑚向來都自有主意,并不需要長輩們操心,所以賈政也就沒過問賈瑚縣試的事情,直到今日又見到賈瑚,賈政這才想起來随口問了一句。

“哥兒可去報名了?考試憑證領回來了沒有?”

“還沒……”賈瑚有些為難地說道。

“怎麽?”賈政驚了,衙門那兒出縣試的通知都已經好幾日了,瑚哥兒居然還未去報名,“可是有什麽為難之處?”

賈政都開始有點慌了。

嫡親侄兒來考縣試,自己這個當叔叔的竟然一點都沒關心,連侄兒有為難之處到了今日都還沒去報名都是剛剛知道的,賈政不免有些汗顏,又有點害怕。

怕等回了京城,要是賈代善知道這事,怕是能把他的骨頭打斷。

“五童互結的人我還沒有尋好……”賈瑚說得略有些尴尬。

他賈瑚,前世好歹也是笑傲科舉場的熱門,可如今卻因為縣試的五童互結給為難住了。

這就……着實有些離譜。

賈政聽了以後卻是有些疑惑,“金陵這兒的族長沒來找你過?”

金陵這十二房雖說明面上還是跟京城那八房同族,可到底是分割兩地,賈敬也不可能千裏迢迢地來管理金陵這幾房族人,所以金陵這兒也有一個族長。

“族長?”賈瑚略有些疑惑,這些日子門房倒是說過有族人來找他,但賈瑚這些日子一門心思地想着科舉,自然也懶得管族裏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賈瑚那個時候猜測着是因為之前自己不經意之間透露出要買金陵這兒的莊子,讓那些族人們聞到了油水的味道,這才想着來找自己。

左不過就是想代管莊子之類的事情,這會兒又臨近考試,賈瑚自然是不願意搭理。

“我之前考縣試的時候,就是這兒的族長尋的人,”賈政說道,“你只管把自己要尋人互結的事情透露出去,族長自然會給我們尋來可靠的人。”

“我當是什麽大事呢。”賈政放下心來了。

要說族中的人其他或是不行,但在信任可靠這一塊上,自然是要比外頭的人強上不少的。

畢竟到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賈來,賈瑚越有出息,族裏的人只有越高興得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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