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擺宴玩呗

給蘇芝選相公這事, 也不能黎南珠一頭熱,他到底不是蘇芝的長輩,不能好心辦了壞事。

“信四呢?讓他過來。”太孫妃想了下, 先叫人來。

沒一會信四到了, 就聽主子給他吩咐任務。

“你去打聽下,蘇家有什麽意向沒?要是有人選了, 咱們幫忙摸摸底子, 沒有的話,我再幫她挑。”

信四便去了。

此時七月,京裏天氣炎熱,大表姐走後沒多久,昭海伯也北上到了碼頭坐船回去了。小夥伴一下子走的七七八八,黎南珠無聊了就回王府, 逗逗大孫子和孫女玩。

可惜大郎被他爹教成了小古板。

還不如年年好玩。

黎南珠啧了聲說無聊要回宮。黎王爺見了, 不由說:“天氣熱, 你還招貓逗狗的,來來回回跑小心曬中暑了。”

“東宮冰夠不夠用?”

黎南珠:“我那兒夠, 我什麽身份?底下人不敢慢待我的。”倒是他大哥大嫂不習慣北方盛暑炎熱, 看着都清減了許多。

不由說:“哥, 京裏我沒事,都安定下來了。天氣涼了,你和嫂子回去吧。”

“咋?你還要趕我回去不成?”

“哥, 我什麽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乖別胡攪蠻纏啊。”

黎王爺:……

沒大沒小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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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漳當然知道弟弟心思了, 異姓王久留京城不像話, 君臣之間沒龃龉也要被外頭猜的鬧出幾分不快來, 還不如早早回到昭州, 聖上耳根子也清閑。

但他放心不下弟弟。

“我怕我一走,沒人給你撐腰。”

黎南珠:“哥你在昭州才是給我撐腰。”有人想動他拿捏他,得掂量大後方昭州情況,“你和嫂子帶孩子在這兒,水土不服,人都瘦了。”

“家裏我的旺財還要你幫忙遛。”

小郡王提起愛犬就難過,“我本來想撐死一年半載就回去,現在這情況,也不好接旺財來京裏了,哥,你就把旺財當成我疼吧。”

黎王爺:“……”

“知道了,我心裏有數,等天涼些吧。”

“是啊,這月份也不好趕路回去,熱烘烘的。”

兄弟倆聊了會,把大事給定了下來。黎南漳一直舍不得走,現在聽弟弟三言兩語說的,也确實是,早晚都得走,早走才對弟弟好。

“王府還給你留着,老李我不帶走了,你要是以後想吃老李做的飯就回來。偏院子不敞快,我們一走,給你搬到正院子,這邊大……”

黎王爺是還沒走呢,已經給弟弟安排走後的瑣碎事了。

黎南珠是雙眼泛紅,眼淚汪汪的抱着他哥,說:“哥,你再說下去我就要掉小珍珠了。”

“哈哈哈。”黎南漳瞬間開懷大笑,蒲扇一般的大掌輕輕落在弟弟肩頭,語氣柔和說:“小豬豬要哭了,好,哥不說了,還有兩個月才走呢。”

七月、八月,九月多天涼了就能出發。

定了事,當月小朝會上黎王爺就請了折子,說要回昭州,不過天氣炎熱,他夫妻年邁,底下還有孩子,懇請聖上讓他天涼了再回。

元和帝當朝表示不舍,說還想你多留幾年,咱們君臣許久未見面,這般快要回去,多留幾年,誰敢多說,舍不得雲雲。

拿黎南珠的話說,君臣二人當着文武百官面好好肉麻了一回。

那些本來要從懷裏掏折子谏南昭王久留京中不回封地,是硬生生把折子塞了回去,沒想到南昭王還真舍得回去,沒什麽二心。

倒是忠臣。

七月八月整整兩個月,黎南珠的日子都不知道怎麽過去的,每天時間好快,因為天氣炎熱,他就早出晚歸,夜裏鬧騰玩。大早上,太孫去上學,黎南珠也醒來,不過他是出宮回王府。

哥嫂一家快要走了,黎南珠天天往王府跑,也不玩什麽,就是回到王府同哥嫂孩子吃個午飯,各自回院子睡覺,看書,就這麽都覺得好。

到了下午五點左右,天氣涼快一些,黎南珠才回宮。

小郡王是個怕熱的體質,火氣大,盛暑難熬,在東宮裏,擺着冰,衣裳也換上了昭州款式——類似現代的圓領七分袖寬大版T恤,褲子也是流光綢的七八分,底下穿着吸汗的棉布拖鞋。

一回到東宮,太孫妃先換衣裳。他在東宮走來走去,大嬷嬷是在昭州見過世面的,不會把‘規矩’二字挂在嘴邊,而其他人,早早被擒嬌祝靈給拿下了。

整個東宮上下都是太孫妃的人。

黎南珠在自己宮裏穿個涼爽居家服半點問題都沒有,甚至還給年年也做了幾套,他想着小孩板板正正的模樣,就說:“回頭夜裏在屋子裏穿,多涼快。”

出乎意料的,歷延年是也當做居家服穿了。

上學回來到了宮裏就換衣裳,同太孫妃同進同退。

傍晚擦洗過手臉,換了衣裳,庭院擺着飯菜,旁邊還有冰山——要是放在屋裏就太冷了。黎南珠火氣大,歷延年又是弱了點的體質,放在室外露天這麽吃正合适。

吹着風也成了絲絲涼意的風。

夫夫二人用完了飯,夜幕降臨,兩人在庭院走了會消消食,之後是太孫去書房寫功課,黎南珠回屋子裏看《平凡錄4》已經連載第四部 了。

現在銷量很穩,每次出兩批,約有個八、九百多本。

畢竟定價貴,這個銷量很不錯啦。聽說有的遠道書販子,買了回去後再私印,黎南珠為的不是掙錢,只要傳播廣泛,都無所謂了。

只要京城這邊市場穩住就成——王平和周海兩人已經給家裏人買了宅子,原先都是擠在四合院過日子,現在有了院子。

兩人過去都是說書先生,同底下人打交道的多,乍富後也沒露財,連家裏媳婦兒老娘都沒說這事,只說在黎王府給小郡王說書。

愣是攢了半年多,才把銀子拿回去,買了個兩進的院子。剩下的錢都存在黎王府各自住處,沒敢聲張。

外人眼饞了,還差點出了岔子——家裏新買的院子遭了小偷,幸好人沒事,錢也沒丢多少。兩人一合計,對外就說:太孫妃如今住東宮,偶爾才回王府聽說書,因此工錢一個月就八兩銀子了。

雖然還是很多,但好歹沒先前那麽引人眼紅了。加上各自家裏人多,人情往來,零七零八去了一筆,留給外頭人一種也是緊巴巴過日子的錯覺……

到了晚上九點左右,太孫妃餓了,放下手裏書,點了大排檔燒烤串子——他非要禦膳廚子給他串簽子,烤羊肉吃了火大,還愛吃,孜然麻辣,烤的油滋滋的,配上一壺冰鎮酸梅湯。

“你別吃這個,我給你點了一份烤土豆片和烤蝦。”黎南珠把這兩份放在小孩面前。

真跟帶孩子似得。

歷延年坐下,先給阿叔倒了酸梅湯,他觸手一摸,壺壁冰的結了水珠子,先倒出來緩一緩,陪阿叔說會話,喝的時候就不那麽冷了。

“我還點了炒面,你要嗎?”黎南珠看着桌子,今天點的有點多,他吃不完了浪費。

歷延年垂眸遮蓋去笑意,阿叔什麽都寫在臉上。

“今日正好有些餓了,我要一些。”

“诶太好了,幸好沒讓放辣椒,給你一半,擒嬌說今天禦膳房送了新鮮的活蝦,我就饞蝦仁馄饨了,還讓煮了馄饨。”

他怕泡着不好吃,讓等會送。

這下好了,一半炒面一小碗馄饨,一會再分年年幾顆。

小郡王還正色說:“十七八的小夥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不會胖的,你白日要學習要練拳,消耗大。”

練拳這事還是他哥教年年的,年年學會了,答應會好好練,出了王府回到東宮真的堅持下來,白日早起先打一下,黎南珠覺得強身健體就不說什麽——反正他起不來。

還讓信四給指點指點,別練岔了。

太孫妃是幹掉了二十串羊肉串,肉還挺大,有指頭粗細,烤的滋滋冒油,一點膻味都沒有。幾口太孫的烤菜,半碗炒面,六顆蝦仁馄饨。

“不行不行,撐着了。”太孫妃一手扶着腰,肚皮都圓了。

太孫殿下便伸手扶着阿叔,說:“夜裏現在涼快,我同阿叔一道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慢點走,嗚嗚,我下次再吃太多你要勸我。”

祝靈在旁收拾,聞言發笑,主子吃東西時最愛吃痛快了,除非是王爺在跟前,搶了一半吃的才行。

歷延年答應,“好。”以後吃飯得多往他碗裏撥一些。

兩人後院溜達消了食,回來再洗漱已經快十一點了,黎南珠打了哈欠,讓早早睡,他回床帏去睡大床,歷延年則去了海棠榻。

分床睡這事是太孫先提出來的,說天氣熱,阿叔夜裏睡不好,他去榻上睡。黎南珠睡覺亂七八糟,當即就說:“是不是我打到你了?還是纏着你了?”

“也是,你還要上課,那分床睡吧。”

其實分房不是更好麽。但太孫先一步說定了張海棠榻,太孫妃一聽就不說分房這事了。

“晚安,阿叔。”

“晚安年年。”

床帏帳子換成了透光輕薄的紗,寝殿窗戶半開,有紗窗防蚊蟲,因此外頭月光透進來,隐約能看到床帳內,太孫妃痛痛快快解了上衣,四仰八叉的睡成了一個大字,只用絲綢被子蓋住肚皮,就這麽睡。

海棠榻上太孫默默望着那道背影,心裏念着清心寡欲的佛經。

最初天氣熱的時候,兩人一張床,黎南珠夜裏還穿睡衣的——絲綢質地的短袖中褲,可天一日熱過一日,黎南珠睡姿霸道慣了,是露出了肚皮細腰,短袖邊都快湧到了胸口,還緊貼着歷延年。

誰讓歷延年身上溫度低。

那一晚,太孫整宿都沒睡着,第二天就上了火。當日就定了海棠榻來,讓內務院趕出來的,對外只說太孫殿下想同太孫妃夏日納涼賞月用的。

因此也沒人會懷疑太孫和太孫妃分床睡,流傳出去那都是小夫夫二人恩愛。

榻趕得及但做工半點不含糊,誰讓太孫妃愛奢華名聲在外,整個榻是以海棠花為元素,雕刻镂空上漆,如此做了十天才送來的。

至于那十天,太孫殿下夜裏日子如何過的,外人就不知道了。

七八兩月是這麽熬了過去,黎南珠白天沒什麽胃口,吃得少,夜裏加宵夜一半也到了歷延年碗裏,因此人清減幾分,歷延年倒是骨架結實了些。

聖上有日見了,恍然覺得孫兒真長大了,像澤秋。

還是成親好,成親了有擔當了,身體也好了。

九月七日下了兩天雨,火熱熱的天一下子涼快不少,黎王府收拾行囊半個多月,又等了兩日,天晴了,路上好走,這才出發回昭州。

那兩日,黎南珠舍不得,歷延年見狀向太師請了假,陪着阿叔在王府住了兩日。前一日晚上阿叔同大哥涮着鍋子喝着酒,大哥先哭了起來。

大嫂見怪不怪說:“沒事,由着他倆兄弟去吧。”

最後是黎暮珂架着老父親回正院的。黎王爺喝的醉了過去,嘴裏還喊弟弟喊爹喊阿娘。黎南珠也好不到哪裏去,臉紅紅的,挂在歷延年身上,雙眼朦胧,一股酒味,沖着大哥背影嗚嗚喊:“我還回去呢。”

“哥,我好着,你別牽挂了。”

什麽對不住爹和阿娘的。

“對得住對得住。”

黎南珠被扶着回到屋子,乖乖坐在床上,歷延年親自倒了熱茶,端過來只看阿叔默默流眼淚,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說:“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和我哥嫂分別這麽久。”

“他們是我哥嫂,也跟我爹娘差不多。”

歷延年望着阿叔的眼淚,心如刀絞,蔥白的指腹,輕輕的擦拭掉阿叔臉上的淚,回想着大哥在時,擡手輕輕地又鄭重的搭在阿叔背後,一下下,慢慢的撫着阿叔的背脊。

“阿叔有年年在。”

“日後若是想哥嫂了,年年陪阿叔回去。”

黎南珠喝的迷糊,腦子還有一二分理智,想不對啊,年年日後要做皇帝,皇帝怎麽能陪他回昭州呢,還不如他自己回去的快。

對哦,他還要回昭州的。

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明明前一晚宿醉了,可第二天一大早黎南珠就醒來了,頂着頭痛,喝了一杯濃茶,問擒嬌祝靈正院如何了。

“主子,行李已經裝車了,王爺剛派人來說,您要是睡着不許叫醒你。”

“我去瞧瞧。”

歷延年也跟了過去。

昨日晚上兄弟倆抱頭痛哭過,今日送別那都是歡聲笑語,黎南珠逗着大郎,抱着二娘,送倆孩子先上馬車,二娘知道二爺爺不同他們一道回去,還哭過,這會也舍不得。

“等我們家二娘長大了,二爺爺還記得給二娘陪新嫁衣呢。”黎南珠捏二娘發辮,“我家二娘長得漂亮,人又機靈,黎暮珂你可得看緊了。”

“知道了阿叔。”黎暮珂應了下來,“她的婚事,以後定要問你做主。”

黎南珠:“……好你的,把你們活賴在我身上了。”

又溫聲細語哄二娘,“誰讓二爺爺同二娘親呢,咱倆都是二字輩,二爺爺當然要給二娘拿拿主意了。”

可把二娘逗得開心,也沒了分別愁雲。

嫂子侄媳婦兒孩子都上了車裏,男兒郎騎馬,黎南珠歷延年上馬相送。

來時黎王爺帶着六個侍衛日夜兼程到了京裏,唯恐弟弟被人欺負,趕來給弟弟撐腰的。如今回去時,車馬隊伍漫長,比來時帶的東西多,有聖上賞的,有黎南珠給塞他覺得稀奇好玩的,反正一大堆。

一路送到了京城門外,黎南珠又送了十裏,黎王爺蒲扇的大手拍拍弟弟肩膀,“同延年回去吧,天氣熱了起來,別曬着了。”

“去吧。”

黎南珠嗯了聲,笑說:“知道了哥,你和嫂子們路上順順當當的,想我了也別捶黎暮珂了,對他不好,你想我了,就摸摸我的旺財,見它如見我。”

“哈哈哈哈好。”黎南漳爽朗笑說。

黎南珠沒什麽說的了,就上了馬,他哥也上了馬,揮了揮手,便不再多留,打了鞭子趕上了隊伍。黎南珠勒着馬,跟年年說回吧。

兩放身影是背道而馳,背影越來越遠了。

黎王爺才回頭看了眼。鄒氏掀開簾子往後頭看,黎南漳見了說:“沒事,都好着,我看太孫很護着南珠,都好着呢。”

不知道是安慰妻子還是安慰自己。

鄒氏說:“南珠長大了,成了家,有咱們在,總是好的。”

“是了,只要有南昭王在,誰敢欺負他。”

黎南珠騎了會也回頭看,隊伍影子看不見了,這才收了心,早起熱熱鬧鬧的笑臉,這下就垂了會。歷延年看的揪心。

“唉,還說我哥是弟控,我也是哥寶弟。”黎南珠吐槽了句,轉頭就給自己找了注意力,“走了走了,天氣涼爽,回頭我得給蘇小姐找對象,這事拖了兩個月了。”

“信四!怎麽樣了?”

歷延年見阿叔又活了起來,精神奕奕的,是一錯不錯的望着。

阿叔,真的很好。

兩人趕馬回京城,回宮裏就要錯過午飯,黎南珠還在酒樓拉着年年搓了一頓飯,也沒清鋪子,不過酒樓位置比較好,去的都是達官顯貴。

幸好是去的包廂,走的時候有大人認出來了,作揖行禮問安,歷延年神色溫和叫了起,同這位大人客氣一句,便和阿叔離開了。

“阿叔為何這般看我?”

黎南珠收回驚訝目光,說:“剛瞧你很有太孫風度。”雖然小孩還是很溫和,但同那位李大人說話時,真的是上位者的氣勢。

不是裝的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威壓。

“挺帥啊。”黎南珠誇了句,真挺帥,從小孩子變成了大人了。

歷延年坐在馬背上,被誇完,背脊都挺筆直了。

回到東宮,各忙各的事,這幾日為了送黎王爺,太孫功課也耽誤下來了,這會到了就進書房。黎南珠則是問信四蘇芝的事。

“蘇家就沒給蘇芝找嗎?”

黎南珠覺得怪異,蘇芝今年十八,這都九月份了,過了年十九。在昭州女孩子十八、九,更甚者二十都不算年長,但京裏風俗不一樣,貴女們那都是十四五挑人家的。

“蘇家我看挺愛臉面的,能留蘇芝到這會?”

信四這兩個月查的清楚,說:“七皇子年齡長,當時皇後有意留蘇小姐,本來十六七成婚正合适,蘇家就把同蘇小姐一般年齡的适婚少爺全推了。”

也不能說推,皇後在貴婦圈發了話暗示了,人家能不明白嗎?皇後有意蘇芝為兒媳,那家裏适婚有兒子的別打主意死心了,趕緊另謀好女。

京裏有門戶的又年齡合适未娶妻的人家就那些。從去年到今年,京裏吹吹打打就好些。

蘇家原先給蘇芝相看的都成親了。

“再有就是一些年紀小的。”信四把名單拿了出來。

黎南珠看都沒看,先說:“年齡小怕什麽,相公小三歲,發財又富貴,主要是人品正直——”

“我都懂的道理,蘇夫人不會不懂吧。”

“這麽久沒給留心?”

“留心了,蘇家過去幾個月也忙,蘇夫人一直赴宴——”信四躊躇了下。

黎南珠瞪眼,意思你在我這兒還有什麽不好說的,別裝趕緊說。信四道:“我猜的,皇後在其中調和,想把蘇芝給七皇子做側妃。”

“她腦子有水嗎?怎麽敢想的。”黎南珠是不可思議。

難怪信四躊躇,這事傳出去誰都不會信的。

七皇子同蘇芝那是親表哥妹的關系,皇後是蘇家女,先後也是蘇家女,盡管蘇家這些年有些頹勢,但連出兩任皇後,那也是顯赫富貴人家。

蘇家女嫁七皇子從身份上來說很是般配,可要是做側,那就是奇恥大辱了。蘇家肯定不同意不答應。

難怪六月時,給孟定眩說親,蘇夫人很高興,有些迫不及待了。蘇家是把蘇芝當棋子用,可也不能随便就折了,當然是嫁給高門大戶的好。

孟定眩這事不成——

黎南珠一時不知道蘇芝知不知道,若是洞悉了,還能推了孟定眩,這妹子是個好妹子,觀大局,又心善,不忍拉孟家淌渾水,寧願自己苦一些。

“那不能讓她入了火坑。”黎南珠氣勢強硬了些。

這事他管。

“主子你先別上火,蘇家不答應,哪怕皇後娘娘說日後慎郡王會成親王,親王側妃是辱沒了些自家女,但若是有朝一日,蘇小姐生了孩子,世子之位——”

黎南珠聽不下去了,“淨他媽畫大餅了。”

是為了親兒子,專坑娘家女了。

也是,要是別家有身份的貴女,皇後娘娘敢這麽想,第二天禦史大夫就要谏言,先噴你一嘴!

這是皇後嫌目前兒媳婦出身低,不死心還想給兒子留個好的,也知道自己主意理虧荒唐,算準了蘇家同她一個蘇字,一榮俱榮,不敢抖出來,想讓蘇家吃悶虧。

反正七皇子當不了皇帝,反正太孫是她孫兒,左右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左右蘇家以後都要依賴她和她親孫兒,怕什麽得罪娘家。

不怕的。

就這麽有恃無恐的算計娘家外甥女。

黎南珠面冷了些,“正好天涼了,昭州小郡王愛熱鬧,擺宴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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