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易相來襲
蘇恒暗自切齒,原本以為百部雖行動詭谲,但為人俠肝義膽,絕非雞鳴狗盜之徒。
沒想到設計挾持易行雲,還威脅自己屈服,讓蘇恒徹底對百部沒有好印象。
“那你誘使我們前來,究竟是要我們做什麽?”蘇恒看着易行雲雲懸挂在柱上,只想找到時機救下他。
但百部與阿銀武功高強,自己上次捕獲阿銀還是得到了離鏡幫助。
如今自己加上一個半罐子道法的小七,雙方實力懸殊,倒不如聽聽他們究竟費盡心機,威脅自己,是為了何等之事,他二人如此能耐,竟都無法完成。
說着那副卷軸上的畫面,逐漸停駐,不再轉動,四個地界,躍現在眼簾。
百部緩緩道來:“多年前我有一故友,他乃虞氏後裔,虞氏在燕陰為貴族,虞太後年最為鼎盛,虞十三虞大将軍曾被稱之為「戰神」。
晚年因為臨淵膏腴之争,險些害的與蘭陵國不和。太祖也不再重用虞氏一族,太後也默默的搬到霜林殿虔心問佛,與太祖疏遠。
虞十三将軍被太祖派遣到邊疆,沒有召見,永世不得入朝,後代亦不得入朝為官。
我那故友便是虞十三之後,直到虞氏一族,到他這一代已經徹底落敗,他為謀生,只身來到燕陰,幸得有一手刻玉的本領,頗受人賞識,不至于餓死在外。
舒王一向好搜羅绫羅美玉,雖得君上恩寵,珠寶萬千,尤覺不足。
在某本卷宗上得知,上古神石,乃為女娲補天遺落的一枚石子,落入人間,一分為二。
一塊被天帝所得,贈與其弟玉虛仙君護身所用,稱之為「靈虛玉」相傳此玉性暖,有庇護其主之功,能夠使得将死之人複生。
另一塊玉佩名為「龍吟玨」好殺戮,擁有之人便能呼風喚雨,如有神助。
那舒王不知從何處得到龍吟玨頑石,命令虞輕弧連夜趕制出時間無雙之玉,龍吟玨性虐,好鮮血,需鮮血浸泡方可玨成。
虞輕弧性善,不忍殺害生靈,舒王得知,對他百般拷打,他仍舊是咬緊牙關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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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護衛放松警惕,帶着龍吟玨連夜出逃,只為找到代替人血浸泡之法。
誰他這一離開燕陰,了無音訊,數十年也無人知曉他的下落。這副卷軸上标注的四塊地域,便是有人目擊虞輕弧出入之地。”
說罷那副卷軸輕輕的落入蘇恒手中,緊接着一陣狂風卷起,半空中浮現一副畫像落在小七手中。
“這是虞公子的畫像,雖已過了十年,樣貌必有所更改,他此刻定然也隐居在某處,你們也可以對着畫像辨別他,現命你二人在半月之內找到龍吟玨和那虞氏後人虞公子,若是半月之後二者皆無任何消息,就等着來收易行雲的屍首。”阿銀冷冷的道,右手牽着銀絲,只要轉動指關便會使易行雲皮開肉綻。
“只要你們不傷害阿雲,要我做什麽都行,若是敢動阿雲一分一毫,我定然讓你們永下地獄,不得超生!”
蘇恒此刻只擔心易行雲的安危,理智之弦早已經蕩然無存,他恨不得自己被綁在那柱子上,也好過讓他眼睜睜的看着易行雲受盡苦楚。
小七無奈拂面,自己正欲阻攔,只有一副卷軸,一張畫像茫茫人海,何處下手。況且半月之期,實在是強忍所難。
“除了卷軸和畫像,那龍吟玨是否還有別的特征,僅僅這些提示,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如果你們是刻意不願讓我們找到,大可不必費這些周章。”小七質疑的問道。
百部與阿銀對視一眼,半晌沉聲道:“龍吟玨月盈時分,靈力最為虛弱,需要攝取生人之血魄,擁有此物之人全身發冷,如冰塊一般,只是這些年龍吟仿佛隐匿了起來,再也不見月盈之時殺氣沖天,這也是我們為何循不到它的緣由。”
“如此說來,此物并非什麽神器,而是不詳之物,若是重見天地,當引起一番腥風血雨,你們這是逆天而行!”蘇恒側目,一語中地。
“蘇公子這世間有太多見不得光的東西,你又何必在乎什麽正邪之分,并非所有的人都如你這般正義凜然,此刻你需妥協與我,不然你這心尖上人,命懸一線。”
百部仰天大笑,仿佛是聽到極其可笑的事。正義與邪惡之分,都在人的一念之間。
四人協定,蘇恒與小七不得不從,二人商量,明日一早便趕往江都尋找虞公子下落。
蘇恒心煩意亂,始終擔心易行雲的安危。一面責備自己不聽易行雲的勸說,只顧着一意孤行,釀成大錯。小七交代了幾句,與蘇恒約定好時辰,便趕回府衙。
尚未走到琴王府,蘇恒便察覺到不對勁,琴王府一向門可羅雀,這會竟停放着幾輛馬車,還有一堆浩浩湯湯的甲士,庭院裏也是燈火通明。剛剛走到門口,便看到桂圓仰着的臉,看到蘇恒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公子,你可回來了,府裏現在都亂做一團,琴王殿下正差人到處找你呢。”桂圓一股腦盡說說與自家少爺。
“可是說什麽事?這外面好大的陣勢是誰人來了?”蘇恒眉心一跳,跟着桂圓走向前廳,一面追問道。
桂圓嗫喏着:“少爺,今日是易夫人壽辰,易相差人找易太傅,小的實在的滿不下去,這才……”
蘇恒心下一沉,這紙本就包不住火,自己本打算明日一早到相國府負荊請罪,沒想到這麽快便找上門來。
“你下去吧,怨不得你,此時我來處理。”蘇恒斂了斂眉色,剛剛踏入房門,便覺得幾束冷光似刀劍般射來,壓得他喘不過氣息,廳內氣氛更是壓抑異常。
易維瑞一拍桌案大聲呵斥道:“蘇恒,你把我兒藏匿到了那裏?”
他面色鐵青早就怒不可遏,本是夫人壽誕,召集在府衙伴讀的麟兒,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倒好家裏人差遣了幾次,都被搪塞回來,說是見不到小少爺。
雲兒一向孝順,總不能自家母親壽辰都不願回來,召集了親随,嚴刑拷打了一番府衙老兒,這才知道自家兒子已經失蹤一天,現下落不明。是蘇恒讓府衙老兒嚴守秘密,不對外宣揚。
“易相明察,我并未藏匿貴公子,實在是事出有因,不便如實相告,但請易相放心,阿雲并無性命之虞,我會盡快讓公子平安歸家。”蘇恒面不改色,俯首應着。
易維瑞臉色發黑,對蘇恒的回答并不滿意。“你究竟是有何居心?你們同在府衙辦事,我雲兒一向性子溫順,究竟是哪裏得罪了你,究竟是把他藏匿在何處?”
易相大聲的逼問,見蘇恒只是跪倒在地上,不聲不吭,一時怒不可遏,揪着他的衣領怒不可遏。
琴王見狀,場面失去了控制,也出聲勸和。“蘇恒,你便說出吧,究竟是出了何事?一起解決。”
“琴父,非但是我不願說,事出有因,一旦說出阿雲恐有性命之虞,還望二老體諒。”
蘇恒不願琴父與父親擔心自己,仍是咬緊牙關。這時一記鐵拳朝着他的面門襲來,蘇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被打的眼冒金星,跪倒在地上。
“我看不給你的顏色瞧瞧,你這臭小子不會說真話的。”易維瑞收起拳頭,揚起下巴,瞧着跪倒在地的蘇恒。
“恒兒,可是無恙?”蘇青裴眼看蘇恒被易維瑞一拳打在臉上,心疼的不得了,忙護着蘇恒。
琴王劍眉冷蹙,面色不悅,這個老東西大半夜興師動衆,跑到自己家不說。
還公然暴打自己的兒子,簡直是目中無人。“易相當是何意?莫非是要将我家恒兒打死,方能解其心頭之恨,你家易小公子便會驟然歸來?如此行事,當是聞所未聞。”
易維瑞冷哼一聲,袖口一甩。“你們父子狼子野心,不定在背後怎麽盤算着我,今日見不到我家雲兒,我不會離開琴王府,我倒是要看看蘇恒你究竟是玩着些什麽把戲。”
易維瑞端坐在正廳,一副鐵了心的樣子。一時間正廳裏的人都噤若寒蟬,生怕惹怒這暴虐的易相。
琴王頓時氣結,他一向行事磊落,恒兒自小由他親自教導,秉性純良,又會藏匿易小公子,可是這般盤問他依舊是咬緊牙關死活不說。自己一向與易維瑞不和,這下便是讓他死揪着自己小辮子不放。
“你這個老東西,怎麽鬧到這裏來了?”庭院裏響起一婦人溫婉聲音,那婦人被一個紅色戎裝的少女攙扶着,二人款款走向衆人。易維瑞見到自家夫人,忙換了一張笑臉迎了上去。
“夫人更深露重,為何深夜到此。”易維瑞從小七手中攙扶着張氏,滿臉堆笑。
易夫人卻是不悅。“我若是不來,又怎知你大鬧琴王府,一把年紀了也不知收斂,還嫌笑話不夠多?”易夫人一把拍開易維瑞的手,不接受易偉瑞的讨好,他只得尴尬的笑笑。
小七看着蘇恒一臉破相無奈的搖頭,若非桂圓機靈跑到府衙求助與她,易相雖表面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但他尤其是懼內,對夫張氏尤其恭敬,張氏出身大家,其人端莊溫婉,想必夫子性格溫順定然是張氏一手調教,若是像那易相,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定然又是燕陰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