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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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華淼聽到這話也不急于辯解,只是說道“我來這裏自然是有來的理由,不過我不會說給您聽,您非要刨根問底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便用眼去看用心去想,而我不會對今日的所作解釋半句。”随着話音的結束,只聽外面傳來一陣響聲,好像有什麽人要來。褚昆皺緊眉頭看向嚴華淼,确見他仰起頭道“解惑的人來了 ,若有什麽想問的就問他們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正在拼命練雙拼,提高打字速度,希望能提高效率 ,加油。
☆、重要的人
見嚴華淼這樣說, 褚昆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他環顧左右決定姑且相信這兩人,于是也跟着閃身掩藏在陰暗處,衆人屏住呼吸等待接下來的不速之客,時間在分秒中流過,腳步數聲由遠及近, 片刻後顯露身形。
褚昆見狀上前準備出手阻攔, 然而還未做出行動便被阻攔, 扭頭看向一邊的嚴華淼,不明白這人想做什麽, 疑惑地目光投在對方身上, 卻見他只是搖了搖頭, 示意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底下的人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更沒想到就在他們沒有注意的陰暗處,有幾人将他們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見這裏并沒有他們的目标人物,其中一個有些喪氣的開口“我就說了, 軍部的人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讓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用同樣的辦法得手,看這樣子今天注定是白跑一趟。”
聽這哀怨聲另一人好似有些不悅“你就不能安靜些,白跑的又不只有你一個,就你話多。”那人被硬生生的怼了回來,顯然有些不服但礙于這人的強勢只得偏頭道“我知道了,只是現在看來在短時間內是不用想了, 不過幸慶這時殿下不再,而其他的人就算是問出什麽也不敢告訴殿下。”
“夠了,差不多可以了,殿下失蹤又不是什麽好事,這話你就私下說一說就得了,難道不知道因為這事陛下已經十分煩心了嗎?”見被這樣厲聲呵斥,那人好似有些委屈低下頭不再說話。
他們雖不再開口,但剛剛這幾句給褚昆的沖擊卻沒有散去,什麽意思,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會熟悉皇帝的動向,難道這些人和那些不是同一夥人嗎,怎麽會變成這樣。
褚昆尚處于一片混亂中,但底下的那些卻沒有等人的意思,見今日恐怕不會再有收獲,決定盡快離去,畢竟這裏不是皇宮不是他們的所轄,倘若被抓鬧大,皇帝只會犧牲他們,而絕不會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畢竟縱容兄弟間手足相殘這污點實在太大,他承擔不起。
想到這裏衆人準備離去,幾個閃身消失在狹小的監牢中,褚昆見狀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後,卻見那些人進入陰暗的角落,片刻後就改頭換面,完全不見剛才鬼鬼祟祟的樣子,好像從一開始他們便光潔異常,沒有半分污穢,更沒做過什麽虧心之事。
那些人整理了一下着裝,拿着皇帝賜下的烏木牌順理成章的出了軍營,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褚昆陷入了沉思,月色投在他的腳下卻讓他覺得茫然不知所措,深呼了一口氣,夜晚的霜露沁入五髒六腑,帶來通身的寒意。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嚴華淼,發生了這種事為什麽不上報?”褚昆厲聲質問,但嚴華淼十分平靜只是開口“現在我告訴了你,敢問中将您打算如何處理,難道去質問皇帝他為什麽這麽做。”
他們在軍部是掌握着實權,但此事已不單單涉及軍部,其中更有皇帝的家事,無論是他們還是軍部都不便插手,而且這件事不能宣揚出去以免帝都人心更加浮躁。
聽到嚴華淼的反問,褚昆似乎冷靜下來,他開口詢問“說吧你們還有什麽事瞞着我,還有嚴華淼你實話告訴我,嚴家對這一切究竟知不知曉,你們嚴家對于這件事打算怎麽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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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和往常沒有什麽兩樣,無論現在還是未來嚴家都不會變,嚴家作為百年世家,對于這種用全家性命做賭的事并不感興趣,也不屑采用這種手法一步登天,嚴家不參與皇子之間的争鬥這是慣例,而且此時倘若世家再攪入其中,帝都恐怕就真的難有安寧了。
說完這些嚴華淼看了眼對方開口道“至于您若想知道更多,我勸您不要卷入其中,不是什麽好事。”自己有嚴家做後盾尚且覺得受制于人何況褚昆,他不希望讓這件事更加複雜,也不希望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尤其是軍部的各大将軍。
“現在已經不是想不想的事,這件事現在三皇究竟知不知曉,他打算怎麽處理?”褚昆祈禱事情沒有到最後一步一切還可以挽回,然而嚴華淼卻開口打破它最後的幻想“三皇子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已經打算采取行動。”
“你說什麽?”褚昆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以為可以制止,然而現在卻告訴自己事情已然發展恐怕無法挽回,他深呼了幾口氣,擡頭看了看天。
雖然現在的夜色還是一片平靜,但以後呢,雖然皇族不能控制軍部,但手裏還是合法持有着不少私軍,倘若三皇子和四皇子交手在加上各個世家站隊互搏,此事若真的發生不但是帝國的一大醜聞,更是最大浩劫,畢竟這裏不是別處這裏是帝都,皇族權貴軍政要員的所在。
“确實很不可思議,但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即使這樣你還要卷進來嗎?”嚴華淼反問,但褚昆卻毫不猶豫的回答“中央駐軍本就是用來維護帝都的和平,現在發生這種事情難道我們坐視不管,任由這裏一片混亂嗎?”
見他這樣說,嚴華淼點了點頭開口道“竟然這樣我們就算是一個戰線的人,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到三皇子,這樣才能阻止他接下來行為,我們需要今天轉移過來的囚犯,我們懷疑他在那個時間出現是受到了三皇子的誘導。”
聽到這話,褚昆揉了揉頭轉頭看向嚴華淼只覺得頭痛欲裂,半晌後才恢複過來,忍住嘴角的苦澀道“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他。”兩人點頭,片刻後到達場地,穿過重重守衛來到關押那人的房間。
見這一行人走來,那人開口道“我知道你們有事情要問我,但是我告訴你我寧願死也不會告訴你們,反正我做了這件事落到今天這副田地也不可能活着了。”
旁邊的衆人沒有開口,嚴華淼和褚昆也有些為難,血辰看到這景象上前開口道“我不問是誰雇傭了你,因為我清楚你不可能知道,只是想問一句這個任務是哪裏提供的。”
那人聽到這話仰起頭道“怎麽我若告訴你,你能放我自由讓我活下去不成?”他挑起眉分外挑釁,然而血辰開口道“你以為放你自由你就能活下去?你可以試試,你若前腳出了這裏,後腳會不會變成一具屍體。”
“你什麽意思?”那人詢問到,然而血辰卻只說了四個字“以防後患。”僅僅是四個字但卻讓他神思一顫,确實他若從這裏完完整整的出去,接下來等待自己的肯定是揮向脖頸的刀。
然而雖然如此他卻不想那麽快妥協,人是貪婪的他不甘心每一步都被這個人牽着鼻子走,而且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蹲在這裏,說不定早就逃了出去。于是他開口道“好,如果我告訴你,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嚴華淼聽到這話有些不悅,打算讓這人收斂些,然而血辰卻毫不在意的開口“你所犯的罪行如果辯護得當,可以留一條命改判流放,你覺得如何?”
“流放?”那人撅起嘴好像不太滿意這種結果,他開口道“我在這裏很好覺得不需要離開,所以您還是請回吧。”此時當知曉能夠保住一條命後,人的貪婪便開始膨脹,他知道血辰和嚴華淼急需這條消息,所以打算以此賣上高價,來保證自己後半生的榮華。
見他們這麽說,血辰有些不爽但不得以還是開口問道“你還想要什麽?”那人的眼珠轉了轉開口道“這次任務成功那人答應給我500萬,你們給我20萬就好了,讓我帶着這20萬離開如何?”
他心中的算盤啪啪作響開口道“怎麽樣只要20萬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絕對不摻一分假。”血辰聽到這話擡起頭道“成交,賬款我會劃在你的光腦上,到時讓你帶着這光腦離開。”男人聽到這話嘴角咧到耳翼,眼中散着綠光,他相信只要有了這些他就能打下一片地,并招攬到足夠的人聽命于自己,然後再不斷擴張,到時在外面稱王稱霸便指日可待。
交易完成,他将信息交給了血辰,然後在士兵的帶領下離開,臨走前向血辰飛了一個吻吹了一聲口哨,開口道“謝謝你呦,您真是慷慨。”
話音落下,血辰冷哼了一聲,轉頭對嚴華淼道“等到流放他的時候記得叫我去,我要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毀滅,要知道在邊陲流放星,沒有實力卻坐擁財富的人死得都很慘,倘若他足夠聰明,那就一輩子抱這20萬戰戰兢兢的躲在黑暗中,倘若它是個蠢貨,這20萬我就當給他買了塊墳地還有我心中的痛快。”血辰說完這話斜了那人一眼,目光中帶着同情與諷刺。
嚴華淼點頭一同看着那人遠去說“現在我們知道了,他在那裏得到的任務,只是這信息還是太少了些。”血辰點頭看向外面想了想說道“那倒是無所謂,因為我們不知道,卻不代表別人不知,在我們行動之前看來得拜訪一個人了。”
說道這裏血辰的臉色有些難看,小聲嘀咕道“早知道這個時候會有求于他,當初不該弄得那麽僵,現在去恐怕有些難辦了。”他擡起頭視線穿到外面,回想到過去種種,只覺得腦殼疼得厲害。
☆、上門找揍
次日清晨三人頂着寒風穿過街巷, 他們的衣襟被吹得嘩嘩作響,褚昆環顧四周開口道“真沒想到帝都還有這麽偏僻的地方,看這兩邊完全不像有人的模樣,我們要找的人真的在這裏嗎?”
血辰點頭神情肅穆,攥了攥手中的禮品有些心虛,講真的如果不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副田地, 他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那人的領地, 因為這簡直是送上門找打, 有多想不開才會這麽幹,想到這裏血辰覺得腦袋好像已經被人打了一拳, 整個都腫了起來, 大腦中有一個聲音叫着疼啊疼。
此事若是放在別處硬闖也就是了, 但唯獨這裏不行,畢竟那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可是當初自己也是不知情的啊,然而現在無論怎樣都沒用了,不是所有的解釋都會被接受, 有些事由不得自己選擇,就像此時除了硬着頭皮上也沒別的辦法了。
腳步逐漸靠近,空氣慢慢的變得沉重血辰猛然停下,擡頭看了眼立在場地正中的一棟建築,上面枯藤環繞,磚瓦殘缺一片落寞景象,随後開口道“無論發生了什麽, 都不要對他動手,當年的事是個巨大的烏龍。”
血辰心中猶豫不定,嚴華淼不知道過去的一切是如何發生,但見血辰在原地反複踏步,忍不住開口詢問“怎麽,事情很難處理嗎?”
血辰搖頭又點頭,裏面的人确實不是什麽敵人,和自己沒有什麽血海深仇,但也确實和自己有着不小的梁子,而且對那件事直至今日,裏面的這個家夥還耿耿于懷,血辰撓了撓頭眉頭皺了一下,随後擡手将眉心熨平,講真的他一點都不想找上門來,畢竟這裏是他們的地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他的人。
見他如此作為嚴華淼頗為不解,擡頭詢問“當年發生了什麽?”血辰聽到這問話,覺得脊梁骨中了一箭,頭瞬間就低下了弱弱的開口“我······,其實,當時,是這樣的,那時我還年幼受到他的款待,在他的所轄區域歇腳,然後大約就在三個月後的某一天,我覺得頭疼的厲害,随之這貨就出來了。”血辰扭頭看向一旁,那是自己的精神體······。
九歌收到這眼神狠狠的白了血辰一眼,咩咩的叫着為自己辯解,高喊此事于我無關,見到他這樣推卸責任,血辰扭頭不再理會,然後繼續道“當時我覺醒了向導的天賦,周圍大量的信息充斥在我的意識海中,我無法建立屏障,你也知道哪怕是再聰慧的人,也不能事事都自學成才,所以我就想到要抓一個向導來。”
褚昆和嚴華淼聽到這裏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對,于是問道“之後難道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嗎?”血辰搖頭“一切都很正常,也很順利,問題就在于這太順利了些,我幾乎沒費任何力氣,出門就抓到了一個向導,你們也知道在外面的廢棄星,向導被看作稀罕的物件,擁有他的人都十分小心的藏了起來。”
聽到這裏兩人依舊不大明白,于是兩人對視了一眼說“所以這件事和他有什麽關系?你們又怎麽會因為這件事結下梁子。”見兩人這麽問,血辰用手捂住了臉,半晌後開口道“我剛才說了,我駐紮在他的營地,然後出門就抓到了一個向導,問題就出在這個向導身上。”
“那個向導有什麽不對嗎?”嚴華淼皺了一下眉頭問道,血辰用手捂着臉用力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我抓到的那個向導正好是他的妻子,而他那時正巧不在家。”
一句話衆人沉默,褚昆想了想有些猶豫的問道“你當時這麽做沒有人攔着你嗎?”血辰想了想半晌後開口“好像最開始确實有人攔着,但是沒過多久他們就全部倒下了,再後來就沒有人阻攔了。”記得當時自己頭腦中一片混亂,只知道将一切阻攔摧毀,等到自己稍微清醒的時候,營地裏的人已經倒了大半。
這個故事聽起來有些複雜,但總體來講可以如此簡化,一天,主人好心招待了一個客人,有次主人出門,客人就趁其不備毆打了他家的仆人,奪走了他的妻子,這麽一穿确實是不小的仇怨,所謂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殺人父母,奪人·妻女,這剛好占上後一條。
場面一時間有些沉靜,褚昆看了眼那邊的嚴華淼道“我們要不要還是回去吧。”沒必要三個人組團跑到人家的大本營裏挨揍,發生了這種事若還能讓他們完整的回去,簡直就是奇跡。
雖然這麽說,但細思起來還是有些不解,嚴華淼道“你當年覺醒的時候應該不足十五歲,而且你畢竟是一個向導而他是一個哨兵,你的存在對他無法構成任何威脅。”所以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麽吃醋,這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
雖然這樣說,血辰卻搖了搖頭開口道“當時我也解釋過了,然而沒有一點用,如果不是他的向導阻攔,我估計會被剁成沫,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就和他幹了一架分了個高下。”最後的結果就是他打的不盡興,自己也覺得這頓揍挨得異常憋屈。
從那以後他們見面就打,他時常帶着人挑釁,自己也時常跑到他的領地邊緣叫嚣,你來我往就這樣一直跌跌撞撞,直到他帶着他的向導,以及傭兵團離開了那個地方,那麽多年過去了,前些日子才聯系上他的向導,聽聞他已在在帝都紮根。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當時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脫身,此時卻又要自投羅網,然而沒辦法,這世界總是充滿了無奈與戲劇般的轉折,前方的路還是要走的。
長嘆一口氣,緩步向前血辰站在空曠的走廊上看着的面前的房門,擡手幾次想要敲擊卻又放下,他不知道要怎麽面對,而此時走廊另邊一個拖沓的腳步聲逐漸清晰,血辰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轉頭看向那邊,只見一位光頭老大爺提着菜籃子向這邊走來,沒過多久便立在他的旁邊,好似就住在隔壁。
那老大爺笑着轉頭,視線投向一邊的血辰有些模糊不清說“呀,是來送牛奶的嗎?”嚴華淼剛想上前,血辰卻緊忙回答道“是的,是的,就是來送牛奶的。”血辰拼命地點頭,他一點都不想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和這些人産生糾紛,畢竟他是來求助的,不是來打架的。
那老大爺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擡手掏了掏衣兜,拿出了幾個鋼镚有些苦惱的說“诶呀,诶呀,零錢都用來買菜了,不過沒事你在這裏稍微等一下,我去裏屋取。”他笑着,慢慢的擡起腳步,一步一步的帶着沉重的身體來到屋內。
“當啷,當啷,咔咔。”裏面一連串詭異的聲響,三人同時覺得不對,褚昆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另兩人點頭,褚昆咽了一下唾沫道“你們就覺得是什麽?我覺得肯定不是零錢的聲音。”廢話那還用你說,血辰在心中這樣想到。
此時他的臉色不由的有些發白,稍稍的擡頭道“我覺得前兩聲是砍·刀摩擦地面,後一聲是槍支上膛,不好快閃······”話音還未來得及落下,只見那位老大爺踹開房門,一身野戰服,頭綁紅絲帶,臉畫迷彩妝,背後雙刃砍·刀,手持沖·鋒槍,擡手對着天空發了數彈。
擡頭高喊道“所有人注意,紅發的小崽子來了,大家沖啊!收拾他!”那聲音中氣十足穿透雲霄響,徹在方圓十幾裏廣袤的土地。
“要不要這麽誇張?”血辰開口,然而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就見四面八方無數人從所謂空蕩蕩的房間湧出,向這裏襲來,見狀血辰高喊一聲“跑。”說罷一行人拔腿狂奔,看着身後一群人緊追不舍,褚昆問道“你這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
血辰聽到這話擡頭道“什麽?你問我得罪多少個,不多數一數你身後就是了。”他的腿快到成為一片虛影,宛若在跑的風火輪,褚昆也不弱緊緊地跟在血辰身後,倒是嚴華淼顯得稍微遜色了些,我們這位嚴少将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面對這種鋪天蓋地男女老少全是人的景象,起步稍稍慢了一秒。
“我去這麽多?你小子到底幹了什麽?”褚昆拉長聲音向前面吼道,血辰分外無辜的答道“我什麽都沒做,就是有的時候在他們領地邊緣吹聲口哨溜一圈。”褚昆聽到這話,眼珠子好懸沒有掉在地上,“我去,上門找揍啊。”
對于這話血辰沒有回答,由于人群的圍追堵截,他們被逼到了空曠的場地上,看着四面八方的人,血辰有些無語,話說這都是什麽裝備,中間那個帶狗的能不能差不多點,帶只狼狗也就算了,帶個吉娃娃是什麽套路,抱着也不嫌累。
還沒等血辰吐完槽,只聽一個聲音從人群後響起,衆人見狀紛紛開立兩旁,那人通過衆人的辟出的路徑緩緩的走了過來,他挺直腰板一步步的走到血辰面前擡頭道“你來了?”
血辰聽到這話撇了撇嘴,微微的彎了彎腰,擡起手對着他的腦殼來了一下開口道“哪兒來的熊孩子裝什麽深沉,我是來找你爹的。”那人見血辰兇自己,捂住頭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奶聲奶氣的喊着“爸爸,爸爸,他欺負我。”
☆、原計劃
奶聲奶氣的話讓感覺不到一絲威脅, 然而順着這孩子的視線,衆人卻倒吸一口冷氣一陣發寒,只見一道鷹眸映入眼簾銳氣逼上近前,血辰全身警戒,那人見狀稍稍合眼将那目光收入眼睑,他站起身走到那孩子近前, 擡手摸了摸他的側臉, 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纏纏綿綿。
他拍了拍那孩子的肩頭擡眼道聲“好久不見。”血辰見狀施以一禮說聲“久安。”随着這話語的結束, 場面陷入持久的寧靜,片刻後男人好像想到了什麽握緊拳, 一個瞬閃欺身向前橫掃劈開空氣, 血辰見狀同樣予以回擊。
他一邊打一邊罵道“我去你竟然還敢來, 混球小子,你都幹了什麽?”對此血辰的回應便是幾記直拳,他梗着脖子喊道“我說小心眼的家夥,都多少年了你怎麽還抓着不放,我都跟你說了什麽都沒有, 你怎麽就不信?”血辰躲過橫批,擡手招架攻擊。
“你跟我說沒有就沒有啊,我跟你說天上有七八個太陽你信嗎,你說管個毛線。”那人擡手将血辰彈開叫喊着,血辰對此也毫不退讓“管個毛線?,我告訴你枭,你就是太小心眼, 我們什麽關系,你要現在跟我說天上有七八個太陽,我擡腳就給他射下來,行不?”
男人聽到這話稍稍停下動作“這不是太陽的事,那是我老婆你懂嗎?算了你這孤家寡人這輩子都不會明白。”血辰聽到這話心裏炸了擡手将嚴華淼抓了過來道“這是我家的,怎麽你有意見?”
血辰緊緊地抱住嚴華淼氣不打一出來,憑什麽咒人家,那人聽到這話冷靜下來,擡頭看了眼嚴華淼抱着膀子冷冷的哼了一聲,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家的?”
話語透着一種疑惑,他記得血辰從來沒有這麽正常過,他竟然會找一個哨兵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然而無論他如何質疑,血辰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甚至還揚起下巴親了嚴華淼一口,頗為挑釁的看向枭。
枭見狀瞥了他一眼,擡手将自家兒子抱起讓他騎在肩頭臉上滿是鄙夷,血辰見狀甘拜下風,自己确實沒有兒子可反擊,于是只能轉頭暫時洩了氣焰,枭看了眼血辰,此時身後的小弟為他搬了一把椅子,他撩起衣袍坐在上面擡頭道“說吧,你來我這地是幹什麽?”
血辰用力的揉了一下頭,有些不樂意的說“如果不是有要緊事,你覺得我願意來找你?要不是現在沒辦法,我才不來找你。”枭見他這樣說老大的不樂意,擡手便打算送客,褚昆看到他這樣緊忙來打圓場,他摁住血辰讓他給面前這人陪個不是。
見他這個樣子,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嚴華淼道“你真的是和他在一起的?”血辰聽到這話扭頭顯得不太樂意,嚴華淼見血辰生悶氣有些好笑,但見那人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嚴華淼輕笑一聲目光柔和的投向血辰轉頭回答“是,我和他是一起的,我是他的哨兵。”
話語沒有片刻的猶疑,枭看了眼血辰有些不解,在他的認識中血辰可不是什麽正常的家夥,從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就處處展現出與所有人的不同。
他對這個世界約定俗成的某些事一概嗤之以鼻,對哨兵和向導的身份更不認同,他将自己看作只是自己,對別人加在自己前面的種種約束全都無視,簡單地說他只承認自己是血辰這個人,至于其他的應該符合向導身份,應該如何如何這些話在他眼中毫無價值,在這一點上他十分固執。
這也是為什麽枭對血辰靠近妻子分外敏感的原因,他知道這人做事從不顧及自己向導的身份,什麽因為同樣是向導所以不會産生威脅,這句話在血辰這邊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現在看來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他還是有正常的時候畢竟他終究是找了一個哨兵,不過有一點枭很好奇,那就是血辰他究竟是選擇的這人,而這人恰巧是哨兵,還是他在哨兵這範圍內選擇了這人,這問題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但卻十分重要,這關系到這兩人誰是弱勢的一方。
如果是後者,那麽意味血辰認為向導這一點對自己十分重要,所以他選擇了一個哨兵,也承認自己的弱勢,但若是前者那就有意思了,搞不好這兩人現在都再以為自己是強勢的一方,那麽等到最後可就有意思了,枭壞心眼的想到,同時也決定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問一問站在一旁的那人。
感覺到奇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血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道今天有求于他便決心忍下,深呼一口氣開口道“你對黑蛇拍賣場有什麽了解?我想知道那裏的情況。”
枭聽他說到這話皺了一下眉詢問道“怎麽有什麽東西你想要買嗎?“血辰聽到這話搖頭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那個拍賣場暗下也發布懸賞,進行暗殺活動,不要跟我說你這個帝都最大的傭兵團對此毫不知情。”
枭聽他這麽問,一時間有些喪氣,擡手卷了卷頭發開口道“你總是這樣咄咄逼人,确實,我是知情的,不過我想要問你不是我是否知情。”血辰聽到這話點了點頭說“确實,我來這裏找你只是想要問一問,你有沒有注意到,最近有什麽經常發布針對軍隊駐地的任務,無論是什麽煩請告知。”
話語在這裏結束,血辰的話語良久沒有回複,枭擡手接過下屬遞過的茶輕抿了一口,伴着袅袅茶香他開口到“這樣不和規矩,你竟然站在軍隊一方,按道理我不應該告訴你任何有關暗處的信息,畢竟倘若我告訴了你,那麽不失為一種背叛,暗處的那些人恐怕會群而攻之。”
血辰點頭,但依舊想要做最後的争取,他開口道“你清楚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不會找到這裏,說這話讓你為難,只是這次的事情已非同尋常,如果弄不好整個帝都都會大亂,到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話語宛若一顆石子投向平靜的湖面,兩人看了眼彼此,枭有些猶疑,他之所以從聯邦與帝國的邊界遷移到這裏,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想要一份安寧,畢竟孩子還如此年幼,他不該活在殺聲和死亡中,然而現在血辰卻告訴自己這安寧即将被打破,一時間讓人如何接受。
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更多,富饒的土地上給予的不單有勤懇的回報,還有膨脹的欲望,和無意義的争鬥,近些日子确實奇怪,各大世家都在儲蓄力量,我們傭兵團也收到了許多世家的邀請,不過我想問一句帝都到底會怎樣,那些人想幹什麽?”
他的目光充斥着不解,原先在廢棄星的時候,每人只為自己的生計所苦,結果到了這裏不為生計苦惱了,卻更讓人不踏實,總覺得下一秒就會從雲端跌落到泥裏。
見他如此詢問血辰不知道該怎麽說,更不知道該不該透露給這人,以眼神詢問一下嚴華淼,他垂下眼簾點了一下頭,他的動作給予了血辰肯定,然而血辰還是選擇性的隐瞞了些,他于情于理都不願這人卷進來,他的加入會讓事情更加複雜,他的失敗也會讓自己失去一個摯友。
想到這裏他開口道“世家們正在積蓄力量,等待一個機會博弈上臺,我希望你不要參與進來,因為此事已經不是折損人馬那麽簡單,而是一旦失敗便是滿門抄斬。”
聽到這話枭緊皺眉頭問“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血辰點頭神情分外嚴肅,枭見狀點了一下頭片刻後開口道“我知道了,我會衡量小心的,現在的我已經過了靠三分勝算,就敢搏命的年齡。”他說道這裏頓了一頓。
過了半晌後才開口“至于你們要找的人,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一點,那就是他經常在黑蛇拍賣會G21區行動,是個有些年老的男性,他的外貌特征我會詳細的提供給你,除此之外我對他的身份額和來歷知道的也不多。”
血辰點頭道了一聲謝,說罷便滿意的離去,他們沒有時間在這裏耽擱,畢竟時間不會停下他的腳步,簡單地向衆人告辭,血辰,嚴華淼,褚昆三人前往黑蛇拍賣場,希望在那裏能夠得到三皇子的訊息。
人逐漸走遠,旁邊的一人走到枭的近前,微微的彎下身道“主上,竟然這樣我們是否還按照原計劃行動?”他的聲音落下直至很久才得到回答,枭緩緩開口道“不,我們仍然按照原計劃進行,所謂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他們打得越狠對我們便越發有利,所為機會只有一次倘若失去了便不會再有第二次。”
三人駛向黑蛇拍賣場,嚴華淼看着窗外的風景,突然開口到“血辰,你覺得這人會參與嗎,畢竟看他所統領的範圍和規模,想來他在傭兵團中也是頗具名望。”
聽嚴華淼詢問,血辰想了想冷哼一聲“我敢發誓,就憑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去,不過往時他做事一向有分寸,只是但願到帝都後他還能同樣小心。”
☆、找死
三人來來回回在枭的住所和黑蛇拍賣會之間周轉停頓, 只是有些事需要時機,他們雖然來回周折數天,可依舊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褚昆長嘆一口氣擡手看了看自己的錢包,只覺接下來自己恐怕會日漸消瘦。
合起錢包,褚昆擡頭心中飽含淚水, 黑蛇拍賣會只在規定的時間內營業, 并且一到傍晚便會清場, 而每進入一次,他們便收一次入場券, 那是一大筆的錢, 而目前這三個人的費用全都是褚昆一人出的。
看着空蕩蕩的腰包褚昆的心在流血, 擡起惡狠狠的掃了眼蹲在角落的兩人,心裏暗罵這兩個葛朗臺,擡起頭深呼一口氣開口道“我說,我已經快支出一半的收入了,你們也要差不多點。”
聽到這話兩人看了眼彼此, 血辰道“怪我們喽,我們也是沒辦法啊,畢竟人不出現除了這樣日日蹲守還有什麽辦法?”血辰避過事情,他知道褚昆是什麽個意思,只是奈何自己的腰包也憋得厲害,對于沒有匹配的向導,帝國征收大量的稅金, 這就叫做單身稅。
更要命的是,在帝國血辰幾乎找不到任何符合自己的工作,畢竟對于當向導這件事他也是個半吊子,而其他能做的事卻沒有一人敢用。提供給向導工作他做不來,他能做來的工作不提供給向導,沒錯他現在就是個窮光蛋,能勉強吃減肥餐已經是不錯了。
所以這種事情還是暫且推給褚昆吧,血辰想了想決定保持沉默,見他這副一毛不拔的模樣,褚昆知道從他嘴裏恐怕是摳不出什麽了,于是轉頭看向一邊的嚴華淼将錢包展開道“少将,你不贊助點。”軍隊給你的薪酬可不低,而且作為一個世家子弟既然好意思壓榨你的上級。
嚴華淼視線在他的臉上稍作停留,片刻後開口道“我想這應給算是工費吧,反正早晚也是要找你報銷的。”所以不如你就直接墊上。
褚昆覺得有些暈,雖然這件事算是工費,但莫說這報銷的理由不好弄,就算找到理由恐怕也批不下來,褚昆低下頭陷入沉思,他所屬的部隊和嚴華淼所屬的軍隊一直受到制裁,雖然賀家,杜家的壓迫日漸消減,然而還留下于家這個毒瘤,還有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近些日子任家一直針對嚴家,所以這錢恐怕是要不上來了。
想到這裏他有些頭疼的開口“你知道任家是怎麽回事嗎,他們原先雖然談不上親近,但好像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敵視你,其中發生了什麽?”
聽到褚昆這麽詢問嚴華淼,嚴華淼長嘆一口氣擡頭道“大概是因為皇帝曾找我約談,希望嚴家能夠扶持三皇子,你知道一直以來輔佐未來君主的都是任家,皇帝的這一舉動可能讓任家家主覺得自身地位受到動搖,所以才這樣處處針對我,希望通過這種方法削弱戰力。”
褚昆見嚴華淼這樣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繼續,只得擡起頭道“近些日子他對你我軍團經費的供給大幅度削減,還美名其曰叫勤儉治軍,這話說出來也不臉紅,然而對于他的做法,我們無法抵抗,畢竟任家一直以來的特殊地位是有目共睹,所以現下我們只能忍下。”
說到這裏他嘴角有些苦澀,片刻後才接着說“可原本我們只是勉強維持,現在被他如此削減,更是不得不倒貼用以維持正常運轉,此事若一兩日還好,長久下來到作戰之時我們拿什麽迎敵,說句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