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卓然二胎
聖駕南巡。
前朝後宮都驚動準備上。後宮不單指皇後一人随行, 而是還要清點一下随行的官員家屬、宗室王妃等,這事是皇後職責,但皇後手下有兩大女官。
黎南珠只需要過目, 看看大方向就成。
可見這次南巡聲勢浩大。
“安親王妃就不提了。”黎南珠說到安親王妃, 聲音都帶着揶揄。
擒嬌嘴角也笑,主子每次說這個都要笑, “記下了, 主子。”
“前頭官員随行名單下來了沒?”黎南珠笑嘻嘻問。
自從定了南巡後,黎南珠心情一直都很好,那是天藍藍的,空氣都是新鮮的,紅豆上蹿下跳也變成了小孩子嘛活潑可愛——反正特別好說話。
紅豆見此撒嬌,試探說要打馬球。
黎南珠都說好, “養馬的莊子, 你和弟弟親自去挑, 可以上馬先跑一跑,慢慢來。”
“好耶!!!”紅豆一蹦三高, 特別快樂。
“爸爸最好啦~”
小糕也嘴巴甜甜的, 可高興了。
等倆個崽子出去了, 黎南珠臉上都帶着笑,跟擒嬌說:“他倆以為占了天大的便宜似得。”其實倆也十一歲了,個頭蹿一蹿, 都長到一米六五左右,能騎馬了。
“可是去宮外頭, 兩位殿下還是高興的。”擒嬌道。
馬兒送宮裏, 和出宮玩, 到底不一樣, 主子分明是心情好,給兩位小殿下好處多多。
黎南珠沒說什麽,他确實縱着倆崽。
就說如今,這些随行的名單要過目,黎南珠也是看的津津有味,有前頭随行官員,再對女眷,再再下發命令下去——
或是有些人想去,那就請折子給皇後吹彩虹屁。知道折子遞聖上那兒沒用,現在京裏宗親勁兒都往黎南珠這兒使。
這事不是政事,走皇後門道比聖上管用。
“延年的兩位姑姑也想去?”黎南珠看到了,他以前在宮裏找延年時,見過兩位公主,想到過去兩人都是乖順人,便道:“那就一道吧,熱鬧熱鬧。”
擒嬌便在名單上添上名字。
如此前期準備工作就忙了一個月,正好天氣太熱路上辛苦,避開了八月盛暑,九月出發。
這幾年,京裏聖上跟前紅人就是那幾家。
沾了宗親關系的就是安親王夫夫,嘉親王是前兩年封的親王,歷羅敏如今也得聖上重用,還有寧家,寧家的小兒子在研發部——這研發部是香饽饽。
也不得這般說,有人覺得香那是帝後看重,有人覺得那是‘不務正業’、‘非正經差事’,但研發部是想進都進不來的,皇後很是看重此部門,裏頭都是機密,等閑打探不出來。
所以進不去的朝臣酸溜溜幾句。
也不是整個前朝都去,還有人坐鎮,嘉親王就不去,只有兒子世子妃去,首輔黎大人不去,大兒子也不去,就三子夫婦去。
研發部的骨幹師傅去了一大半。
車馬隊伍是長長一條龍,從皇宮正門出發,一路将士護送,百姓夾道看熱鬧歡迎,聖駕所到之處,紛紛跪地行禮喊萬歲。
路線是出皇城一路往南,途徑幾個大州城,目的地是昭州。
也不急吼吼趕路,一路游玩。
紅豆小糕是第一次出來,馬車坐不住,有時候就想騎馬。黎南珠就說:“這個我不管你們,找信四叔叔去。”
在倆孩子面前,黎南珠就不叫信四安親王妃了,給信四留點長輩威嚴。
稱呼上也是怪。
紅豆小糕叫安親王十二爺爺,叫信四叔叔,有時候安親王揪着倆小子的袖子,讓回來站好,怎麽叫我爺爺,叫他叔叔,我都老了。
“十二叔?”紅豆沒大沒小喊。
小糕還是知道,要叫十二叔,那他們就和爹是兄弟了。不能這般叫的。
十二是一貫的欠嗖嗖,還愛玩,也沒什麽長輩架子,所以倆孩子同十二關系很親近,十二是先拍了下紅豆腦門,說:“你這小子膽子大着,跟我小時候似得。”
紅豆嘿嘿笑。
“還是叫爺爺吧,省的被外頭人聽去,又找我說事。”十二道。
于是稱呼各論各的。只是每次這般叫,十二時不時要給信四找事,什麽我年紀大都是爺爺輩了,你還年輕——
信四二話沒有,就是一頓床上伺候。
安親王爽完了,高高興興的不提這茬。
這日走到了宛南州,屬于中原魚米之鄉,當地一衆官員,大大小小排着隊在城門外十裏處相迎,帝後車架到後,衆官員行禮接駕。
帝後從車馬下來,聖上叫起。
之後就是安頓,早早備妥了宅子,官員宗親自有別的宅子安頓,這些不用黎南珠操心,祝靈擒嬌去忙活了。
迎接官員為首一一自我介紹,自然到了旁邊的兩位女眷,一大一小,小的梳着未成年小姑娘的發髻,着着朱釵發簪,衣服顏色鮮豔,用料都是昭州貨,昂首挺胸看着傲氣,實則仔細看去有些緊張。
對方半福禮,稱:“臣女嘉平府縣縣主歷羅嘉見過皇上皇後,皇上萬歲,皇後萬福。”
郭四娘身份尴尬,沒封號,女兒還能見禮自報家門,她卻不能,就在後面垂首候着,帝後要是問起來再上前回話。
“不多禮了。”黎南珠說完,就注意到這小姑娘松了口氣。
還是年雖小。
既然來了,還是在當地官員跟前,黎南珠自然會給母女幾分薄面的,他只需要尋常待着再親近幾分,往後母女日子就好過了。
“羅嘉幾歲了?”
歷羅嘉微微一笑,乖巧說:“臣女十四歲了。”
這虛歲算的很猛啊。黎南珠望着一團稚氣的小姑娘,說:“一下子長這麽大了,你母親身體好嗎?”
歷羅嘉說母親就在隊伍中。郭四娘再上前回話。
簡單敘舊後,歷羅嘉母女便跟在了随行隊伍後。
等安定下來,吃過飯洗漱後,知府家的女眷一一拜帝後。這些面上應酬還是要做一做的,等真的住下來能自由活動,屬于自由行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
該見的見完了,該說的政事說完了——皇上好不容易下地方了,這些地方官要是沒門路,可能一輩子都調不到京裏去,如今有這樣面聖機會,都是削尖了腦袋想在皇帝面前表自己過去功績。
此次南巡,那是公務休閑兩結合。
歷延年公務,黎南珠休閑玩。
哈哈哈。
“快快,換身尋常衣裳,咱們出門溜達一圈,不拘在這裏了。”黎南珠讓擒嬌給他拿衣裳。
十一月中原已經有些冷意。
擒嬌拿了衣裳,黎南珠自己換上,一邊問歷延年和紅豆小糕呢?他剛問完,擒嬌還沒來及說話,外間歷延年便進來了,說:“倆人十二叔帶着玩去了。”
“那咱來出去玩,正好不帶小屁孩。”黎南珠快樂說。
有信四跟着,他沒什麽不放心的。
換了尋常衣裳,黎南珠還嫌打眼,沒戴什麽首飾——頭發就是簡單發髻,用木簪別着,腰間什麽玉佩香包都沒挂,大早上問擒嬌,能出去玩的都出去了。
好家夥。
“就咱們晚了。”
歷延年道不急,天色還早,能玩一天,這裏宵禁晚。
中原州城繁華熱鬧,知道聖駕會過來,當地官員都提前做了城市修整,像是衛生啊,還有百姓治安管理啊,都提前收拾過,要是想遇到什麽惡霸強搶民女戲碼,那是碰不到的。
聖駕那麽龐大,浩浩蕩蕩進城,哪個惡霸膽子這麽肥,敢在這時候犯事?
城裏連乞丐都沒見到。
“不知道是真沒有。”歷延年說。
黎南珠則說:“咱們這樣陣勢,想看到真實一面是不可能的,不過僞裝的了表面,要是百姓日子真的難過,那細節上總是裝不下去的。”
像現在走在街道,路上水泥路修過,不是整條路都是新的大修,而是壞的地方補了補,能看到新舊不同的痕跡。
當年船隊回來後,犒賞兩軍,次年就減兵,再次年減費,好好肅清衙門開銷,避免繁多、巧立名目的讨要經費。
減費政策才兩年,看這條路,當地知府是聽進去了。
“挺熱鬧的,路上行人百姓氣色也不錯。”
兩人出來,身邊就四個護衛,擒嬌祝靈都跟着。等逛了一會,黎南珠就随便進了個門臉不是很高大上的店鋪,點了當地招牌菜色,吃飯。
口味是偏鹹香。
有道芝麻餅,跟京裏的不一樣,這芝麻餅薄薄的,裏頭是肉糜,或是紅豆,外頭撒着芝麻,可好吃了,還有菜的夾心。
現烤的香噴噴。
黎南珠吃了兩,最後燴飯上來,又幹了一碗飯,是羊肉葡萄幹燴飯,有點像現代的手抓飯,這葡萄幹可不是昭州和本地東西。
“是大勃那兒行商送過來的,客人您好見識。”小二說。
大勃歸順也有四五年了,中原與那邊行商互通。
黎南珠吃的香噴噴,就是肉有些少,歷延年便把自己碗裏的羊肉夾到阿叔碗裏,黎南珠嘴上說你多了多了,但吃的不客氣。
“有點撐了,都怪你!”最後皇後還倒打一耙。
皇帝好脾氣說:“一會出去走走路就好了。”
“也是。”
“回頭讓廚子做,多來點羊排。”
“好。”
吃完飯結賬,出門逛逛,消消食。黎南珠挽着歷延年胳膊,走的慢吞吞,歷延年放緩了腳步,見阿叔目光亮着看路邊小攤販,眼底也是笑意。
“阿娘阿娘,給我買個吧。”四五歲的小男郎站在肉餅攤前不走了。
他阿娘說:“你個饞嘴,你爹說今日買肉,回去咱們自己做,實惠便宜,阿娘給你多包點肉。”
小男郎舔着嘴巴,天真說:“真多包肉?”
“阿娘還能唬你不成?走了,還要給你姐買布,你可別耽誤了,早上出門說讓你別跟來,你說乖乖聽話的,再這樣下次我就不帶你出門了。”
小孩吓得趕緊跟着不鬧了。
“阿娘,我就是聞到香味饞了肉。”
他阿娘一笑,“又不是餓着你,你們現在日子好,阿娘小時候,可沒月月能吃到肉……”
這一幕就是街上尋常一幕,還有買貨的女郎,讨價還價的嬸子,街上百姓衣裳雖然都是舊的,但還算幹淨,也不是餓的面黃肌瘦模樣。
宛南州也算是大州城,人流湧動,外來的行商,有錢的商賈,也有做苦力幹活的販夫走卒,人數衆多,還不至于都是當地知州讓百姓演出來的。
“還不錯。”歷延年道。
黎南珠也點了點頭。
住了幾日,繼續出發。出發前,黎南珠還問過郭四娘,歷羅嘉婚事,意思慢慢看,小孩才十二三歲不着急,若是嘉平府縣找不到合适的,京裏也行。
“民婦謝過殿下。”郭四娘心裏知道好歹,殿下不是很想女兒跟京裏宗室有什麽瓜葛,當年的事就是宗室不甘心惹出來的,此時便說:“嘉平挺好的,有殿下照拂,尚一位縣君也可以。”
這就是要給歷羅嘉招婿了。
其實黎南珠也是這麽想,歷羅嘉縣主身份,在小地方,今日又借了皇家的光,地方官不敢怠慢,只要沒什麽大野心,招個婿,對方靠着歷羅嘉過日子,不敢造次,那小日子也和和美美,安度一生。
跑到京裏,說實在的,歷羅嘉這身份有點敏感了。
“好事啊,那你給孩子慢慢看,若是那夫家欺負了羅嘉,也可寫了折子來。”黎南珠也算是給對方一個保證。
後來聖駕啓程,衆人相送。郭四娘也在隊伍中,見隊伍走的遠遠的不見蹤跡,原是畢恭畢敬的神色,流露了幾分真心實意的随和來。
相比皇後,其實她更記得小郡王身份,那年嫁給七皇子,小郡王多次為她解圍,女兒和她處境尴尬,七皇子以謀逆罪被處死,那時候她也惶恐害怕,覺得自己性命就到此了,只心疼年幼的女兒……
誰知後來她們母女并未受到牽連,羅嘉還被封了縣主,初到封地,沒有官員敢來拜訪,俸祿糧食更是克扣,送來一些陳糧黴米,羅嘉還小,她沒靠山,當時日子艱難。
熬油似得熬過那幾年,郭四娘為了女兒立了起來,後來聽說宮學開了,她見女兒長到七八歲,還不識字,府裏也沒什麽好繡娘,女紅也學不好。
她這輩子完,女兒不成,便咬咬牙厚着臉皮寫了折子,那時候其實也想害怕猶豫,要是京裏責備了她莽撞沒規矩,那以後日子更慘,若是要女兒進宮學,她又牽挂。
好在後來京裏送了夫子來,還有宮裏教養嬷嬷,連着許多女子用的首飾,還有皇後懿旨,她們日子才好了起來……
前塵舊事,都記在心裏。
皇後心善。
“羅嘉,聖上和皇後都是好人。”
歷羅嘉其實有點氣餒,她還想進京裏看看繁華富饒,這次心裏也生過,皇後見她乖巧,會許她入京。郭四娘如何不知,說:“京裏險象環生之地,你父親是罪人,咱們母女能有今日已經是天家厚待。”
“母親,我都懂,我就是不甘在一處府縣,困一生。”
但事已至此,歷羅嘉只好往輕松的想,“其實咱們府裏也挺好,就是我不想早早嫁人。”
“不嫁人,不去京裏就不嫁人,給你找個夫婿,你還是縣主。”
歷羅嘉便開心了些,說這般好。
她做府裏自己的主人。
聖駕走的慢,每到州城短則停五六日,多的時候住十來日。
黎南珠當年從昭州去京裏,一路招搖,小郡王名聲留了一路,這次回昭州,路線和當初來時差不多,雖是記憶久遠,但有的州城标志性建築沒變,隐約勾起些記憶來,一下子就對上。
“變化好大。”
路面好了,街上熱鬧許多,附近城外的鄉村房屋也比十多年前看着密集,規劃的更整齊了。
越是往南邊,行商痕跡越重。時不時還有工廠出現,女郎年輕婦人織布,絞紗,或是養蠶的。
他們過年是在滁州,是水鄉。
該辦的年宴還在辦,倒是比在宮裏還熱鬧許多——這次來的也算是帝後親信一派,比宮裏那些場面宏大但客套要親切些。
小大郎是初一生的。
這一日就是小家宴,沒外人。宴席上吃的好好地,多是魚蟹,結果卓然有點幹嘔反胃,黎南珠還沒反應過來,先看黎大郎在笑,黎南珠:……
這小子笑的傻憨憨的。
頓時就瞪大了眼,黎南珠看卓然,“這是又?”
“二爺爺,昨日大郎請了安親王妃幫我看看,才診治出來,兩個月有餘。”
黎南珠:“……真好。”在路上游山玩水有的。
“那回去路上就不能趕,慢點來,你有什麽不舒服了跟大郎說。”
“知道二爺爺。”黎大郎先道。
小大郎才四歲,這就又有弟弟了。後來宴會結束,黎大郎送二爺爺和聖上時,黎南珠特意慢了一步,揶揄大郎說:“好大孫兒,二爺爺說的話你是都記得!”
“什麽?”黎大郎沒反應過來。
黎南珠嘻嘻一笑,“沒什麽。”拉着年年就遛。跟屁蟲紅豆小糕在,黎南珠也沒多說,等他和年年回寝殿了,黎南珠才道:“我以前還擔心,大郎是真老成持重厲害,以前小時候滿嘴都是君子這君子那,街上小姑娘長得漂亮些,他就扭頭不去看人家。”
“反正比我還像和尚。”
歷延年知道阿叔小時候曾想當過和尚,這會話雖是沒說完,但歷延年也猜到了——果不其然,黎南珠嘚瑟驕傲說:“看看吧,是我給做的媒,你瞅瞅兩人恩愛,多好。”
“是,當初還是阿叔機敏,眼光獨到,替大郎找了門好親事。”歷延年哄着說。
黎南珠都嘚瑟完了,還擺擺手,也就一般厲害吧。
歷延年一看阿叔這般模樣,就是心頭也癢癢高興,後來貼了過去,叫了聲阿叔,聲調都變了。
然後帝後就早早歇息了。
黎大郎回去後,卓然正在鋪床,黎大郎說他來,卓然倒是不在意,“這些小事不礙事的。”他以前獨居那幾年,什麽沒做過。
“二爺爺和聖上送了嗎?”
黎大郎點頭,想着二爺爺臨走前說他聽話,剛想問小然什麽意思,看到小然脫了外衫,就一身單衣,上床時,衣服勾勒出好身材,鼓鼓的胸肌——
他全然明白,頓時臉漲紅。
卓然上了床,一扭頭見丈夫面紅耳赤害羞狀,頓時也害羞了,說:“現在不成,孩子才兩個月,不然我用手吧?”
兩人成親後,一切都挺好,丈夫不拈花惹草,為人正直,屋裏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府邸大,全然由他做主,有時候三哥兒來府上玩,丈夫也是當親弟弟一般對待三哥兒。
這樁好婚事,卓然有時候都有些恍惚,怎麽就輪到他了?
唯一他有些受不住的就是床事上太頻繁了,他有時候吃不消,丈夫明明是文官,怎麽就——
卓然不敢對外說,可每次見丈夫羞紅的臉親他,他心裏也高興。
只是如今不行,孩子還小。
“小然我不是此意。”黎大郎臉都快冒煙了,他再怎麽樣也不是這般為人,妻子腹中還有孩兒,他站在床邊說:“當初二爺爺替我尋親事,就是在別莊上——”
卓然掀開被子讓丈夫上來,別站在底下冷着了。
黎大郎上了床,心裏微熱,繼續說:“二爺爺說,夫妻之事乃是正經尋常的好事,讓我不要害臊避之如蛇蠍,要多、多做,這樣夫妻感情才會恩愛長久。”
“我剛想這個,有些不好意思。”
卓然聞言臉也紅了,原來是因為這個,他想聖上和皇後如此恩愛,感情和睦,想必是過來人的經驗,才傳給了大郎。
……那确實是如此。
“不過你懷了孩子,不能壞了你的身體,咱們夫妻感情之後再、再做。”黎大郎道。
懷小大郎的時候,從懷上第三個月查出來,到生産做了一個半的月子,足足八月,兩人都沒夫妻之事。
兩個新人夫妻,那是處處以孩子為先。
如今卓然聽了,過了好一會才說:“安親王妃說了,過了三個月孩子穩住了,便可……”
還沒說完,卓然臉就紅了,一看,丈夫也是紅臉。
小夫妻害羞到一處去了。
過了年,到卓然三個多月,胎像穩定後,才啓程。如此慢慢走了一個月,終于到昭州地界了!
“爸爸爸爸爸,我看到昭州城門了。”紅豆騎着馬兒,從隊伍頭折返回到爸爸車架旁,報喜說。
黎南珠早坐不住了,掀開簾子,朝前方望——屁都沒看到。
“我聞到了昭州的味道!”
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