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想脫褲衩

太孫來了後, 別莊一下子氣氛變了——莊重嚴肅又有點躍躍欲試的競争表現。

自是仔細一想也能想來,如今別莊裏的十個男青年小夥子,是世家子弟, 黎南珠為蘇芝篩選的, 那都是上進類型,不是啃家裏老底的纨绔, 都念書要下場科舉。

年齡最小的十五歲, 最大的十七歲。

反正都是有志氣者,想出來做官那種類型。而太孫那就是未來的皇帝,如今聖上年邁老矣,這一批的子弟,用腳趾頭想那都是服務新帝的新臣子。

所以嘛,歷延年到來, 這些小夥子當然要好好表現掙着表現了。

“你沒來前, 一個個的還挺矜持, 風度翩翩的,謙讓來謙讓去, 現在都跟狼崽子一樣, 激發起了血性了。”黎南珠撇撇嘴說。

歷延年給阿叔夾菜, 知道阿叔話裏意思。

“他們并不是輕視阿叔,只是一朝一夕改不了。”

黎南珠:“我知道。不過要是以後讓我做官,管天管地, 我也不樂意幹,我就喜歡閑着, 愛幹什麽幹什麽。”

皇權巅峰, 這些子弟如今的競争、表現, 不是因為歷延年, 而是因為太孫這個身份,掌管着以後他們家族的命運,決定他們家族興衰。

要換黎南珠坐那個位置,也是一樣。不過黎南珠才不樂意,每天批不完的折子,十天一早朝,一些沽名釣譽之輩,還要在皇帝身上顯自己名——說的就是胡大人。

罵完皇帝皇子,換自己一個直臣忠臣敢谏言的名聲。

說到這,黎南珠手裏停下看小孩,最後是嘆氣。歷延年懵了下,問阿叔為何嘆氣,可是心裏不快。

“不是,我瞅你也是和氣人,沒見你發過火,以後要真是做了皇帝,唉,那可咋辦啊。”

夢裏年年太過戾氣兇殘,現如今的年年和善軟糯,他怕那些老古板臣子把年年架上去烤。就跟現在一樣,做個太孫,一言一行都能被人拿出來講。

歷延年聞言一笑,說:“阿叔也太小瞧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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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黎南珠來了勁兒,笑說:“那你給我兇一個。”

歷延年:“好端端的,這怎麽兇。”

“那還說我小瞧了你,你就是軟乎乎的包子。”

歷延年并未反駁,黎南珠聽不到聲就去欠嗖嗖,把不愛吃的菜全放在小孩碗裏,但太孫妃不喜歡的菜,恰好是太孫喜歡的。

太孫一一吃掉,才說:“我做阿叔心裏的包子,挺好的。”

黎南珠:“……”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土味情話笑死我了。”

但歷延年确實這般想的。黎南珠是浪漫過敏,情話聽不得,是會笑場的。

第二日,太孫同太孫妃去馬場挑了馬,就到了球場。沒一會陸陸續續幾乎人都到了,各位夫人、家中女孩全在,應酬交際,沒一會馬球場上就玩起來了。

就如黎南珠所說,這些少年子弟,很是熱血沸騰,卯這勁兒呢。

十二皇子都招架不住,擦着腦門上的汗,跟信四急頭白臉說:“一個個的,這些人今天發什麽瘋吃什麽了,逮着我防,死氣我了。”

“皇子,不然休息會?”信四說。

要是往常,十二皇子才不屑休息,還要問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才打一會就休息我不,但今日,十二看着場上那些人,頓時還是遛了。

“你陪本皇子跑跑馬,都沒熱開身,這些人真的是……”嘟嘟囔囔了一路。

信四跟在後頭,心想,十二皇子打的菜,平日裏那些子弟都讓這些,今日沒人讓了,十二皇子就吃力了。

但不能直白說,直白說了,要罵他的。

黎南珠的話是:球場看人品。不過之前玩,那是真的玩,十分的球賽,三分的競技體育精神,三分的展示自己和藹可親風度翩翩,剩下的幾分就是陪玩社交了。

都是人精子。

現在不同了,球場上的競技精神——贏的決心,能占六成。但太孫下場休息後,這六成也成了八九成,一個個非得表現給太孫看。

黎南珠:啧。

啧完看的是很快樂。

有人激進銳意,有人頭腦聰明,有人抱團講策略,也有人玩急了,有些氣急敗壞,不過總體上來看,這是一場真的比賽了。

熱血沸騰。

比賽就該如此,只要不搞陰的,背後做小動作,不管是策略,還是個人魅力自己拼搏,那都是很有趣的。

中午露天自助時,黎南珠就跟蘇夫人聊天,問問這麽多天,看中哪家子弟啦?我覺得今天秦家小子就不錯——這個打球很野,對黎南珠的胃口。

蘇夫人說:“秦家四郎?這、這是不是有些小了。”

秦四郎十五歲。黎南珠:“……是有點,那夫人看呢?”

太孫就在一旁聽着,回想早上秦四郎打球時的畫面,大致知道阿叔為何欣賞秦四郎了,少年銳氣,百折不撓。

蘇夫人看中了杜家三子,說完了不好意思笑了下,補充說:“他看着文質彬彬的,應當喜好讀書,能同阿芝說的上來。”

杜家,太師的三孫。

杜太師也是三朝老臣子,一向不站隊,是忠臣純臣,其家祖上在魯洲,是幾百年顯赫世家杜家。

這樣的家世,在京裏屬于權貴一階,是那種低調內斂貴族類型,就是恩澤大長公主,見了杜家子弟,都是好顏色的那種,可見杜家名聲。

“杜三郎十幾歲來着?”

歷延年道:“十六。”

“那是不太小了。”黎南珠看蘇夫人看重杜家兒郎,當然不會面上拆臺,十五小十六就不小了?本來就是給蘇芝挑夫婿的,此時便說:“我到時候問問。”

蘇夫人當即面上一喜,高興說讓太孫妃操心了雲雲。她以為太孫妃是去杜家問問情況,黎南珠擺擺手,這有什麽,他問問蘇芝喜不喜歡,人都能瞧見。

中午各自散了回院子時,蘇夫人眉梢都是喜色,七皇子見了,問了句舅母今日怎麽這般高興。

蘇夫人也是憋着一口氣,她女兒的婚事都是慎郡王和皇後害的,到了如今,阿芝已經十九二十了,被外頭笑話阿芝,笑話蘇家,也幸好不是她的問題,不然啊,丈夫婆母還不得戳着她的脊梁骨罵,不會給女兒尋親事。

因此在替女兒擇夫婿上,蘇夫人也是想攀高一些,給府邸那些姨娘,背地裏想尋她女兒笑話的庶出看看,即便是沒有慎郡王,她肚子裏生的,也能覓個好夫婿。

年歲大又如何,照樣擇高門大戶。

蘇夫人想,這次能來別莊的肯定是知道太孫妃所圖,既然都來了,那就表示看得中蘇家女,如今她相看好了,太孫妃再去問問杜家,這不就是幾句話的事嘛。

沒什麽大變故的。

如今難免有些賭氣,面上笑盈盈說:“是喜事,你是自家人,舅母也不瞞着你,若是順利些,年底能喝到喜酒了。”

事關女兒名節,不好節外生枝,蘇夫人雖想在七皇子面前吐一口惡氣,但還是說的含糊,沒提誰和誰。

但蘇夫人這樣的話,又是這樣的笑,到了別莊幹什麽,七皇子哪能不知道,面上應酬笑容一僵,而後口不對心說:“這樣啊,那要恭喜舅母了。”

“客氣。”蘇夫人說完找了由頭回房歇去了。

七皇子自舅母走後,臉上沒了笑容,眼神也冷了下來。

表妹有了新夫家了?

那自是不成的。

不知道旁的人是不是這般想,反正七皇子是這樣,最初他母後給他定蘇家表妹,七皇子還有幾分不滿足,想再挑好的——家世更上乘。

七皇子心底也有點瞧不上蘇家,蘇家有些走下坡路了。

那時候七皇子覺得自己是儲君人選最熱門的,中宮所出的嫡子,天之驕子高貴的不能再高貴了,對蘇芝有些許的挑刺,樣貌不夠豔麗,身段不夠嬌柔,愛看書過于乏悶無趣。

但不管怎麽說,七皇子在一段時間裏已經把蘇芝當成自己的妻子了,那就是自己的所有物。現在境地和之前天翻地覆——他現在雖是郡王,但徹底無望儲君之位,只能是郡王。

身邊還有個那樣糟糕的妻子——妻子還是父皇封的很是看重。慎郡王無法擺脫掉,這時候就注意到之前他略有些挑刺的蘇表妹了。

做側妃是委屈了表妹,但表妹年歲大了,又同他有過口頭婚約,曾經一度是他的人了——七皇子心裏腦補過。

總之,事後越想越難受,抓心撓肺,再看蘇芝哪哪都好。

“……如此,別怪本郡王了。”七皇子望着緊閉的門,自語道。

是蘇家逼他如此的,他只是要蘇家原物歸還。

太孫請不了太多假,黎南珠見到年年時就想着估計住兩三天,一問,比他想的還要好,說請了五日。

“皇爺爺讓我來這邊多玩幾日。”歷延年說。

他沒說,有時候茶飯不思了,皇爺爺打趣他,說:還以為你不記挂南珠,硬是忍了一個月了,這幾日總算是憋不住了,好孩子去吧,去找南珠多玩幾日。

歷延年想阿叔想的緊,當即受了打趣,晚上收拾了行李,第二日輕車上路,帶了随從侍衛就出城了。

但他不敢表露這些,怕被阿叔發現端倪。

黎南珠:“可太好了,你做了太孫後,整日忙的不成,又是學習又是學處理政務,就該出來玩玩放松放松。”

“晚上泡泡溫泉吧,露天的還是舒服,我讓喚巧打掃幹淨了。”

歷延年自然答應上,緊跟着就聽阿叔說:“一起泡泡,今天運動量太大了。”

“阿、阿叔——”太孫喝水能嗆住,這不合适吧。

黎南珠:“泡溫泉我穿褲衩,都是大男人怕什麽,你一頭我一頭,這樣泡完了能一起睡覺,省事。”

不然換他等年年,還是年年等他,一個人多無聊啊。

要是沒結婚前,黎南珠還有所顧忌——主要顧忌歷延年名聲,但是結婚後,兩人吃住一起,一張被子睡了多少次了,現在不過是泡個溫泉,有什麽。

歷延年是漲紅着一張臉答應了下來。

而七皇子那處,正握着藥瓶,蓄勢待發呢。

【什麽貞潔烈女,都得就範。】

【這瓶是男子服用,服用後,金槍不倒。】

而蹲在遠處屋頂、僞裝成別莊下人的,此時也目光暗藏精明,就在今晚了。

死士探子不敢來正院——這邊信字輩高手都看着呢。

周顯幕僚出的主意是:讓伯夫人挑撥離間刺皇後七皇子心病——七皇子正妻娘家家世低。安排七皇子買到藥來別莊,然後就是最重要的了。

讓蘇家女和太孫混在了一起。

這樣皇家查、黎南珠查,到頭來查到皇後七皇子身上。而且下藥狠了,也能敗壞太孫名聲——

現在太孫對外是一副仁厚心腸,俨然一副仁君做派。

這一計可謂是毒辣,一箭三鳥,離間了黎南珠與歷延年關系,黎南珠善妒衆所周知。第二壞了太孫名聲,用了狠藥,如此太孫就變成了僞君子、淫性之人。第三挑撥太孫元和帝與皇後、七皇子的骨肉親情。

就看元和帝怎麽處理了。

蘇家女也是名門之後,總不能殺了吧。若是不殺,送到了東宮,黎南珠丢了天大顏面,南昭王得知後,不會打上京?

計謀是狠辣計謀,前面環節那是都沒出錯,就看今晚了。

慎郡王下午時派人去傳話,說表妹有了好消息他高興,夜裏擺了一小桌,請舅母和表妹來做客吃飯。

這般說,蘇夫人最初是拒絕了,說夜裏有風,她最近身子不太痛快——蘇夫人現在最緊張的就是女兒婚事,再沒定下前,不敢經了折騰。

京中人心裏都知道阿芝同七皇子曾有過婚約,現在她再和阿芝去赴宴,哪怕她在場,就怕流出去什麽亂七八糟沒影的話。

蘇夫人小心謹慎,當即推了。

慎郡王得知後,面色難看,說了句敬酒不吃吃罰酒,揮手讓手下下去,他夜裏親自去請。

天麻麻黑時,慎郡王便親自去請,東廂房那兒僵持了許久,總不好真撕破臉面,慎郡王一口一個賠罪,道歉,都是他誤了表妹,如今表妹有了好歸宿,他高興來不及。

舅母不去,是不是還惱怒他了?

蘇夫人被糾纏的厲害,最後只能說成,不過改口,夜裏涼快,不如到院子小亭子裏吃飯,還能賞景,不失為雅趣。

心想着露天周邊都是伺候的人,應當出不了什麽事。

慎郡王心裏冷笑,面上答應,說交代下去把席面如舅母所說放外頭,舅母和表妹慢慢收拾,一會過來用飯。

西廂七皇子住的地兒,有什麽動靜,都會往黎南珠那兒說一聲——蘇家母女之前住了一個月,黎南珠從不過問,各不打擾。

慎郡王一來,黎南珠就吩咐了,原話是:我老覺得他沒安好心,憋着什麽壞屁!

讓祝靈擒嬌盯着些。

“主子,擺好酒席,我瞧着蘇夫人同蘇小姐已經過去了。”擒嬌說。

黎南珠頓時摩拳擦掌,要讓人喊信四跟他一塊聽牆角盯着些。歷延年卻站了起來,說走吧。黎南珠:?

“你去啊?”

“遖鳯獨傢是啊。”

“我還以為你是君子,不幹這等事情,沒想着叫你。”黎南珠轉頭就把信四抛之腦後,這小子不知道跑在哪,估計在十二院子,要是讓叫得一會功夫。

歷延年便正經說:“我同阿叔一道,若是被發現了,有我在。”

“你說的也是。”

兩人沒帶人——帶太多了,這哪裏是聽牆角,動靜太大了。黎南珠和歷延年就兩人,偷偷摸摸的到了小花園,蘇夫人和蘇芝已經到了,三人寒暄完,好像再喝酒吃飯。

太孫夫夫倆蹲在花壇躲着。

蹲了一會,好像沒什麽事,那頭是吃喝說話,黎南珠看的趴在年年身邊嘀咕:“你那七叔好煩人,一直叭叭個不停,一直敬酒。”

“感覺有鬼。”

“是不是想灌醉了人——”

黎南珠說到一半就急了,拍着年年,“你看見了沒,七皇子剛敬酒時,故意灑到了蘇夫人身上,我不會看錯的。”

歷延年沒注意到,但他信阿叔的。

“阿叔,我們過去吧。”

黎南珠惡狠狠道:“再等等,我得抓他哥正形!”

蘇夫人衣服有染,當即是去換衣裳。蘇芝要陪同前往,慎郡王也沒攔着,黎南珠咦了聲,“難道我話本少年竟然猜錯了橋段?不是灌醉人好行XX之事。”

阿叔說話聲貼着他的耳朵。歷延年耳朵癢癢的,已經有點心不在焉了,只在意阿叔。

可惜太孫妃現在一心做福爾摩斯,沒精力主意別的。

沒一會,太孫妃雙眼冒着亮光,他看到七皇子把酒壺倒了一下,酒有問題!

又等了會,蘇夫人和蘇芝來赴約,慎郡王為剛才手誤打翻酒杯,酒水污了舅母裙子抱歉,給舅母和表妹滿了酒——

太孫妃此時拉着太孫趕了過來。

“酒裏有東西!”黎南珠說:“我親眼所見的,別喝了。”

蘇夫人和蘇芝吓了一跳,蘇夫人面上都發白了,慎郡王大聲道:“黎南珠你休要污蔑本郡王。”

“酒裏什麽都沒有。”

黎南珠:“不信,你有本事喝了。”

慎郡王喝了自己這杯,黎南珠目光移到另外兩杯,慎郡王咬牙切齒一抄兩杯,喝完不止,還抱着酒壺灌了幹淨,全喝完了。

“有什麽?這等下作手段,本郡王能對姨母和表妹做,太孫妃你我有過節,但你不要含血噴人,壞我名聲。”

“即便你是太孫妃,我也不會罷休的。”

歷延年便站出來,正色道:“我和阿叔剛親眼見七叔你倒了酒壺,阿叔關心蘇家小姐安危,并無不妥。”

“歷延年啊歷延年,你還是本郡王的親侄兒,現在處處偏幫黎南珠,真是好樣的。”慎郡王氣極反笑,說:“當年大哥在時,我把你當自己孩子疼愛,如今——罷了。”

“這桌酒席,你們大可請太醫來查,本郡王不奉陪了。”慎郡王一揮衣袖,怒氣沖沖立場。

這下搞得有些難看。

黎南珠見七皇子這副模樣,就知道應該是誤會了——酒席沒什麽問題,反倒是讓年年因他搞得名聲不好。

誣陷親叔,是非不辨。

但慎郡王的舉動真的處處透着詭異。

蘇夫人覺得一場誤會,但不知如何出口,最後還是蘇芝先哄了母親回去,說今日之事不會亂傳的。

人一走,滿桌酒席只略動了幾筷子。

黎南珠望着這些東西,擰着眉頭說:“我是不是小心思了?”

“不是。”歷延年就是站在阿叔身邊,哪怕現在沒證據。

沒一會信四回來,檢查過酒席,确認無誤,黎南珠有些尴尬,但他愛面子,又讨厭七皇子,是不可能道歉的,他嘴硬!

“……算了我去同他道歉。”黎南珠看着年年,想着太孫的好名聲,剛嘴硬完,這下是軟了。

可惡。

歷延年說他去,最後夫夫倆是一道去了。

慎郡王再傻也不會在酒席上動手腳,本來是想先讓舅母和表妹放下戒備之心——那桌酒席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他賠禮道歉也是真誠的。

再加上時間也不對——吃酒席時,時間略早了些。要是藥效發作了,表妹房間裏的人第一個發現,那要請太醫的。

綜上顧慮,慎郡王是虛晃一招,後招在後。

至于打翻了酒杯,酒水污了舅母裙子——那是慎郡王聽舅母說什麽杜家三郎,聽得心裏火大,沒忍住,确實是故意之舉。

但現在回去後,慎郡王是慶幸他的機智。

他現在是站在道理上風,還能惡心惡心黎南珠和歷延年,好好出一口氣,不由露出笑來,今日不成,明日吧。

正好舅母和表妹經今晚之事,覺得誤會了他,肯定對他放松警惕,他在多說一些:幫表妹掌掌眼,打聽打聽杜三郎的事情。

誰還會懷疑他?

到時候下藥才是水到渠成——

“郡王,太孫太孫妃來了。”底下人來報。

慎郡王冷笑道:“不見!”

底下人應是要回話,又被叫住了,“請人到正廳。”

慎郡王出爾反爾,知道歷延年來這兒幹嘛,不就是冤枉了他來給他道歉。

道歉是假,為了太孫名聲才是真。

七皇子早對這個侄子半點情分都沒了,又對黎南珠恨得牙根癢癢,這事鬧不大,父皇那麽偏愛兩人,不過惡心捉弄捉弄人還是成的。

他改主意了,決定今晚就對表妹下藥,同時也給黎南珠歷延年下藥,讓這兩個幹自己事去,少來壞他好事。

于是就讓人請兩人去了正廳,把藥粉揣在了袖子裏。

三人見面,寒暄了幾句——黎南珠快惡心壞了。然後慎郡王大度,說算了,茶喝了,今晚這事就算過去了,知道你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替。

總不能真一句話草草了事算是賠禮道歉了?

黎南珠更惡心慎郡王這人了。

他見年年喝了茶,夫夫同進同退,本來因他,便一飲而盡。

出去時,磨牙說:“你七叔真是一朝得志就在我跟前擺起了威風。”

“阿叔消消氣,我陪阿叔去泡澡解解乏,換換心情。”歷延年好聲道。

黎南珠本想說不去了,但一想為什麽要因為七皇子壞了自己興致,當即點頭說成,回去就換了衣裳,拉着年年去泡澡了。

小郡王習慣,泡澡時不愛下人伺候守着,再加上這次還有太孫,擒嬌祝靈攔着其他丫鬟不讓靠近。平日裏在東宮時,兩人也不會貼身伺候太孫。

都是有分寸的。

因此整個溫泉池子花園,烏壓壓的大,愣是找不到人,看不出不對勁,聽不到聲——

信四去蹲慎郡王那了,主子既然懷疑,那肯定有道理。

一旁蹲的還有孟定眩。

孟定眩跟信四嘀咕:“二爺爺說不對勁,我瞧着那小子看蘇小姐,一股子歪風邪氣,眼神不正經。”

信四倒是沒瞧出來眼神哪裏不正經了,他看孟定眩對着蘇家小姐眼神才熱了些,但他話少不辯駁。

兩人蹲了會,慎郡王出了門,去蘇小姐那兒了。

便立即跟了上去。

沒人管後花園溫泉池子裏,黎南珠渾身都紅了,熱的想脫褲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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