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話有意無意終不是
☆、三話 有意無意終不是
容月悅一直都是站在一旁,整一個過程裏,他的目光都是随何逍雲轉移,他對何逍雲的态度表示不滿意,所以接下來的誤會不可避免的加盡了他個人的情感。
藩冉相對容月悅提起過何逍雲,因為何逍雲對酒有獨道的興趣。
容月悅當時說真的很想結識這位朋友,可當真見了人家的面目,人家的面目不令人可憎,就是性情不太招人喜歡。
“藩叔。”
進門前,他一見多年未見的長輩,依樣尤其像樣的拱了個手。
藩席庸睜開迷蒙的眼睛招呼了年輕人過去。
他道,“逍雲,這些年,你都到了哪裏去?我曾答應過你娘,要...咳咳。”
“爹。”
藩冉相去扶住父親,他代他父親道,“逍雲,我爹一直打聽你的下落。”
“三年了,爹都以為你...”
何逍雲沒有說什麽。
想到他三年來在獄中過的苦日子,茍活着,裝瘋賣傻終于逃過了死劫。
若是真的尋找,怎麽會不知道他還在牢房裏呆着過黯無天日的日子?
“我知道,你一定在怪我當年為何不幫你父親一把。”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逍雲誰也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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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道來,視線掃視過藩席庸滿身的傷勢,“藩叔,還是處理你的傷勢要緊,逍雲就多在府上叨擾幾日了。”
“真的嗎,逍雲哥哥?”
坐在床邊驚慌于父親傷勢的藩冉涼聽着心頭一喜,他擔心減了大半。
何逍雲自個退出去,藩冉相命人叫來的大夫恰好來到。
“容弟,我爹的傷到底怎麽回事?”随何逍雲走出的容月悅,藩冉相随後也疾步出來問緣由。
容月悅大致說了情況,“我半路碰見大人遇襲,但是沒能保護大人的周全,實在愧對藩兄。”
這邊容少俠誠然又歉疚的說出事情經過,那邊聽着話回頭瞧的何公子越發看人家行止不順眼的轉頭要走。
藩冉相知道某人的習性,了然的先安排了一間房給他,“容弟就住在你隔壁。”這是藩大公子走出那院子說的話。
至始至終,何公子只靜聽着人家安排然後做出一個感謝的表情,他不快的表情做得越來越不耐煩後,藩大公子識相的離開,最後剩下何大公子一人站在院子中轉個圈看看這院子的布局。
這院子和不一般的大戶人家沒什麽差別,該有的都有,幾棵樹幾株花,一片草地,都是這個景致了,其它的這裏也不是什麽閨房,自不用找出位閨中佳人然後描寫她如何憑欄搖搖一把圓圓的團扇,做嬌羞。
何逍雲走進裏屋,他躺到床上。
三年來,他地為席稻草為被,而現在,他這麽舒服的一躺,心思飄到了曾經清閑自大的時光。
那時,吃喝玩樂有人陪;吃穿用度不用愁;喝茶倒酒有人周全伺候;
那時舒服的日子過得真是有滋有味,以致後來啷當入獄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他當時就是自欺欺人的以為等夢醒了就什麽都沒事了,可等他真的驚醒了他才發現,其實,夢裏發生的所有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父親真的是死了,家裏的幾口人,就只剩他一個人僥幸沒有斷頭。
妹妹,父親,母親,自己的丫鬟,都真的不在了。
在他記憶裏,隐約記得夢裏有這麽一個橋段,那伺候了自己幾十年的丫鬟苦苦哀求人家放過他,她的聲音充滿乞求。
他記得他當時有說:“魚兒,你不用對我這麽好。”
他很頹喪,确切說,他已經打算放棄求生的渴望。
她則道,“公子,你絕對不能有事,你再有事,何家就真的完了。”
她說完,轉身用力割頭求高高在上的獄頭放過他一命,獄卒伸出粗糙的手捏起她的下颚看了看說還真是有點姿色,就這樣,她沒有聲音了。
何逍雲之後便得以安靜的死寂了好多天,等很多天過後,等他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堵得疼時,獄卒好心說,我答應魚兒救你出去,至于你是生是死,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何逍雲當時終于有點不是在做夢的感覺問道,“我父親呢?”
“已經問斬了。”
何逍雲失去知覺。
到現在,他還是不能知覺,因此,大半夜他走出了藩府,越走越遠。
他父親裏拖夢過他,他說,“雲兒,你一定要把何家的酒業發揚光大,爹已經對不起列祖列宗,你就當是幫爹贖罪吧。”
他曾問,“那麽爹,你告訴我,盧太守真的是您送的酒毒死的嗎?”
這黑沉沉的夜,無光的是地獄,遙遠的是天上,他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他驚醒于夢中,夢裏,陰深的牢房就像地獄,他走到河邊,捧水灑向自己的臉,後邊,一路偷偷跟随的容月悅,他走上來,他道,“何公子,藩兄讓我務必帶你回去。”
何逍雲似笑非笑回身看着陰魂不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