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更)她吻他指尖:“朕甚是想念憐貴卿,憐貴卿有想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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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瀾最終還是一意孤行,即使朝堂上大部分朝臣都反對她納司憐為正二品的貴卿,她還是義無反顧地下了冊封的旨意。
一時之間,整個朝堂再次震蕩,有不少不怕死、只為留下身後賢名的大臣全都跪在朝堂之上,求皇帝收回成命。
——“陛下,先帝屍骨未寒你卻是做出這樣的事情,先帝泉下有知該要如何對待列祖列宗啊!”
——“陛下,司太醫是賢親王,你的皇妹的正夫,是有妻之夫,你怎麽能這樣罔顧人倫強奪臣夫?”
——“陛下,若讓天下人知道你這般做法,該怎麽樣向他們交代啊!”
——“陛下!陛下!陛下!”
……
大興皇朝至今其實已經是有二百餘年了,歷朝歷任皇帝也是出過一些荒唐的,有些甚至是比姜瀾還要過分。
可是那些帝皇在死後都是會被留下罵名的,她們也不希望這位新皇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男子而傷了與賢親王的和氣。
然而,很顯然,這位帝皇一意孤行。任由她們如何勸說都不為所動,太後因為病了,也根本沒有辦法去理會朝堂中事,只能任由姜瀾胡作非為。
姜瀾的确是懶得理會她們,宣布了冊封的聖旨退朝之後,直接讓陳渺傳話,誰敢再多嘴一句的,殺無赦。
然而,衆大臣卻是認為以這位新帝的為人處世以及性格而言,這樣的話多半是吓唬她們而已。
她登基三年以來,幾乎毫無建樹,連螞蟻都不舍得踩死一只的,讓她殺掉這麽多的大臣?怎麽可能?
她就真的不怕天下之人非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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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姜瀾天生反骨,向來桀骜不馴,原主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她不知道,但是現在她既然成了她,那一切就按照她的做法來。
“陛下,這些是外面跪地請求收回成命大臣的名單,請過目。”陳渺宣讀了姜瀾的口谕之後,便将外面跪地威脅皇命的大臣姓名都記錄下來,遞到了姜瀾手裏。
姜瀾一一掠過,最後指了十多處的人名說道:“有機會的話替換掉她們。”
陳渺一看那些她指出來的人名,全都是朝中勢力與之不和的,或者是與太後的母族杜家不和的,大部分都是支持賢親王或者是想要站隊的臣子。
這些人要麽是倚老賣老要麽是屍位素餐,早已經是不适合留在朝堂之上,都是可以以各種手段将她們除掉。
“是,臣知道。”陳渺鄭重應下,似乎并不奇怪一向懦弱的帝王會有這種想法,而是開始在心裏盤算接下來該用什麽方法将她們除掉,再讓姜瀾選拔一些自己的心腹将人給替補上。
朝堂衆臣都說這位新皇登基三年來在政績上毫無建樹,卻是不知道她暗地裏是做了多少部署,畢竟朝堂上的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哪裏有這麽簡單說替換就替換?
只能一步步從小的、不顯眼的地方入手,再最後去動這一整盤大棋。
而現在,姜瀾是走到了這比較關鍵的一步,恰是借助冊封司憐這件事情作為一個切入點,去進一步沖洗朝堂忤逆皇權的蟲豸,換一批新血更合适。
帝王每一步看似不經意,在立司憐為貴卿這一步看着也是十分荒唐,但是将所有事情練成一張棋盤去看的話,的确是能品出一些別樣的味道。
令人莫名地膽寒。
“還有,”姜瀾狀似想起了一些什麽那般,繼續對陳渺說道:“派人秘密去西南賢親王剿匪的地方看看,主要是打聽以及彙報消息,事無巨細。”
“陛下這樣做是……?”陳渺沒想到姜瀾會突然派人過去,賢親王剿匪不是很成功了快要回來了?再派人去不是多此一舉了?
“朕讓你辦你就去好了,說不定會有驚喜呢。”姜瀾沒有說出具體原因,但是笑容卻有些玩味,她又仔細叮囑道:“記住,只是打聽與彙報消息,莫要洩露行蹤,而其他的事情莫要去做。”
“是。”陳渺聽她叮囑得如此細致,不知怎地,心裏覺得西南那邊肯定會有大事發生,就是不知道會是什麽大事。
但是她知道的是,姜瀾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就像這次這般,既獲得了司太醫的真心,也馴服了朝臣安插己方人手,她也不得不說一句“漂亮”。
就只是……太後那邊好像是有些無法挽回了。她雖然只是一名臣子,也是能看得分明,那位長久寡居後宮的太後怕是不知在何時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可惜的是,陛下只對他有養育之情,其他的,并沒有。
“傳令下去,準備前往萬壽山崇德寺避暑的事宜,父後那邊仔細一點兒,莫要讓慈寧宮有任何的閃失。”姜瀾又想起了這件事情,也就一并安排了。
她希望這次出行可以少發生一些幺蛾子,讓她能夠好好布局。留給她可以改變命運的三個月之期何其少,她從現在開始必須步步為營,不能有任何大的變動,不然……死的可不止是她。
”是。“陳渺再次應下。
姜瀾再次回到鳳鸾宮的時候,司憐已經是換好了今日份的藥,雖然傷口還是難以忍受,但他一直趴着也不是一回事,并且他也沒有姜瀾所想的那般身嬌體弱,也就起來四處逛逛,熟悉一下鳳鸾宮的情況。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借着機會去調查宮裏的某些事情,不過現在的确也不是時機。
但是這不逛還好,一逛就發現了大問題,他靜靜地盯着眼前一叢看似樸實無華的豔色牡丹,似乎有些不敢想象。也是意想不到。
姜瀾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麽一副美人皺着眉頭賞花的情景,仿佛眼前的牡丹叢好像與他有仇那般,思索着該怎麽樣除掉這些花草。
“憐貴卿,這是在看什麽?”姜瀾緩步來到他身旁,看他一臉鄭重的模樣,本來想逗弄他一番的,最終還是作罷。
“陛下,你……你下朝回來了?”司憐正想得入神,冷不防聽見姜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還叫他“憐貴卿”什麽的,讓他都有些不知所措。還是非常不習慣。
“是啊,朕甚是想念憐貴卿,憐貴卿有想朕嗎?”
“陛下……你還是叫我名字好了,這個稱呼聽得真的怪怪的。”
“也好,”姜瀾意外好說話也不為難他,但眼中卻有狡黠:“不過,憐貴卿可以拿什麽來換?”
“陛下可知今天是什麽日子?”
“今天是大暑。”
姜瀾想不知道這些節氣其實是挺難的,女尊王朝即使是女尊男卑的世界,但是也是古代,古人最重視的就是各種節氣。
于是她從前幾天就被念叨過幾天就是大暑,宮中要如何過。
幸虧她後宮空虛,只有司憐一人,不然……都要被念叨死了。
“那陛下吃過仙草了嗎?”司憐自然不會認為姜瀾不知道今天是什麽節氣了,而是順勢問道。
“還未。”書中描寫往日宮裏過這個節氣好像都不吃“仙草”的,星際時期更加沒有這些玩意兒,她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麽。
“那就請陛下随臣侍來吧。”司憐賣了個關子說道。
姜瀾記得他身上還有傷,顧忌着他的傷,還是扶了他的手往回走,又主動問道:“今天背部的傷好點了嗎?”
“好像……是沒剛醒來那麽痛了。”司憐說的是實話,剛醒來的時候傷口撕心裂肺般疼痛,可是經過一晚之後他不知怎地覺得好了不少,甚是奇怪。
按理來說他這種情況沒有個十天八天都會疼痛至極的,即使皇宮裏的藥膏好用,那還是敵不過傷口帶來的毀滅性的疼痛的。
但是不知怎地,今天早上醒來他覺得自己好多了。不然也沒心思在宮裏閑逛。
“那就好,那就證明朕的憐貴卿皮粗肉厚,不同于一般男子,是個健壯的。”
“陛下……”司憐語氣裏帶了點無奈,覺得她真的是正經不了多久,又尋他開心了。
“好啦好啦,朕是逗你玩兒的,身上的傷好得快不好嗎?過幾天就要啓程去崇德寺避暑了,你也能少受一些罪。”
“陛下,昨夜你去了慈寧宮……千歲的情況如何了?”姜瀾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是熬不住睡着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父後向朕大發了一通脾氣,不讓朕納你,非要朕給出一個說法,朕就只能說了。”
她牽着他緩步進了外殿,讓他坐下來,又害怕這鬼天氣太熱讓他的傷口發炎,卻也又害怕宮殿裏的冰塊離他太近讓他着涼,只得讓人将冰塊移遠一點兒,但是又多加兩大塊冰進來。
“溫度如何?可以嗎?”姜瀾親自安排下去之後又回來摸了摸他的手,察覺到他的手還是熱乎乎的,才放下了心。
“陛下,你不必這般擔心臣侍的,臣侍沒事。”司憐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臉上的愁緒倒是少了點,耳尖也紅了點,那是他喜歡與高興的表現。
“朕納你回來就是要對你好的,不然朕将你迎回來是幹什麽?使勁逮着欺負嗎?”
許臨淵與宋觀齡進來的時候聽到的便是姜瀾所說的這句話,不由得一怔,心裏像是投入了一顆石子那般,萬分複雜。
“臣許臨淵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臣宋觀齡參見陛下,陛下金安——”
姜瀾看着從殿外一并進來的兩人,有些頭痛,她看向陳渺,似乎要她給出一個交代。
這兩人昨天剛剛才一起來過,今天也無事召見他們,怎麽又一同結伴而來了?不會是……又出了什麽事情吧?
“陛下,臣昨天獻的藥讓陛下不滿意,所以臣是特地再進宮一趟為憐貴卿獻藥的。”許臨淵也不等陳渺出聲說話,直接向姜瀾說道:“且今天是大暑,很應該喝暑羊湯,是以臣也親自炖了一盅湯給陛下帶來。”
他說着旁邊便由宮人在試毒之後将湯呈上來放到桌子上了。
這回好像是必須要看着姜瀾親口喝下,而不是等他離開再處理。
姜瀾心中冷笑,依舊是不相信許臨淵的為人的,有他在的時候她都要防止自己會不會被他下毒,即使他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去做這件事情。
而今天他的所作所為倒好像是有些……想要争風吃醋?
然而,她清楚知道的是就算許臨淵不喜歡姜穎也是不會喜歡她的,所以他這般殷勤進宮獻藥獻湯什麽的,是有什麽別樣的意圖?
作者有話說:
這個榜單奇毒無比,一天沒漲收還掉收5個(……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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