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恍恍然,(2)

心口的郁郁,她想不通,趙敬如今怎麽變成這樣,他好像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總是維護自己,他以前是那種大男兒主義,認為是女人都該被保護,她本來想,他還會像以前一樣,不竭餘力的幫助自己,她沒有想過,他們這些人,在這樣充滿爾虞我詐的的商場和官場裏沉浮久了,個人的心志會被影響,他們為了護全自己,給自己保留一席之地,有時候不得不自私的推脫曾經與自己關系很要好的人的請求。

況且,他們在此上,其實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追求而已,在此要看的僅僅是彼此,誰能比誰更明白,在某些事情上,切忌加進個人感情,否則,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趙敬把嚴科長給了尤倪,他說,“你可以去找他問問。”

尤倪才回到公司,她正打算去跟自己的老總彙報不可行的的情況,沒想到,趙敬又打電話過來,他推薦了另一個人,她停了停,反問,“敬,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有違背我們的初衷?”

趙敬怔了一會兒,他已經想不起,他們的初衷。

尤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她說起了以前的事。

她說,“你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就跟我說,你會進政界,你說,你不想讓家裏人,為此鬧得不可開交。”

“敬,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堅持,當年的心志,總是為身邊的人着想,為此,常常讓自己感覺很為難?”

“我也沒做什麽,好了,不說這些事了,其實,凡事,它的進行,都是順着一定的軌道,這是誰都不能左右的,尤倪,我感到很抱歉,我沒有.......”

“不,你幫了我,我知道,我知道,你還是以前的敬。”

尤倪打斷想說話的男人,她急于肯定他的為人,她卻不知,自己,其實是被在乎他的感情,沖昏了頭。

當年的人和事,都已非昨日,更別說,久立官場上的人。

趙敬終究選擇了沉默,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人,為了想要找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定的家,然後心裏忐忑而又充滿希望的拿起電話,打給那遠在國外的她,他就想問她,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們,要不結婚吧。

那一次,得到她有男朋友的消息後,他就斷去了那種念想,即使地球每一天都在轉,但是應該堅信,世上,總有一個人,會為了自己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會想到,他們最後,都變了。

他變得多為自己着想,為了手中的權利着想,而她,也學會為了自己的一生想法着想,她想找一個最溫暖的依靠,所以她想到了他。

趙敬放下電話,他起身,站在窗戶前,外面,祥和的天空,日複一日,而他,開始感到自己也會孤獨。

Advertisement

作者有話要說:

☆、十四章 不如就,相愛

他想找一個人來愛,他可以愛他,也可以被愛,或者他們互相相愛。

趙敬想念古覃彥,他下了班,他打電話給對方,他問,“出院了嗎?”

古覃彥還躺在醫院裏,他的高燒,退是退了,但喉嚨發炎,醫生建議再觀察觀察。

趙敬第二天,他去買了一束花,他去醫院看望他。

古覃彥看着抱一束花來到自己身前的男人,他們相對而立,兩個人互相凝望了彼此很久,驀然的相互擁抱。

趙敬說,“覃彥,我想你。”

古覃彥整個身心都在顫抖,他顫抖了一瞬,他雙手環到抱住自己的人的背後,那寬厚的背,讓一顆不安煩躁的心,莫名靜下來,他就想好好的靠在這個人溫厚的懷裏,他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哪怕,醒來後,發現這是夢,也無所謂。

趙敬把那一束郁金香放在病床上,花就這麽被他留在那裏,它安安分分的遺落在床上,直到一位護士進來檢查,她才拿起花,奇怪的看了看空蕩蕩的病房,她以為病人被帶出去散步了,而送花的人就這麽把花随便的丢在了床上。

女護士搖了搖頭,她好心的将花插到花瓶裏,她拿起自己的本子走出去,留下人去樓空的房間,一束花,孤獨的插在花瓶裏,散發一陣陣幽香。

趙敬把古覃彥帶回了自己的家,古覃彥說,“我想喝你熬的湯。”

他說,“現在就想。”

趙敬下巴摩挲着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人發,他應他,“好。”

他帶他回了家,他讓剛生一場大病的人,去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他說,“我熬好了湯,再叫你。”

古覃彥點點頭,他昏昏沉沉的睡去,從昨天,在趙敬離開後,古覃彥就沒有吃任何的東西,他想看自己,在最難受的時候,異常想念的人是誰,他任性的妄為了一次,他把自己的媽媽帶來的熱騰騰的的雞湯,全部偷偷倒掉,他騙她說,我喝過了,你放心吧,醫生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

他本來打算就出院了,只是,趙敬打電話來,他問,出院了沒有,古覃彥以為,對方會在電話後,過來看自己,甚至是陪自己一夜,可是,沒有,他沒有,他只說,那你好好休息。

古覃彥整整想了一夜,他喉嚨幹澀,他早上起來,醫生過來檢查,他講不出話,醫生為此,建議病人再住院一天。

古覃彥感覺心裏很痛,他一個人下床,站在窗戶邊,低頭看着那些走來走去的病人,他們和他一樣,又和他不一樣,他們是真的病了,而人,只是落了心病。

古覃彥擡手,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他低頭,看到自己的手,卻看不到自己的心。

他想說,趙敬,其實,那天,我那樣對季雲硯,就是想确認,自己對他,是不是還有感情,是不是非喜歡他不可,是不是,自己就因為喜歡他,才那樣對男人,有微妙的感覺?

他想确認自己,是不是一時迷失,并非真的喜歡男人。

可,那天,吻了季雲硯,卻感覺不到渴望的心跳,那就像,愛一個人,愛到忘了。

到底什麽是愛,為什麽曾經一度的喜歡,會變得淡而無味?

古覃彥慢慢的走出深淵,他想,自己那麽做,其實是想給自己找一點平,或者找一個借口,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只喜歡季雲硯而已,對于其他人,他都不感興趣。

古覃彥抓緊了蓋在身上的被子,被子有趙敬的味道,棉被上有他的氣息,他翻過身,慢慢沉睡下去。

趙敬蹲在床邊,他把睡着的人落往外面的手,放到棉被裏,他幫他把遮到眼睛的發拂開,他看見他長長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他看着安靜的睡容,俊秀的五官,嘴唇很好看。

他的手指,伸出去,拇指落在他的嘴角,輕輕的忍不住摩挲。

心裏難以抑制的漣漪,潋滟開去,到此刻,才确認,自己的心,為何煩躁,為何不安,為何欣喜,為何感覺充實。

趙敬起身出去,他等着剛熬出的湯,慢慢的變涼,而還在睡的人,他一直睡到晚上七點多。

古覃彥睜開眼,他猛然起身,屋裏一片昏暗。

趙敬在廚房裏做晚餐,他還在切菜,他聽不到,在昏暗的卧室裏的人,他起身,看不到光後,他伸手,想開燈,卻不小心打破了床頭桌子上的一杯水。

水杯落在地板上,粉碎的聲音,清脆又刺耳。

古覃彥縮回手,他移了移身子,當找到開關,他打開床頭的燈,他看清了房間裏的一切,也并非完全的陌生,已經睡過兩次的地方,若是再完全不認識,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他拿開身上的棉被,他起身,走出卧室,當聽到廚房那裏傳來炒菜的聲音,他忍不住微笑。

他走到廚房門口,他看到正在炒菜的男人。

他的動作,并不生硬,雖然,不是很娴熟,但很好看。

趙敬轉頭,他看到了起床的人。

他走過去,“怎麽樣,好點沒有,是不是還頭暈,還是病還完全好?”

趙敬想伸手,他想測測生病未痊愈的人的額頭。

“覃彥,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趙敬縮回了自己的手,他手上有些油膩,他不敢再試,古覃彥這時,忽然抱住對方。

他笑,“趙處長,你這樣子,會讓人大跌眼鏡。”

趙敬整個人一愣,當聽到猛然抱住自己的人,他這樣說,他不由笑着反問,“呵,那你呢,是不是,跌破了眼鏡?”

古覃彥突然擡頭,他吻住他的唇。

趙敬全身一僵,他定定的保持着姿态,手上還拿着炒菜的鏟子,他一只手,因為油膩,不敢碰抱住自己的人,而面對對方的吻,他整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古覃彥吻完了,他拿走對方的鏟子,他說,“菜要焦了。”

他過去翻菜,趙敬如夢初醒,他趕緊勸身子還不是完全好的人出去,“我來就可以,你先出去坐等着,弄好了,我叫你。”

他把他推出廚房,古覃彥笑着,他指了趙處長的手。

趙敬急忙收回自己的手,他的手,抓到了古覃彥的家居服上,明顯,還有一點點油膩的痕跡。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我去洗洗,就好。”

“那你。”

“我想。”

他想說,那你去吧。

而他想說,我想要件睡衣。

古覃彥想給對方先說,趙敬想讓對方說,兩人沉默的相對着,古覃彥問,“你想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五章 且執手,相與

趙敬衡有些不自然,“那你,還是先去洗澡,等洗出來了,飯菜也剛剛好。”

古覃彥點頭,他不再為難有些困窘的人。

他去沐浴後,出來,便見到在忙碌的男人,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他擡頭,“你想喝的湯,我都給你做好了。”

古覃彥走過來,他看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衣袖,卷得很高,他額上,好像還有細密的汗珠。

古覃彥抱住他,趙敬衡雙手舉起,他想要阻止他,他想說,我全身都是油煙味,還有,滿身的汗味。

古覃彥抱了一會,他說,“我們,吃晚飯吧。”

他自主走到桌邊,他喝了想要喝的湯,菜,也許不是很合胃口,因為,配料把握不夠精準,鹹淡不均。

古覃彥給對面的人一個笑,趙敬衡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他這一天,居然都是這樣過來,為了自己想念的人,熬了一份湯,等他醒來,給他做了一份晚飯,看到他在品嘗着。

這是他沒想過的事情,感覺,好像是在做夢,總擔心,只要一驚,自己就會從夢中醒來。

古覃彥問,“你怎麽,不動筷子?”

趙敬衡忍不住道,“覃彥,這是真的嗎?”

“什麽?”

“你現在,就在我面前,不是夢。”

趙敬衡眼神注視着飯桌對面的人,他不敢确信。

古覃彥停下動作,他想了想,他走過去,他把感覺在做夢的人拉起,他說,“那你,現在能感覺得到嗎?”

兩個人的擁抱,兩個人之間,真切的溫度。

“那,現在,感覺到了嗎?”

古覃彥雙手摟住高自己整整一個頭的男人。

趙敬衡點頭,他嗯了一聲,低頭,輕吻住摟住自己的人。

兩個人的晚餐,還沒結束,卻進行了別的事。

趙敬衡醒得快,他很快的确認了,眼下的情況,他說,“你先吃飯,別餓壞了。”

“嗯。”

古覃彥真的回到原位,兩個人,一個自然而然的繼續填飽自己的肚子,一個人,還在調節自己的心态。

一切來的可能太快,以致當真的如夢般的進行,他除了難以置信外,還在猶豫着要不要說,覃彥,你确定,你想好了嗎?

是不是,想找個人,代替心裏想着的人?

趙敬衡一想到那天,古覃彥吻季雲硯的事,心裏就有些沉重。

兩人一起就餐結束後,古覃彥到這時,才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一眼,他赫然發現,自己忘了一件重要大事,家裏的媽媽一定心急如焚。

“阿姨,她?”

“呵,沒事,我媽媽,以為我想不開,去了哪裏。”

古覃彥好說歹說,才讓不停勸自己的老人家打住,他道,“我現在在外面,放心吧,我沒事了。”

他挂了電話,趙敬衡走過來,他一身睡衣,和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同一款式,兩人相對觀看了好久,趙敬衡解釋,“我不怎麽會挑衣服。”

“還有呢?”

古覃彥想說,你一定不知道,我們有一天,會一起穿同一款睡衣,是不是?

趙敬衡将對方抱住,他輕輕道,“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古覃彥的臉埋在男人的胸膛,寬厚的胸膛,熱度足夠溫暖那孤寂良久的心,他低低應了一聲,趙敬衡撫了撫對方的發,他道,“走吧,去休息吧,你身子還沒完全好,不能再着涼。”

趙敬衡把窗戶關上,順帶拉上了窗簾。

古覃彥看着男人做着這一切,他占據了足夠兩個人的床的一小邊,他有些靜不下來,他以為,趙敬衡,想那樣做。

可,男人只抱着自己,他并沒有繼續什麽動作。

古覃彥維持了一個動作好一會,他不得不轉頭問,“敬衡,你是不是,想.......”

趙敬衡低頭,看懷裏的人,他将他抱緊在懷中,他道,“放心吧,我就抱着你,不會做什麽。”

古覃彥聽了對方這樣說,心裏半喜半不好,他說不清那不好的感覺是為了什麽,那輕易讓人誤解,他趙處長這樣子做,是一時鬼迷心竅,是一時模糊不清,等他睡一覺醒來,也許他就變得清醒了。

古覃彥莫名覺得失落,他的失落之情,流露在了臉上。

趙敬衡正要關燈,他又收回手,他問,“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古覃彥搖頭,“沒事,睡吧。”

他側過臉。

趙敬衡看得出,對方的失望,他想了想,在把懷中人抱緊,他貼着他的耳朵道,“覃彥,你的病,剛好,我不想你再有事,我也想,做點什麽,但,我更擔心你的身子,睡吧,好嗎。”

趙敬衡說的一番話溫柔得不像樣,那溫柔的話語就這麽飄蕩在感覺有些失望的人的耳邊。

古覃彥臉一陣紅過一陣,他感覺自己的臉熱得發燙,他說一聲,把燈關掉。

趙敬衡看到了懷中人的臉上,紅暈染到了耳根,“呵,好,我就關。”

他低笑了一聲,随後,伸手關了床頭的燈,再輕輕的将背身側靠在自己懷中的人,摟住。

他想,自己,也算,找到了一個可以相伴一輩子的人了吧。

其實,一個人,一輩子,就找這麽一個人,一起相守到老,也很好。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