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切毫不察覺。

他覺得一顆子彈而已有什麽大不了,但嚴華淼卻不這麽認為,一個念頭在嚴華淼的心中閃現,他決心在這次的治療清單上加上幾療程的康複訓練,以血辰最厭惡的東西,來根治這種不把傷當傷的态度,避免他一次一次的把自己弄得更糟。

此時在他身後的血辰一冷打了個寒戰, 總覺得好像被什麽東西惦記上了,不過也沒有多想,只是努力的向上,随着高度逐漸上升,城牆上哨兵的五感擊打在屏障上,血辰目光微凝顯得格外小心,畢竟上面等待自己的可是以百記數的槍口。

“在往上,就是肉眼可視的區域了,我能屏蔽哨兵擴大的五感,卻不能阻礙他用肉眼捕捉到我們的身形。”所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血辰也無法準确預料,然而對于他的話嚴華淼好似并未在意,只是擡起頭看了下上方的槍口道“跟上我的腳步,重疊的身影将使他們無法捕捉到你的存在。”

血辰點了下頭,只覺得前面的風流動開來,腳步聲在牆壁邊緣越來越快,站在城牆上的守衛驚呼一聲,随後掏出槍支進行瞄準,然而就在片刻只覺得那身影散開,化為兩人同時飛躍上來,這突然多出的目标讓那哨兵有些分神,槍口幾次響起,子彈卻盡數落空。

那人擡頭只見兩道身影沖破雲霄,直刺入日,再待那黑影墜落,兩人出現在衆人面前,那暗色發絲的男人臉上帶着無奈,倒是他身旁那個年輕人,随意的将手搭在前者身上,揚起火紅發絲,嘴角帶上一抹燦爛的笑。

士兵見此剛想開口叫那兩人報上名來,然而旁邊值守的隊長卻止住了他的行為,開口對嚴華淼道“嚴少将,您這是······”您這是從哪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話是打算如此問,但又見嚴華淼的神情總覺得不太好,于是他生生止住自己的話語。

不過也幸慶他沒有問出口,否則嚴華淼真不知道該怎麽來答,轉頭看了眼身後的血辰,見對方一臉不是我幹的模樣,只得認命的迎上隊長疑惑的目光道“我的隊伍從中央基地開撥,出外執行任務現在退回防守,然而卻被攔在了門外,無奈只得出此下策。”

領隊的哨兵聽聞此言嘴角有些抽搐,神情有些為難的看向嚴華淼“少将,您不能這樣啊,就算您是從底下辛辛苦苦爬上來的,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職責啊,上将已然下令不讓任何人進入,所以···。”所以能不能請你再爬下去,不要讓小的難辦。

見他這個樣子,嚴華淼長嘆一口氣“我此舉也是事出有因,我出外執行任務,獲悉了一些緊要軍務需要上将處理,恐耽擱會造成嚴重的損失。”那人聽嚴華淼的語氣透着嚴肅,不禁有些遲疑,随後問道“一定要今日處理嗎?”

嚴華淼點頭“是,情況十分嚴重,我必須即刻彙報情況。”這話語中透着不容置疑,又見對方神色凝重無比,思考許久後退了一步道“好吧,嚴少将請跟我這裏來,現在軍部內部不□□寧,我們必須保持謹慎。”

嚴華淼微微的彎了下腰,對他的讓步表示感謝,而那邊的領隊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轉頭對上一邊的血辰道“這位面生,不知······。”

随着他的指尖嚴華淼看向身後,随後開口道“沒事,他只是我的向導,沒有什麽殺傷力。”聽聞這話衆人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覺得這位少将簡直是在睜眼說瞎話,暫且不論他身後那貨是不是向導,就憑剛才的身手怎麽也不像沒有殺傷力的模樣。

然而這話不能說出口,隊長只能用憂傷的眼神看向血辰,此時猛然覺察有什麽東西在撞自己,低下頭卻見腳下一只軟綿綿的小羊正瞪着大眼,用它那不到拇指長度的錐形角頂着自己,見視線落于他的身上,他還還咩的叫了一聲,聲音軟的讓人不知道怎麽好,血辰見狀擡手将他撈起放在肩上,随後轉頭對那哨兵的道“這個是我的精神體。”

領隊擡頭看向血辰,然後再一寸寸的移到那只小羊上“你的?”血辰撐着目光的重量,默默的點了下頭好似不覺得有什麽奇怪,見他毫不在意的模樣,領隊只能認命的向前,引領兩人逐漸前往內部,視線越發開闊,晨曦下兩人逐漸向中央基地指揮所前行。

看着四周士兵警惕的模樣,嚴華淼皺緊眉頭,他從未見過中央軍隊的士兵如此警惕,然而現在卻達到了這種程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簡直是讓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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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路程逐漸臨近,血辰向嚴華淼點了下頭便站在了門外,見他止住腳步領隊也停下身形,看了眼血辰打算離開,然而再一想總覺得将一個向導丢在這裏有些不好,于是停下腳步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

對于這人的存在血辰并不在意,随他站在那裏,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幹什麽,雖然有幾次身邊的人出入左右神色匆匆,然而多數的時候這裏只有自己和那領隊兩人,此時有一人從那領隊身旁走過,本是平常的擦肩而過,然而他動作卻瞬間停滞片刻,瞳孔放大,眼底一片灰白,身體好像失去控制般,伸向自己的體側,刀刃的光亮瞬間浮動在指尖。

“不好。”視線本是輕飄飄的落在領隊身上,然而卻一道光亮出現在眼中,血辰喊了一聲,沖上前去,擡手拉住那領隊的臂膀,一個側身使得他勉強從這攻擊中逃離,下一秒一個側踢,再抓其的手腕将其放倒,單手反剪将他拷在地上,而此時那人好似恢複過來,瞳孔再次閃動着光點,擡眼看向地面的泥土,眼中充滿了不知所措,動了動身形,感覺察覺到身上的桎梏,瞬間意識到了什麽,警報傳響。

而此時在議會室外等候的嚴華淼也猛地轉身,拔腿向來時的方向跑去,祈禱沒有發生什麽異樣,然而趕到現場時,只見無數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向導,而此時血辰則壓在一人身上,就在他身後,将自己領來的那個士兵坐在地上,用手臂支撐着身體臉上一片慘白。

“血辰。”嚴華淼擡腿向前,而其餘的将軍也圍了上來,其中一位中将認出了血辰,對身旁那些包圍他的士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士兵們雖有疑惑但也只是遲疑片刻還是照做。

威脅離去,血辰的眼中卻不顯波動,而此時的上将對那被扣住的士兵詢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上将,這人趁我不備主動手對我展開襲擊。”士兵回答道,而其餘人的目光瞬間聚在血辰身上。

對于他的話血辰并未反駁,同樣對于衆人的目光他也沒有過多的在意,而此時那倒在一邊的領隊回過神,他擡頭向上将鞠躬随後道“上将,并非他所言,明明是他對我先行進攻,而這位先生沖上來拉了我一把,才使得我還能與您對話。”

聽到這不同的回答,上将有些疑惑,而此時血辰也慢慢的擡起身,放開那小兵的手腕,此時只見一把明亮的匕首出現在那士兵的手中,最開始那人還并未明白,為何衆人視線緊盯自己的右手,直到他稍稍握緊,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的手中握着什麽,而感知到這點的他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想不通這匕首是怎麽跑到自己手上的。

上将見此微微眯眼,轉頭對身後的副官道“将人帶走,至于其他的事我們以後再做商談。”副官點了點頭,招呼左右将那小兵帶下,随着他們一步步的靠近,那小兵眼睛睜大,開口道“上将,此事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不清楚那刀為什麽會在我的手上,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的呼喊讓人煩躁,上将揉了揉眉心好似十分疲勞,而血辰此時則站起身,看着那人慌張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眼中充滿了不解,他想不通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這人會沒緣由的發動進攻,于是轉頭對那領隊哨兵道“你認識他,和他有什麽恩怨?”

那人搖了搖頭開口說“先生,我與他素未相識,更沒有什麽仇怨。”聽到此話血辰有些疑惑,竟無仇怨,那為何會成為攻擊的目标,他想了許久也沒有答案,而此時腦海深處血辰好似憶起了什麽。

記得就在不久前,也有那麽一人為自己開脫,他在刑場上哭喊着問自己,殺了那人對他有什麽好處,而現在那人也收押在軍部的監牢。

☆、可怕的禮物

幾日後危機暫時解除, 軍部的将軍受召前往中央軍部敘事,這場危機來的讓人不知所措,離開的也莫名其妙,沒有人知道這會不會是暴風雨的間隔,又或者是未來僅有的喘息,災難會從什麽地方開始無一人知曉, 也同樣摸不清基地的銅牆鐵壁究竟是哪裏出了漏洞, 這裏處處是謎團, 一切的開端和結束都讓人困惑。

将軍們坐在一處翻看着一份錄像,上面記下的正是指揮所門口的那幕, 看那人好似恰巧經過, 卻瞬間改變了方向, 刀刃出手襲向身旁,一切是如此的突然,透着一種詭異,将軍們對此一頭霧水。

除此之外血辰的預料也成了現實,醫院中在慶典中被刺傷的那人蘇醒過來, 而面對詢問,他開口道未看到任何身影閃過,也非自己沖上去擋了一刀,他只覺後背被人刺透,而那時站在他身後的,只有當時和他同行,此時被關入監牢的那個買賣人。

本以為事情到這裏已然結束, 然而面對證據,無論是那士兵還是那買賣人,都一口咬定不是他們所為,哪怕所有的證據指向他們,一切不容辯白。可是盡管幾乎可判定是他們所為,但衆人卻面對另一個問題,做事總是要有動機,這是因為什麽,就連被傷者自己都想不通。

所有的調查陷入了僵局,于此同時他還從嚴華淼那得到了另一個壞消息,“什麽,你說在那天夜裏中央醫院附近,出現大量的通緝犯?”上将站起身只覺得神思一顫,目光看先嚴華淼充滿了不可置信。

而此時其中的另一位上将則示意老夥計冷靜下來,然而并沒有什麽用,最先站起那位,只覺頭疼的厲害世界天旋地轉,緩緩坐下有些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陽穴,他已經多日未眠。

往時雖也有人對中央基地展開攻擊,但從沒有以此像現在這般摸不到頭腦,也未有今日這般感覺自己形同虛設“畜生。”上将用力的錘了一下桌面,手腕的青筋跳動着,擡起頭看向衆人眼中散着殺光。

若是放在戰場他大可下令快刀斬亂麻,但這是帝都有着幾千萬的平民,他們手無寸鐵,性命全掌握自己這些人的手上,這使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以免造成大規模的傷亡。

他們必須小心謹慎,不能走錯一步,尤其是在當下,上将擡起頭緩緩的看向屋外,只見入眼是無盡的天空,嚴華淼也垂下眼簾握緊拳頭,他們生于這土地上,生命鮮血榮辱,以致所擁有的一切,受起饋贈賴其給養,然而現在面臨危局,他們卻從心底感覺到深深無力,以及事難兩全的痛苦。

此時耳邊傳來聲響,那上将緩緩的擡起頭道“帝都要變天了,然而無論天怎麽變,我們還是我們,所有人務必記得無論發生了什麽,我們都是帝國的劍盾,不容退縮不容畏懼。”

衆人見此躬身以示聽命,上将開口道“将所有的受害者好生安葬,整個基地一級戒備封鎖進出口,帝都上空禁止飛行,所有飛船停泊點暫由軍部接管,皇宮那邊派人盯緊,不要錯過一絲的風吹草動。”

聽聞此話衆人回答是,所有人的眼中再次跳動着戰鬥的火焰,他們雖然不知道接下來這些人會有何舉動,卻也明白那些星盜此時來此,無非是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數十年前便錯過沒有捕捉到的點。

然而數十年前他們沒有如願,現在亦當錯失良機,因為無論皇帝逝去誰人登臨,軍部都不會有任何的動搖,那些星盜的努力注定是竹籃打水。

會議散去,嚴華淼出外正見血辰若有所思,而一旁的布科則拿着一份文件顯得十分雀躍,見嚴華淼從會議室離開,他先一步來到嚴華淼身旁道“老大,看這個,你上次讓我調查的那個向導,有眉目了,果然在流放的向導中查到他的情況,只是奇怪的是那人是聯邦人,而且被放逐的原因是從事非法研究。”

聽到此話血辰猛地擡頭開口問道“等一等,能知道具體是哪種嗎?”布科見狀點了點頭“目前提供給我們的信息就是,他曾嘗受任對向導精神領域進行改造,試圖以不結合的方式,使向導能安撫更多的哨兵,然而結果卻造成向導精神領域不可逆的創傷,并致使大量哨兵及普通人失控,造成重大傷亡。”

嚴華淼聽此有些不解,即是受任所為行事必有依據,縱使造成損失,也不應當一向導獨自承擔,面對如此情景采取流放未免有些嚴苛,然而他剛想開口,布科便好似早有預料般,“事情确實如此,但死亡中恰好有收養其的人家,他也承認最開始只是想借此機會弄死養父母的親生女,然而卻造成災難不斷擴大,并席卷整個小鎮,死傷過百。”

話音落下,血辰好似猛地意識到什麽,轉頭對嚴華淼開口道“不好。”他瞳孔放大,整個人臉色一片慘白,然而終是後知後覺,此時警鈴聲再次響起,地面震動槍聲此起彼伏,血辰沖向窗前,只見整個軍部處處狼藉殘敗不堪。

嚴華淼見狀沖出屋外,擡頭看向那人喊到“發生了什麽?”但那哨兵卻瞳孔發散,一步一頓的向前,血辰見狀意識到不好,但此時那人已然先一步沖向嚴華淼,刀刃出鞘快步向前,攻擊來的莫名其妙,嚴華淼錯步躲閃,看着那雜亂的攻擊眉頭緊皺。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些哨兵怎麽了,為什麽會成這樣,嚴華淼擡起頭只見無數的哨兵互相搏殺,完全不顧昔日的同伴,槍口亂開聲音刺耳,整個地方傷員雜七雜八躺在地面。

誠然以小兵的身手,不足傷到嚴華淼哪怕一根毛發,但幾十個幾百個不知疼痛,不畏生死的呢,見大量的士兵向自己湧來,嚴華淼退後一步,眼中帶着凝重,那些士兵迫切的希望把嚴華淼拉入他們的狂歡。

而此時,一陣詭異的精神波動響起,嚴華淼只覺精神領域一陣刺痛,片刻失神,而此時血辰上前拉住他的臂膀,然而他手中的刀刃卻揮向血辰的胸膛。

他不太清楚自己在幹什麽,只覺被灰色的世界包圍,而此時一道黑影上前,臉上帶着詭異的笑,顯得分外猙獰邪惡,他擡起刀刃準備斬斷黑暗,然而此時卻這世界中,一個聲音響起“嚴華淼!”

随着這呼聲嚴華淼瞳孔再度聚焦,刀刃劃破空氣卻生生改變了軌跡,刀刃落空,嚴華淼擡起頭劇烈的呼吸着,看面前的血辰,又見自己手中閃着光亮的刀鋒,他猛的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瞳孔放大,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切,手指微微顫抖,刀刃當啷的一聲墜落在地。

無暇聽他解釋,血辰一手拉住他的手腕道,另一手指尖豎起放在他的嘴.邊道“不說那麽多,我們快走,這裏絕非久留之地,整個軍部現在一片混亂,所有的将軍被困于此地,這是早有預謀。”嚴華淼冷靜下來,點了下頭擡腿跟着血辰一路向前,暫且退避到指揮所內将門窗一一關上,布科也跟着閃了進來。

“這是什麽情況?”布科開口,而一旁的嚴華淼也有同樣的疑問,而唯一知曉這一切的血辰,只覺這一切簡直是荒唐可笑,軍部最強大的守衛堡,竟然成為自身的牢籠,要問因何這個地步,竟是自作自受。

“還記得前不久,我和你說的那個躺在醫院的向導嗎?”血辰開口到,嚴華淼想了想點了下頭,但是想不出這和此事有何關聯,然而血辰卻開口到“醫院判定是怎麽說的?”嚴華淼皺緊眉頭道“精神散溢,無法逆轉的精神創傷。”

話音剛剛落下,嚴華淼猛的意識到什麽,布科也猛的翻看手中文件,只見上面寫的清清楚楚,那向導被判處流放的原因,正是造成向導精神損傷,并導致人員失控,場面□□。

嚴華淼擡頭看向血辰,希望這僅是一個巧合,然而事實卻打破了他心中的僥幸,血辰開口到“就在遇襲的那天,我察覺到一陣詭異的精神波動,這和慶典上相同,而你知道的明錦也在中央醫院,并且慶典上他也作為被解救的向導在場。”一件事是巧合,那難道次次都是巧合?

微微挑開窗簾,看着外面狂暴互搏的士兵,以及一片混亂的慘敗模樣,眼中帶着凝重,他知道這些人已然失控,若繼續放任恐怕整個軍營都會消亡。

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會送給軍部這樣的大禮,“那些和明錦一起被解救的一共有多少?”布科聽此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擡起頭到“一共有十二個,大部分都在中央基地.也就是..這裏。”沒錯由于他們向導的身份,軍部并未對其進行過多的檢測,卻沒想到就這樣被混入了幾顆炸.彈,以致造成今日局面。

“你調查的時檔案上有說,最後事情是如何解決的嗎?”血辰的話點醒了布科,擡起手拿起那文件迅速尋找着,然而當翻看到某頁時,卻見那頁只剩下撕裂的片段。

☆、倒v結束

“該死。”布科攥緊手中的文檔, 瞳孔微微顫動,記憶幾次回溯,他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腦海中種種影像一一回播,最終定格在了一幕,記得這檔案一直被自己貼身帶在身上, 更是小心保存, 若說什麽時候稍有放松, 唯有在等候室的片刻,可是......。

布科握緊拳頭覺得實在是難以想象, 本以為帝國軍部宛若鐵桶, 中央基地更是堅不可摧, 但沒想到就在那麽短的時間,在這帝國守衛最森嚴的地方,竟然被外敵潛入并在眼皮底下動了手腳,瞬間布科只覺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所謂帝國最安全的地方,現在被證實只不過是自欺欺人,是個可笑又荒謬的謊話。

“這裏有那些人的手,檔案我只在等候室時稍有離身,其餘時間一直貼身攜帶。”布科神情嚴肅,而一旁的嚴華淼對此顯然也是震驚,等候室處于軍部內圍, 距離會議室不過百步,若是人在那裏得手,想來必是身居高位以致出入無阻。

血辰也聯想到了這點,但現在不是抓內奸的時候,他們必需尋找辦法平息□□,否則這一個基地的士兵都将淪為陪葬,那時若問起,卻聽他們沒有死于戰場,反而喪命于這樣的亂鬥豈不讓人痛心。

時間給他們的不多,誰都不知那□□會造成多大的傷亡,唯有一分一秒争奪時間,才是上策,“接下來我們怎麽辦,現在唯一的文檔被毀壞,我們還要去那裏尋找線索?”血辰覺得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神思愁苦。

然而另一邊的布科卻閉上眼好像正努力思索,瞬間無數記憶的片段閃過,記得他曾經掃過那文檔一眼,上面只言片語自己還記得,那是距離現在17年前,也就是星歷2645年,時間是冬天,地點是一個小鎮,是哪個小鎮來着,是星什麽,對,好像是星雲小鎮,沒錯星雲小鎮。

想到這裏布科猛地睜開眼道“我記得是星歷2645年,星雲小鎮,駐軍13軍處理此事,如果我們能聯系到聯邦的人,讓他們動用權限調取檔案相信很快就能擺脫困境,對就這麽辦,封莫雲呢,他是聯邦的少将,也許能幫到我們。”布科滿懷期待的看向血辰和嚴華淼,卻見那兩人低下了頭。

看他們如此動作,視線更是躲閃,布科不禁問道“怎麽,發生了什麽,有何不妥嗎?”,嚴華淼聽此揉了揉眉道“封莫雲那邊并不可靠,他和這件事恐怕有所牽連,将此事告知他也許會讓事情更糟。”

布科聽到這話不可思議的看向嚴華淼,又轉移視線看了眼血辰,卻見對方低垂眼簾點了點頭,見此情此景,布科緊咬牙關,“混蛋,畜生,那些陰溝裏的蛀蟲,已經達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了嗎,這裏的帝國軍部是,那裏聯邦也是,他們的人難道已經掌管這一切了?”

衆人聽此話語皆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不語眼中帶着無法散去的凝重,然而無論情況如何糟糕,他們也必須面對,所有的一切容不得他們逃避,更容不得他們視而不見,要知生死存亡便由此時決斷。

正當這個時察覺到一陣散亂的腳步聲,好似有人正往此處奔逃,血辰見此一個閃身來門旁,手中的刀刃泛着白光,而另一邊嚴華淼用指尖輕觸門把,感覺到從門的另一方正傳來一陣力道,于是向血辰微微點頭。

先一步按動把手并向屋內用力拉開,對面人顯然并未料到此種變故,一時間來不及放手,身形更被這力道帶的一個踉跄跌進屋中,而此時的血辰橫跨一步,擡手抽出刀刃,只見一道冷光在瞳孔中擴展延伸。

然而來的那人也并非等閑之輩,雖事發突然但也不過片刻便反應過來,腿部微彎,身體後傾成60度角,刀刃從面前堪堪滑過,而尚未站穩便覺一道鞭腿向側腰襲來,頓時重心瞬間不穩,而再一轉頭看向來人,見一熟悉面貌出現在眼前,昊昀見狀喊道,“喂,別打,是我。”

他這一呼喊,嚴華淼才意識到來人緊忙收腿,回旋落定穩住身形,擡手用力一拉拽住他的手臂,使得昊昀免得以後腦勺問候地面,身形不再跌落,昊昀緩緩立住,擡頭開心向屋內三人眼中帶着不可思議。

“你們怎麽這麽幹淨?”昊昀不可思議的開口道,而站在屋內的三人也一臉奇怪他看着他,心想這要不是會說人語,光看這個不明物體都不知道是哪種生物,話說你怎麽弄的這麽狼狽。

見這幾人一臉的驚異,昊昀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臉,然而卻變得更是慘不忍睹,“別說了,我從外面一路被追到門口,那些人像瘋了一樣,不但相互搏鬥還硬把我拉進去一塊,好不容易躲過鋪天蓋地的刀刃,卻被聚集的衆人擠倒當做球踢了一路,那些人完全不給人站起來的機會,太瘋狂了,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昊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摘了摘頭上的草,又抖了抖被逼到河裏又滾進泥地的衣服,整個人都是一個大寫的慘,見他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樣,血辰上前和他說了大致的情況,同時還包括封莫雲的種種。

于是昊昀臉上越發凝重,當說到布科找到線索但缺少聯邦的人作為協助時,昊昀想起了什麽,他開口道“等等,也許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我記得上将曾說過,在這中央指揮所頂端有一個房間,存有聯邦與帝國建立的通訊站,目的就是防範未然,如果我們能夠到達那裏發出訊息,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話語好似一道陽光投射進來,衆人看了眼彼此眼中皆浮動着光點,然而下一句卻讓人瞬間墜入煉獄,“然而據我個人調查,那聯系站連接的是聯邦邊際防線,哪怕撥通恐怕他們也沒有權限,更別談調動資料為我們所用,除非我們能聯絡上聯邦的将級。”

聽聞此話衆人低下頭,布科更是難受,當初他調查此事足足花費了三天,嚴華淼為此也寫了五六份報告,才勉強将此事辦妥,若是走這樣的程序,等到解決的辦法遞送到此,這個基地也要變成一片廢墟,可是他們上哪裏找聯邦的将級,要知聯邦和帝國根本除了指揮塔上那個房間,根本沒有建立通訊,誰會擁有這樣一個沒用的東西。

正當衆人思索之際,血辰猛地想起,在自己作為賞金獵人時,因偶然幫助過方邵老将軍,使他欠了自己一人情,為了回報他曾告知自己他的通訊碼,并承諾若出現意外定不會袖手旁觀,不知現在這個承諾是否作數,想到這血辰開口道“我們沖出去,前往那通訊臺。”

“可是······。”布科還想要說些什麽,卻聽血辰道“我知道一人,只要有能接到聯邦的外網,我便能找到他,但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幫這樣一個忙。”畢竟他是聯邦的将軍,而帝國和聯邦的關系絕對沒有好到患難與共的境地。

昊昀聽此點了點頭,嚴華淼則開口道“這件事不但關乎帝國,同樣也關系聯邦,相信他會願意出手相助。”畢竟雖然帝國與聯邦的關系不夠緊密,但他們有共同的敵人,若帝國軍部覆滅防線不幸被摧毀,那除了帝國倒黴聯邦也別想幸免,畢竟他将失去一個同盟,且敵人的力量将更加強大。

衆人思索到此點了點頭,于是緩步的來到門前,感覺到外面雜亂的腳步聲,和一刻不停的械·鬥,昊昀開口道“外面的是一群瘋子,且要務必小心那奇怪的精神波動,如果被他們侵入精神領域,我們将成為□□分子中的一員,至于最終會有什麽結果都不好說。”

話語透着一種凝重,三人點了點頭,擡手握向門把,瞬間光亮闖入房間,在衆多人伸手湧入這空間的片刻,四人沖向人流,刀劍閃爍在他們四周,倒下的人拖拽着他們的腳踝,那些迷失心智的人迫切的希望将這四人拉入這狂歡盛宴。

整個指揮所宛若一巨大泥沼,衆人在這人群的擠壓中變換着身形,跌跌撞撞的前往指揮塔的最上層,随着逐漸脫離人員密集的地區,他們面對的人不再宛若螞蟻,然而卻更加讓人心驚,他們雖失去了意識,然而似乎并未忘記攻擊的方法和取人性命的要領。

一道刀刃襲來,血辰側身躲開,側身擡手拉了被擠到一旁的布科,右手撐住牆面幾番閃躲,汗水滴滴滑落“該死的,一個比一個難弄。”然而容不得更多的抱怨,他們一路向前,終是來到樓梯盡頭,然而還等探出頭去,只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除此之外還有幾人也在現場。

隐于拐角,昊昀轉頭看向一旁的道“此處往時很少有人,雖然大部分老些的将級都知頂樓有這麽一東西,然而他們應不曉得聯邦經歷過類似之事,更不會聯想到求助于他們。”所以這些人為什麽會跑到這裏。

布科聽此搖了搖頭道“此事應沒有他人知曉,也許只是湊巧碰見。”但這話怎麽說都透着一種不确定,畢竟布科很清楚除了自己這些人,還有一個人定是知曉此事,而且他所知道的應比任何一人詳盡,也正是他撕去了檔案中這最為關鍵的一頁。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即将于明日入v,感謝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除此之外,作者的另一本書《宿主請躺屍(末日)》今日已寫完第一章,将于星期日發布進行試水,希望還能再次相遇,無盡的感謝。

☆、一滴血

嚴華淼以及血辰看了眼彼此, 神情盡顯警惕,此事非他們多想,只是現在軍部處處充斥不安定的因素。“我去會會他們,看看他們是怎麽個來意。”血辰開口邁步向前,卻被嚴華淼攔下“我們一起,這樣能确保安全。”

血辰本想解釋勸說嚴華淼放棄, 畢竟整個軍部幾乎沒有人會不認識他, 而一旦見到熟悉的面孔, 恐怕他們會有所警惕,然而嚴華淼不希望血辰犯險, 而且這些人現在看上去的情況似乎沒好到那裏, 故而沒有給血辰開口的機會, 一個閃身從拐角處走出,身形逐漸暴露在那幾人面前。

見有人插入戰場,那幾人也是驚異萬分,畢竟這不是什麽平常角落,向來鮮少有人經過, 他們不禁轉頭警惕的看向嚴華淼,見是對方神情稍有放松,“少将請幫幫忙,不知道什麽原因所致,中将突然發狂。”

話音剛剛落下,那人便覺身體失重,視野輪到半空, 随後一甩整個人倒飛出去,脊背撞于牆壁,五髒幾乎被這突然的沖力颠出,然而還未等他稍作反應,迎面揮來的拳頭讓人避無可避,他閉上眼攥緊拳,以為這條性命要交代于此,然而卻聽一聲巨響,拳風止于面前。

一縷紅發劃過視夜,那人插身在這死局中,擡腿将自己從狂暴的攻擊裏分離,他的身形遮擋住自己,顯得如此堅實可信,除此之外,嚴華淼也發動攻擊,擡腿與那失控的哨兵纏鬥在一起,輾轉騰挪招招幹淨利落毫無破綻。

血辰此時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兵,緩緩開口問“這裏是怎麽回事?”見被如此詢問,那小兵下意識的一個立正開口到“報告長官,我們跟在中将身旁,一同受命報送一份文檔,然而走到此處中将突然發狂,我們都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只能盡全力阻攔,等候我們的副隊和其他人帶回援兵。”

見他拘謹的模樣,血辰覺得有些好笑,神情柔和的說“我不是長官,我只是路過此地,又恰巧同伴被這裏的血腥氣味吸引,所以前來查看。”聽聞此話,士兵拼命的點頭,看血辰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天降的救星,這不禁讓血辰有些臉紅,他咳嗽兩聲視線轉移到戰場,只見嚴華淼和昊昀已然插.入戰局,而布科也開始處理戰場的傷員。

整體的情況展現出一邊倒的趨勢,在強悍的攻勢下,那失控的中将已越發難以在防守的空隙間反攻,揮出的拳尚來不及收手便被橫截,只覺肘腕一陣刺痛,一個側摔放倒在地。

“得罪了。”嚴華淼開口到,随後擡起手腕一個用力切在後頸,瞬間那掙紮的中将不再反抗,緩緩的閉上了眼,整個世界聲音消弭瞬間寧靜了,戰場上只聽衆人喘着粗氣,又見一人緩緩的從地面爬起,抹了抹嘴邊的鮮血,站起身對嚴華淼致禮“23軍17分隊,隊長感謝您的幫助,少将。”

嚴華淼擡手示意他無需多言,而此時道路的另一端,只見一群人向這裏跑來,見如此情況血辰眼神微眯,而身旁的小兵則好似十分興奮,拼命地揮着手喊道“副隊這裏這裏。”

見他如此呼喊,血辰轉頭看向來人,只見一男子從這邊跑來,見嚴華淼和昊昀也在此地腳步略有停頓,瞳孔稍稍放大好似有些驚異,但停下的步伐被一個立正遮掩,瞳孔的發散也随着鞠躬被發絲徹底掩藏“午安少将”。他開口到。

嚴華淼對這來人并不感興趣,讓他在意的是另一位不速之客,“午安,王中将。”嚴華淼道,對方點頭以做回應,他開口到“為何你們也在此地?”随着話語結束,血辰上前希望按照原來的說辭将其打發,然而嚴華淼卻鞠身告知了,現在的情況,以及對現在的種種推測,而對此褚昆微微皺起眉頭,他總是想起當年的那幕。

血辰見狀有些不解,轉頭看向嚴華淼,卻見他搖了搖頭,面對這位王中将,他并不認為需要有所隐瞞,而對此血辰則顯得有些詫異,卻又猛的想起王這個姓氏,記得就在不久前,嚴華淼曾哀嘆世家的命運,講起這王姓世家的榮辱沉浮。

記得他當時和自己說過,原先王姓世家也是五大家族,只是後來幾代貢獻戰場,以至人丁稀薄,到這代王家已然沒有後代,只留下王中将一人,他老年喪子,三個兒子都貢獻給邊界防線,讓人悲嘆不已。

“這該怎麽處理?”血辰開口道,而一旁的昊昀則轉頭看向王中将道“現在這位中将暫時昏迷,然而随時都有可能醒來,若是醒來之時他還如此狂暴,事情恐怕會很難辦,能否請您代為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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