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對于葉榮添的行蹤,葉子薇可謂一無所知。倒是秦牧陽主動接口:“我打電話問過她媽媽了,葉先生年初四回國。”
怪不得那女人這幾天也不來騷擾,原來新女婿給她問過好。
“等葉老回來後迅速安排雙方父母見面吧,現在距離二月十四只剩大半個月,婚禮怎麽搞,總該有個決定。”
“我打算年初四晚上跟薇薇到葉府去一趟。”
“嗯,第一次拜訪對吧?我給你準備些禮物送過去,不能失禮。還有,婚後你們有打算搬回來住嗎?”
林穎華這句話一說,葉子薇整個人當聲僵住。不會吧?才兩天她就受不了,如果長期跟這家人一起住,她怕自己會崩潰。
秦牧陽似乎了解葉子薇的不安,桌下的大掌悄悄伸過來,握了握她的小手。“這事我得考慮一下,畢竟離分局太遠,我上下班不方便。”
“開車才大半個小時,有啥不方便的?況且小葉好像沒工作的吧?住哪還不一樣?”
“她……”寫小說這份職業好像真的有些難于啓齒,老一輩人根本無法理解,秦牧陽放棄解釋,只是堅持已見:“過些時候再說吧。”
兒子沒即時答應,林穎華老大不高興,不過知道他的臭氣,也只能忍住:“反正你回不回來住,新娘總得接到主家。等假期一過就安排人來把你的房間收拾收拾,換一批新家具。你們對新房有啥意見?”
秦牧陽與葉子薇面面相觑,一直沉默的秦沛琳這時忽然興致勃勃地插嘴:“老哥,讓我這個室內設計大師幫你策劃吧!”
秦沛琳大學混家居設計,畢業後在家裏的公司當個設計部主管,平時負責秦氏旗下的品牌展廳設計。一說起裝修,自是正中下懷。
秦牧陽看了眼葉子薇:“你有何意見?”
葉子薇根本沒打算在這裏長住,自然是搖頭不發言。
有見及此,秦沛琳便接下了這個活兒。
晚飯結束後,秦牧陽沒在樓下多作逗留,拉着妻子迅速回房間。秦牧陽先去洗澡,很快就出來。葉子薇找了衣服進浴室,關上門脫光。憋着氣仰起臉向着水霧,溫熱的水柱強烈地落在皮膚上,洗掉一身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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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門冷不丁被推開,秦牧陽出現在門口。葉子薇一驚,雙手迅速掩住胸口。縱然已經成為夫妻,但葉子薇一直沒在燈光下完全赤`裸地出現在他面前。
玻璃淋浴門蒙着一層白霧,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好緊張地問:“你幹嘛?”
他嘀咕了一句,隔着水聲葉子薇沒聽清楚,卻依稀見他走到洗手臺前,拿起牙膏,原來要刷牙。
這家夥,剛才洗澡的時候幹嘛不刷,現在到她洗澡便闖進來。忐忑地淋了會兒水,總覺得他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瞟過來。無心思再洗下去,她匆匆沖刷了一下便關掉水龍頭,把玻璃門開了條縫拉下毛巾,緊緊包裹着自己,執起衣服沖出浴室。
她沒忘記二人已是夫妻,也明白從登記注冊那天開始,他就想着那檔事。但以她現在的心情,真的提不起興趣。
穿好衣服,關燈,卷好被子,她躺在床的一邊閉上眼,腦裏不斷催促自己趕快入睡。
可惜刷個牙能花多少時間?很快他就從浴室出來。
他先在床邊蹭了一陣,不知在幹什麽,接着掀被上床。強壯的身體極自然地貼近,手插`進她的脖下,把她困住。
葉子薇僵着上半身,一顆心幾乎提到喉嚨,緊閉着的眼皮不斷戰栗。
不要!不要!
她的內心不斷吶喊,但他沒聽到,嘴巴貼着她脖子上光潔的皮膚,輕輕啃咬。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吃肉獸,動作愈加快速,連吮帶啃,手像剝洋蔥般,輕易就把她的睡衣脫掉。
葉子薇仍在作垂死掙紮,兩手夾着胸哀求:“不要好嗎?”
“你的親戚走了吧?”他把她翻轉,覆上她赤`裸的身體。身下的人軟得像棉花,他一下子就興奮起來,尋到她胸前的果實,一口含住。
受不了,這種既癢又難受的感覺,頓時使身體變得柔軟無力。然而身心卻不一致,她的腦裏只知道要抗拒,她不想,不想不想!
粗糙的大手劃過腰際,摸到她下面幽黑的一處。幹燥的手感使他輕輕皺眉,撐起身,他定定地看着她。身下的小人兒雙目緊閉,兩拳緊握,似在作戰鬥狀。他輕輕吐了口氣,附頭吻吻她的眼皮:“薇,放松。你這樣,我沒辦法……”
她擰着眉低語重複那句話:“不要好嗎?”
“乖。”不顧她的反對,他吻了吻她的唇,然後沿着頸脖至胸脯,頭一直往下移。最後,他鑽進被子裏,吻她的腰,她的肚臍。
葉子薇扭動身體,想避開那擾人的折磨。他卻分開她的雙腿,曲起定住。她不知道他想幹嘛,要強來嗎?她根本沒準備好!可是下一秒,她差點尖叫出聲。
那家夥竟然舔她的隐密處!
這畫面平時看片片很普遍,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卻又另當別論。平時再開放,她也只是個不解人事的女孩。癢!髒!不自在!更多的是難堪!葉子薇頓時就哭了出來,破碎地聲音求他:“別這樣!別這樣!難受!”
這次秦牧陽終于感受到她的不安,從被窩裏鑽出來把她抱住,吻她的臉,她的眼簾,呢喃着安撫:“沒事,沒事。”
他怎能這樣?怎能?葉子薇摟着他的頸脖,把眼淚全數抹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像個孩子般抽泣哭鬧:“秦牧陽,你就是欺負我,就只知道欺負我!”
“好嘛好嘛,都是我不對,我不該把你丢下,以後都不會了好嗎?”他一邊道歉,一邊細碎地咬她的耳墜,感受到她的身體漸漸軟化,才摸向自己的昂揚,把那嚣張跋扈的家夥引導至入口,就着剛才唾液的濕滑,成功突破重圍。
身體的內裏不如表面那樣滋潤,他這根本是硬來。那堅硬的物體尤如鋼鐵,強勢地插入幹枯的甬`道,戳痛了她的身體。連日來所受的委屈排山倒海而至,淚水瘋狂地滑落,随着他推進的動作,哭聲漸漸變得沙啞。
秦牧陽知道她心裏不暢快,索性讓她盡情發洩。他溫柔地吸走她臉上的淚液,嘴裏念念有詞:“薇薇……寶寶……我的小朋友,沒事的,沒事。”
下`身緩緩的推進,退出,再推進。一下比一下用力,直到她完全适應,釋放出更多的潤滑,才放縱地律動,把她的呻吟聲吞進肚裏。
(再次告示,催更的童鞋看好了:此文作者要求樓主延遲一周更新,這是她的底限,要想有的看,只能照着做。實在等不及的就去晉江訂閱吧)
45
前一晚的瘋狂注定了第二天早上的晚起。
聽到敲門聲,秦牧陽馬上驚醒。動了一下,才驚覺懷裏還有個軟呼呼的小人兒,她的氣息輕且均勻,睡得極沉。敲門聲持續地響,怕吵醒她,秦牧陽輕輕抽回已然麻木的手臂,起身套上衣服。
打開房間門見到母親,他沒好氣地叫了聲媽。
“還沒起床?”快九點了,兒媳還沒露面,一家子都在等他們吃早餐,林穎華是忍了很久才走上來。
秦牧陽扒了扒一頭短發:“媽,我值了兩天班,睡個懶覺也不行?”
“她呢?”透過倘開的門縫,林穎華的眼睛不着痕跡地搜索。大床上攏起的部分背着門口,一頭長卷發淩亂地披散在被面上,沒看到臉,但很明顯沒醒來。
“她昨晚很晚才睡。”秦牧陽側身出門口,稍稍合上門,不讓母親窺探房間內的情景。“媽,早餐別等我們了,你們先吃吧,好不?”跟家人住就這點不方便,秦牧陽馬上否決了昨晚母親說搬回家住的提議。
“你這孩子!”不難猜測到他們昨晚做了什麽,林穎華沒辦法,只好悻悻地離開。
回來房間內,睡意全消。秦牧陽爬上床,就着窗外映進來的自然光,好好地端詳她的臉。
又瘦了,他一只手就能覆蓋住她五觀。拔好亂掉的長發,摸摸她的眉毛,捏捏秀氣高挺的鼻子,她還是沒反應。
累壞了吧?心裏頓時軟成一灘水。昨晚開始時候她是挺難受,但後來從那悅耳的尖叫聲中,他知道享受的不是只有他自己。這倔強的小家夥,以為壓抑自己就可以避免受傷害了嗎?她難道不知道,過分的壓抑只會把自己逼進死胡同。他是寧願她生氣大哭,把所有不滿發洩出來,也不要她了無生氣的沉默不語。
栽倒在這個小鬼手上真的沒話說了,先愛上的人注定更傷神。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即使她要怪他也沒辦法。
鑽回被子裏,她很自然地往熱源依偎過來。秦牧陽很喜歡這份依賴,證明她對自己的信任。吻吻她的唇,心裏滿是安逸,為了這副安恬的睡容,他可以什麽都不要。
大年初三的早餐注定是要錯過的,葉子薇沉沉地一覺醒來,已經接近中午。
“小懶豬終于醒來了,別賴床,快起來!”
正在穿衣服的家夥彎身拍了拍她的屁股,皮癢肉不癢的,睡眼腥忪的葉子薇迷惘地眨着美麗的眼眸,根本還沒完全清醒過來。那樣子說有多無辜便多無辜,秦牧陽動情地按住她的頭給了她一個深吻,完畢後不舍地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子,啞着聲低叫:“再不起來就來場晨間運動。”
葉子薇頓時打了個激靈,推開他拉着被子滾到床的另一邊去。鼻間是他嘴裏的牙膏味,這種感覺,不讨厭,可是想到昨晚的難堪,臉上又是一黯。
秦牧陽起身抓起外套,不忘下最後通牒:“再不去刷牙我要脫衣服了哦。”
這家夥說到做到,葉子薇渾身酸痛,才不要雪上加霜,拉走床邊椅子上的睡衣,躲在被窩裏窣窣窸窸穿好。
在浴室梳洗完畢,換過衣服回房間,她的行李袋放在門口旁邊,她疑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人,秦牧陽彎身把行李拎起,伸出手:“午飯後就回家去。”
這無疑是春節幾天以來聽到最好的消息,差點就露了餡笑出來,葉子薇癟癟嘴,把手遞給他。關上門,他側過頭皮笑肉不笑地問:“可以離開這裏,脫離苦海了,很高興吧?嗯?”
葉子薇別過臉,才不要理會他的鬼話連篇。
無奈那自家夥今天心情特好,不逗她會死似的,一邊走下樓梯一邊還在說:“我分明看到你笑了。想笑就笑吧,別憋着。來,給爺笑一個。”
葉子薇一記飛刀殺過去,剛想回敬他一句“爺你媽逼”,才張開嘴便聽到樓下外婆歡欣的聲音:“兩小口終于起床了。”
秦家人真的無處不在,葉子薇悻悻地合上嘴巴,撇開他快步沖下樓,破例地笑着叫外婆早。
“不早了啦,都快中午十二點了。”外婆笑吟吟地上下打量她,發現這小丫頭跟過去兩天有着顯著的不同,有朝氣多了。是因為孫子回來了的緣故吧?所以就說女兒杞人憂天,這對小夫妻分明就甜甜蜜蜜的啥事也沒有,她還擔心這場驟然而來的婚姻有什麽不可告訴人的秘密。
“外婆。”
跟着下來的秦牧陽精神爽朗地打招呼,更堅定了老人家的想法,按這種形勢下去,說不準很快就有曾孫抱了。
午飯做得很簡單,多是吃昨天沒吃完的菜。秦牧陽表示飯後就要走,外婆很不舍,左一句才回來一天就走右一句還有大堆親戚沒見的碎碎念個不停。一家人似乎很清楚她的性格誰都沒敢吭聲,直到很久以後秦牧陽夾了塊肉給她,才堵住了她的嘴。
明顯的一夥人都松了口氣,這時候大家長秦瀚才說:“那個丁家,你有沒有抽空去慰問一下?”
“有,打算待會吃完飯就去一趟。”
“嗯。”秦瀚滿意地點點頭:“畢竟人家是為了你……你要多上點心。”
“我知道了。”
葉子薇不知道兩個男人口中的丁家是誰,既然有任務,也順帶斷了她們挽留的心思。把行李和林穎華給準備的大包小包搬上車,終于可以踏上歸途。回想這幾天的生活,真的有脫離苦海的感覺。
車子在半小時後進入熟悉的街道,秦牧陽找了個水果店,叫她等一會,然後下車去買了個水果籃。重新上車,葉子薇忍不住問:“要去哪?”
“一個舊同事家。”秦牧陽打了方向燈,調頭。
“我也要去?”
“嗯。”紅綠燈停下,秦牧陽轉頭向她解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在步行街打工那個小女生嗎?”
葉子薇歪着頭想了想,對那個小女生的印象已經很模糊。
“我曾經跟你說過,她的父親也是警察,卻在一次追捕疑犯的任務中光榮殉職。”
“那又怎樣?”
握着手剎掣的大掌緊了緊,秦牧陽深深地吸了口氣:“那位殉職的警察,是為了救我。疑犯的槍本來對着我,是他替我把子彈擋了下來。”
咝!葉子薇倒抽了口氣。怪不得那次見面,他為了那小女生把自己鎖走,原來內裏原委如此。
“傻瓜,都過去了,不用怕。”被她臉上的凝重吓着,她是在擔心自己嗎?秦牧陽笑着揉揉她的頭發,放下手剎掣,啓動車子。
丁家在一個舊社區裏,房子建于九十年代,有些殘舊。開門見到秦牧陽的剎那,丁鈴高興着尖叫:“秦牧陽,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秦牧陽不着痕跡地把挂在身上的小女生推開。
丁鈴不以為意,忙招呼他進屋,頭一轉這才發現他身邊還有個女人。“你……”腦內警鐘迅速敲響,她定定地看着面前這個漂亮的女人。
秦牧陽把葉子薇往身前一拉:“這是我太太,你可以叫聲姐姐。”
“太……太太?”丁鈴整個人呆住,完全不能相信她最崇拜的男人,竟然突然結婚了。
屋內丁母莫少蘭迎出來:“牧陽來了?”
“是的嫂子。”秦牧陽牽着葉子薇的手走進去。
弟弟丁當禮貌地叫了聲叔叔,莫少蘭去倒茶,秦牧陽把水果籃子往桌上一擱,手快速地掏出兩封紅包,一封塞給丁當,另一封要給丁鈴,才發現她還站在門口,呆若木雞。
“姐,秦叔叔派紅包,你不來拿?”丁當人小,有大人給紅包是件高興的事,也不忘姐姐的份兒。
丁鈴這才愣愣地走過來,秦牧陽把紅包交給她,她瞪着那紅色的利是封,又緩緩地擡眼看向葉子薇。
對于這小女生的神情,再笨也能猜出她的心思。葉子薇扯扯嘴角,算是和氣地對她颔首一笑。丁鈴似乎大受刺激,匆匆收走紅包便跑回房間。
莫少蘭從廚房出來,看到兒子手裏的紅包不免責備:“來坐坐就好,給什麽紅包?”去年也是,借着給孩子紅包的名義,實質是接濟這個困難的家庭。長期受人恩惠,莫少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嫂子,今年給紅包是名正言順的,因為我結婚了。”秦牧陽拉起葉子薇的手,笑着介紹:“這是我的妻子薇薇,年前剛注冊登記,遲些日子擺酒的時候我再給你們送請柬。”
“成家了呵,真是郎才女貌,恭喜。”莫少蘭半是喜半是憂地說着祝福的話語,眼睛卻飄向房間的方向。
“我也老大不小了,再不結婚家裏也不肯放過我。”
秦牧陽輕松地半開着玩笑,莫少蘭因為擔心女兒,只是客套的冷淡應對。
氣氛有些怪異,葉子薇就覺得自己是來配襯的,幹脆不說話,暗暗打量這個地方。看得出這一家子不算富裕,是因為男主人的離開?心裏不免有些同情她們。
寒喧了一番,大概彼此都發現有問題,秦牧陽便拉着葉子薇起身,說要走了。到離開那一刻,丁鈴都沒出房間門口半步。大家心照不宣,也沒提起。
回到車上,葉子薇才淡淡地說:“秦牧陽,那個小丫頭喜歡你。”
秦牧陽挑起她的下巴,笑着反問:“你老公有人喜歡,你吃醋了嗎?”
操!專招惹小女生!葉子薇拍開他的手,靠到座椅上閉上眼假寐,懶得理他。
46
回到星河明居的家,葉子薇才知道什麽叫天堂。縱使對這個男人諸多不滿,但人真的不能要求太多,管飯管住管上床,她該知足了。
晚餐過後,葉子薇捧着筆記本縮在沙發上敲敲打打,開始構思新故事。秦牧陽洗完澡過來察看了幾遍,被徹底冷落漠視。打開電視被她不滿地看了幾眼,似是控訴他打擾了,只好讪讪地回房間拎起一本軍事雜志打發時間。
至夜已深,他再次去抓人,那時葉子薇靈感大發,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
勸谕數次無效,秦牧陽想好吧偶爾也該放她自由,于是自行先回房間。豈料放任她的結果就是熬通宵,晨間五點多他醒來,身邊半邊床仍是冷的。在客廳沙發找到她時,電腦屏幕還亮着光,她把筆記本當成暖爐,寶貝似的攬在懷內,蜷曲着身體睡得香甜。
秦牧陽直想搖醒她好好責罵一番,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如此不顧自己的身體。所以過去兩天把她扔回家是明智的,即使她生氣也值,不然估計今天她是躺在醫院了。
氣歸氣,轉頭一想都是自己放任的結果,只好抹了把臉控制好情緒,把她抱回床上。
收拾電腦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新大綱。昨晚熬夜就是寫這個?粗略地浏覽了一下,內容不是很詳盡,是圍繞一對夫妻展開的故事。二十多條提要中都是男主角欺負女主角,明顯就是影射他,字裏行間透露着深深的怨念。
秦牧陽看着電腦屏幕上女主角對男主角的稱呼,不禁翻了翻白眼。“大叔”——她真叫得出。
接近中午,郭潔來電說葉榮添已經從國外歸來,中午就到家,讓他們盡快到葉宅一趟。秦牧陽不明白為何要盡快,人家才下飛機肯定要先休息足夠才好去打擾。不過既然丈母娘有此要求,他仍是匆匆做了簡單的午餐,再強硬把葉子薇從溫暖的被窩裏挖出來。
直到吃過飯後出發,葉子薇仍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
“我說你這人就是不自覺,稍稍放松,便故态複萌。沙發很好睡吧?沒感冒你要偷笑了。”
對他的叨念,葉子薇直接打個呵欠回應。要回葉家,她真的興趣缺缺,特別是在葉榮添拒絕替母親收拾殘局那刻開始,她對這個繼父已無話可說。怪他嗎?絕對有,雖然人家可沒虧欠過她們母女三人,但好歹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他怎能見死不救?
進入葉家大宅的範圍內,車子開始慢行。作為房地産老大,住所可說是得天獨厚,周遭除了湖泊就是公園,還獨占了整條馬路。鄰近沒別的住戶打擾,旺中帶靜,派場自是不在話下。
沿着柏油路駛到盡頭唯一一座別墅前停下,镂空雕花鐵門前的工人給指了個停車的位置。秦牧陽把母親準備好的禮物拿下車,工人馬上過來幫忙拎走。
在花園內走了長長的一段林蔭小徑才到達主屋,客廳內不見葉家夫婦,用人必恭必敬地奉上茶。葉子薇随意地坐下,對着落地玻璃窗外的綠色發呆。
秦牧陽暗暗打量這個地方,到處雕欄玉砌,金碧輝煌,裝修極具奢華。跟這相比,秦家房子真的太低調了。他的小妻子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長大,過慣了錦衣纨绔、饫甘餍肥的日子,仍能為了母親賣房賣車,委屈嫁給她,足見重情重義。他真的小看她了。
小夫妻坐了片刻,葉家主人仍未出現,葉子薇呼來用人詢問,才知道他們根本就在樓上。
最讨厭等待,葉子薇把用人打發掉,丢下老公走上二樓。葉家主人分房而住不是秘密,她原意是來找母親的,未料葉榮添的房間門大開,吵架聲毫無遮掩地傳出來。
“葉榮添,你這死沒良心的,當年看我長得漂亮,便色心大起,抛棄糟糠之妻,威迫利誘的哄我嫁給你。婚後沒幾年你就嫌棄我,開始養情婦養小蜜,這些年我忍氣吞聲,受盡白眼,現在你竟然要離婚?只給我二百萬?那跟淨身出戶有何分別?沒門!”
母親的嗓門很大,已經到聲撕力歇的地步,證明他們開吵了有一段時間。難怪剛才啊人說話支吾,估計是聞聲色變。
“我一沒出軌二沒做對不起葉家的事情,你憑什麽?如果非要打官司,我就告你對婚姻不忠,看誰更丢臉!”
“郭潔,別說得像我迫你似的。當年那個雨夜,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會輕易上當嗎?你裝純情裝無辜,騙去我的感情,還以死相逼要我離婚。等嫁入葉家後,終日窮奢極侈,揮霍無度。這些我真的可以容忍,要怪就怪自己走漏眼。可是你這女人心腸太歹毒,子菁的耳朵是怎麽聾的?你心裏有數。你為了嫁給我,耍這樣的小手段博取我的同情,你對得起自己死去的老公嗎?子薇這兩年一直被你安排相親,你以為我不知道?對待親生女兒尚且如此,你叫我怎能跟你同床同枕?共用同一個姓氏?”
葉榮添的聲音聽着有幾分疲憊,對于這段破碎的婚姻,大概他也心力交瘁了。一對夫妻要這樣撕破嘴臉互數不是,外人聽着真感到心寒和悲哀。葉子薇靠着房間外面走道上的牆身,心裏百感交集。會不會某天,她跟秦牧陽也變成這樣?
房間內郭潔被丈夫的話徹底激怒,臉部肌肉變得尤為猙獰,尖着聲大吼:“要不是你撞死我的丈夫,我需要嫁給你嗎?葉榮添,牛不喝水難以強按頭,別把自己說得楚楚可憐!你說要離婚?可以,把你一半的資産給我,馬上給你簽字!”
“神經病!”
房內傳來腳步聲,大概是葉榮添不勝其擾,決定要走人。緊接着有踫撞的聲響,郭潔再次尖叫:“你不許走?既然一切攤開,就說清楚!”
“好!我就跟你說清楚!剛才我說的一切,我都忍了,但你不知悔改,竟然沾上堵瘾,還要女兒賣房賣車去幫你還債?郭潔,葉家再大,也容不下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主人!你可以不簽字,但我告訴你,以葉家的勢力,要丢棄一個女人談何容易?你如此貪婪,別到底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敢?葉榮添你個老不死,我告訴你,薇薇嫁給了秦氏家具的太子爺,她現在可是秦氏的媳婦!秦氏做得有多大你知道吧?東升跟秦氏這些年的合作有多密切?跟我對簿公堂,即等于跟秦氏扯爛臉皮,你真要這樣,就走着瞧,大不了一拍兩散!”
東升跟秦氏的生意來往到底有多大?葉子薇肯定不知道,但從房間裏驟然而來的沉默,足見葉榮添對母親的話有幾分忌諱。
想不到,她這段不堪的交易婚姻,最終成為母親保住身分地位的工具。
葉子薇不想再聽下去,轉身悄然下樓。秦牧陽見她獨個出現,不免好奇:“沒找到你媽媽?”
搖搖頭,葉子薇不想說話。如果自己跟秦牧陽沒有結婚,母親說不定就會乖乖離婚,到時大家都可解脫了。
秦牧陽不明白妻子為何跑開一陣回來就變得無精打采,看來她真的不喜歡這裏,于是招來用人去傳說,但求主人家盡快出現。早日完成任務早日回家,免得她悶悶不樂。
半小時後,葉氏夫婦終于相偕現身。每個人都是天生的好演員,葉榮添和藹地與秦牧陽交談,郭潔則依偎在他身邊,對丈夫的說話只甜甜地笑。
葉子薇天生藏不住脾氣,坐了一會終是忍受不住這般虛僞,陰沉着臉獨個兒跑到花園去。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秦牧陽尋出來。發現她臉無表情地在遮陽傘下呆坐,挨着她彎下腰問:“怎麽自己跑出來了?”
心煩氣躁,葉子薇不耐地撇過頭。秦牧陽在旁邊的椅子坐下,刮了刮她的臉逗她玩兒:“不是說女人氣多了會長皺紋?”
葉子薇一把拍開他的手,冷冷地說:“我沒覺得有多好笑!”
又不知發什麽小姐脾氣,秦牧陽臉色沉了沉,耐着性子繼續發問:“能解釋一下你不高興的原因嗎?”
葉子薇瞪着他,粗聲粗氣地說:“秦牧陽,如果我們沒結婚有多好!”這樣就不用淪為別人的工具,被利用的感覺他媽的糟透了。
結婚一事早就塵埃落定,再次被她說這說那,秦牧陽自是極為不悅。扳過她的身子,他嚴正的警告:“這話別再讓我聽到,我極不喜歡你總拿這事來鬧!”
兩個不解釋的人硬踫硬,後果很容易料到。從葉家離開,他們誰也沒看誰一眼,回到家誰也不肯對誰開口,晚上的性事,秦牧陽把她榨得死去活來,倔強的葉子薇死咬着牙不求饒。
稍微好轉的夫妻關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宣告而終。
47
秦葉雙方家長終于在一個天朗氣清的晚上會面。都是平時生意上見慣世面的人,說話自然禮讓三分,很快婚禮便敲定在二月十四日舉行,一個非常浪漫的日子。
鑒于兩家宴請的大多是生意上的夥伴或朋友,許多撞車了,所以采取聯婚的方式。
林穎華問葉家要多少聘禮,郭潔說葉秦兩家都是大戶人家,嫁娶更是件大事,當然不同于一般家庭。城中誰誰誰的婚禮如何隆重,誰誰誰出手如何大方,唧唧歪歪的說了大堆廢話。最終結論是:葉家嫁女兒,秦家多少要有些表示,除了婚禮一定要搞得有聲有色,彩禮更是顯示身體家世的一環,千萬別招人話柄才好。
開頭林穎華的臉色已覺凝重,到後來簡直去到黑沉的地步。葉家是大戶人家,那秦家就不是麽?葉家雖然只是嫁繼女,好歹是秦家唯一的媳婦,難道秦家會虧待她不成?有要求直接提不是好了?非要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堆上牽強的笑容,林穎華說這個當然,葉老有什麽想法可以發表一下。
葉榮添對這次見面表現得尤為冷淡,只說葉家會負擔婚宴一半的酒席費用,其餘一切由女兒母親抓主意就好。
想不到葉榮添會置身事外,由此可見對這個繼女真的不重視。但即使如此,林穎華也沒小氣,客套地說M城自古以來就沒有聯姻要女家出錢的道理,秦家雖然不及葉家的財氣,也叫小有成就,婚禮的所有費用會一力承擔。親家母有啥要求只管提好了,秦家一定會盡量滿足,絕對不會失禮。
有了這句話,郭潔便笑吟吟地從真皮手袋裏拿出一分清單遞給林穎華。
林穎華粗略看了眼,越看臉色越難看。幾秒鐘後把清單轉交給丈夫,勉強地笑了笑說這些要求她會詳細看清楚,肯定會給個滿意的答複。
飯局在不算熱烈的氣氛下結束,葉子薇把一切看在眼裏,卻自此至終沒插過一句話。看出父母的臉色不太好,秦牧陽也沒說什麽,心想對方有要求是必然的,也該合理。
飯局結束後,雙方又禮讓客套了一番,秦牧陽夫婦便送父母回家。
一進家門,火爆的林穎華便忍不住怒氣,使勁把手袋重重甩在沙發上,不顧氣質地大吼:“這叫嫁女兒嗎?這分明是賣女兒!還列清單,太過分了!”
秦瀚不發一言,撐着拐仗到沙發坐下。在家留守的秦沛琳從二樓下來,好奇地說怎麽啦。外婆也聞聲從廚房出來,皺着眉頭問女兒:“發生什麽事了?”
“媽,這個親家母太貪心了!你看你看,結個婚列了一堆的要求!”林穎華從手袋裏翻出那份清單,遞到老母面前:“禮餅要G市XX家的,一千斤。這麽多餅能吃完嗎?酒席要在喜來登設宴,單是男家就要一百席。喜來登離我們這邊多遠,親戚朋友過去要一個多小時,多不方便?她要五星,金茂也是五星,離兩家近,為何非要舍近求遠?婚紗要國外訂做,婚禮要由她操辦,要求一匹布的長!好,這些我都算了,她竟然開口要一套金地的物業,還指定要二百平方以上!那一套得花上四百萬多萬!是不是所有丈母娘都這樣?異想天開,吃人不吐骨頭,明搶了!外間傳聞這個女人勢利,還真的一點也沒錯。老秦!錢我不是沒有,但要我白白把這麽多錢送出去,這口氣無論如何我是吞不下的!”
“你先別吵好麽?”秦瀚按住老婆的手,朝屋外揚揚頭,示意她別激動。
泊好車的秦牧陽與葉子薇早就站在客廳門口,把母親氣急敗壞的吼叫聽得一清二楚。林穎華這才意識到兒子的存在,拂拂衣袖悶着怒火在沙發坐下。
秦牧陽走過去,拿走媽媽手上的A4紙,一目十行看了下,扭頭對葉子薇說:“你媽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婚禮如何操辦,媽媽從沒跟她商量過,當然也不可能問她意見。所以那女人列了什麽要求,葉子薇懵然不知。被丈夫如此質疑,她是啞巴吃黃連。難道他以為自己會知情?
葉子薇把清單接過看了看,擡頭朝他道:“意料之中。”不趁此敲一筆,她就不叫郭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