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着情愫

擒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旁邊喚巧說:“擒嬌姐祝靈姐, 都子時了,要不要去看看呀?”

“什麽?”

祝靈:“我剛看過表,十一點十分了。”

擒嬌頓時困意全無, 精神了說:“主子和太孫我記得沒錯的話, 九點十五進去的,這都幾個時辰了。”

喚巧不懂看什麽表不表的, 但喚巧知道郡王和太孫什麽時候泡的溫泉, 當即回答說:“一個半時辰了。”

“這麽久,皮都能泡皺了。”擒嬌急了,“姐,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不成,我得去看看,老遠喊一喊也成。”

被祝靈攔住了。擒嬌不懂, 怎麽了這是。

主子就沒泡過這麽久的溫泉。

祝靈說:“半個時辰前, 信四和孟少爺抓住了慎郡王, 當時鬧哄哄的,動靜那麽大, 慎郡王身份在, 院子沒壓得住的, 自然就想請主子拿主意。”

“信四和我過去的,我還沒走近,信四就攔着我, 說不方便過去了。”

擒嬌不懂,“怎麽就不方便過去了。”

祝靈什麽都沒看到, 她當時離溫泉池子有兩三仗距離, 池子周邊栽着花草, 擋住了視線, 但信四是習武的,耳目自小就比她們普通人靈敏,肯定是發覺什麽不對才叫住了她。

“就、就——”

從小祝靈穩重周全,難得第一次解答不上來什麽。擒嬌是真沒明白,又急,怕主子出事情,這泡的也太晚了。

倒是旁邊喚巧,腦子轉過來了,捂着嘴嘿嘿笑。擒嬌正急着,便說你笑什麽呀,喚巧好聲說好姐姐這是好事,肯定是太孫同太孫妃正恩愛着呢,咱們還是不去打擾了。

Advertisement

“哈?”擒嬌都懵住了。

祝靈點了點腦袋。

倒不是祝靈擒嬌不開竅,兩人是主子貼身丫鬟,但自小主子就說什麽男女有別,真貼身伺候的一般都有分寸,擒嬌祝靈對男女之事知道的少,但畢竟是一道長大,從小伺候大的,主子有什麽秘密,倆人很少有不知情的。

黎南珠嫁進東宮成了太孫妃。

同太孫同吃同睡,擒嬌祝靈伺候的最貼身,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太孫太孫妃和一般夫妻不一樣呢。

倆人就沒真洞房過。

如今喚巧一說,擒嬌都懵住原地,“真的假的?你怎麽知道的?”

“我家裏給我定了親,就今年辦事,我娘偷偷告訴我的,說這是私房話,我能不知道嘛。”喚巧看着大大咧咧說,實際上還是有些小害羞,又說:“之前郡王想強占太孫,我還給點過蠟燭,找過書呢。”

喚巧懂得很多。

擒嬌佩服,但她不信,看向祝靈姐。祝靈點點頭,“信四攔着我時,說的含糊,但就是那個意思。”

“主子正忙,不要去打攪。”信四原話。

祝靈還是多轉了幾道彎,才明白過來。擒嬌聽了,這會不明白,“洞房就洞房,怎麽就是主子正忙——”

“這個我懂,擒嬌姐,你說會不會是主子忙着顧太孫呢?”喚巧到底是閨女家,不好用詞直白大膽,只能委婉用‘顧’這個字,但她想說,肯定是主子強占太孫的。

要是太孫忙,那信四大爺就不是這個原話了。

“郡王好生厲害。”喚巧佩服感嘆。

擒嬌:……

祝靈其實也這麽猜,所以才攔着擒嬌,不好讓擒嬌莽撞進去,壞了主子好事。

裏頭的黎南珠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謝謝信四八輩子祖宗!

他忙活的腰都快斷了,也沒人管管問問他。

不過這黎南珠就誤會了,滿院子都是忠仆,貼身的不提,就是喚巧心裏也往郡王那兒鑽,心想她娘說了,這個得補,要紅棗桂圓枸杞紅糖煮一鍋……

信四沒一會端着一小砂鍋來了,沒揭開蓋子就是一股鑽鼻的中藥味,祝靈擒嬌問是什麽。信四遞過去,說:“主子可能腰得受累,這個膏藥雖然要擦洗麻煩,但比藥油見效快,爐子一直溫着,貼上去也舒服。”

你說說,這不是忠仆嗎。

擒嬌趕緊接了砂鍋,親自用煮茶的小路子去溫着。幾個人,原先還困的困,這會是眼睛瞪得溜圓,精神奕奕的熬鷹一般,瞅着後頭溫泉方向,就等主子叫進了。

“那什麽慎郡王呢?”祝靈抽空想起來問一句,“別給整壞了。”

信四嗯了聲,意思都有分寸,然後才想起來,他好像忘了給慎郡王下敗火藥了,剛先忙主子的事了,當即是不好站這兒,匆匆忙忙往慎郡王那兒去。

真是作死了,來來回回折騰那種事,這不萎也得萎了。

那種事情有什麽好的。信四冷臉想不明白。

“我一會過來。”

信四說完走了幾步又給折回來了,拍着腦子,說:“你們沒練過武,耳目不聰,別站這裏,再往近走個兩丈,要是主子喊應當能聽見。”

這都都兩個時辰了,也不好太過了。

傷身。

這一晚上的來回跑,信四想着,光給主子熬膏藥了,這兩個時辰,太孫也得滋補滋補,明日開了方子,讓底下人忙活吧。

差不多淩晨時,溫泉池子那兒終于有動靜了。

歷延年用嘶啞的聲叫人進來,黎南珠已經裹着浴袍,腦袋捂着,整個人恨不得一頭栽倒池子裏把自己淹死!

為什麽不讓他忘光!

為什麽腦子記憶清清楚楚!

他腿都是軟的,渾身都疼,嗚嗚嗚嗚嗚。

“阿叔我扶着你,別逞強了。”歷延年扶着阿叔。

黎南珠用加倍嘶啞的聲,崩潰說:“你別叫我阿叔。”

嗚嗚嗚他對不起年年,他是畜生!畜生!

他怎麽就獸性大發,突然撲了上去呢!他的一世英名,他的坦蕩正義!他的……pp好痛,他的pp。

最後是歷延年抱着阿叔回去的——歷延年差點沒抱住,憑借着頑強毅力,咬牙堅持下來的。等兩人到了床上,房間彌漫着一股說不明白的尴尬,黎南珠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都不敢看年年。

“主子,信四燒了膏藥,說給你敷腰上。”擒嬌端着小砂鍋來了。

黎南珠留着一副倔強背影,悶悶聲從被窩裏傳出來:我不要拿走吧。

讓他死吧。嗚嗚。

歷延年見狀,說:“阿叔,我去書房睡,你敷一下,別受傷了。”

黎南珠裝死。他真的沒臉見年年了。

沒一會屋子靜悄悄的,祝靈擒嬌說:“主子,太孫走了。”、“主子,太孫怎麽一瘸一拐走了,是不是也傷着哪裏了?”後者擒嬌問的。

黎南珠把臉埋在枕頭裏,腦子裏記憶清晰,找出了應該是他坐的了。

他可真是禽獸啊!

年年那時候還讓他冷靜來着。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得以死謝罪。

黎南珠宛如七老八十風中殘年的老年人一般,艱難的滾着身,疼的他嘶嘶抽氣,但還堅持讓信四來上藥——

擒嬌祝靈是大姑娘,信四是大夫。

病人在大夫跟前就是一塊肉。

擒嬌忙去喊信四,沒一會信四來了,由信四上藥,擒嬌祝靈也沒走,在旁邊搭把手,祝靈把主子浴袍退了下來,腰間下點蓋着薄被子。

只見主子渾身都是紅的,還有痕跡。

擒嬌看的倒吸一口氣,這、這洞房就洞房,怎麽主子就跟挨了打一樣——

太吓人了。

黎南珠這塊肉,就是五花肉了——到處的痕跡。

信四給主子敷膏藥,揉藥油,這都是嗑的了,肯定是池子硬,“主子,以後還是回房間,床上軟。”

黎南珠頓時暴起,用他那破鑼嗓子吶喊:“你以為我傻嗎!我不知道嗎!我就是突然獸性大發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

嗚嗚。

“……”信四這才想起來,忘了重要事,“主子,你和太孫之前是不是去過慎郡王房裏?喝了他的東西?”

黎南珠多聰明啊,就這一句話,快速反應過來了,“是他給我和年年下了料?”

“是——”信四話還沒彙報完,直接主子從床上坐起,龇牙咧嘴喊:“我殺了他!!!這個狗幣,我今天得宰了他!!!”

然後嗓子破的不成,腰也扭住了,重新栽倒在床上。

小郡王在床上喊我的腰我的腰~

信四:……

擒嬌祝靈心疼不已,上前給掖被子的掖被子,給送蜂蜜水的送蜂蜜水,讓主子息怒,先歇口氣。

“他今晚要給蘇小姐下藥,被我和孟少爺發現了,如今他關在屋裏,身邊太監侍衛都拿下來了,本來想請示主子,然後——”

信四覺得自己失算,“然後我以為您和太孫恩愛,就攔着祝靈擒嬌沒讓進去,自己先給處理了。”

黎南珠默默流眼淚。

“您當時撲在太孫身上——”

“別說了。”黎南珠不想聽了,他淚流幹了。

就這麽寸,就這麽寸!

他要宰了歷澤炎!

祝靈擒嬌陪主子長這麽大,還真是第一次見主子這般模樣,兩人心裏都害怕,可說不上什麽話。信四也是,信四想當時怎麽着也該沖進去的,是他的不是。

但主子真抱着太孫啃,太孫倒是還在推。

可信四不懂這些,信四以為主子和太孫在玩鬧。

“……信四,你去看看年年。”

被窩裏傳出悶悶嘶啞的聲。

信四真滿心愧疚自責,一聽主子命令,忙答應下來,趕緊去了。祝靈同擒嬌也不敢走,一人吹了蠟燭,只留一盞放遠處,別晃了主子的眼,讓主子好好躺一躺,休息休息,另一人則是溫着蜂蜜水,怕主子嗓子幹口渴,随時能喝溫熱的。

屋裏一下子靜悄悄,像是什麽都沒發生,回到了原先日子。

可床上,黎南珠還在咬着被子——

他還有什麽臉見年年啊!!!

沒臉活下去了。

書房裏,門剛一動,歷延年便坐直了,只是臉上表情略微有些抽搐,問誰,一聽是信四聲,腰板子又松了些,讓進。

“阿叔如何了?”

信四老老實實說:“渾身都被磕的紅了,明日應該發青,腰上最嚴重,大腿、小腿,還有胳膊,肚皮也有些……”

歷延年是臉漲紅到耳朵根,整個人都紅了。

“沒大礙,都是皮外傷,上了膏藥,藥油,明日應該就緩和了。”

歷延年吶吶道:“那就好,阿叔沒事就好了。”

“主子讓我來給太孫看看。”

歷延年本想說不用,但想到抱阿叔回來差點沒抱住,還是忍了害臊,請信四給他看。

衣服一脫。

信四沉默了。

要是小郡王是塊皮好的五花肉——只有痕跡。那麽太孫那就是爛糟糟的五花肉了,還有牙印。

難怪主子說讓他來給太孫看看,是該看看。信四空手來的,看了眼,就出去和楞藥了,這一晚上別的沒幹,全做膏藥藥油了,還有藥粉。

“喚巧,抱床被褥送到書房去,別跟別人說。”祝靈也想來了,吩咐喚巧去。

“我知道,這事誰都不說。”喚巧嘴也嚴實。

床上壓根沒睡着的小郡王,聽了點點頭,拉着被子遮蓋住耳朵。

沒一會,書房榻上有了新被褥,歷延年也上了藥,屋裏彌漫着藥味,信四喚巧都退下去了,歷延年卻睡不着,他坐在塌上,望着阿叔的方向,有些害怕,也有些堅定。

歷延年一直珍藏對阿叔的心思,瞞得死死的,就怕阿叔知道了,連對他親近都不願了。這樣的心思,如今卻因為藥物,這等下作手段,他和阿叔洞房了。

但這不是歷延年要的。

即便發生了,歷延年也欣喜不來。

他怕阿叔因為窘迫以後對他拒之千裏。阿叔那麽好,卻因外力經這遭事,對他心懷愧疚——這不該的。

是他先龌龊,是他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的。

阿叔是堂堂正正,阿叔依舊光風霁月。

因為這般想着,身上的歡愉,倒不那麽重要了,也沒功夫時間去想。

歷延年眉頭緊皺,開了窗,喊了聲信四。

外頭安安靜靜的,沒一會信四才到,還是一身舊衣,壓根沒打算入睡——都這個功夫了,還睡什麽。

“我想請你做一件事,不要告訴阿叔。”

信四是黎南珠的人,即便是歷延年,平日裏對信四也很尊重,包括擒嬌祝靈,歷延年從不指使兩人為他幹活伺候他什麽。

“太孫請說。”信四不敢答應,先聽聽幹嘛。

歷延年雙目冷了幾分,說:“歷澤炎能廢了嗎?”

信四沒想到是這回事,他不懂怎麽個廢法?

“不能人道。”

信四點頭,這個好辦,本來今天慎郡王用了藥,被他給救了回來,再給弄廢了也沒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謝謝。”

信四:……他還沒答應呢。

但想到主子那麽慘,信四還是點頭去辦,看了眼太孫,老實說:“主子要是問起來,我實話實說。”

“嗯,謝謝。”歷延年再次道謝。

信四便走了,只是心裏想,太孫跟主子口中的太孫壓根不是一個太孫——繞了些。但不管如何,信四是很贊同支持太孫這般做的。

今日這事,也幸好是太孫,要是換到了旁人——

信四都不敢想,他一身骨頭敲碎了扒了皮都贖不了罪。他是主子的侍衛,今日之事,是他失誤漏了過去。

這一晚,正院是沒什麽人能睡着了。

蘇家母女那邊吓壞了,尤其是蘇母,沒成想外甥如此豺狼心性,竟要敗壞女兒清白,這要是傳了出去,她女兒只有一死——丈夫是不會讓女兒敗壞門風,給人做妾的。

更遑論女兒脾性,斷不可能受此辱,萬幸。

但蘇母後怕,就怕這些沒影的事流出去,到時候看好的杜家也不成了,不由哭着抱着女兒,命怎麽這麽苦啊。

孟定眩到沒在蘇母跟前露面,他聽了蘇母哭聲一直沒出去,直到蘇芝哄了母親睡下回了房,孟定眩站在窗戶口,隔着一堵牆一扇窗,求的親。

“我如今名聲這般,我母親痛哭惶恐你應該聽見了,那時候你要是出來,求我母親将我許給你,她會答應的。”

蘇芝知道,得罪了慎郡王,今日哪怕什麽都沒發生,總會有影子編排她的。

“你沒答應我,我不想借你母親逼你。”孟定眩先回了句,又緊跟着說:“什麽這般名聲,你就是你,怎麽就什麽名聲了。”

“我回來就是放心不下你,你要是厭惡我,那我看着你成親有一段好姻緣,我不打攪你。”

蘇芝聲音還是一如既往鎮定,只是兩行淚滾落,她說:“我沒厭惡你,我拒絕你,是怕——”

“拖累我,拖累孟家,我知道。”孟定眩說:“孟家光明磊落忠君愛國,兒女婚事,怎麽會因此做糊塗事,行得正坐得端,不懼。”

他阿姐罵醒了他。

說他生性不堅,為了一點挫折就半途而廢無功而返,才不是孟家人。若是他和蘇芝兩相生厭,互相不愛,沒有情愫,那就各自為好,不要打擾人家女方。

可分明不是,卻因為那些原因,顧慮重重,連個小家都護不得,輕易放棄,如何能帶領士兵護住大家呢。

“蘇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孟定眩緊張捏着衣角。

裏面的蘇芝點了頭,嗯了聲,又道:“願意。”

“我明日就請二爺爺做主提親。”

“你早早睡,我就守在你的窗外,誰都進不去。”

“別怕。”

“你別誤會,就是你不答應我求親,我也會守着你的。”

窗戶裏,蘇芝流過淚的雙眼,泛着明亮,好像是預示着她之前婚事艱難重重,磨難重重,吃得苦流的淚,之後總算是守得雲開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黎南珠才醒來的,操着他的破鑼嗓子喊了個音節,擒嬌抱着壺就上前了,祝靈拿了茶杯,先給擒嬌,又給主子腰後拿了軟墊靠着。

黎南珠:……他是廢物了。

小郡王艱難爬起來,接了水杯咕嘟咕嘟幾口,是甜甜的蜂蜜水還是溫的,咳了咳嗓子,舒服一些,問兩人幾點了。

“十點四十了主子。”

黎南珠問完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裝模作樣的摳了下被子花紋,裝作很自然說:“年——太孫那兒如何了?”

“昨夜讓喚巧抱了新被褥送過去,鋪好了床,信四也瞧過,太孫早上七點就醒來,來看過主子您,奴婢說您還沒醒,太孫便回去了。”

擒嬌在旁補充:“一大早上,太孫來了十多次了,我都數的記不得了,全是關心主子您的。”

他玷污了年年,做了禽獸,小孩還這麽關心他。黎南珠:我幹脆死了吧!

正說着,門外喚巧進來說:“郡王您醒了?太孫正好過來還問您呢,我去回話。”跑着去門外回話去了。

黎南珠:現在死來得及嗎。

他哪裏還有臉見年年啊。

歷延年進來後,問阿叔身體如何了。黎南珠聽到‘阿叔’二字,就應激了,更是譴責自己,就差汪的哭了,“你別叫我阿叔了。”他不是人,他不配做年年的長輩。

“南珠。”歷延年改口。

黎南珠硬挺的滑進被窩想逃避。歷延年見狀,也顧不得人都在場,嚴肅說:“南珠,我一直瞞着藏着,從不敢告訴你,讓你發覺。”

滑了一半的黎南珠,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我歷延年,待阿叔如妻子,并非徹頭徹尾的長輩。”

黎南珠:哈?!

“昨日之事是意外,非我所願,但阿叔抱我時,我也情難自已,是我心裏對阿叔一直有着情愫。”

黎南珠:哈?!

他是不是發燒了,怎麽聽不懂年年說什麽話了。

黎南珠滑落被桶裏,支吾聲讓叫信四進來,給他看看,要不然給年年看看。

信四就在外頭候着,把了脈,主子沒發燒,太孫也沒發燒。

“不可能!你再仔細看看,一定是燒了。”黎南珠啞着聲讓信四給歷延年瞧瞧,多看看,不然幹嘛說那些話啊。

信四:……

“主子,太孫真的沒發燒,不過歷澤炎發了高燒。”

黎南珠來了個垂死驚坐起,也不管——實則逃避歷延年剛說的話,讓祝靈給他拿衣裳,說:“他媽的我忘了要宰了這個東西了!”

歷延年上手扶着阿叔,親自給阿叔披了衣裳,順了頭發,一如既往,兩人起床時,太孫總是會先幫太孫妃整理一些。

太孫妃不愛赤身裸體由人伺候,多是稍微整理好裏衣,再叫進的。但太孫妃做不來細活,都是毛毛躁躁,這活後來很自然由太孫接手了。

這會,黎南珠倒是覺得此舉動有點點暧昧了。

……他之前完全沒想過這個舉動親密和暧昧。

他那時候腦子是怎麽長的?!

小郡王真的感覺自己腦殼發燒了,要被燒壞處理器了。

“好、好了吧,我、我去看看。”黎南珠穿的半拉衣裳,撒腿就跑,然後扯動了肌肉,又給栽回去了。

歷延年扶着阿叔,垂眸溫聲說:“我來吧。”

……有些可憐巴巴的。

這事也不怪年年,年年從頭到尾跟他一樣也是受害者。

“好、好吧。”黎南珠就聽見他答應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