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蕭娓安不想與沈悸北說, 但又被她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堵的不行,直道沈悸北這次腦子靈光了。
“也沒有做什麽,只是去見了皇上, 聊了些別的東西,怎麽, 還不相信我了?你可快吃東西吧。”
蕭娓安話音一轉,将筷子塞進人手裏說着。
沈悸北握着那筷子, 知道她還有些沒說, 但是他不急, 可以慢慢來,他不急,真的不急。
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紅潤的唇即便出了些血色也不引人注目。
蕭娓安倒是聞到了一點輕微的血腥氣,只是左右看了看也找不到來源,就當是聞錯了,将手裏的青瓷碗送過去。
今晚做的是菌菇排骨湯,她适才嘗了一口, 味道十分鮮美,也滋補。
“喝口湯。”
沈悸北小心接過那每晚都盼着的湯,暴戾的心情終于平息了一點。
豔麗的紅唇落下一個笑來,“謝謝娘子。”
蕭娓安手一抖, 筷子差點掉桌底下去。
這稱呼他們實在不怎麽用,蕭娓安不由的就要去看沈悸北表情。
只見沈悸北神色如常,淡定的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喝湯, 倒顯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了。
“嗯,夫君,今晚小廚房做的這個清炒竹筍味道不錯你嘗嘗。”
她又給沈悸北夾菜,沈悸北乖巧的吃了,吃完後就用手裏的湯再配着碗裏的米飯在吃。
蕭娓安又給他夾了,“夫君,這個青菜味道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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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悸北拿那青菜混着喂了自己兩筷子米飯,只是吃完青菜後又不曾動手去桌子上夾些新的。
蕭娓安想了想又給夾了點,兩人你來我往一陣。
本來身為媳婦的也有晚上吃飯時先把自家夫君布好菜的,因此她并不抗拒,即便她的夫君一到飯桌上就跟手斷了似的。
可是她不知道啊,沈悸北要的哪是那幾筷子菜呢,他要的,不過是她每每夾菜時,嘴裏喊的那一聲夫君罷了。
兩人用完飯,蕭娓安吃的有些多了,也不好立即躺下,只得坐着手裏捧着書看,沈悸北則坐在她另一只手邊。
“知意回去了嗎?”
看着書她突然想起林知意來,那孩子今早才來過他們院子呢,又是她做主把人留下的,總得再關心一下。
沈悸北不樂意她這麽關注旁的人,但她都問了,好歹給面子回了句,“嗯,回去了。”
“你給了她個镯子。”驀地,沈悸北在她旁邊幽幽的說。
???
“嗯,怎麽了?”
沈悸北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聲音從嘴裏傳出來,“也沒什麽,就是冉兒不大高興了。”
“你是冉兒的嫂子,總得一碗水端平,給了人家個什麽,也得給個冉兒吧。”
他擡起頭,十分鄭重的說。
蕭娓安總聽這句話有些不對,仿佛不是那麽讓人舒坦,她想說自己的東西不是愛給誰就給誰嗎?但看沈悸北那樣子,她也不想跟人争。
“嗯那我回頭給個冉兒吧。”
“沒事,你先給我吧,回頭我給冉兒。”
“也行。”
她都答應下來了,早給晚給都一樣的,聽他這麽說便去梳妝臺上尋了個發簪交給他。
那發簪是她陪嫁之物,本來還頗為喜歡。
沈悸北接過那簪子後終于笑開,将簪子放入懷中,又拍了兩下,面對蕭娓安疑惑的目光,一本正經的說,“我先放着,趕明兒再給冉兒。”
蕭娓安對這個解釋沒有異議,只是很快就叫了丫鬟來放水沐浴。
這天晚上,兩人依舊是蓋着被子純睡覺,雖然沈悸北有些不滿,但是對方什麽也沒說,他也沒敢提出來。
第二天沈悸北還要上朝,蕭娓安早早的将人叫起來,給他添了幾口早飯,就把人送去早朝了。
自己則收拾了下出門。
這幾日她沒怎麽出去過,正好趁着今天天氣不錯出去走走。
京城的街道繁華,人特別多,身邊的女兵都護着蕭娓安,避免行人走的太快将她撞着。
直至她去了釣月閣,釣月閣是排名第二的花樓,據說背後背景很大,好多權貴人家也不敢在裏面鬧事。
只是氣氛也不一樣,很多女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男子也有,主要工作大概是,陪客人聊天解悶,還有在上頭唱歌跳舞。
今兒她來便是昨日收到消息了,釣月閣的幾個頂梁柱要登臺獻唱。
場下人自然可以砸錢,花的銀子多的人,就可以與中意的那位共度良宵。
只是這良宵,卻不一定是要做些什麽。
想要做什麽也得得到對方的同意,若是對方不願意的話,強行做點什麽,在釣月閣可是不合規矩的。
當然,願意花錢去買這一夜的,必定是對自己十分有自信之人,自信自己能得到美人芳心,與美人共渡,真正的良宵。
蕭娓安訂的是釣月閣對面酒樓的雅間位置,那個酒樓已經被釣月閣包下來了,為的就是能讓客人好好欣賞歌舞。
“郡主,今兒聽說那月弦公子也要上臺獻唱呢。”
青竹笑着說,只那個笑看着有些滲人。
“嗯,我看着呢。”
釣月閣也是個大青樓了,裏面長得漂亮的姑娘公子可不少,每個姑娘上去載歌載舞的時候下面總有人喊她名字,換成公子時聲響便會小一點,只是賺的錢,那可一點都不少的,畢竟女子多羞澀,不會輕易大喊大叫,出手,卻不小氣。
京城一些人家的女孩兒,便是不圖将人買了一夜做什麽,聊一晚上也是好的。
為了這一晚上一擲千金的女人不在少數。
蕭娓安可等了好久才等到正戲,前面唱的跳的,都是些沒那麽好的,并不值多少銀子,後面的才是釣月閣精心養出來的呢。
只見臺上緩緩走出一位藍衣女子,這雅間位置好,離得近,樓層也不高,她甚至能看清那女子的樣子,美目碧長眉翠淺。最是那低頭一笑,千種風情繞眉梢。可惹得下方客人大聲喊叫,恍惚間聽見蔻湄二字。
她上去後便帶來盈盈一舞,既柔又媚,好看的緊。
随後便舉起兩支玉臂,在臺上盈盈旋轉了起來,周圍喊叫的聲音仿佛都停住了,只能看見臺上那個女人翩落驚鴻的身姿。
一舞畢,下面一片叫好聲,媽媽上去讓底下的喊叫價位,畢竟是第一位,價格也不會叫的太高,最後成交在一千兩,被一位有錢人家喊定了。
“郡主,這蔻湄長得可真好看,只一千兩真是辱沒了。”
身後青竹不忿道。
蕭娓安知她無事偶爾也會來這釣月閣,與蔻湄關系不錯,因此對人一千兩得了她頗為不悅。
“那你怎不出錢買了?”蕭娓安打趣她。
“我……”
青竹沒了話,過了會兒委委屈屈的,“我這不是銀子不夠嘛。”
門外不知道是不是來了大批量的人,走路說笑聲音都不輕,好在這雅間隔音還不錯。
沒一會兒,有人推開了隔壁的門,大約也是被人訂了。
“郡主。”自己這邊的門也被人推開。
蕭娓安看過去。
“何事?”
“郡馬來了。”
?
正靠在窗戶上百無聊賴看着外頭的身子直了起來,“郡馬怎麽來了?”
不過一會兒不在王府,就尋出來了嗎,怎麽這般粘人。
她笑起來,心裏多少有幾分舒适。
“郡馬是與同僚來的,剛剛去了隔壁屋。”
蕭娓安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反應過來,調整表情,仰躺在窗欄上,有幾分慵懶的樣子,問她,“除了郡馬外還有些什麽人來了?”
“回郡主,都來了。”
說話間,那邊的人開了窗戶,蕭娓安擡擡手,示意人安靜。
就聽見那頭将窗戶打開,不低的聲音傳過來。
“沈少卿難得出來一次,可得好好看看下面這群娘們兒,有什麽喜歡的盡管說,我等就是衆籌也要讓少卿帶一個回去玩一玩!”
有個聲音有些老了的官員這樣說,嘴裏粗魯的很。
蕭娓安不知道文官也會這樣說話,也不知道那沈少卿是誰。
當隔壁傳來熟悉的聲音時,蕭娓安捏斷了手裏的折扇。
“不用了,我只是來看看,各位若有心好的,倒可以争一争。”
這話不過說說而已,都是文官,他沒錢,他們也沒錢,怎麽跟下面那些富豪争呢?
“郡主,你看郡馬!”
青竹為自家郡主不平,這郡馬才好了多久啊,虧她之前還以為郡馬是真的悔悟了呢!沒想到轉頭就來這裏看姑娘!真是太不把她們郡主放在眼裏了。
蕭娓安将捏斷的折扇遞到身後,白苑将其接過,兩人都看着她,模樣有些不高興。
“急什麽,別氣了,去上盞茶吧。”
蕭娓安安撫着她們。
剛剛只一瞬間覺得有些生氣,現下反而感覺好些了,況且他也沒說要争個姑娘回去不是?
隔壁聲音不輕,仿佛完全不考慮到周圍雅間的客人,也不怕自己被認出來。
蕭娓安便專心看那臺上。
前頭幾名女子都過了,現在輪到一些清倌兒了。
當中有一名叫輕月的,她曾經是十分中意他的。
只是到底是個做清倌兒的,再中意也只能用來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評論呢,兄弟們,評論!
忘了說了現在加上,前面的詩出自,《蝶戀花·春入花梢紅欲半》王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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