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什麽嗎?憲桉回頭,只見月色下一物閃着寒光。
“砰····。”槍聲響了,驚起一樹飛鳥。
☆、在我這兒
抓住憲桉的手身體向後微墜, 血辰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憲桉,卻透過他的肩膀見早已被忽視的一人從懷裏掏出一物,那物在火光的映襯下冷氣逼人。
黑袍下屏挑起嘴角,他知道自己的獵物插翅難逃,現在血辰的雙腳摳在岩縫裏,左手抓着岩石右手抓着憲桉, 在這個位置他沒有辦法躲閃, 這簡直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屏的右手伸向自己的懷中将槍支取了出來,這麽近的距離哪怕再蠢也打不偏, 更何況下面是一片火海他不敢随意挪動身體, 血辰在他的眼中已經和靶子沒有什麽區別。
槍聲響了, 血辰動了,他放開左手由身體向後倒去,腳下用力一蹬,身體脫離岩壁,于此同時憲桉被松開背後被狠狠的踢了一腳, 身體向上飛了起來下巴撞到了土石上,憲桉擡手抓住面前岩壁的凸起勉強固定住身體,轉頭見血辰已然消失在一片火海。
“血辰!”憲桉慌張的伸出手在空氣中摸索,然而什麽都沒了,只有氣流在他的指尖纏繞,憲桉的瞳孔放大 ,盯着下面好長一段時間, 同樣有這個反應的還有上面的衆人。“血辰。”嚴華淼覺得有些恍惚,口中喃喃到,他拼命的用視線搜索着血辰的身影,然而一片火海中哪裏還看的清人的身影。
“你就是個瘋子。”屏拼命像血辰喊道,然而血辰可沒有打算理會,在他跳下來躲過子彈的瞬間沒忘把屏這個作俑者脫下水,插在岩壁之中的刀刃沒有辦法承受這突然增加的重量脫落下來,屏幾番掙紮想要将血辰從自己身上摔下來,然而沒有任何作用,血辰此刻拉住他是有同歸于盡的意思。
“我是個瘋子?沒有啊,我覺得很正常與其在那當靶子,我覺得拖你下來是不錯的選擇,你看下面一片火海,如果有人失足掉了下去會不會很暖。”血辰不懷好意的開口,屏咬緊牙關“你想幹什麽?”
血辰順着屏的身體爬了上去在他耳邊說“最開始我以為你是森理請來的,然而不是,那麽問題來了如果你和森理不是一夥的,你是因為什麽跑到這裏來,又是誰讓你來的?”
“無可奉告。”屏咬住牙關,他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陣發麻,一個人的胳膊卻不得不承受着兩個人的重量實在是負擔太大,然而無論是怎樣的負擔,只要屏不想死怎麽都得撐着。
此時的他只覺手臂疼的厲害,肌肉被一條條的撕開,痛覺不斷蔓延,然而無論怎麽受苦受難都比不上腳下的火舌跳躍更讓人心寒,他知道如果掉下去就真的結束了,就算足夠走運也會面目全非。
“無可奉告?你現在可是受制于人,如果我足夠好心從你身上下來,興許還能多撐一會,而現在嗎···我估計你的手臂恐怕不久就要脫臼撕裂。”血辰看着屏的眼語氣頗為平靜,他太知道這人撐不了多長時間,至少按照底下的火情想要撐到熄滅可不是随便說一說那麽簡單。
“你不敢,如果我松開手掉入火海,你也會跟着一起倒黴,別忘了你現在還抓在我的身上。”屏信心滿滿,他覺得血辰一定不會自尋死路,而只要他松開手,自己就一腳把他踹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說服他放開“不如我們先停戰,你放開我自己找一塊岩石,這樣抓着我,我就算再是不想掉下去,不想死也沒用不是嗎?”
血辰見他這樣說開口道“讓我放開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不是現在,我還打算在這裏多呆一會兒,這裏的空氣不錯,風景比起別處也格外秀麗,至于你說我不敢,如果你覺得自己命大盡可試一試。”血辰的笑顏在黑夜中格外的刺眼,屏在心中暗罵了好幾遍瘋子,然而又有什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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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二人吊在岩壁上,身體下方火焰散發出的高溫讓這兩人汗流浃背,屏兩只手緊緊地抓住嵌在岩縫裏的刀刃,臉色一片青紫,他知道已經瀕臨極限,如果繼續兩個人都會葬身火海。
“你贏了,你想問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屏開口道,但心中卻在想告訴他也無妨,只要這人最後變成屍體,就沒有人會知道我開口說了什麽,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無論說什麽他都無法查證,自己也不會給他查證的機會。
見他願意配合血辰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誰授意你來的?”他所關心的只是這麽兩個問題,于家和賀家兩大家族不斷地下絆子已經夠讓人頭疼,如果再蹦出一個不明勢力就太讨厭了。
血辰的兩個問題十分簡單,然而僅僅從這兩個問題可能推敲出很多東西,屏思考了再三決定糊弄過去開口道“是賀家讓我來的,我是他家的侍從。”屏小心的觀察着對方的反應,但是從血辰的臉上可看不出什麽。
“是嗎?你應該不知道,據我猜測森理有九成是賀家的人,然而他卻把你抛在了這任由你自生自滅,現在你卻說和他是一起的?這可不怎麽好笑。”血辰眼中泛着殺光,如果不能從他口中問出點什麽,不如就直接送他離開,也省心省力。
“我是幼年生活在廢棄星,熟悉各路人等。”所以麻煩你說謊的時候,考慮考慮我的經驗不要編太離譜,屏聽到這話瞳孔中閃爍了一陣開口道“那您覺得我是什麽?”
“你有着和我相似的氣息陰暗而令人窒息,只是我不清楚你是黑暗中的哪類,是投機的冒險者,掌控一方的地頭蛇,從小訓練的暗衛,還是流浪者亦或者殺手。”血辰對自己的猜測很有信心,他知道出身廢棄星的人身上總有無法磨滅的印記,哪怕是自己陰暗面也深入骨髓,時間教會了自己如何掩蓋卻未曾讓它消失。
一個出身廢棄星的人來到這繁華的帝都,血辰不相信每個人都有和自己這般運氣,如果不是因為向導的身份,相信絕對沒有那麽容易離開,現在這個人卻站在這裏甚至混入了向導學院和哨兵學院的聯合演習中,就算是演習對身份核查的并不嚴格,但廢棄星的黑戶是絕對不可能混進來的,那麽他是怎麽進來的?
見血辰将名單一一列出,屏的心髒跳得厲害,咬牙看向血辰心裏堅定要讓他死的決心“你猜對了我是一名殺手,但是你也知道殺手是不會被告知雇傭者是誰的。”這樣就無談誰是授意者,在無形中否定掉了一個問題。
見如果再開口也問不到什麽了,于是血辰放開對屏的桎梏,而屏則抓住了這瞬間的機會,翻身向下一踢,血辰早有料到側身躲開,将匕首釘在腳下以此作為站板,擡手與屏對上,見一擊未成接下來的攻勢更加迅猛。
兩人各自站在插入岩壁的武器上對視了一眼,現在可供他移動的空間只有嬰兒手臂般的長短,以及不到三根手指做寬的刀身。勉強能夠将雙腳橫着踏在上面保持平衡多一分都沒有了,兩柄刀刃很近只要邁步就能夠踏到對方的領地上,但是代價就是面對敵人的拳頭。
身下是萬丈的深淵以及一片火海,誰能把對方踢下去誰就是勝利者,血辰和屏都沒有動作,他們小心的觀察着彼此,在這麽小的空間下戰鬥只要稍有不慎必死無疑。
然而時間不等人,他們已經感覺到腳下的武器被火焰烤的灼熱不堪,再繼續拖延誰都不清楚會出現什麽意外,血辰擡腳踏向屏的刀刃搶占空間,迎面的拳風打了過來他用力一仰躲過這擊。
見血辰站在刀劍邊緣屏私自以為是不錯的機會,擡腿橫掃腰腹,然而此時變故突生,激烈的打鬥使得插在岩壁上的刀刃越發不穩,最後撬動山石脫落下來,失去支撐的兩人伴随山石下墜。
屏由于離崖壁較近伸手抓住了另一把固定着的匕首,勉強止住了身形,而血辰則拿到了脫落的那把,正當屏感嘆這是命運的眷顧時一柄刀刃穿透空氣飛射到近前,他只覺手腕一疼,指尖一松,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視線的景物快速後退,身體被一陣火焰所包圍。
屏心中最後想的是,這樣也好也算是同歸于盡,然而正當他感覺到火焰溫度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腰間應該還有一把匕首緊忙摸了摸,然而一根毛也沒找到,此時血辰的聲音從上面的岩壁響起他說“別摸了在我這呢。”
☆、往事不可說
屏瞪大雙眼眼看着血辰離自己越來越遠, 似乎不甘心就這樣墜入火海,他努力的揮動手臂,然而他身上沒有羽毛,手臂也不是翅膀,縱使他用盡渾身的解數也不能逃離命運的主宰,最終火焰将他徹底的吞并。
血辰見下方的火苗猛然竄起好似歡迎這新填入的燃料, 不禁搖了搖頭, 感嘆一句大好青年誤入歧途可悲可嘆。此時上方突然墜落一石子, 血辰擡頭察覺到衆人正在向下前進,緊忙喊一聲喝止住他們的行為, “別下來, 我沒事, 這裏的火焰不太穩定小心燙傷。”
說完這句便緊忙催動身形,拼命的向上爬去沒過多久便于衆人對上,為首的嚴華淼見血辰安然無恙閉上眼深呼息,随後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那個人呢?”聲音壓抑的厲害,血辰有理由相信如果屏沒有掉下去一定會被撕成碎片, 然後成天女散花狀扔到空中。
“掉下去了,估計會變成灰吧,這麽大的火賀家對我們夠狠。”血辰小心的湊到嚴華淼身旁輕聲說道。臉上的灰燼被手指用力的蹭着,然而并沒有變淡,只留下一道道灰黑色的印記,“別弄,再弄整個臉都要變成鐵鍋了。”血辰縮了一下脖子躲開嚴華淼的手指, 見狀嚴華淼也沒有繼續,只是開口到“走吧我們往上,你還撐得住嗎?”
聽到這質疑聲,血辰将腿微微蜷了一下,卻見嚴華淼的視線投在上面,于是強作言辭道“當然,就這麽點運動量算什麽,那小子還想跟我鬥,簡直和找死沒什麽兩樣。”衆人見血辰中氣十足的模樣搖了搖頭,各自相視一眼離開了這個地方。
唯有憲桉和嚴華淼在那裏沒有動彈,“很抱歉。”憲桉開口道,血辰聽到這聲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明白這人為什麽道歉,嚴華淼到血辰這幅樣子,也知道他不在狀态,轉頭對憲桉開口道“沒事,你上去吧,這裏有我。”
于是這片岩壁只剩下這一對,“很疼嗎?”嚴華淼問,血辰轉過頭想要裝作沒事,但嚴華淼的視線實在是讓人覺得太沉重,血辰想要說這點傷算什麽事兒,然而這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嚴華淼一眼神喝止了。
“我幫你。”嚴華淼來到血辰身邊示意他靠在自己身上,血辰有心想要拒絕,但是對放的眼神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堅定不容置疑,無奈血辰只能将手臂搭在嚴華淼身上卻小心的轉移着重力盡量減輕對方的負擔。
“這個岩壁的上面還是有平坦些的地方,到時候讓我看一下。”嚴華淼開口道,血辰見狀知道隐瞞不過去也只能點頭,兩個人一路攀登來到岩壁頂端,卻感覺到這氛圍有點怪怪的,缇娜坐在這一邊而憲桉則坐在離她最遠的地方,兩人背對着背中間彌漫着一股火藥味。
血辰看了看這兩撥搖了搖頭,心想這又是鬧哪樣?缇娜冷哼一聲,憲桉更顯得形單影只,戳了一下嚴華淼示意他去看看缇娜那邊是什麽情況,而他自己則一步步的走到憲桉旁邊坐下。
擡眼往他的身邊靠了靠見他不作反應,于是開口道“兄弟,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咋就成這樣子了,見血辰湊了過來,憲桉揚起頭望向天上的一輪明月開口道“沒事,只是累了。”血辰見狀覺得也許不應該多嘴,他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血辰見狀打算起身離開,卻聽到憲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血辰,我很羨慕你。”血辰轉頭眉頭微皺開口問道“你羨慕我什麽啊?”,月色下迎來一片的寂靜,崖壁下火焰的溫度似乎無法傳到這百米的懸崖之上,使得這裏變得格外寒冷,過了許久,久到血辰覺得不會聽到答案時,聲音才悠悠的傳來“我羨慕你得到了我想要的。”
他的神情異常的凄楚,整個人好似被低氣團籠罩,血辰停下腳步開口道“需要一個傾聽者嗎?”憲桉點了點頭血辰再次坐下,底下的風拂着火焰被卷起卻又落下,憲桉開口了“我和和缇娜是從小玩到大是很好地朋友······”
另一邊嚴華淼也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麽,缇娜猶豫了一陣開口道“我們能不能讓他離開,這人除了添麻煩沒有任何作用,如果不是他就不會出現那麽驚險的一幕,血辰也不會遇到危險。”
嚴灼見自家老哥臉色不對,緊忙蹦出來打圓場“沒事,血辰不是那種雞毛蒜皮的人,而且你看那邊他們不聊得很好嘛?再說要不是人家憲桉我們現在估計連這個地方都找不到。”
“你讨厭憲桉這是私人恩怨 ,至于沒有他血辰不會出現危險這麽說過于絕對了。”嚴華淼并不喜歡過河拆橋,所有的向導除去血辰這個另類每一個人的身體素質都相似,憲桉算是不錯的甚至比起軍醫楓岚也差不了多少。
缇娜見嚴華淼沉默下來,一時間只能蹲坐在地上過了好久才開口道“我和那小子從小打到打簡直就是仇家······。”此時兩邊的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憲桉繼續道“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我們冤家對頭,狹路相逢。”缇娜道。
憲桉:“小的時候我每天都去找她玩,每次都很努力的哄她開心。”缇娜:“小的時候我每天都被他欺負,每次都是他站在那裏看我哭。”
血辰點頭,另一邊的嚴灼也點了點頭,示意這兩人繼續。憲桉:“後來她成為哨兵,我很傷心,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誰知道我覺醒成為了向導也算是峰回路轉。”
缇娜:“後來我成為了哨兵,我很開心,因為終于可以揍他了,然而那小子僥幸成為了向導使得我錯失了機會。“
憲桉:”本以為可以再續前緣,沒有想到會被拒絕,努力的想要與她相襯,沒料到中間總有些人來攪局,為了避免誤會我拒絕了其他的人,然而······”憲桉的神色低迷下來。
缇娜:“本以為也就這麽算了,沒想到他居然找死,弄得哨兵那裏雞犬不寧,每天和開屏的孔雀一樣到處勾搭小姑娘,然後勾搭上了就甩,你說人不人渣·····”缇娜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嚴灼吃痛的叫了一聲“姐,拍自己的。”
兩邊人各自陳述着一件事,然而似乎不太一樣,只是看着兩人的面相似乎都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所以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似乎沒有人知曉,也許過去的只能過去吧,誰都沒有辦法還原曾經的事。
憲桉低沉的聲音催人入眠,最開始血辰還在聽但後來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一個橫躺倒在了石頭上,第二天睜開雙眼只聽耳邊嗡鳴聲不斷,疲憊的支起眼皮翻個白眼,卻見憲桉仍沒有停下的意思,血辰覺得有點崩潰,就算是昨天折騰到很晚,你也不能直到現在還沒完。
“血辰你怎麽了?”憲桉開口詢問,然而只留下血辰在那裏搖了搖頭,見他的臉在清晨的陽光添幾分暖意,長長的睫毛煽動着顯得脆弱而美麗,血辰看向憲桉覺得在看一個怪物,話說這樣的溫潤公子竟然有着話唠的屬性,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血辰翻身站起卻見底下有不少的人在尋尋摸摸好似在找什麽,憲桉也起身探出頭觀察情況,卻被血辰摁在了地上,“別亂動,我們這裏不高,這角度仰頭他們還是能夠看見。”憲桉點頭緊緊的趴在地面上,衆人也都跟着起身随後一步步的爬到懸崖邊緣。
“他們不像是向導學院或者哨兵學院的人,看上去來者不善。”血辰開口道,衆人點頭,嚴華淼看了眼前的情景掃了眼衆人“分兩隊,從他們的後方下去,然後左右包抄務必要留下一個活口,動手。”
☆、揍兩個人
底下的人尚不知厄運即将降臨, 領頭的兩人只是滿腹牢騷的抱怨這苦差事,大清早的就被整了起來,本以為可以睡個懶覺,卻被派來做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別說這裏沒有人了,就算有人就憑昨夜的大火也足夠讓他們化成一堆黑炭。
“差不多, 就可以了, 反正家主也不在這, 更何況昨天在溪水邊吹了一夜的寒風連個人毛都沒有見到,大早上叫來進行地毯是搜索又有什麽價值。”其中一個仆從打着哈欠說道, 兩個黑眼圈猶如被人打青了眼眶。
另外一個随意的拿着木棍撥弄着枯草, 看着他們變成一地的飛灰“瞧着裏什麽都沒有了, 怎麽可能有人,森林那麽大誰知道他們倒在了哪裏?”兩人抱怨着随意的打發着時間,只等時間一到回去報告一聲什麽也沒找到,挨幾句責罵也就過去了。
心中這樣想着便越發散漫敷衍,身後的衆人見狀領頭的如此似乎也打算就這麽算了, 所有的人都沒察覺到嚴華淼等人在不斷地靠近,或者說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在這焦土之上還有活着的生物。
嚴華淼看向另一邊,他意識到血辰已經準備完畢,現在只要兩方人馬聚齊所有的人都會被一網打盡,雖然這個網有點疏,只有那麽五個人形成的包圍,而他們面對的是十幾條小魚, 讓他們跑掉是不可能的,但人多手雜想要擋住他們發出訊息并不容易,他們必須一擊即中。
察覺到一切按部就班,血辰從左側突擊,趕在他們發現前解決兩人,仆從們大驚本能的退後躲避危險,卻沒有料到另一邊也有磨亮的刀,短短十幾秒仆從中只剩下領頭的兩人,此時他們想起了光腦的緊急呼叫,然而血辰可沒有打算給他這樣的機會,一個閃身将它反剪在地。
見同伴被制服另外的一個也瞬間安分起來,嚴華淼點點頭,熟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樣也算是聰明人,嚴華淼示意找東西将這兩人捆起來,血辰在空間鈕中翻找了一陣拿出了一捆鋼索,開始在兩人的身上纏繞。
其間兩人哭爹喊娘一副凄慘模樣,然而血辰可沒有什麽多餘的耐心,只覺得這是兩個噪音制造器,“閉嘴,待會有你們哭的時候,現在都給我老實一點。”兩個人聽到這話瞬間不再抽噎,誰都不想惹怒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
血辰直起身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覺得很是不錯,拍拍手退後示意衆人過來看看,嚴灼看了看呵呵的幹笑了兩聲“哥,綁的好,很有特點。”嚴華淼有心說什麽,但是見到血辰好似十分滿意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于是苦了這兩個倒黴蛋,被綁成蠶蛹倒挂在枯樹枝上,風一吹晃兩下,土一揚糊一臉,盡管如此他們卻別無選擇。嚴華淼率先問道“你們是賀家的人?來這裏是來找我們的嗎?”仆從聽到這話拼命的點頭,只希望他們不要難為自己。
又問了其他的一些,但是仆役們支支吾吾的讓人很不滿意,不過嚴華淼也知道問這些問題有些難為他們,畢竟仆役能夠接觸到的信息實在不多,不過有一點很讓人在意,近些日子賀家來了許多的外來的哨兵,家主給了他們很多的錢似乎囑托他們做什麽事。
一旁的血辰在那邊百無聊賴的聽着,他對這些信息實在是不感興趣,比起這些他更好奇另外一件事。“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一具屍體?”血辰問道,仆役想了想随後搖了搖頭,“我們什麽也沒找到,就在這裏準備混夠時間回去,別的什麽都沒有看到。”
血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心裏卻有些憂慮,他明明見到屏掉了下去還聽到了凄厲的尖叫,然而這裏卻沒有見到他的屍體,實在是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沒事幾乎不可能,所以無論如何這個屏在短期是不會再來打擾自己了,
待問完這兩個一問三不知的貨,衆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哥,咱們怎麽辦?”嚴灼開口道,嚴華淼思考再三決定到溪邊看一看“那些仆從說溪邊有他們的營地,我們去看看,不過要當心一點不要被發現,畢竟這次演習沒有限制攜帶仆從,雖然他們都是普通人,但人數一多也是麻煩。”
衆人點頭表示明白,有了仆役的指路衆人很快就到達溪水邊緣,擡頭看向營地覺得那邊的氣氛很是古怪,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凝重。
事實也确實是如此,裏面的哨兵正暴跳如雷,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氣瘋,本來只要搞定了那一撥,自己和兄弟們就能拿着賞金逍遙自在去,然而沒有料到會成這個鬼樣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他們的屍骸自己這邊沒有辦法交差,更不要談賞金的事。
環顧一下左右,坐在首位上的男人有些難受開口詢問道“這事怎麽辦,賀家家主就在剛才又找我要人了,現在卻連一根毛都拿不出來,再這樣下去賞金什麽的全都泡湯了。”
見頭目抱怨,衆人也低垂下腦袋,但是事已至此,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進行大面積的搜捕,然後抓到那些家夥解決掉他們,只是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談什麽解決,頭疼。
此時一個向導路過,頭目的眼在他的身上稍作停留,一種念頭從心頭湧起,他摩擦着雙手轉頭問到“怎麽樣敢不敢來一次大的。”兩旁的同伴看了看彼此似乎不太明白,只是本能的點點頭。
就這樣為首的人擡頭對同伴嘀咕了一陣,只見那人的臉色慢慢發白,最後變成了青色“頭,這使不得,我們會完蛋的。”男人搖了搖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麽使不得,難道你不想要向導嗎?,廢話不要那麽多如果我們得到賞金最好,如果失敗了我們也算不上是一無所獲。”
“可是····。”那下屬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但還沒有發出聲便被制止了,見頭領心意已決下屬只能硬着頭皮去辦,揮手招呼其他的同伴開口道“去,把所有能夠召集的向導全都找到這裏來,記住不要驚動那些哨兵。”
☆、兇神惡煞
血辰和嚴華淼衆人趴在山坡上占領高地, 小心的觀察着那邊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對,你不是說他們營地沒有多少的人嗎?,可是我見這數目并不少。”血辰轉頭眼中跳動着一抹兇光以及躍躍欲試。
仆從聽到這話吓的一個哆嗦,上下摸了自己幾遍,不知道這個兇神惡煞又要對自己做些什麽, 為求自保他拼命的叫着冤枉“我不知道啊, 大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只是今天早上家主下令讓我們全都出來尋找各位大人,然後在我們走以後那營地應該就沒人了才對。”那仆從一邊磕着頭一邊表着忠心說自己是真不知情。
見他這個樣子, 血辰也就暫時放過了他沒有繼續把他倒挂在樹上, 轉頭繼續觀看前面的情況“有人來, 很多斑駁的精神力。”憲桉開口,血辰點頭看向嚴華淼道“我也察覺到了,不過好像不是沖着我們來的。”血辰察覺到這些氣息緩慢前行,覺得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否則怎麽這麽悠哉。
翻身下了高地血辰掩藏住自己的氣息, 并建立屏障阻擋他人探知這裏的情況,憲桉見狀小心翼翼的退到缇娜身旁,察覺到身旁多了一個氣息缇娜上下瞄了憲桉幾眼,随後便不再理會,全當這人是空氣般。
哨兵們将五感放到最大,小心的探知着前面營地的情況,只是許久也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從指尖流過,那些向導陸陸續續的走了進去,只是一直沒有動靜。
嚴華淼斜眼看了看前面開口問道“這是進去的第幾個了?”怎麽這麽多人進去沒有一個人出來,“剛剛那個是第五十三個,距離第一個進去已經有一個半小時了,現在還有十幾個往這邊來,不清楚發生了什麽。”血辰說。
雖然目前還沒有碰到什麽情況,但也只是目前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他們小心應對,呼吸被壓到最低,哨兵們将視覺和聽覺擴展到最大,而血辰與憲桉則支撐着屏障以避免讓人發現這裏的不同。
“注意,有情況。”嚴華淼的視線集中在低地門口,只見一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身後則有着不少哨兵在追,用追這個詞形容可能不太貼切,準确的說是戲弄,他們與那向導保持着一段距離,遠了就加上幾步慢了就緩上一陣,從而始終維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那些哨兵嬉笑着,看着前面向導跑的慌張。“怎麽出內讧了,那些人想要對向導做什麽?”嚴灼說,然而那個跑出來的向導可沒有辦法回答,他沒過多久便被拖了回去,那場你追我趕的游戲結束了,他的努力卻沒有起到一點作用,沒過多久便不見了蹤影。
“他在呼喊······”嚴華淼眉頭緊鎖,視線回到身旁,低垂的眼簾遮住陰霾,這裏似乎有什麽不可控制的事要發生,“他在呼喊什麽?”血辰來到嚴華淼近前這樣詢問到,嚴華淼長呼了一口氣才繼續“她在呼喊救命,還咒罵那些哨兵說他們是廢棄星的無賴。”
嚴灼聽到嚴華淼的重述,臉上稍顯驚異,“廢棄星,他們難道不是帝都賀家的人嗎?”衆人聽到這話沉默下來,缇娜想了想開口道“如果他們不是賀家的人,賀家家主把他們弄到這裏做什麽?也許她此時這麽罵只是發洩憤怒,沒什麽具體的意思。”
所有的思緒一時間全都扭成了一團,血辰轉頭看向另一邊的仆從見他欲言又止,“說吧,你還知道什麽?”仆從對血辰的手段可是怕的很,這貨可不像是一個斯文人下起手來狠得厲害。
見衆位的視線全都集中在身上,那仆從退後幾步,擡眼看着遠處的營地滿懷希冀。見他如此作态血辰随意的說。“很近不是嗎,可惜就這幾百米的距離,你就算是插了翅膀,我也有辦法把你射下來。”
聽這話仆從脖頸一寒,然後寒氣直逼頭頂冷的人汗毛倒豎,猶豫了再三他才開口道“各位大人小的就是一普通人,不是哨兵更不是向導能接觸到的東西有限。”仆從的眼神閃躲着,身形扭捏似乎急切的需要一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
但血辰可沒有給他機會,周身散發着一種迫人的氣息,仆從咽了幾口唾沫才開口“昨天晚上我們被叫到溪水邊伺候,那些大人說等各位自投羅網,當時和我們一起的除了賀家的哨兵還有我和您提起的那些外人。”
血辰聽到這話上下瞥了他兩眼“你能認出他們嗎?”血辰詢問道,仆從尴尬的笑了笑“大人我不是哨兵,我怎麽能看到,再說我們做仆從的少看少聽才能活的長久。”
嚴華淼擺手示意血辰算了,見自家的老婆開口了,他也不好顯得過于粗魯,只是冷冰冰的看了對方一眼,說道“不知道沒關系,但要是讓我知道你有那個字是假話,我會讓你人生的結尾很是精彩。” “不敢,不敢。”仆從全身發抖不斷地重複到。
見他那副樣子衆人相信他也翻不出什麽風浪,嚴華淼示意衆人聚在一起随後開口道“現在的唯有進去才知道這些家夥在搞些什麽,只是事情似乎有些麻煩,我們最好不要驚動那些人,尤其現在我們對裏面向導的情況一無所知。”
憲桉想了想開口道“我有一個辦法,也許我們可以借此混入其中,這裏的所有哨兵都蒙着面籠罩在黑袍,誰能分清彼此,不如我們下手打暈幾個穿上他們的衣服混進去。”
聽到這話血辰眉頭緊鎖,這事聽起來簡單但做起來恐怕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他們首先必須保證身份不會暴露,否則這近200的哨兵同時動起手來戰力可不容小觑更為糟糕的是現在根本不清楚他們的具體身份,如果他們真的出身廢棄星那麽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麽簡單。
呆在廢棄星的幾乎都是流犯,兼任強盜的傭兵團,星盜,殺手,這些都是亡命之徒可不是賀家的那些弱雞,然而這還不算困難,想要在裏面打探消息就必須足夠接近他們的首領,這就意味着暴露的可能性直線上升。
血辰有些猶疑,嚴華淼也覺得事情并非那麽容易,兩人剛想要開口卻被憲桉揮手制止,他說“你看到剛才的那幕了嗎?如果你們抓住了一個逃跑的向導并将他帶了回去,如此以來從一開始他們便會認為是自己人。”
嚴華淼和血辰看了彼此一眼,血辰開口道“那麽我來當這個向導,嚴華淼和缇娜動手抓我。”憲桉搖頭說“謝謝你血辰,不過這件事只能讓我來,他們的目标是你和嚴華淼,對你們的相貌必然了解,但我不同他們對我一無所知。”
血辰也知道這樣更為合适,不過憲桉不從軍只是一個研究人員,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他絕對跑不掉,“你确定嗎?這不是兒戲,會死。”血辰的聲音猶如寒泉,憲桉聽到這話卻也不懼揚起頭說“不要把我看的太扁,你有你的拳頭,我自然也有我的辦法。”
憲桉的話在耳邊回響,血辰緊緊的盯着對方卻見他的眼底一片明澈不容質疑,于是向嚴華淼點了一下頭,嚴華淼開口道“這場戲有我和血辰,以及憲桉,缇娜混進營地但不要參與,畢竟女哨的人數很少容易出錯,你只需要在外圍就可,如果發生了什麽盡快脫身不要陷進去,現在行動。”
嚴灼聽嚴華淼分配完任務卻唯獨沒有自己不太平衡“不是,哥,那我做什麽?”嚴華淼在他身上看了一陣,想了些許說道“老實在這裏呆着,保護好自己,如若發生了什麽就去找褚昆中将,高喊你是嚴戈的兒子相信他一定會見你的。”見到了就往死裏收拾。
嚴華淼起身離去空留背影,嚴灼仍有疑慮在他的身後高聲喊道“可是如果褚中将不相信怎麽辦?”嚴華淼擺了擺手開口道“沒事他會信的,因為只要刷臉就行,他曾經說過父親那張臉就算是隔個千裏遠,生千百子輩都能認出來。”
說罷嚴華淼便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只留下嚴灼一個人十分的茫然,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這個褚昆和自家老爹到底是什麽關系。
☆、聰明的做法
待确定計劃後, 下手打昏了三人缇娜先血辰等人一步潛入營地,随後血辰,嚴華淼,憲桉也準備完畢。
血辰點上一根劣質香煙,吸了兩口
口,随後将身體籠罩在煙霧中用以壓住身上的信息素。
按照計劃他們推演着各種可能做出各種應對之策, 直到時間流到黃昏才決定采取行動, 一切進行的異常順利, 三個人的演技發揮穩定,活靈活現的上演了一出惡霸強·搶良家婦女的戲碼。
經過一段吸睛的表演血辰與嚴華淼帶着被抓的憲桉緩步邁向營帳, 血辰有意放慢腳步使得自身形自然地落到嚴華淼身旁, 随之僅以兩人可見的聲音說到“待會無論問什麽你只管配合, 雖然我沒有在帝國混過,但我對廢棄星還算的上了解,對付應對這類人也不是第一次。”
跨入營帳,裏面雖然簡陋但五髒俱全看得出這并不是一個無組織的團體,血辰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周邊的守衛, 算上前面的頭目一共有七個人,人數并不多他和嚴華淼完全可以搞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