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質子是大佬(13)幹嘛冷着臉,帶你……
皎悄把人都叫了進來,給他們安排身份。
“從現在開始,殷南綏是我的貼身侍衛,多果扮女裝當個貼身侍女,至于少時……”
她沉默三秒,緩緩道,“不介意當個太監吧?”
少時:“……”
少時當然很介意!
但是王爺都當侍衛了,他還敢說什麽多餘的話。
見此,皎悄滿意點點頭,又伸出手點了點兩個毛團子。
“你們倆也不能太明顯,現在給你倆選擇的機會。”
“變成貓還是變成鳥?”
小黑狐貍骨碌碌轉了轉眼珠子,思考前者與後者的區別。
一個毛多軟乎乎,一個毛少嘴巴尖。
臭女人就喜歡毛多又軟的。
月白頓時變成一只花哨的鹦鹉,玄青……它沒得選。
規規矩矩又縮了縮身形,把腦門上的“王”隐藏起來。
皎悄滿意的又掏出四個易容的面具,這可是她專門跑去找了那日的小探子,要來了四個。
只要勤消毒,用個一兩年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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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想劇情完成度,覺得一兩年那是綽綽有餘。
于是一錘定音,
“現在這樣就好了,明天進宮。”
之所以敢确定明天進宮,是因為男主為了讨女主開心,找了戲班子唱戲。
宮裏上下都忙這事,沒人關心幾個容貌普通的人進來。
啧啧啧。
皎悄怎麽也不能把男主那張假臉跟戲班子聯系到一起,還得是女主,能把男主拿捏住呢。
按照系統的提示,進到已經死了的妃子宮裏,皎悄忍不住感慨,西燕看起來也不是這麽窮,怎麽後宮的人住的地方寒酸的可憐。
她待不下去,得換個宮。
反正後宮這麽大,她随便找個好點的地方,也不難。
皎悄行了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大搖大擺的跟她家一樣。
少時目瞪口呆,瞅瞅自家王爺又看看前面的女子。
“王爺,她不是欽楚國的皇子嗎?”
怎麽在西燕皇宮走的這麽淡定。
殷南綏注目不語,只看着皎悄,少時得不到回應,慢慢自個兒退開了。
他也想不明白,但總歸悄悄不會害他,跟着她便是。
“好了,就住這裏,”皎悄滿意的看了一圈出來,“多果,少時,你們倆再去找幾個人,現在就把這殿裏收拾收拾。”
四個人都易了容,不存在會被男女主發現,而且換宮殿這個事,男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要是找上門來的話,皎悄那可是巴不得。
忙了大半天,這殿裏可算幹淨了。拉赫
殷南綏一直沒說什麽,皎悄讓幹嘛就幹嘛,聽話的不像樣。
系統直呼這不正常。
皎悄卻只笑笑不說話,動了心的反派大人,哪會輕易被外物影響。
死去的那個妃子存在感薄弱,皎悄今日換宮殿的操作,成功在宮女太監心中刷了一波印象。
這麽大動靜,男主那邊還忙着跟女主談情說愛,皎悄先給自己招上來了個“情敵”。
确切的說,是靜妃——感染肺痨死了的,她的情敵。
“夜裏風大,靜妃宮裏怎地這般冷清,穿的也這般單薄。”
自稱德妃的女人,身着大紅宮裝,塗着大紅蔻丹指甲,滿頭的發飾,生怕人家不知道她首飾多一樣,走個路都叮叮當當。
皎悄低頭看了眼自己,頭上一個銀釵,衣服沒一朵花,素淨且窮酸。
“我自來如此,比不得德妃娘娘雍容華貴。”
她深知,花哨死得快。
德妃不知道是胸大無腦還是裝作不明白,沒聽出皎悄的諷刺意味。
“你知道就好,”她撫着自己的指甲,“不過你今日是幹什麽?好端端給自己挑個新地方住下。”
“重竅宮住不下你?”話裏略有審視。
皎悄面色如常,毫不慌亂,“原先的宮裏不見光,待久了總覺得身子沉悶,便想着換個地方。”
德妃哼笑一聲,“你倒是會享受。”
她轉而看向一旁的少時,美目半審含笑,“你宮裏的太監倒生的俊俏。”
少時捏了捏拳頭,強壓住心中不滿。
皎悄笑笑應了聲不說別的。
“話說回來,你這突然換了地方,怎生不跟皇上打個招呼?”
皎悄微微垂下頭,掩住面上的情緒。
“近來,皇上怕是無暇顧及臣妾。”
男主當然是忙着哄女主,她這個半道進來的妃子,算個屁。
德妃蓋了蓋茶杯,聲響有些刺耳,紅唇吐出一句話。
“說的也是,皇上被那華商國的小公主迷了眼睛,哪有心思管咱們。”
皎悄不說話,繼續裝黯然神傷。
“你瞧見外面多熱鬧了吧?”德妃往前傾了傾身,“都是來哄那小公主的呢。”
“咱們這皇上也真是有意思,剛滅了人家的國,轉過身又愛得死去活來,非她不可。”
她說到這裏,皎悄終于正眼看向了她,沒想到炮灰居然也有這種覺悟。
“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麽?難道覺得我說的不對?”
皎悄搖頭,德妃滿意了。
滿意的後果就是,她把皎悄宮裏唯二的兩盤點心都吃完了。
“……”
挺能吃的。
“德妃,時候不早了,”皎悄擡眼,“你若是想找我結盟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結盟,結什麽盟?”
“……”
所以德妃真就跑過來跟她吐槽了大半天,別的啥也不幹?
!
皎悄嫌棄的皺了皺眉,燕歸安的妃子腦子是不是都有病。
“我不過是閑的沒事,跑來看望你,靜妃若是有心皇上,那……”德妃支頤笑笑,“本宮祝你好運。”
眼見那抹大紅色在視線裏消失,殷南綏恰到好處的出現在皎悄旁邊,輕撫着她的頰側。
“可是累到了?”
皎悄把臉埋在殷南綏的手上,“是有點。”
“那我抱你到床上躺好。”
殷南綏半彎下腰,将将一動,皎悄拉住了他的手,“你陪我一起。”
他動作一頓,喉結微微滾動。
“好。”
躺在床上,皎悄并無睡意,只是閉着眼睛放空了大腦。
剛才殷南綏問她是否累了,其實她不累的,但他動作太輕柔了,忙了一天的她,突然就想犯會兒懶。
這個世界,比上一個世界更容易讓她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是那場雪,是一個人,亦或者是她難得的示弱放軟。
想來,許是經歷多了,孤獨慣了,冒出這麽一個人來,才叫她不自然。
如果不是系統綁定了她,她和他哪來的機會遇到呢。
殿裏的鹦鹉和貓兒逗趣,鬧騰的叫人有些煩躁,她不自覺皺了眉,身旁的人突然起身。
一瞬間的空落,讓皎悄愣了會兒。
直到片刻後,他再回來小心翼翼的躺下,殿裏兩只小獸打鬧的聲音已經停下了。
她的眉也被人用手輕輕撫平,“好了好了,現在安靜了,悄悄快睡吧。”
就跟當初她昏迷的時候,他哄着說話一樣。
溫柔的不得了。
她心裏咯噔一下,想來自己今晚如此多愁傷感,是被這人溫柔對慣了,不像從前一棍子打不出句矯情的話。
剩一口氣的時候,也只想着滅口。
生不出丁點的情恨。
半夢半醒間,皎悄問系統。
這個世界任務慢慢來,有問題沒?
【沒問題沒問題。】
系統哪敢說不行啊,宿主只要願意做任務就好。
皎悄淡淡嗯了聲,她是個随心而欲的人,既然知道自己對身邊這人有挂念,便想着多與他待幾日。
她多半猜到上個世界的反派也是這人,但又不敢确定下個世界還能遇上。
索性就放任自己這點心意,在這裏多陪陪他。
想着任務慢慢來,皎悄便少了些心思。
一有時間就帶上宮裏幾個所謂的下人,去西燕的街上逛。
這日在街上,皎悄聽見幾個人說城裏最有名的花樓來了個容貌絕佳的女子,相貌單純身材妖嬈,上好的美人。
她步伐一停,記起這是劇情的重要節點。
幾人口中的女子,就是殷明顏。
也不知道為什麽,在西燕的都城裏,男主眼皮子底下,女主進了青樓,成了花魁,還沒被發現。
實在是稀奇。
她甚至不明白作者是怎麽想出這麽漏洞百出的情節。
不過,皎悄想去見見世面。
順便妨礙妨礙主角。
“大哥,你們方才說的那個美人,是在城裏哪一家花樓?”
幾個男人一回頭,對上容貌清秀的小姐和一個男子,也沒想多就說了。
“咱們都城最大的花樓呢,”一個大哥笑着捋胡子,“小姐也有興趣?”
皎悄趁着殷南綏走遠去買東西,偏過頭遮住嘴小聲道。
“誰不愛看美人呢,我還是為了我那個傻弟弟,喏。”
她努努嘴,幾個大哥視線一同看過去,又聽到皎悄補充道。
“這不是想着他及冠還未有通房,便去花樓轉一圈,讓他看看嘛。”
殷南綏捧着炸小魚過來,面色沉靜的和幾個大哥對視,不明所以。
要不是皎悄笑眯眯跟大哥們道了別,他感覺自己能被盯成篩子。
“悄悄,你嘗嘗這個。”
皎悄不客氣的用簽子紮了一只,直接咬了半口,燙的她舌頭都要掉了。
“小心點,燙……”殷南綏攔不住,有些擔心的看她。
舌頭都燙麻了,皎悄裝的倒是正常。
“沒事,我就愛吃燙的。”
殷南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炸小魚,又看看皎悄。
頭點的很用力。
拒絕了殷南綏再喂過來的炸小魚,皎悄興致勃勃的提建議。
“殷南綏,我想去花樓逛一圈,咱們現在找個成衣店,我換身衣服吧。”
殷南綏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走了兩條街,終于找到了一家衣店。
皎悄進去就豪氣的在櫃臺上拍了幾腚碎銀子,“老板,把你們店裏最好的男裝都找出來。”
老板算盤“啪嗒”停住,面無表情的把幾腚碎銀從他的賬本挪開,對着身後的夥計揮了揮手。
“你在這裏等我,我現在就去換衣服,等會兒你也要換。”
殷南綏看着她不放心的囑咐,眼裏笑意掩了又掩也遮不住。
“好,都聽你的。”
皎悄走到裏間放置衣料的房間,布料繡工都是上佳,她挑了半天,突然看到角落放了兩件成對的绛紫成衣。
夥計注意到她的視線,上道的解釋,“姑娘眼光可真好,這兩件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去年這批貨都快賣斷了,最後剩下這兩件,結果其中一個繡娘病逝,因而就成了絕版。”
皎悄點頭,走過去看這鎮店之寶。
料緞手感絕佳,繡藝巧奪天工,又是情侶款,難得入了皎悄挑剔的眼光。
老板算盤撥到最後關鍵一步,被興沖沖跑出來的夥計打斷了思路。
“老板老板!姑娘要買咱們店裏的鎮店之寶,還說價格一千兩……”
老板再次面無表情,夥計吓得縮了縮脖子,聲音漸漸變小。
“都說是鎮店之寶了當然不賣!你整天毛躁什麽!老子又得重新算賬本你知不知道?!”
後一步出來的皎悄,腳步一歪,被老板洪亮的聲音驚了一下。
還好殷南綏把她扶住,才沒把腳給崴了。
皎悄站直了對老板笑笑,“做生意的怎麽能拒絕任何賺錢的機會呢?”
老板板着臉,态度很堅決的不賣。
皎悄挑了挑眉,既然不答應,那肯定是對她的價格不滿意。
“三千兩?”
老板撥算盤撥的飛快。
“六千兩?”
老板撥算盤的動作頓了一下。
“一萬兩……”
老板停住動作,沒有擡頭。
皎悄又慢悠悠的把後半句接上,“黃金。”
“成交!”老板擡起頭,賬本都丢開了,立馬招呼夥計,“現在就去給這位貴客把衣服包起來,記住,要拿雲緞繡盒裝着。”
皎悄呼了口氣,就說嘛,有錢能使鬼推磨。
殷南綏看到夥計忙前忙後,眉頭微微皺起,“悄悄,你進去看的不是男子服飾嗎?”
“看了啊,我馬上就去換。”
為了防止反派問她錢從哪裏來的,皎悄跑的飛快。
須臾,皎悄着一襲藍衣緩緩而出,手裏把玩着折扇,輕佻又風流的對殷南綏邪氣一笑。
“如何?”
殷南綏點頭,“風流公子翩翩無雙。”
換好了男裝,這時辰差不多就到了晚上,正是花樓熱鬧的時候,皎悄半點不耽誤,拉着殷南綏就去了。
西燕都城最大的花樓,晚間更是人滿為患,尤其是聽說近日來了個美人,個個莽足勁的往看臺上擠,巴不得與美人親近。
皎悄和殷南綏算是到的早,在二樓看臺找了個不錯的位置,只是花樓裏胭脂氣味濃的不得了,聞得讓人發膩。
殷南綏臉色本就木然,即便易了容,那面具卻很逼真,竟也顯得他渾身煞氣,難接近。
“幹嘛冷着臉,”皎悄捏捏他的耳朵,“帶你來看美人呢。”
一向順着她的人搖搖頭,認真的反駁,“是悄悄想看。”
皎悄攤攤手,無法反駁。
“好吧,那我看美人也要吃東西,殷南綏,幫我剝桔子。”
他任勞任怨的剝了半盤,鼻息之間充盈着水果的清香甜澀,沒了半分嗆人的膩味。
皎悄撚起一瓣橘子,剛喂到嘴裏,底下一陣躁亂,花樓的老鸨畫着大濃妝,扭着腰出來了。
“讓各位久等了,咱們如顏姑娘啊臉皮薄,聽說外面人多,不敢出來……”
一個男人插腔,“媽媽你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大夥兒可都等着呢,快叫如顏姑娘出來吧。”
“是啊是啊,都等着呢。”
“搞快點搞快點。”
……
一連串的附和聲,正是老鸨想看到的場面。
她拿扇子掩唇輕笑一聲,眼波流轉橫了周圍一圈人,嗔怪又含笑。
“你們急什麽啊,美人總是需要被擔待的。如顏姑娘為了讓各位耐心再等等,特意讓我把這枚鐵镯送來。”
衆人毫無頭緒的看着老鸨手裏的镯子,又聽到她說。
“如顏姑娘說,這镯子陪她十幾年,連味道都沾染了幾分,”話到這裏,老鸨的表情促狹一笑,臺下有人暗懂其意,悶笑出聲。
“今日,找到這镯子的人,便有資格與她共度良宵。”
老鸨說着把镯子從臺子上扔下來,掉到了滿地的花瓣裏,引得衆人低頭搜尋。
看到臺下這般鬧騰,老鸨滿意的笑笑,
“諸位公子先慢慢找着,媽媽我呀再去替你們把如顏姑娘催上一催。”
老鸨出來說完這幾句話,又進去。
留下樓上樓下看臺滿心期待的人,皎悄目含深意的回想了一番老鸨的操作,覺得自己得學學人家。
這一波下來,簡直把人期待拉滿。
更別說男人這種天生就對美人有着極強好奇心的視覺動物。
皎悄想着看向了殷南綏,發現他低着頭把桌上的石榴花生瓜子都剝完了,正一臉嚴肅的看着僅剩的葡萄。
“殷南綏,你在幹什麽?”
“悄悄,”他擡頭邀功似的指了指桌上的東西,“葡萄可要我來剝皮?”
皎悄搖頭,用下巴指向瘋搶的一群人,“你知道他們在幹嘛嗎?”
殷南綏頭都不擡的把葡萄放到清水洗淨,“他們終于被胭脂熏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