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叫範思思, 今年二十歲,有躁郁症精神異常史,獨居,性取向男, 我們去她家裏檢查發現滿牆都是朱先生的海報, 也查到他在網絡上多次發表要殺了你的言論, 她也承認有人在微博聯系她讓她置你于死地。”

“通過調查, 她于昨晚八點收到轉賬,轉賬人賬戶和微博聯系她的人是同一個,也是朱先生的一位死忠粉,叫黃健民。”

先前的女警一一将事情原委道來, 确保她的話被god聽見後,周意松開戒指上的手,沖她微微一笑。

“黃健民?男的?”

“是,他是同性戀。”女警有些尴尬, “而且他也有精神疾病, 比較瘋狂, 我們已經把他抓起來了。”

“精神疾病啊——”周意拉長聲調,看向安迪,眸光耐人尋味。

安迪接收她眼神裏暗含的意思,瞬間明白她之前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免開始驚慌起來。

看樣子新娛和昭玟勢必要不死不休, 這不真火速找了個替死鬼,連點髒都沒沾上。

真是頭疼,她捏緊眉心, 半晌,替周意向女警說道:“真是麻煩你們了, 大晚上的弄出這些事。”

女警腼腆道:“為人民服務,都是我們該做的。那麽黃健民和範思思兩人現在涉嫌故意傷害,沈小姐您是要私下和解還是起訴呢?”

“那當然是起訴,就算是精神病,也總不能白白讓我受到驚吓吧。”

“對!一定要告死他們!”安迪氣憤握拳,她沒辦法插手新娛的事,這個她還是可以處理的。

“我看沈小姐也沒吓到哪裏去,範思思手上的傷可比你重。”

突然,一道語氣略顯嘲弄的聲音響起。

周意身形微頓,這是……黃天成的聲音?

她擡頭,毫不避諱對上說話的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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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成從詢問室出來,身形高挑壯碩,沒穿警服,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語氣雖說是嘲弄,但臉上挂着妥帖笑意,倒讓人指責不起來。

像是沒看到他打量眼神,周意指了指自己手上約莫是被範思思掙脫時指甲刮破的細小傷痕,鎮定無比。

“黃警官又見面了,不過這次應該算正當防衛了吧?”

“算,怎麽不算。”黃天成似笑非笑瞄了一眼估計快要結痂的傷口。

他做警察多年,眼光自然是毒辣的,範思思并沒受重傷,唯一那處是手腕,被人用擒拿術反折差點斷掉,到現在還有手印在,那力道可想而知有多大。

有問題。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沈昭玟很特別,她給他的感覺很危險,這是警察敏銳的直覺,就像是面對窮兇極惡、刀頭舔血的罪犯一樣,他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與衆不同的強悍氣場。

如果說之前只是疑惑,那麽現在是确定。

他又看神情冷靜的周意一眼,伸手捋捋細短頭發,不經意問道:“沈小姐練過?”

周意假模假樣思考會,回他:“沒系統練過,但我力氣天生比較大。”

聽到她的回答,黃天成眯起眼,那傷痕留下的痕跡他模拟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是巴西柔術裏的一種。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明星,沒系統練過就能使出來?不太可能吧!

有時候思維轉的快,很容易聯想到類似的事,譬如他立馬想起一個月前在海天商場制服殺人犯、至今沒有音訊的那個神秘小哥,那人使用的則是以色列格鬥術。

後來在師傅家裏遇到death小隊成員後,他大致确定神秘小哥有可能就是那人,他聲稱自己叫盧克,經過師傅提醒,他又得知前段時間交通部監控被篡改,那麽和徐硯舟發生車禍的人必定是盧克沒跑。

一時間南安出現兩個會格鬥的人,還都在自己身邊晃悠,黃天成有理由懷疑這不是巧合,但他也只是疑惑一瞬,這個想法被他瞬間否決。

因為如今這年頭練格鬥的人不少,再說一個男一個女,一個明星一個國外保镖,壓根搭不上邊。

半晌,他壓住心思,還想說什麽,腦門上就挨了重重一擊,他憤怒轉頭,“誰?”

“是我!”徐水思剛從驗屍房出來,就看見他在陰陽怪氣試探別人,登時上手就教訓這沒禮貌的家夥。

“不是你的案子你多什麽嘴,有那操心的功夫去幫我把屍體數據收集了。”

黃天成黑着臉哦了聲,真親老婆,打起人來毫不含糊。

徐水思數落完丈夫,習慣性在風衣上擦擦手朝周意走來,臉上挂着如沐春風的笑意。

“這就是沈小姐吧?怎麽樣?沒吓到吧?”

黃天成:“……”

周意&安迪:“……”

“這是我們南安法醫徐水思。”女警默默提醒道。

周意可不要太認識徐水思,但她不大明白……她似乎對自己很熱情?丈夫冷臉,妻子紅臉,這夫妻倆真夠絕。

一會,她揚起比她更燦爛的笑:“你好。”

演戲嘛,誰不會。

誰也摸不準徐水思這會出現是什麽意思,唯有黃天成心知肚明,他哼了聲,說出去抽煙就率先離開。

徐水思看他識相,轉頭問女警:“這邊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

“那行,沈小姐我剛好要下班了,一起走吧?”她熱情邀請周意,又對安迪說,“你好我是徐水思。”

“我是沈昭玟的經紀人。”安迪受寵若驚,她知道這人是徐硯舟的親姐,這消息在網上人盡皆知,但就沒料到她好像很喜歡周意的樣子。

如果是她,面對蹭自己弟弟熱度還大言不慚告白的女星,很大概率不會有這麽好的态度。

徐水思沖她眨眼,“我知道啊,最近一段時間我可是很關注你們。”

“沈小姐上熱搜次數很多,每一回都想讓我稱贊你真是我們女生的榜樣,我最煩那些臭男人在網上指指點點女人就應該怎麽樣,一旦出事,要視頻的不還是他們,就該怼死他們。還有高見玥我也認識,我只能說沈小姐打的好!”

她語氣真心切意,完全不是陰陽,也不是譏諷,反而更像是為套近乎故意說的,只是她做得很自然,非常機敏拉近了兩人本就陌生的距離。

“也還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周意十分謙虛,鎮定自若跟着出去。

走到半路,徐水思突然感嘆了句:“你好高啊,都快一米八了吧?”

“一米八二。”

“我記得你是模特出身,”徐水思煞有介事颔首,“怪不得這麽高。”

周意用手丈量下兩人的高度,客氣笑道:“徐法醫也很高。”

徐水思的确不矮,算是普通女生中拔高的類型,将近一米七,但她認為她氣場很足,別看看着健談好說話,實際上和徐硯舟一個性子,無聲無息在探查別人。

聽聞她語氣這麽生疏,徐水思微笑起來:“叫我水思姐就好了,聽說你和高見陽他也認識,他叫我一聲姐,你也可以,就當我們認識了。”

“那我這是要沾水思姐的光了?”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開着玩笑。

大約是覺得氣氛烘托到位,徐水思往周圍看一圈,自然而然将話題帶上她想要問的話頭上去。

“所以,你真的喜歡我弟弟徐硯舟嗎?昭玟可以誠實跟我說,如果感覺到冒昧,可以不回答。”

“……”

周意沒忍住低頭看向她,斯文文雅的女人嘴角笑意平合,雙眼閃爍着八卦與興奮的光芒。

她明白了,這熱情對的是這件事,而不是她本人。

“嗯,喜歡。”她臉不紅心不跳,吐出兩個字。

既然人設是這樣,那天電話後徐硯舟也發表了兩人只是同事關系、對于她在追求一事不予任何回答的聲明,那就得坐實到底。

徐水思得到确切答案,美滋滋點點頭,人生真是處處是巧合,她本就好奇敢當衆告白自家弟弟的女生是怎麽樣的,這回她總算是知道了。

瞧瞧這高挑身段,這溫順恭良的态度,這能和局裏男警察堪比的武力值……真是頂頂好的弟媳人選。

不過,她話頭一轉,頗為嫌棄地搖搖食指:“那姐勸你一句,你可別喜歡這家夥,他沒什麽好的,又倔又裝,他根本配不上你,你這麽好的條件,姐姐勸你另找他人,我這裏有很多比他好的,要不要看看?”

旁邊的安迪這會要是在喝水,指定一口水噴出來,哪有這麽說自己弟弟的啊!

周意也:“?”确認過眼神,是親姐。

默了一瞬,她指指大門口:“水思姐,有人來了。”

徐水思是真心實意覺得徐硯舟配不上她,她還沉浸在“貶低”弟弟的痛快中,看她擡起手指,倏然往前看去。

原來是徐硯舟和黃天成這兩人正從門外進來,估計全聽進去了,徐硯舟臉色臭得很。

“啊,來了啊?”徐水思一點都不尴尬,正色咳嗽兩聲,仿佛說壞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察覺到大廳值班衆民警八卦的火熱視線,徐硯舟神情冰冷。

倒是黃天成眼神戲谑,來回在周意和旁邊人身上瞟,還認真點點頭表示贊同:“又倔又裝,你姐說的對。”

“……”徐硯舟不止是聽進去了,還正好聽到這句話,這下哪裏還不清楚自己姐姐千方百計要他來接她下班的目的。

他姐兒子都多少歲了,而他至今未婚,因此家裏催婚已久,以至于随便哪個都在操心他的婚事。

猝不及防跳出來個大膽告白的沈昭玟,他們可不要太好奇,今天總算是被徐水思逮到機會。

他眼神警告般掠過親姐,最後停留在周意身上,原本并不想說話,但莫名其妙,他還是将噎在喉嚨口的話問了出來。

“我看到新聞了,事情處理好了嗎?”

說完他就有點懊悔,不過說都說了,也只能坦坦然然禮貌颔首,他将其歸結為禮貌,絕對是為人處事最基本的禮貌。

周意很詫異他居然會和自己說話,她還以為他起碼得送她幾個冷眼,結果說完又皺起眉頭,這什麽意思?

不過,他這勁勁的高冷德行頓時讓她來了興致。

“好了,但是腳軟,走不動。”她歪着頭,裝模作樣癟起嘴,同時一滴淚緩緩落下,可憐巴巴道:“徐老師想要背我出去嗎?不然抱也行,今天真是好害怕呢。”

“……”

周圍充滿八卦暧昧的視線愈發嚣張,尤其是徐水思看好戲的模樣最為明顯,徐硯舟整個就氣笑了。

饒是他做好準備和她交鋒幾個回合,也沒想到她會來這麽一招,她是真的會裝。

她本就漂亮,現在裝出眼淚簌簌的委屈模樣,一秒落淚的技能堪稱絕技,眼眶通紅沾濕睫毛,可憐兮兮耷在那裏,原先靈動的眼睛裏被霧氣彌漫,連平日裏總是勾着的唇也癟下去,看起來着實受了不少驚吓。

但是,他仍然毫不留情怼她:“我看你腿好得很。”

她充耳不聞,柔聲細語堅持:“徐老師上回聲明都特地讓步,不如好人做到底呗?”

好人?徐硯舟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懶得回應她的得寸進尺,他面無表情看向自家姐姐,“你到底要不要回去?”

“回回回。”

徐水思憋着笑,應聲還回頭沖周意豎起大拇指,“我說真的,這不解風情的就是配不上你。”

她這話可完全沒收斂,周意想笑,也不故意捉弄他了,擦幹眼淚大笑幾聲,神情驟變回懶洋洋那副模樣,語氣同樣漫不經心。

“嗯,是打算移情別戀了。”

聞言,徐硯舟出門的腳步猛地頓住,轉身冷冷沖她撇過來一眼,抿着唇不爽地怼回去:“那你的喜歡可真廉價。”

怪不得能輕而易舉說出“你就當我真的喜歡你好了”這種垃圾話,上一秒麽麽,下一秒利用完就抽身,無情這标簽就得冠她頭上。

周意無辜眨眼,火上澆油:“誰讓徐老師不答應我?”

眼看她又要裝起委屈巴巴的樣子,他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底竄上來的焦躁,冷聲道:“你這演技不拿獎可惜了。”

真想問一句她在別的男人面前是不是也這樣——慣會裝。

“哈哈哈——”

這會黃天成終于很不給面子笑了出來,雖然這個沈昭玟身上有很多問題,但不得不說她真的知道怎麽氣人。

“你要是沒事幹就趕緊回家陪兒子。”徐硯舟斜睨不正經的人一眼,大步邁出,渾身上下都是翻飛冷意,他真是欠的才來接他們夫妻倆下班。

“這就回去。”徐水思啧啧兩聲。

真是難得,一天到晚跟和尚一樣寡欲的人,這會連背影都充滿着一股濃濃的不爽之意,實在好玩!

她興致盎然拿出手機,偷偷拍張照片給母上大人發過去,順便禀告下能看上徐硯舟這不近人情家夥的妹子有多可愛。

他們一走,在旁邊當隐形人的安迪停止瑟瑟發抖,噎緊喉嚨驚恐道:“你剛才是在調戲徐硯舟?一秒落淚這都行,你可太茶了。”

她真想點着她額頭質問她,她怎麽敢的啊。

“怎麽了,不行嗎?”周意不解,難道不好玩嗎。

這家夥和她姐說的一樣,又倔又裝,就是欠收拾欠怼,興致來了撩兩下,沒興致的時候她管他是誰。

安迪也豎起大拇指:“你厲害,你清高。”

不過,能在徐硯舟臉上看到吃癟的表情,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

說實話周意沒想到在警局也能見着徐硯舟,之前幾回就算了,在god嘴裏就是命定必然,這回她大致猜到應該是徐水思故意叫他來的。

徐水思可能非常好奇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他們之間能有什麽關系?

無非就是打或者被打的關系。

她在安迪的絮絮叨叨下抽空想這些有的沒的,全然不知徐硯舟那邊已經在遭受盤問了。

黑色凱迪拉克行駛在公路上,速度并不快。

身為司機的徐硯舟心情不大好,半開着車窗,任由夜風灌入車內吹散甜膩香氛,留出一片清新餘白。

車廂內沉默好一會,徐水思受不了這氣氛,直接就問:“你和那姑娘什麽關系?倒頭一回見你跟個活人樣去怼人。”

“……”說真的,徐硯舟不是要被沈昭玟氣死,就得被自家姐姐氣死。

他略微煩躁擰起眉頭,視線落在後視鏡裏女人戲谑神情上,眉宇間神情更淡。

“難道你之前見到的我是死人?”

黃天成忍不住出來打岔:“話不能這麽說,你姐是覺得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麽些年你就一個人,江家那個你看不上直接放狠話拒了,那麽其他人你都看不上?你這是第一回 和人姑娘有點牽連,別說你姐好奇,我也挺好奇。”

“所以莫名其妙把我叫過來就為了滿足你們的好奇心?”

徐硯舟多少有些惱怒,語氣并不好:“我說過我不結婚,少操點心吧。”

“你就作吧,眼高手低,沒有徐家這層關系,你當那些女生都看得上你?張口閉口就是不結婚,上回江家來質問你為什麽把江渝人丢下,你言之鑿鑿說自己有婚約,沒那個心思。”

徐水思看得出來自家弟弟現在處于極度焦慮的狀态,她也不例外,忽然沉了聲音。

“爸問你你也這麽回答,總拿盛家那個當擋箭牌,可是,徐硯舟。”

“你別忘記她已經死了!!”

不是徐水思非要嚴肅起來,但這件事事關重大,沒有哪個姐姐想看到自己弟弟一直被過去束縛。

遙想當年,徐家老爺子一時興起,和遠在禹城的書香世家盛家定下婚約,就定的盛家那位和徐硯舟,還特地将人領過去見過面,兩人見面雖然不愉快,但婚事是長輩們板上釘釘敲下來的。

可世事難料,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就半年的功夫,一場大火在夜間無聲燃起,盛家人一個沒逃出來。

這一場婚約就此作罷,老爺子唏噓悲痛,甚至因為這噩耗差點撅過去,反倒是徐硯舟一改常态,發神經似得怎麽也不同意解除這婚約,執意說她還和自己有個約定,以至于一直到現在,這都是他拒掉相親的理由。

這麽多年過去,她算是眼睜睜看着自己弟弟單身至今,但這理由她是完全不信的。

片刻,她冷笑道:“你們男人什麽德行你當我不清楚?不過就見過幾回,別說你這麽癡情是為了等她,真要有這麽好的男人真是燒了高香。”

黃天成見老婆生氣識相閉嘴,談起盛家他也是知道的,于是就默不作聲摳着指甲,眸光一片晦暗不明。

被連環罵了好幾句的徐硯舟也陷入沉默,罕見沒回怼過去。

大概只有他自己心裏門清,這幾天本來就因為那個夢弄得心煩,真當在現實世界裏看見沈昭玟,夢中高傲淩人的臉自覺與她重合,再度将他拉入纏綿無止境的深淵,羞恥滿心。

現在被姐姐猝不及防提起那位,他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做這種荒謬的夢。

凡事都有理由,夢境也不例外。

他自小就清晰察覺到階級的存在,這種階級差距産生的矛盾,最後總能形成他人的巴結恭維,帶着面具的讨好者們讓他無所适從、甚至是厭惡。

成年後也不是沒有試着接觸過所謂的名媛,但他只看到千篇一律的小心與謹慎,所有人或事都那麽乏味又枯燥。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像那個未婚妻那樣與衆不同。

當年他年紀雖小卻早慧,認為什麽娃娃親可笑封建至極,只偏偏認同一點——那就是未來和她結婚那肯定很有意思,她是個很可愛的人。

可惜她已經去世,就死在那場燃燒整夜的大火中,屍骨無存。

然後人生中,再也沒有與她相同的人出現過。

他很少刻意去想起她,想起這個遺憾,直到徐水思說出來,直到沈昭玟的出現以及夢境詭異的誕生,他才終于聯想明白為什麽。

原來他自始至終,獨獨鐘愛這款類型——縱意灑脫、恣意随性。

原來潛意識早就在告訴他自己的喜好,并暗暗演變為夢境糾纏。

他緊了緊腮幫子,冰冷心頭生出的悵惘可惜漸漸消散,良久,他壓低嗓音。

“你放心吧,不是因為她。”

“為什麽不結婚的原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可能還沒遇到對的人,所以沒有感覺。”

他想,不管對沈昭玟是否生出了男女之情,目前他什麽都不會去做,情愫産生是意外,她只不過貼合他的喜歡的類型罷了。

起碼在沒理清之前,在她沒有和明靖分開之前,他不能成為像荒誕夢中被掌控的人。

如果真的喜歡,他絕對要是那個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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