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熱情再試最後一次好不好?

懷真聽到這話,不由想起了當日送行時的難分難舍,竟有些臊得慌。

她挽住他手臂,引他去另一邊的薔薇花架旁的青石上坐了下來。

小鹿也跟了過去,挨着懷真,将小腦袋擱在她膝上,眼含警惕和好奇,悄悄打量着另一邊的謝珺。

“那你說,怎樣才算熱情?”她輕撫着小鹿腦袋上新生的角,含笑道。

謝珺望着她懷裏的小鹿,居然有些羨慕。

他想到了日間酒宴上衆人調侃的話語,胸中便湧起生澀的痛。

‘小謝這樣拼命,那是有原因的,人家将來是要尚主的人。’

‘若真要尚主,那還用拼命建功嗎?攀到了長公主這樣的大樹,留在朝中吃香的喝辣的多好,還跑去邊關吹風吃沙子?’

‘你們說的是懷真長公主?嗨呀,恐怕這棵大樹不好攀,自打開府後,多少青年才俊踏破了門檻,就連公車司馬令都是常客。小謝啊,這條路不好走吶,你小子多保重。’

……

如今又親眼目睹了恢弘壯觀的公主府,讓他感到一種近乎絕望的痛苦。

昔日的豪言壯語,此刻想起來宛如笑話。

就像在別人眼中,他只是癡心妄想一樣。但他還是按部就班做着求娶的夢。

“公主……”他舔了舔幹燥的唇,神色緊張地問道:“我不在的日子,常有人上門求親嗎?”

懷真一臉狐疑,瞧着他這副樣子,隐約猜出是怎麽回事了,笑吟吟道:“你聽誰說的?”

他支支吾吾道:“我在将軍府……大将軍府……聽到些風言風語……”

他擡起眸子注視着她,看到她含笑的眉眼,心裏頓時一慌,不敢再細瞧,但眼神卻像是膠着在她臉上一樣,癡癡地描摹着她柳葉般的眉,水杏一樣的眸,挺直細巧的鼻子,還有……那比身後薔薇花更嬌豔柔媚的唇。

就這樣瞧着,心底不覺泛起了莫大的歡喜和甜蜜。

“泱泱,”他輕柔地喚道:“泱泱,你能不能親親我?”刻意壓低的聲音,只會讓呼吸顯得更重。

懷真望着他漂亮英俊的臉孔,還有那雙仿若春水般溫柔的眼眸,他眸底深切的渴望感召着她,讓她心裏那團火又重燃起來。

她忍不住湊過去,在他唇間印了一個吻。

謝珺等這一刻等了許久許久,他配合着閉上了眼睛,面上滿是期待,懷真便又在他頰邊吻了一下。

“該你了。”她仰着臉,含笑鼓勵道。

他慢慢貼近她,極力壓制着粗重的喘息,像是回憶般摸索着親她額間花钿,從眉心到鼻尖,又滑至臉頰。

她的下巴可愛瑩潤,像枚粉嫩的小果子,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稍做猶豫後,忍不住輕咬了一口。

懷真微微啓唇,尚未驚呼出聲,他便順勢銜住了她柔軟的唇瓣,極暧昧地含弄着。

她驚喜地引導着回吻他,心中頗為自得。他受到鼓舞和啓發,更加賣力地讨好她,将滿腔柔情和刻骨相思皆傾注于這一吻上。

她正自沉迷之際,兩人卻因為鼻子狠撞而不得不分開。

她捂着酸痛的鼻子,瞪了他一眼,抱怨道:“這麽久了也無長進?”

他深感委屈,又怕她嫌他笨,緊張地搓着手,啞聲分辨道:“我在外面并無機會練習,時日久了難免會生疏。泱泱,你再教教我吧。”

想當年,她還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如今倒要反過來了。

她方才一直坐着,為了夠到他,仰地脖子酸了,擰地腰也疼了,他卻只将兩手交握在身前,完全不知道該摟她,敢情之前的親熱什麽也沒學到。

“要手做什麽?抱我呀!”她換了個跪姿,抓過他僵直的手臂,合在腰後道。

他乖乖照做,雙臂虛虛攏着她纖細婀娜的腰肢,手卻不知該往哪裏放。

腰以下肯定是不行的,可以貼在背上吧?

他正尋思之際,卻感到小腿被人踢了一腳,低頭去看,就見懷真的小鹿站在腳前,用前掌刨着他的袍擺,似乎要趕他走。

懷真也看到了,笑得伏倒在他懷中簌簌直抖,“小家夥定然以為你在欺負我。”

她一手猶自攀着他的肩,擰過身去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小鹿的腦袋,柔聲哄道:“乖,別鬧,不然晚上睡覺要罰站。”

小鹿嗚嗚叫了兩聲,腦袋就着她的手掌蹭了蹭,最終不情不願地退開兩步,卧倒在草地上,偏頭瞧着兩人交頸纏綿。

反複練習了數次後,懷真心跳如鼓渾身酥軟,實在有些累了,也怕再吻下去會出事,便就此終止,伏在他肩上嬌喘籲籲道:“這樣夠熱情了吧?”

謝珺臉頰緋紅,側頭輕輕啄了啄她小巧的鼻頭,用灼熱地似乎能将她融化的眼神望着她,懇求道:“再試最後一次好不好?”

懷真将他的肩往下按了按,苦着臉道:“那你低一點,我好累。”

他暗悔方才太過粗心,忙矮了矮身子,一手托着她的下颌,一手扶着她的背,柔聲問道:“這樣可好?”

懷真輕輕點頭,豎起一根手指,壓在他唇上道:“說好的最後一次。”

說完這話她就後悔了,不同于先前的細膩柔情,回答她的是一個粗暴而持久的深吻,不僅舌尖酸軟,就連腰椎都酥麻起來。

有那麽一瞬間,她似乎觸到了他極致溫柔下的內核——冷酷、狠戾、狂烈而暴虐,似乎要将她的靈魂一并吮出來。

一陣強烈的暈眩襲過來,懷真幾乎昏厥,她憑着本能猛地掙脫出來,拼命推開了他,這種陌生的狂暴侵襲讓她心生恐懼。

謝珺眼神有些茫然,突然擡手抱住了頭,像是極為痛苦地低吟了一聲。

懷真漸漸平複下來,關切地望着他,見他神情恍惚眸光渙散,便有些焦急起來。

好在他很快恢複如初,看到她時突然欣喜若狂,“泱泱,我剛才、剛才好像……我看到我們成親了。”

他激動地不能自已,拉着她語無倫次地描述着腦中一閃而過的畫面。

懷真臉色‘唰’地一白,緩緩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疑惑而驚恐地瞪視着他。

有一天,他會想起過往的一切嗎?

這個被她抛到九霄雲外的問題,複又出現在腦海中。

**

“你想必認錯人了。”她別過頭去,澀聲道。

謝珺陡然從狂喜中醒過神來,他立刻覺察到了懷真的抵觸和排斥,他想到了她卻扇後漠然的神情,心情頓時跌入了谷底。

那是不祥的征兆嗎?為何會突然看到如此詭異的畫面?

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夢,當他回想起來時,仿佛置身其中,她嫁的不是別人,正是他。

但她若真嫁給他,為何卻不開心呢?

“我不會把你認錯的。”他失落驚惶的眼神如一根刺,深深紮在了她心裏。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那些有什麽用?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那肯定是幻覺,”她站起身,整理着身前的裙幅和衣帶,打趣道:“你太想和我成親,才會産生幻覺。”

“真的嗎?”他回過頭,像是問她又像是問自己。

“別胡思亂想了,起來吧,嘶……”她吸了口氣,停下動作,走到了一邊。

“泱泱,怎麽了?”謝珺連忙起身趕了過去,見她低頭摳弄着手指。

“沒事兒,紮到了一根刺。”她将手指舉起來,在陽光下仔細尋找着。

“我看看。”他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摩挲着她食指的指尖,懷真微微一顫道:“疼!”

他緊張地鼻尖都沁出了汗,“對不起,我小心一點。”

“不要緊的。”她想抽回手,他卻抓得緊緊的。

她有些懊悔方才喊疼,怎麽變得這麽矯情了?她向來以為自己耐力很強的。

“找到了。”他松了口氣,一只手托着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拈着她瑩白細嫩的指尖,輕輕用力,想将那個小黑點擠出來,卻又怕弄疼她,只得一面小心觀察着她的反應,只要她稍微蹙眉他就會停下來。

懷真無奈道:“你這樣到天黑都擠不出來,我還是喊人去拿針挑出來吧!”

“不用。”他連忙制止,但懷真已經出聲了,他只得放開了手。

董飛鸾奔過來,好奇地掃視了一眼,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殿下有何吩咐?”

“找根繡花針去,我手指上紮到花刺了。”懷真道。

有婢女随身帶着針線包,所以繡花針很快便找來了,董飛鸾捏住她的手指,瞬間便将紮進肉裏的斷刺挑了出來。

懷真剛習慣了謝珺的細致溫柔,被她這麽粗暴的一紮,頓時騰地呲牙咧嘴。

董飛鸾見狀,驚訝道:“這麽嬌氣啊?不過……”突然迎上兩道利劍般的目光,她心下一凜,急忙閉上了嘴巴。

懷真正欣賞着指尖滾落的那滴小血珠,還沒來得及還擊,卻見董飛鸾灰溜溜地跑了。

他走過來捧住了她的手,她細白的手指上有松煙徽墨之香,想必确如傳聞的那樣,她一直埋頭于書山學海之中。難怪這次見面,她變得文雅許多,竟讓他有些不适應。

她将她的指尖放在唇間含了一下,又輕輕吹了吹,柔聲問道:“還疼嗎?”

他這樣子很像以前帶孩子時的樣子,懷真心緒頗為複雜,搖頭道:“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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