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不及,怎麽舍得害你呀?”

見她的咳嗽已經慢慢止住,他眼底的笑意更深,“剛剛是我不對,沒有提前知曉你。現在既然木木已經不咳嗽且适應了這種方法,咱們抓緊時間,不然這麽一大杯子水不知道要喂到什麽時候去呀!”

見他一副淩然正氣的模樣說出這麽郎情妾意纏綿悱恻的話來,林朵朵覺得有什麽東西瞬間湧上心頭。見他已經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卻遲遲沒有咽下去,她連忙擺手謝絕他的好意,“我自己來!”

林朵朵接過杯子,接着為自己澄清,“關顧主任什麽事兒啊,我就陪我媽去看病的時候見過他幾次。你這亂吃醋的毛病究竟什麽時候能改改啊!”

“你媽媽喜歡他!”李子川故作委屈的指出,“他給我打電話時還特意說你媽媽約了他去家裏吃飯呢!”

“哎?!”在他哀怨的眼神中林朵朵把手裏的水一飲而盡,嘴裏殘留着羅漢果和菊花的味道,其他還有什麽她精神不集中猜不出來了。喝了之後頓時覺得喉嚨裏不再像先前那麽不舒服了,知道這是他特意為自己準備的,立馬覺得嘴裏的甜一直傳到心間。

林朵朵笑着湊上前去,所有的感動所有的溫暖所有的甜蜜都在那淺淺的一吻裏,“等我們回去後,我就帶你回家去見我爸媽。”

***

林朵朵懷念清華西門的烤雞翅,哀求李子川帶她去。難得懷舊,他又帶着林朵朵去吃了他當年上學時最喜歡的竹魚坊烤魚。

林朵朵已經勞累了一天,吃過晚飯再也沒有興致響應李子川出去看夜景的熱情號召,吵着嚷着要回酒店去休息。

本來還準備來個深情表白浪漫求婚什麽的呢……李子川遺憾的皺皺眉,考慮到她今天确實累了,只好把這個計劃推後,順應她的要求回去。

臨上車前,他無意間瞥見了停在旁邊那輛車上駕駛位上的男人,似乎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不動聲色的為林朵朵系好安全帶才發動車子。

一路上林朵朵覺得身旁的話唠破天荒的安靜,不禁扭頭去看他。李子川正襟危坐,嘴角微微上揚着,眼睛裏帶着莫名的亢奮。他的視線來回在左右的後視鏡裏瞟着,似乎察覺到她的疑惑,一直沉默不語的人忽然轉過頭來,微笑的臉上帶着掩藏不住的興奮,“如果今天能活着逃出去,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登記結婚吧!”

言談間,他飛速的轉動方向盤,疾馳的車子毫無征兆的轉了個彎後,他再次轉過頭,詢問早已被他突如其來的求婚宣言給震驚的林朵朵,“你願意嫁給我嗎朵朵?”

林朵朵石化一般僵在座位上。她覺得李子川下午給她喝的那個特別調配的愛心茶失效了,不然她的嗓子怎麽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只能一張一合的來回重複着?

“坐穩了,小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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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異常興奮的表情以及驟然加快的速度中,林朵朵卡殼的大腦終于回過神來。她看着兩眼都在放光的李子川,猛然發現他的神情真的異于往常。借着路燈的光,她竟然覺得這一刻的李子川,猶如聞見了血腥的狼一般,那種嗜血的亢奮絕對不是一個想要結婚的人該流露出來的。

突然間她像是明白了什麽,趕忙從後視鏡望去。這一望不要緊,身後那幾輛橫沖直撞的車絕對不像是在正常行駛,而是在追趕他們!

她知道他的技術很好,這麽快的速度卻依然沒有甩掉他們,一直緊随其後。難道是李子川的技術和他的車太嚣張了引來路過群衆的不滿,所以寧可超速行駛也要追上他們給李子川一個教訓?

林朵朵正疑惑着,清楚的看見那輛即将與他們并駕齊驅的黑色越野的車窗忽然打開,随後就從車窗裏探出來一個東西。

是的,一個黑色的東西。

她确信自己的近視在幾年前的手術後就已經康複了。即使一瞬,她也看清了那個黑色的物體是不該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帝都的夜晚的。

“木木,別害怕。”

她覺得自己手腳冰涼,身體有些開始發顫的時候,身旁的人不知如何洞悉了她的恐懼,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語,“有我在。”

都什麽時候了?!虧他還能用這麽淡定這麽自信的語氣說出這麽淡定這麽自信的話來!

林朵朵的心裏充滿了各種不确定。盡管在她生日前夕的那個夜晚,她在銀河論壇裏曾經看過一個帖子,說的是李子川單槍匹馬沖進上海灘的千軍萬馬裏救出了險些狼入虎口的歐錦天的太太。但那時情況不同啊,據說當晚上海灘外面早已聚集了整個城市所有的戰鬥力,連城管都動用了!

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他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身旁那人知道她已經看清了那是什麽東西,猜到了即将到來的危險,索性不再瞞着她,再次安慰她,“相信我。”

他此刻的相信我,無異于男人口中的我愛你。同樣是三個字,即使明知道是哄人的,也不由信以為真。林朵朵聽到這句話後,一直緊繃的神經居然奇跡般的放松了。

然而剛松了口氣,林朵朵就忍不住感嘆盲目自信害死人啊!

她心下一沉,幾乎想要閉上眼不去面對迎面飛速駛來似乎故意要撞上來的那輛車時,就聽見想起那人獨有的腔調,笑着調侃,“哦呀呀,快看快看!統治整個東南亞黑幫的二號人物,武昊天的前女友!啧啧,真是個巾帼枭雄吶!”

他輕快的語調完全不像是在被人追殺,反而像是在看一本八卦雜志一般跟她探讨,快看快看,這就是武昊天的前女友,夏熙琳的情敵……

迎面相向而行的兩輛車幾乎要正面對撞的時候,那輛車上的巾帼枭雄終于理智的打了方向盤,險險的避開了。

“唔,好險!”他嘴上說着險,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興奮。看着身後的車冒着側翻的危險快速調頭,語調輕快的說,“本以為你會陪着我殉情呢,真遺憾呀。”

林朵朵望着之前對撞的白色的雷克薩斯飛速的加入了追趕的隊伍,心裏緊張的要死。更讓她驚訝的是本來看起來純良無害的男人,在這種時候怎麽會變得這麽亢奮?

“這麽驚險刺激的體驗肯定會給你的寫作事業帶來新的感悟的,你要怎麽謝我呀小木木?”他怎麽會不知道,沒有什麽比共同經歷生死更能刻骨銘心了。如此天賜良機,他怎麽能輕易放棄?

“誰家言情小說會槍戰啊!”她本來已經累了一天,早就困的不行,現在看來估計她今晚肯定是失眠了。她從後視鏡裏看到身後彙集而來越來越多的車,深知自己這次真的沾染了了不得的人,心中百感交集的問,“你怎麽會招惹上黑幫的二號分子?”

身後是窮追不舍的殺手,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猜呢?”早就知道這幫人會找上門來,可沒有想到他們這麽會選日子!經過這次經歷,縱然他不記得她了,他們沒有在一起,他也要林朵朵一輩子都忘不掉他!能用來培養林朵朵對他此生不渝忠貞不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無疑是個天賜良機。

他被黑幫二號分子追殺,難不成他黑幫大佬?一直以來,他都是盛世的總裁,難道他用這樣的光環與純良無害的外表遮掩了他的真實身份,而盛世也是黑幫的洗錢機構?

而且她清楚的記得高雅跟她說過,他是從大院裏出來的孩子……有大好的政治舞臺等着他去閃閃發光,他怎麽會堕落的去混黑社會啊!

自己竟然真的在他的引導下開始瞎猜了,林朵朵搖搖頭,驅散腦子裏那些奇怪的想法,不依不舍的問,“你到底是誰?”

“我其實是來自M54星雲,奉命潛入地球,摧毀這個走私販毒殺人越貨的黑暗組織的王小川。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記得,當年我說過終有一天我維護了地球的和平與愛之後就會回來娶你的!”這段看似不靠譜的話其實半真半假,當時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徹底清除這個日益壯大的黑暗組織。1996年,父親被迫離京,他化名為王小川以王秘書的兒子的身份住到了林朵朵家的對門。

“王小川……搜狗的老大?!”林朵朵怎麽會忘記她家對門住了一個叫王小川的神童,12歲就以省理科狀元的身份考上清華。後來網絡日漸發達,她無意中得知搜狗的CEO名叫王小川,激動的百度過他的百科。發現年齡與出生地以及去清華的時間都嚴重不符,說不清的失落過後,她不禁幻想,清華的兩個王小川會不會狹路相逢。

“那是我師兄。”在林朵朵幾乎裂開的瞬間,李子川笑着給她安心,“旁的身份都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是會拼死保護你的男人就好了。”

活了二十七年,他一直都把人生當做游戲,越是沒有把握越是困難重重,越是能激發他的熱情,而這些素來都與他們那位精于算計思維缜密的團長背道而馳。

現在想想如果能夠早些聽取了歐錦天的教誨,他還會因為擔心腦子裏這顆定時炸彈已經表現出來爆炸的征兆而讓最心愛的女人陪他經歷這樣子看似不可思議而殘酷的真實存在嗎?

他的游戲裏不是沒有過敗績,他又怎麽能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跌倒?雖然不知道素來不擅長算計的自己這次會不會算出誤差了,但是事已至此,只有讓實踐來檢驗了。

這邊李子川大腦裏飛速的運轉着,那邊林朵朵作為一個文藝女青年特有的文藝情結被他的海誓山盟所喚醒。

那場奪去了無數人生命的浩劫中,她遇見了她的姻緣,頭上流下來的血模糊了她的視線,在她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她揪下了抱着她穿越了殘垣斷壁的男人襯衫上的袖扣。

從四川回來後,她到珠寶店去問,問了很久,終于在一個頂級品牌的旗艦店裏有人告訴她,這顆袖口是總部特別為一個身份尊貴的客戶專門定制的。也就是說,這是真正的獨一無二,她卻未能成功知曉那個身份尊貴的顧客到底是誰。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意識模糊之際,她透過被鮮血模糊了的視線,看到了那張年輕帥氣的臉上緊張不安的神情。昏過去的那一刻,她聽見宿命在她耳邊說,看,林朵朵,這就是你命中注定的英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沒更文看了很多地震中的感人事跡,災難面前,希望真的如溫寶寶所言,多難興邦。經過災難的洗禮,人會變得更加堅強,希望大家一切安好。文中林朵朵也曾遭遇過地震,被當時還是解放軍的李子川從廢墟中救出,最後活了下來,并遇到了救過她的大英雄。希望災難中的人都能像她這樣幸運!

嘤嘤嘤,/(ㄒoㄒ)/~~收藏君振作一點啊!!!大家收藏一下吧,收藏此文章★~點我收藏我吧~★這樣下次我一更新你就可以從收藏夾裏找到我了╭(╯3╰)╮

31、先快意恩仇再洞房花燭

當年她就決定,不管他是誰,只要他沒結婚,自己就嫁給他。如今這幸福在側,唾手可得,她不管他到底是誰,只在乎他能不能跟自己白頭到老。

她心裏把之前六神無主的自己狠狠抽打一番,笑着回他,“我不準你為我死,我要你好好活着跟我過一輩子。”

李子川滿意的眯起眼睛,忍着贊揚林朵朵孺子可教的沖動,專心的望着後視鏡裏窮追不舍的幾輛車。腦子裏算計着時間差不多了,嘴角不禁揚起更大的弧度,如果今天能夠快意恩仇再洞房花燭豈不快哉?

林朵朵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十分從容的打着轉向燈,千鈞一發之際,他居然還要告訴追殺他的那些人他要轉彎了?随即一想,怎麽可能?!這是在詐他們?!

在她的胡亂猜測之際,他猛地轉動方向盤,突然在路口處拐了個彎。果然那幾輛車認為他是在故意使詐時他猝不及防的轉了彎,身後的追兵立馬被甩開了一半。

“哦呀呀,我這麽誠實的告訴他們,可是他們怎麽不信吶?!”被武昊天那個險些扶正的前女友派來做這件事的人,不管心理素質還是技術肯定都是一流的。這群人中肯定不乏有當年慘遭歐錦天算計吃過無數次虧的人,落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難不成覺得歐錦天身邊的人都跟他一樣奸詐狡猾,啧啧,經驗主義害死人!

林朵朵很快就注意到,在其他車輛急速直行而過的同時,黑幫二號女頭領坐的那輛車卻在第一時間緊跟着李子川的車轉了彎。不愧是大佬,判斷力果然讓人佩服!

外面的燈火越來越闌珊,看樣子像是到了什麽人跡罕至的地方,李子川突然一個剎車停了下來。後面的車似乎也料到他會停下一般,即使那樣快的速度也沒有追尾,緊随其後也停了下來。

這剎車性能可真好!林朵朵正不合時宜的感嘆着,李子川竟然已經施施然下了車。

他果然與衆不同,這種時候下去……啊,怎麽感覺氣氛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劍拔弩張,反而看起來倒是十分融洽和諧?!林朵朵瞠目結舌的看着空曠的大馬路上握着手,如同兩國領導親切會晤一樣的一男一女,嘴角忍都忍不住的抽搐。

“李少,好久不見,越發的驚為天人了。”

兩只沾滿鮮血的手晃動間,李子川亦是笑眼彎彎的寒暄回去,“熙年姐依舊是這麽一顧傾城弦動我心呀!”

表情裂了不止的第一次見大世面的林朵朵,就連跟在何熙年身邊多年的手下也不由驚呆了。

無視跌了一地的眼鏡,何熙年繼續握着李子川的手寒暄,“李少難得找到了心之所在,怎麽也不給我引薦一下,我也好在未來的太子妃面前混個臉熟!”

心之所在。

這不是以前高遠形容紀心純的專有名詞麽,香港這群人之間的關系果然盤根錯節,關系匪淺。

李子川不着痕跡的笑笑,隔着不算遠的距離喊,“小木木,出來給你介紹個傳奇人物。”居然連他與林朵朵的事情也知道了,看來也做下了一番功夫!

随着漸漸拉近的距離,林朵朵覺得心裏一沉……眼前這個珠光寶氣長得和當紅影星夏熙琳有幾分相似的女生她見過!

就在今天下午的簽售會上!

那個時候簽售才剛剛開始,她自認神智很清楚。當時這個女人拿着書特意讓她寫了一句話——天年王道。

碰巧她小說裏的男二號叫霍雲天,女主叫洛懷年。她還以為是讀者中的男二黨,現在這麽看來,這四個字跟本是在說她和武昊天才對!

李子川見林朵朵臉上詫異的神色立馬明白今天下午他居然那麽大意,想着簽售會應該不會有事,居然沒在現場安排任何人……現在想想如果何熙年那個時候對林朵朵出手他後悔都來不及!

他看似不禁意将林朵朵護在身後,喜歡眯着的眼睛此刻卻豁然睜開,那些深入眼底的笑意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目光定定望着何熙年,開門見山問,“吶,熙年姐費心了,下午親自去現場捧場。如此大費周章,不知熙年姐所為何事?”

似乎是下午不請自來的行為激怒了他,何熙年默默想着。雖然已經做好徹底與他以及他身後的勢力為敵的覺悟,可當年父親被卷入到什麽麻煩之中自己不是不知道,如果不到最後一步她還是不想和這群變.态撕破臉。

何熙年笑着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長發,那張與夏熙琳高度相似的臉在微弱的路燈光下既然有些蒼白。她的神情一派頹然,不知道是不是秋天的原因,林朵朵覺得她的聲音也帶着幾分蒼涼,“李少何必動怒?我是黑幫二號頭子之外,也是木木的腦殘粉。她的第一次簽售會,我怎麽能不來捧場?”

聽了他們對話的林朵朵徹底折服。沒有到現場的李子川知道何嘉年去過了,而去過現場的女人居然知道她和李子川的關系……好強!

在面對眼前的笑面狐貍時,即使素來說一不二的何熙年也不得不努力放低身段,斂起所有的傲氣,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說,“我也不想打擾李少和木木的二人世界,可這也是我見到李少唯一的方法了。”

起初以為她是來尋仇了,聽到這裏李子川已經了然于心。他不想和她裝傻兜圈子,手一擺,示意何熙年不用說下去,“熙年姐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但是這件事太大恕我無能為力。”

何熙年顯然不甘心,連忙開口挽回,“李少……”

“令尊的事情驚動了什麽人,我想何小姐也知道。而且何小姐也知道我之前是做什麽的,知道我們當時為了令尊犧牲了多少精英。那時為了令尊,我是被命令有危險的時候第二個去死的人。我的腦子裏至今還有令尊留給我的那份寶貴的禮物沒有拿出來。”

他努力讓自己在隔着血海深仇的人面前不暴走,努力控制自己不掏出槍來直接蹦了這個黑幫的大姐大。

盡管看不見,他知道此刻自己臉上的笑容已經崩了,可還是笑着說,“就是因為令尊,當時歐總為了救我差點三次死掉。就是因為令尊送給我的那份禮物,讓我差不多把人生的記憶忘了一半……這樣子的血海深仇,這個時候才來求饒,不覺得晚了嗎?!”

看着對面臉色越來越蒼白的何熙年,他輕輕嗤笑。短暫的失控後,他又恢複了長久以來的撲克臉,“哦呀呀,如果你是我,你說該怎麽辦呢,何小姐?”

他的一席話毫無回環餘地,現場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先前的親切會晤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何熙年的手下知道這人與他們有血海深仇,各個都想殺之以絕後患。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只待何熙年一聲令下。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硝煙漫布一觸即發場面的林朵朵雖然對自己家男人有信心,可通過實地考察,她發現盲目自信也是不對的。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擔憂,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頭也不回,輕輕握住了她的掌心。

“哈哈哈哈哈……”一直沉默不語的何熙年突然笑了起來,“李少,我今天是帶着誠意來的。如果李少肯幫忙,保我父親周全,我願意用整個東南亞的生意來交換。”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規定,私自制造運輸販賣銷售海洛因五十克即可判處死刑。令尊作為中國籍的大毒枭,操縱着全國幾乎四分之三的白粉交易,如果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都是對他最大的侮辱。”李子川估摸着時間,老爺子說過晚上九點要見他的。按照老爺子的性子來講,如果他沒有準時出現,不出一個小時,一定會有人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這是在長期的實踐中得出的寶貴經驗,怎麽今天失靈了?!

“李少不願意幫我,可是張公子總該顧慮一下……”

“你把英航怎麽了?!”雖然和張英航認識的時間不長,可相處卻十分融洽。對于每一個相交甚歡的朋友,他都能兩肋插刀。難怪何熙年會公然來找他談條件,原來手裏已經握了一張王牌。

雙方都敏銳的察覺到氣氛的改變,在李子川飛速掏出槍對準何熙年的時候,對面已經有十幾把槍瞄準了他和他身後的林朵朵。

“怎麽能拿槍對着我最喜歡的作者!”何熙年沖身後的人吼了一聲。那些人倒也聽話,全都心領神會的瞄準李子川。

“哦呀呀,何小姐的手下護主心切連我看了都忍不住感動呀。只是張少是張少,你是你,這情誼怎麽能相提并論?”李子川的笑容裏滿是寒意,仿佛沒有看到身後瞄準了他的槍,把槍口抵在何熙年的額頭上,“我本來想着你這樣子的大美人就不追究了,現在看來倒是我小看了何小姐。”

何熙年沒想到提起張英航會徹底激怒李子川,她飛快的觀察了局勢,覺得縱然李子川再神勇,勝算也微乎其微。何況他今天還有佳人在側,簡直必敗無疑。

這種局勢,卻還能這麽從容不迫。這樣的人才,如果能加入他們的幫會該是多麽惬意的一件事啊!

頭上傳來的冰冷觸感叫何熙年回過神來,她瞥了瞥黑洞洞的槍口,笑着說,“李少爺,雖說拿槍的人長了眼知道不該指着誰,可是那子彈畢竟看不見啊!一不小心誤傷了李家的少奶奶該怎麽辦?”

一直沉浸在嗜血的刺激中的李子川猛然驚醒……刀槍無眼,傷了林朵朵可怎麽辦?

他明白何熙年沒有那麽笨,為了她父親一個人會不計後果用整個幫派來陪葬。在他沒有出手以前,這些人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側耳傾聽,似乎聽到了一種可以逆轉局面的聲音正由遠及近而來。他自信的笑笑,慢慢把抵在何熙年頭上的槍移開,然後雙手舉起,将手中的槍扔進漆黑的夜色裏。

“這樣如何?”他的雙手緩緩放下,笑盈盈的問表情僵硬的何熙年。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申明,這是真·小言啊!會出現這些不和諧的情節,全都是劇情需要啊~(≧▽≦)/~收藏君死掉兩天了,不知道是晉江新抽法還是我寫的不好看/(ㄒoㄒ)/~~它不漲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了,我只能堅定不移的寫下去了。很久沒去看專欄了,今天突然發現多了幾個收,感謝收藏我的姑娘╭(╯3╰)╮

32、你不是說過喜歡看海嗎

縱然混了十幾年黑道,見慣了打打殺殺,那些場面比現在不知道要慘烈血腥多少倍,何嘉年從來沒有覺得像今天這樣不寒而栗。這也是父親為何一再教導她,跟誰鬥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能去招惹這群看起來弱不禁風毫無戰鬥力的變.态。自從和他們進行了幾次慘烈的正面沖突之後,父親寧願徹底放棄北方市場的生意,也不願再和他們發生流血沖突。

北京的九月,夜晚真冷。

何熙年不停的在心裏暗示自己,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讓她寒徹心扉。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縱然再傳奇再神勇,現在繳了槍,雙方實力已經不能用懸殊來形容了。她千鈞一發緊繃的神經終于稍微放松下來,笑着說,“我也不想冒犯李少,可是為了家父是在無能為力。”

她說着就要上前,身後的随從卻極為警惕的喊了聲,“小姐小心有詐!”

所以說她才讨厭這些頭腦派!手段陰毒,一點也不光明磊落,究竟給她手下的小哥們留下了多深刻的心理陰影啊!

何熙年笑着沖手下喊了聲,“這方面,李少可是少有的坦誠啊!你忘記剛剛李少還貼心的打了轉向燈告訴我們了嗎?”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米,她說完一步就走到了李子川面前。邁出這一步的時候她決定還是采納手下的意見,做事畢竟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她的手剛觸及到那人精瘦的胸口,就覺得面前一閃,随後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額頭上再次傳來一陣熟悉的觸覺。

好快!

除了當事人本身,現場十幾雙眼睛任誰也沒用看清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又是怎麽瞬間移動到何熙年身後的。

何熙年最先從對他速度的贊嘆中回過神來,瞥了一眼笑盈盈的男人,故作鎮定責備他,“李少真是不誠實,剛剛的繳械也是在演戲嗎?”

秋天的夜晚有些涼,幸虧下車的時候他怕冷多穿了件外套,不然扔了那把槍自己就真的手無寸鐵了。

李子川的一只手臂将人質牢牢困定在懷裏,笑容分外無辜的為自己辯解,“如果不是何小姐的手下貼心的提醒,我幾乎要忘記團長的教導了。”他不動聲色給了林朵朵一個眼神,她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的掩護下飛速的上了車。

看到林朵朵暫時脫險,他心裏的勝算又大了幾分,這才好脾氣的為大家答疑解惑,“那位小哥想必也是被我家團長黑過的,所以深知他的為人也跟他的手段一樣黑。近墨者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不是那位小哥友情提醒,我幾乎都要忘記了,我們可從來都是被要求身上至少要有兩件武器的呀!”

他的目光冷冷的掃過站在對面那些人,嘆息着勸說懷裏的佳人,“這人吶,總是這樣。真話聽不到,假話聽得到。好不容易聽一次真話,你卻偏偏不肯相信。”

一陣陣急促的剎車聲中,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蜂擁而出。他顧不得感嘆別開生面的父子見面的陣仗,趁亂發動車子直奔京沈高速。

在沒有跟父親達成一致的共識之間,他不能貿然讓父親見林朵朵。他看了看身後,兩撥來追他的人全都被成功的甩掉。他的笑容愈發溫柔給林朵朵安心,“我沒騙你吧,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雖然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林朵朵依然清楚的看見了那幾輛急速停下的越野車上飛速闖入視線的身穿制服的身影,不是武警就是解放軍。這些人中間,有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對正在發動車子的李子川不知喊了句什麽。

“剛剛那些人……”林朵朵狐疑的看着身側的男人,決定問清楚,“他們是來找你的?”

“是。”李子川笑笑,放了首鋼琴曲給身旁受了驚吓的女人舒緩神經,“那兩撥人都是。”

悠揚婉轉的曲子,鋼琴王子紀小白的代表作,由已故的鋼琴家紀少卿譜寫的《掌上明珠》。空靈的曲子似乎可以洗滌心靈,能夠讓人心無旁骛。寂靜的車廂裏,林朵朵頓時覺得一直混亂的思緒也終于平靜下來。

一曲終了,她沉浸在這首曲子的意境中。直到腿上一沉,她方戀戀不舍的從回憶中抽身出來。李子川把西裝外套搭在她腿上,順勢拍了拍她微涼的手,“不是累了嗎,睡吧。”

車外一閃而過的指示牌上,她看到了北戴河三個字,終于如夢初醒,将他的外套裹在身上,歪着頭問他,“我都沒注意到,都快到北戴河了,怎麽跑河北來了?”

“你不是說過喜歡看海嗎,正好這個季節,北戴河海天一色,是景色最漂亮的時候。都跑到京沈高速旁邊了,正好順路。”他的求婚必須要足夠浪漫,足夠秒殺高歌當年帶她看個櫻花那種花前月下兒女情長的小家子氣!到時找個游輪帶她出海去看日出也不是問題,如果她喜歡,再送她片私家海灘!總之他要某個賊心不死的人在她心裏沒有一點餘地!

九月底十月初,是北戴河最美的季節。這個時候天空蔚藍,海水湛藍,遠遠望去海天一色。風裏帶着淡淡腥鹹的味道,坐在海邊吃剛撈上來的肥美螃蟹,就着碧海藍天,生活美好的簡直不像話。

前不久她更文時曾經想如果今年十一的時候李子川在身邊就好了,就能跟他來北戴河看海看天看日出,聽風聽浪聽他在耳邊喃喃細語。

她在作者有話說中的随口感慨不知何時被他看了去,林朵朵心中一暖,目光柔柔的看着他,低低喊了聲,“老公……”

李子川一回頭,正好看見她目光中柔情似水,聲音也那樣動人心弦,不禁覺得腹下一熱,趕忙深呼吸,“寶貝兒,別這樣看我……”

林朵朵不解的問,望向他的眼睛更加動情,“怎麽了?”

“你再這樣看着我,今晚我們肯定到不了北戴河了。” 他咬着嘴唇,伸手牽着她的手按在某個昂首挺胸的灼熱上,“如果你想體驗車震,我沒有意見。”

林朵朵深知她的手再不拿開,他絕對會說得出就做得到。她連忙拍了拍蓄勢待發的小小川,安撫他,“乖,你要是敢車震,我就敢餓你三個月!”

“喂!”李子川失笑着求饒,“他剛餓了兩個多月,正是如饑似渴的時候,你也忍心?”

她臉上一熱,轉過頭去不看他。昏暗的車廂裏,他的呼吸都清晰可聞,林朵朵心猿意馬的看着車窗外的漆黑,傲嬌着反駁他,“他們都說你作風最正派,但你腦子裏怎麽只有那件事啊!”

前面就是收費站,有軍車專用通道,一路暢通無阻。他失笑着握住林朵朵的手,“作風正派是要分對象的。調戲別人叫耍流氓,調戲我自己的女人……”每每這種時候,他破天荒的想要找個司機。他再次抑制着自己熊熊燃燒的欲望,重重的捏了捏她胸前的柔軟,“這叫夫妻生活和諧!”

每年的七八月份是北戴河的旅游旺季,此時進入淡季,又是深夜,街上的車輛稀少。李子川沿着海灘路一直向東走,人煙更是稀少。夜晚海浪滔滔,林朵朵把車窗放下,随即腥鹹的海風就灌了進來。

北戴河國家各部委的療養院星羅棋布,林朵朵見他已經把車子開到東二路,想起自己之前來旅游時住過的河北工人療養院就在附近,正要跟他提議到那裏去投宿一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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