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永城?
阿蘿立刻把輿地圖翻出來,手指定在了那個小旗子上。
“是這個永城?”
淩禦寒擡眼看了一下,點頭。
那裏離她想去的雲城很近,僅一山之隔,地處大楚和北齊交彙處,好像還是哪位王爺的封地,總之很是繁華。
阿蘿也想過去永城生活,但永城是邊疆重地,隸屬的好幾個鎮子與北齊互通,往來經商,人多複雜。她怕被人找到,所以才選了附近的雲城。
既然是同路,那就好辦多了。而且這人路見不平救了她,人品過關,剛好多個同伴。
這樣的話,不僅省下一份車馬錢,路上還能彼此照應,一舉兩得。
阿蘿往他身邊湊了湊,滿懷希望地問,“剛好我也要去北地,我們結伴同行可好?”
阿蘿只邀他同行,卻沒有自己要去雲城。她是打算一同到了永城後,再獨自離開。這樣一來,不會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行蹤,才算真正安全。
可惜淩禦寒是個眼力好的,剛剛她打開輿地圖時,被圈起來的雲城,就已經落入他眼中。
雖然知道她有所隐瞞,但這樣的安排正中淩禦寒下懷,他自是應下的。至于之後的事,遲早會按着他的想法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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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鎮。
吃一塹長一智,阿蘿這次聰明了,不再随便找地方住,而且在鎮子中心處找了間人多的客棧。
店小二是個實在人,看到兩人滿身疲憊,皺皺巴巴的衣服上還帶着泥土,好心提醒“客棧的後院是常備熱水,兩位客觀随時可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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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先把淩禦寒扶到房間,又請小二哥幫忙提了熱水,把一切都準備好後,才帶着小灰去了自己房間。
終于躺倒了床上的阿蘿,別說洗漱,飯都不吃了,就只想睡個昏天黑地。
床下的小灰兩眼巴巴地看着阿蘿舒服的睡姿,時不時哼唧着,直到被抱到床上,才乖巧地蜷在一盤一并睡着。
而另一間的淩禦寒洗漱過後并沒休息,而是坐在半舊的圓桌前,喝着小二哥送來的熱水。
他臉色依然不好,卻也沒那麽虛弱。想想肩下的那一抹馨香,淩禦寒幽深的眼底閃過一絲暖意。
咚咚。
門外響起三下敲門聲,淩禦寒面色微凝,讓人進來。
一副農家打扮的韓五推門而進後,站到淩禦寒面前,低頭輕罪:“屬下未能保護好主子,甘願領罰。”
其實從他們進了魯城開始,韓五就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直到确定阿蘿睡着後,才敲門進了淩禦寒的房間。
他在城外見到被攙扶的淩禦寒,整個人都驚了。不過才一天一夜,他家主子竟然虛弱如此。
韓五是淩禦寒的貼身護衛,他的職責就是保護主子的安全,所以只要主子受傷那便是他的失職。
如果他動作快點,取了東西後就沿途跟随,絕對不會發生意外。
“與你無關。”淩禦寒随即一擡手,示意他無需自責,“只是遇到黑店,打了一架。”
出手救人是他自願的,能怨誰,怨她嗎?
淩禦寒微微搖頭。
無非就是虛弱半個月,又不是傷筋動骨、內傷流血,算不得大事。更嚴重的事他都經歷過了,何懼這點小傷。
傷身不傷心,何以為懼。
“藥取來了?”
淩禦寒所中之毒名為“瓷骨”,是一種能慢慢侵入骨髓的毒,最終使人骨脆如瓷,虛弱而亡。而拔毒後的淩禦寒身體比常人虛弱很多,釋蒼大師才親自研制了藥物,幫助他早日恢複。韓五離開就是去釋蒼大師那裏取藥的。
“此藥每半月服一次,連服三月即可痊愈。”韓五遞上一個白色的瓷瓶,“大師交代瓷骨之毒雖已拔除,但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服藥期間不得飲酒。”
服藥禁酒,這點淩禦寒清楚,也能做到,本就不是嗜酒之人,三月不碰酒他做得到。
他打開瓷瓶封口,一陣淡香飄出。不愧是聖醫研制的,沒有半分藥氣。淩禦寒當即從裏面倒了一顆放進口中,以溫水服藥。
服藥後的淩禦寒一身輕松,起身準備小憩片刻,回頭就見韓五欲言又止。撩起眼皮問,
“還有事?”
“大師要您切勿動怒,随緣随心。”釋蒼大師平時高深莫測、不言不語的,竟然在他推門離去前笑眯眯地說了這麽句話,着實讓韓五驚了一下。
就字面的意思,淩禦寒是懂。可他覺得釋蒼大師要表達的并非他所想,随緣是指那個位置嗎?随心,是他想要就能要?
算了,大師說話每次都留半句,他還是不猜為好,越想越磨人。
“韓七那邊怎麽樣了?”已有的睡意,因釋蒼大師的一句話而全消,還有精力過問前方情況了。
“昨日已過了魯鎮,暫時還沒異常。”韓五把收到的消息悉數彙報後,又想起自己在寺中探到的,“倒是相國寺那邊出了點問題。”
淩禦寒既疲乏也不困倦,對相國寺的事倒是來了興致,“說。”
“寧王和傅家三姑娘同處一室,剛好被瞧見了。”
“同處一室?”恐怕沒這麽簡單吧。淩禦寒重新坐回圓桌旁,自顧自地倒了杯熱水,晾着。
“額,是同床。”想到這事,韓五就覺得很解氣。那個寧王平時沒少給主子下絆子,這回的事,算老天有眼。
“不小心瞧見此事的應該還有徐可纖吧。”淩禦寒也嘴角勾起,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光亮。
“您知道?徐姑娘去寺裏還願時,正好遇上了。”韓五仔細回憶了當時的場景。
徐可纖聽聞傅老夫人同在相國寺便去問候,不巧就一起遇上了衣冠不整的寧王和哭哭啼啼的傅家三姑娘……
淩禦寒聽罷,冷笑道:“世上巧合不少,卻也沒那麽巧。”
若是不起波瀾,就誠如這杯溫水一樣,寡淡了。
“寧王會看上傅莳菀?”除非是腦子不清楚,可他不是。
韓五也覺得不會,寧王不是那種貪美誤事的人,所以這種事很可能是被人下藥了。
淩禦寒長指點着桌面,吩咐道,“再派人去查當日的事,看看徐可纖扮了什麽角色?”
淩禦寒這句話,韓五徹底糊塗了,“主子的意思是,寧王的事是徐姑娘做的?”
那位嬌氣可人的表姑娘,平時連貓兒都不敢碰一下,竟會下藥?
韓五覺得不可思議。
一直以為主子和徐姑娘感情很好,甚至有可能成為他們的王妃。可主子剛剛的話,似乎又不是那麽回事。
“別小看女人。”尤其是徐家的女人。
淩禦寒把玩着釋蒼大師給的藥瓶,“派人盯着徐可纖。”
這女人當年周旋于他們兄弟之間,寧王對她也算一往情深,恐怕此事沒那麽簡單了。
只不過上輩子寧王娶得是傅莳蘿,這次她跑得快逃了,竟換成了傅三姑娘。
有意思。換來換去還是傅家的姑娘。
“傅莳蘿的事,傅家怎麽處理的?”
因為主子和傅家姑娘一道,傅家的事韓五自是要查的。只是沒想到主子會主動提起,“對外只稱病了,送到莊子養病。傅家好像派人去南安尋人了。”
為何去南方?淩禦寒放下手中的瓷瓶,擡眼看他。
“南安是傅姑娘生母的老家。”
真是想盡辦法尋人了,連她外祖家都沒落下。看來是還沒放棄聯姻的想法,只不過他們是白費心機了。
“傅家那邊也留意些,讓他們在南部尋個夠吧。”她這南轅北轍的法子,雖聰明,力道卻不夠。還是他助她一臂之力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了編推,前後左右的同學們都漲勢不錯,只有我原地不動。
所以換個書名,希望博得更多小可愛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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