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這樣也能保證若發生意外,我們不至于喪失退路。”
衆人的視線集中在那位中将身上,然而他卻開口道“你應知道上面的站點,是我和其他幾位将軍受命建立,但卻一定不知若沒有我們的指紋那機器不可能工作,這樣設置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被那些聯邦探子利用。”所以這邊的事情我恐怕沒有辦法處理。
聽聞此話昊昀陷入深思,他轉頭看向一旁倒在地上的同伴,點了點頭道“那嚴華淼這裏的事情交由你處理可好,我和王中将一并······。”昊昀擡起頭視線帶着打量,而一旁的血辰嗅出了二者間不正常的氣味,而嚴華淼也察覺到些許異樣。
而此時除了副隊以外,另一隊派出求援的人也趕了回來,當然除了他們還有幾人吸引了衆人的目光,他們一身雪白提着一個巨大無比的箱子,一路小跑氣喘籲籲,而旁邊的哨兵則抱怨着“我的天哪,你們這些後勤不至于吧,這才幾步怎麽就成這個樣子。”
此時面對這樣的話語,那幾人拼命地搖着頭,一邊跑一邊給予還擊“我們又不是戰士,更不是哨兵,我們只是一群醫生,你還想要我們怎麽辦。”話語透着一種無力,然而對此哨兵們并未回答,只是一次次的催促他們快點。
沒過多久他們也趕到此地,看到現在這情形,又見這些人看着彼此大眼瞪小眼,想到剛才在遠處聽到的對話一位醫生道“據我們調查,這次的事件起源于一種詭異的精神波動,這種精神波動會導致精神不穩定的哨兵失控,我不建議沒有向導的哨兵前往,所以······。”
醫生看了眼嚴華淼有見血辰站在一旁,其中的意味表現的十分明顯,雖然嚴華淼并未和血辰結合,但是他精神力的穩定程度,應遠超過昊昀這個單身漢。
見如此說,昊昀轉頭看向一邊的王中将,微微的鞠躬道“願您始終肩負帝國的榮光。”王中将閉上眼微微鞠躬,随後轉頭奔向上層。還有兩位隊長,嚴華淼,血辰一一,從昊昀身邊經過,突然在隊伍的最末,他壓低聲音道“小心那個人。”血辰聽此聲音稍稍停頓但并未作出動作,只是開口“我知道,現在不應該輕信任何人。”
昊昀點頭目送着三人消失在此處,而留下的布科則轉頭看向一旁的昊昀,神情十分不解,“中将,怎麽王中将有什麽不對嗎?他可是老一代的人物了,鎮守邊防幾十年都沒有出錯。”昊昀對此只是搖了搖頭,他并不願僅以一個推測,玷污一個為邊防揮灑無數鮮血的老将,然而當年的那事始終讓人難以忘懷。
不單是自己,還有那遠處的王中将相信他對那事恐怕也難以忘懷,畢竟若沒有那事,他的孩子應還活着,如此年歲也應和血辰一樣大了,然而現在他卻再沒有能力見到那張年輕的臉,更不能聽見那聲音哪怕是在夢中,畢竟已經距離當年太遠太遠了,只是但願這長久的時間能夠斬斷生者的錐心之悲痛,和過度的眷戀。
見人影消失在視野,昊昀轉頭看向一遍倒在地上的中将,蹲下身想将其扶起倚靠在自己身上,然而卻在他的衣物間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更加确認這味道的存在,于是開口對旁邊的士兵道“你們中将有婚配嗎?”
這話問的幾位小兵一陣驚異,不知道怎麽就扯到這件事上,其中一位口直心快張嘴邊說“當然,我們的中将當然有婚配,那可是一個很優秀的向導,軍部只有少部分不正常的中将才會沒有伴侶吧,你說是不···。”那人戳了戳旁邊那人希望能得到應和,然而尴尬了,旁邊的同伴低下頭不敢與昊昀直視。
那位哨兵也察覺到不對,擡頭看向昊昀見對方開口道“抱歉我就是不正常的那部分。”場面有些尴尬,但是昊昀也不過這麽一說,讓他在意的是這濃重的香味,于是他揮了揮手對旁邊的醫生道“能看看這是單純的香水味,還是別的什麽?”
醫生聽此上前,在他身上仔細的聞了一陣,擡起頭緊皺眉頭,神色有些難看的對另一旁的助手道“給我針管,我需要一滴血。”
☆、指紋截取
醫生的工作緊急進行着, 所有的器械被雜七雜八的擺放在地上,散着冷光的試管在指尖抖動着,醫生以自己白的的袖擺做底,方便更為仔細的觀察那試管中的顏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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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聽身後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響,衆多醫生看向彼此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只見那混有鮮血的試劑慢慢的由淺粉變紫, 最後轉為淩冽的湛藍。
“是拉曼草的汁液, 不會錯, 絕對不會錯。”随着這一聲呼喊,衆多醫生一片嘩然, 然而哨兵們卻對此不大明白, 拉曼草那是什麽東西, 沒聽說過,許是看出哨兵們的疑惑,一位醫生解釋道“拉曼草是一種稀有的草藥,一般生長高海拔寒冷地區,這種草藥對于哨兵很是致命, 會導致哨兵精神力狂躁不穩。”
“這是他失控的原因?”昊昀問到,然而醫生卻搖了搖頭“不,并不是只是一個契機,我先前也覺得有些奇怪,根據我們的了解那精神波動,只會對精神不穩的人産生影響,而中将匹配過向導, 且他的向導極為優秀,既然如此他不應該受到影響,然而...。”醫生看向倒在地上的中将,只覺得心頭陣陣發涼。
昊昀了解他心中所想,也知道這一切的恐怖,一種本不該出現的草藥在這裏出現,而好巧不巧就在此時這種情況下被使用,顯然這一切是有人計劃,他知曉這動亂的時間點,提前給中将使用了這種藥劑,目的就在于地以失控的中将拖住衆人的腳步,迫使一人留在此處。
自己和嚴華淼等人相遇是個偶然,若沒有自己,那麽趕來只有血辰,嚴華淼和布科,到時為了處理眼前情況,嚴華淼和血辰之間勢必會留下一人,畢竟僅憑布科難以對付一個失控的中将,只要到了這步,他們的計劃已然成功了一大半,只要将兩人分離,便可逐個擊破,無論殺死血辰還是殺死嚴華淼,對他們都是穩賺不賠。
想到這裏昊昀意識到還有一點想不通,記得除了嚴華淼和血辰上去了三個人,17分隊的正隊和副隊,還有王中将,17軍的那兩個人也許能夠将拉曼草的毒汁,神不知鬼不覺的摻入他們将軍的飲食中,致使此事的發生。
然而就那兩個人加起來都不夠陪血辰玩,更不要說嚴華淼,所以毒是他們下的,但給予最後的致命一擊不是他們,那人定是一個和血辰或者嚴華淼同等武力值的選手,如此一排除......。
“不好。”昊昀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而這個猜測也應證了他心中最不願承認的事,他緊握手中的通訊擡起手撥通,而此時卻見一人高喊到“別動。”昊昀轉頭,只見隊伍中一人将刀刃架在了一位醫生的脖頸上,閃着雪亮的鋒芒在太陽下散着寒光。
而此時的另一邊,血辰等人則面對一重大危機,他斜眼看向一旁被擊落在地,此時仍在嗡鳴的通訊器,又看了看面前的王中将道“您這是何意?”面對血辰的問話王中将沒有回答,只是左腿向前一步,右手緊握成拳收于耳側,雙眼似狼緊鎖血辰。
而此時17隊的正隊顯然不知這是什麽情況,急忙上前一步問這是何種情況,然而卻覺察到耳側襲來一陣狂風,他翻身躲閃,擡手揮拳卻見一熟悉面孔出現在眼前“你在幹什麽,你怎麽了?”
随着這話語結束,那副隊旋了旋手腕,轉頭看向一旁的正隊到“放心隊長我很清醒,并沒有被控制,王中将也很清醒,我們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說完這句他一個猛撲,向昔日的夥伴進攻,正隊看着他熟悉的面龐,只覺整個世界變得離奇古怪,就在一瞬間他的信仰,以及在戰場一次次維系他堅守戰地的情感崩塌了。
曾經發誓效命軍部不懼生死的老将,将他的刀刃對準了他腳下守護數十年的土地,曾經和他共赴生死的同伴,對他出手不留情面,看着面前的刀刃越來越近,直到耳邊傳來呼喊他才反應過來,只聽一道清冷的聲音鼓動耳膜,刺入一片空白的腦海,他說“戰場瞬息萬變,看準你的敵人保持鎮定,大校。”
随着這一聲呼喊他定下心神,轉頭看向一旁的嚴華淼,用力的點了點頭,紅着眼眶握緊刀刃,他悲傷卻又憤怒,他不知道是什麽讓這些人迷失了靈魂,背棄了曾經的諾言,這一切他們或許不會回答,但無所謂,因為自己一定會讓他們為自己的背信棄義悔恨。
刀光劍影充斥在這狹小的房間,嚴華淼和血辰共同立于王中将面前,看着那有些泛白的鬓角,嚴華淼握緊拳“敢問一句為什麽,您為腳下的土地奉獻了大半生,又出身于名門望族,是什麽樣的利益使您放棄了數十年的堅守,讓您改變了初心,忘記了先祖的榮光。”
王中将被如此诘問笑了一笑,擡頭看向嚴華淼年輕的面龐道“你還是太年輕嚴少将,你并不知道有些東西比一切都重要,什麽世人的追捧,什麽家族萬年榮耀都是些什麽,于我而言又有什麽益處,至于我腳下的土地...”
他有些悲傷的苦笑兩聲,閉緊雙眼,直到許久才擡頭看向面前的嚴華淼道“至于這片土地貪得無厭,我為他獻上一切,他卻恬不知恥不斷地索取,他奪走了我的孩子,他讓百年的世家後繼無人,我的三個兒子,三條活生生的性命,只因為他的需要便被随意掠奪而去,我已一無所有,然而他還在繼續,我若不如此,那麽敢問我還能獻上些什麽?”
話音落在此處,血辰與嚴華淼一時失語,面對這種悲傷他不知如何解釋,然而一旁王中将還在繼續,他開口道“我守衛了一切,然而我卻維護不了我的親子。”他的神情越發恍惚,然而時間卻沒有留給血辰和嚴華淼聽起訴說的機會,無論是什麽原因,他們必須戰勝對手,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血辰,你去弄那個機器,盡快接上聯邦,至于他由我來處理。”嚴華淼開口道,而一旁的點了一下頭,擡手走到機器前開始啓動,面對血辰的行為那王中将并未阻攔,只是擡手将刀刃對準嚴華淼,雙目熠熠閃光盡顯老将的風采。
他開口道“外部傳言,嚴少将年輕有為,是軍部冉冉升起的新星,還有人說用不了多久,和你同批的黃金一代将取代我們這些軍部腐木,我不知這一切是否是真,但今日願意領教。”說罷他一個閃步向前,刀刃大開大合,找找致命,在他的瞳孔中嚴華淼沒有看到自己的身影,只看到對軍部的仇恨。
刀刃相交,卻又轉瞬分開,面前一片劍影撲朔迷離,這速度對于嚴華淼而言并不算什麽,然而到底對方是位老将,比嚴華淼多活了幾十年,更是于戰場上沉浮數十載,論起戰鬥的經驗,幾十年的差距實在不是現在的嚴華淼可以彌補。
然而現在并非說那些的時候,無論面對什麽樣的困難,他除了迎難而上還能如何,刀刃揮過頭頂嚴華淼擡起招架,然而只是觸及便轉動鋒芒劃過刀尖,只聽刺啦的摩擦聲從一段流到另一端,王中将,将嚴華淼刀刃向上挑起,致使武器微微失控。
他側身向下橫批,嚴華淼瞳孔微顫,側身躲閃,刀刃收回護于胸前,而一邊的血辰則努力的和屏幕上的各種代碼做着抗争,得益于他老師時十幾年的摧殘,血辰對這些東西并不陌生,只是軍部的系統何其嚴謹,遠非他人可以在短時間內破譯。
正當到達最後一步時,血辰面對了一個巨大的難題,擡頭看向散發着紅色光澤的控制板,汗水一滴滴的滑落,“警告,警告請輸入指紋,否則于三分鐘內自動銷毀,倒數二分五十九······。”
“混蛋。”血辰暗罵一聲,同時也見對面的王中将挑起嘴角,沒錯雖然他跟上來是為了鏟除自己和嚴華淼,但他在樓梯間對昊昀說的一切是真的,沒有指紋任何人都不可能使用這東西,所以他才任由嚴華淼拖延住他的腳步。
“五十八···”機器的聲音不停的回響,而一旁的血辰不得不咬緊牙關,他擡頭看向一旁的嚴華淼又見王中将的身形,于是他腦海中捕捉到什麽,開口道“将他引過來,我們必須想辦法,否則用不了多久,整個基地一起玩完。”
嚴華淼點頭,随後逼迫王中将逐漸靠近,然而對方幾個錯身擺脫桎梏,但嚴華淼同樣緊追不舍使得他難以脫身,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過,血辰同樣抽身上前,兩方夾擊極大的限制了他的動作,然而這還不足以桎梏他的身形。
一個側踢将他被破跳起,身形更是上下翻飛顯得游刃有餘,然而也僅此而已,血辰看他單手撐在控制板上,嘴角挑起一抹笑,那人意識到不好,然而為時已晚,只見一串代碼迅速啓動,掌紋被徹底截取,随後部分放大,食指的圖像越發清晰。
“你幹了什麽!”那人呼喊道,然而血辰卻打了個哈氣,擡手用力一按,瞬間倒計時停止,耳邊傳來一句機械聲響“系統防禦解鎖成功,給予控制權,請下達命令。”
☆、自找麻煩
血辰并沒有理會那人的呼喊, 只是擡起頭道“通訊,請求聯邦接聽······”話音尚未完全落下只覺一陣拳風襲向後背,血辰擡腿橫躍側身閃躲,而那人的攻擊則徑直落在銀幕上,此時的他已然不在意攻擊是否擊中,只是一心想終止血辰的行為, 哪怕只是暫時也是極好。
拳頭用力的錘擊在主控板上, 霎時間那面板變形, 而血辰則瞳孔一震,對那王中将喊道“停手, 危險!”然而這聲音的末端剛剛傳達, 卻無法攔住毀滅的進程, 一陣尖銳的機械警告聲刺痛耳膜,整個房間被紅色的光芒所圍繞,“警告,警告,受到攻擊, 攻擊系統啓動,驅散外敵。”
瞬間從四面八方數不清的光束紛紛襲來,血辰借由縫隙從那可怕的光束囚籠中掙脫,轉頭看向那邊的王中将道“快!”血辰向他張開手臂,希望能借此使他幸存,然而卻只握住了一片袖擺,那光束所到之處所有東西被一一切開來, 沒有任何幸免。
就這樣前一刻的活人現在已成幾段肉塊,哪怕拼湊也再難恢複,事情瞬間的變化實在突然,血辰和嚴華淼睜大眼卻無力回天,看着那已經死去的王中将低下頭合上了眼。
一步步的血辰準備再次靠近,然而這時卻猛然意識到危險,在那可怕的紅色光束後,從槍口中噴射的金色離子,将他殺戮的對象瞄在了血辰和嚴華淼身上,“可惡。”金色離子擊打在腳下的金屬壁上,雖然那些金屬完好無損,但血辰可不想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嘗試。
腳架的土地被一寸寸的攻占,血辰找不到絲毫的落腳點,身形在空氣中快速的翻飛,空氣,慢慢變得灼熱難聞,焦湖的味道充斥在鼻翼,該死到底是誰設計的這蠢東西,簡直就是敵我不分,汗水滴滴滑落,高頻的閃動灼熱的溫度讓他汗流浃背。
而此時稍微慢了一步,一道光束在他腳下擊開,四濺的火星讓皮膚感到一陣灼熱,而此時嚴華淼先一步沖了上來,擡手将血辰拉了進來,此時只見上空出現一半包圍的防護罩,将兩人徹底包裹,血辰深呼一口氣神情稍稍放松,轉頭卻見一旁的嚴華淼神色十分凝重。
“怎麽有什麽不妥?”血辰問,然而嚴華淼卻指了指前面,只見僅僅是片刻那防禦罩上便出現了無數細碎的裂紋“在這種距離的火力下只能撐一會,若是再靠近火力會更大,到時恐怕免不了被徹底擊碎的結果。”話語落下,似乎為了響應這話的正确性,那防雨罩上的裂紋逐漸擴大,而範圍也在逐步縮小。
看到這幕血辰握緊拳,擡頭看向嚴華淼道“如果只将防禦附在你一人身上,能撐幾下?”聽到這話嚴華淼不可思議的看向血辰,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血辰制止,“替我擋住關鍵的攻擊,我去終止他。”
“不,你拿着它我去想辦法。”嚴華淼開口,然而面對這話血辰卻笑了笑“我好歹是機甲制造師帶出來的徒弟,修這種東西也有十幾年,我若不去,難道讓你這機甲師用駕駛機甲的手指,去對付這發瘋了的機器?”
面對這話嚴華淼不知道怎麽回答,片刻後只得道“我可以砸了他。”血辰對他這話只得轉過頭呵呵噠,現在這倒黴的情況,不就是有人想要砸他的下場嗎,不過話說這機器特意設計成這種防禦,估計也是針對這些一言不合就開砸的機甲師吧。
感覺到血辰的嫌棄,嚴華淼無奈卻也知這話實在是欠妥,于是只得看向血辰眼中帶着不确定,嚴華淼希望血辰能像平常向導一樣呆在自己身後,然而卻也知這對血辰而言是絕無可能的,于是只得認命的點了點頭問“你有幾分把握?”
“十成。”血辰開口道,嚴華淼看向血辰,然而卻見對方轉過了頭,眼中更是閃着不安的光彩,于是他再次問道“到底有多少?”聲音帶着不容忽視的怒氣,然而血辰卻硬着脖頸回答道“十成······,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我有十成的把握我們都會死。”前一句充滿了力量,而後一句有些虛弱。
聽聞此話嚴華淼攥緊拳頭低下頭,“好,那麽十成就十成,反正一樣會死不過是先後的區別,若我們今日命喪此處,整個軍部基地,不,整個帝國都會為我們陪葬,竟然如此有什麽好畏懼的,記住我在你身後陪你,血辰。”
外面的光亮刺痛他的眼,然而血辰卻無暇顧及,只得微笑的挑起嘴角,哼了一聲苦笑道“搞得像臨終遺言,也不知吓壞我對你有什麽好處。”話雖這麽說,但血辰卻知這并不過分,只得擡起頭看向前方的光亮道“走吧,要上了。”
話語從口中說出,血辰先一步沖出屏障,瞬間被無數光亮包圍,而嚴華淼同樣收起防護罩,追趕上血辰的身形,腳步移動着,兩人猶如午日陽光下,飛舞的蝴蝶,只是這午日的陽光是殘忍的金色離子束,而這兩只蝴蝶也不像看上去的那麽輕松,而是随時都有可能被碾成粉末。
汗水落在腳下的金屬地板上,藍色的防禦罩一閃一滅,血辰伸出手指探向那操作板,而金色的光束逐漸将其包圍,防禦罩被最大的展開,嚴華淼緊緊地貼住血辰的身形,為他提供足夠的庇護。
解放了的雙手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一連串詭異的字符被瞬間輸入,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停止,而黑色的屏幕也迎來一熟悉的背影,血辰見狀開口道“請幫我轉接方邵上将,我有緊急情況需要他的幫助,號碼是······”
血辰這邊告一段落,而一邊的昊昀卻面對一棘手的問題,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刃,卡在那醫生的脖頸上,只覺整個人都不好,擡腳緩慢向前那持刀者道“你的同夥是誰我已然猜到,你的生死對我而言毫無價值,若我拔出刀刃你的性命唾手可得,我勸你放下武器。”
話音落下,然而那人卻笑了“我知道你是什麽打算,你想快些解決我,好上去給那兩位支援,只是可惜,今日無論我的結果如何,你都不可能如願,雖然那嚴華淼很是不錯,那個叫血辰的向導似乎也不是什麽善茬,不過說到底就是兩個年輕人,他們還差的遠。”
話音刺耳的厲害,然而他說的确實是事實,昊昀對那兩人的有多強至少是了解的,然而對那個老一代的王中将卻并不知曉,只是聽衆人的話語都是什麽帝國英雄,之類的評價,這些評價讓人看不出深淺,也無從判別能力。
昊昀握緊手中的刀刃,但見對方有恃無恐,不禁氣從心來,擡頭看向對方眼中帶着憤怒,而此時卻見另一邊的樓梯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衆人聽此聲響轉頭看向來處屏住呼吸,所有人都不知這結果會是怎樣。
只見長長的影子投入視線,腳步聲也越發清晰,紅色的發絲灼人雙眼,那劫持人質的叛徒,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怎麽會,怎麽會這樣。”他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難道王中将敗了。
然而事實容不得他質疑,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昊昀,又見自己刀刃下瑟瑟發抖的醫生,一狠心咬緊牙關,将那醫生甩在一旁,擡手将刀刃擲了出去随後拔腿就跑,寒光一現擾動空氣鋒芒直指血辰,,然而只可惜這種攻擊血辰完全不放在眼裏,而嚴華淼卻眼神一凜,一個錯步橫檔在前,指尖輕調,只見那刀刃調轉鋒芒被握于掌心。
身形快速的穿過,那人只感覺一陣風劃過耳邊,再接着就看到自己的肢體倒在地上,而頭顱早已分隔開來,嚴華淼甩了手上的鮮血,将那劣質刀刃随手一扔,只見其徑直插·入地面,随後擡起頭道“一個個的難道都當我這個哨兵是擺設嗎?”
面對這話語,衆人保持沉默,而一旁的昊昀則上前詢問道“怎麽樣事情如何?”嚴華淼點了點頭随後掏出了一份文檔道“比想象中的要容易,那場戰役似乎在聯邦很是出名,被寫入了一些軍事教材,所以沒有調動那些隐秘文件,故而速度足夠快。”
昊昀點頭,随後再次問道“那就好,他們說事情該怎麽處理?”嚴華淼擡起頭看向昊昀道“書上說若是想解決此時,必須找到那些發散出異樣波動的向導,讓他們進行反向刺激。”可是按照這個時間,那些向導恐怕早已被轉移。
察覺到嚴華淼的猶豫,昊昀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道“放心你沒有帶過那些向導,你不知道轉移他們可比轉移物資之類的要困難許多,我敢保證他們一定沒有跑出多遠。”昊昀還記得那得載着血辰被困在軍事基地的那次。
然而面對他這話血辰卻不敢茍同,只是開口道“帶走他們也許很難,但宰了他們我想不過輕而易舉,那些人想來不會自找麻煩。”話音一落,昊昀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轉頭看向血辰卻見他的瞳孔中透着異樣的光。
☆、你覺如何?
衆人趕往中央基地的安置向導的區域, 闖過封閉的大門,轉過拐角一路向前,事實上正如血辰所說,那些人根本沒打算讓那些可憐的向導活下去,畢竟他們的價值已經耗盡,何必浪費時間精力, 拼着暴露的危險将他們帶離, 反正不過為了防止現在有的局面被破壞, 殺了他們一樣能達到效果。
看着擋在面前的衆人,嚴華淼瞳孔微縮, 同時也意識到, 基地防禦多半已然癱瘓, 不過也對,外面的士兵由于那異常波恐怕全部失控,此時遭遇攻擊絕無反抗之力,“讓開,你們應知道擋在這裏, 不過是給我的刀下添些亡魂,若還想活命最好給我散開,否則便都躺在這裏誰也別想幸免。”血辰喊喝到。
面對威脅,那些人只是靜默不語,只是将手中的武器對準了血辰等人,不肯退後半步,見他們如此态度, 血辰也不屑多費口舌,只得一一從他們身上踏過,鮮血浸潤腳下的土地,源源不斷的赴死者成為冰冷的屍體,地面上一片狼藉,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拖延着時間,然而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擋住衆人的腳步,直到······。
血辰停了下來,擡眼看向那人,只見封莫雲冷冷的站在那裏,搖搖晃晃好似處于一片混沌中,“嚴華淼,我來處理。”血辰轉頭看了眼對方,然而嚴華淼卻先一步上前,阻攔在血辰與封莫雲面前,此時嚴華淼和封莫雲的視線中只有彼此,令人窒息的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
“我會處理這裏的一切,血辰你帶着昊昀先離開這裏。”嚴華淼開口道,而血辰顯然不願如此,上前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然而卻見嚴華淼的眼中帶着無法動搖的堅定,顯然事情絕無商量的餘地。
血辰不甘心留嚴華淼一人在此,擡頭想要找個借口一并留下,然而卻只來的及說出兩個字“可是·····”,便被嚴華淼打斷“我不會敗給他,過去我從未輸,現在同樣不會。”話音冷冷的宛若在闡述一個事實,不過也确實如他所言,他從未敗過,然而也從未勝過,聯邦和帝國的交鋒并不多,而作為新一代的兩個領軍人物,他們之間的對壘同樣少見。
見嚴華淼如此堅持,血辰只得低下頭道一聲“好,你若執意如此,我不便多說,記住我就在前面,用不了多久便回來找你。”嚴華淼默默點頭,看着血辰轉身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慢慢的所有人的身影一一消失,視線再難追溯。
衆人離去,嚴華淼擡眼看向面前的封莫雲,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的底細,你也應該清楚我,若你繼續以這混沉模樣應對,我敢保證不會讓你有機會清醒過來,所以拿出認真的态度封少将。”
嚴華淼的聲音如同寒冬的風雪,冷冷的刮在臉上,而面對他的話語封莫雲卻沒有開口哪怕半句,見他如此嚴華淼撫了一下散亂的發絲輕笑道”随你。”話音落下,發絲飄飛,衣擺随風而起,身形宛若一道閃電,嚴華淼便先一步發動了進攻,而一旁的封莫雲同樣不甘示弱,刀劍對在一處,強大的沖擊力迫使兩人反向彈開,然而只是片刻便穩定身形,再次揮刀向前。
所有的攻擊化為一道道殘影,被攻擊帶動的風狠狠的割在兩人的皮膚上,鮮血飛濺在空氣中,但尚未來得及落下便被揮來的刀刃擊碎,空氣中飄散着一層濃濃的血霧,場面肅殺一片,聲音刺人耳膜,重疊在一處宛若死亡的交響樂。
就像嚴華淼所說,無論封莫雲是否清醒,他是真的想要殺死對方,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至于聯邦和帝國的關系,對自己此舉的反應,那些複雜的種種,此時的嚴華淼都不在乎了。
鮮血的味道實在是讓人迷亂瘋狂,然而戰場中的兩人都保持着絕對的清醒,他們知道面對的是什麽,也知道沉浸在殺戮中的代價為何,嚴華淼揮刃擦過封莫雲的肩膀,而對方的攻擊則刺向自己的胸膛。
轉動身形躲過攻擊,刀刃橫過對方的脖頸,然而同樣被翻身躲閃而過,然而攻擊還沒有結束,嚴華淼的攻擊一道接着一道,強悍的沖擊将所到之處盡數劈開來,所有的東西全都被毀壞,房間的牆面,地磚,一片狼藉,紛紛破裂。
封莫雲試圖跳開這攻擊,然而嚴華淼卻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擡手将刀刃橫在胸前,只聽铛的一聲脆響,封莫雲退後數步,而一旁的嚴華淼也被震開。
封莫雲抓住這難得的時機,反身将刀刃橫切,迫使嚴華淼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血色的白刃泛着陣陣寒光,武器被用力的下叩,而處于劣勢的嚴華淼卻不見一絲驚慌,手腕的青筋一絲絲冒出,封莫雲咬緊牙關,額頭的汗水滴落在刀刃上。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嚴華淼擡手一震翻轉刀刃,封莫雲只覺手中的武器有瞬間的失控,身形也被帶着一個不穩,而此時肩膀一冷鮮血噴濺而出,此時刀刃架在脖頸,身形被禁锢,嚴華淼擡起刀刃,封莫雲閉上了眼,而此時死神的鐮刀猛地停住。
嚴華淼放棄了攻擊,他感覺的到昊昀的目光正看向此處,于是他緩緩的靠近封莫雲道“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并非為人所控,不過無所謂了,就想你想殺死我一樣,我同樣希望你變成一具屍體。”
面對他的話語,封莫雲也擡起頭苦笑道“無論你怎麽說,現在看來今日你我的願望恐怕都難以實現了。”話音落下,嚴華淼放開了架在封莫雲上脖頸上的刀刃,而封莫雲也順從的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宛若睡着了般。
看到他如此作态,嚴華淼眼中閃過一道殺光,而一旁的昊昀卻上前攔住了他,搖了搖頭道“無論怎麽說他是聯邦的少将,若死在你的手裏,恐怕聯邦和帝國的邊界将再無寧靜,希望你忍耐一下,他會有人料理,只不過那人不能,也絕不可以屬于帝國。”
嚴華淼見狀握緊拳,而一旁的血辰則用手包住他的拳頭,以眼神示意他鎮定,緩緩的嚴華淼放開拳,轉頭看向一旁的血辰,神情帶着些許不甘,血辰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轉頭看向一旁的封莫雲眼中帶着深思。
事情告一段落暫時畫上了終結,基地漸漸恢複了控制,而那些失控的士兵也被帶回了醫院進行救治,然而衆人皆知這一切不過是短暫的前奏,真正的混亂還在後面,畢竟帝都這個地方一向離太平這兩個字很遠,而在他們不知道的角落,所有的事情都在不斷地發展,生命的燃燒帶動着毀滅的進程。
皇宮內部,一聲一聲的咳嗽接連不斷與這華麗的宮闱格格不入,而皇帝手中的貴重綢緞也沾着絲絲鮮血,醫師圍繞在兩旁全都束手無策,他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也不清楚未來的一切會是如何發展,一種可怕的猜想由內心表露出來,恐怕他們的皇帝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這若放在平常人身上,或許只是讓人悲傷,但放在皇帝身上卻讓人恐慌,誰都不知道一旦皇帝逝去,這風雨中的帝國将會走向何方,他們一個個的跪在地上,臉上充滿了惶恐,然而沒有辦法毀滅的進程不會因這恐懼而終止。
“下去吧。”那坐在皇位上的男人開口,而一旁的醫生擡眼看了看彼此,眼中皆是遲疑“陛下,您的身體不能離開人半刻,請讓我們再為您醫治。”一位年輕的醫生開口,然而一旁老一些的卻拉了一下他的手腕,擡眼看了下皇帝搖了搖頭,于是那年輕人也跟着閉嘴,衆人起身退後,只留下宣親王呆在原處。
“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皇帝開口道,而一旁的宣親王卻躬身道“您不要多想,要我看皇兄您身體康健怎麽也不會有事。”宣親王不懂藥理,卻也知道皇帝此病并非來自于身體,而是來自于內心,簡單地說他這是心病,然而以自己對皇帝多年的了解,三皇子的死還不足以讓他賠上性命,他愧疚卻不後悔。
“你是真覺得我不會出事嗎?”皇帝開口道,而一旁的宣親王點了點頭,面對他的回答皇帝靜默無言,只是開口道“外面傳言我快要死了,我也這麽認為,我确實要離開了。”離開這帝都回到曾經的地方,去了結當年犯下的過錯,唯有如此這心病才能消除,也唯有如此自己在夢中,才能給自己那逝去的孩子一個交代,才能不再被問責那種種過錯,是時候起身彌補這一切了。
“我有四個兒子,現在只有三個了,二兒子暴虐荒唐,五兒子心思狠毒狹隘,至于四兒子······”皇帝冷哼一聲才繼續道“你知道的他絕無可能,那麽你認為若我離開了,讓誰來管理這個帝國最為妥帖?”
宣親王跪拜表示不敢妄言,而一旁的皇帝卻神色不變,只是自顧自的說“你和我同胞而生,也明白我将什麽看的最重,要問這些人中理解我,熟識我,希望我活下去的只有你一個,我意将這個位置給予你,你覺的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總感覺劇情有些松散,調整嘗試寫緊湊些。
☆、棋局開始
宣親王經此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