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單幾句就歇菜。
整個房間慢慢的只能聽到祺絲抽噎的聲響還有血辰摸臉的聲音,衆人的視線從祺絲身上轉移到血辰這邊,見衆人的視線看向自己血辰猛地回神“什麽,該我了嗎?”衆人聽到這話紛紛點頭,心裏想到這貨真的有當事人的自覺嗎?怎麽完全沒看出來。
血辰湊了上去看了看哭成淚人的祺絲,掏出手帕遞了上去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哭了本來就醜,哭花了臉就更醜了。”這句話絕對是好意,不夾雜任何算計至少血辰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想那麽多,但是對于祺絲來講絕對是膝蓋中傷,然而補刀的話還在後面。
血辰開口到“你說的前面的那一大堆我沒有聽清,不過不要擔心,後面的我聽到了我可以回答你,他也是我的唯一我不可能把他讓給你,至于你說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我很抱歉你身上好像沒有什麽我看的上的東西。”血辰覺得自己沒有太大的惡意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然而就這麽短短的幾句卻讓祺絲感覺到受到了人格的侮辱。
他擡起頭睜大眼睛,神情放空,還沒有等他清醒過來就被一張手絹糊了滿臉,“來不哭,我幫你擦擦。”祺絲剛想要拒絕卻晚了一步連帶着鼻涕混着眼淚被抹了一臉,這下真的哭了,他怎麽知道這‘五大三粗’的貨這麽會坑人,太過分了些,我控訴這是人身攻擊。
即使是這樣他仍不死心開口到“我知道你出身于聯邦不是帝國的人,我也知道你原先在垃圾星謀生是一個野生的向導,我知道過去種種不堪的遭遇讓你十分眷戀他的溫暖,可是我也處在寒風之中啊,我也需要有人來暖。”這話一落衆人看向血辰的眼神變得奇怪,野生的向導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污點,而說人家是野生的向導幾乎等于暗示這向導賣身。
嚴華淼一愣看來從帝國來的某些人嘴巴不太嚴啊,不過沒關系他黑歷史多不怕這麽點,血辰點頭開口到“你說的沒錯我是一個野生向導,但又能怎樣呢他喜歡,我還告訴你我從小就被俘虜給海盜擦甲板,十歲被扔到廢棄星,十二歲學會打群架,十三歲幹滅了那一片,十五歲倒在腳下的屍骨能磊出一座山,十七歲成了賞金獵人,自此刀尖舔血也風風雨雨的走了六七年,我挨揍的時候你在喝奶,我搏命的時候你在上幼兒園,對人和事我只分兩種,喜歡的占有不喜歡的毀滅,你覺得你是哪種?”
血腥的氣味在蔓延,慢慢的壓蓋住了咖啡的醇香,衆人惶恐想要起身離開,腿卻又抖個不停,他們可沒有用命來看熱鬧的想法,在這血煞氣中祺絲瑟瑟發抖,血辰給了他一個白眼,不是說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嗎?生命也應該包括在內所以你抖個什麽?
血辰轉頭掃了一眼嚴華淼開口問道“知錯了嗎?”嚴華淼神色有些無奈近幾步湊上前來低下頭“知道錯了。”血辰沒有回答只見他掏了掏腰包,拿出了幾張紙幣塞到了自己手中開口道“知道錯了就好,記得下次找一個漂亮一點的,別讓人覺得太掉價。”
嚴華淼看着手中的零錢,心想原來我是這麽錯了啊,搖搖頭摸了摸自己脖頸跟着血辰一起離開了,只留下祺絲一個人在那裏神情戚戚,瑟瑟發抖,只是此時離去兩人都不知道他們和祺絲的身影變成了一張照片,甚至間接導致了一人的死亡,并成了深埋的禍根。
☆、生氣的理由
在帝都表面的平靜下遮擋着層出不窮的算計, 僞裝着各自的野心,于家的家主的擡手把玩着指尖的酒杯,微微舉起好似在和一個看不見的人舉酒相慶,雙眼朦胧輕抿一口道“這真是意外之喜,也對這些日子壞事就沒有停過,是該有點讓人開心的事了, 現場留下了什麽嗎?。”
“不主上, 什麽都剩下, 這次賀家出手很幹脆,杜家那人連送醫院的機會都沒有, 當場斃命。”底下的侍衛回答道。于家的家主挺直身體, 諷刺的笑了笑“杜家那老不死的将他那寶貝兒子護的緊, 可最後怎麽樣呢還不是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對了,他那寶貝兒子倒在哪裏了?”
侍衛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開口道“他倒在了一家情侶咖啡屋內,但是只有他一個人,他沒有帶他的未婚妻也沒有其他的護衛在身邊, 從他的穿着來看他走的很匆忙沒做什麽準備,而在這之前他從未來過那裏。”
于家的家主聽到這話摸了一下嘴角“呵,事情真有趣,他竟然沒有帶護衛,看來是覺得自己的烏龜殼太重了,想要跑出來放松一下筋骨?”底下的侍衛又搖頭道“他是帶着護衛出去的,不過到了那個咖啡屋後他提前把侍衛都遣散了, 沒有讓他們跟着進去,獨自一人進到了咖啡屋,然後就遭遇了襲擊。”
于家家主整理了一下袖子,過了半晌才轉過身看向那侍衛“一個人莫名其妙慌張的跑到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然後被人放了暗槍一擊致死,這聽起來很有戲劇色彩,去查一查之前他幹了什麽和誰有過聯系,或者說是什麽讓他單單跑到那裏而不是別的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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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低頭,身形向前一頓準備離去,但是突然有一個細節在腦海中閃了一瞬想了想才開口道“大人,杜明手腕上的光腦已經被毀,裏面的很多信息都丢失了,不過有一個丢失的信件下屬覺得可疑,那通訊儲存量不大,可能只有一張圖片或是一百不到的訊息,但是就在那訊息被查看後不久杜明給那訊息的主人打了一個電話,屬下鬥膽猜測這兩件事很有可能相關。”
于家家主聽到這話,用指尖摸了摸下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想辦法幫我吧那個通訊弄明白,然後第一時間發給我,我要得到最快的資料。”待這話結束,侍衛有些不大明白,杜明都死了一個徹底,事情應該已經算是了結此時做這些有什麽意義?
也許看出了下屬的疑惑于家家主開口道“你知道我和賀家那老匹夫最大的區別的什麽嗎?”下屬急忙借此機會表達忠心“家主智計舉世無雙,二者豈能相比。”于家家主緩緩的邁開腿走到侍衛面前輕笑道“你說對了也錯了,就像你說的我和那老匹夫最大的區別就是我比他聰明,但更為重要的是他下棋最多想一步,而我下棋想三步。”
下屬聽到這話更加疑惑,但是他十分識趣沒有繼續再問,只是低下頭不做聲的退下。
血辰這邊正和嚴華淼呆在學校的住宿屋裏,布科則站在門外百無聊賴,心中腹诽,此時的他看坐在那裏的血辰像看一個怪人,話說這貨也真是自在一副完全不憂心的樣子,到是老大顯得坐立不安。
正向布科看到的那樣,嚴華淼的心裏好似麻花辮,他想要開口解釋和祺絲的關系,但是又害怕是多此一舉自掘墳墓,畢竟見血辰的樣子他的注意力好像完全不在自己這裏。
“快看,這節目真有意思,這人可真逗。”血辰拍手叫絕,順帶戳了一下嚴華淼,手指指向那光腦投射的影像示意他一起來看,那投影中的主持人滿臉磨着各色顏料,做着誇張至極的動作,視頻中時不時還傳出陣陣笑聲。
嚴華淼見血辰沒有主動提及的意思心裏一橫開口道“關于那件事,我想解釋一下。”血辰動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他問道“哪件事啊?”眉眼間嚴華淼看向血辰的目光愈發沉重,心裏壓抑不住的愧疚不安,過了半晌才開口道“關于祺絲那件事。”
血辰聽到這話一愣,什麽玩應這貨是從哪裏蹦出來的,“祺絲。”血辰想了想開口道“不認識,那是誰啊?布科聽到這話好懸沒有噴出來,什麽情況你難道連敵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嚴華淼此時也有些尴尬但不得不硬生生的解釋下去開口到“就是昨天黃昏在咖啡屋的那個。”
血辰想了一想,過了許久才想起來有這麽個人,“是他啊。”說完還點點頭好似恍然大悟,嚴華淼揉了揉眉間,覺得好像有一根楔子插在了腦袋上,而,此時血辰正拿着錘子在上面猛鑿,見嚴華淼的動作血辰也很無辜開口道“他給我發通訊的時候沒寫自己姓名,所以我怎麽知道他是那號。”
注意力一轉嚴華淼問到“通訊,在你來之前的?”血辰點頭,嚴華淼接着問道“他給了你什麽?”血辰翻了一下手中的光腦,将昨日的那幾張圖片調了出來,用手指輕點了一下開口道“就是這個,上面有你和那個叫祺絲的合影。”
嚴華淼視線在那圖片上打了一下,很快他就意識到這照片是什麽“這是我和他很久之前的照片,當時為了應對軍部的壓力我和他協議他幫我頂住軍部的壓力,給人制造出我有向導的假象,我給他進入世家上層的機會,彼此互不幹預我們是這樣約定的。”
嚴華淼說這話時小心打量着血辰心中萬分忐忑,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回答是否讓面前這人滿意,見嚴華淼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血辰開口道“看我幹啥?臉上有花?”這話如一桶冷水潑下嚴華淼轉頭不再看這人,心中安慰到淡定,淡定。
見嚴華淼不再說話,血辰湊上去開口道“生氣了?”嚴華淼動了動往一旁躲閃,血辰見狀又搓了幾步開口解釋“我沒吼你,不要生氣。”見這湊上來的臉,嚴華淼心中有點嫌棄,嘴唇輕啓,神色淡漠的開口“沒。”說罷他轉頭,心中凄凄切切,難道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意這件事嗎?難道是自己庸人自擾?
見嚴華淼興致不高,血辰心裏有點難受,我又做錯了什麽?怎麽都賞我單字符的話了,他的大腦此刻拼命的運轉在他有限的經驗中尋找着應對之策,突然他靈光一現,難道是因為我沒有表現出吃醋的樣子所以他不滿意了。
血辰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于是當機立斷開口道“聽他說,你和他原先經常出入那家情侶咖啡廳,我們從來沒有去過。”怎麽樣這樣夠火候了吧,這樣就不會生氣了吧,他偷眼觀瞧嚴華淼的神态,不知道到這樣做是對是錯,聽到這話嚴華淼的視線稍稍偏移,血辰如蒙大赦。
果然有效,果然他是因為自己沒有吃醋所以才生氣的,血辰的世界被這亮光照耀,好似天光從頭灑下照的人全身都暖洋洋,我真是太機靈了血辰心裏贊嘆道。于是他再接再厲湊近了些,小心的撩開嚴華淼的頭發見到昨天自己的留下的牙印還在上面,心裏被一種莫名的滿足感所充盈,這個人以後就是我的,剛想開口。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嘟嘟的提示音,血辰有些不爽用眼睛四處尋覓準備将這讨厭的東西毀掉,視線幾番游移最終定在了一物,這是嚴華淼的光腦通訊,血辰有些不滿覺得真不是時後,卻見嚴華淼将它拿了起來。
“父親···,什麽···,怎麽會這樣,這太奇怪了,好的···,好的···我馬上回去。”說罷嚴華淼站起身開口道“血辰跟上,出事了,杜家的少主被殺了。”聽這話血辰站起身,剛想問這又是個什麽東西,但見嚴華淼焦急萬分便沒有急于尋問,只是起身披上外衣緊跟在嚴華淼的身後前往嚴家主宅。
車子一路行進,血辰猶豫再三才開口問道“那個杜家少主是誰?”聲音在車廂內良久沒有回複,直到嚴華淼從思慮中掙脫才開口解釋道“是五大家族中杜家,杜家的老來子也是唯一的兒子,叫做杜明。”
“他被殺了?是剩下那幾家幹的嗎?”血辰開口問道,嚴華淼點頭表示肯定“能夠确定這件事不是賀家幹的,就是于家幹的,因為杜家少主的死對他們是最為有利的,現在就要看誰按耐不住先出手搶這塊‘蛋糕’了。”
血辰扭過頭視線看到前方的道路開口道“世家真的是一個奇怪的東西,不學着在戰場上開疆拓土,反而對別人家院子裏的東西動歪心思。”對血辰這話,嚴華淼表示認同,有太多人無辜的,罪有應得的都折在了裏面,這戰鬥好似一個無底洞,将所有的人一一卷進去沒有人能幸免,嚴華淼仰頭看外面的天際湛藍一片,心中有一種預感,他總感覺這只會是一個開始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考試成績下來了,作者好想哭,委屈巴巴。
☆、情敵的用法
飛梭奔馳在筆直的街道上, 卻也沒過多久便停下了它那流線形的車身,血辰嚴華淼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先後從飛上梭起身擡腳踏入嚴家主宅,身形尚未完全出現在正廳便聽到裏面的哭訴聲,那聲音夾雜着斷斷續續的抽噎和強烈的無助。
“嚴家老弟,我的孩子死的慘啊,他資質平庸我也沒想讓他有什麽大的出息可這到底礙着了誰, 我怎麽也料不到會變成這樣賀家那混球怎麽好意思, 讓我怎麽大歲數的一個人白發送黑發啊。”那人悲痛萬分, 不住的用手錘擊着地面,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血辰站在門外沒有靠近, 斜眼看了一下身後的嚴華淼, 小聲的問道“這是誰啊?哭成這個樣子。”收到血辰的眼色嚴華淼上前幾步提示到“這是杜明的父親, 杜家的家主。”血辰聽到這話一驚反問道“家主哭成這樣,他怎麽在這,這時候不想着怎麽對付殺自己孩子的兇手跑到嚴家做什麽?”
嚴華淼看着裏面哭的一塌糊塗的杜家家主,心中也不大明白,嚴家和杜家的關系并不親近甚至還有些許僵硬, 最近這幾年杜家一直不斷滲透到經濟與政治領域,然而東西就那麽多,他沒辦法從于家與賀家口中搶到什麽,于是就只能在嚴家這裏争取空間。
雖然杜家對自己家族沒有采取過什麽激烈的舉動,反而一直和自嚴家族維持着表面的和睦,但實際上這關系大家心知肚明,杜家想要發展, 想要擴張只能也不得不從奪取嚴家生存的空間,這是唯一的選擇。
因而對于這個人嚴華淼內心深處并不喜歡 ,但也談不上有多厭惡,只能說立場不同而利益又相互矛盾所以免不了沖突,思索再三他提示到“注意一點,這個人不怎麽友善,小心他可能會給你下套。”
血辰擡腳身形頓了一下,側回身向嚴華淼微颔“我一無所有,就算他想要從我這裏謀得什麽也不容易,倒是你要更當心一些,他也許會死抓你不放,畢竟你是嚴家的少主。”盡管如此血辰的動作還是慢慢一些,過了許久才來到了正廳,站直身體向為首的嚴戈微微鞠躬,随後向站在那裏的蔣易點頭打了招呼。
嚴戈揮手示意血辰和嚴華淼将跪在地上的杜家主拉起,一家之主總這麽跪着讓人看見像是什麽樣子。得到指令嚴華淼上前抓住杜家家主的小臂向上提起,然而杜家主的腿好似面條,就算是嚴華淼支撐起他的上身依舊擋不住他攤在地上變成一團。
他此時沒有別的請求,只是希望嚴家能夠幫自己一次“嚴家老弟,過去的日子我十分的抱歉,确實因為我的緣故給嚴家找了許多的不自在,然而在五大家族要真輪還算過得去也只能提你我兩家了,畢竟我們兩家還是有許多相似的地方的,至少我們有着一樣的敵人不是嗎?”
話音落下嚴戈卻捂着頭神思混亂,此時他只覺得冥冥中有許多人圍着自己的腦袋嗡嗡個沒完,嚴家确實與于家,賀家兩家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多年前這兩家一直試圖将嚴華淼扼殺在萌芽之中,然而僥幸在重重攻擊圍堵下嚴華淼還是慢慢長大了,自己也算對得起死去的哥哥,只是這兩年于家和賀家再次動了起來,上次的事就是一個很好地例子,顯然他們并沒有打算輕易放過華淼,因為他們都不願意嚴家再出一個中将。
杜家主見嚴戈神色有些動容,隐隐猜測到了嚴戈心中所想于是繼續哭道“賀家的那個混蛋竟然把黑手伸到了我兒子頭上使得他那麽年輕就走了,嚴家老弟你也要小心一點,你家的華淼和灼都很危險啊,還有這位向導應該是華淼的伴侶吧,萬一被心懷叵測的人盯上遇到什麽危險可如何是好。”
聽這話嚴華淼,和血辰同時上前想要開口表示并不在意,他們一點都不希望嚴家族和杜家扯上關系,不單是因為過去的種種更是因為這人狡詐的個性。
嚴華淼此時站起身開口道“父親,這裏遠不比戰場上兇險,那裏的沙土尚且沒有能力埋我的屍骨,難道這帝都的土地就有嗎?至于二弟,他雖然經歷的少,但警惕心尚可若多加訓練也不會是問題,對于賀家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
血辰見嚴華淼表态,也急忙表明立場,雖然這個杜家主說的的伴侶一詞讓他很是開心,但還不至于就這樣投靠外敵,當然如果杜家主下次換一個詞比如說丈夫之類也許他會動搖幾番。
“兩位長輩,我對二位會做出什麽決策并不在意,只是希望大家的選擇能夠出自內心不要被外人幹涉太多。”血辰看向嚴戈示意他不用考慮自己,他可以解決哪些問題。
然後才繼續到“至于我,很感謝杜家主的挂念,然而我生養在外面那處不是什麽安寧的地方,殺人不需要理由,全憑手起刀落拼的是一個力量,賭的是項上人頭,我在那裏活了十幾年沒有人能取走我的性命,我認為帝都同樣也不會有這樣的人。”
杜家主覺得事情不好,這兩人似乎非但沒有配合的打算還極力破壞,現在唯一期望的就是嚴戈能夠被自己說服,杜家主看向嚴戈的眼神中充滿了希冀。
嚴戈坐在那裏想了許多,手指不住的摩擦心裏絞的像一團亂麻,思索再三才開口道“你想要怎麽做?令公子那件事就算你能抓住真兇也沒有什麽價值,誰都清楚他們背後的主使者,然而沒有什麽用沒有人能夠制裁他們。”
見嚴戈主動詢問杜明大喜,随後開口反複道謝“謝謝,謝謝,我兒子的愁一定會得報的。”他聲音有點顫抖,用手插進發絲抹掉眼角滴落的淚。
過了半晌才開口到“我也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然而我兒子的仇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我知道就在不久前後向導學院和哨兵學院将會進行一次聯合的演習,據我打探的消息,賀家的人打算對你的小兒子還有華淼的向導出手,具體行動暫時不可知。”
嚴戈聽到這話神色一變,他沒有想到賀家的出手這麽快,前幾日剛和于家調停,現在剛打殺了杜家的嫡子,再過幾日還要把手伸向自己的孩子,這可真是一日都不消停。
“你打算怎麽做。”此時關乎兩個兒子的安全和幸福嚴戈徹底下定了決心,杜家主再次摸了一把眼淚道“請您幫助我,用您軍部的勢力控制場面抓住他的把柄,我們杜家雖在軍部的力量薄弱,卻好歹也掌握着三分之一的政壇,一旦這件事揭露出來我會讓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并借機折斷他所有的眼線然後再慢慢的料理他。”
嚴戈聽想了一下這個提議開口道“可以,但有一點我要事先說明,嚴家的人無論在哪裏無論什麽情況只接受嚴家人的調派,你懂嗎?”
賀家家主點頭,“我明白,您放心我只是想對付賀家沒有加害您的意思,而且無論再怎麽樣我也不會把手伸向嚴華淼的,因為我就在昨天失去了兒子。”
見杜家主滿頭的白發異常憔悴,嚴戈嘆到也是一個可憐人,于是示意管家安排人送杜家主回去,蔣易點頭揮了揮手将杜家家主送出了嚴家。“父親···。”
嚴華淼想要開口,卻見嚴戈伸手制止,他長嘆一口氣開口到“杜家主他疼愛他兒子是有目共睹,我相信他不會拿這件事算計我們,我做出這樣的決定并非單單出于同情,更是希望這種日子能夠快一點結束,我相信我的兒子能夠經得起一切風險,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們一直處在風險之中,連一個安定的地方都沒有。”
嚴戈閉上眼,想起這些年多少風風雨雨,他不想讓嚴華淼繼續經受這一切,而且就算是他能夠頂住自己也頂不住了,每一天都在害怕失去這樣的日子太煎熬了,是時候将一切做個了結,成與不成只看這一次了,大哥很抱歉我似乎做了一個危險的決定,我将嚴家的未來壓上了賭桌。
“華淼過來,有些事我要跟你說一下。”見父親呼喚自己,嚴華淼上前開口道“父親。”嚴戈點頭“向導學院和哨兵學院的演練地點已經定下,你去軍部的時候務必将周圍軍部和維持安全的部隊換上我們的人,以防萬一。”
嚴華淼點頭但心中有些疑惑,開口詢問道“可是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嚴戈将手指交叉搖了搖頭“現在那星球附近是于家的人,而賀家沒有對此提出異議,可見他并沒有動用軍部勢力的意思。”
“可是父親,一旦我們将人調換上去,賀家的人極有可能意識到我們知曉他們舉動進而放棄計劃。”嚴華淼覺的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意外,一旦出現這種漏洞他們所有的計劃都會無疾而終。
嚴戈思索了一陣才開口道“你可找一個平時候和我們聯絡不多的,這樣他們未必知曉。”嚴華淼深呼了一口氣道“父親,現在我們嚴家看似在軍部有不少人,但實際上有很多人已經脫離了掌控,甚至還有人是投靠了于家和賀家,我無法确定那些人還可信。”
這是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賀家給了自己那份名單依照名單他們将于家的線人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對于賀家的人他們知道的不多。
嚴戈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突然奸詐的笑了“你想辦法把于家那人弄走後讓褚昆上位,雖然這樣可能讓嚴灼受點苦但也沒什麽。”嚴華淼聽到這話萬分疑惑“父親可是說褚中将?可是他不是一向同您關系不和嗎?難道是裝的?”
嚴戈擺了擺手,輕哼一聲到“你知道褚昆那家夥為什麽跟我不和嗎?。” “我···,我只覺得他像是單純的找茬,畢竟他并未做過對嚴家不利的事。”見嚴華淼如此回答嚴戈點頭道“沒錯他就是單純的找茬,但你知道因為什麽嗎?”
嚴華淼回答不上他也想不通這兩者有什麽關系,見嚴華淼沉默下來嚴戈不在難為他“因為他當年暗戀一個女孩遲遲不表白,但是後來正準備告白的時候被另一個人捷足先登了,...他當年喜歡的哪個女孩就是你母親,而那個下手快的就是我,這件事除了我連你母親都不知道。”
第一次聽到父輩們的八卦,嚴華淼萬分吃驚,然而更要命的還在後頭,嚴戈繼續說道“那貨直到現在都沒有娶妻每次見到我還總要刻意挖苦一番,我相信他對穆一定還有舊情,有他在一定不會讓賀家得手,因為他不想讓穆因失去孩子而流淚,這樣就省事多了,你都不用去理會他就有了一個盡心盡力的外援,既忠心又可靠不錯吧。”
嚴華淼呆愣在原地,他第一次知道還有用情敵來保護兒子的,還有那個倒黴的褚中将估計也沒有想到嚴戈會這麽報複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興趣的請收藏一下吧,每一個收藏都是作者更文的動力。
☆、從挨揍開始練
血辰躺在床上兩眼放直看着天花板一的雪白, 向導學院和哨兵學院的聯合演戲通知已經發布,嚴華淼這段時間正呆在軍部處理調防的問題說是今天晚些才能回來。
血辰揮手感嘆這日子過得實在是乏善可陳,每天躺在冰冷的床上承受着沒有一絲人氣的屋子,不過還好這枯燥的時光到今天就結束了,自家老婆很快就會回來了。
想到這裏,血辰将小臂枕在腦下哼唱着荒野小調, 睫毛也跟着煽動一二, 整個人被歡快的氣氛包圍, 此時手腕上的光腦震動了幾下,血辰伸出胳膊翻轉手腕, 他有預感這一定是自家老婆發來的, 推測這種可能他神情柔和拿起看看了一眼, 随之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身後的背景變成了黑色深淵,臉色更如同腌過的酸黃瓜。
将光腦從手腕卸下往床上一甩,血辰站起身将外衣披到肩上,一邊走一邊将扣子系到最上, 轉身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光腦,再一伸手重新捏在手中系在手腕上。
擡腳踢開大門,血辰掃了一眼外面,只見布科正用勺子一口一口的挖着雪糕,見血辰氣勢洶洶,布科含着勺子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抱住頭以免傷及無辜,過了半晌見血辰沒有動作才将勺子從嘴裏抽了出來。
“怎麽了血辰?”他開口道, 然而血辰并沒有回答只是徑自拉開椅子擡腿坐下,仰頭猛灌了一杯涼水,将水杯用力往桌子上一拍,只聽砰的一聲清脆響,血辰神色頗為不悅的看向布科,布科緊忙擺手表示我可沒有惹你,大哥你可不能遷怒到我身上。
見布科的神色,血辰緩了緩再次拿出光腦将上面的十幾個字颠來倒去看了又看,然而無論怎麽看上面的意思都是一個,那便是今天他不回來了,因為軍部要在一個酒店進行會餐估計會持續到很晚。
出于好奇布科鬼鬼祟祟的探過頭掃了上面一眼,然後瞬間就明白了這人臉色如此難看的原因,“軍部往常是舉辦這種聚會的,這應該只是偶然的一次,別建議想開點。”
布科小聲的安慰道試圖澆滅血辰周身的火焰,但是很可惜水太少還沒等潑上去就變成了水蒸氣,血辰長嘆一口點上一根煙,嚴華淼已經将近半個月沒有回來了,第一次分開怎麽久,而且因為軍事會議的緣故光腦時常無人接聽。
這一切讓掌控欲過強的alpha暴躁不安,就連坐在遠處的布科都察覺到了空中濃烈的火·藥味,現在只缺一個火引然後就會砰地一聲,響個震天。
“他已經十幾天都沒有回來了。”血辰心裏十分憤怒,自家老婆總是留宿在外面,這能忍?絕對不能,他覺得是時候要立一下做丈夫的威嚴了,總這樣下去還了得,想到這裏血辰的不爽成幾何級數增長,眼看直插雲霄,穿透天際。
“我們走,去找他 。”血辰開口到,布科則被這話驚了一個寒顫“不是吧,你要幹什麽?”血辰的腳步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停下片刻,嘴唇也只是輕砰回答他兩個字“搶人。”
說罷擡腳就走,直到門口拉開車門邁了進去動作一氣呵成,不得已布科一路小跑追上前面的身影,在車門即将關閉的最後一刻憑借矯健的身手硬塞了進去。
“血辰,冷靜一點,那邊都軍部的大佬。”話還沒落就變成了一段顫音”我的天那你開慢一點,慢一點。”布科只覺這飛梭仿佛離地起飛,每一個轉頭都讓布科有一種身體被掄成半弧的感覺,風聲将布科的聲音淹沒,血辰沒有聽到也不願聽到,他才不管是什麽人敢搶占自家老婆就絕對不行。
車一路行進沒有一點的停留,沒過多久便直插軍部的聚餐場所,擡腳将車門甩上抽身進入了這華貴的酒店,這裏人來人往站在大堂上的血辰并不顯眼,衆人只是将血辰當做衆多賓客中的一位,只是這位賓客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望着來往人.流,血辰急于尋找嚴華淼的所在,但又不敢随意的動用精神力,他知道軍部出巡一定是帶了高階向導,要是觸動他們可能就找不到嚴華淼了,無奈之下血辰只能動用最原始的方法,憑借alpha對信息素的感知尋找自己的另一半,雖然嚴華淼不是omega也不是beta但他身上有什麽樣的氣味血辰還是知道的。
小心的捕捉着空氣中的氣味,慢慢的得到了一絲指引,血辰的腳步在”亮瓷磚上沒有留下一絲的聲響,身形如同鬼魅幾個閃身就來到了樓層,在傳送門張開的一瞬血辰掃了一下大概便如一道利刺直插咽喉要害,走廊兩邊的守衛沒有料到事情如此突然,被血辰幾個閃身抛在了後面。
直到消音槍的子彈墜落在瓷磚上發出當啷的一聲響,血辰也踹開大門闖進了房間一共才不過用時幾秒,屋內衆多貼身侍衛此時也做出了反應紛紛攻向入侵者,無數槍口同時直指血辰,而血辰此時正抓着一人的前襟。
“放開他,你是一個聰明人,這裏十幾只槍······。”那護衛還沒有說完便聽到血辰問道“你是他誰?”這話問的那人一愣,什麽叫我是他誰,然而緊接着卻聽到那人開口“人我帶走了,他是我家的。”衆人看了眼彼此,都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
唯有恢複過來的昊昀有些頭疼,緊忙開口打圓場“沒事,沒事,把武器都放下是自己人,都坐下,坐下。”坐在主位的上将看了一眼昊昀,以眼神尋問是怎麽回事,昊昀走過去介紹到“那個,這是血辰,是一個向導,不是敵人。”
聽到這介紹,那拿槍的侍衛上下将血辰掃了很多遍,這是個向導開什麽玩笑,這是欺負我們眼睛近視還是散光。嚴華淼此時也反應過來,本來他無心參加宴會,但奈何上将執意挽留不得已只能留下片刻,再慢慢思索如何中場抽身,就在他想着找什麽借口的時候血辰突然闖了進來,讓人沒有一點準備。
嚴華淼用手包裹住抓在前襟的手指并小心的撫弄,緩緩的那手指一點一點的脫離,血辰卸掉了抓着嚴華淼衣襟的力道,使得他胸前衣襟的褶皺得以舒展。
“你怎麽來了?”嚴華淼微微的低下頭用下巴壓在他的肩上小聲詢問道,但是血辰卻沒管那些只是冷漠的轉過頭顯然還沒消氣。
這個時候,布科也跟着跑了上來,不過他和血辰不同他可沒打算硬沖,于是他便順從的被拷着帶進了房間內,擡眼只見自己的老大站在那裏緊忙湊過去,委屈巴巴的叫了一聲隊長,然後成功的被嚴華淼晾在了一旁。
見血辰放開嚴華淼,衆人也不再用槍口指向血辰,一時間氣氛緩和下來,上将食指與中指逆時針旋轉揉着太陽穴,攤開了另一只手開口道“既然來了就坐吧,嚴家的小子不介紹一下嗎?”嚴華淼轉身略鞠一躬,開口道“這是我的向導,血辰在向導學院就讀,目前和我住在一起。”
衆人聽到向導學院幾個大字,心裏不約而同的吐槽,我去這還不是軍部的向導,僅是一個學生這是要逆天嗎?餐桌旁的一中年男子聽到嚴華淼的話好似想到了什麽,而上将的視線也從嚴華淼身上轉移到血辰處卻見他神色頗為不悅的看向自己。
“年輕人怎麽跑到這裏,是有什麽要是嗎?。”上将想要拉攏我一下關系,但是血辰并不願意,見這人問話也不顧着和嚴華淼鬥氣,跨一步從中顯露身形,“上将先生如果您的另一半十幾天沒有回家,而且通訊還經常受到限制,我想您就會知道我因何而來,又想幹些什麽。”
這話讓上将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才開口道“我無心攪擾你們,會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如坐在一起吃上一口也算是互相認識,衆位不介意吧?” “不敢不敢。”紛紛笑着回答道,一時間場面融洽了許多。
雖然如此但還是架不住有不怎麽長眼的湊上來,比如說面前這個被嚴華淼提議莫名奇妙調職位的于少将,他走過來開口道“這位血辰向導的身手真是好,竟然能夠強闖這麽嚴密的防禦圈而毫發無損,想來是經常這麽做吧。”上将聽到這話神色有些不喜,但也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