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鐘靈街, 萬物酒吧門口的便利店。

鐘靈街是南安有名的酒吧區,這裏夜店林立,五彩霓虹沖天拔起映入夜幕,震耳欲聾的音響效果仿佛讓大地都在震顫, 無數盤條靓順的青年男女勾肩搭背嬉笑進入, 随後醉醺醺的互相攙扶着出來。

光提前到這等待黃天成的時間段, 周意就看到三撥醉漢大呼小叫從便利店門口走過。

閑着無聊, 她泡了桶方便面,緩慢嗦着面條。

“虧你想得出讓我出外援。”變裝成嘻哈少年模樣的god滿心憤懑,不甘心地戳着她手臂,“而且你為什麽特地讓我穿這樣。”

“別煩, 你不就喜歡小年輕這種裝扮。”

周意都懶得理他,她指指對面門口迎賓的服務員,“看看,沈宙就比你安分。”

沈宙昨晚就接到她命令, 作為臨時服務員進入萬物酒吧, 這個酒吧是何水佃經常來的地方, 沈宙先前就踩過點,這地界并不幹淨。

那邊的沈宙似乎察覺到她看過去的目光,遠遠投來冰冷的視線,然後緩緩豎起中指。

周意:“……”鬼個安分, 當她沒說。

她神态自若回過去一個中指, 旁邊頓時傳來god捧腹大笑的聲音。

“算了我忍,但是到時候你一定要保護我哦,人家就是柔弱的黑客呢。”

“……”

柔弱、黑客這兩個詞就壓根不配放在一塊。

她受不了了, 麻溜幹掉這碗泡面,扣上鴨舌帽就往對面跑。

因為她看到黃天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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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成一個沖動跑到酒吧門口, 等正要進去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靠,盧克沒給他地址啊!!

“真是神經病。”他低聲臭罵自己,摸出手機又差點暈過去,絕了,他也沒他聯系方式,所以他剛才悲傷決絕個頭啊。

一陣無語之際,他脖子上忽然攬上一條陌生手臂,來人身上味道清冽好聞,讓他莫名怔了怔。

“你怎麽才來,真是讓我好等。”

周意十分自來熟,哥倆好地勾住他肩膀,将他往沈宙面前拉,“麻煩這位小帥哥,兩位。”

誰啊?黃天成默默扭頭,入眼的是個普通長相且陌生的的歐洲男子,身量很高,幾乎與他持平,可是,他哪位?

“兩位先生這裏請。”沈宙微不可查翻白眼,裝作全然不認識那般将他們帶進去。

好半天,終于想明白的黃天成發出疑問:“盧克?”

他實在難以置信盧克的真面孔竟然這麽泯然衆人,放到人群中毫不起眼,入眼即忘,他還以為這人起碼要三頭六臂呢!

“兄弟。”

周意拍拍他肩膀,眸光到處轉了圈,随即好心糾正:“現在叫我…..嗯,就叫我張三吧。”

“??”

黃天成人傻了,你頂着外國人的臉叫張三,你蒙誰呢!

他發誓,這是他第一次和周意出任務,也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因為首次見面真的是太操蛋了。

糾結不過兩秒,他認真道:“好的張三,所以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好吧,真聽到這個名字時周意也有點想笑,一直走到酒吧裏面,她忍着笑沖不遠處揚揚下巴。

“看那裏。”

黃天成順着她的下巴看去。

不遠處有幾張偌大的牛皮卡座,何水佃就坐在最中心的位置,穿着妖嬈風情,周身圍着幾個赤/裸着上身的肌肉猛男,幾個人玩骰子玩得不亦樂乎。

夜店內燈光昏暗,暗色調迪斯科球旋轉落下星星點點燈光,偶然亮一點的顏色從何水佃臉上劃過,照亮她左臉上紅痕明顯的巴掌印,以及破了口的額頭。

顯而易見,她因為辦事不力,被人收拾了一頓。

“然後呢?”黃天成警惕看着周圍,這裏人多耳雜,他不知道盧克究竟想做什麽。

如果真要做什麽,那未免也太大膽。

“何水佃有個喜好,她特別喜歡搞音樂的小男生,她還有個習慣,看對眼了會直接帶去房間,上面…..”周意指向頭頂,“萬物酒吧上面有房間。”

“這個我知道。”他點頭,這是南安王家的産業,由于沒什麽違法營業範圍,有點那種生意他們也就睜一眼閉一只眼了。

周意真想吐槽一句你知道個屁,不過她到底沒說。

她把黃天成朝座位上摁下,戲谑道:“接下來呢,等看完一場好戲,我們就簡單粗暴的沖進去,人贓俱獲,你會很驚喜的。”

“……什麽好戲?”

就當黃天成發出天真的疑惑時,舞臺上燈光驟暗,一個嘻哈髒辮的白人男子擺着律動的手接過dj的麥克風,開口就是低音炮,迅速掀起放縱的狂浪歡呼。

周意也随着音浪起舞,恣意不羁扭動着身軀。

“來啊,別緊繃着,放松點。”她沖呆滞的黃天成喊道。

親眼瞧見她身邊的女生暧昧貼在她胸前晃動,兩人親密互動,馳騁在一聲高過一聲的音浪裏,黃天成臉色愈發麻木,傳聞中赫赫有名、人見人怕的私人承包商,就這德行?

真是可怕。

他嚴肅臉:“不。”他有已婚婦男的基本道德,絕不。

一曲終了,然後他就眼睜睜看着那個小白臉和服務員耳語幾句,然後坐到了何水佃的卡座,何水佃那雙眼都在放光,像是垂涎獵物的蛇,陰冷又窒息。

他磕磕巴巴指着小白臉,重重強調:“這就是好戲?”

“你懂什麽,這叫美男計。”

周意一屁股坐下,招來酒保對瓶吹着啤酒,動作豪放不已,“等着吧。”

黃天成無語程度直線上升:“………….”他真是信了邪才會跑到這裏來。

兩人并無太多交流,比起黃天成的拘謹,時常出沒這種場合僞裝的周意顯得更為自然,在人群中游刃有餘,撩撩美女,貼貼美女玩的好不快樂。

但她總覺得有道若有若無的視線盯着自己。

不易察覺,卻緊迫相随。

哪個崽種?

她逡巡一圈,盡是縱情歡樂的男女,注意力都在彼此的同伴身上,音樂轟隆,燈光暧昧,壓根找不到誰是誰。

她深深擰起眉端,索性坐回原來的位置,她讨厭被盯着的感覺。

黃天成見她憋悶,稀奇得很,“張三先生,您這是怎麽了?”

“……”

好的,更氣了。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張三先生很無聊而已。”周意冷起臉,專注盯梢起來。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時間指針劃向零點四十分,那邊何水佃已經嬌笑着搭上小白臉·god的肩膀,耳語幾句,随後兩人依偎朝樓梯口走去,在上去時,何水佃出示vip貴賓卡才被保镖放進去。

“他們上去了,我們怎麽上去?”

“服務員,這裏沒紙巾了。”周意沒說話,只是朝在她附近晃悠的沈宙招手。

沈宙端過來紙巾,俯身之時,一張從別人那裏順來的貴賓卡以刁鑽的角度飛到她手心,她緊緊握住,然後大剌剌重新攬住黃天成的肩膀。

“走,我們也去開房。”

這話太有歧義了吧,黃天成無可奈何深吸口氣,卻見她跟變戲法一樣,修長指尖無端端出現一張卡,他倏然看向隐沒在人群的服務員。

靠,分工合作,該不會整個death小隊都在南安吧?

他眼中有着明晃晃的疑問,周意視而不見,調笑着說了句:“你放心,我們都是好公民。”

“呵,你覺得我信嗎?”

“管你。”

“……”

得,黃天成覺得剛才還在傷悲春秋的自己就是個傻逼,直接化身吐槽帝,一臉無語任由她攬着往樓梯口去。

頭一回幹這種“作奸犯科”事的他小心髒砰砰砰跳,不自然地晃動着目光。

那樓梯口的保镖掃完貴賓卡瞅他一眼,然後笑着對看起來就很老練的周意打趣道:“安先生,雛啊?”

周意淡定從容點頭:“是,總害羞。”

她并不擔心會露餡,這裏vip客戶多如牛毛,保镖們記不住面孔,況且沈宙做事妥帖,真的那位安先生恐怕一時半會醒不來。

為了精心設計的計劃,就只能辛苦安先生了。

這會黃天成也琢磨出點意思了,該理智那絕不會無腦,縱使惡心得要反胃,也立馬回神,羞羞答答沖周意揮出拳頭。

“讨厭,這麽多人說這個做什麽。”

“……”

周意雞皮疙瘩頓起,真是難為他一直男來演戲,要不是因為想砍掉旗艦的一只手,她才不會讓他來這裏。

“等會有你更讨厭的。”她嘿嘿一笑,調戲般摸摸黃天成的下巴。

見兩人猴急的模樣,保镖勾起輕蔑的笑,終于放他們上去。

萬物酒吧二樓是尋常酒店裝飾,穿過長長的走廊,經過噴泉再轉彎就是數十個房間,這裏和旗艦區別最大的就是沒有保镖,行動起來非常方便。

一到走廊,黃天成僵直的軀體松懈下來,掙開周意的手後瘋狂擦拭着下巴和肩膀,好像沾到什麽髒東西一樣。

“你怎麽想的出來做這種事!惡心死我了!”

“這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英勇就義。”

她也終于收回吊兒郎當的模樣,不急不慌整理着衣袖和褲管,為到時候動手做準備。

“何水佃在哪?”黃天成吐出一口濁氣,努力平複情緒,同時非常警惕地觀察着周圍情況,“你怎麽這麽确定能砍掉她這顆爪牙呢?如果僅憑那張照片是沒法給她定罪的,混混們不知道她究竟是誰。”

黃天成想起照片中唯一沒被抓的人,那人他去查了,叫吳沖。

吳沖是newgo的人,假使能抓到他審問說不定還能有點盼頭,可惜不知道為什麽,盧克并沒有抓他。

他冷靜下來後問道:“你抓了五個人,為什麽沒抓另一個。”

他的話讓周意意識到黃天成并不知道吳沖是卧底,也就是說他只知道方秀玉的存在,其餘兩位他一無所知。

那麽,這兩人存在的證明只有卞鴻宇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一向不過分糾結想不通的事情,索性停止思考,冷笑道:“怎麽沒法定罪,只要她親口承認就行。”

“你要拷問她?”

“對。”

“你太天真了,新娛肯定會把責任推卸給她,我們撼動不了分毫。”

不知道是她太過自信還是怎麽,黃天成覺得這簡直是異想天開,他語氣加重,“你知道今天副市長都來了嗎?他讓我們把黃家人的案子盡快結了,不能引起公衆議論。”

“副市長算個球?”周意呵笑一聲,“我要的就是新娛把責任推給她。”

狗屁副市長,到時候把他一起拉下馬。

樂雅說過何水佃在新娛主要負責拉皮條,只要她進監獄,整個組織就勢必少一條供應鏈,少人就需要人替補,她會想辦法找人替進去占據更大的主動權。

畢竟丁家兄弟需要不停補充新鮮血液進入會所,他們一定會找人替代何水佃。

黃天成大致明白她意思了,只是他仍有疑惑:“你怎麽知道黃家的事?”

講道理他不該問的,盧克查旗艦對他來說是好事,他只是覺得不對頭。

盧克聲稱和旗艦有過節,那麽他的注意應該在旗艦本身,這次他卻忽然跳入更渾濁的水中,假如說他是因為救下的那批人将目光轉向新娛,那他怎麽就這麽巧知道沈昭玟遇襲,還正好拍下照片呢?

“我做什麽事,需要你管嗎?”周意冷冷送給他一個眼神。

這就是她不喜歡和徐家或徐家有關的人相處的原因,一件事明明有無數種猜想,偏偏他們總能敏銳地抓住最關鍵的那個猜想,從而抽絲剝繭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只是恰好查到何水佃而已。”

她撒謊撇開嫌疑,與此同時,她耳麥裏傳來聲音,聽完後說:“差不多了我們進去。”

“行吧。”黃天成察覺她驟然變掉的情緒,聳聳肩表示明白,心中的疑惑卻久久不散,按住未說。

210房間。

“對,我在萬物。”

“怎麽,我挨了頓打還不能出來快活放松心情?丁志森又不是我爸,他管東管西這麽不去管管那個神秘人。”

“何為致,我是你表妹,你也不向着我!”

“真是有毛病,蔣月已經死了,沈昭玟屁也不放一個,我都不知道怎麽非要針對她,現在兩次都差點翻船,要去幹你去,我不會再接這個爛攤子了。”

“哈,好笑,他說的輕松,有本事讓他自己去殺啊!”

“何為致我告訴你,我不高興!”

何水佃尖叫着沖電話狂飙髒話,今夜的好心情轟然消散,她憤憤将手機往牆上砸去,然後撐在洗手池上喘着粗氣。

鏡子裏映出自己因情緒崩壞而有些僵硬難看的臉,她竟恍惚覺得有點醜陋,自踏入深淵後,已經深陷其中再也不能自拔,以至于她都有點不認識自己。

一瞬間的良心發現僅僅是一瞬,不甘與怨恨齊齊漫湧上心頭,她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都是沈昭玟。

不,應該說都是那個神秘人!

如果說她曾經因為沈昭玟手上也許有蔣月探查到的證據而害怕暴露,而那麽恨不得她去死,那麽此時此刻,她最恨的就是三番兩次攪亂他們好事的神秘人。

就是因為神秘人,旗艦地下二層爆炸至今還在休整。

就是因為神秘人,黃家滅口失敗,吳沖腳被折斷,她只能着急忙慌把鍋推給酒店實習生。

就是因為神秘人,她才會被丁志森狠狠揍了一頓!

“啊啊啊啊啊!!”她越想越憤怒,将洗手池上的東西通通掃落在地,發洩着衍生出的恐慌情緒。

丁志森在害怕那人,巴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她又何嘗不是?一旦旗艦倒臺,她就完了,餘下的一生都将在監獄裏度過!

“不會的。還有那麽多人呢。”

她喃喃自語安慰着自己,希冀這可怕的猜想只是猜想,她絕對不能去坐牢。

片刻,她重新收拾好衣着,補了妝打開廁所門。

一開門,剛才在舞臺打dj的年輕男子正懶洋洋靠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他露出了明媚笑容。

“姐姐,你打完電話了嗎?”

明明笑容陽光燦爛,跟只小狗一樣惹人憐愛,何水佃莫名覺得這笑容詭異無比,因為裏面似乎帶着點興奮。

她寒毛倒豎,後退一步。

“誰讓你在這的,我不是讓你在床上等我嗎?”

不确定他有沒有聽到什麽,她眼神頓然變得兇狠,“你有沒有聽到什麽?”

god淡笑着點頭:“都聽到了。”

“…….”

他直起身體,朝何水佃走近一步,“一字不漏呢,姐姐。”

“…………”

兩人面對而立,何水佃這會才發現這人身形可以稱得上壯碩,光肩膀都足足比她寬出小半,他插着兜,寬松衣物繃緊顯現出強悍的肌肉線條,他的…..他的下巴處的皮怎麽是卷曲的?

危險!

何水佃能走到組織核心地位就注定她不是簡單的人,她腦門警鈴大響的同時,已經迅速踹出一腳,雙手同時去掰門想要關上門。

然而她想的太簡單,god在她動作的那秒就提前展開了行動,他大手摁住門,另一只手握拳沖她太陽穴狠擊而去。

“呃……”

何水佃捂着發暈的腦袋猝不及防往後跌去,迷蒙間就聽那人說了句什麽,然後他身後的房門打開,進來兩個人。

一個外國人,一個是……刑警隊大隊長黃天成。

她完了。

這個想法萦繞在心頭,她跌倒在馬桶旁,虛弱地睜開眼睛去看來人。

尚存的意識讓她看的很清楚,外國人在她面前蹲下,然後從腰間抽出筆一樣的東西。

“就你這還柔弱啊?我看她都要被你打死了。”

“我才用了三分力。”

“呵,一邊去,別擋着我。”

“哇,利用完我這麽兇嗎?”

“滾。”

他們在絮絮叨叨說什麽,何水佃暈乎乎聽着,感覺自己被扶了起來,然後那支筆深深紮入她的大腿,尖銳痛感迫使她仰着脖子掙紮起來,下一秒,她的大腦神經絞痛無比,意識完全陷入混沌。

在即将睡過去前,她看到那個外國人忽然轉身一拳打暈了黃天成,然後聽到他冰冷地問了三個問題。

“為什麽要殺沈昭玟。”

“新娛的主要幹部是誰。”

“岑津津是什麽身份。”

半小時後。

黃天成完全沒有料到盧克會對自己動手,全然信任他的同時也讓自己受了無妄之災。

他揉着頭醒來的時候,整個腦袋還是暈的,不難想象那一拳有多不客氣。

“該死的盧克,真是信了他的邪。”等他徹底清醒,從沙發上坐起來,才發現自己仍然在萬物的酒店房間裏,而房間裏不止有他一個人。

除了他外,何水佃眉歪眼斜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身邊擺放着針管和裝有白色粉末的袋子。

還有個和先前上臺表演dj男子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他瑟縮在角落一言不發,似乎有些害怕。

至于為什麽說是一模一樣,是因為他看得出他和之前那人身形不同,只是長相相同。

見他看過來,那男子指向何水佃,照着周意他們離開前吩咐的磕磕巴巴地說道:“黃警官,這個人,這個人□□我,還逼迫我吸□□!她還襲警!快把她抓起來!”

黃天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完全陷入迷茫狀态,吃力撐着身體站起來,突然,房間裏的電視機自動播放起一段音頻。

音頻起初是何水佃在和別人通話,言語間似乎在和別人争吵,但大抵主動承認了自己受命去殺沈昭玟,也就是說黃家一事與她有關。

接下來就是她的坦承,與之前混混身上綁着的音頻不同,這裏的問話全被隐藏,更像是她在炫耀、在複述自己做過的事。

“呵,還不是因為有人指使我我才去殺沈昭玟,誰讓沈昭玟惹了我呢。黃家人吶就是活該,貪心不足蛇吞象!都怪吳沖辦事不力,不然壓根就沒這麽多事,我也不會挨打!”

話很短。

這段話被剪輯過!

黃天成神色凜然拔下電視盒上的u盤,不論盧克做了什麽,又隐去什麽事實,何水佃被抓板上釘釘了!

他朝男子看去,想問他是誰,卻見那男子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試探性發出詢問。

“警官,可以把她抓起來了吧?我們去做個筆錄就可以走了吧?我女朋友還在家裏等我呢。”

黃天成大概知道這位是怎麽出現的了,他嘆口氣,“你收了多少錢?”

“五十萬?”男子嘿嘿一笑,“我剛才演的不錯吧,等會這麽演行嗎?”

“……”

行,真是財大氣粗啊。

黃天成氣極反笑,連忙打電話叫隊友過來,無所謂,有人幫他把飯喂到嘴邊,他得吃不是嗎?

至于那一拳,日後再算賬。

他整束好服裝在這裏等警察來,大約過了十分鐘,隊友全部到齊,采取完證據後将還暈着的何水佃壓回警局審問。

誰知剛下樓梯,整間酒吧燈忽然一滅,嘈雜聲、尖叫聲瞬間引爆,整個酒吧亂作一團。

黃天成直覺不對,緊緊抓住何水佃,大聲朝衆人喝道。

“小心襲擊!小心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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