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阿蘿把小灰抱上床,挨着枕頭就睡着了。直到小灰餓醒了,肚子咕嚕嚕叫,在她身上拱了又拱,舔了又添,終于把她叫起來了。
迷迷糊糊坐起的阿蘿,眼睛都沒睜開就把小灰抱在懷裏,摸摸毛,“我洗個臉就去吃東西,別急。”
阿蘿趿拉着鞋子,眯着眼找到櫃子邊的盆架,洗了把臉才徹底睜開眼睛。勾起架子上的幹巾,擦了把臉,低頭看看着急的小灰,阿蘿嘴角一勾。
哼……哼唧!
原來是阿蘿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捧了水淋到小灰的臉上。面對突如其來的水滴,小灰先是哼哼唧唧地退到櫃子後面,看到阿蘿哈哈大笑後,小東西的眼睛一轉,猛地撲倒她腿上,把身上的水全蹭到她的褲子上。
小灰不沾水的時候,還蹭不出多少灰,可沾了水就……
阿蘿看着褲子上的條條灰痕,欲哭無淚,伸手戳了戳它的腦門,“髒死了,回來就給你洗澡。”
哼唧。
小灰搖搖尾巴,不在乎地走到門邊等着,那神态像極了驕傲的孔雀。
阿蘿撇撇嘴,真是個難伺候的小祖宗。
不過她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地響個不停。
真餓。
阿蘿揉揉空空的肚子,伸手打開門,“走吧,找吃的去。”
阿蘿走到淩禦寒門前,側耳貼在門上,裏面靜悄悄的什麽聲都聽不到,猜想他應該是睡了,便抱起小灰轉身就離開了。
床上的淩禦寒聽到門外有動靜後迅速睜眼,摸起枕頭下的匕首,悄聲坐起,光腳落地,慢慢朝着門的方向靠近。
這個鎮子雖不像橋鎮那樣黑店橫行,但不能保證他的行蹤是否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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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有意外,他也能打那人措手不及。
淩禦寒傾身貼在門後的柱子上,盯緊房門,随時準備出手。
就在他慢慢擡起匕首時聽到小灰的聲音,心頭的警惕才松了下去。
服過藥的淩禦寒臉色趨于正常,褪去了一身疲憊,已經可以出門行走了。但這裏他不便出門,索性就裝睡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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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鎮子的時候,就看到街兩旁賣東西的攤子。仔細觀察,衣食住行在這小小的街上全能買到。
阿蘿未來要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定居,那她就得想辦法糊口。
她對書裏的社會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一個女人怎麽才能獨自生活。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沿途看看街市,觀察市面上的行情。到了北地再結合當地需求,幹點小買賣養活自己。
想想包袱裏有限的銀兩,想想未來的自由,阿蘿再次露出堅定的眼神。
她選的客棧在鎮子中心,出了門就是街市。
魯鎮不似印象中的江南古鎮那般寧靜悠遠,反倒有種古樸自然的感覺。
街道兩旁的鋪子不多,看着鋪子外面幌子上的字,阿蘿勉強認出是米糧、當鋪、醫館、客棧之類,而大多數吃的東西都是在小攤上賣的。
離阿蘿最近的就是個馄饨攤。
薄皮大餡的,圓溜溜的一顆顆排在大海碗裏,上面鋪上了一層紅油,再淋上幾滴陳醋。
酸酸辣辣的味道飄在空氣裏,瞬間勾起了周圍人的食欲。
站在攤子旁的阿蘿,忍不住吞着口水,真是太香了。就連腳邊的小灰都拱了兩下,兩只小圓眼散發着渴望,嘴邊似乎還冒着點亮光。
“公子,來碗馄饨吧,十裏八鄉的都說好吃。”攤子上只有老板一人幹活,見阿蘿盯着馄饨看,笑着倒了一碗進鍋裏煮。
哼唧。
“那來一大碗吧。”
阿蘿坐在木桌上,雙手捧着盛着馄饨的自己吃了一個,就丢一個給小灰,一人一狗吃着馄饨,好不痛快。
阿蘿旁邊坐着一位老者,碗中的熱氣冉冉上升,配上他那花白的胡子,仙氣十足。
老者打量着阿蘿腳下吃得正歡的小灰,半晌開口問:“公子,您這狗有點像狼啊。”
阿蘿咬着半顆馄饨,愣住了。
狼?
她低頭看着邊吃邊搖尾巴的小灰,乖巧可愛,怎麽會是狼!
阿蘿吞下那半顆馄饨,嘴上才得空否定了老者。
不止老者這麽說,就連剛坐下的人也低頭看着啃馄饨的小灰。
“看那尾巴有些垂,至少也是狼狗。”
“它就是普通的狗,要是狼的話,我怎麽敢養。”阿蘿又丢一顆馄饨丢給小灰,順帶揉了揉小灰的頭,“是狗。”
小灰好像聽懂似的,頭拱着阿蘿的腳踝,暑期小尾巴搖來搖去,哼唧哼唧地讨她歡喜。
“哪有這麽可愛的狼啊。”阿蘿再次否認。她的小灰怎麽會是狼。
衆人見小灰這幅可愛無邪的樣子,也不敢确定了,畢竟狼小時候他們也沒見過。
“來,再吃最後一顆。”小灰也不怕辣,給多少吃多少,還是阿蘿怕它吃辣的難受,每一顆都過了水,濾去了紅油才給它吃。
填飽了肚子,阿蘿犯懶了,抱着小灰都覺得走不動。
本想繼續在街上逛逛,畢竟前面攤子上賣的油炸湯圓色澤金黃,肉包子個大餡足,還有隔壁攤子買的酥油餅,聞着就香。即便她吃得太撐,不能樣樣品嘗,也想挨個攤子走走看看。
尤其是街角的糖葫蘆,外面裹着厚厚的一層糖殼,咬起來一定脆脆的,外甜內酸,口水直流。
可吃飽了就犯困,阿蘿的眼皮很快就耷拉下去。她揉揉眼睛就近買了些好看的點心和大肉包子,準備帶回去給淩禦寒。
阿蘿領着小灰進客棧,剛好和要離開的韓五打了照面。
小灰看到韓五立刻把頭扭了過去,哼唧一聲好似十分不喜。阿蘿以為小灰會咬人,趕緊彎腰抱起它,沖着韓五點點頭,快步朝着客房走去。
在書外的世界,遛狗是要拴繩的,免得吓到或咬到行人。而現在她沒有繩子,所以更要看好它。
不過小灰也很配合,剛被抱起就把頭伏在她的胳膊上,閉上眼睛。
而韓五則低頭看了一眼不怎麽想搭理自己的小灰,沒有停留快步離開了。
阿蘿走到淩禦寒門口,輕輕敲門,道:
“韓大哥,你醒了嗎?”
韓五剛剛離去,淩禦寒正想再躺一下,阿蘿就敲門了。
淩禦寒打開門就看到一人一狼站在他的門口,一雙幹淨白皙的小手遞過來兩個紙包。
“這是我出門買的點心和包子。”
阿蘿站在門口,并沒有踏進去,只把那個裝食物的紙包遞了過去。
淩禦寒看着紙包,愣了一下才接過。道謝後見她還沒離開,不解地問,“還有事?”
“我就是想問問你身體怎麽樣,外面有間醫館,我在門口看過了,瞧病的人還挺多的。”阿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找客棧的時候小心謹慎,就連醫館她都怕碰上壞人,硬是帶着小灰在人家對面站了一炷香的時間。
“我剛剛去過了,已經沒事了。”他已經吃過藥了,現在身體好了很多。他這病也不是普通大夫能瞧出來的,看了等于白看,且他信不過外人。
“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可以繼續趕路了。”其實随時都可以出發,只不過淩禦寒見她眼底還紅着,臉上透着疲憊,這才要明天離開。
“真的?”能盡早離開,阿蘿十分樂意,轉頭就要去備車。
“不用了,剛剛我遇到了車夫,剛好這幾天也要往北地去。”
馬車的事,韓五早已辦好,已經停在客棧後院,套上車便可出發。
“還是兄長想得周到。”
阿蘿聽到他已準備妥當,便從口袋裏掏出銀子遞給他,而淩禦寒沒有接下。
可阿蘿去說,即使同路也要共同分擔,何況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這銀子必須她出。
淩禦寒見她堅持,便收了銀子。
阿蘿見他手下,才滿意地回房。
看着阿蘿的背影,淩禦寒側頭倚着門框,掂量着手裏的碎銀。
還是個不貪便宜的性子。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各位小可愛。
三次元有些事,半夜碼字的,剛碼完。
忘記說了,祝寶寶們節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