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距離,只留下血辰一人在他身後不明所以。
這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你到底說個明白啊 ,果然老師誠不欺我,這世界上除了alpha剩下的都一個賽一個莫名其妙,但是沒辦法誰叫我是alpha總是要有點擔當的,想到這裏他拔腿追向嚴華淼的背影。
“喂,你等等诶。”血辰高喊到,然而嚴華淼卻沒有停下腳步,難得看到自家傻向導慌張不知所措的模樣,他才不想就這樣算了,直到血辰追到近前,拉住嚴華淼的手腕,将正對自己才看到這人臉上的不懷好意。
于是一瞬間血辰只覺火氣上湧,轉頭便甩開他快步向前,見到他這個模樣嚴華淼暗道不好玩脫了,于是趕上前着去哄一時間手忙腳亂,也讓血辰看了個夠。
打打鬧鬧兩人一路前行,沒過多久便來到皇宮正殿,擡眼看向對方提醒道小心,一前一後踏入皇宮,擡眼掃過四周沒有什麽危險,但在此處卻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三皇子竟然也在這裏。
嚴華淼不明白這老狐貍要弄什麽名堂,只能見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擡頭先給皇帝行禮,随後轉頭跟三皇子打個招呼也先後入座。
皇帝上下打量着嚴華淼,摸了摸下巴好似十分滿意,于是轉頭開口道“嚴家的小子不要這麽拘謹,我今日召你來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對一個月前宴會所出的事故深表歉意。”态度不可謂不誠,然而此時嚴華淼和血辰都知道,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因為這麽一件事。
他們擡頭看向三皇子,卻見對方好像也是不太明曉,于是衆人只能靜靜的等待老皇帝開口,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老皇帝見血辰幾次看向身旁的三皇子,慢慢的說道“這是我的三兒子,比你小一些,倒和您的向導相差無幾,今日我特地叫前來他來是想讓他給你們陪個不是,畢竟是在他的生日宴上出事,他有失職之責。”說完這句老皇帝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竟然父親讓自己賠不是總是有道理的,更何況他還不想放棄拉攏嚴家的計劃,倘若道個歉能夠得到些許好感,那真的是在劃算不過了。
于是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開口道“上次的事情多有報歉,是我讓奸人混進了宴會,給你帶來了危險與不痛快。”衣躬掃地誠懇異常,然而他越是這樣越讓嚴華淼覺得他有所圖。
然而現在的一切還不明朗,嚴華淼不敢輕易斷言,只能靜靜的往下聽,此時見到三皇子表現的老皇帝十分滿意,轉頭對嚴華淼說到“他呀說到底還是歷練太少,又脾氣暴躁,有時還沖動的厲害,但你要相信他沒有惡意,他向來仁厚知恩,倘若以後他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對,你一定要替我管着點,告誡他要盡到自己的本分。”
一句話讓三皇子大驚,這話說的明白也不明白,父親的意思好像是在支持嚴家為自己所用,但是此時說這話到底是試探的成分居多,還是他真的想要讓嚴家成為自己的羽翼。
于是他小心開口道“父親,兒臣做什麽都瞞不過您的眼,倘若犯了什麽錯,您那次不教導兒臣,哪裏還用的到外面的人。”這話說的十分講究讓人挑不出毛病,但此時皇帝卻好像生氣般開口“胡鬧,只是現在,要是以後呢,百年以後我化作塵土,你該怎麽辦?還敢說不需要,我看是該找人好好管教一下你,免得你自由散漫。”
話說到這裏,三皇子心跳加快,他明白父親的意思,從這段話中分明能聽出,父親是在為自己的以後打算,他說百年以後化作塵土,讓人管教自己,無非是說等到他駕崩以後傳位于自己,讓嚴家扶持自己登上帝位。
他的這麽一句讓三皇子瞬間心頭一酸,同時也十分愧疚,為自己竟對父親有所懷疑深感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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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心中是這樣想的,但嚴華淼的心裏卻更加疑惑,他想了想懷中的令牌,又看了看皇帝的模樣,實在是想不出他要幹些什麽,只是覺得一切更加撲朔迷離,同時對自己的猜測亦有所猶疑。
☆、皇族信物
過分熱情的介紹讓人分不清真僞, 嚴華淼有心想要弄個明白,但總覺得背後另有隐情,而知到越多的人便會越發危險,宴會上嚴華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血辰則是光明正大的開着小差,反正他對這種政治上的東西不感興趣, 只要別把自己扯進來剩下的随他喜歡。
寒暄依舊三人卻各懷心思, 血辰, 嚴華淼都心不在焉,而三皇子顯得十分激動, 這是他幾年來第一次得到父親相對明确的暗示, 這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擡眼看向血辰和嚴華淼,眼中志在必得。
然而無論是嚴華淼還是血辰都不是物,他們不會任人擺布,雖然這種提議讓嚴華淼有些心動,他确實是希望嚴家更上一層, 但這更上一層嚴華淼不希望是拄着拐杖,他要依靠自己走到那個高度,這除了是尊嚴外,更多的是他并不信任三皇子。
對他而言三皇子是有才華的,也是天資聰慧的,但這所有的優勢都無法遮蓋構成他人格的最大部分,那便是蓬勃的野心和強烈的控制欲, 這人可以交友,但最好不要有任何利益上的聯系,更不要合作,因為他有極有可能過河拆橋,這無關信譽只是因為狡兔死走狗烹,看不慣有人不受自己管控,也不接受任何人分享權利。
擡腳跨出正殿,血辰深呼了一口氣,整個身體好像卸了力氣,擡頭看向一邊的嚴華淼道“我們回去吧,這次的事情來的突然,無論怎樣還要再做思量。”說完這話他們便起身準備離去,轉頭看向身後依舊端坐在屋內的三皇子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然而也不過就是這樣,雖然心中有些不安,但現在什麽都沒發生便憂心忡忡未免有些杞人憂天,血辰擡腳走了一段距離,直到兩人脫離了三皇子的可視範圍,小聲的問道“怎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他能夠察覺從剛才一開始,嚴華淼便多次看過左右兩邊,于是走到他的旁邊握住他的手說“今天天氣不錯,反正也來了一趟,皇又說讓我們随便逛逛,不如我們去禦花園看看,想來那裏風景不錯。”
血辰擡頭看向他的眼點頭看向遠方,于是道“确實是一番好風景,不過不要耽誤太長的時間,家裏還有晚飯要吃。”看着對方的身影投在瞳孔中,血辰挑起嘴角,二人便這樣手拉着手前往禦花園。
兩人在外人眼中是甜到膩牙,但真實情況确是血辰清晰的感知到嚴華淼握着自己的力道,他似乎很擔憂會發生未知情況,兩人一路向前嚴華淼緊緊的拉着血辰,現在四處都是皇家的護衛,倘若他們一擁而上,恐怕會被分化逐個擊破。
慢慢注意到嚴華淼的擔憂,血辰靠的更近,雖然搞不明白為什麽嚴華淼對這裏的侍衛如此警覺,但他做事向來不會沒有任何理由,于是他也跟着小心警惕四周,防備着突然的襲擊。
不過也許真的是兩人多心,一路上順順利利沒有見到任何阻攔,禦花園的泥土散發着芳香,鮮花盛開一望無盡,然而盡管景色如此美麗,血辰看向這片花海卻沒有半分欣賞,他現在只希望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家睡個回籠覺。
嚴華淼看了眼血辰示意他先行離去,血辰點頭頗有默契開口到“那邊的花不錯,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嚴華淼擡手拂過他的鬓角說“沒事的,我現在這裏看看,你自己去吧。”
血辰點頭,一段簡短的對話到此結束,血辰給嚴華淼留下空間,雖然他搞不清楚嚴華淼要處理什麽事,但這件事他不願意讓自己知曉那麽退避開來便是,如果說是嚴華淼不願意讓血辰知曉可能不太準确,事實上是他不願意別人以為血辰知曉此事,他在竭力的将血辰從這件事中撇幹淨。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血辰背對着嚴華淼卻依舊時刻注意着他的動向,以避免有人突然襲擊。此時嚴華淼彎下腰,擡手将那令牌取了出來安放在花朵中央,他知道待會會有人來取,畢竟這令牌只有這裏的人才會有,他站起身打量了一圈的皇家侍衛,慢慢的消失在衆人之間。
血辰詢問“剛剛在幹什麽。”嚴華淼卻搖了搖頭說“沒事,只是有東西掉在了地上。”就這樣兩人挽着離開了花園,衆人看他們是甜蜜的一對,但卻不知道就在剛才他們經歷的是生死一刻,而直到現在兩人來心有餘悸,就在他們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一個人墜落到一片花叢之中,濺起無數殘花敗葉。
那人全身籠罩在長袍中說“看來嚴華淼并不蠢,相反他還很聰明。”他知曉這東西是個禍害,留着它可能會變得更糟,于是早早的将事情推了出去以保全自己,想到這裏侍衛道了聲姜還是老的辣,他們這群人猶如羔羊,要是不小心可會中上埋伏失足跌入虎口。
為首的男人拾起插在泥土中令牌,慢慢的站起身拍了拍褲腳說“走吧,我們可以打道回府,回去告訴皇一切都過去了,還有你下次動手能不能利落些,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留在別人手裏。”
“是是是,這次是我的失誤,但你放心絕對不會有第二次,相信我。”那人用手環住開口那人的脖頸,兩人一路前行,好似誰都沒有意識到這潛藏的危險,更沒有人想過未來會發生什麽。
☆、所謂的真相
小小的波折看似是完結, 但嚴華淼卻知曉這只不過是序章,真正的風雨還在後面,受這凝重氣氛的感染,血辰心頭也憂慮重重,他擡頭看向身後,遠處是宏偉宮殿, 深呼了一口氣再次察覺到自由流動的空氣, 心情輕松了些, 擡腳踏入車中,血辰也緊緊跟随。
兩人慢慢行駛脫離皇宮的所屬區, 看着外面的事物快速的後退, 以致慢慢變成道道光縷, 血辰才拄着玻璃開口道“你答應過我,要告訴我關于那塊令牌的事。”
話音落下然許久都沒有得到答複,直到他擡眼将目光投向嚴華淼說“我知道那東西來的不同尋常,但事已至此躲避解決不了問題,我總是要知道是什麽給我帶來了危險, 又是哪種危險。”
說到這裏血辰的目光直視對方,讓嚴華淼無處躲閃,于是他只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截囚嗎?那些人身手很是奇怪,而且他所埋伏的區域恰巧是軍營守衛相對森嚴的地方,那麽他們是怎麽進來的,又是怎麽離去的,你可曾有過猜測?”
他微微的垂下眼睑, 半晌後擡頭看向血辰,卻見對方也沉浸在思索中,然而深思無果,他最終還是擡頭道“我不清楚,只是那些人看上去更像是私軍,而非星盜,只是世家中哪怕是最繁盛的,也沒聽說過有誰能闖入軍營,再完整身退。”
血辰微微的眯起眼,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在無形中好像多了一個隐藏的敵人,得到血辰的答案嚴華淼反問道“闖?為什麽要用闖?而不是放。”他的聲音冷的厲害,血辰亦覺得身上湧起寒意。
但竟然問了,便不會因此而改變注意于是道“你說放行,怎麽回事?”嚴華淼說的不明不白,但血辰心中已有猜測,想起今日嚴華淼在花園的所作所為,腦海中又劃過老皇帝看向自己的笑顏,那眼睑布滿着慈祥和柔和,更有對三皇子的希冀,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應心中寒意更甚,低下頭他猶豫再三,只求是自己想的太多,只可惜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血辰不願聽見便消失不見。
車加速的行駛,嚴華淼開口道“直屬于皇帝的護衛軍,他們每人手中會持有一塊烏木木牌,而只要有這塊木牌便可出入軍營無人阻攔。”一語道破天機,血辰全身打了一個冷戰,但他依舊不願相信,畢竟那人今早才召了三皇子,神情又看不出任何異常,那是父親的關懷和偏愛。
“這不太可能,他沒有理由殺掉那人,畢竟那人還未經審問,到底是那方派來的還未可知。”血辰竭力想要找出借口否定,然而說服力接近于無,他也知曉倘若那人已經說了什麽,那無論做什麽都是遲了,可是世間真的有人如此精于掩飾,甚至能造出兩副面孔嗎?
想到皇帝的神情,想到那柔和卻透着疲憊的笑,怎麽看也不像是精于算計,但又或許是自己以貌取人,太過于依靠第一感覺和所謂的經驗,但他話語确實真誠懇切聽不出作假的地方。
雖然對自己和嚴華淼有所算計,但對三皇子看不出任何的隐瞞,那是真正的慈父形象,對後輩關懷備至。
血辰推導整個事件的經過由來,假設那人被帶到了監獄咬定是四皇子所為,那麽結果無非兩種,懲罰四皇子,亦或者讓這件事模糊的過去,以維持兄弟間的面子,但兩者他都沒有選,他的做法粗暴簡單直接将那人處理,使得他變成一具不會開口的屍體以掩蓋真相。
如果是這樣,皇帝心中到底偏愛誰明眼可見,而三皇子此時依舊沉浸在父親對待自己的特別中,甚至日日夜夜為登上王位付出着,并無怨的承擔着一切負累,這一切可笑又可悲,若真是如此他豈非活于夢中。
自己雖不是多愁善感,對三皇子也談不上親近,只是想到如此境遇,擡眼遍布虛假繁華,便覺如鲠在懷,倘若一切真真如此,只祝願他一輩子活在夢中切莫醒來,否則他睜眼看到的世界會是一片黑暗。
然而可惜,血辰雖心懷美好,但不是所有都這樣祝願,有些人正在暗處窺探,更有甚者正推動着三皇子走向深淵,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忙碌了一天的三皇子,慢慢的回到房間,活動了一下筋骨,臉上滿是喜悅,見桌上讀不完的軍法策論,嘴角輕柔的挑起,說到底父親還是心向自己,至于那個家夥不過是皇室血脈的污點,就算是流着皇族的血,也是骨子裏的卑賤。
他緩步走到桌前,叫了一杯咖啡輕輕攪動,擡手輕抿一口,無盡的醇香纏繞在舌尖,頓時心情明亮,擡頭看向站在書桌前的兩個親衛,手持咖啡杯指了指他們開口問“怎麽樣上次的事,你們查到了嗎?”其中一個上前,但另一個卻起身阻攔,似乎意見不一。
這兩人看向彼此,微微對峙了一秒,三皇子察覺到氣氛的不對,于是放下杯子到問“怎麽發生了什麽?”其中一個侍衛上前開口道“殿下,過去的事情了,便讓他去吧,不要再繼續深挖了,我相信皇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這樣做,是什麽意思,父親怎麽了?”三皇子敏銳的捕捉到一句話中的關鍵開口追問,然而對面的兩個人都支支吾吾不願回答,三皇子轉頭看向最開始站出的那人道“說,發生了什麽,無論怎樣我都想要弄個明白。”
聽到這話那人低下頭,眼中閃過一道光亮,然垂下的發絲遮住了他眼底的惡意,再仰起頭便又是忠心耿耿的模樣,他說道“殿下,知道這件事于您沒有任何益處,所以我想還是算了吧。”說完這句他便閉口不言,但越是如此便越讓人騷動想去挖掘真相。
“說。”三皇子冷下臉,一時間房間內宛若飄飛着寒霜,見狀那人看似不得不開口版回答道“殿下,根據我們派去調的人來看,他似乎将那東西留在了皇宮。”話語一字一頓,含義回旋曲折,但傳到三皇子耳中,再聯想嚴華淼的所為,瞬間僵直在原地,他從小生在皇宮對皇族的特權自是明白。
直至片刻後他宛若發動機扭動了發條,一個用力将所有的東西甩落,書籍,咖啡,杯子碎片混雜在一起地面一片污漬,慢慢蹲下蜷縮身體,用手捂住整張臉許久後才開口說“都出去,出去,讓我靜一靜。”
遠處的皇宮屹立在地平線上,雕梁畫棟不同凡響,雖極盡奢華富麗堂皇,卻顯得凄冷異常,它拒人千裏阻擋住所有人窺伺的目光,而其中的一人正站在窗前眺望遠方,滄桑的目光投向遠處眼中卻異常空洞,身後的護衛手持一物赫然便是那塊烏木牌,皇背對着護衛擡起頭道“我是不是錯了。”
然無人應答亦無人安慰,于是他只得自言自語好似在說給誰“或許我真的錯了,只是錯的不是現在,不是昨天而是當年,我不該讓他活着更不該讓他回來,如果沒有他我豈會晝夜不安難以入眠,如果沒有他我的兒子豈會這般。”一切都是當年造的孽,現在還能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倒序捉蟲中,已捉85到91,請假,由于沒有好好學學的原因導致挂科,請假到9月9日恢複更新,依舊是兩點,并且恢複3000字每天,謝謝。
☆、昔日,今日
黑暗遮蔽了所有也讓一切了無痕跡, 皇所說的當年無人知曉,只留下空寂侵吞一切,三皇子在悲傷與痛苦中起起落落,在不遠處卻有人在角落裏露出陰涔涔的笑。
風雲漸起,整個帝都似被陰雲籠罩,外部越發動蕩不安內部便越加不太平, 對此嚴華淼同樣憂心忡忡, 然而更讓他難受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怎麽樣了,三皇子傷勢如何?”衆人圍在他的左右絮叨個沒完, 然而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煩躁, 他只是淡漠的躺在床上帶着疏遠的氣息。
衆人看向左右, 臉上盡是擔憂,在過去三皇子從未流露這種神态,飄乎乎的讓人抓不住好似随時會消失不見,血辰看他這副模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心中總有一種不安, 三皇子最近實在是反常了些。
時間和空間随着思緒慢慢凝結,然而還未等想出些什麽,只聽門口傳來一陣哭喪似的嚎叫,一人抹着淚沖了進來,幾步滑到三皇子床邊道“殿下,你怎麽了殿下,怎麽傷成這個樣子了, 守衛都是幹什麽吃的,人呢當時值守的是誰?”
他一陣呼喊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衆人聽到這話看了眼彼此皆是搖了搖頭,血辰此時上前一步擡起頭說“當時是我在···。”話音還沒完全落下,那人便沖上前拽住血辰的衣領喊道“就是你幹的好事,你怎麽能讓殿下處于危險中,難道你不知曉哪怕是殿下呼出的一口氣都比你高貴百倍。”
血辰不語,但是一旁的嚴華淼卻不能坐視不管,他擡腳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一個用力,那人痛呼一聲随即放開了抓血辰的手,嚴華淼上前用身子擋住那人的視線,仰起頭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高不高貴我不知曉,但我提醒您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會讓你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能力。”
那人聽到這話果真安靜下來不敢再說一句,嚴華淼見到這一幕心中很是滿意,這件事本就不怪血辰,畢竟那夜是三皇子主動将身邊的人調開,也是他再三命令不許接近,血辰不過是聽從調遣而已,就算要承擔責任也算不到血辰頭上。
對于他的維護血辰有些無奈,偏頭掃了眼嚴華淼,擡手正了正衣領,用拇指将上面的痕跡抹去,細細打量自己還有哪出不夠妥帖,其間衆人便一直注視着,但血辰卻置若罔聞并不放在心上。
一時間氣氛有些膠着,衆人擡眼看向中心的血辰二人,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三皇子直起身強打精神,說“不是他的責任,是我近段時日心裏煩躁的厲害,所以把人打發出去想安靜些,沒有想到會被鑽了漏洞。”
氣息虛浮聲音幾不可聞,三皇子傷的很重,如果不是恰巧守衛發現估計早就沒了氣,血辰聽到他這麽說,擡眼看向對方,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血辰總覺得這不過是真相的一部分,更多的東西在冰川之下。
近些日子他的情緒确實不太穩定,然而僅僅如此還不足以讓他犯這種低級錯誤,這位殿下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堅強,血辰此時還不知曉三皇子對那件事已然明了,更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心中熱烈的企盼着一個人的到來,說到底血辰與他相識時間甚短,對于這人還不能完全看透。
不過對于這點血辰并不放在心上,他原本也沒想要和他多熟,他向來是無關的人不去計較,比如說面前的這一波虎豹豺狼,随便他們是什麽心思,他們愛咬誰咬誰,只要他們不找死的踏入自己的領地,那麽相安無事點頭帶笑沒有任何問題。
随着時間慢慢流過人散了,那些名義上探望暗中打探消息的,還有那些借機獻殷勤的全都不見了蹤跡,血辰留了下來直起身看向三皇子以眼神質詢,然這目光沒讓對方表現出半分不自在。
他安然躺在床上,身上褪去了往日的威嚴帶着淡淡的憂傷,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發絲被風微微卷起,神情缥缈目光空無一物,周圍的一切于他似乎只剩下一張白紙,沒有任何信息傳遞。
“您傷得很重,倘若貼身侍衛晚發現一秒您就會因此喪命,不要用您的解釋搪塞我,我不相信真像您解釋的那麽簡單,不過您放心我也沒有探知的心,更不好奇為什麽做,我留下來只不過想說請善自珍重。”
簡簡單單說完這句血辰準備離去,此時卻聽任家家主前來,血辰躬身回轉走向入口,然而還是慢了一步正巧與任家家主撞了一個對面,血辰的眼從他身上掃過,任家家主視線同樣稍作停留,随後兩人便徹底錯開,嚴華淼此時快步上前,不過幾步便跟上血辰的節奏,同時也與任家家主擦肩而過。
三皇子見這人前來,神情稍作愉悅,微弱的肢體語言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雖然他對這人十分不喜,不過想來他現在前來看望自己并非是出自本身,他一定是有話語要轉達,是父親要告訴自己什麽嗎?自己想要的答案會不會在裏面。
“殿下,日安。”任家家主鞠躬問好,三皇子也示意他起身,此時那雙看向窗外空洞洞的眼終于有了一點光彩,他能夠感知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着,他的血液帶着溫暖流向四肢,三皇子開口道“怎麽了,父親讓你帶什麽話給我了嗎?”
任家家主點頭随後說“皇讓我囑托您珍重身體,希望您早日安好多加休息,他很擔憂您的情況。”話語說到了這裏,三皇子的臉色越發蒼白,但是他實在是不死心慢慢的握緊拳頭鼓足勇氣看向對方,風充斥在他與任家家主之間讓人覺得寒冷無比。
半晌後他好似慢慢的緩過了神,擡起頭道“除此之外呢,他還說過什麽?”三皇子詢問,然而任家家主完全不明白他想要問些什麽,于是擡起頭有些疑惑地,剛準備開口卻被猛然制止,三皇子低着頭眼睛緊阖,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訴父親我一切安好,不會再出事了。”
說到這裏三皇子猛然靠向身後,擡起頭望着雪白的屋頂緊咬牙關,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然而他知曉這淚水沒有任何價值與意義,他同樣也不想在他人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尤其是現在自己身旁的是這個兩面三刀的家夥。
倘若自己在他面前流下一滴淚水,那邊是給了那個雜種恥笑自己的機會,他絕對不要成為那人笑柄,三皇子平複了一陣才勉強恢複,擡起手使得聲音盡量平穩說道“下去吧,我知道了。“
任家家主看到這一幕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僅僅是這樣也猜不出什麽,細細将皇的話掰開想了又想,然而無論怎麽組合,也無非是這個樣,想不通到底哪裏不對了,任家家主一頭霧水然而三皇子可沒有為他解釋的意思,于是他只能帶着一頭的問號離開這裏。
屋子內再次回歸一片寂靜,只留下三皇子的呼吸聲在這裏異常清晰,呼吸聲慢慢的變得急促,他用手扶住胸透劇烈的咳嗽起來,用手捂住嘴在擡起只見一片的猩紅,看到這血紅的顏色,三皇子笑了,慢慢的握拳随後用力的錘擊着胸口。
半晌後直至傷口再次裂開才停下,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聲音哽咽“父親,我到底是哪點不如他,他到底是好在哪裏,竟然讓您如此維護,您不去追問兇手,也不去對他有任何的懲戒,您這在放任他嗎,放任他殺死您的另一個兒子啊。”
三皇子心如刀絞,擡頭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受傷的身體,只覺得一切都是笑話,自己被當做王儲培養,十幾年如一日的努力,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為真正的皇,将這帝國牢牢握在手中。
倘若這一切是自己多想那便罷了,可是他明明多少次的說要傳位于自己,那些話語還在耳邊回響,那期許的目光好似還在身上停留,過去的日子還未被徹底忘記,但現在的一切卻都變了。
想當年從小受到父親的偏愛,因而時常承受着哥哥的欺侮算計,那時自己是那般弱小無力,是父親将那個人外放出去從他的手中保護了自己,那麽現在呢,現在是怎麽回事,自己被傷成這個樣子,父親卻對兇手不做任何懲罰,他是打算放棄了自己嗎?
三皇子慢慢的低下頭,想起小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天那個欺侮自己的男人被放逐出去,他和自己流着一樣的血,然而等待他的将是一片荒野,而那最偏遠的星球那怕是仰望星空也難尋半個光點,去了便終身難回。
當時的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看着那人哭着走遠,那是幸慶幸慶自己有父親的寵愛,然而卻從未考慮過倘若失去了會是怎樣,那凄涼的背影在三皇子的腦海中不斷地盤桓,他不知道倘若自己對四皇子進行反擊會不會落得和二哥一樣的下場。
到那個時候,便是那個雜種看着自己遠去的背影慶幸不已,恐懼慢慢的萦繞在心頭,三皇子越發不安,沒有人想要老死在偏僻荒野冷凄異鄉,唯一的依仗已然消失,但他不可能坐以待斃毫不反擊,竟然這樣那便先一步出手取得主控權,然後再碾死那個雜種,只有這樣才不會再有人主導自己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恢複更新了,感覺真的是考試流的淚是當年選專業腦袋裏進的水,文科數學本來就不好,還報一個有數學的專業,哭死了。
不知道為什麽昨天這更沒有發出去。
☆、有意隐瞞
四皇子仰頭靠向身後, 擡起頭看着手中的文件,輕抿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濃郁的蕩在味蕾,緩緩将杯子放下手指交叉,開口道“這是第幾次了?”一句話無頭無腦,但一旁的近衛官卻知道主子是什麽哥意思。
那人彎下身道“第四次了,這次聽說那位傷得很重, 還聽聞倘若再慢一步他就會沒命。”那人低着頭回複到, 聽到這話四皇子愣了一陣神情有些疑惑, 按道理那人不是疏忽大意之輩,他向來謹慎步步為營, 怎麽會差點沒了性命。
掃了眼身旁的人再三确認, 角落裏的人點了點頭, 四皇子放下手頭的文件,靜心思考這種種,總覺的事情詭異的厲害,自己确實曾經派人搞過暗殺,然而那一次并未成功, 竟然未能取得實際成效,就斷不可再打草驚蛇。
然而盡管如此他卻接連遭遇刺殺,世人都認為此事是自己所為,但很不幸這次真的不是自己,有人在借用自己的名義出手,而這個人究竟是誰無人知曉,所有人都在臆測, 認為倘若三皇子死去自己便是最大的受益者。
只可惜他們都不是皇,都不知曉那人對自己的情感根本無談喜愛,論起衆皇子誰都有可能成為皇唯獨自己沒有半分機會,不但是因為自己身上流淌所為肮髒的血,更是因為他不能容忍帝國千百年的基業落到外人手中,哪怕他曾承諾要娶她為妻,那人便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想到這裏三皇子的眼神宛若淬了毒,他無論是對父親還是對那個女人都沒有什麽好感,畢竟自己的出生于那個女人而言不過是走了一步棋,于父親而言不過是他一時眼瞎被算計的産物。
四皇子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未注意到時間流過,直到身旁的呼喊才勉強将他喚回,近衛呼喊着說皇帝召見。
此時他仰起頭輕蔑的一笑,不用說他都知曉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不間斷的诘問,然而無所謂他怎麽想和自己沒有半分相幹,自己也不會去做解釋,畢竟在他的心自己的存在都是一個罪,四皇子起身離去,留下一道空洞洞的殘影。
血辰這邊回到暫時安排的住所,一路上衆多困惑湧上心頭,血辰想了又想終究是抑不住腦海中不斷浮出的疑問,轉頭問一邊的嚴華淼到“皇和三皇子的感情一向很好嗎?”
血辰放慢了腳步等待着對方的回答,然而聽到這詢問嚴華淼并未快速回答,反而思索了好一陣,才開口道“三皇子和皇一直關系很好,他們親近彼此,只是自從四皇子來了後變得有些別扭。”嚴華淼陳述到,然而在說這話時他自己都覺得模棱兩可。
察覺到嚴華淼的不确定,血辰繼續追問道“四皇子和皇的關系更好,所以覺得別扭?”血辰敏銳的察覺到關鍵并提出了疑問,但面對血辰這個問題嚴華淼想了又想,眉頭也慢慢皺起,血辰見狀有些不好意思的撥弄了一下發縷“那個,如果問題讓你覺得為難說不知道就好,我不會刨根問底的。”
見他撥弄着頭發急促的将頭發弄的一團糟,嚴華淼也忍不住跟着上手團弄起他的頭發,這動作讓血辰有些炸毛,他退後一步想要逃離他的魔爪開口說“喂,差不多可以了。”話雖如此然而嚴華淼卻沒有放手的意思,一個用力将他摟在懷裏開口說聲“可愛。”
一句話血辰炸了,我去,可愛,怎麽可能,我這麽帥氣陽光的年下攻,跟這詞有半毛錢關系嗎,一想到這個詞在自己的腦袋上用來形容自己,只覺得寒毛倒聳胃裏一陣翻湧,可愛配上自己這張臉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見血辰打算開口強辯,但嚴華淼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仰起頭看向遠處完全不理會血辰的掙紮抗議,直到對方憋氣的轉頭,嚴華淼才靠近到“很有男子氣概。”見他這麽說血辰轉頭以眼神诘問,嚴華淼用力的點頭。
血辰見他這樣表态,心情慢慢平複下來,轉頭用手撥弄了一下發絲耳廓有些紅,小聲嘟囔道“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讓而旁邊的可是一個哨兵,什麽能逃過他的耳朵,但對于這話他也只是在心中笑了一笑,随後繼續回答之前的問題“你如果要問四皇子和皇的關系倒也不是什麽隐秘,只是我雖然生在世家可以進入上層,但和皇族接觸不多,只是有一點是肯定······”
嚴華淼看向血辰頓在這裏,一時間讓他很是着急,然而還未等他開口催促,嚴華淼便緩緩說道“對于這一點其實我并不确認,只是我總覺得,皇對于四皇子與其說是縱容,倒不如說是在強忍,他對四皇子似乎一直忌憚。”
“忌憚?”血辰重複這個詞,有些想不明白,父子之間為什麽會用這個詞形容,難道這個四皇子還有什麽翻天覆地的能力,強大到足以能讓一國之君畏懼?覺察到血辰的疑惑,嚴華淼也跟着皺了一下眉道“對于四皇子無論是我還是其他的人,知曉的都十分有限,他的前十五年對于我們是一片空白。“
血辰點頭,對于這一點他也知道,四皇子是流落在外的皇子,直到十五歲才被認了回來,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十五歲的少年弱小無助能活下來已屬不易,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