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矣傷到他們,但絕對會給他們追蹤敵人帶來不小的困難。
因而由血辰前去追捕實是最佳,一路向前緊緊的鎖定那人的身影,速度被調整到最大,然而始終只見一黑色身影在前方不遠不近,兩邊的景物飛速倒退,血辰緩緩意識到這其中的怪異,這很奇怪,十分奇怪,面前個向導速度竟然超過全速的自己,可是自己分明沒有感覺這人有多強。
由于思索,血辰腳步變慢,然而擡起頭,卻仍然發現那人與自己始終保持着相同的距離,而此時自己已然遠離中央醫院,來到如此偏遠的角落,身後樹林快速的向後湧去,血辰卻發現自己已然失去了對距離的丈量,他走了多遠,處于什麽方向一概不知,只是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好似誘.惑般的呼喊,讓自己快一些,只要再快一些就能夠追上。
這狀态很不對,血辰意識到自己好似為人所控,停下腳步握緊匕首,輕咬舌尖,只覺一陣刺痛,周邊的景物一瞬間的抖動,宛若一塊沒有丁牢的幕布為風吹動,藏于暗處的一人見此微微眯起雙眼,擡手将一物對準血辰。
猛的察覺到異常,意識觸絲迅速凝聚,用力的刺了一下意識海,一瞬間周圍場景破裂開來,所有的幻象消失不見,而遲來的危機意識,終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血辰側身閃躲,只見一聲脆響,一管綠色藥劑紮在土上,針管裂碎裂,液體流了一地,血辰轉頭查驗四周,只覺無數道氣息向自己逼來,逐漸形成包圍之勢。
察覺到這一點,血辰已然知曉自己為人算計,顯然他們将自己引到此處是想要逐個擊破,只是這些人好似并非要取自己性命,而是想要活生生的自己。
推測到這一點,血辰冷冷的笑了一聲,想要取自己性命多不勝數,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想要活捉的,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出于什麽考慮,莫說他們無法活捉自己,就算捉到了又能如何,若非自己情願他們有誰能掌控自己。
只是話雖然這樣說,但血辰并非完全沒有危機感,相反他能夠察覺,在精神力所及範圍內,有數道強悍的氣息正在向自己靠近,看上去那人準備的很是充足并不輕敵,而且這人對自己似乎有一定的了解。
漁民與魚的身份瞬間調換,血辰迎來了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包圍正逐漸縮緊 ,血辰調頭尋找突破口,卻沒過多久便與兩人撞個對面,見此血辰的神請越發凝重,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趕快解決這兩座黑黢黢的‘小山’,否則等待自己的将會是‘群山’圍繞的未知命運,于是血辰冷靜下來,左腳微跨,全身繃緊。
而就在不遠處,血辰身後一人正面帶微笑的看着這一切,并轉頭對身旁的人問到“這就是你看上的向導?口味真是獨到,不過雖然作為一個想向導奇怪了點,但我相信若是放在我的手裏,我會讓他成為一件藝術。”
面對這話,他旁邊的一位男性哨兵則靠在樹幹上,視線投在一旁的血辰身上,好像在仔細打量,對于身旁人這個提議,他冷漠的看上一眼道“記住我要的是活的,而不是具屍體。”若此時血辰再此,定會認出這熟悉的疏離,猜測到暗處的眼屬于何人。
☆、兩難之地
那人說笑着, 好似事情是多麽無關緊要,然而內容卻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但此時聽這話的另一人卻對此的習以為常,好似再平常不過,更不是什麽稀罕事, 面對這話語, 他只是擡眼看了那人一眼随後開口道“你最好把你的心思收攏, 這人是我要的,至于其他随你的便。”
話語中帶着無法忽視的冷漠, 讓人覺的懷揣着一塊無法融化的堅冰, 看着反應有趣, 最初那人輕佻的說道“怎麽,你就這麽看中他嗎?”,而對于這問句,那冷漠聲音的主人緊皺眉頭,直到過了許久才輕聲回答道“這人對我們有用, 他的存在很有必要。”
“是啊有用,可是看他的模樣不像願意為我們所用,竟然這樣不如毀去,也省了更多的麻煩。”風聲灌滿聲音的空隙,那人停了一刻,又上前一步對着冷漠男子的臉道“你很在意他,甚至願意為他多費些工夫, 這是因為什麽,是因為能力?還是那所謂的匹配度?”
聲音帶着調笑,然而随着這話音一落,一道死寂的目光掃在他的身上,見狀他猛退一步,知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絕非明智之舉,于是只得擺手道“算了,算了,我不說了還不是,畢竟我可是一個向導皮脆的很,禁不起你粗暴的捶打,想來我們的封少将,應也不屑與我這個小人物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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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封莫雲轉頭看向一邊,他說的确實沒錯,自己很忙沒時間和他計較,視線投向遠方,腳下的土地,身邊的風以及濕氣和遠處并無不同,然這不過是種錯覺,所有人都知道萬物萬事運動不息,現在的這刻在下一秒成為過去,無法挽留無法追溯。
快了,快了,封莫雲在腦海中默念這兩個字,他知道這看似繁盛的帝國早已千瘡百孔,而現在等待他的是時間給予的致命一擊。
皇宮中坐在最高位那人,曾掌千軍萬馬氣鎮山河,然而終是熬不過時間,依據現在的情況,他恐怕時日無多,而只要他一死去,接下來的帝都勢必會動亂不堪,而那時便是行事的最佳時機,現在他們只需耐心等待,相信所有的一切自有結果。
封莫雲想到這裏,慢慢的将視線投在遠處,以哨兵的五感看到那裏的血辰并不困難,但對方卻不那麽容易觀察到自己的存在,看那赤色的發絲在月色下浮動着異樣的光彩,封莫雲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亮顯得志在必得。
血辰與這兩個哨兵戰在一處,雖有心盡快脫身,然而這兩人卻也無法輕易擺脫,拳腳相加,數十招走過,沒有找到絲毫可乘之機,春季的夜還是冷的,然而血辰卻好似被熱雨打濕臉頰,溫熱的汗水一滴滴凝聚在額頭,順着側臉沒入衣襟陰濕領口。
而對面那兩人則沒那麽幸運,雖然血辰無法逃脫,但也不代表束手就擒,倘若時間足夠這兩人恐怕便葬于此地,然而現在血辰無心取他們的性命,只是想盡快離去以避免腹背受敵。
但饒是如此,他們或多或少都帶染上了血色,目光看向血辰更滿是凝重,雖然他們來時也被告知這向導的難纏,但當時不過認為,這只是那些人無能之輩的借口,想自己兄弟二人在帝國和聯邦交界的幾大星雲中,也是拍着胸脯挑起大拇指響當當的一號。
在軍部二十多年的追殺,同行兇殘的兼并吞噬下,歷經無數戰役圍剿尚且能全身而退,可謂踏于千萬人屍骨上,而這樣的自己二人,卻被同時找來對付一人,問是什麽個人物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竟不過是個向導,若非來的不是那個組織的人,絕對二話不說讓手下将其的腦袋斬下挂在旗杆上,好讓那些人知道拿自己打趣的代價。
但現在看來所言非虛,這人何止是難纏那麽簡單,這分明就是一個人間兇器,那裏看出半個向導的模樣,此時的趙家兩兄弟頭上冷汗直流,他們幸慶在這裏的不單有自己二人,還有其他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被找來,要不然今日的事恐怕難辦。
兩兄弟已全力抵抗然而卻還是挂了彩,雖然這傷口并不致命,但若因此輕視那便是和自己性命過不去,拳風從臉邊擦過,趙家二兄弟咬緊牙關,擡手擋住這一擊,卻被這血辰這力道震退不止一步,手臂更是傳來一陣鈍痛。
此時血辰立于原地,擡眼看這二人,只覺腦海中好像有幾許片段閃過,記得自己曾以星盜獵人為生,對于各大星群中稍有名氣的總是知道些,而現在這兩人的面貌,好似在早些年的懸賞通告中并不少見,不過由于和自己所處的星雲實在太遠,前後不夠能量盒錢于是只得作罷,讓他們躲過一命免受摧殘。
想到這裏血辰有些疑惑,自己和這兩兄弟無冤無仇又相隔甚遠,怎麽也不會招致他們不遠萬裏的跑來,特意和自己過不去,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正是如此,這兩個活人站在此處,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血辰見狀開口道“你們兄弟本雄踞一方,不缺財力不愁吃穿,依仗位置偏遠險要抗衡軍部,日子過得如此舒坦,不知是什麽将你們兄弟二人驚動,無仇無怨不遠萬裏的跑來,就為和我這一向導過不去。”
聲音伴着清冷的月色,那兄弟二人見血辰認出自己,擡起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相互對視卻沉默不語,他們不能說,也不方便說,畢竟那方勢力若想碾壓自己不過是弄死只螞蟻,故而無論如何他們也必須保持絕對的緘默。
見閉口不語,血辰意識到恐難問出什麽,只得再次握緊手中刀劍,風吹拂而過三人再次戰到一處,血辰決心不再顧慮,現下已沒有選擇,若想從此地脫身唯有從屍體上踏過,想要單純的擺脫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刀刃帶着陣陣血光,對面的趙家兩兄弟明顯覺察到攻擊的變動,也越發顯得捉襟見肘,猛然一道光影閃過,鮮血噴湧而出,刀身落地發出當啷一聲脆響,手臂上一道傷口深可見骨,揮刀再次向前,眼見刀身在瞳孔中放大,那人暗道一聲不好我命休矣,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向這裏飛射。
血辰側身閃躲,在随後的這顆子彈後,還有接連的一串贈品,只見身形所過之際,留下一排子彈的痕跡,擡手捂住臂膀鮮血殷透指尖,目光追向來人只見一男子從樹後走出,槍口冒着濃煙。
雜亂蓬松的頭發,細長三角形的眼,臉上一道貫穿右眼疤,讓他顯得異常可怖,他徐徐走到此處看向趙家兄弟,吧嗒着嘴一陣唏噓感嘆。
而此時與血辰對戰趙家兄弟中的一個,已然沒了氣息,他沒有死在血辰的斬首下,而死在了這一陣亂槍之中,而這樣不分敵我的攻擊,也同樣使得血辰受了傷,整個手臂鮮血直流。
處于失去親人沖擊中的趙家哥哥,看着躺在地上弟弟的屍體,目眦欲裂喊一聲弟弟,卻也知道他再也無法回答,擡頭看向那人臉色大變,這人他們也是有所了解,不同于自己兄弟的偏安一隅,只打算過着自己的美日子,這個人喜歡挑起事端主動出擊,他盼望流血和死亡,唯有如此他才覺快意有趣。
“你···。”趙家那人剛想開口,就見槍支上膛不由分說開了一槍,趙家兄弟幾個躲閃,勉強避開,擡頭看向那人雙眼赤紅,而此時卻聽到輕飄飄一句“啊,又浪費了幾顆子彈,真遺憾。”
聽到這話擡眼看向來人,只見一張頗有辨識度的臉,對于這人的臭名昭著以及不擇手段,趙家兩兄弟知道,血辰也有所了解,他做事向來随心所欲,完全沒有什麽行為準則和規範,見血辰站在那裏,又見趙家兩兄弟就此陰陽兩隔,他的嘴邊露出笑意。
随後對血辰道“那人只說要活的,受傷的是活的,殘的是活的,有一口氣的也是活的,所以你喜歡哪一種?”他嘤嘤怪笑,看上去舉止怪異臉上更是猙獰無比,血辰磨亮刀刃,上面浸滿鮮血,擡腳一個錯步從他身旁穿過,又在轉瞬間兩人相交刀劍擦出一陣陣火花,摩擦更顯出一陣尖銳聲響。
血辰将其震開,轉瞬又是數刃,然而招招落空,毫無成效,血辰意識到他的速度快于自己,發絲在在空中飄舞,那人笑着看上去對一切的攻擊不以為意,場面陷入一陣僵局。
而遠處的嚴華淼此時猛地轉頭,看向屋外,他聽到了槍響還有濃烈的血·腥氣,将五感向那個方向擴展,直到逼近絕地,他才勉強捕捉到血辰的所在,嚴華淼心中存疑,他不知曉為什麽血辰會跑到如此偏遠的地方,難道那個向導跑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到達那裏還未将其捕獲。
不過無論怎麽想,顯然情況并非樂觀,想到這裏他推開窗口整理着裝,擡腳向前欲起身支援,但感受到入夜的冷風,轉頭看向病床躺着的那人,他陷入了兩難。
作者有話要說: 由于榜單調整,從明日起調整更新時間,改為18:00日更,謝謝大家支持。
☆、兩人相對
風在腳下呼嘯, 不安的氣息在不斷擴散傳播,嚴華淼咬緊牙關,他不知道遠處是何種情況,也許這只是個圈套,目的就是将自己從此處引開,但他不能敢賭這可能, 不能棄血辰的安危于不顧。
“輕敵了該死。”嚴華淼怎麽也沒想到, 有哪個組織會如此閑, 大費周章的去刺殺一平民,故而只當這是個人間的仇怨, 更是放任血辰獨自追逐, 但結果就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嚴華淼想不通病床上這人是何種身份, 竟然能讓衆多人出動,使用這種手段逼迫自己離開,不過不管怎麽說,他們的計策成功了,嚴華淼深呼一口氣, 咬緊牙關撥通訊息“布科,馬上帶人前往中央醫院,火速包圍這裏速度要快,所有閑雜人等未經允許不得靠近,還有調動隊伍前往醫院南郊假山處,将那些人扣下若有不從格殺勿論。”
那邊的布科見狀急忙立正,順手不着痕跡的扶住滑落的睡帽,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好笑,但現在嚴華淼可笑不出來,布科并未詢問發生了什麽,他知曉有些事來不及一一詢問。
電話關閉,那邊傳來一陣陣的嘟嘟聲,嚴華淼轉頭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插滿管子的傷患,腦海中估算大概的時間,布科從這裏趕到大概需要15分鐘,只要撐住15分鐘完成交接,便立刻趕往現場絕不遲疑。
嚴華淼翻看手表,之前曾抱怨過時間快的無法捕捉,現在卻仇恨他不夠迅速,只見那該死的秒針走的如此從容不迫,宛若跳格子般一頓一頓的跳過。
“該死。”嚴華淼反手不再看那處的手表,閉上眼平抑心髒的跳動,他不能随意離去,不能讓那些家夥有機可乘,倘若自己離去,恐怕躺在病床上的傷患死期将至,可若自己呆在此處,血辰那邊又是為止。
他知曉血辰的能力,知道這星際中能傷到他不多,能至他于死地的人更是少見,也許換做別人有此能力,嚴華淼絕不會産生這種擔憂,畢竟戰鬥極有可能流血,而流血未必迎來死亡。
但放在血辰身上,嚴華淼無法說服自己做這種推論,只有一點點血腥氣,只要他不在自己身邊,嚴華淼便無法确定血辰的安全,畢竟嚴華淼深知自己的向導有多麽的亂來,他所固執的事任何人無力改變,他瘋狂起來豁出一切的樣子讓自己不安。
空氣中不斷加重的血腥氣撥動着嚴華淼的心弦,雖然此處沒有血辰的,但嚴華淼知曉他面對的敵人恐怕并不簡單,他猶豫着再三決心不再顧及更多,推開窗子身影消失在月色。
而另一邊的血辰和那個三角眼男人,正戰在一處,刀光劍影充斥在兩者之間,那人努力的拉開距離抽槍妄圖瞄準,然而幾次都被血辰打斷,誠然他速度快過自己,然而在刀劍的力量上和戰鬥經驗上,他還需要再加磨練。
借着攻擊那三角眼男就地一滾,單手撐住身體,形成個三角形支架,擡手抹向褲腰,手槍在指尖輪上個轉,準鏡瞄上血辰,然而尚未開始,便察覺到一陣劇痛,手腕被生生的掰過,以極端的角度扭曲。
見開槍無望,男子左手掏出刀刃,以極為別扭的姿勢,向上用力直襲血辰胸膛,見刀鋒襲來,血辰側身避開要害,重心稍有偏移,男人抓住着機會欺身上前,掙脫桎梏右手揮下瞄準血辰的頭部,然而還未等他攻擊落下,只覺腹部被一個重擊,血沫飛濺而出,瞳孔微微放大,身體一個回旋。
意識到不好,男人抖手掙脫,身形幾個後翻,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流過滴滴鮮血,見對方從這攻擊中閃出,血辰緩緩的在遠處站定,擡手摸了下對方濺到自己臉上的血,冷冷的開口道“真髒。”聲音無一絲波動,下颚微微擡起,揮起刀刃,劍鋒對準上空光亮,眼中跳動殺戮的光,斬斷風和空氣,血辰與那人再次碰撞。
那人見狀咬緊牙關快速躲閃,腳步更是一刻不停的變換,刀劍擦過斬斷發絲,眼看即将迎來死亡,然而正在這時,一陣精神刺痛傳來,将其解救出來,血辰的動作也因此慢了一秒。
見那人從刀劍下僥幸逃脫,血辰瞳孔微眯抽身對這搗亂的家夥進行還擊,兩道精神力撞在一起,那人只覺腦海中一陣精神恍惚,視線昏暗再回神只見視線中身體跌落在地。
幾經控制重心不穩,堅硬的地面磨破手指,直到半晌後他才回過神,劇烈的喘息着,瞳孔勉強對焦,視線再次清晰,擡眼看向身後,只見封莫雲正看着自己,冷冷的哼了一聲,擡起頭道“嚴華淼的氣息,他來了。”
聽到這話那向導打了個寒戰,不可思議的看向封莫雲,“他竟然會離開醫院!”對于他的驚嘆封莫雲只是低垂眼簾道“血辰對于他的分量遠比你料想的要重,我們采用這種辦法也不過是拖延一時。”
“混蛋,那幫人呢,我們找了十多人來解決這件事,雖然我沒有将他引到包圍圈中心,但是這個時間,哪怕是爬也爬到了,他們人呢?”他握緊拳頭精神力感知四周,卻見其餘的人皆止步在遠處,伏低在草叢中,哪有半分靠近的意思。
“他們在幹什麽,為什麽不靠近?”他看向封莫雲眼中充滿震驚,而對方好似早有預料般,于是他怒而追問是怎麽個情況,卻見一道帶着霜意的目光,就在那瞬間他只覺一道白光揮下,下意識退後一步,等再次擡頭看對方卻見他早已恢複如常,“氣息在聚集,軍部出動了,哪怕這些再是亡命之徒,也知道和軍部硬抗的下場。”
封莫雲再次擡頭看向戰場,手中的刀刃在指尖把玩,顯得越發不耐煩,別人尚且可以應付,但唯獨嚴華淼,封莫雲一點不想領教,擡腿向前目光幾次投在血辰身上,心中猶豫不決,因上次的事血辰和自己交手,他對自己的攻擊方法已然知曉,更何況那怕自己上前也無法保證絕對的勝算。
而一旦自己出手哪怕不暴·露,也勢必會招致懷疑,到時多年的堆砌所有的一切都會完蛋,封莫雲想了許久終是沒有出手,然而他雖沒有什麽表現,但旁邊那個向導顯得異常煩躁,他是一個向導若被包圍以他本身不可能沖出哨兵的包圍。
于是他在心裏暗罵一聲混蛋,轉頭對封莫雲道“你看上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若你打算留在這兒,我可不奉陪。”說到這裏這人幾個閃身消失不見,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封莫雲轉過頭視線再次落于戰場之上,慢慢的握緊拳頭。
被全力展開的五感,無時無刻不保持着對周圍的高度警惕,此時大量的士兵密密麻麻的正向這個方向行進,像是無數只行軍蟻齧噬着五感的邊界,逼迫自己将五感收回以避免被人察覺。
此時的情況已是膠着,更萬分緊急,倘若自己不盡快撤離一旦包圍圈縮進,若想再次不暴露身份從這裏跑出實在困難,但封莫雲不甘就這樣放棄,他想要求得的東西就在眼前,也許自己可以稍微的給他造成點傷害,這樣他便無法逃離。
血辰敏銳的覺察到,一道未知視線正掃在身上,不由得加快了攻擊的速度,他不清楚那人隐藏在此是何種打算,但不妨礙他小心為上,想到這裏他看向面前這人加快了攻擊,刀劍成為一道道重影,而那三角眼男則加速躲閃,兩人的身影幾番交換,光亮下的影子不斷重疊。
男子的速度給血辰帶來了不小麻煩,揮去的拳被盡數閃開,高速的攻擊與頻繁的躲閃讓兩人的汗水在空中散開,血辰擡腿一腳,男人側身躲避,刀劍從脖頸劃過,微微帶出些許鮮血,那人察覺到刺痛卻沒有過多的顧及。
“你的援兵到了,看來今天就只能到這裏了,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那人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擡腿竭盡氣力從這細密的攻擊中脫離轉身欲退,而此時一旁許久未有舉動的趙氏兄弟,好似抓住了良機,短匕被用力的擲出,就在滞空額的片刻穿透他的小腿,而這擊過後,他便消失不見,他感覺到那人在靠近
那人驚呼一聲身形被制猛地落地,再起擡起頭卻見一柄刀刃橫在脖頸,讓人呼吸困難,擡眼看向那人,卻聽腳下的銀狼在低嘯,暗色的發絲輕柔的飄蕩,那人的目光卻冷若堅冰,日安的視線中蘊藏着怒火,透着殘·暴的殺光,此刻嚴華淼趕到。
這激烈的戰鬥逐漸落幕,嚴華淼此時很想将這人千刀萬剮,然而理智克制住了他,比起報複他對自己向導的傷害,更重要的是問出誰是幕後指使,這樣才能避免後患。
他心中這樣思考,遠處的封莫雲亦明白他留這人性命的原因,于是先前握緊的槍擡起,一陣聲響刺破這微亮的黎明,嚴華淼起身閃躲,幾個錯步逆着這槍聲直襲封莫雲,至于那男子早在那第一槍便失去了氣息,既然被俘便絕無幸存的可能。
兩道攻擊緊密相撞,而此時天色大亮。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不知道怎麽回事沒有發出去。
☆、雜陳舊事
嚴華淼的攻擊不帶一絲保留, 倒是那邊封莫雲處處受限,刀劍幾番碰撞,封莫雲借由嚴華淼一股巨大的沖力,向身後的灌木叢彈射,一個轉身幾個錯步便消失不見,而一旁的嚴華淼則皺緊眉頭, 瞥眼斜視手中的白刃, 上面浮動着散碎的晨曦。
奇怪的感覺, 這個人和封莫雲戰鬥的方式簡直是一模一樣,雖然他已經竭力的更改, 但下意識的習慣很難糾正, 而別扭的動作也更顯得欲蓋彌彰, 但盡管産生懷疑,嚴華淼卻沒有去追尋畢竟這裏是帝國,而對方是聯邦的少将,若他真的有什麽不對,也絕不能由帝國少将的自己出手, 此事最好由聯邦處理。
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嚴華淼知道有些陳舊的事是時候翻動一下了,跨步向前,嚴華淼突然感知到一陣血腥氣,低下頭,只見那地面上的土礫沾染着一絲血跡,擡手微微撚起仔細的感知, 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一股海鹽的味道,記得這味道正是将血辰引出,那個向導的氣息。
此時布科已然趕到,血辰也來到嚴華淼近旁,低頭看向沾染血絲的地面問道“怎麽有什麽不對?”嚴華淼将沙土撚起示意布科将其收起,随後開口道“查一下上面的血跡屬于何人,兩天內我要得到他的詳細信息。”土礫被收起,但布科看上去有些為難,兩天的時間實在太短,別說所有帝國人,就是這帝都的人口恐怕也得篩上幾天。
見他用疑惑地眼神看向嚴華淼,血辰猜到他心中的顧慮說“不用全部篩查,這個樣本的主人是位向導。”布科聽血辰如此說豁然開朗,但随後又皺緊眉梢,雖然向導數量比哨兵少上将近一倍,但那也不是個小數。
更何況···布科覺得有些棘手,向導塔想來不允許哨兵調動向導信息,更要命的是自己要的還是詳細內容,要知道那些向導塔的老古董可不會管這是公辦,還是別的什麽,他們對向導的維護幾乎達到變态的地步,想要從他們手中獲得這些信息,恐怕免不了要被吹胡子瞪眼,想到這裏布科只覺得腦仁疼的厲害。
見他如此表現,嚴華淼笑了一聲,随後擡起頭說“無需調查全部的向導,你只需調查那些被帝國和聯邦放逐的部分,這樣的範圍可謂是足夠小了吧。”他低頭看向倒在地上的三角眼男,對于這人的身份他是知曉,也相信正常的向導,沒有幾人會和此類□□分子扯上關系。
能制造這種機會的只在遠處的星河,帝國和聯邦的交界,在那裏有十幾個因犯下無法饒恕罪惡,而承受放逐,以作為懲罰的向導,相信今天夜裏自己面對的,也是其中的一個。
嚴華淼握緊拳頭看向星河,而旁邊的血辰則湊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察覺到血辰的靠近,他臉色瞬間變得憤懑,轉頭看向自己家向導,見他的手臂出現了一道槍傷。
而此時這個毫不珍惜自己的家夥,竟然還毫不在意的揚起臉,露出一陣陣腼腆的笑,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每次都是什麽危險做什麽,這次一定又是去胡亂做了什麽,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黑氣宛若啤酒上浮動的泡沫,咕嚕咕嚕的不斷外洩,嚴華淼不再看這讓人內傷的笑,轉頭看向布科擡手指着血辰說“帶他去開住院手續,我覺就上次那個醫生不錯,這次還讓他來吧。”話音落下,聽到此話血辰臉部瞬間僵硬,擡頭看向嚴華淼,眼中帶着不可置信,頭上頂着一句黑體加粗: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是如此的愛你。
然而對于這信號,嚴華淼沒做理會,只留下血辰一人在那裏哭嚎“這次真的不是我自己搞的,你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啊。”然而對于這哀嚎,對方只是冷冷一瞥臉上寫上三個大字,鬼才信。
見如此情景,一時間四周充斥着歡聲笑語,然而就在下一秒,這一切美好的氣氛被碾成碎末,一陣尖銳的警笛聲刺痛耳膜,瞬間所有人警惕起來,擡眼看向不遠處的中央駐軍基地。
“聽到了嗎?。”布科開口道,而旁邊的缇娜則點了點頭道“聽見了,這是基地的警鈴,發生了什麽以至于拉響警鈴通報。”衆人臉上皆是凝重,他們猜不透自己離去不過十幾分鐘,究竟發生了什麽?
“少将我們······。”一位副将上前,嚴華淼擡手示意他安靜随後開口說“所有人集合,趕往中央軍部聽候命令,馬上行動務必要快。“命令被最快的下達,副官們看了眼彼此,于是緊忙召集正散落在森林中搜查剩餘勢力的下屬。
內部的叢林,士兵們正搜查着叢林的每一角,五感被擴展到最大,宛若一大型雷達般掃描着地面的一草一物,衆多受雇的星際海盜小心的蹲在樹叢中,心裏不止一次的罵着娘,這都是什麽事,千萬裏遠被整來對付一個向導,本以為萬無一失他卻停在了遠處,自己等人靠近時,卻又被軍部包圍,現在更是在這草叢間憋屈的團成一團,祈禱對方不會發現。
星群中的各位大佬覺得很落面子,然而偏偏還不能說什麽,只能長嘆一口氣,感慨這次算自己倒黴,祈求這黴運不要繼續擴散,他們可不想來帝都一趟将自己搭進去。
然而無論他們是怎麽想的,現在他們只能被動的承受這一切,擡手握緊匕首看着那士兵不斷靠近,那人暗暗罵了許多遍,雖然弄死面前這個小兵輕而易舉,但他們中沒有任何一人,敢說能頂着整個軍團的火力沖出重圍。
此時誰若先動,誰就是搶着去做活靶子,至于團結同伴,那人看了眼身後兩人,覺得還是算了,相信如果自己從出去成為軍部的目标,身後着兩個會第一時間借自己吸引火力的片刻,向反方向脫離,沒錯就這麽沒有同伴情,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誰要跟你一起死啊,我活的好好的。
然而無論他心中如何思考,那士兵的腳步還在不斷靠近,男人見狀只得暗自安慰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沖啊,然而還沒等喊出這句,只見那小兵被身後一人拍了下肩膀,随後一切走了,走了?走了!說是什麽停止搜索前往集合地,那人瞬間送了一口氣,但同時也奇怪,覺得這時間未免過于恰到好處。
見到如此情景,察覺到風向的流動,遠處的封莫雲嘴角微微上挑,開口道“看來有些時候,這個向導還是有用的。”士兵從他的身邊一一穿過,但忙于集合他們未來得及搜查封莫雲,那些受雇的星盜也僥幸逃脫。
對此嚴華淼是知曉的,不過搜索這些星盜已是次要,畢竟此時他們的大本營正面臨威脅,遠處的中央軍部,所有将軍亂成一團,每個人都捂着頭神色凝重,最在最高位的上将看了眼底下的衆人道“怎麽,各位仍然沒有任何線索嗎,我堂堂帝國軍部難道連幾個暴·徒都捉不到?”
聲音冷漠帶着沉重,一位中将上前幾步單膝跪地“将軍,我們以将區域劃分,人員整合,但·····。”那人低下頭,不知道要怎樣開口說出這句,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盡管他們已拼盡全力,卻依舊無法阻止人員傷亡,敵人好似無處不在,無孔不入,所有構建的銅牆鐵壁都是枉然。
從未有的挫敗感湧上心頭,中将看上去有些沮喪,而另一邊的上将見此也不便過多指責,只得長長嘆了一口氣,好似瞬間蒼老了幾分,他擡頭看向窗外眼中帶着愁苦,但好似只有瞬間,再轉頭這所有的拂面情緒一掃而空,他又恢複了作為上将的果斷。
回頭對衆多中将道“封鎖消息,務必保證今日之事除了這基地內部,不會再有任何人知曉,對外只說是暴徒沖擊現已擊斃,其餘的事不要多說一句。至于。”衆人聽到此話點了一下頭,基地因此進入緊急狀态。
而此時趕到軍部的嚴華淼等人,被阻擋在大門之外,無論他們如何證明身份,門口的守衛仍沒有放行的打算,“少将,請您不要難為我們,不是我們不招待十七軍的各位,實在是現在裏面亂成一團,不方便招待各位,能否請各位在門口駐紮一夜,相信等事情處理完,我會第一時間通報各位。”
話語帶有幾分無奈,但嚴華淼卻不相信其中的每一個字,如果僅僅是暴徒襲擊絕對不會弄出這麽大的聲響,除非裏面的情況早已失去控制,他們無法抓到元兇,為避免人員混入攜帶更多危險,所以才會采用這種辦法。
嚴華淼還想再次開口解釋,但卻被血辰制止,他擡起頭對着自己露出一抹壞笑,拉着自己走向一旁的城牆,随後默默的從空間紐中掏出一卷長繩,鈎子數個,擡起指尖指了指上面的圍欄,什麽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嚴華淼見此看了眼他開口道“我是帝國的少将。”所以我要走正門,然而血辰卻回答道“你是我的哨兵。”所以和我這種不正常家夥在一起的你,難道是正常的嗎?
☆、翻牆神器
面對血辰眼神嚴華淼有些尴尬, 僵着臉抓住那不起眼的繩索開口道“從來沒有那個暴·徒盜匪會用這種方法闖進軍部。”因為這沒有任何可能,就算現在沒被發現,等爬到一定高度後絕對會被擊落,想到這裏他看了看血辰。
然而面對這否定,血辰只是聳了聳肩道“首先你是帝國少将,不是暴·徒盜匪, 再者你有我這個向導啊, 所謂屏蔽一切探查的無敵翻牆神器。”血辰毫不猶豫的自誇着, 臉上不見一絲的羞臊。
嚴華淼見狀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他對這個舉動從心底裏拒絕, 然而他無法改變血辰的看法, 只得小聲的說上一句“有些闖入者也有向導······。”“但他們的向導型翻牆神器不是便攜的, 只能在底下打掩護,不能帶着一塊翻。”血辰挑了挑眉好似十分自豪。
對這句話嚴華淼只得無奈的看向上方,開口道“你肩上的傷口沒事嗎?”嚴華淼對那流血處比較在意,然而血辰卻回答道“小傷,沒事。”聽聞此話嚴華淼全身散着黑氣, 然而血辰卻對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