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春天來了
十二見信四出來了, 更是猖狂,腦袋都能撅到天上去,對着信四吆五喝六, 信四老老實實去推犁——這個費勁。
可沒一會, 十二又嚷嚷,罵信四笨, 把手裏的種子籃子給信四, 自己去推犁,還教學說:“看見沒?這樣慢慢走,你走那麽快,本皇子都來不及。”
“笨不笨!”
信四挎着籃子在後頭撒種子學,一邊老實巴交點頭哈腰誇十二皇子厲害。十二皇子推着犁,腦袋一甩, “還用你說!”繼續推犁。
旁邊耕田的官員、伺候的下人都是避之不及, 戰戰兢兢的耕田, 唯恐被十二皇子發現他們,叫他們過去罵。
“你到底會不會種地!種子撒的這麽稀稀拉拉, 多撒點。”
信四說:“撒多了, 幾根苗苗長一處都長不好。”
“……”十二皇子哼了下說還用你教, 本皇子什麽不知道。
黎南珠在前頭跟年年說:“你十二叔知道個屁。”
“也虧我兄弟脾氣好。”
歷延年偏頭看信四和十二叔,說:“阿叔,信四挺開心的。”
黎南珠一看, 信四是老實巴交臉上呲着白牙,正老老實實撒種子, 确實是看着挺開心的。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提了半天, 只憋了句:“沒出息樣!”
“年年, 我種好了土豆,澆水來。”
等田種完了,皇莊早早備好了熱水歡喜衣裳,還有下午飯。飯還是老傳統,吃的都是農家飯——精細版。黎南珠可愛吃了,吃了兩大碗。
百官有人見了,心裏想外頭傳言太孫妃驕奢纨绔,但今日見了,太孫妃下田幹活挺賣力,起碼比他這把老骨頭強,吃農家飯也并未挑刺……
可見外頭傳言不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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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暮澤聽到這些話不參與聊天,只是臉上眼底挂着淺淺笑意,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阿叔是個好孩子的。
只是有些活潑調皮愛玩罷了。
也幸虧黎暮澤沒敢說出來,不然黎南珠要‘仗長輩身份教訓人’了。
農耕節回去後,黎南珠泡了澡,第二天就起不來了。
“我腰好酸,胳膊好痛,大腿也疼……”
太孫妃在床上诶呦诶呦叫,太孫急的去請信四過來看,信四熟門熟路的掏了藥油出來,給太孫,讓太孫揉揉就好了。
“揉揉?”太孫握着藥油瓶指尖都發燙。
信四老實臉說:“殿下若是忙的話,交給祝靈擒嬌揉也一樣。”
哪裏一樣。太孫自然不想假手他人,親自拿了藥油,對着床上的太孫妃說:“阿叔,我拿了藥油,信四說手掌化開後揉到酸痛處。”
“對啊,你來吧,麻煩你年年了。”黎南珠小時候經常踢球騎馬跑,對這種肌肉酸疼很輕車熟路了,話說完就解衣裳,一邊說:“你來吧,讓她倆女孩子來,我多不好意思。”
“她倆手勁也沒你大。”
歷延年望着阿叔的背,阿叔皮膚很健康的白,趴在床上,肩膀兩側像是翩翩起飛的蝴蝶一般,不由移開了目光,專心致志往掌心倒藥油。
藥油在掌心處化開,歷延年将手掌放在阿叔背上,他的手掌像不是他的一般。
黎南珠的背脊輕顫了下。
歷延年手掌就停下來了。
黎南珠扭頭,“年年?”
“阿叔我——”
“你大點勁揉,這藥油得揉進去,不然我還得疼。”說到這兒,黎南珠不由想到小時候,臉收回去趴在枕頭上,“我哥以前給我揉,手勁兒可大了,把我揉的嗷嗷叫能哭下來。”
“不過我鐵打的,第二天就能跑出去繼續玩了。”小郡王驕傲。
“這次種田能栽倒,主要是太久沒出去玩,養的一身肉都扛不住造。”
歷延年手下使勁兒,一邊說:“阿叔昨日又拉犁,還扛了農具,又挑水,辛苦了。”
“都跑出去種田了,當然是要親自做的,才知道農戶辛苦,大歷農稅低,這是好事情,聖上仁厚。”黎南珠正經誇了句,又猛地扭頭,“你昨日也幹了不少重活,你累不累疼不疼?”
“你替我揉好了,一會阿叔給你揉,別害臊。”
歷延年:……“阿叔,你臉上挂着笑。”
“嘿嘿,你發現了?那好吧,一會我下手輕幾分,争取不揉哭你。”
歷延年心裏也笑,手裏下了勁兒。黎南珠龇牙咧嘴說不疼。歷延年卻下不了重手了,剛那個勁兒已經是他能下的了。
不過等兩人位置一換,黎南珠可沒年年的顧慮,是争取揉的年年龇牙咧嘴跟他一樣,但太孫風度翩翩,愣是不喊疼,面上除了害羞,是連點疼都沒表現出來。
黎南珠不由感嘆:小小年紀就有大将之風,厲害。
如此休息幾天,到了三月中旬,黎南珠本是興致沖沖要出去玩,但又有事攔着——
信四說:“主子,孟定眩進京了,現在就在王府住着。”
黎南珠:……
好小子。這是年剛過完就打馬過來京裏。黎南珠便出宮先回王府,到了王府見到孟定眩一身布衣,不由笑說:“你被你家趕出來了?”
“不是二爺爺。”孟定眩有些臉燒,說:“聖上無昭不得進京,雖然說的是我奶我爹孟家軍,不過我想着盡量低調些,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黎南珠坐下,“也是為了蘇家千金名聲着想吧?”
孟定眩就抓頭,不說話。
“你來的正好,看看這個。”黎南珠把十人名單遞給孟定眩,一邊說:“上頭都是年輕的小鮮肉,我一一考校過,樣貌有玉面書生,有丹鳳眼漂亮小弟弟,有身材不錯的黑皮小狼狗,反正都十六七的年歲,個頭一米七七到一米八以上,還有的長,家世清白門第不錯,品行也端正……”
孟定眩看完,“二爺爺,你這是給自己挑妾室啊?”
這麽膽子大嗎。
“養在王府裏,是不是危險了些。”
“太孫知道嗎?”
黎南珠:……
“你要是實在喜歡了,還是養在外頭別莊了,我知道這個,書上叫什麽面首,以前在昭州時,你養還好,現在在京都——”
黎南珠忍無可忍,擡手就敲孟定眩的腦殼,暴怒道:“你二爺爺是那麽不正經的人嗎?!!!”
“瞎說!壞我名聲!!!”
他的名聲都是這麽傳出去敗壞的。
黎南珠很想問,他到底做什麽了,為什麽孟定眩看到名單先第一步懷疑到他要養面首上——
“二爺爺,你剛誇這些男郎,眼睛都是亮了,不怪我。”孟定眩抱着腦殼辯解。
黎南珠:“……”深呼吸,“我眼睛亮,那是為了看你好戲,這些名單都是你走後,我給蘇芝挑的夫家!”
“京都十大美男子,未來的青年才俊國之棟梁。”
孟定眩先是面上着急,又耷拉腦袋,說:“也不怪二爺爺,更不能怪她,怪我。”
“廢話,不然你怪我試試。”黎南珠沒好氣,跟孟定眩說:“別在我跟前裝的那副可憐樣,我不吃這套。”
“孟家就你一個面叽叽的性子。”
不提大表姐,那是威風凜凜的人物,孟定眩爹娘、阿姐,全都是敢作敢當光明磊落,有勇有謀的孟家人,唯獨這兒子,以前玩耍看不出來,結果在兒女情長上是面叽叽的。
黎南珠其實也知道為何,前頭長輩姐姐太優秀了,孟定眩是努力吃苦跟上,還怕因他一己之私,拖累全家,心裏有負擔了,可又真的放不下。
糾糾結結的。
“你姐肯定揍你了。”
孟定眩:“二爺爺你怎麽知道?”
“你姐那等厲害,我都不敢皮。”黎南珠說起來也氣弱,但好在他漂亮會說話會拍馬屁,大孫女對他還是很敬重疼愛的。
孟定眩撓頭說:“我姐打了我一頓,說若是連小家都顧不得,如何顧得大家。又說,我實在是怕,這般窩囊,讓人瞧不上,那就孟家她挑了擔子大梁。”
堯城民風彪悍,有振國大将軍在,女性們虎虎生威,不讓須眉。
黎南珠說:“你別多往心裏去,要我看,沒有你,你姐也不會嫁到別家,在後宅相夫教子。”
“不過話說回來,你就是有心,蘇小姐第一次拒絕了你,這次也不一定會答應你,不管如何——”
“二爺爺,這等我還是知道,她的選擇,我不會有微詞,我就是想再試試。”孟定眩來的路上就在想,回去後牽腸挂肚,他姐姐罵他魂都跑了,還不如去京裏。
他就來了。
“那行吧,等我約個場子,打馬球。”黎南珠說:“我看蘇芝還挺喜歡騎馬玩的,不過京裏這等條件,深閨小姐一年到頭能出來玩就一兩次,嫁人了更別提了。”
家門寬松一些的像是大侄子家,幼雪嫁了人,是比京裏婦人出行能好一些,但說實話,黎南珠看還是約束,不過王家挺好的,待幼雪好,後宅幹幹淨淨,事少。
“也不用天天窩在王府裏,讓信四給你搗鼓搗鼓。”
回宮黎南珠就開始寫拜帖,現在出趟門不容易,到別莊裏玩兩三天顯然是不過瘾,但四月初又是先太子祭日,黎南珠把這個避開,就定在了四月中旬,到時候還能幫年年過十八歲生辰。
如此甚好。
周家的探子藏在市井巷子中,周家女也嫁到了小官門戶中。東宮出去的請帖,很快周家探子就收到了消息,周顯同幕僚得知,幕僚說:“終于魚出動了,大公子就等我們撒魚餌了。”
睿伯府上有動靜。
周家探子前腳剛進去,聖恩寺的人就留意到了,一路尾随,并未打草驚蛇。信四坐在遠處最高的房頂上,将一前一後的人影盡收眼底。
看來聖恩寺對睿伯府這條線一直沒放過。
也是。聖上當年查出睿親王不對勁,雖是沒證據,但這樣的線索怎麽會就這般算了。聖恩寺人盯着正常。
信四隐藏在黑夜中,卻無法近身前去聽,只能走險自己去了,末了,跟聖恩寺的人交手過了幾招,他就逃了,特意在城裏繞了一圈,才回宮裏。
信四這會在正殿,黎南珠披着衣裳哈欠連連,歷延年舉着燈。
“你沒受傷吧?”黎南珠問。
信四搖頭,“他不是我對手。”又說:“主子,睿伯府的探子有些古怪。”
“怎麽怪了?”
“那探子特意去了睿伯府的書房,還擺動了暗層機關,但我看着像故弄玄虛,知道身後有人,特意這麽幹,讓背後盯梢的信是睿伯爺做的。”
信四憑着直覺,還有一些學的偵查手段,說:“聖上懷疑睿親王,借機找了緣故發落,從親王到伯爺,這條線索一定有人跟着。那探子明目張膽往伯爺書房跑,還暴露出暗層,顯然是讓跟着的人查睿伯爺。”
“有些道理。”黎南珠摸着下巴思考,“要是睿伯爺有問題,為什麽聖上遲遲查不到?咱們之前分析過,前朝有人,後宮肯定也有人。”
前朝辦事那男人方便點,後宮的話自然是女人了。
歷延年聞聲,“阿叔,背後此人藏在睿伯府中,卻不被懷疑,且還知道書房機關暗層,身份定不會低,會不會是伯府女眷?”
若是身份低微的侍女,那在府邸行走不變,長久會露出端倪。
黎南珠聽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伯夫人。夫妻一體,他和年年假結婚,吃住同一塊,要是信四跟他嘀嘀咕咕說事情,就算避着年年,不過幾天,總有蛛絲馬跡端倪的——府邸太大下人太多,人多口雜的,不好藏事。
要是睿伯爺猜到點什麽,卻一直不開口願意背鍋,那就只能是庇佑自己人了。
“當初聖上扯由頭削親王爵位,睿親王大鬧過嗎?”黎南珠問。
歷延年搖頭,并未。
連鬧都沒鬧,看來睿親王這鍋背的也不是冤枉。
“信四,你之後多注意下睿伯夫人。”
沒有兩日,恩澤大長公主發了帖子邀黎南珠去公主府賞花,不僅是黎南珠,京裏其他貴婦都在,如今三月多,春日花開的正好,京中貴婦賞花這是常規活動。
黎南珠想到上次這老太太的催婚沒說盡興,這次賞花肯定也是要說,就直接回帖說不去。
當然他寫完倆字,覺得萬一老太太氣的病了不好,提筆仔細想了下,寫到:春日到了,萬物複蘇,正是要小孩子的時候,我和太孫實在是忙的抽不開身,就不去了。
翻譯過來:再生了再生了別催了。
恩澤大長公主接到回帖,看到帖子內容,聽說是當場老太太就氣的臉白又紅,公主府裏一頓鬧騰,到了第二天,大長公主進宮面聖。
給元和帝告狀。
元和帝對這位堂姐還是很禮遇重視的,不過聽完來龍去脈後,有些子無語,好聲好氣說:“老姐姐,你邀南珠去看花,他沒工夫看,你樂呵樂呵多好啊。”
為什麽非要強拗南珠呢。
大長公主說:“聖上,我這也是為了皇家子嗣着想,延年本來身體弱,現在封了太孫,你給他娶個哥兒做妃子——”
“哥兒又如何了,朕看南珠極好。”元和帝聲音重了幾分。
恩澤大長公主便知道輕重,她雖是年邁,但還不至于糊塗,她身上這份榮寵都是聖上帶來的,不由語氣也緩和了,說:“我不是這意思,當初澤秋在,皇叔極為疼愛看重,我也疼愛澤秋。”
她見聖上神色緩和,才接着說:“就是我疼澤秋,才替延年操心心疼的,早早要孩子是好事,你瞧着東宮院子推了,以後納個側妃住哪裏?”
“老姐姐,你還是不懂,糊塗了。”
大長公主懂,“黎家難道張狂到如此地步,竟逼得延年不能納妾不成?”
這倒是哪裏和哪裏。
元和帝知道外頭都這般傳,可他護着南珠不是這層,也知道延年不是這般想的,卻知道跟外人說不明白,只說:“朕父皇和母後是恩愛夫妻,父皇一生未選妃,守着母後一人。”
這也是父皇駕崩後,沒有兩年,母後便去了。
這場告狀就無疾而終不了了之。
後來恩澤大長公主走後,元和帝一人坐在榻上看着外頭,他平庸無能,悟了大半輩子,是給皇家留血脈,多子多孫,延綿光武子孫一脈,如今老了,才能體會到父皇看到澤秋時的欣喜。
子孫不必多,出才就行。
第二天,元和帝又賞了些花送到了恩澤大長公主府,畢竟是一同長大的情分,他就這麽一位堂姐,都這把年紀了也是為了延年操心才說那些話。
老樣子,元和帝還是心軟。
後來永樂宮皇後辦了賞花宴,派了車馬親自接了大長公主入宮,給足了大長公主顏面,元和帝聽聞後,誇了皇後好。
東宮。
“都有誰去?”黎南珠問祝靈。
祝靈說:“皇後娘娘為了給大長公主面子,除了宮裏的幾位娘娘,還有宮外宗室夫人……”報了一串名字。
黎南珠聽到蘇夫人和睿伯夫人,當即是說:“我也要去。”
“換衣裳。”
于是賞花這日,黎南珠去的遲了些,娘娘們都在賞花喝茶聊天——宮鬥!
黎南珠聽到寧貴妃以一敵二,正對着皇後娘娘和老太太打機鋒,是聽的心中佩服,寧貴妃的嘴皮子,十二是繼承了一半——只會罵人了,罵的還直白。
不像他娘,那是說的直白委婉透着犀利。
在場的都是嫔妃以上,黎南珠行了半禮,皇後還不得他行完就說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不多禮。外頭臣子夫人和宗室夫人給黎南珠見禮,黎南珠也學皇後話,意思不多禮了。
大家都不行禮,挺好。
剛去有些生疏,不過黎南珠以前陪大嫂出席這樣場合,還是很招長輩女性疼愛的,一會會氣氛就融洽,長輩們給他推薦哪個好吃,他吃着點心看着娘娘們聊天。
今天老太太沒催婚,雖然對他也沒啥熱乎臉,不過黎南珠不在意這些。
“我記起來了……”黎南珠喝了口茶,看着遠處的睿伯夫人,看到人臉,想起來結婚那天見過。
單看外表,伯夫人的樣貌氣質真的挺出衆,好比這花園,多是絢爛争奇鬥豔的富貴紅花,那伯夫人就是出塵不俗的白花,站在各位娘娘旁,不争不搶的,偶爾陪着說兩句話。
娘娘們話題也簡單,從花說到衣裳,一會又說到孩子。
“還要恭喜柔嫔,總算是定下來了,哪家的孩子?”老太太問。
柔嫔笑笑說:“長公主牽挂了,是京裏大理寺少卿王家的。”
黎南珠含着茶,鼓着臉憋着笑,這婚事不知道誰給挑的,九皇子是個草菅人命的,結果給安排個正義鐵拳岳父,挺好的。
“王家家風肅正,王家女郎我瞧過,不會錯的。”老太太安柔嫔的心。
寧貴妃喝着茶,說:“聽聞王大人有青天美名。”
黎南珠心裏嘿嘿笑。
柔嫔臉僵了下,恩澤大長公主不知道九皇子之前那事,就算知道也不在意。皇後此時道:“寧妹妹養在宮中,對外頭的當官的倒是知道不少。”
“那娘娘就誤會我了。”寧貴妃不緊不慢說:“我只知道王大人身居什麽官,是個幾品。”
“四品喲。”
“柔嫔的兒媳婦挺好的。”
黎南珠看皇後臉都黑了。
在場都反應過來,寧貴妃這是拿話別皇後,誰讓剛皇後別過寧貴妃,兩人誰都不吃虧。大長公主聞言,說:“不在意幾品不幾品,娶妻娶賢,又不是娶她老子。”
柔嫔忙說對,都不敢看皇後的臉色。
寧貴妃只是喝茶,不接話。心裏嗤笑,剛皇後話裏話外意思她一個婦人對朝廷命官知道的多,勾結外頭,大長公主怎麽不多話了?
這老眼昏花拉偏架的老太。
“坐着沒意思,本宮去那頭瞧瞧花。”寧貴妃扶着宮婢起身,她一走,寧貴妃一派的兩位娘娘都跟上去了。
皇後望着寧貴妃走遠的背影,最後不在意大度說:“咱們繼續,這牡丹開的真好。”只是多看了眼柔嫔。
到底是把寧貴妃剛奚落的那番話記下心裏。
最後花宴結束,黎南珠是提早跑路回宮,一路上問祝靈,“剛跟寧貴妃走的那兩位娘娘你知道是誰嗎?”
嫔妃都是有孩子的。
祝靈果然知道,說:“嘉郡王的母妃賢妃、太常公主的熙嫔。”
六、九皇子都是靠皇後這邊的。
“聽聞,宮裏得寵的貴人們,多是投靠寧貴妃,今日場合,她們位份低沒有來。”
黎南珠點點頭。
而另一頭,皇後回到寝殿還在生氣,說:“那個賤人,當着衆人面,竟敢奚落嘲笑炎兒岳父五品……”
有一就會有二,她是皇後,尚且還要受氣,炎兒出宮在外,要是領了差事辦差,顏面不說,也沒個外頭協助,到底是不行的。
娘家靠了她,如今她兒子有難,不該怪她的。
睿伯夫人回去路上,差了丫鬟買了如意點心鋪子糕點。
……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