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後輩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插手太多反而麻煩。
血辰聽到這話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我對闖別人的防禦圈研究不多,只是幼年時身世坎坷受了不少的傷,于是練出了些躲避攻擊的直覺,如果您好奇想要學的話,我可以從頭教您,當時我挨了3年,您的天資如此卓越估計一定比我學的快。”
見有人撞在槍口上血辰一丁點都沒有客氣,他現在正在憤怒的邊緣,若有人撞上純屬找死,嚴華淼湊上前想要撫平一下自家小向導的暴躁的神經,然而血辰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對他不再理會。
對面有那個一直在深思的男子看向血辰向這裏,談不上熱切也談不上冷漠,他似乎有什麽想要詢問自己,血辰感知到這目光,找了一個借口出了房間尋一處沒人的地方,嚴華淼本想跟上但是最終卻沒有采取行動,他能夠大致猜到褚中将找自己的向導是想要做什麽。
就這樣一人走在前面,一走在他身後 ,那人開口道“嚴華淼提議将我調到沃雲星将于家那人換下來,可我不知道你們想要幹什麽,向導學院在沃雲星确實有演練,但是我不認為他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我頂上。”
血辰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開口道“褚中将不用擔心,雖然可能會給您帶來一點麻煩,但對您本身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到時候發生了什麽只請您能夠秉公辦理。”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最近寫的文對話太多了,這章稍稍改一改,不知道能不能看上去好一點。
感興趣的人請收藏一下這篇文吧,好歹能夠知道還是有人願意回頭看的。
☆、滾呀滾
從血辰口中褚中将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萬般無奈下也只能作罷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了,反正他也不怕嚴戈搞出什麽事端,因為這次參加演練的還有他那個小兒子,聽說那是叫嚴灼吧,這名字聽着就不可愛,小的時候覺得還好倒是越長大越像他那讨厭的老爹, 一點都沒有随到他母親。
褚昆心裏不自在, 他有感覺自己可能被嚴戈擺了一道, 但是左思右想又實在是想不出,只能任由疑慮充斥在心頭, 他雖然不至于小心眼到因為嚴灼是情敵的兒子而采取什麽不利行動, 當依舊不妨礙他心裏給這個家夥刷點負分。
回到校園, 嚴華淼依舊地跟在血辰的身後,這次血辰的憤怒似乎有些持久,曾在哨兵學院了解到向導的種種本以為在血辰身上并不适用,然而現在不得不說書本什麽的果然是前人智慧的結晶,至少上面說向導纖細敏感需要長時間的陪伴都是真的, 看來自己的小向導也不例外,或許最近是自己過于忽略了他的感受了。
嚴華淼小心的靠近試圖拉近與血辰的距離,擡手撫平血辰頭發卻被快速的躲開,甚至
血辰還快步向前再次與他拉開了距離。血辰心裏有點亂,他知道這種冷戰鬧別扭的做法很不男人,然而他确實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個問題,沒有一個丈夫希望自己的老婆長時間的留宿在外, 至少他是不喜歡。
alpha的掌控欲在作祟,他的本能不希望嚴華淼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然而理智卻知道這并不正确也并不可能,第一次血辰對自己産生了質疑,原因很簡單因為嚴華淼不是omega自己不可能對他進行标記占有,這種感覺讓血辰分外不安,他時刻都在擔心嚴華淼會離開,這并非出于對嚴華淼的不信任,而是因為他沒辦法讓別人知道這人是自己,就像那些哨兵他們并不知道嚴華淼有了一個向導,而自己不能見一個人就說一次這人是我的。
兩人一路前行沒過多久便站到了門前,見一路血辰對自己不聞不問,嚴華淼的心情心裏也不大痛快,他決定回去好好地教訓一下面前這個不聽話的向導,同樣有這個想法的還有血辰,只不過他要教訓的是不聽話的老婆。
Advertisement
門一打開嚴華淼便感覺到一股力道向自己襲來,對危機的本能意識使得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開然而他很快便意識到了攻擊者是血辰,雖然有些不痛快不過為了防止自己的小向導摔倒在地他還是盡職盡責的當了人·肉墊。
壓在嚴華淼的身上看着他的側臉,血辰注意到了嚴華淼貼心的舉動,心裏的暴躁被沖刷走了一大半,于是身體稍稍放松被嚴華淼抓到了一個好機會,他側身一滾調換體位很快就輪到了血辰呆在下面,這突然的變故讓血辰很是吃驚,正當他打算用力奪回主控權的時候,卻發現身體被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放開,從我身上下來。”血辰有些生氣的吼道,但是嚴華淼卻毫不在意“不讓靠近,不讓摸,是嗎?”嚴華淼掰了掰手指,只聽咔咔作響 ,血辰一時間有種不妙要完的感覺,掰完手指嚴華淼就以搓麻将的方式在血辰頭上一通亂摸,心裏充斥着被治愈了的感覺,當然這是嚴華淼的內心,血辰的內心是一片空蕩蕩的白。
血辰努力的想要翻身,在他的奮力掙紮下老天終于睜開了眼眨了一下,前腳血辰剛剛得手後腳就又被壓了下去,兩人就這樣為了争奪上面的位置滾來滾去,這種嬉戲使得氣氛慢慢歡騰了起來。
兩人滾了許久直到血辰覺得累了舉手示意休戰,嚴華淼才微微的放開對血辰的制約,此時的血辰仰面躺在地板上嚴華淼則跨在他的身上。
血辰先一步察覺到這尴尬的姿勢,開口道“能不能讓我換一個姿勢躺,這樣好奇怪。”嚴華淼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此時他的壞心泛了濫“不奇怪,我覺得很好,我很喜歡。”這個位置很方便懲罰這個不聽話的向導,而且這裏能夠看到他的耳朵好紅,好可愛。
嚴華淼湊近用手指碰了碰血辰的耳朵,感覺到上面的溫度有點燙燙的,開口說“看來我得拿個溫度計給你量一量,瞧瞧都燒成了這個樣子。”血辰聞言耳尖的紅一路向上直到最後感覺臉上的熱氣不斷翻湧,這次不用嚴華淼說他都知道自己是什麽個樣子。
見血辰臉色通紅,嚴華淼也不再繼續逗弄,索性在他臉上啄了一口便站起身,将手遞給血辰示意他勾上好讓自己拉他起來,血辰躺在地上覺得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臉上的紅一層一層的加深,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蒸汽爐從內到外湧着熱氣。
見嚴華淼向自己伸出手,血辰慢慢的擡起胳膊小心試探着勾住他的指尖,随後被用力一拉站了起來,血辰不自在的扭頭想要遮住自己的臉,但是嚴華淼可不會讓他如意。
他扭頭看向血辰的正臉開口問到“不生氣了嗎?下次我不會這麽久不會來的。”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有點擔心會找不到你。”血辰反駁道。嚴華淼知道自己的小向導別扭的厲害,也就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只是接着哄到“好你沒有生氣,不用擔心我不會消失不見,我屬于你,我要是不見了豈不是給別人騰地方。”
血辰輕點了一下頭,看了一下那邊的椅子開口道“你打算怎麽處理賀家的事,向導學院和哨兵學院明天就回出發前往沃雲星,只要幾個小時便會降落,我僥幸和嚴灼分到了一起事情雖然不算壞,但不知賀家那些人會做出什麽舉動。”
嚴華淼拉着血辰做到椅子上,心中也不住的在思索這件事,如果不是為了徹底的免除後患他一點都不希望血辰與嚴灼身處險境,然而此事由不得他做決斷,不徹底借助這個機會将賀家扳倒,以後的麻煩和危險會不斷,他可不想暗處哪個槍口下有血辰的影像。
“不要擔心這次的活動我也會參與,為了加強向導和哨兵的配合,學院準許向導帶着自己的哨兵,除此之外缇娜也會在,就算是發生了什麽問題也不大。”這次賀家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還有向導學院裏的那些眼線是時候讓他們各回各家。
房間裏一瞬間寂靜下來,血辰心裏有些毛毛的,他嘴唇微微的動了動但有很快閉上,他不知道這時候要不要說這話,“怎麽了?”嚴華淼見血辰幾次欲言又止不禁開口問道,但是他的這句卻讓血辰受驚般的徹底将想說的咽到了肚子裏。
“沒,沒什麽。”血辰抿嘴視線掃了一下嚴華淼的後頸,将鋒利的虎牙藏了起來,他可不想讓嚴華淼認為自己有什麽奇怪的癖好,于是默默地壓下心中的欲·望。
時間過得飛快,第二天一早嚴華淼,血辰,嚴灼等便來到了沃雲星,嚴灼嘆了一下這裏的好天氣,嚴華淼送了他冷冷一眼道“不是出來郊游的莫忘了分寸,這裏有人想要你的命只要錯了一步所有都會結束。”
不同于嚴灼沒有任何的經驗,嚴華淼知道這森林深處的危險,每年向導學院和哨兵學院都會進行聯合演練也曾出現過各種意外,其中不乏有人喪命有人斷胳膊斷腿,竟然如此難保這次意外的名單上會不會有嚴灼。
嚴華淼的提醒讓嚴灼身上一涼,所有的好心情全都煙消雲散看向叢林裏的視線也不再那麽随意,也許是為了映襯這個氣氛前面的叢林簌簌的響了幾聲,嚴灼更覺滲人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走吧,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血辰看了一下手中的名單開口道,這次演練的目的是加深向導與哨兵之間的了解與配合最好還能拉成幾對,出于這種目的演練的難度不大,然而問題是所有的隊伍都分散開來,很便于讓某一支徹底消失。
正當此時,前面的樹林抖動了幾下三個人從那邊顯出身形,見到血辰他似乎也很吃驚其中一人開口道“真巧血辰,你也在這裏。”,血辰聽到這話點頭到“是啊,真巧森理學長。”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是昨天晚上十一點的更新,本來屬于今天不過不小心發了,很抱歉。
☆、神秘的人
森理輕笑着如同和煦的陽光, 微微撫過的風,然而血辰卻一點都不敢放松警惕,他深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時森理側身讓了讓使得身後一人現出身形,那人一頭黑發服帖的熨在鬓角,身上異常整齊潔格外嚴謹, 袖口金絲環繞卻有不顯累贅, 領口被系到了最上増幾分不食煙火。
森理開口介紹到“這位是憲桉, 目前在向導學院擔任助理,成績優秀, 在哨兵學院十分受歡迎, 甚至連向導學院中都有人公開表明愛慕, 我僥幸和他遇見聊了些許決定結伴前行,不介意吧?” 森理的話讓血辰深思,又一個偶然這個人是什麽來頭,難道在哪裏見過?
否則這人怎麽一副別人欠他八百兩的樣子,血辰心中有些不解, 雖然有人說他有一副欠打的樣子,但也不至于第一面就用這樣苦大仇深的眼神看自己吧,不過血辰也只是想一想,他人對自己有什麽态度血辰沒有深究下去的興趣,只要這人不要惹到自己,讓他看幾眼又有何妨。
倒是站在另一邊的缇娜反應十分強烈,他走上前擋在血辰面前回了這人冷冷的一眼, 那眼神冰到讓人覺得骨頭發寒,受到攻擊的憲桉瞬間低下了頭不再看向血辰,只是神情顯得十分落寞,幾縷發絲垂下遮住眼簾,但這頹廢只有一瞬,很快他便重整旗鼓在缇娜看不見的角落以眼神送血辰一警告,血辰覺得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經過一段的虛僞又平靜的相互介紹,血辰和森理等人得以結伴前行,兩隊之間看上去還沒有什麽摩擦,但是這也僅僅是現在,未來的事情一切都不好定論,血辰看了一眼站在森理旁邊全身被黑袍籠罩的男人,他從這人身上察覺到了一股危險而又熟悉的氣息。
嚴華淼也察覺到了這人的不對,這次向導與哨兵學院的聯合演習,允許帶自己的另一半,但要求必須着蒙面黑袍且不得暴漏身份,然而盡管如此從諸多痕跡中還是能夠窺測一二,就像幾乎向導學院裏的所有人都知道嚴華淼是血辰哨兵,便能以此猜出血辰身旁的哨兵九成就是嚴華淼,嚴華淼看了一眼森理沒有任何頭緒,又看了一眼那邊的黑袍人覺得這人似乎并不隸屬于軍隊,他身上有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
森理能夠猜到血辰身旁的哨兵,然而血辰卻對森理旁邊的那個黑袍人一無所知,這很糟糕因為敵暗我明。衆人一路探進,血辰突然伸手示意衆人停下,嚴灼掃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剛想要開口卻被嚴華淼摁住,口中嗚咽了幾聲最終也沒能掙開。
血辰降低自己的視線,用手指輕輕的拈了一下草莖放在鼻息下小心的聞了一下,擡頭道“這上面粘的是血,很新鮮應該沒過多久,也許我們剛巧趕上一位先生吃完午餐,不知道他現在對下午茶有沒有興趣。”
異獸的足跡雜亂的散在草坪上,盡管被草坪遮擋但若仔細查看還不難發現,盡管血辰将這情況說的很輕巧,但是嚴灼還是全身緊繃,他小了嚴華淼接近十歲沒有經過任何鮮血的洗禮。
對于危險他反應有些大,而向導們對危險往往不怎麽看重,反正哨兵會将危險隔住,他們盡可全身心的依賴對方,這不能怪他們畢竟向導身體素質普遍沒有哨兵好,與其在這種不擅長的地方浪費時間,不如學着揚長避短,這是絕大部分向導的策略。
就在血辰話音落下,憲桉快速的張開屏障隔絕敵方探知,然後小心的向四方擴散尋找隐藏的目标,哨兵們同樣也将五感調到大動用全部力量打算将這敵人抓出來,草叢中窸窣作響,好像有什麽在這草叢中前進,衆人将視線集中只見那聲音越來越近,十五米,十米。
嚴灼慢慢進入警戒狀态拿起武器時刻準備戰鬥,直到面前的草叢輕搖幾下,一撮白的毛出現在眼中,那物一竄一竄好生可愛,三瓣嘴正咬着的嫩草葉細細的嚼着,見嚴灼這般龐然大物盯着自己,它呆愣了一陣随後将嫩葉一吐轉身飛速離開,快的好似一道閃電。
“一只兔子?”這情形讓嚴灼有些難堪,何整防備了半天不過是一個遲早的,這現實與猜測的反差讓他不知何去何從,唯有直起身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才算完,見兔子已經跑遠他的身體也慢慢放松,然而正當這時一道皮毛閃着銀光點點從他身後沖了出來直取其的後頸。
不過嚴灼也不是棒槌雖然被驚了一下但也反應過來,翻轉手中刀刃與那異獸搏鬥起來,眼見攻擊一道道的落在那異獸身上,那異獸不敵想要逃跑,嚴灼下意識的乘勝追擊,此時變故突生那異獸猛地回頭好似早有預料,張開血盆大口意圖将嚴灼攔腰斬成兩半。
嚴灼緊忙将揮出的刀刃收回攔在胸前,然而為時已晚見狀血辰準備出手,然而還未等他動作結束只聽一聲槍響,子彈擦過血辰的額頭吹亂了他額前的發絲,越過血辰的身體,那子彈沒有片刻的停留,而異獸同樣定格在了這秒随後砰然倒地,血辰睜眼用餘光輕撇只見那黑袍人手中的槍支剛剛放下。
“好準頭”血辰稱贊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水平,能在這個角度進行攻擊的,來到這裏之後還從未碰到過,森理沒有看清那人的動作,并不明白其中的兇險,那顆子彈和血辰額頭的距離只有一根手指的粗細。
嚴華淼看那黑袍人的眼神有些危險,就算是他瞄準的不是血辰,可是在那個角度開槍絕對是有意為之,他想要借這槍來看血辰的反應,所以這人到底是敵是友,他不想是軍隊的人,也不像是雇傭軍或者海盜,他身上的氣息壓抑,使得人很難意識到這人的存在。
那黑袍人聽到血辰的稱贊,轉過頭看了對方一眼見對方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改變,他好似沒有意識到那顆子彈只要偏一點就能取走他的性命,比傳言中的還要厲害,而且很有信心,黑袍人這樣評價到。
他知道如果血辰想要躲開并不難,可是對方并沒有,那說明什麽?說明他預料到那顆子彈的目标并不是他,在短短的一瞬他便判斷出這一切,并且堅定地認為這判斷沒有任何失誤的可能唯有如此他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這人很強,在黑袍下的男人嘴角挑了挑。
嚴灼此時從驚恐中恢複,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身體有些軟,也許是見衆人疲憊又或者出于別的目的森理建議到“天色已經黑了,我們先安營紮寨吧,屏你也辛苦了來我幫你擦擦。”說罷森理便伸手為那黑袍人擦汗,黑袍人微微地眯眼十分的不爽,他弄不清面前這人在打什麽算盤。
☆、轉移注意
森理與這個叫做屏的黑袍人之間的互動并沒有逃過血辰的眼, 見這兩人如此僵硬的相處模式血辰不禁覺得好笑,盡管不清楚這人是什麽來頭,但是依舊不妨礙他看熱鬧,并暗嘆一聲有趣。
屏有心想要躲開,但見到血辰的視線正投在自己的身上,他只能克制住全身的不自在任由森理在這裏和他套近乎, 屏有些不大明白面前這人在想些什麽, 不過無論他想要幹什麽只要不打擾自己完成任務就好, 裝情侶雖然讓人不太自在,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能夠有效降低獵物的警惕方便動手, 想到這裏屏開始與森理虛與委蛇。
見屏開始配合自己, 森理眼中閃過一道幽芒, 他覺得似乎離成功又進一步,只要那些人相信他是自己的哨兵那麽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血辰擡頭看了一下天空,此時炙太陽正在緩緩下落即将淹沒在地平線下“時間不多了,我們開始動手吧,要不然等到晚一些再搭營地可能會有些麻煩。”血辰開口道, 衆人也點頭附和的點頭,沒過多久篝火便燃了起來,跳動的火舌照亮這夜空,四周一片寂靜,唯有蛙聲點點。
血辰坐在篝火邊,雙眼看着跳動的火苗他習慣用于在晚上獨自守夜,嚴灼低着頭看向血辰只見他的背影被明亮的火焰拉的很長, 猶疑的向前走了幾步緩緩坐在他的身旁邊開口道“哥,我是不是很遜。”
血辰點頭沒有一點的作假的回答道,嚴灼見他的動作一時間心裏更加壓抑,坐到他的身邊将自己搓成一團,眼中失去了光彩,自己總是這麽沒用,除了給大哥找麻煩就沒有別的作用,整個嚴家唯有自己的天賦最差,甚至有多少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嚴家的子嗣。
不安與悲傷從嚴灼身上溢出融化在了黑暗之中,察覺到這氣氛血辰動了動腿繼續開口道“雖然你很遜,不過還比不上我當年,論起遜你能有我十分之一吧。”聽到這話嚴灼瞬間打起了精神反問道“當年你第一次戰鬥是什麽樣的?不會騙我的吧?”
夜空一片深藍,血辰仰頭看着天空繁星點點開口道“當時我縮在角落裏原地哭了一天。”當年在星盜的船上曾經有一群少年想要逃離,然而還未等行動就被他們的隊友出賣了,代價很簡單只是一口糧食,也在這樣的一個晚上那些曾經在倉儲室抱團取暖的身體變得冰涼,冰涼到無論再怎樣暖也暖不回來了,他們失去了生命。
那是血辰第一次拿起武器想要救一人,然而并沒有什麽用,當時的他太弱小了除了被一腳踹開丢到角落沒有辦法傷那人一根汗毛,只能任由那些可怕的劊子手肆意屠殺,沒過多久那一艙室的孩子中但凡稍微大一些的全部都倒在地上,鮮血流成一條血河,而那些年幼弱小的被留了下來,因為他們需要有人處理屍體打掃地面,這也是他讨厭星盜的原因。
沒有想到時間一轉眼過去了這麽久了,現在更是物是人非,嚴灼一直看着血辰見他神色不對沒有繼續追問,直到半晌後血辰回過神意識到今夕已非往日,轉頭對嚴灼歉意的笑了一下開口道“算了過去了不說那些?你在學院的時間比我早,知道的應比我多,我問你這次參與演練的外來人學院可曾核查過他們的身份。”
嚴灼想了一陣搖搖頭開口道“有倒是有,不過只是一個報備,大部分信息都是那些學生提供的,很少有人查驗真假。”聽到這種種事端,血辰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似乎聞到了和過去一樣的氣息,那是鮮血的味道。
“所有進入的人都有配對嗎?那缇娜是怎麽進來的?”血辰聽到這話有些不解向嚴灼開口問道,嚴灼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以眼神示意血辰看身後,跟着嚴灼的視線血辰将目光落在了出于篝火昏暗處的二人。
視野之中只見憲桉目光柔和的看着缇娜,而缇娜似乎突然察覺猛地丢下手頭東西臉色猶如吃了死蒼蠅掉頭就跑,憲桉有些受傷想要去追,卻又不知怎樣挪動腳步只得呆在原地看着缇娜的背影暗自神傷,于是那陰暗處只剩下他一人形單影只。
擡頭見血辰正看向自己,憲桉仿佛得到了莫名的勇氣挺起胸膛惡狠狠地給了他幾眼,血辰轉頭對這人突然的敵意理解了,同樣也知道了缇娜是怎麽進來的。
在黑暗中總是蘊藏着種種不為人知的東西,那邊的森理和屏還在秀着奇怪的恩愛,那別扭的感覺讓血辰看着都覺得難受,不再理會吃醋的這一波,血辰坐到了嚴華淼身旁示意他看向那邊開口道“小心一點,這個森理不那麽簡單,他曾經很多次的跟我打探過你,問我對于你的看法,好像在試探我們的關系,至于那個屏我猜測應該是他找來的外援。”
月色過半,嚴華淼在樹梢上警戒着,血辰則靠在他的身旁剛剛睡下,偶爾扭動幾下似乎在尋找更為舒服的姿勢,輕微的呼吸聲在嚴華淼耳邊響起,月色投在兩人身上使得他們看上去更像一體。
突然間嚴華淼的視線投向遠方,血辰好似也被驚醒動了動身卻沒有睜眼“有什麽東西在往這邊來。”血辰開口道,嚴華淼輕點了一下頭從樹梢間一躍而下,血辰也睜眼看了看底下沉睡的衆人,富有深意的看了森理和屏一眼。
瞬間營地被燈火點染,衆人紛紛從睡夢中醒來,随後便都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很多,有很多的異獸,他們在往這裏來,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馬上。”憲桉喊道,緊張的氣氛随之在這營地中蔓延,森理看上去有些驚慌,屏則看了森理一眼卻也沒做過多的理會。
衆人起身奪路狂奔,希望能趕在這裏被獸群踏成爛泥之前離開,動作必須要快,一分也不能耽擱,所有的必須之物被草草的塞進包裹,剩下的他們不做理會,森理見衆人忙碌起來,故作慌亂的擡腳将一物踢進了火堆讓它伴随着火苗變成灰燼的部分。
雖然情況危急,但是還難不倒這裏的衆人,嚴華淼很快按照獸群前進的方向在腦海中制定了退離的方案,以他們的速度這些獸類還不至于和他們撞上,就這樣所有人等按照計劃以最快的腳程離開這裏。
黑夜中火光穿梭在樹冠之中,地面的衆人按照火光的方向前行以避免走散,血辰的視線落在屏的身上,眼前的隊伍嚴華淼在最前,他位居第二而血辰則在他的身後以避免這人有什麽不利的舉動,缇娜在樹下頗為不情願的跟着憲桉,口中還嚷嚷道“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隊長我才懶得跟在你旁邊。”
憲桉搖搖頭缇娜是什麽性子他太清楚,他太知道這人刀子嘴豆腐心,于是對着缇娜笑了笑心裏被一陣暖意充斥,然而還沒等這暖意透到心坎就聽缇娜吼道“收起你那勾·搭小姑娘的笑容,這招對我無效。”笑容凝固在臉上,瞬間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蔫了。
聲音慢慢遠離,嚴華淼停下了腳步看周圍一片蔥郁的叢林皺了皺眉,“甩掉了。”屏開口道,嚴華淼和血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疑慮消了大半,本來以為這次獸群如此湊巧是有人為之不過現在看來可能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最好的機會已經錯過,而這人也始終在視線之中沒有聯系他人。
正當此時屏的視線猛地一頓他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同時嚴華淼和血辰也注意到了,森理不見了,屏轉頭只見嚴華淼和血辰扭頭同時看向自己眼中跳動着怒火,他知道自己被坑了,然而這一切為時已晚。
嚴華淼将刀架在脖頸,血辰将精神力放了出去,卻發現無論怎樣都找不到森理的身影,依照一個向導的速度他不可能跑的太遠,然而此時他卻不見了。
嚴華淼有些氣憤,他大意了,本以為森理不是關鍵面前這個哨兵才是,畢竟以一個向導的能力所做的事過于有限,但是加上一個實力不凡的哨兵可就沒那麽簡單了,于是一路之上雖有所懷疑,但是注意力大都集中在這個人身上小心的防備着他,反而忽視了那個向導。
“說吧,你是誰和森理什麽關系?”血辰開口道,屏卻沒有回答只是開口道“你們和那個向導敵對?”血辰聽到他這話眉毛皺了一皺,想不通這人為什麽這麽問,突然間一個猜想浮現在腦海,他感覺有些不妙。
“趴下。”嚴華淼和血辰同時喊道,缇娜将憲桉摁倒在地,一陣亮光充斥在這森林中,火焰瞬間吞并了這裏,“你和他不是一起的?”血辰問道,屏握緊拳頭咬着牙關開口道“是,我和他不是一起的。”
聽到這話血辰臉色有些難看,一路上他們都在觀察這個人,以為森理和他是一隊人馬,然而現實就是森理用這人牽扯住了自己和嚴華淼的注意,然後暗中做了手段迫使所有人自投羅網。
作者有話要說: 雙開果然不是人能夠承受的,累死了。
☆、槍聲
皓月當空, 火舌奔湧,整個森理入眼所見皆被火焰覆蓋,耀眼的紅照亮整片夜空,衆人看了一眼彼此,事發突然他們沒有任何的準備,現在更是境遇凄慘竟被活活困在這裏, 看不見半點生機。
倘若是別的什麽情況, 尚且有援兵可以期盼, 然而這森林大火除非範圍過大,否則多數的時候都讓火情自生自滅, 別的不去理會, 這時候期盼有人發現和期盼天上掉餡餅沒什麽區別, 四周被一片火焰包圍,衆人圍成一圈不斷退後,炙熱的溫度扭曲空氣 ,火焰侵占腳下的土地。
“不好,要燒到我們這裏來了, 缇娜過來,不要靠的那麽近當心被點染。”憲桉擡眼只見火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這邊逼近,缇娜擡頭看了一眼天有心想要反駁幾句,可是現在的情形讓她實在不願意多費口舌,無論在坐的衆人有多強,無論出去怎麽叱咤風雨,說到底終究是肉體凡胎, 會死會痛會窒息,會被火焰灼燒致死。
惱人的煙霧開始慢慢升起,衆人逐漸覺得呼吸變得困難,嗆人的煙霧讓他們不停的留着眼淚,此時嚴灼捂住口鼻說道“根據圖紙,在這旁邊有一條小河,我們向哪裏前進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可。”嚴華淼,血辰兩人同時開口,此時嚴華淼看了血辰一眼,血辰點了點頭說“現在顯然是我們中了敵人的圈套,他們設下計劃不會留下這麽大的漏洞讓我們鑽,想來他們此時應該磨好刀就等我們伸出頭挨宰。”
這話語的內容實在是讓人不愉快,但是現實就是如此,嚴灼開口道“不管有沒有埋伏,挨不挨宰我們現在只有這麽一條路,如果我們呆在這裏不動結果就是和這些樹木一起變成灰燼落在地上不分彼此,這樣豈不是死的更慘。”
想到這副圖景嚴灼閉上了眼,衆人聽到這話也心思一沉,嚴華淼看向血辰只見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像在想什麽。“血辰,你有辦法嗎?”血辰點點頭有搖了搖頭,嚴灼有些心急開口道“這到底是可以還是不可以啊?”
“我有一個主意,不過只能賭一下,我不知道有幾分的把握。”血辰開口道,“現在不管是什麽都說出來聽一聽,也許還能多一個選擇。”嚴華淼看着血辰這樣說。
血辰閉上眼用力的抿了一下嘴唇,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瞳孔中跳動着火光“一群混蛋,哥多久都沒這麽憋屈過了,他最好在家裏祈禱我不會回去,否則一定讓那些家夥付出代價。“血辰快速的問候了一邊他全家,血辰才繼續數道“我進來的時候曾觀察過地形,兩邊的崖壁十分陡峭而且裸露出的多是大片岩石。”
嚴華淼聽血辰說到這裏,心中已然有了猜測,兩人的視線相交以眼神相确認,嚴華淼開口“現在只有這麽辦了,記得那片崖壁的方位嗎?”血辰合上眼點頭,見兩人打啞謎,缇娜開口道“行了,趕緊說吧我們要怎麽做,再這樣下去真的就要糊掉了。”
嚴華淼轉身向衆人說“所有人帶好匕首,近身的武器,剩下所有東西能丢全都丢掉,然後找到崖壁然後爬上去,崖壁上面沒有樹木不會燒着,我們的動作要快敵人随時都有可能出現。”
衆人聽到這話瞬間打起精神,就算是希望渺茫,卻到底還是多了一條路可供選擇,此時憲桉突然開口“跟我走,我曾經登上山頂看到過這裏大概的地貌,如果我記得沒錯就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
嚴華淼,血辰,缇娜互相看了眼彼此,感嘆到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于是憲桉領頭衆人随後僅僅的跟在彼此身後,腳程不斷加急,濃煙席卷全身,淚水被熏得一滴滴流下,伴随着跑動與呼吸喉嚨內感受到一陣陣的刺痛。
血辰衆人正在和時間争分奪秒,火焰就在他們身後炙烤着他們曾經踏過的土地,憲桉氣喘籲籲汗流浃背,強行支撐着身體用手扶着岩壁,兩眼向上望去充滿了希冀,“到了,我們到了,可行,這計劃一定可行。”
血辰走到憲桉身邊,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前面的缇娜向他呼喊道“愣着幹什麽快往上爬。”說罷不由分說用匕首刺入岩壁,借此着力點向上攀登,憲桉看了血辰一眼撇頭示意他趕緊上,血辰擺了一下頭開口道“我殿後,你上不用管我。”
憲桉看着血辰的眼最終點了一下頭,擡起腳向上攀爬,然而向導的力量終究是不及哨兵,一路的奔跑讓他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他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腿腳連站都是困難更別提攀登岩壁這樣的事。
費盡力氣,咬住牙,雙眼開向前面缇娜的身影他發誓一定要跟上,于是他在岩壁上緩緩移動,血辰看着他的身影慢慢上升,深呼了一口氣也跟上前控制住速度保持在憲桉身後,當然在他的這個角度憲桉有什麽動作都一清二楚,包括他看缇娜的那眼。
血辰心想道作孽啊,缇娜你也不管管你身後這個癡情種子,看他現在的樣子估計恐怕很難爬上岩壁吧,算了竟然你不管,那只能可憐一下我了,幫助你照看他一下。
憲桉小心的移動着身體,盡量克制住不斷抖動的手臂,用力的抓住手中的岩土,強行将自己貼在上面,他知道會很難,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前面的跑動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他只覺得全身都虛軟的厲害。
神情微微恍惚,手指松了一下,瞬間失去了重心,面前的一切開始倒退,憲桉已經預想到自己會跌入一片火海,然後被焚燒至盡,這就是命吧,他感嘆道,但是很可惜血辰沒有給他繼續感嘆的機會,他只感覺身體停止了下落,睜眼向上正看到血辰拉住了自己。
“謝謝你。”憲桉有些不自在的開口道,然而血辰卻沒有理會只是異常的嚴肅看着他,憲桉有些不大明白,轉動了一下眼睛才意識到他好像在透過自己看誰,可自己身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