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暴露 依靠一些嘴遁蒙混過關

蘇言衣和孫巧的弟弟孫實來到李大夫的醫館,便見裏面擠滿了人。

“李姐姐,這些……”

“言衣,之前我問你的藥草,可有?”

“有!”蘇言衣估算着時間,之前種下的藥草也差不多可以收獲一批了,“我這便去取。”

“我同你一起。”說罷,李大夫清了把手,對他夫郎道,“賢郎,這邊你先照應,我去去便回。”

“放心。”

蘇言衣和李大夫一起去了她家後院,蘇言衣雖擔心自己的地會暴露,但好在系統種植表面看着和普通種植并無二致,況且現在情況急,她便也顧不得太多。

扶朝看到蘇言衣和李大夫行色匆匆,問道:“發生何事了?”

“你別過來!”蘇言衣喝止他靠近,“醫館有不少病人,仔細過給你,你不要靠近,回屋去。”

雖說痢疾是糞口傳播,但扶朝身子弱,她可不想冒險。

李大夫對她的反應倒是有些驚訝:“你知道是什麽病?”

“大概,是痢疾。”

李大夫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你夫郎身體弱,不讓他過來是對的。”

“你看,李姐姐也這般說了,你聽話,回屋去。這幾日吃東西要洗淨煮熟,多清手,藥也要記得喝。”囑咐完扶朝,她帶李大夫直奔後院。

扶朝有些驚怔,她何時懂這些了?

他依言沒有過去,但透過窗子,他音樂能看到蘇言衣和李大夫商量着什麽,表情嚴肅認真,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Advertisement

後院,李大夫看着蘇言衣種下的這片藥田,有些吃驚。

“這品質,着實不錯。”李大夫很驚喜,随手摘下一株鐵苋,“如此上乘的鐵苋,應是去年便種下的?”

蘇言衣不懂藥理,但常識還是有的。眼下剛開春,自然不能說新種出來的,于是道:“是的,因怕藥草受寒,夜間會用棉布遮蓋,這才長成。”

“如此倒是奇怪,既是去年種下,為何不在七月應采時摘下,反而這般費力不讨好?”

“這……”蘇言衣心道不好,該不會這李大夫起疑了吧?但她面上不動聲色,解釋道,“姐姐有所不知,這前人留下的秘方便是如此,也正因為與衆不同,品質才會上乘。”

“如此倒是新奇,我上次寫給你的藥草中,每樣都有不同時令的特性,如今這些藥草不僅悉數在此,長成也是一致,該說妹妹手藝出衆,還是有什麽秘密不可告人呢?”李大夫望着蘇言衣,眼中似是洞悉了什麽。

好家夥,想不到之前她寫下來說需要的藥草裏還有套呢!

見事情瞞不下去,蘇言衣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承認了:“唉,姐姐慧眼如炬,真是瞞不住啊。”

說罷,她伸手一指,裝模作樣地擺了幾個唬人的姿勢,然後打開系統頁面點擊了“收獲”。

當然,李大夫看不到系統,所以這場景落在她眼裏,便成了蘇言衣指尖一揮,藥草便迅速長成脫離,十分神奇。

見李大夫被唬住,蘇言衣借機道:“不知姐姐可聽說過南疆靈植?”

聞言,李大夫明顯一怔:“難道你……”

“我之前提起的遠房親戚,便來自南疆。這靈植術便是感應天地靈氣,催生植物長成。只是這術練起來十人九廢,輕則令人失智,重則致人死亡。先前我渾渾噩噩多年,便是受此影響,如今終于清醒,便有了剛才的本事。”

蘇言衣并非胡謅,這其實是原書女主的異能設定。女主原是皇族血脈,被暗害後到了南疆,在南疆習得此術時遇見男主,憑借這技能,她們魚腹藏書僞造天下易變之相,說自己是天命所歸。三年後的戰亂與饑荒,也是在女主這能力下才得以平複。

蘇言衣此舉也是沒辦法,但她不能暴露系統的存在,只能把女主的設定拿出來用用。

李大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此事我卻有耳聞,只是傳言太過玄乎,我本以為那是虛言,沒想到今日能親眼所見……”

“今日之事,我只告訴姐姐一人,望姐姐能替我保守秘密。”

李大夫欲言又止,但還是點點頭,沒有多言。

蘇言衣也知道此舉危險,但書中李大夫一生治病救人,為人純良,書中女主一再請她入宮做禦醫,皆被她拒絕,一直在民間給百姓看病,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所以她才敢說出這番話。

李大夫先前對蘇言衣的疑慮打消,她答應不會說出此事,然後兩人便帶着藥草重回了醫館。

忙活了好一陣,病人喝下藥後,情況有了好轉。李大夫在鎮上頗有名望,她囑咐衆人照顧家人的同時也要注重自我防護,有了異狀盡快過來。

王家田裏的活計因此次的事,暫時停了下來,蘇言衣便一直在醫館幫忙,至晚方歸。

回到家,她先在熱水裏泡入清毒的藥草,認真清洗擦拭後才進屋。

忙活一天,她連水都沒喝上幾口,此時桌上已做好了飯,素炒白菜和清炖土豆,配上米飯,雖然菜色簡單,但人餓極了吃什麽都香,當下便是一陣狼吞虎咽。

“妻主辛苦了。”扶朝看她吃得要噎住,忙遞過一杯水。

不得不說,扶朝手藝不錯,雖只是青菜,做出來卻別有一番風味,對比她前幾日做的,真是天壤之別。

“你身子未好,明日還是別做飯了。”雖然舍不得好吃的,但他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經好很多了,簡單做兩個菜,不礙事的。”想起以前挨了打,他身上傷着也要做這些,如今已經是極佳待遇了。

二人正說話,孫實便來敲門了,蘇言衣打開院門,見對方手裏提着一個小木桶,裏面用清水裝着兩條魚。

蘇言衣把人迎進來,他忽然就跪下了:“多謝蘇姐姐救家姐性命。”

“好端端跪什麽,快起來!”蘇言衣将人扶起,安撫道,“我也沒做什麽,你不必如此。”

孫實許是受了今日事情的驚吓,紅着眼睛道:“家姐辛苦,一心為了我和弟弟二人操勞,所以才會病得這麽重,今日多虧了李大夫和姐姐的藥草,家姐才撿回一條命,您讓我如何不謝?”

蘇言衣輕嘆一聲,想來也是孫巧病重,吓到了他,于是安慰道:“人沒事就好了,你也別怕,晚間若是你姐姐有事,便來找我。”

“謝謝姐姐。”孫實抹了把眼淚,将木桶遞過去,“這是弟弟今日下河摸的,新鮮得很,姐姐一定要收下。”

“這個天下河摸魚?怎麽如此不愛惜身體?”

“姐姐病重,怕過給弟弟,所以我在家照顧,讓弟弟暫且避避。他也是一片好心,想給姐姐補身體,這是多出來的,蘇姐姐一定要收下!”

蘇言衣接過木桶,嘆道:“行吧,那便謝謝了,你早些回去吧。”

将木桶拎到廚房,蘇言衣對身後不遠的扶朝道:“既然收了,明個就做魚吧。”

“是。”扶朝應了一聲,心間疑惑更盛。

這樣的妻主,太奇怪了。

白天時,扶朝因為離得遠,不知道她和李大夫在後院裏那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她們拿着藥草急匆匆離開,只覺得這樣的妻主很陌生。若說她為了找野男人算計自己,為何她對別人的言行也變化如此之大?

先前家裏越發窮困時,她除了吃酒就是罵人,今天罵別人賺了錢走狗屎運,明天嫌那個收成好是老天無眼,要多惡劣有多惡劣,何時會對救人的事上心了?

莫非,她真的變了?

思忖片刻,扶朝打算冒着挨打的風險試探一番。

“妻主,你今日累了,不如我給妻主按按,你也松快松快。”扶朝溫聲細語問道,聲音很是動聽。

蘇言衣不知為何今天他這般殷勤,以往他只是淡漠地順從,不近不遠,像始終保持警惕,不肯靠近的小動物。

她對這樣的扶朝有些警惕,但轉念一想,惡毒妻主使喚夫郎,應該是正常操作,于是便答應了。

蘇言衣趴在床上,第一次享受美人夫郎給她的按摩,雖說他手勁輕了些,但确實很舒服。她勞累一天,閉着眼享受這片刻舒展。

扶朝的手沿着她的背慢慢向上按去,他有些緊張,但還是決定大膽試試。

蘇言衣肩背上靠近脖頸的地方有傷,那是她幼時留下的,現在看着雖不明顯,但她卻極為忌諱別人觸碰那裏。想來是之前傷得極重,落下了陰影。所以,但凡有人觸碰,都會讓她很不安。剛嫁過來的時候,扶朝不知道,因此挨了好一頓打,還被說要謀殺親妻,那之後他便對觸碰那個位置很忌諱。

然而此刻,扶朝試探着朝她的舊傷按去,卻是無事發生。

但也不全是什麽都沒發生。

因為床上的人睡着了,傳來陣陣酣睡的呼吸聲。

扶朝不可置信,曾經因為觸碰她舊傷如此暴怒的妻主,如今卻毫無防備的睡着了。

是她太累了?

還是她真的變了?

若她真的變了,那他,是不是可以稍微信任她一點點了?

扶朝伸出手,想扶她躺好,可伸出的手臂上,被她打出的傷痕還未消去,分外刺目。

伸出的手僵在那,一時不知該退該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