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他有天縱之姿,也不大可能積攢勢力走到和帝國皇族抗衡的境地。
想到這裏似乎所有的思緒都被一刀斬斷,血辰思索良久開口到“他有沒有被人收養,或者皇是否提及過他的母親。”血辰唯一想到的就是這點,畢竟忌憚總是要有原因的,畢竟四皇子沒有長張兇神惡煞的臉,不至于一看便讓人覺得恐懼。
血辰相信他手裏一定是握着什麽,但是放眼望去能讓皇族忌憚的東西實在是太少,聽血辰這樣詢問嚴華淼想了又想“不,我從未聽過皇說過一句有關他母親的事,不過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畢竟對于他當年的失蹤皇族的對外報道也僅是重病無法見人。”
“失蹤,怎麽回事?”血辰詢問道,嚴華淼聽到這話擡起頭說“其實很簡單,當年皇外出游玩,但也許是由于飛船過于豪華,所以被盯上了,星際海盜進行了一系列狂轟濫炸,将皇所在的飛船一路,追趕最終擊落在聯邦與帝國的交界,而皇就是在哪裏被困了接近半年,也是那個時候遇到了四皇子的生母。”
這一大段故事看上去簡單,但是細思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對,皇族的飛船那不是一般,哪怕是微服私訪也必然是守衛森嚴,而且聽嚴華淼的意思飛船裝飾豪華,那麽想必定不是簡單出行,竟然這樣哪裏來的星盜竟能将皇族飛船擊落。
除非那些星盜不是零散的一群,而是有組織的多個集團聯合在一起,而放眼整個星際能夠讓大量星盜聽命的,也僅有星巢這一個組織,而且他們也确實有弄死皇族的動機。
畢竟随着他們的規模越發擴大,星際聯盟與帝國之間的灰色·區域已經無法讓它滿足,它若想要更上一步勢必要吞噬聯邦和帝國的區域。
想到這裏他開口道“動手的有沒有可能是星巢而非他人,畢竟皇家飛船守衛森嚴······。”話音剛說到一半,嚴華淼便點了點頭,擡頭看向一邊的嚴華淼道“是的,我們也确有這種猜想,只是皇一直咬定是飛船故障才給了那些星盜可乘之機。”
血辰點頭表示理解畢竟皇沒有道理為星巢辯護,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麽利益上的牽扯更不沾親帶故,而這幾年帝國對于星巢的态度一向遠不如聯邦積極。
皇在對外的演講中也幾乎從未提及星巢,他說的大多都是內政,倘若這件事真的是星巢所為,皇怎麽可能寬容大度的放過讓自己受到這種苦楚的星巢。
想到這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畫上了句號,但猛然間他想到很重要的一點于是緊忙詢問“等等,你說四皇子是流落在外的,那麽他最後并沒有帶那個女人回來?”
這真是很奇怪就算她出身不好,但在飛船上多設一個位置,随意找上一個借口,再不濟下個封口令是再簡單不過了,然而他卻選擇将那女子扔在動亂的星球上任其自生自滅,這一切太說不過去了些,莫非這人是鐵石心腸。
還是說那只是一次意外,他根本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女人,而恰巧就因為那麽一次意外有了四皇子,這麽湊巧的事情不太可能吧,所有的一切正在往一個奇怪的角落行進,但血辰不知道曾經的現實比他所有的猜想還要離奇荒誕,那是一個人精心策劃的甜美圈套,等待的便是皇這條大魚。
此時軍營傳來一陣槍響,嚴華淼先一步感知到這一切,緊忙跑到路口,抓了一個人問到“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那個被攔住的家夥神情慌張,見是嚴華淼才稍稍安定下來,擡頭道“不好了,有一群人沖了進來,三皇子被劫持了,現在不知所蹤。”
“什麽!”血辰咬牙心中警鈴大作,三皇子的那個身體絕對不能繼續折騰了,否則一定會鬧出人命,該死自己剛剛應該留下的。
☆、被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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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中諸多想法, 但現在多說無益,唯一思考的便是如何挽回,轉頭看向身後,所有指派給三皇子的守衛都動了起來,東旭上前本想喊血辰,卻見嚴華淼站在一旁兩人貼的很近。
看到這一幕他腳步停頓下來掃了眼左右, 見四下無人才快步上前向嚴華淼施以一禮, 随後拉住血辰道“快走三皇子出事了, 我們必須盡快行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神情十分焦躁,雖三皇子和自己這些人私下沒什麽交集, 但他若出事皇帝震怒追究責任, 恐怕所有守衛都會被推出去擋箭, 到了那時萬夫所指百口莫辯又怨的了何人。
他這舉動出自好意,但嚴華淼在意的點卻有些跑偏,他緊緊盯着東旭,視線宛若無數尖刺狠狠地紮在對方手上,察覺到這視線東旭本能的退了一步, 同時也放開了血辰的手。
然而盡管如此東旭依舊緊張異常,身後的精神體也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嚴華淼的銀狼張了一下嘴,用爪子摸抹了臉,随後撇開頭不再理會這喪失戰力的對手。
這一切只有短短的幾秒,嚴華淼很快便收束了氣息,一切恢複如常仿佛都是錯覺, 血辰對嚴華淼搖了搖頭随後不再理會,此時一直以來和東旭在一起的矮個子跑上前來,注意到這裏的情況不太友好的對東旭喊道“都什麽時候了還管這些沒用的人,要是繼續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就等着一并被處罰吧。”
他對血辰的好感度為零,同時也想不明白,這麽重要的崗位為什麽要請個向導來礙事,那些向導平時滿腦子都在想怎麽搭上等級高些的哨兵,振搗用他們的時候除了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然後讓哨兵替他們解決還會什麽。
到時候不但要救三皇子,還要拉上這麽一個拖油瓶煩不勝煩,可惜無論他心中有多少抱怨都沒有意義,隊伍不可能臨時變更,他們只得帶上血辰硬着頭皮上。
血辰轉頭對嚴華淼輕點,別忘了隊伍中除了血辰,還有一個叫做淼的黑袍人,他必須将這兩人調開好給嚴華淼改變裝束的時間,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切蘊藏在無言之中。
他囑托血辰注意安全,但卻見血辰飛揚的發絲以及嘴角若有若無的笑,三人奔向戰場,東旭開口到“現在是兩波人打得混亂,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沒人能夠保證,倘若碰到什麽危險,我只能盡量相救······”
話剛到這裏,那矮個子便打斷道“這是戰場麽沒人會在意你是誰,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沒人能救你。”他的語氣有些暴躁讓人,東旭想要開口解釋,然而血辰卻沒心情聽他繼續,他只在意現在三皇子的近況。
沒過多久他們便穿過重重阻礙來到天臺,現下雙方正僵持着,指揮官見有人前來支援本是心頭大喜,但見這伶仃幾人還配一個拖油瓶臉拉的老長,于是喊喝到“現在我們不需要向導,我們需要狙擊強攻,狙擊強攻懂嗎?一個向導細胳膊細腿的能幹什麽,趕緊靠一邊站着去。”
血辰聽到這話有些不滿,說自己是向導沒問題,但說細胳膊細腿就有點過分了吧,但現在的情況血辰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計較,他轉頭看向對面只見有兩人正開窗喊叫着“別動,都別動,人質在我手上,你們放我們離開,否則我們就殺了他。”
那人拿着槍比劃着神情驚慌汗流浃背,血辰覺得有些不對,于是慢慢的走上前喊道“你們先把人帶出來,我們必須保證他安全無恙,然後再放你們離開。”血辰剛說完,指揮官怒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眼中帶着火光對着血辰吼道“你瘋了嗎?三皇子很虛弱,你此時讓他們将人帶上來和索命有什麽區別。”
對這诘問血辰沒有理會,他只是将目光緊緊鎖定在那窄窄的窗框上,見血辰如此放肆指揮官雷霆震怒,他上手打算将血辰扔回角落,卻沒想到剛打算出手,迎面便是一擊,力道之大讓他退後了不止一步。
指揮官一時間覺得整個手臂泛着麻意,而對方的眼神閃爍着危險的信號,衆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只見自家指揮官猛地退後,以及面前這個向導揮了一拳。
“你是向導?”指揮官站在那裏神情有些疑惑,用力的甩了下胳膊凝重的看血辰,對方的身影在各自瞳孔中閃爍,兩人暫時都沒有出手的打算,血辰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只希望這人不要再打攪自己。
畢竟三皇子失蹤對自己不是什麽好事,必須快點将人找到,否則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沒有人知道,血辰想到近日三皇子種種異狀心中越發難以安寧。
他總覺得上次的事來的蹊跷,三皇子的受傷并不那麽簡單,這話若真的說出口恐怕會被人說成冷血無情,畢竟沒人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但血辰總有感覺他的受傷巧合太多,怎麽就正巧那時人全被調走,又怎麽會傷口恰好很重卻不致命,這感覺與其說是走運,不如說這是有預謀。
想到這裏他看向指揮的眼越發不耐煩,他意識到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三皇子所為,那麽必然只是一個開始而非結局,細思這裏血辰有些煩躁,擡頭道“人各有異,你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竟然已經知道我是向導,再問也只是浪費時間,倘若你真的想要快點解決,就派人包圍別讓他們跑了。”
指揮聽到這話有些不願意,于是開口道“我是這場戰鬥的指揮,為這場戰鬥負全責,我為什麽要配合你的計劃,你又能拿出什麽說服我相信你?”
他的質問讓血辰不爽,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緊急,他絕對上去給這個人一拳,讓這個家夥十天半個月下來床,但現在他不能這麽做只能強忍着心頭的怒火道“那麽做于我沒有任何的益處,竟然對我無益,我為什麽要做。”
聽到這話指揮看着血辰道“有些人做某些事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何況我不知你,怎麽能确定你沒有殺死三皇子的動機。”一句話讓血辰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握了握拳,只希望能抓着這人的衣領将他扔出去,正當他在內心思考着這樣做的可行度時。
只聽外面傳來一陣皮靴摩擦的聲響,一人開口道“我為他作證倘若出現了什麽算在我的頭上。”血辰聽到這聲響回轉,只見褚昆帶着嚴灼向這裏走來,嚴灼看到血辰一瞬間有種想要哭的感覺,他知道既然血辰在這裏,大哥肯定也在。
想到這裏他在人群中搜尋,沒過多久就找出了嚴華淼的身影,只見那人被一身黑袍包裹,打扮的怪裏怪氣,嚴灼上前剛打算開口卻見對方一個冷刀子投了過來,強大的殺傷力讓嚴灼感到一陣恐懼,同時也意識到這恐怕不是相認的好機會,這才堪堪止住腳步,沒有開口叫一聲哥使得嚴華淼身份徹底暴露。
此時褚昆也意識到了角落裏的嚴華淼,但卻只是輕飄飄的掃了對方一眼,又看了看嚴灼,其中威脅的意味很是濃烈,他以眼神警告嚴灼讓他認清到底現在誰是他的長官,不要以為搭上嚴華淼就能夠逃離。
嚴灼看到這一幕瞬間低下頭,心中流下兩行淚水,但無論他是嚎啕大哭還是別的什麽,嚴華淼都不會理會,反正人是他交出去的,這件事也是父親默許的,更何況這對嚴灼有益,雖然受些皮肉之苦,但總是讓他離開了帝都那些人的白眼,讓他有了證明自己的機會。
事實上也确實是如此,由于褚昆可怕的操練,生生的彌補了嚴灼天賦上的不足,也為他在軍隊取得了一席之地,更讓帝都那些富貴再也沒機會嘲笑嚴家生了一個天賦奇差的怪胎。
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褚昆看了眼目前的局勢,只覺得有些頭大,轉頭看向一旁的血辰說“你打算怎麽處理,一切由我承擔。”
見褚昆站了出來,指揮官一時間也不好說些什麽,但神情依舊有些不願,說到底面前的這個是向導,他還處于訓練之中,沒有經過任何實戰演練,怎麽能讓他肆意胡來。
但現在褚中将說話了,他也只能這樣算了,心中安慰自己反正他是一個向導,再怎樣也不會弄出什麽,無非就是罵上幾句,對局勢不會造成什麽影響,于是默默地點頭。
然而就在他點頭的瞬間,只見血辰掏出槍支對着那邊就是一槍,下手之快無人阻擋,對面一朵血花綻在牆上鮮血淋漓,一時間整個場景都安靜下來,指揮官只覺得視線一陣恍惚,好懸沒有倒在地上。
然而更讓他崩潰的還有下一句,只聽血辰對那邊喊道“我這裏有五顆子彈,現在給你兩個選項,滾出去被俘,或者像你的同伴那樣吃一顆子彈,怎麽樣給你十個數的時間。”
那邊的人顯然沒想到血辰會開槍,于是開口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告訴你三皇子在我手上,你要是敢動我,我就殺了他懂嗎?”他拿着手中武器對天開了數槍以做威懾,然而很可惜血辰不吃這套。
他只是冷冷的笑了笑開口說“好啊,悉聽尊便,我等着三皇子的屍體,你若能拿的出我就敢承擔這後果。”一句話讓對面人的臉色變得慘白,他意識到自己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将會陸陸續續的修改前面的纰漏,可能會一天內多次提示更新,請不要理會 。
☆、自導自演?
那人看向身後, 屋內是一片空寂還有鮮血遍地,同伴的屍體倒在腳側殷紅沾染腳底,男人向後退了不只一步,然而無論他是如何也無法驅散心頭的恐懼,屋內根本沒有什麽三皇子,有的只是令人窒息的空氣。
他大叫着讓那邊的人等着三皇子的項上人頭, 然而卻迎來對面紅發少年輕佻的笑, 那是一個惡魔看着自己跌入無盡煉獄, 然而無論他是如何殘酷冷血,自己都無力反抗, 所有的籌碼被掃落在地, 一切的一切被證明不過是虛無謊言。
此時站在衆人面前更覺自己猶如跳梁小醜, 他們的臉上滿是笑意,他們嗤笑着自己愚蠢,皆是看好戲的姿态,盡管這一刻的他們看上去和上一刻沒什麽本質的差別,但依舊讓人不寒而栗。
他根本沒抓到什麽三皇子, 也不知曉什麽三皇子,他們剛以來便被發現了行蹤,緊接着便被包圍起來一頓猛攻,軍隊拼命的架勢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然而由不得他們深思便被沖擊的支離破碎逐漸瓦解,随着戰鬥的繼續,包圍圈逐漸縮小那邊的人喊話, 他們說讓自己放棄三皇子,自己才知道挨揍的原因。
你說這事冤不冤,還什麽都沒做呢便被一頓暴揍,然而事情如此由不得他們哭訴解釋,軍隊可沒心情聽他們強辯,盡管他們說的每一句都真誠無比,是他們這輩子說的最不摻假的話。
本以為撞進了死路,恐怕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畢竟對方讓自己交出的是一個不存在的人,這一切就是死路。也不知道上輩子是和這位高貴的三皇子結下了什麽仇怨,今生竟淪落到被他連累因他而死,一時間哀嘆命運的戲耍與無常。
正直絕望之時那邊的人喊道“交出人質一切好商量,我們可以放你離開。”這一句話讓他在心裏暗罵,我這邊要是有人早就交給你了,何必在這裏被你們圍攻遭這份罪。
然而冷靜下來又一想,現在對方是認定三皇子在自己手中,那麽何不認下并以此為籌碼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于是他試探的開口喊道“三皇子在我手裏,你們若想要他活命就開出一條道放我們離開。”
随這一聲叫喊,那邊的人果真一片混亂,他們竊竊私語好似在議論什麽,對面的人越發争論不休,男人便越發覺得可行,于是不斷地威脅呼喊,拿着一個不存在的東西讨論它的價錢。
然而現在都完蛋了,對面的人顯然已識破自己的把戲,接下來的結果會成什麽樣子誰能知曉,男人還不夠死心,總希望對方能夠有所遲疑,想到這裏他高喊一聲“等着,我告訴你這是你自己選的。”說罷他掃了一眼左右,意識到必須盡快離開,在這裏待着多一秒都是危險。
聽到這裏的血辰冷冷哼了一聲,對于這種話他還真不覺得什麽,那人越呼喊便越顯得心虛,同時也越發暴露他所說的一切不過是謊言,然而此時指揮官依舊不知道這一切大驚,轉頭看向血辰神情帶着不悅。
“你到底在幹什麽?你再把事情弄得更遭。”指揮官攤開手滿臉的份怒,着轉頭看向血辰希望對方能夠給個解釋,然而血辰卻沒有理會反而問到“你為什麽認為三皇子會在這些人手上?”
“是三皇子近衛說的,難道還會有錯。”話音一落下他覺得不對,此時血辰這樣問一定是意有所指,雖不理解血辰為什麽這麽問,但也陷入了深思,确實面前的情況有種種不對,但是自己确實從三皇子近衛那裏得知是他們幹的好事,難道是他們有意無意的提供了錯誤信息,如果真的是這樣三皇子究竟去哪了。
此時褚昆走到血辰近前,看向那邊的窗口遲遲沒有動靜,擡頭道“你怎麽确定三皇子不在這些人手上?”血辰想了想道“我見過綁架,也遇到過暗殺,兩者之間無非是一個要人,一個要命,區別異常簡單,倘若換我暗殺,我會在第一時間重傷對方,然後趁混亂離開現場。”
再不濟也可以架着人質的脖子,命令他們為自己開出一條路來,何必在這裏等着他們全都退開再行動,這分明是底氣不足,典型的空手套白狼,要是這樣還能。
“那倘若你判斷失誤?”指揮官看血辰還是覺的分外不爽,在他的眼中這行為過于冒進,完全就是一場博弈,于是不禁開口質問道,然而等待他的話卻讓人出乎意料“無所謂了,在不在又能怎樣,倘若在難道他會因為同伴的死,而遷怒于三皇子,再連帶着再折上自己的性命?”
血辰的反問讓人深思,指揮官一時無言,但還想要在說些什麽,只是褚昆咳嗽了兩聲打斷了他的問話,此時外面的士兵來報,褚昆轉頭看向身後道“講。”此時指揮官的視線也跟着轉移到對方身上,士兵達到“那人從屋子內走出了想要逃跑,被我們當場抓獲,現在已經準備押送處理。”
聽到這指揮官有些不死心,開口問道“裏面可有三皇子的蹤跡?”士兵搖頭“沒有,裏面只有倒下的屍體,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聽到這話衆人神色異常,如果三皇子不在這裏那麽他現在去哪兒了?
如果他這樣一個活人莫名跑丢了,自己這些守衛豈不是很是無能,又有什麽顏面站在這裏繼續堅守崗位,此事就算皇帝不過問,将軍們對自己依舊信任,可以後又該怎麽看待自我,也許是想的有些多,但此時他确實腦海中一片混亂。
長嘆一口氣覺得頭有些疼,轉頭看向血辰臉有些紅問“你覺得三皇子此時在哪裏?”血辰聽到這話心中無語,自己又不是三皇子肚子裏的蛔蟲,更沒有在他的身上安放定位,鬼知道這人會去哪兒。
心中默默的吐槽,然而過不了兩秒很快他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記得剛剛指揮官說,是三皇子親衛提供給他們這個消息,那麽這場誤會是否由三皇子一人主導,這些人是否是三皇子找來的。
不過無論是還是不是,想來三皇子此時應當是安全無虞,他借了這個機會,無非是想要将自己從明處轉移到暗處,使得外面的人外面的眼線再難捕捉到自己的蹤跡,這意味着什麽,這意味着他必然要有所行動,而且這件事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軍隊和皇帝。
只是不清楚他想要做些什麽,血辰思考了半天,突然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他會不會是想對四皇子予以回擊,如果他是這種打算一定阻止他,四皇子死不足惜,是他挑起的争端。
但現在皇帝對他的态度讓人猜不透,他極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處罰三皇子,而且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若真的像嚴華淼所說皇帝對四皇子的态度是忌憚的話,那麽他的死恐怕會帶來不小的麻煩。
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皇帝動手前保下被抓的那個,倘若他是受三皇子所托,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發動進攻,目的就是為了轉移軍隊注意,順帶為三皇子消失找上一個借口,并拖延足夠的時間,那麽很有可能他對三皇子接下來的動向是知曉的。
但對于這一切皇帝不會知曉,也許那個被抓的人用不了多久又會變成一具屍體,就像上次那個被割破動脈的倒黴蛋一樣,想到這裏血辰意識到時間刻不容緩,他們必須要快。
血辰轉過頭身影消失在露臺,嚴華淼見到這一幕也擡腿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你想幹什麽?”血辰問道,嚴華淼聽到這詢問開口道“我想我心中的想法你一定知曉,所以何必再問?”
見他如此回答,血辰無奈擡起頭道“一個少将怎麽能跟着胡鬧,要真的被人逮着,我可是要背上教唆叛國的罪名,這罪名可是三十年打底,将牢底坐到穿。”
“你怕了?”嚴華淼聽到這話直起身反問,血辰揉了揉眉心到“有點,我從來沒有帶過這麽有名的臉去劫獄,也沒見人這麽做過,倘若有人真敢這麽做,我覺得他一定是瘋的不清。”聽他這話,嚴華淼笑了笑“瘋狂的事你做的又不只是一件,在我看來你早就瘋了不是?”
見他這樣說道,血辰也不好開口說些什麽,只能開口道“你要跟着也可以,不過千萬記得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的臉,否則咱們兩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畢竟他們這麽做實在是有違常理更不和規矩,而且若不幸事情敗露,他們沒有任何解釋的機會,總是不能讓他們站出來指正皇帝吧。
嚴華淼也考慮到這種情況應了聲好,盡管血辰看向自己的目光還是那麽的游移不定,不過總歸是答應了自己一同前往這便足矣,于是兩人一前一後先後離去。
天臺上衆人都在處理戰場,而指揮官正頭疼三皇子的所在,好似這裏并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兩人消失不見,但這也只是好似而已。
在天臺邊緣的一人看着血辰和嚴華淼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他總覺得這兩人不像是去幹好事否則怎麽這樣鬼鬼祟祟,只是不知道他們想幹些什麽?想到這裏,他對這兩人便多了一分好奇和注意。
☆、不會解釋
“喂, 你真的可以嗎?”血辰依舊有些遲疑,說真的他并不願意帶嚴華淼前來,畢竟他的臉幾乎整個軍隊都認識,要真的不小心被看到麻煩恐怕會接連不斷。
更為重要的是血辰對嚴華淼的可靠程度表示質疑,此話放在這裏并非是憂心對方出賣自己,而是一個少将怎麽可能有劫獄的經驗, 他大概只知道怎麽守住自己腳下的土地, 除此之外一概不清, 血辰帶着懷疑的目光在哪裏嚴華淼掃了一圈,總覺得帶一個少将做這種事有種不出來的別扭, 而此時對方也正巧轉過身, 擡頭看向自己。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 血辰宛若觸電般縮了一下脖,見狀嚴華淼開口詢問“怎麽了,你覺得我不太可靠?”他話雖這樣問,血辰卻不敢直接回答,只得猶豫了好一陣才曲折委婉的開口“我只是覺得我越來越厲害了, 竟然能帶着一個少将去監牢搶人,過去我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血辰尴尬的笑了笑,試圖緩和這讓人難受的氣氛,然而效果似乎有些差強人意,更為不妙的是嚴華淼似乎注意到了些許隐蔽的點“過去?你過去帶人闖過監獄?”
一句話問得血辰啞口無言,他本想開口說沒有,然而想到自己是因為在聯邦強闖軍事基地被放逐過來的, 雖然按道理聯邦不會将這個信息透露給帝國,但誰能打保票呢,搞不好上面就傳遞了些對自己不利的東西,而這東西恐怕會提供給和自己匹配的哨兵,也就是嚴華淼。
瞬間意識宛若在玩卡丁車跌跌撞撞的轉了無數個彎,随後一個急剎猛地停下,心想現在什麽是最萬能的招式,那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想到了這裏他好似又有了勇氣,開口反問道“聯邦給你提供的基本資料,應該有關于我的生平介紹,你沒有看嘛?”
血辰話音一落局勢馬上颠倒過來,輪到嚴華淼苦惱了,怎麽辦,這麽問是自己要怎麽回答,難道說那份資料有什麽嗎?可自己根本沒有看呀,雖然事後楓岚也提供給了自己不少有關于血辰的介紹,不過說到底那都不是原份,而是經過了一系列挑揀而成,真正最開始的那份介紹,早就不知道被自己丢到哪裏去了。
衆所周知,最開始嚴華淼并未将血辰這個聯邦送來的向導放在心上,甚至如果不是當時楓岚點破,指出這個就是聯邦送來的和自己匹配的向導,他說不準都不會将這兩個人對上,當然這話最好不要和血辰說。
然而現在血辰問起這件事,自己卻完全不知道裏面的內容,倘若那個介紹沒有征求過血辰的意見,那麽自己怎麽答怎麽對,但反之若是那介紹征求過當事人的意見,給血辰看過,那麽此時再答錯了可就糟糕了,所以這是一場豪賭,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麽差錯,要不然血辰問起為什麽,難道要自己回答因為最開始并沒有看上你嗎?。
經過再三試探嚴華淼開口道“上面中規中矩,不過是一些複雜生僻的形容詞沒什麽有用的消息,對你的介紹也十分簡短,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嚴華淼心裏慌的厲害,但言語依舊平穩看不出半點說謊的樣子。
對于嚴華淼的心理活動血辰不知,只是聽到這句話,心中宛若過年般燃放着煙火,果然上面什麽都沒寫,自己還是想的太多,聯邦怎麽可能告訴帝國自己送來的是一個開機甲闖基地的危險分子,沒有見過就好,這樣自己怎麽說怎麽是,就算自己說自己是良民,也沒有人能指正自己。
然而此時血辰不道的是,聯邦确實将他的種種豐功偉績寫在了簡介上,至于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提前跟帝國打好招呼,免得日後出了什麽事不好說。
沒錯他們一開始就料到了血辰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只不過這介紹雖然呈遞上去,但帝國軍部并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幾個向導而已,能翻出什麽風浪,于是帝國就向血辰這個不安定分子大開門庭,沒做任何的防備。
嚴華淼小心的觀察着血辰見他放松下來心中慶幸,同時也下定決心回去哪怕拼盡全力,也一定要找出當時的介紹細細的看一遍,免得下次血辰要是問起其中什麽細節答不上,造化就是這樣弄人,本來血辰以為将自己那些黑歷史捂得嚴嚴實實不會再有差錯,卻因這麽一個提問,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嚴華淼面前,很快他的老底即将被翻個遍。
此時氣氛有些暧.昧,然而沒過多久兩人短暫的對話,就因一群不速之客的闖進而終結,血辰貓着腰說“那些人來了,他們正在調動這裏的守衛,等到所有的守衛都被調離,我們就搶先他們一步出手,給他們留一個空牢房。”
嚴華淼點頭,低頭看向下面,那些人正和守衛愉快的交談着,腰間別着的正是那塊象征身份的烏木牌,直到現在每看到一次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麽皇帝任由四皇子胡來,甚至不惜一次一次的為他處理麻煩。
不過此時也無需多想,他們只管潛進去趁這空擋将人帶走便是,想到這裏血辰和嚴華淼消失在月色之中,由于這幫皇族侍衛為自己開道的原因,沒過多久他們便來到了監獄門口,嚴華淼向血辰點了一下頭靠近大門,随後将光腦掏了出準備授權,打開房門。
血辰見狀緊忙上前阻攔抓住他的手腕道“不行,上面會查到進入監獄的人員記錄,我們想別的辦法。”嚴華淼聽到這話笑了一聲道“這塊是我的所屬區域,最後調查起來也是我全權負責,到時動起手來我自會将所有痕跡磨平,不會讓人抓住把柄。”
聽這話血辰一撇嘴小聲道“公器私用,你也好意思。”話雖這樣說,但血辰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此時他們不将人帶走,任由他在這裏呆着,想來等到後面的那群皇族侍衛進來,一切就不妙,到時候等到第二天起來恐怕看到的就是囚犯的屍體。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無論怎麽調查,無論什麽結果,他們只能被動的為皇帝隐瞞,就算再怎麽牽強附會也要含着血圓下去,不能出現哪怕是一點漏洞。
雖然血辰這麽說,但嚴華淼知曉其中并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低頭看着光腦道“事急從權,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往日我從未這麽幹過,今日也是唯一一次破例。”
說罷大門打開,兩人宛若鬼魅潛進房間,視線掃過左右卻見四下空無一物,血辰和嚴華淼愣了一下,同時也覺察到情況不對,暗道一聲不好轉頭看向身後,然而事情已經晚了一步,只見門口光亮處視線之中,褚昆正站在那裏冷冷的看向這邊。
血辰咬牙錯後一步擺出進攻姿勢時刻準備着,倘若稍有不對便發動進攻,對面的褚昆看了眼血辰也橫跨一步準備迎敵,見狀意識到情形不可以逆轉恐怕只能強硬突擊,血辰一個箭步沖刺上前擡腳一個回旋,在上一步将他逼到門外。
外面月色撒下一片銀輝,風中帶着些許躁動的氣息,褚昆掰了掰手腕開口道“不錯,幹淨利落很漂亮的攻擊。”聽到這話血辰拳頭微攥,他意識到這個人并不是自己可以輕松應對的,畢竟是一個實權中将要真是太菜帝國靠什麽維護他的尊嚴,靠什麽保護他不受侵·犯。
暗暗的搖了一下牙,血辰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帶着幾十年戰鬥的經驗,但身體确實缺少了歲月的磨練,縱使經驗老道反應夠快,身體卻不是每一刻都能跟上,天賦确實是很大的助力,然而所有東西都有一個限度擺在那裏,面前的褚昆沒那麽好解決。
血辰退後一步等待着對方發難,卻見他謹慎的模樣褚昆冷哼了一聲,随後一個直拳帶着無法忽視的力道襲向胸膛,血辰偏頭躲開,然而接下來只覺腳步一陣疾風襲來,血辰向上一躍勉強脫離攻擊,然而還未等腳步落下便是反身肘擊。
情形危機,血辰雙手交叉護住頭部,強行阻攔住這擊,左腿向後支撐地面,腳尖在地面搓了一下穩定住身行,嚴華淼看到這一幕上前打算支援,但血辰卻展開手臂阻止他繼續上前。
血辰知道坐到這個位置的人,每一個都自己戰鬥特點,這點無論是自己還是嚴華淼都很難隐瞞,自己還好說如果他要試探,大可以向導為借口避開,但如果此時與嚴華淼對上,事後他稍有懷疑試上一試,嚴華淼很難不露出馬腳,到時一切都遲了,再多的解釋也是枉然,所以無論如何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見對方這種反應,褚昆審視着血辰,雖然早就聽說這兩人關系不同于一般的向哨,但終究是相處了解的時間不久,沒想面前的這個向導竟然對他的哨兵維護至此,甚至願為他的哨兵以命相搏。
褚昆看着血辰,卻見他身後的嚴華淼上前摘下遮掩的衣袍,血辰見狀瞳孔一縮想要阻擋,但此時已是晚了,只得閉上眼将手放下,再看向嚴華淼時眼中滿是擔憂,此時他上前攔在了血辰面前,遮住褚昆迫人的目光。
見他主動坦露身份,褚昆也不願繼續裝作不懂,于是上前一步開口質問“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嚴少将,不知你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