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這個向導喪心病狂(星際)》 作者:花間離火
文案
abo世界中的某Alpha(受)帶着身體穿到了哨向世界被判定為向導引發的雞飛狗跳。
本文小受暴躁,喪心病狂,下手狠毒,武力值max,專業破壞氣氛,執着認為自己是攻。
攻受互寵,受一直覺得自己是攻方,認為小攻是他老婆堅持撩攻,每天都在作死挑逗攻的路上狂奔。
“向導都是纖細敏感,他們宛若雨露下的嬌花需要人耐心呵護”老師推着眼鏡頗為嫌棄的看向屋中某位。衆哨順着目光向前,只見教室中唯一的向導,正打着哈欠把玩着匕首,眼中閃爍着狩獵的光。衆哨表示呵呵噠,剛說完你柔弱敏感能不能配合一下。
cp:冷淡禁欲表達能力欠缺哨兵攻*暴躁不解風情alpha受
A就是A不會變成B也不會變成O,作者會解釋設定,其實涉及到的主要是哨向設定,abo設定只針對受一人。
內容标簽: 強強 邊緣戀歌 星際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血辰,嚴華淼 ┃ 配角:除了攻受都是配角 ┃ 其它:向導,alpha。
☆、一個向導總攻
寂靜的走廊裏一位面容姣好的護士手持病例單在走廊裏輕聲哼唱,她步态輕盈動作微微揚起裙角,心情分外舒暢。
作為這向導塔裏的護士,今天對于她來講是一個極好的日子,那位讓她頭疼的也是塔裏唯一的病人即将出院了,真是天大的喜事,也許為此應該點上些許煙花慶祝一下。
要知道自從他來了以後,每天自己都要多吃三碗飯,要問句為什麽,只能你說為了攢足了體力和他鬥智鬥勇,為了防止被他氣到低血糖發作,雖然自己似乎沒有低血糖這種症狀。
腳步停在門前,翻找一下自己的衣兜掏出一個指甲大小的磁片,緊張的環顧四周,深呼一口氣開口到“沒有人。”每次開門她都要格外小心以防止他那不安分的病人借機溜出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明天,明天就自由了,我一定要去沙龍裏好好的休息一下,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從此告別這灰頭土臉的日子,自從他來了以後自己就沒有一天好過。
她站在這個崗位已經很長一陣了,就從來就沒見過哪個病人對越獄如此執着,沒法理解讓他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靜養怎麽就比殺了他還困難,索性這是最後一天了,走完這遭就真的解脫了,護士小姐咬住手帕熱淚盈眶。“天堂啊,主啊,感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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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芯片在門前輕輕一刷,門開了,映眼的房間寬敞明亮,風從窗外吹來攜着陣陣花香,擺放在窗前的花瓣流溢着碎光點點,潔白的床鋪一塵不染,空氣裏帶着陽光的味道,整個房間透着溫馨,可愛。
突然一道尖叫打破寧靜,驚起樹上鳥兒兩三只,“人吶,天哪,人吶!”護士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的厲害。
“要冷靜,冷靜,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只要過了今天……。”過了今天自己就再也不用伺候這個祖宗了。
從衣領處摘下眼鏡默默帶上,伸手按住心髒确定它還在跳動,也沒有因為驚吓過度跳出胸膛。在房間裏草草的搜索一下,沒有躲在角落,快步走到窗前掃了一眼窗外,一擡眼只見外面的樹皮有摩擦過的痕跡。
“這裏是三樓,他是病人不會跳窗戶的。”護士小姐擺手這樣給自己做着心裏暗示,可是沒有什麽卵用,她身影剛從窗前撤開臉色就變的陰沉吓人,瘋狂的揉着自己的頭,再這樣的摧殘下一頭波浪卷變成爆炸頭。
“才怪,那瘋子除了正常事什麽事沒有幹過。”幾步沖到窗前啪的将窗子推開,眼睛掃過底下的草坪,還好沒有血跡,千萬不要讓他再住院了,否則她都不清楚誰還能給予自己活下去的勇氣。
只要沒事就好,在他身上有自己按上定位是不可能跑不掉的,護士小姐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亮光。
樹蔭下,鳥兒鳴叫,風卷過草地,帶着散落的草莖吹起又落下,風與樹葉奏鳴着,靜谧的場景總是讓人心生惬意,一支手伸向天空将那飄起的草莖撚住,微張嘴唇随意的叼住,緊閉的雙眼因為這動作帶上幾分愉悅。
手指擦過胸前的衣針,那人睜開了眼,火焰的光彩閃爍在他的眼底,紅色的發絲散亂在綠色草坪上顯眼卻又不覺得顏色沖突混亂。
“看來午休到此為止了。”真可惜原本還以為還能多享受一陣這外面的空氣,結果卻是這個樣子,血辰坐起身望向藍天“進來總是想起過去的日子。”算起來到這裏已經有五年的光景,可這周邊的一切還是難以讓人生出親切感。
就在五年前自己還是帝國的叛軍統領,正值壯年的alpha,結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和一個家夥約架的路上他連人帶着機甲被黑洞吞噬了,再睜眼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身體也跟着縮水了不少,他握了握自己的拳頭,感覺到本不應當存在的年輕富有活力的血液在肌膚下湧動,這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他帶着身體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自己二十五歲的時候,至少白得了三十多年的時間,按道理這應該讓人愉悅,但是對于他來講真的很不爽,自從來到這裏兒莫名奇妙的成為所謂的向導便遇到諸多不順。
雖然不想承認,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可以血辰直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無法理解的異變,否則沒辦法解釋那個東西的存在,擡眼就在不遠處一團雪白雪白的‘棉花’正在草坪上彈躍着。
“腿真短。”血辰毫不留情的吐槽到,白白的一團委屈巴巴的轉頭,看向自己無良的夥伴,你竟然敢嫌棄我,你竟然敢,哭唧,異于平常的情緒傳遞給了血辰他有些無奈,揮了揮手說到,“過來,九歌。”
棉花團一生氣,轉過身給了他一圓滾滾的屁股,血辰摸了摸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邁開腿,伸手一撈,将那棉花團托在手上,揉弄幾下捧到眼前“我錯了,行不。”
九歌生氣的叫了一聲“咩~”奶聲奶氣的聽的人心都化了。
正午的陽光投在二人的身上,男人如同一座精美的大理石雕像,只是不同于大理石過于死板的顏色,他有着一身健康的麥色肌膚,璀璨的眸子如黑夜中的火種散發着奪人心神的光輝,單從相貌來講這是一個接近完美的男人,長相英俊且富有攻擊。
而此時他手中正抱着他的精神體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綿羊,對方毛發蓬松散發着呆萌之氣,畫面美好,詭異的和諧,唯一不妥的就是,面前這個英挺的男人穿着一身病號服,眉宇間有些愁容。從身上摸了摸,嘆了一口氣“可惜沒有煙。”将嘴裏的草莖吐出,從身後拿出一個吊瓶,看了看上面的成分有些不滿,“沒有酒精,要不然喝上幾口借酒消愁也算應景。”
煩悶,血辰擡手将吊瓶綁在樹上伸手将另一端的針頭刺入自己的靜脈,整理了一下衣襟調整好狀态,準備迎接下一刻的狂風暴雨。“謝謝你了。”将胸針拿起血辰親了一下,作為叛軍統領他當知道定位裝置這種東西,只不過他沒打算将這東西丢掉,畢竟帶着它能讓那位護士小姐安心,而且它還能幫助血辰知道那位護士小姐什麽時候來找過他。
回想五年前來到這裏的時候,那時因為血辰之沙損壞過度不得不就近降落,而當時最近的是一個廢棄星。迫于無奈只能在上面蹉跎了兩年修理機甲,因緣巧合了解了一些這個世界的機械水平,及金屬材料的應用方法。
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別的什麽,這兩個世界機甲制造方式出奇相似,文字也相通,這給血辰省了不少的麻煩。
在往後來自己開始以那個廢棄星為大本營,做一個賞金獵人,接受軍部的懸賞對那些深藏在星河深處的海盜頭領進行剿滅并以此為生。
中間的種種小插曲暫時不說,只說在一個月前,覺醒的向導屬性被發現,然後在自己配合下成功被送到了這個塔裏,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他們判斷自己——重度傷殘。
然後……。“你怎麽在這裏,還不趕快回去,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傷的有多重,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血辰看向向這裏跑來的護士,心裏嘆了一口氣,然後...然後就碰到了一個過于重視傷患且常年處于歇斯底裏狀态下的護士小姐。
眨眼間,那護士小姐就來到血辰身前,開口便質問到“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百二十七處激光傷,數百處冷刃傷,還有……。”
“我知道,我知道按道理我不應該活着。”血辰打斷到,有多少傷,傷的多重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作為一個常年出入戰場的alpha,他知道要多少次生死才能成今天這副模樣。
時間在他身上倒退了,但他沒有将那些傷口帶走,它殘存的痕跡讓這裏的醫護人員每天都在想自己還能活多久。
實際上他們想太多了,作為一只alpha無論是恢複能力還是生命力都強大到超乎他們的想象,他們很難理解自己,因為他們設定不同。
每天醫生都用看可憐孩子的眼神看着血辰蹦蹦跳跳,心想這孩子真是樂觀又堅強。
可實際上他根本沒事,一個沒事的人被迫躺在床上喝藥,點滴,接受保守治療,每天還有一群人擺着哀悼臉圍在身旁,血辰覺得自己沒被逼瘋已經是很厲害的了。
“可是我活着,未來還會繼續活着。”血辰轉頭看着護士,陽光打在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護士神情有些恍惚,這番情景使她忘記了面前這個男人給她添了多少麻煩。
“算了,我知道我說不過你,只不過這是最後一天了,而且下午還有那麽重要的事。”護士這輩子都無法明白為什麽自己經手的這個向導總是和別人不同,如此重要的匹配儀式竟然這麽不放在心上。
要知道向導對哨兵的匹配度可是決定了向導的未來,只要那小小的一滴血,今後是飛黃騰達還是被碾到泥裏,全部都蓋棺定論。
面前這個向導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麽?護士覺得些許不安,雖然血辰給她帶來了不少麻煩,但是她還是衷心希望對方能夠有一個好的未來,因為她比別人更清楚這‘殘破’的軀體裏有着一顆多麽高傲的魂。
“今天我有好好的接受治療,還有謝謝你的好意。”血辰揮了揮手,挂在樹上的吊瓶已然滴盡,時間就是在這不經意間流過。
拔出針頭,血辰握住拳頭,視線停駐在手腕上,這世界上還沒有人能決定自己,他嘴角帶着一抹輕蔑的笑。
“記得好好表現。”護士再三叮囑,血辰卻沒有回答,反而開口問到,“你覺得所謂的向導是什麽?”
護士愣了一下,思索答案,剛想開口,卻發現那英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光影之中。
☆、匹配儀式
血辰一步步的踏入場地,在他前面已經聚集了數十向導,緋紅的面龐,激動的神色,昭示着主人的心思,今天對于他們來講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但對于血辰來講是打毛線的好日子。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前面向導塔的負責人正神情激昂,再三的重複這日子的重要,但是血辰已經按了自動靜音,否則耳朵非被這刷了n遍的話生生磨出繭不可。
周圍的向導眼神怪異的打量着血辰這個新來的面孔,也許是他長得太不像向導了,在他們看來向導的标準都是溫柔,謙和,俊逸,內斂,而不是這樣尖利,張揚且鋒芒畢露。
但是他們怎麽看,跟血辰有什麽關系,他在意的只是這無聊的會議能不能快點結束,簡直是浪費生命。
有幾個眼熟的走到血辰身旁,其中一個上下看了他幾眼,神情高傲,血辰側身揚了一下烈火般的頭發。
“要我蹲低點嗎?這樣你能好看一點。”身高不夠是硬傷,如你只到對方的肩膀卻要擺出睥睨的姿勢難度系數會很高。考慮到這一點,血辰不失友好的建議到。
“你。”那男孩氣的臉色有些發白,血辰卻不太在意,和小孩子鬥嘴一點勝利感都沒有。
“你會付出代價的。”驕傲的男孩開口,丢下這麽一句俗套的話,拉了拉華麗的衣角,優雅從容的離開了,血辰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聲。“我什麽時候也這麽幼稚了。”真是的,血辰沒有将這些插曲放在眼裏。
向導和哨兵的匹配儀式在這個世界被十分看重,哪怕這只是一個偏遠地區的塔,受邀前來的人依舊不少,包括各大軍團的将軍,還有中心向導塔中首席向導,以及一些身家不菲的權貴。
他站在那裏坐成一排,讓血辰很想用一根棍把他們穿成一串,來的是誰不重要,在血辰眼裏他們只不過是人,除了是人剩下的什麽都不是。
無論是做為一個叛軍首領,還是作為一個出身流放星的帝國少校在他眼裏都沒有太多權貴意識,權力那是什麽,那只不過是統治弱者的工具。
而自己不在這個行列之中,血辰用右手覆在胸膛之上,他知道在那跳動的心髒上嵌着一顆機甲空間紐,裏面有自己的夥伴血辰之沙,以及真正賴以生存的東西。
“所有人上前。”冗雜的啓動發言終于迎來一個結尾,血辰覺得此時自己應該貼心一點給那向導塔的校長遞杯溫水潤潤喉嚨,畢竟說這麽長的時間也不容易。
向導們排成一隊亦步亦趨,像是一群奴隸被用一條無形的鎖鏈綁住手腳,使得他們只能按照規定的路線前行,也許他們心裏正在想,想這是見證命運的時候願上天庇佑。
驗證的方法很簡單,所有向導滴下一滴血在儀器中,随後根據主腦快速匹配,所有匹配者的名字将最終出現在屏幕上向所有人展示。
匹配上的向導皆大歡喜,這意味着他們不會淪為無用被向導塔徹底遺棄,成為無數低等哨兵的臨時夥伴,接受高強度精神疏導任務,要知道沒有人能在那種強度下撐過十年。
血辰看了看那最開始挑釁的男孩,此時的他正微合着眼眸,正如孔雀欣賞自己的翎羽,鳥兒欣賞自己的歌喉,作為這向導塔醫療分支的首席,他的驕傲是有緣由的。
整個向導塔分醫療分支與戰鬥分支兩種,醫療分支是那些身體狀況不适合戰鬥的向導的歸宿,他們有除了戰場的另一種價值,成為各大醫院安撫暴躁哨兵的良藥,亦或者成為某人的專職。
而血辰之所以被判別到醫療部,得益于那一百二十七處激光傷,他們可不認為一個已經重度傷殘的向導可以再次投入戰場。
血辰發着呆,前面的那個驕傲男孩小心的取了一滴血,滴在儀器上,然後一個個名字浮現在那屏幕上。
“天哪!”衆人驚呼,向導們伸着脖子沸騰起來,“是封莫雲,封少将,天哪,真是幸運兒,那是最年輕的少将啊。”瞬間從四面八方投來各色眼神,有羨慕,有嫉妒,還有有巴結。
在這目光的洗禮中,男孩始終帶着得體的笑,只是頗為挑釁的看了血辰一眼。
“文音,恭喜你。”一位和他不太對頭的向導強忍着不适與對方笑臉相迎,對方的人生軌跡已然不同,他是最年輕少将的向導,就這一點就足夠讓衆人高看一眼,因為無論做什麽封少将都會和他統一立場,至少在這些向導眼中是這樣。
“百分之七十七,很高的數值,不錯。”塔上的老師和那邊的校長欣慰的點點頭,開口評價到。
這聲音傳到衆人耳中,讓那些沒有測試的向導更加緊張。“戰鬥支的首席請上臺。”聲音呼喚了幾次,文凱都沒沒有反應,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體弱的表弟會以這樣的方式一鳴驚人。
從羨慕中衍生出的嫉妒,讓人他的眼角有些紅,臺上呼喚了三聲,但是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直到旁邊的棕發男孩戳了他一下“首席,叫你上臺呢。”
聽到這聲那男孩回了神,低着頭眼睛掃過地面,平靜了些許才擡頭,一步步的走向那儀器。
他的身影看上去挺拔依舊,只是坐在臺上的衆位将軍都是老油條,男孩的心思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都姓文,是一對兄弟嗎?”向導塔的校長點了點頭,“是的,他是我們這裏最出彩的一對,所有的成績都是A,建立的屏障也是最為牢靠的,相信未來他一定會為軍團貢獻一份力量。”
話空落落的掉在地上,軍官們沒有回應,向導塔的校長有些難看,卻不敢抱怨什麽,對方是中央的人,而自己只是這一個小地方塔的校長。
針戳破指尖,一滴鮮紅的血從指尖滑落帶着文凱的未來,滴答,文凱臉色有些蒼白,手指顫抖的厲害。
那主腦的大屏幕上,一直顯示着匹配中,三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屏幕上的字沒有任何的改變。
石沉大海,文凱覺得身體有些冷,時間一秒一秒的從這個場景中擠過,終于那屏幕上開始有人名浮動,然後文凱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這都是誰?
沒聽過,沒見過,一切都完了,天塌地陷,眼前恍惚,世界在搖擺,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崩壞,他強撐住身體,周圍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好心。”的人将他攙扶而下,他不知道自己的腳站在哪裏。
校長的臉有些難看,剛才有多誇贊對方,現在就有多打臉,一個首席匹配到的這都是什麽。
這可怎麽辦,按道理戰鬥分支的首席,要和醫療分支的首席要一起作為優秀代表發言,現在這事情突然出現這種變故。
手下的一位助手湊上前“怎麽處理。”校長用手扶住額頭十分頭,“先弄下去,弄下去。”曾經這位戰鬥首席就這樣被帶了下去,沒有優秀哨兵匹配的他對于塔來講就是一大塊占地方的廢料。
所有的人一一走過,來到那儀器前,有人飛上枝頭有人落魄難當,除了感嘆命運他們什麽都做不到。
血辰上前,文音微笑着,偏着頭打算看血辰怎麽下臺,“我會祝福你的,五科零蛋。”文音開口在血辰耳邊開口。
沒錯,五顆零蛋就是血辰的戰績,他來塔參加的第一場考試,就以十科考試五科零蛋著稱,但是偏偏在最重要的一科屏障建立上對方異軍突起,将自己斬在馬下,梁子就是這麽結下的。
當然這件事血辰根本不知道,他不在乎別人的惡意,因為總有辦法讓別人閉嘴。
至于五科零蛋,血辰也很無奈,作為戰鬥兵器而培養出來的他,跟本不知道要怎麽來答,如何疏解哨兵暴躁情緒,如何應對暴走的哨兵,諸如此類的問題。
如果非要讓他寫出一二,他只能說往死裏揍,如果揍一遍不能解決問題,只能證明揍的不夠狠,他就不信了如果對方連爬起來的能力都沒有,還能惹出什麽麻煩,你很暴躁,對不起我更暴躁。
這裏的哨兵都極為優秀的,雖然文音的聲音夠小,但是很不幸還是被一些關注這裏的哨兵注意到。
他們皺了皺眉,顯得不太滿意但也沒開口說些什麽,向導之間的事他們不便插手,而且他們也不像看上去的這麽閑,會去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去找對方理論,但這一切不妨礙他們給這位醫療支的首席降了不少印象分。
視線落在争鬥的另一人身上,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和這裏所有人的穿着沒什麽兩樣,只是眉宇之間那抹驕傲卻沒有一分作假,他站的筆直似乎沒什麽東西能讓他動搖。
他好像真的不在乎,臺上的幾位高階哨兵覺得有趣,下意識的将視線在那身影上停了片刻但也僅限于此。
血辰擡手齧破食指,他沒興趣在這件事上勞費心神,而且面前的這叫文音的家夥似乎不打算把針遞給自己。
文音見到對方動作尤為不爽,他本以為可以通過這種手段拖延一陣,讓後面的向導知道,這裏有一個礙事的家夥耽誤他們的時間。
這手段很拙劣,但是文音知道無論怎樣那些人不會把矛頭指向自己,他們現在巴結還來不及,只要自己表現出針對誰,自然有人願意替他踩上一腳,他要做的只是表一個态。
鮮血滴落,按照程序進行檢測,文音等着結果,是什麽在他眼裏無關緊要,反正無論怎樣都不會有比自己更為出色的結果,自己的匹配結果已經是近幾年的最優,除非他再創一個奇跡。
無聊的時間總是尤為漫長,血辰打了一個哈欠,擡頭對那臉色十分難看的校長開口“我是病人,身體不适可以回去嗎?”
在這個地方已經浪費了他七個小時二十一分鐘零九秒,不,現在變成十秒了,血辰覺得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校長轉過頭舔了舔嘴唇看向身旁的士官,不知道怎麽開口“那個,那個,他是兩個月前來的,之前一直是野生向導。”他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不是我們教的,我們真沒教過一個匹配都沒有的向導,這簡直是恥辱,畢竟只有服務于哨兵的向導才有存在的意義。
坐在臺上的衆位哨兵,視線投在血辰身上,血辰卻不打算理會這些人的目光,因為這事帶來的惡意與善意都沒有在意的必要,結果是什麽,對他而言什麽價值都沒有。
此時場地中爆發了一陣尖叫,文音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就在剛才那屏幕上出現一個人的名字,然後人數就在不斷增多,現在名字擠滿半個屏幕,幾乎全部位列将級而且這名單還在繼續。
場面一時間有些失控,文音看着那屏幕上的一個名字良久失神,那名字和自己最高的匹配者一樣,只不過後面顯示的不是七十七,而是八十八。
諷刺天大的諷刺,自己最有力的盾瞬間成了敵人攻擊的矛。但是幸運的是他并不知道,他眼裏鋒利的矛在血辰眼裏什麽都不是。
血辰掃了眼上面的數字,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開口說了一聲“聒噪。”邁開腿毫無留念的向門外離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身後那些歡呼雀躍的人。
☆、哨兵or向導
那場景混亂的厲害,校長覺得臉有點疼,喊了幾聲希望能讓底下的人安靜下來,可是一鍋沸水哪有那麽容易涼。
臺上的軍官将視線停駐在血辰的臉上,那位青年看上去十分的不爽,臉色出奇的難看。
血辰用手将發絲別在耳後,眼睛閉上片刻後又睜開,長長的睫毛底下掩藏的是無法散去的陰霾,将領口解開,冷哼一聲,邁開腿,向着這華麗場地的出口前行,腳步聲一下一下富有節奏的回響在這華美的場地之中。
身後歡呼瘋狂的人群淪為背景,就像剛才對所有輕視同情不屑一顧,他對這衆人的喜悅同樣鄙夷,或許這是因為他對命運一向缺少敬重。
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相信命運,來自alpha的尊嚴讓他對這一切尤為不喜,這場重大儀式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笑話,自己的價值還輪不到一群名字叫做哨兵的東西來衡量。
他是驕傲,甚至是自負的,但是又能怎樣,這世界上告誡他要謙虛的人都被他送去了另一個世界。狂傲的資本來自于強健的體魄,頭腦中的智慧,以及不屈的意志,而不是這荒謬的匹配度,和這可笑的命運。
校長回過神,卻聽到血辰的腳步聲,見他正穿過人群腳步平穩的向外面離去。
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校長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竟然戰鬥分支的首席出了這種事意料之外的事,何不讓面前這個更優秀的頂上。
一拍腦袋,身體先于意識,校長步伐矯健,忽視周邊的向導們抱怨,強行穿過擁擠的人群抓住血辰的小臂,不由分說拉着他就往臺上拖。
血辰低眉看了看抓着自己的胖手,好想把它卸下來,不過幸好理智回籠,這位暴躁的alpha沒有把對方送到醫院。
以最大的自制,克制住想要一腳踹開對方的沖動,血辰擡眼看了看那高臺上的軍官們,眼神停在了一個低頭睡着覺的白發老人身上,原來他也來了,正好。
血辰邁動腳步,順從的跟着校長來到臺上,“靜一靜,各位。”校長呼喊了很多聲,直到坐在臺上的軍官看不過去,也跟着來主持大局,場面才稍微平複了些。
文音的臉色有些發白,他還沒有從剛才的沖擊緩過神,此時和血辰同時站在一個臺上,顯得他像是一個跳梁小醜,全身冷的厲害,前腳天堂,後腳地獄說的便是這種境遇。
按照儀式的流程,最後在坐的軍官和向導将會對新一屆的優秀新生進行表彰和鼓勵,然後是新生發言。
血辰也清楚這個流程,不過他對這流程實在是不感興趣,唯一在想的就是這些無聊的東西又要浪費自己多少生命。
文音上前,軍官和向導們象征性的祝福了幾句,也沒太注意,只是他從始至終像失了魂僵硬的走過一圈,便緩緩退回原有的地方,嘴唇顫抖着,低着頭不敢看血辰一眼。
沒有注意文音的情況,他沒興趣猜小孩子有什麽心理活動,準确的說在這之前他都不知道這是誰,也不打算知道。
軍官們看着那青年一步步的走到自己近前,他的眼底帶着無法掩飾的桀骜,這是一只鷹,一頭狼,他們這樣想這着。
富有侵略性的氣息讓那面對血辰的軍官身體僵直,周身戒備處于高度的警惕之中,腳邊那頭花豹精神體呲着牙發出低吼,這是警告。
突然對面的人笑了一聲,那危險氣息瞬間散去,好像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錯覺,軍官一愣,看着血辰那過于英俊的側臉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回事,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向導産生這種情緒,低頭看向自己的精神體,用眼神責怪到,你發什麽瘋?
蹲在腳邊的花豹精神體沒理會明顯是在推卸責任的自家主人,只是神情莫測的盯着面前這一團白花花,軟綿綿的怪東西。
“九歌,回來。”那軟綿綿的一坨似乎有些沮喪,面前這塊花布怎麽不陪自己玩。
“那不是花布,那是花豹。”血辰對自己的精神體解釋到,坐在位子上的哨兵睜大眼睛看着白團子輕盈的跳上桌子,然後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那個,它是什麽?”軍官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到,“一只羊,毛厚了一點。”軍官轉頭呆愣的看着血辰,“你的精神體?”
“對。”血辰抱住撲來的九歌,手指順了順它的毛,軍官看了看血辰,又看了看他懷裏的九歌。
“反差萌?”血辰開口,那個軍官收起自己過于直白的視線,開口說“抱歉。”血辰接過他遞給自己的勳章,捋了捋九歌的卷毛“我也覺得。”
沒等那哨兵反應過來,血辰的身影就跨過了他的視線,他坐直身體摸了摸鼻子,覺得這向導似乎還是蠻有趣的,看了看那被放在書案前的匹配名單,在第三張的最後有着自己名字。争取一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吧,頭上的那些将官可不是只挂一個空銜。
“我看你似乎不太開心。”一位向導在血辰的檔案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血辰點頭“只是覺得恥辱。”坐在位置上的向導愣了一下,不明白這是從何談起。
他身旁的一位哨兵聽到這話覺得尤其好奇,“怎麽說?”他靠在椅子上看向在那站的筆直的血辰,但是他卻沒有回答,接受完所有軍官和受邀向導的祝賀,血辰和文音站到了一處。
校長主持這最優秀的兩人進行一種類似獲獎感言的廢話,文音臉色蒼白的走到臺前,底下無數雙眼投在自己身上,讓人恐懼,面前這是一群怪物,一群吃人的怪物,可是他只能硬着頭皮站在臺上按照早已演練的開口,“我很榮幸,也很高興……。”
一切演練如常,文音聲音還算是平靜,底下的人配合地聽着,血辰也保持着沉默,只是偶爾擡眼看向那顫抖的背影,真不明白這一張除了寫滿人名,就沒別的特點的破紙竟然有這樣的威力,生生讓一只開屏的孔雀變成落湯雞。
血辰對這一切極為不屑,但他還不打算公開叫板這個世界的規則,尤其是在一幫沒有絲毫反抗意識的奴隸面前。一切如常,讓那位把血辰臨時推出來的校長心裏美滋滋的,覺得這是今天最為走運,也是最為英明的一件事。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啊,血辰小子你怎麽在這兒。”那位從頭睡到尾的将軍擡頭,血辰停下自己口頭這些廢話轉向那位方将軍微微點頭。
揉了揉接近灰白的頭發,看了看四周,“你們怎麽也坐在這兒?”各位将官騷動了一陣,推出來一個頂事兒。
那位不幸被同僚推出來的倒黴蛋面頰通紅,咳嗽兩聲,掩飾現在尴尬的處境,“那個什麽……那個……。”
方邵将軍掃了面前這半天吐不出半句話的軍官一眼,将視線移到了校長身上,谄笑了幾聲湊上前,校長開口解釋面前的這情況,雖然他竭力誇贊血辰,但很可惜血辰只來了兩個月,身上的亮點更是乏善可陳。
聽了這麽一連串的話後,方将軍感覺自己的大腦終于轉過來了,“我記得這是向導塔,不招哨兵。”校長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那個,血辰同學是向導。”
宛若一個炸.彈被從半空丢了下來,方将軍有些僵硬的将頭掰了過來“你說什麽?”,校長擦了擦頭上的汗,有點哆嗦的開口:“血辰同學是一個向導。”
方邵轉頭看向血辰,将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你覺得他看上去像向導?”校長頭上的汗流的更厲害了,“那個,将軍大人,他确實是向導。”
“老夥計,怎麽,連向導和哨兵都分不清了?”坐在席位上的另一個年長的将軍開口,臉上幸災樂禍,方邵聽到這讨厭的聲兒,掏了掏耳朵,然後拖長聲音開口,“人老了,你說啥我聽不清楚。”
那開口的是在場唯二的将軍,年輕的時候這兩人打的不可開交,老了反而和好成了一對伴,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
只是此時這位方将軍的注意顯然不在自己老夥計身上,他看着血辰開口問到“你是向導?”
“是。”血辰迎着他目光回答到,眼底是淡漠,對于他來講無論是向導的身份還是哨兵的身份都不重要,自然沒有什麽好隐瞞的,是就是是。
光照在他的臉上,讓衆人有着一瞬間的恍惚。“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優秀的哨兵。”方将軍深呼一口氣陳述到,竭盡全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很重要嗎?”血辰擡頭看向方将軍,“我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做到。”
做到那些連哨兵都無法做到的事,超越所有人的想象,打破所有的極限,所有的束縛,畏懼什麽,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困難嗎?可笑。
方将軍聽到這話笑了“真符合你的風格,給衆位介紹一下,這位是邊陲53星群排名第一的賞金獵人,愛好斬王,機甲是血辰之沙。”
随着這一句話所有将官将視線投在血辰身上,他們看了看彼此,誰都沒有料到面前的這個年紀不大的向導竟然是位賞金獵人,而且還是最混亂的邊陲53星群的首名,這簡直是難以想象,這歷史上還沒有哪個向導,能夠在機甲操作上站到與哨兵同等的位置上。
畢竟那個那個可是一個被稱為鬼泣的地方,星盜成群,混亂殘殺是常态。
見衆位吃驚的眼神,那位方将軍整理了一下衣襟“在場各位盡可能去試吧,在我手裏還沒有哪個人能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