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代價嗎?”雖然此事墨做的過分,但還罪不至死,血辰身上的傷口非他所為,而是由于劇烈的運動舊傷複發,他大可說自己并不知情,對此誰能指責。
而嚴華淼絕對不是給他狡辯的機會,今日今時他是必要為自己的挑釁,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槍口對準,所有人止住呼吸,而此時突然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在擡到一邊接受緊急治療的血辰閉着眼道“不值得,不值得為了他浪費一顆子彈,更不值得為他髒了你的手。”
話音落下,嚴華淼猛然停下,轉頭看向一遍的血辰,眼中帶着猶豫“血辰······”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血辰卻搖了搖頭,看向遠方道“等到他傷好了,将他打發到那戰場上去吧,在那裏他會知道他和你的不同,更會知曉世家的身份給予你的不單有獲得榮光的機會,更有無數如影随行的死亡。”
血辰知曉什麽人在戰場上能活下來,什麽人不能,将他送到哪裏不過是換一個地方埋葬,這樣的懲罰已經足夠,就像上将說的,很多事不必急于一時一刻,該到的總會到的,閉上眼血辰陷入了淺眠。
而此時有些疑惑在腦海中閃現,想了許久總覺得一人的動機不會如此簡單,嚴華淼在上将的手下不是一兩天,若是想要報複也無需等到現在,何必挑在此時下手自找麻煩,而且看上将的表現,他對這人的心思并不知曉,可見往時定是隐忍不發,那到底是什麽誘.使他将這種想法付諸實踐。
此事若是自己多想還好,若是真的有人看上自己的腦袋,想來他一定還有舉動,留這人一條命也出自這種考慮,畢竟只有斬草除根,才能免除後患,而現在自己便是放着他,以便順藤摸瓜看看他的根到底在哪裏。
見那人慶幸的臉,血辰緩緩将雙眼閉上,心中長嘆一口氣,想來面前這人還不知自己死期将至,黑暗沉靜下來,而就在遠處的皇宮宣親王站在樓閣上,看着皇宮內的一角滿是擔憂“人因外物而變并不稀奇,然而成今日這般卻未免讓人覺得可悲。”
☆、小心眼
外面的風從窗簾的縫隙中湧入, 一陣一陣帶着芳香,血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明亮的紅色發絲往日為他增添幾分活力,今日卻襯的他的臉頰更顯蒼白,坐在他旁邊的嚴華淼已數日沒有合眼。
如此的消耗使得一貫強悍的哨兵,也忍不住一頓一頓, 他努力的支撐着自己, 控制自己不要趴在桌子上徹底倒下, 然而疲憊的精神已難以維持清醒。
站在他旁邊的布科,見如此情形有些擔憂, 開口道“醫生說很快他就會醒來的, 隊長去睡吧, 這裏我會守着的。“話音落下許久,然而那邊遲遲沒有答複,直到身形再一個踉跄,嚴華淼才開口道”沒事。”
說完這句他便再次沉默下來,不是他不相信布科, 只是上次的教訓讓人心有餘悸,記得就是那時血辰昏迷,那些人闖進醫療室将他帶離,雖然事後并無大礙,被檢測出的基因異常沒有将他置之死地,但倘若自己當時在場,一定不會讓那些人将自己的向導帶離。
想到這裏, 嚴華淼再次打起精神,此時見躺在床上的血辰睫毛顫抖,嚴華淼緊忙湊上前,視線慢慢的明亮血辰睜開了眼,擡頭只見嚴華淼的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眶烏黑神情帶着濃濃的關切,嘴角微微上挑揚起頭展開笑顏。
“傻笑什麽?”嚴華淼開口,神情帶着責怪,而此時的血辰則恬不知恥的說道“看你好看。”嚴華淼聽到這話有些無奈,看了眼放在不遠處的水,起身準備它取來,然而身體卻被一個用力猛地環住,緊接着倒在那床鋪上。
“血辰別鬧。”嚴華淼拍了拍他的頭讓他讓開,然而血辰卻對此毫不理會,只是像耍無賴般開口“我好累,閉上眼陪我睡一會好不好。”随後他用力的在嚴華淼的脖頸上蹭了又蹭,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
耐不過這人軟磨硬泡,嚴華淼緩緩的閉上了眼,使自己沉浸在軟軟的床鋪中,本打算哄睡血辰便離開,然而疲憊的身體哪能經得住這樣的誘·惑,僅僅是片刻就陷入了深眠,意識沉·淪在黑暗的靜谧中,夢鄉裏伏特加的醇香将他緊緊包裹讓人迷亂,那是血辰獨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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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血辰則蹑手蹑腳的從床鋪上跳下,擡手将杯子往上拉了拉,看着他烏黑的眼袋,擡手刮了下他的鼻梁,視線柔和的說道“都像一只熊貓了還不睡覺,乖乖的在這睡上一會,外面那些讨厭的家夥我去處理不要擔心。”擡手将他緊皺的眉頭熨平,輕柔的蹭了蹭他的臉頰。
起身看向身後,只見布科站在那裏,于是血辰對他點頭示意,屏障建立于這房間中,使得外部的嘈雜遠離這清淨之地,擡腳慢慢向前脫離屏障,對布科道“看着他點,不要讓人叨擾到他,告訴他我就在外面,那些蒼蠅我去應對。”
布科見狀有些猶豫的看向血辰,畢竟此時的血辰身上還帶着傷口,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然而就在他想開口時,血辰早已開門離去,沒有給他半點勸說的機會,擡腳開門只見幾位将級都在這裏。
見只有血辰一人出來,靠在牆上任家上将神情不耐的開口道“真不知道您是多大的膽子,竟然敢對聯邦的少将出手,看來是上次監獄蹲的不夠過瘾,這次想在裏面常駐。”
他開口刁難不留一絲情面,而旁邊的幾位上将聽到此話神情不悅“任家上将,我想我們來這裏并非挑刺,況且上次那事已被證明是誤會,竟然如此何必舊事重提,若您是這種态度,只會讓我們協同工作變得困難。”
其中一位上将對這人的不識時務很不爽,然而沒辦法事關重大不得不帶着這人,若非如此他們一定将這人撇的遠遠,免得帶來更多的麻煩,見被如此擠兌任家那上将一瞬有些難堪,只得轉過頭憤憤的冷哼一聲。
對此血辰看着他開口到“上将我對帝國的監獄真的不太感興趣,相比我覺得聯邦的監獄環境更好。”他冷不丁的開口,衆人一驚,其中一位上将忙站出來打個圓場“算了算了,都是誤會,就算犯了什麽應是無心。”
然而他雖如此開口,血辰卻不願作罷,上前一步雙眼緊緊地鎖定任家那人道“誤會?不是誤會,不過上将一定不知那次我幹了什麽。”任家上将見血辰的雙眼緊緊鎖定自己,下意識的後退有些緊張的問“你幹了什麽?”
血辰擡起頭好似想了許久,片刻後嘴角挑起開口道“他們給我下的罪名是強闖軍事基地,毆揍聯邦士兵,貌似前面還有幾句,但是我不太記得了,不過看您這身板應該用這兩句就足夠了,畢竟您的身體狀況不及封莫雲,毆揍這兩個字用在您身上也就足夠了。”
擡起頭看向任家那人,以眼神詢問他,是否要試試看這毆揍是什麽樣的力度,是否想和封莫雲一樣躺進中央醫院的重症監護,若是想自當成全,要不然豈不顯得過于吝啬不近人情,要是不想就老實的蹲在牆角,祈禱自己不會記起那日他的誣陷,否則自當奉還。
見他如此說道,其餘的将軍皺緊眉頭,雖然早就聽說這個向導和其他向導性子不同,但沒想到差別會如此顯著,然而現在管不了那些,他們來此是受命前來調查這人,其中包括他和聯邦的關系,以及他對封莫雲出手的原因。
而其中一人想到這裏低頭道“那個我很抱歉,在這個時候前來,但有些事關系到我們履行職責,所以我們必須前來确認,希望您能配合。”他仔細的觀察着血辰的神情,見他沒有過多的抵觸才再次開口提出問題。
血辰聽到種種話語,有件這人小心謹慎擡頭道“上将,我的哨兵也受命于軍部,帝國若不安寧我同樣也會困苦,我和聯邦的關系并不複雜,我出生在一個垃圾星,在那裏長大和聯邦本沒多大的牽扯,覺醒了向導也就那樣的過,後來受傷被聯邦向導塔發現捕捉,再後來因為聯邦沒有對向導的死刑所以被流放到帝國。”
“流放?”将軍們看了彼此看了一眼,不明白怎麽回事,但見他看了眼任家的上将,瞬間明白過來,而血辰此時也開口道 “關于那段錄像的證明,你找聯邦索要,至于別的問題我恐怕不能回答。”
見血辰如此開口,其餘人覺得有些為難,他們受命來調查此事總不能無功而返,于是一再追問好似不死不休,而嚴華淼此時翻了一個身,血辰意識到不能再拖,只得回答道“出于嫉妒産生的錯覺。”
“嫉妒?”這詞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但接下來血辰的回答會更讓他們震驚,“是的,嫉妒,當封莫雲來了以後,我發現嚴華淼對他處處在意甚至和他私會,然而我不确定這一切,希望能肯定後再做打算,但随着時間的推移,關于封莫雲的消息無孔不入讓人發狂,故而我決定铤而走險。”
話音到這裏已然終結,但這只是原因之一,不足以讓血辰産生殺念,更重要的是封莫雲對嚴家的布控讓人覺得不安,他時刻的跟蹤,不聽警告的上前,這一切行為使他下定決心,但這個原因血辰是不會告訴他們,無論是什麽原因致使封莫雲不追究責任,但自己确實承了這份情,理當保守秘密維持協定。
對于這點衆人并不知曉,然而先前的一句已經足夠給他們造成沖擊,其中一人愣了許久磕磕絆絆的說道“可是,可是嚴華淼是哨兵,封莫雲也是哨兵。”看着血辰的臉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然而卻聽那人反問道“所以呢?帝國法律規定兩個哨兵不可以在一起嗎?”
一句話堵住衆人的嘴,帝國法律确實沒規定兩個哨兵不能在一起,可是哨兵和向導匹配這是常理,然而這話說出口,血辰只是偏了偏頭“不符合常理的事一定不會發生嗎,這以什麽保證,何況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麽嚴華淼對封莫雲如此關心,甚至願意為他在我面前隐瞞。”
話音落在此處,其中一位将軍猶豫了許久開口道“那個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封莫雲和你匹配度很高?”血辰對此點了點頭,自己前幾日和文音對上,他一再的拿匹配度說事,所以自己也自然知曉,只是這一切未曾在意,怎麽看來事情可能出在此處。
“怎麽這很關鍵碼?”他疑惑的神情讓衆人有些難辦,其中一位将軍不死心的問道“那知道,你和封莫雲的匹配高于嚴華淼三個百分點?”血辰想了想開口道“這有關系嗎?反正去掉百分號不過加倆零一點兒,況且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得出的玩應,怎麽可能左右我的選擇。”
血辰并不理解這世界的種種,只是知道這一切簡直是莫名其妙,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下,血辰無奈的攤了攤手,随後轉身不再看僵在原地的衆人,轉頭回到屋內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嚴華淼,心中發問自家的老婆應該沒有這麽小心眼吧。
然而這只是他以為的,事實上嚴華淼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小心眼,就好比現在,在他沒有注意到的角落,屏障被從內部戳開一個小洞,這使得五感能夠透過阻攔,探聽到外面的一切,不過現在我們這位當事人,正努力的平複呼吸,好似睡着了般,而血辰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被忽略的人
将軍會議室, 數位将軍正對着一段視頻贊嘆着,“真不錯,這樣的水平在帝都不敢說獨一份,也當得上屈指可數,這聯邦送過來的是個人才啊。”其中一位将軍開口,然而另一位看上去則有些擔憂“這向導的能力毋庸置疑, 但從他的行為可見他并非是個好掌控的, 聯邦将他送到了帝國, 對于我們來講是好是壞還不可知。”
衆人聽到這話有些沉默,這時另一位開口道“他好不好掌控無所謂, 至少嚴華淼歸屬于帝國, 而從這幾日的表現來看, 他們之間的紐帶難以輕易撼動,他對嚴華淼似乎有着莫名的執着,既然這樣無論他站不站帝國這邊,心中定是偏向我們的。”
說道這點不得不想起幾日前和他的對話,以及那讓人尴尬到底的一幕, 在午後的陽光下,當自己等人闡明針對他的緣由後,那年輕人白了他們一眼,随後一字一頓的開口說“你們真無聊。”
雖然這話讓人有些難堪,但細想起來可不是無聊,人家兩個人的事,自己這些半百有餘的攪和個什麽勁, 還為了那麽一點沒有任何征兆的小事膽戰心驚,說無聊還是好聽,說是閑的蛋疼都不過分,瞧他們現在每日貼在一起的模樣,感覺自己近些日子的操心失眠都是自找。
想到這裏衆人的心暫且放下,但這時在座的一位開口道“雖然現在事情已然明朗,但還有很多事讓人不得不想,當日血辰開口說對封莫雲的針對只是嫉妒,只是從近幾日的接觸來看,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因此我留心調查,現在有了眉目這是關于此事的報告。”他指尖輕動,所有的報告被投影到中央的大屏幕,光亮打在所有人的臉上
衆人聽到此話,看了眼彼此随後擡頭看向那處,文字被一行行的讀過,衆人的臉色越發凝重,片刻後那人點了一下頭道“事情就是這樣,經過我們的追查,發現在事發幾日前,嚴家就開始被某個勢力嚴密的布控,而布控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方便封莫雲追蹤血辰的蹤跡。”
那問題來了,他一個聯邦少将怎麽會和帝國的勢力又牽扯,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更是迫在眉睫讓人不容小觑,他們必須謹慎起來馬上行動,以避免聯邦勢力滲透帝國。
此時坐在高位上的上将點了點頭道“嚴陣以待,全力出擊,我們必須将此事徹底查明,若此事真的和聯邦有關系,一定要讓他們給予一個說法,否則豈不顯得我們帝國綿軟可欺。”桌子被用力一拍發出一聲巨響,衆人聽到這話,紛紛站直身體挺起胸膛道一聲“是。”聲音響徹雲霄。
帝國中心,四皇子冷漠的看着來人道“你來了。”封莫雲見他如此态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開口道“莫雨,我不記得你可以用這種态度和我說話。”見許久不被稱呼的名字,從這面前這人口中吐露讓人感覺有些奇怪,四皇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随後開口道“我當然知道要用什麽态度說話,只是這次的事被你搞成了一團亂麻,我親愛的哥哥。”
四皇子看着那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臉,莫名的覺得讨厭,看到他自己總能想起許多不愉快,而這所有的不愉快都圍繞着一個女人,一個把他的孩子當棋子使用的女人,因此他對這人的情感也是複雜。
他們不是親生的兄弟,但他們卻有着一半相似的血,那血緣的紐帶來自他們的母親,或許不應該稱之為母親,而應該說是一個女人,畢竟沒有那個母親會像制造物品一樣,通過标準判斷孩子是否合格是否有存在的價值,又為了自己的私心目的将他們投向四方。
面前這人依仗出色的天賦幸存,而自己則依靠骨子裏那一半皇家的血,至于其他的孩子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他們早早地便被扼殺在萌芽,還記得小的時候,看到那些兄弟姐妹被一一殺死,自己曾經追問為什麽,女人是怎麽回答自己的,她說那些孩子沒有得到上天的垂憐。
這是個可怕的理由确是事實,自己和面前的這人,可不就是因上天賜予的條件才得以活命,否則也是變成一具屍體,不會有半點獲得憐憫的機會,用她的話來講沒有得到上天憐憫的人,同樣也不值得他人的同情和救贖。
想到這裏他沉默下來,直至片刻擡起頭對身旁的封莫雲道“你我都清楚,我們為何而活,現在由于你的原因,帝國軍部已然盯上了我在帝都的暗勢力,如果繼續追查你我都難逃一死。”
活着是因為有利用的價值,若沒有了這種價值哪怕帝國放過,那個女人也會因自己和他失去活下去的資本而痛下殺手,畢竟她揚言不會養任何廢物,所以現在絕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必須趕緊考慮緩解情況的辦法。
聽到這話封莫雲陷入了沉思,原本以為只要創造足夠的接觸機會,便能将血辰弄到手,屆時通過他給予的信息,他們必然能突破帝國的防線,只要控制了帝國,剩下的哪一個那怕不收拾也定當俯首稱臣,現在看來事情有點難辦,監控和頻繁的接觸,非但沒讓他對自己産生好感,反而促使他痛下殺手。
封莫雲想不出是哪裏不對,但也知道血辰那邊恐怕不是一兩天能夠解決,他們必須做好持久戰的準備,然而現在的情況卻必須處理,想到這封莫雲開口道“将那些向導調來吧,他們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原本那些向導只是星盜送來的見面禮,現在這些禮物将被改裝,再投到另一個地方也算是廢物利用,想到這裏封莫雲以眼神詢問,而那邊的四皇子則顯得有些猶豫“別忘了,那些向導來自聯邦,而這裏雖是帝國,卻仍然有聯邦為讨好而送來的向導,我們行動必須考慮周全。”
聽到這話封莫雲點了點頭,“對于這點你不必過于擔心,畢竟他們雖然也是來自聯邦,但知道他們底細的只有那個邊際的向導塔,而那個塔現在早已不複存在,裏面的向導也多數為我們所獲,剩下的那些雖有部分落于軍部,但那是在聯邦,現在此時此刻處于帝國的寥寥無幾。”
而唯有的那個人,想來對當時的那些人也并不在意,更鮮少接觸,畢竟他的主要活動範圍是醫院不是嗎?思維落在此處,封莫雲笑了笑,然而他卻忽略了一個一直沒有被他放在心上的人。
那便是來自聯邦邊際向導他,此時和他一同前來帝國的那個,和他有百分之七十七匹配度的向導,文音,他并未料到,這樣一個弱小到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向導,究竟能做出什麽,又能對自己的計劃産生怎樣的破壞。
見封莫雲如此說道,四皇子點了點頭随後開口道“好,我會安排人和你接洽,想來用不了多久,帝國将徹底的歸屬于你我,到時一切都會好辦。”封莫雲點了點頭,兩人暫且告別,四皇子通過隧道向上走去,而就在那上方便是帝國的皇城,巍峨如雲,輝煌磅礴。
然而無論這座皇城如何用金磚堆砌,幾時明耀動人,都只是為遮蓋住其中的污穢,只是随着時間推移光芒不再,黑暗恐再難遮掩,所有醜陋的面目,肮髒的嘴臉将逐漸暴·露在陽光下,展現在衆人眼前,屆時無需感嘆今不如昔,只是他原本面貌被人揭露熟悉。
當然現在這一切還不足以叨擾到血辰,他對那裏肮髒與否并不感興趣,他現在想要知道的,僅僅是誰想取自己的性命,躺在病床上,喝着自家老婆煮的愛心肉粥,血辰心情還是不錯的,當然這得忽略這肉粥詭異的味道。
這味道時常讓他想起落淚的童年,那一抔觀音土加上幾根草根,生生煮出的一頓飯,為什麽會一天比一天鹹,今天鹹的已經發苦,空氣中都散發着海水的味道,然而沒辦法血辰只能認命的往下咽。
這其實這不怪嚴華淼,他只是聽從了母親的意見,記得前幾日自己做粥的時母親特意囑咐自己,由于哨兵的感知比常人敏感,所以各種味道也會被加大,因此若是想做給常人吃,就必須加更多的調味料,于是我們的乖寶寶的就往裏加了很多,更多的鹽。
一邊喂着,一邊開口道“昨日晚墨死了死因暗殺,對于這件事我已經派人追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得到消息。”這也算他走運,本來事情沒打算就這樣結束,他加在自己向導上的傷痛還沒有來得及償還,讓他這樣一死了之實在有些便宜。
血辰察覺到他的心思有些無奈說“算了人已去,再追究也沒什麽意義,比起這個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怎麽你覺得這件事會是誰做的?”
聽到這問話嚴華淼沒有回答,有些事還沒确定,不便平增憂慮,畢竟怎麽也想不通那位會對自己的向導出手,畢竟皇宮中的那位五皇子,和血辰的交集實在是少的可憐。
但若不是他,去軍部那天夜裏,宣親王為何要前來和自己說那樣的話,頭腦有些混亂,暫時又想不出什麽,嚴華淼決定放下,低頭看向血辰皺了皺眉,現在比那更重要的,有一點讓人不得不在意,那就是為什麽自己的向導嗓子啞了。
“你的嗓子怎麽了?”嚴華淼開口問道,而血辰只是用力的清了兩下以作演示,畢竟人家好意,總不能指責說是被齁的吧,于是只得緩緩說道“那個我肉粥有點吃膩了,吃點小米粥行不行?”
嚴華淼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只得點了點頭,轉身将碗放在一邊,卻見此時血辰十分驚恐的坐起身補充道“能不能不要加糖,不,千萬不要加糖。”
☆、事發突然
住院一個月後, 血辰便随着醫生的憤怒被打發回來靜養,對于這點血辰也很不好意思,可是自己已經活蹦亂跳了,還要讓他在那裏躺着長蘑菇,對他而言實在是艱難。
于是我們可憐的醫生每天都追着血辰,去猜測這個住在重度監護室的向導今日又跑到那裏, 短短的一個星期讓他們心力交瘁, 他們就沒見過這麽不老實的傷患, 更沒見過如此會插科打诨的向導,但偏偏此時就遇到了這樣一個。
于是某天忍無可忍下, 醫院發布通知表示他已然痊愈, 只需回家鞏固治療, 委婉的告知他,給我收拾鋪蓋卷滾蛋,老子不伺候了,雖然被這樣清掃出去有些丢臉,然而血辰卻巴不得如此, 畢竟他也實在受不了那些醫生的小題大做,只能說醫生将其看作一個向導,而血辰将自己視為alpha,判斷的标準不同,難以愉快的玩耍。
看着嚴華淼整理着裝,血辰咔嗤的啃了一口蘋果,随後擡手将另一個扔了過去開口道“你要吃嗎?挺好吃的。”嚴華淼單手握住蘋果, 看了幾眼随後放下開口道“軍部有事,回來再說吧。”
聽到這話血辰上前偏頭看了眼嚴華淼道“軍部這個時候有事,是那件事有了着落嗎?”想起那幾日的新聞頭條,有憶起當時那主播眉飛色舞的樣子,血辰有些不懂不過是幾個向導而已,有什麽好興奮的,說真的自己寧願去動物園看猴子,也不願去圍着這群人傻轉。
血辰一生中最不可抹去幾大陰影,其中就有在聯邦向導塔的那段時光,還記得那時正值入秋,一只蟬從樹上跌落死去,一個班去寫生的向導們圍着那只蟬哭的稀裏嘩啦,一哭就是一個下午完全沒有停歇,以至于好幾天自己夢裏都是哭聲,從那時起血辰便将那個向導塔視同瘋人院。
咔嗤,咔嗤蘋果被一口一口的啃着,嚴華淼看着血辰半晌後開口道“今天吃第幾個了?”見他話題不對,血辰冷冷的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将蘋果捂住往嘴裏塞,然而這動作到底是沒有快過嚴華淼,只是擡手間蘋果就消失不見。
血辰見嘴邊一空,擡眼抱怨的看向嚴華淼,然而對這眼神對方卻不做理會,只是擡手将奪來的蘋果咬了一口,咔嚓一聲脆響響在耳邊,随後淡漠的開口“味道确實不錯,挺甜。”
說罷目光輕飄飄的落在血辰身上,吓的他一個機靈,心想這人莫不是有病,好好的一個蘋果不吃,非要啃我吃過的,不過看這眼神怎麽透着一股危險呢,神經大條的血辰意識到有什麽不對,然而此時這貨唯一的優點顯露出來,那就是從不為搞不明白的事糾結,簡單的說就是得過且過,也許大概這是個優點吧。
“我的蘋果。”血辰小聲的小聲嘀咕到,嚴華淼想了想沒有理會,只是展開手掌示意血辰牽上,看着潔白的掌心血辰冷冷的哼了一聲,仰起頭心想這又不是你搶我蘋果的時候了,“幹什麽,我是病人需要靜養。”
他有些不爽的開口,但嚴華淼只是搖了搖頭,無奈的将桌面的另一個蘋果塞到血辰懷中,這才平息了他的幽怨,見血辰将那蘋果小心的抱着,好似生怕自己再奪去,嚴華淼揉了揉眉心,看向腳邊,只見自己的精神體銀白,正将屁颠颠的将那只小綿羊叼到自己腳邊。
嚴華淼長嘆一口氣,神情有些擔憂,低頭看向九歌,只見他周身散發着蠢萌的氣息,随着時間推移他漸漸發現,自家的向導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遲鈍,而這點在他精神體上表現的尤為明顯。
“走吧,去看那些向導,畢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也會被安排到軍部,雖然只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但還是打個招呼為好。”說真的嚴華淼對迎接那些向導并不感興趣,然而無奈帝國所有帶頭銜的都被通知前往,說什麽共沾榮耀,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榮耀,不過是從星盜手中解救出幾個人質罷了。
然而時間容不得他更多的抱怨,不久兩人便離開了自家小窩前往迎接場地,由于人員過多,将軍們也被迫擠成一團只得站着觀禮,聽着主持人長到爆的祝賀詞,血辰只覺得困得打哈欠,此時猛然察覺對面一道陰毒的視線閃過,血辰霎時睜開眼目光在人群中定位。
只是一刻血辰便察覺到那視線的來源,此時見那個被稱為文音的向導正在看着自己,眼中噴·射着仇恨的火苗,對于這目光血辰不屑理會,全當這是遷怒,畢竟這人已經不止一次的因為封莫雲的事找上自己,最開始自己還奇怪,但随着事情明朗,他逐漸明白這敵視的原因。
但讓他們之間産生分歧并非自己本意,他到是希望看那兩人長長久久異樣親密,免得這個封莫雲閑的跑到這裏來監察自己和嚴華淼,放下這些血辰的目光在人群中偏移,片刻後猛地在一人身上定住。
視線從他臉上掃過眉頭緊皺,很奇怪,這人好似在那裏見過,說是眼熟又談不上,說是完全陌生初次見面似乎有覺得不對,絞盡腦汁的思考,卻難以喚醒腦海深處的記憶,總之給他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
見無法得知更多,血辰只得安慰自己也許對方只是個路人甲之類的,偶然在某個路口和自己擦身而過,然而此時擡起頭轉移目光,卻見那邊的文音也看着那人,神情更顯十分驚訝,好似不理解為何這人會出現在此處,但無論他理解與否,這人就是站在那些被救向導中确确實實存在着。
此情此景讓血辰有些困惑,決定等事情結束後,找文音詢問以免出什麽差錯,畢竟近日的帝都實在談不上寧靜,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憂心過多,看着那人脆弱的模樣,更是三步一喘,五步一頓,實在想不出能帶來怎樣的危險。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方,讓血辰很難不去謹慎,故而決定事情結束後,找文音探聽一下虛實,只是事情的發展總不如預料般,紅毯上前面的向導雖然有些不安,但走的還算安穩。
而此時突然聽到向導群中一聲響驚叫,只見那人身體一軟昏倒在地,霎時場面亂了套,媒體争相恐後向軍隊的維持圈擠去,一時間閃光照為場面披上一層迷離的光,“讓一讓,讓一讓。”在場的軍籍人員站出來維持秩序,但即使如此場面依舊難以平息。
見周圍人群流動,嚴華淼意識到不對,從混亂開來第一時間便退到了血辰身旁,左手握住他的手腕,視線緊張的看着四周,心中更是無比後悔今日帶他前來的舉動,畢竟雖然血辰已離開醫院,更不用再依靠那些醫療器具而活,但說到底他還是在養傷期間。
察覺到手腕傳來的力道,血辰用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借着這力道與嚴華淼緊緊地貼在一起,感覺到背後的溫度,聽到耳邊傳來心跳的律動,兩人只覺格外安心,他們背靠着背視線鎖定在四周,血辰開口道“嚴華淼,事情不太對,這裏的精神波動十分混亂,要小心。”
說完這話血辰在四周建立精神屏障,閉上眼仔細辨別每個精神波動,将屏障猛地撐開,瞬間無數叮當聲響傳入耳中,那些精神波動和血辰的屏障産生沖擊。
而此時他猛然注意到有一些精神波動不同尋常,正當他打算追蹤時卻一陣恍惚,意識海一陣空白,再回神只見一道強有力的精神攻擊沖擊屏障,逼迫他只得放棄追尋退而防守,而當他将那攻擊一一擊退後,卻發現那些古怪的精神波動早已消失不見,血辰見狀握緊拳頭,暗自咬牙,沒想到就這樣讓他們跑了。
意識到事情不對,感知到血辰的精神力,嚴華淼的五感瞬間展開探向四周,剎那間只覺得一切風吹草動盡在眼底,然而盡管如此他卻追查不到究竟是誰,以精神力發動了進攻,在場的向導很多,而冒然探查絕非上策。
但敏捷的五感并非無用,此時他正帶來另一種信息一陣強烈的血腥味,嚴華淼見狀一愣,緊忙以五感探查,只見在那裏一個男子正抱着同伴,用力的呼救着神情充滿了恐懼和不可置信。
嚴華淼和血辰見狀心有靈犀,閃身穿過人群向那人跑去,片刻後場面平靜下來,衆人也意識到其中的情況,血辰站在那裏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人已是血流一地,一把雪亮的刀刃從身後穿透他的胸膛。
衆人見狀紛紛招呼一聲聚在此處,陣地的醫生也因此聚集在此處,他們合力将病患擡下,進行緊急救治,一時間這裏忙成一團,而另一邊衆位将級也意識到情況的嚴重,緊忙詢問事情的始末,此時抱住同伴身體的那人開口道“将軍我不知道,我只見一道虛影向我們襲來,而我的同伴見此為了保護我被那人捅了一刀。”
他神色匆忙十分恐慌,顯然剛才的事件給予他不小的沖擊,然而對于他此時的話,血辰覺得有些不對,但若讓細說卻朦胧的讓人不太明白。
☆、名字的不同
去日的種種被暫時放在腦後, 此次的暗殺并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畢竟這次的歡迎儀式過于宏大,而标題又是什麽戰勝星盜,帝國榮耀,原本不過是一個不足奇的小戰役,結果被這樣擴大變成了一大型鼓·吹現場, 仿佛這戰役已不是解救向導而是決戰海盜。
而這樣的舉動毫無疑問會激怒對方, 讓那些陰溝中的毒蛇蹿出猛咬一口, 話說到這裏并非出自畏懼,只單純的覺得沒有任何的必要, 畢竟這除了滿足當事人狹隘的虛榮, 塑造一番虛假景象, 沒有任何的價值,倒是可憐那些向導本已受傷,卻又要拖着殘破的身體,來參加這樣一場沒有價值的演出。
血辰低下頭看向腳邊醫院白磚,神情莫測, 雖然此事于他并無多大妨礙,但熟悉的感覺倒在地上的軀體,讓人不得不在意,神思游離,他實在是想不出那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會讓自己産生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于是為了搞明白這點血辰前往醫院, 想要詢問事情的始末。
正像門口走着,迎面一位醫生出現在眼前,血辰見狀靈光一閃,緊忙攔住他的去路,臉上帶着點尴尬而又不懷好意的笑容,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醫生,好久不見,您身體康健呀。”那醫生見是血辰,冷冷的哼了一聲,将衣襟正了正開口道“你幹什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