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這是卞鴻宇給周意的手機。
為及時獲取兩位卧底信息, 她是随時帶在身上的。
“沈老師準備！再過十分鐘開始拍攝了！”場務長長吆喝了聲，拍攝場地的各位工作人員動作肉眼可見加快。
吆喝聲打斷周意思緒，她飛速掠過吳沖又發來的見面地點信息，鎖好屏把手機放回去, 然後遙遙沖場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眉毛有點淡, 再化下就好。”化妝師說道, 經過昨天的拍攝她還是很喜歡這位藝人的, 語氣非常親近。
“好。”
周意點頭，這時小文正好拿咖啡過來，她接過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冰咖啡，完全沒有女明星應有的斯文形象。
化妝師見了頓時抿着唇笑起來：“沈老師別喝這麽急, 冰咖啡喝猛了會胃疼。”
“是啊姐，你喝慢點。”小文也有點擔憂。
“昨晚沒睡好，急需刺激下。”
周意敷衍笑笑，可不是沒睡好, 昨晚上夠精彩。
小文欲言又止看着若無其事的周意, 心裏一陣忐忑, 尋常藝人的助理都得跟在身邊，偏偏周意姐從來不要她跟着，以至于昨晚發生襲擊事情她居然隔天才知道，現在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
等化妝師速度化完離去, 她責怪般說道：“姐, 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又…..”
說到一半，她降低聲音, 俯身在周意耳旁悄悄耳語，“怎麽又被襲擊了？”
事情是在發生後今早登上熱搜的, 原本酒店通知了雜志方和安迪，礙于這事較為嚴重，酒店建議私下處理，但安迪和李芮菲執意要與酒店方談談關于黃健仁如何進入酒店的問題，于是兩人詢問了周意意見，那會周意已經從黃家回來，她琢磨着事态，決定重新報警并在微博上發布了聲明。
不過，她這次報警報的不是襲擊一案，而是将視線轉移到了酒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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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周意微博熱度慢慢上升，由于黃健仁車禍身亡，警方不得不通報這一起惡性案件的始末，酒店方也只能可憐巴巴出來道歉。
“網友非常憐愛你，都在刷屏一定有人在暗害你。”小文翻着微博，有關【到底誰在針對沈昭玟】的熱搜詞條仍然居高不下。
看着看着，她突然意識到……這些帶動路人的清一色評論，竟然像極了水軍？
周意探過頭看一眼，笑道：“我讓安迪買的。”
“…..”
小文默默對上她的雙眼，都這麽危險了還有空買水軍吶？
“不然說我怎麽沒睡好呢。”她啧一聲。
忙活完那麽多事，總不能白白受氣，必須得讓新娛也出點血不是？
他們最喜歡用這緋聞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她就原樣還回去。
最後就要看……他們拿誰來當替死鬼了。
“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等下次進組一定帶你在身邊。”周意安撫幾句一無所知的小文後前往現場。
今天還剩下內頁兩套衣服沒拍，拍完就可以收工。
不過出了這檔子事李芮菲心情不大好，黑着臉和攝影師交流過今天想要的效果，當撇見身穿白衣飄飄俠客服的周意時，她立馬換上一副笑臉迎上來。
走到周意身邊時，她摸着下巴在她周圍轉了一圈。
“好看，就是白色沒黑色襯你。你的氣質太鋒利，更适合深色系。”
“哪裏啊，您這設計多好看，穿上那刻我還以為我自己真的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呢。
周意嘴甜，哄得李芮菲捂着嘴直笑，一會兒，她上手親自整理她的領口。
“幸好你傷得不重，衣領也高能擋住。那些黑粉真是不要命，居然躲到你房間裏傷人。”
“這不是沒事嘛，好在徐老師救了我。不過早上警方打電話給我，等會要來這裏詢問我一些事情，可能會耽誤會拍攝進程。”
說到底李芮菲對這件事是內疚的，麗思酒店和她合作許久，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這回是真稀了奇，還差點傷害到她的缪斯，所以內疚有，憤怒更多。
她重重點頭同意：“當然沒問題，我這裏肯定配合你。”
她點頭如此幹脆，周意垂眼看向認真專注的李芮菲，冷不丁忽然出聲：“李老師你對我真好，我能問句為什麽嗎？”
雖然她早就知道為什麽，但偏偏要問上這麽一句，從而将話題引向她現在最感興趣的人——
岑津津。
聞言，李芮菲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欣賞意味，她眉眼帶笑，說起她做出這個選擇的最根本原因。
“當初選擇津津是看中她的氣質，符合我的設計理念，但直到看見你，我才發現你似乎更适合。”
她能感知到沈昭玟的野從骨子裏由內而發，那種野更能類比為一種對世事洞明的淡然冷漠，對外界任何紛擾都執掌心中，翻手雲覆手雨。
比起岑津津來說，她整個人都較為外放野蠻，給予她的靈感更多。
這種氣質特殊又令人着迷，等雜志一投放，她預感沈昭玟一炮而紅是指日可待的事。
只是想到那個安安靜靜漂亮的女孩，她給她無限希望，又親手折斷她起飛的羽翼，李芮菲神色陡然浮現一絲愧疚。
周意極擅長觀察他人情緒轉變，輕而易舉看到她面色突然的沉寂，她半眯起眼，心中有了一絲疑惑。
岑津津到底做了什麽，能讓李芮菲如此看中她？
以李芮菲的地位，反悔就是一念之間，壓根不需要看人臉色，何至于如此伏低做小體貼至此？
她眼珠微轉，狀似不經意提起昨晚，“昨晚遇襲後我碰到了津津，她好像也被吓到了。”
“她年紀小肯定會害怕，就連我遇到這種事也得心悸好幾天。”李芮菲嘆口氣。
襲擊一事太突然，她到現在也有點懵。
起初李芮菲第一時間懷疑是岑津津指使，不是她非要想她是這樣的人，只是她認為她骨子裏的野心能夠指使她做出這樣的事，尤其是在被搶了位置之後。
李芮菲能走到如今地位，圈裏腌臢事見得太多，藝人之間妒忌心驅使下的争鋒相對，明面你來我往頗為君子，背地裏能用多髒的手段就有多髒。
什麽道德底線于嫉妒上頭的人來說不過是空談。
但後來她回家調出沈昭玟的資料一看，發現她本身就極富争議，真要算起來敵人還真不少，為此她對自己懷疑岑津津而感到羞恥至極。
為平複自己心裏的慚愧，索性将她介紹給了時尚圈的另一位朋友，而哪怕那位朋友檔次比她低上一截，岑津津仍然欣然接受毫無怨言。
岑津津，是個非常踏實謙虛的孩子。
她再度嘆口氣，并不想當周意面提起岑津津，很快岔開話題。
“哪像你，事情發生後連點擔驚受怕的樣子都沒有。”
這話倒不是在說周意什麽，相反是在誇贊。
“我挺佩服你的。”李芮菲是很佩服她的，佩服她膽大心細，遇事臨危不亂。
面對她誇贊，周意笑笑：“不過是學了點防身的，有恃無恐罷了。”
察覺到李芮菲的确對岑津津有別樣的袒護之心，思考幾秒，她并沒有選擇直接問，只是随意應和兩句就罷。
有些事情，要在合适的時機用別種方式套出來。
“說起來你昨天的劍舞挺有意思，今天兩套氣質沉穩內斂，拿的是玉蕭，還是采取抓拍模式，你随意發揮，盡量體現身為俠客的飒爽清冷。”
時間不早了，李芮菲叮囑一句就退開到旁邊。
周意二話不說應承下，拎起這套衣服拍攝的道具玉簫站好位置。
攝影師一聲令下，她挽蕭如劍，身姿飄然，立于特制場景之內，恍若真的置身于高山流水間，隐士高人形象紮實立住。
她動作幹脆利落，攝影師拍的也痛快，連連高聲叫好。
拍完這套衣服的空檔，周意換好最後一套衣服出來，迎面撞上武指。
捧着衣服的小文：“……”武指老師你怎麽回事！眼睛都發光了啊！
“沈老師，”全然不知自己心思寫在臉上的武指搓着手，語氣猶豫不決，“現在是休息時間哈。”
“……”
“您有話直說。”周意好脾氣地回。
這下武指來勁了，他試探性問道：“您除了劍還會什麽？”
他是專業武館出來的，成日和五大三粗的武人們混在一起，沒事幹就切磋幾下，昨天周意露那一手讓他心癢癢的，這不就舔着臉上來問了。
不過也是他覺得她好說話才敢問，換做其他眼高于頂的藝人，他才不稀得問。
周意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麽了，眉端一揚，低調地說：“都會點，不精。”
“都在街道跟老人學的？”
“唔…..是吧。”
“那你可真聰明！”
武指其實是不大信這個理由的，那種耍劍的手法沒有練過十七八年不可能耍出來，但她這麽說他就當是真的，于是終于将來意說清楚。
“我就是個武癡，所以能不能麻煩沈老師和我切磋下，讓我過過瘾？”
“不好吧。”沒等周意回答，小文頭一回擅自作主替她拒絕了。
“昭玟姐昨天剛受傷，如果要動刀動木倉的，我怕姐她又受傷。”
武指老師聽言，面上有些尴尬。
他就一大老粗，壓根沒想到這回事，一提就想起來了，頓時鬧了大臉紅。
“非常抱歉，是我想的不周全。”
他正要走，沒想到周意居然攔住了他，她說：“可以。”
小文：“！！姐！”
“沒事。”周意微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小文越聽眼睛也越亮。
聽完，小文扭扭捏捏發出疑問：“真的好嗎？”
“怎麽不好，你去做就是了。”
沒辦法，上頭老板派任務，小文只好接下，屁颠屁颠跑到外面去了。
等她一走，周意這才轉頭看向武指。
“武指老師叫我昭玟就行，外面場地空，也沒人，我們去外面切磋。”
一聽她真的同意，武指喜出望外：“得嘞！”
場外。
大家夥都在裏面休息，空無一人的外場只有烈日不遺餘力散發着光和熱，陽光撒向大地，映出兩道執刀而立的身影。
為了拍攝李芮菲讓道具組安排不少武器，真假都有，雖然用不上，但也作為備用都帶來了。
她拿的是苗刀，苗刀長五尺而細，幾近一人高，專門用于沖鋒陷陣，可單雙手交換靈活使用，殺傷威力極大。
武指選擇的則是三尖刀，他從前是正經武人出身，一步步從替身爬上武指，現在已經很多年沒有和真槍荷彈切磋過了，此時實在興奮不已。
“昭玟，開始了？”
“當然。”
周意手也挺癢的，輕掂苗刀，周身霸道氣勢瞬間散發。
之所以同意，是想她以姐姐身份拍攝的綜藝還沒播放，目前頻繁上熱搜也都是些可有可無的緋聞，吸引的粉絲大多是顏值粉路人粉，如果沒有好實力，那麽粉絲流失會很快。
別看熱度高歸高，熱搜一撤很快就會查無此人。
所以她必須要為姐姐獲取一個深入人心的角色，以及與衆不同的能力作為話題出圈。
劇組的武術指導大多都是真材實料從正經武術館校出來，又能過瘾又能為紅做準備，何樂而不為。
她扯了個笑：“武指老師，我要開始了！”
話落，她手中長刀乍出，十分不客氣朝武指戳去，極速而淩厲。
武指有點底子在身上，反應及時迅速接招，胸有成竹以三尖刀的尖刃抵擋，兩相來回，刀刀相撞，發出森然聲音。
然而就是接刀這秒，武指駭然發覺她的力道之大，竟震的他虎口手臂都顫了幾下，他連連敗退幾步，但武人堅韌不拔之心頓時勃然生長，他大喝一聲，再度挑出空檔迅速戳刺。
他的攻勢加強，周意倒沒有措手不及，改為雙手握刀，輾轉穩穩接住戳向面門的刀尖，以巧勁推翻武指，随即那苗刀在她手中婉轉如游龍，斬下的刀風勢如破竹，一時間武指潰不成軍，焦頭爛額回應着一擊比一擊更狠的刀斬之式。
叮鈴铛啷的擊打聲劃破天際，引得裏面的人紛紛跑出來觀看。
細碎的激動議論聲在周意耳邊響起，她瞥向武指漲紅的臉，在他刀尖挑過來時候，她力道忽然一收。
“乓——”
苗刀重重落地。
“刀落人輸，”周意聳聳肩，沖武指揚起一個微笑，“您贏了。”
憑借她的刀法，武指根本沒想到她會接不住，但在看到衆人熱烈鼓掌之時，他忽然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做，她在給自己留面子。
武指神色一肅，大氣才是學武之人的美德。
“沈老師很厲害。”他恭敬雙手握拳，送上武人最尊敬的禮儀，真心誠意喊上一句老師。
時過境遷，古老文化早已被科技更疊，堅守武術文化的人少之又少，辛苦十幾年學有所成，最終不過是做做替身，活躍在熒幕之後。
藝人對他們頤指氣使，旁人笑他們落魄潦倒，諷他們為了那幾張少得可憐的鈔票拼死拼活，鮮少有人會維護他們這些小人物的自尊。
從現在開始，他敬佩并喜歡這位藝人。
“哪有哪有，略會點而已。”周意撿起刀，然後回了個拳禮。
哪裏是略會，分明是太精通。
武指看得出來，李芮菲也看得出來，她武術家庭出身，耳濡目染多年，自然分得清真假。
她拍着手上前：“怎麽偷偷比試也不說一聲，我該讓攝影老師拍下來，多好的花絮片段。”
李芮菲考慮到是自己反悔臨時換沈昭玟，以免外界回頭說有黑幕，不如直接拍出來備用打臉，誰知兩人竟然偷偷摸摸切磋。
“是啊，沈老師太厲害了！簡直可以去演武打片了！”有個活躍的工作人員大聲贊揚。
“已經拍了。”
周意笑眯眯沖李芮菲眨眼，她看向隐蔽處小文瑟縮的身影，笑意斐然。
“……”李芮菲心領神會，半晌，她好笑道：“你倒是速度快。”
“是啊。”
周意抽刀入鞘，目光灼灼生輝，毫不避諱與李芮菲對視。
“因為我要紅。”
她這自信十足的語氣坦然直白，讓李芮菲忽然失了神，她陡然意識到，昨天她亮眼的表現的的确确是故意的。
是她落入了她精心設計的圈套。
她不免有些震驚，癡癡沉沒在周意晶亮有神的眸光之中，恍惚間，她仿佛看到這人身上光芒四射的鋒芒向自己包裹而來。
而她，将會心甘情願做擁護她的忠誠守護者。
良久，李芮菲收回失态神情，既然她有這份心，不如助她一臂之力，以此換一個完成心願的條件。
“視頻發我，我幫你發。”
周意也不裝，饒有興致低聲問道：“不怪我？您似乎對臨時換角很內疚。”
“現在不了。”
李芮菲璀然一笑，就當她自私好了，能遇上沈昭玟這麽個寶藏是她的運氣。
人都得為自己考慮，慶幸上天送來的運，緊抓身邊的機會，然後不擇手段往上攀爬。
接着，她雲淡風輕說道：“我給你資源，你幫我做件事。”
終于全然獲得李芮菲信任，周意心滿意足，岑津津啊岑津津，為了你，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
她壓下略興奮的心思，沖李芮菲拱拳，聲音再壓低幾分。
“都是朋友，任李老師差遣。”
下午三點左右，一則視頻悄無聲息竄上熱搜，不過過去五分鐘，迅速激發衆網友空前絕後的議論。
視頻由《先鋒》官博發出，時尚女王李芮菲親自轉發并配文：“遇上沈昭玟，是我此生之幸。”
李芮菲的動向一向飽受各家藝人與粉絲關注，一經發出，無數人湧入這條微博，倒要看看這個緋聞纏身的沈昭玟到底怎麽吸引住了李芮菲的目光。
這一看，衆人首先是沉默，反複觀看十幾遍後，沖到評論區瘋狂安利。
【操，這是打女吧？打女吧！沈昭玟給我火！】
【怪不得李芮菲忽然換角啊，岑津津根本就不适合。】
【有一說一，是沒有料到她會這麽飒，黑粉默默轉粉。】
【那個武指超有名的诶！！姐姐好厲害！】
【有沒有導演讓她拍個武打片啊，求求了，想看。】
【我靠，昨晚她不是還被襲擊了，心态真好啊，今天還繼續工作，換做我都要吓死了。】
【說起這個，大家難道不覺得很蹊跷嗎？聯合上午的熱搜，不難懷疑有人在防爆她啊，為此不惜……你們懂的。】
【沈昭玟之前查無此人，第一次進入大衆視線就是豔照門，後來就是兩次黑粉襲擊，的确很蹊跷。】
【沒看嗎，有匿名網友出來分析了始末，據說是她發現了什麽黑暗的秘密，被人暗鯊兩次，要不是她自己厲害，早就沒了。】
【什麽瓜！！這麽大條的嗎！】
【指路隔壁八卦小組，id甜心教主分析的。】
………
甜心教主？
周意卸妝時刷微博，偶然看到這麽一條評論。
她尋着線索找到某瓣，小組裏被頂在最前面就是名為【最近頻繁上熱搜的女星大爆料】的帖子。
她點進帖主頭像，不出意外是個小號，但行文風格老練成熟，抓人眼球，一看就知是經常混跡粉圈的人。
帖主自稱圈內從業人員，剛發出幾分鐘，帖子圍繞她姐姐過往經歷講得頭頭是道，基本和事實無差，并以篤定口吻說：“某s姓女星意外發現圈內黑暗秘密，被大佬們聯合打壓，割腕是刑事案件，她好不容易逃脫，但還是被盯上了，甚至接連兩次襲擊都是有預謀的，我說謊我不得好死。”
她看了個大概，這人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士，居然猜得還挺準。
正當她想把帖主id複制給god去查查是誰時，頁面忽然變成404，空白一片。
帖子被人删掉了。
這麽快？周意訝異新娛的速度，轉頭返回微博搜索關鍵詞，發現居然也被屏蔽了。
但凡有網友說一句類似的，很快就會被删除。
他們捂嘴捂得快，反而引起了網友的反抗之心。
【絕對是真的吧！】
【資本力量好可怕……】
【不要傳謠了好嗎，和平年代，怎麽可能還有這種事啊！】
【家人們給我關注沈昭玟！我們這麽多人盯着，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別自嗨了，警方都發通報了，這就是謠言。】
……
周意雖然沒料到甜心教主這一番肺腑之言能引發網友的熱情關注，但她還是很滿意目前的狀況的。
就算沒有這人下場，原本她就打算利用這次機會拉一個人下馬。
然而等她點進去警方通報時，她臉上的笑意慢慢收回，寒意陡然料峭。
前往拍攝基地的警車裏，黃天成憤怒地沖電話對面的公關文職大罵。
“誰發的聲明？誰發的！！這件事怎麽就是假的了？我分明還沒查！”
對面的警員滿臉苦澀，為難地說：“是局長讓發的，對了，局長現在讓您回來。”
“……”師傅？
黃天成眉頭狠狠一皺：“為什麽要回去？”
“因為副市長到訪……說要開個會……”
“不去！”
開他爹的會，黃天成猛地挂斷電話，頭疼地摁着太陽穴。
既然是師傅命令，那肯定是上頭施壓，不然他絕對不會做這種捂嘴掩蓋的事。
他重新點開南安警方官博，這會官博發出的聲明是敷衍而官方的，表明網上發表的某女星遇襲一事還在調查，并不是謠言所傳被人暗殺，網絡不是法外之地，還請各位網友謹慎發言，再有轉發，将會涉嫌攪亂公共秩序罪。
話是這麽說，但黃天成心裏門清，這就是在捂嘴。
今晨警方在門口發現五位混混罪犯，這行事風格他很容易就聯想到是盧克所為，那麽這件事或許和新娛旗艦有關。
他身為刑偵大隊隊長，于是立馬帶隊前往黃家。
混混們被拷問後說出了事實，說是有人派他們去殺了黃家人，但至于是誰始終沒有問出來，因為他們好像并不認識那人，只說是個女人。
指使殺人，那麽事情就非同一般。
嚯，怎麽就這麽巧，黃健仁半夜襲擊一個女明星，他家人又在半夜被混混們接到命令暗殺？再者，現在看看黃健仁車禍身亡一事也巧合得不可思議，這裏面一定有大問題。
憑借着敏銳的洞察力，連同上次沈昭玟被襲擊的事一起，黃天成迅速嗅到犯罪的味道，他肯定沈昭玟是個至關重要的角色。
起碼，她在被針對。
可身為警察他竟然無能為力，上下兩條博文一前一後，看起來如此可笑，讓他不禁懷疑有些人到底配不配做警察。
“黃隊，還去嗎？”旁邊的警員看到黃天成臉的臭到不行，戰戰兢兢問道。
黃天成摁着太陽穴的手猛然一停，他倏然擡頭，神色狠厲非常。
“去！”
“哪怕丢了這個刑警隊長職位我也要去。”
如果他不去，那麽沈昭玟是不是也會像白夢瑤和舒荷一樣悄無聲息死去？
如果是這樣，他又怎麽對得起這些年付出的努力！
更對不起死去的小奧和蔣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